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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狩魂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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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这难道不是最清闲的工作,才上岗一个小时,第二两个人就找上门来。徐栩心里不爽,但总不能撂摊子,只好压住脾气道:“请进。”
  来人穿着白大褂,徐栩一看就明白,这是石油平台的医生。
  一般石油平台都有医生与心理医生,医生可以看病打吊水开药,而心理医生主要是为员工做心理辅导的,排解情绪压力的。
  徐栩起身招呼道:“你好,医生,我是这轮临时顶岗的心理医生小徐。”
  “别客气,我就是听说来了一位新同事,就过来窜窜门,熟络一下。”医生笑道:“我姓黄,你喊我老黄就可以了。”
  这个医生三十开外,尖嘴猴腮,虽然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但并不会让人感到多友善。长相不讨喜,在徐栩这种颜值至上的人眼里,太吃亏了。
  “你算是前辈了,我还是称呼你黄老师吧。”徐栩嘴上还得谦虚,走到饮水机前拿起一次性纸杯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老黄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愿意到石油平台来工作的年轻人,多半没成家,成家了你就知道了,这一个月都在外面打拼,特别想媳妇儿。”
  徐栩想着这个医生看来也是个闲得蛋痛的,走过去递水道:“不知道黄老师过来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闲聊两句。”老黄接过水就喝。
  徐栩瞥着对方手上的纱布:“你手受伤了?”
  老黄摆手,表示没关系:“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而已,没事,对了,小徐,你处对象了吗?”
  徐栩心里呵呵了两声,心道,这个男人还真够无聊的,玩笑道:“莫非黄老师要把你妹子介绍给我?”
  “我哪有人介绍呢,我自己的事情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徐栩心道,你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冷,就来关心我,这绝对不是无聊吧,不对!平台上全是大男人,大家日夜相处,又很难找到媳妇儿,会不会有很多……我看这个男人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一想到这里,徐栩浑身都有点哆嗦,赶忙义正言辞道:“我已经有另一半了!!!”
  老黄哦了一声:“她一定很漂亮吧?什么工作啊?都说两地分居不稳定……”
  徐栩警铃大作,脑子一热就说道:“很好看,我们很稳定,住在一起,有共同的一份事业与目标。”
  “原来你还有副业啊,小心别被人知道,平台上的员工签了劳动合同,是不能兼职的。”老黄兴趣全无地站了起来:“小徐啊,我想到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啊,回聊。”
  徐栩送走了黄医生,舒了一口气,叹到,这些人只要打听到有新人到就会来试探,果然在男人打堆的地方要小心被掰弯。
  此地不宜久留,他认为后续还会有无数个男人要闯进来,徐栩立马在医务室外挂了一个外出的牌子,准备出门去溜达一圈,熟悉一下地形,看是否能快点找到左柯。
  毕竟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向左柯了解真相,如果能早点解决此事,他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初来乍到,地皮还没摸熟,又要刻意隐藏身份,他才没有贸然行动。
  他自我感觉甚好,担心那个丑陋的黄医生再过来缠他,他会害怕,害怕他自己控制不住就废了对方。
  徐栩在员工休息区晃荡了一圈,现在还没到饭点,几乎没什么人,他想找道士商量一下最好。
  可是当他掏出手机一瞥,当即拍了一下脑袋,居然忘了海上是没有信号的。
  而更让他泄气的是这时有时无的海上WiFi,信号很弱,徐栩编辑的微信文字半天发不出去,一直有个圆圈在不停地转动,真是逼死强迫症患者。
  “靠!”徐栩暗骂一声,将手机收回裤袋中,开始空手起卦。
  他起了一局寻人卦,卦位精确落在在震方。
  徐栩挑眉一笑,顺着东方走了三分钟,还沿着梯子往下行了两层。
  果然,祖师的知识与规律都是极度精准的——李景行此刻正站在甲板平台眺望远方。
  徐栩溜过去,顺着李景行的目光看向海面,嘴里调侃道:“让你过来工作,你居然对着海景发起呆来,越来越不敬业了,真不是一个好道士。”
  李景行没有答话,直勾勾地盯着海面。
  他本就眉目冷峻,严肃起来更加疏离冰冷,这一沉默,让夏日的空气闷了很多。
  “这里没外人,你能不能不要入戏过深啊,”徐栩叹到:“一副冰山死鱼脸,不想做道士,改钻石油了?”
  “闭嘴。”李景行垂眸,语气并不严厉,似乎被徐栩的玩笑感染,眉宇间的紧张松了下来:“你听阿西说了吗?”
  徐栩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今年怪事真多。”
  李景行抬起眼皮,瞳孔黑耀,额头饱满,脸部棱角锋利,刚柔并济得恰到好处,比素描还多了一分唯美。
  徐栩玩笑道:“让你来捉鬼,不是来摆造型的,我们要快点找到左柯。”
  李景行摇头:“我刚才寻了一圈了,左柯根本不在这里。”
  “那李源给的信息是假的?”徐栩惊愕:“我不应该掉以轻心,如果当时能起卦便知真假。”
  李景行眼里暗藏不屑的笑意:“无事不起卦,不用自责,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是有目的的,一切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你说,这海里会不会还有一匹克冢鬼?”徐栩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海风再大,也抵不住这夏天烈日的暴晒。
  李景行道:“怎么会如此凑巧,我想后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徐栩细眼一扬,甩了一个“不要做声”的眼色。
  很快,就有一群工人喧闹着,非要见公司代表,任平台组长怎么劝也不消停。
  李景行转身负手,冷冰冰地看着一大堆吵杂的人。
  工人面面相觑后,奇迹般地保持了安静。
  徐栩见状,只好招手让人过去,一个工人被大伙儿迅速推了出来,他理了理衣角,将手汗擦在裤缝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故作镇定地交涉道:“你就是公司代表吗?”
  李景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看上去极为不近人情。
  “喂,你这个样子,分明是一种挑衅。”徐栩好心提醒道士。
  李景行转头,耳语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栩没好气地瞥着这个满脸严峻的男人,原以为道士是入戏太深,哪想这个人的不苟言笑居然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假装。
  “李总感染了风寒,嗓子不太好。”徐栩立马向众人解释道。
  此话一出,也将李景行树立的那一点点威信给粉碎掉了,立马有工人吼道:“我不关心他得了什么病,我只关心,我们怎么立刻回去?我要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徐栩明知故问,还要装出莫大的惊讶。
  “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大伙儿顿时吵翻了锅。
  徐栩脑仁痛,赶紧挥手阻止,点名叫出了一个声音洪亮的来叙述故事原委。
  这个工人也是个急性子,只说自己叫小洪,连他的任职岗位都没提,就立马将海上闹鬼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语速快得连机关枪都比不上。
  原来,海上石油平台曾有一名基层员工叫马竞,主要负责设施设备的维护,性格非常孤僻,不喜与人接触,说话也偏激,每天两点一线,在这个平台上,根本没什么朋友。
  在他来到平台换岗后便不见了踪影。因为平时没人会留意他,所以是在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他失踪了。
  管理层调出监控,却发现那一天的监控出了故障,最后看到的视频回放,就是他一个人走到平台上。
  后面部分则全部是黑屏。
  徐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个监控坏得真是时候啊。”
  工人小洪快语道:“马竞一直不受人待见,怕是轻生了。”
  徐栩正打算要继续追问,另一名工人就插嘴道:“这个人的考核绩效分数在我们平台最低,而且听说最近因为公司运作问题,可能要关闭几个平台,裁人也是早晚的事情了,我看他就是自杀的。”
  阿西也混在人群里,此刻作为石油平台的“新员工”,多关心两句也是情理之中,他连忙问道:“我不懂,就算他是自杀的,你们为什么要辞职啊?”
  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神色沉重起来,“机关枪”工人将不可思议的后续揭示出来,这次因为惧怕,他语速变慢了不少。
  李景行与徐栩也听了一个明白。
  马竞的死带来的是震惊与惋惜,其他员工猜想他性格偏激容易走极端,遇到事情排解不出,造成精神压力过大,所以就跳海了。
  报案后也查不出更多线索,毕竟一个人真跳海死亡,想把他捞起来,就应了“大海捞针”那句话,没有哪家石油公司耗得起这个精力与金钱。
  太不现实。
  公司只要做了失踪处理,给员工家属发放了死亡补偿金,这事情本就棺材盖板了,哪想,和马竞同宿舍的人,听过一些民间传言,说撒米能验证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亡,就在第七日回魂夜时,找厨房要了一些米,撒在房间里。
  第二天醒来,居然真发现房间里有一排三趾印,如同鸡爪般,歪歪斜斜一串。
  听到这里,阿西望了一眼李景行,那急切的眼神表示他之前也听村里的长辈说过这样的事情。李景行缓慢地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激动。
  说到关键点的工人,自然不会发现两人的小互动,添枝加叶地讲述着诡异可怕的后续。
  想不到当天晚上,又有人离奇消失了,之后过了几天,又消失了一个人,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离奇的失踪事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好多人都被吓得要死,立马向公司提出离职申请,但按照公司的规定,必须得下一轮的人换岗才能离开平台。
  有人碰巧算了一下日子,发现每次失踪事件的间隔刚好为七天。按照这样的规律推算,他们还将面临最后一次危险,就能等到换岗的人,坐直升飞机返回陆地。
  “第三个七天的夜晚,平台上的人估计整晚都没合眼。”阿西感同身受:“这么恐怖谁还有心思睡觉?”
  “对啊,即使没合眼,还是有人离奇消失了。”工人激动地说道:“监控还是一样黑屏,查不出,这地儿真闹鬼了!”
  徐栩琢磨着,他和李景行还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闹鬼。
  阿西听得认真,眼珠子转得利索,突然想到逻辑有悖之处,立马打断道:“说不通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如果上一批的人真打算独善其身,就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工人立即答道:“毕竟大家都是几年的同事,他走的时候提醒我,说给我留了一封信,我当时也没在意,回到房间才想起,这不,打开一看,这还了得哦,我马上告诉了所有人,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李景行冷淡地回应:“他的举动并没有帮到你,反而让你慌了神,将这个消息散步出去,搞得人人自危。”
  徐栩与阿西听了,都觉得是这个道理,可其他人就不服了。
  另一个工人立马反驳:“可这是事实啊,我们至少还有两天时间,可以申请撤离平台。”
  他一说完,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公司根本不会派直升飞机过来接我们的。”
  “我们就是谎称发生严重工伤,需要马上回去治疗这不就行了?”
  “但这样只能派一架直升飞机过来啊,我们这么多人,剩下的人该怎么办?”
  “可以去油轮,让油轮开回陆地。”
  “油轮属于第三方公司,肯定不愿意运我们。”
  “我管他们愿不愿意,命最重要,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肯做!”
  “不管了,什么事情比咱们的命还重要,这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
  “……”
  工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起言论,眼看大家群情激昂,石油平台上一场暴动即将发生,阿西急中生智,立马斡旋道:“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有解决方法的!”
  他这一嗓子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徐栩捏了捏鼻梁,预感事情不妙,这个蠢货要开始卖人了。
  果然,阿西慎重地说道:“这两位根本不是什么代表与医生,他们是国内大名鼎鼎的玄学大师,有他们在这里,任何妖邪都可以收,一定不会出事的。”
  想不到徐栩千嘱万叮,阿西这个傻缺在情急之下,还是将两人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可是敏感时期,这样的身份会让问题变得更加棘手。
  徐栩垂手,无奈地摇头。
  李景行更是当场石化,那表情要裂开似的。
  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带头工人小洪大吼道:“我TMD总算知道了,这几人是公司请来捉鬼的术士骗子,他们早就知道这里闹鬼,一路上装不认识,把我们当傻子玩呢!大伙儿上,揍他们!!”


第71章 请君入瓮
  “喂喂喂,明明是他说的,你们这些人冲着我们来做什么?”徐栩惊觉有几个工人放着软桃子阿西不捏,反而要找他和李景行的茬,立马怒道:“我告诉你们,识相的最好现在就停下来,否则我打得你们连性别都分不清。”
  带头的几个工人互相使了眼色,徐栩是看懂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在这些五大三粗的钻油工人看来,长得好看的都是小白脸,全是绣花枕头。
  “你们不要惹我,会吃不完兜着走。”徐栩拍着胸膛威胁完,看着几个工人已经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揍人,立即缩在了李景行的身后,反正有道士在,轮不到他出手。
  他躲在李景行的背后,气道:“一句不合就动手太没品了,你得好好教训他们。”
  看着这些人靠近,李景行负手而立,冷淡道:“我不想弄伤人,你们最好就此作罢。”
  工人视此话为耳边风,嘴里大骂着冲了过来,操起拳头,朝李景行的头抡了过去。
  本以为道士会直接扛住对方,但风驰电掣间,李景行一闪身,徐栩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只拳头。
  徐栩本能反应就是伸手去挡,手臂结实地挨了一拳,巨大的力量让他退后了两步,一站稳,就疼得直摇手臂。
  工人哪里肯放过他,再次抬起了手掌。
  徐栩眼神陡然凌冽,手指卷起,口中的诅咒语呼之欲出,可是还没到下一步动作,工人就被阿西给拖住了。
  “不要打了,我们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不要激动。”阿西用手捆住对方的腰往后拉。
  徐栩立马放松了手掌,狠毒的目光一闪而过,迅速恢复到平常模样。
  “放手!”工人吼道。
  “不放!”阿西死死圈着对方,像牛一样倔。
  其他几个围攻的工人立马蹬开阿西,将他掀翻在地。
  “TMD,本来想最后揍你,这么想死,今天就……”领头的工人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莫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颈子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
  “喂,干什么,痛死老子了!”工人惊觉李景行在他身后,单凭一手就提着他的后领,而因为衣服向后拉扯,整个重量集中在了他的前脖处,如同一条绳子卡在他的咽喉。憋气让他整个面颊通红,双脚不停抽搐,咬牙切齿地磕巴道:“你们上啊,打……死他 ……”
  其他人一拥而上,被李景行悉数避开,他拎着带头打架的工人,轻松地移到甲板边。
  围攻的人见李景行身轻如燕又力大无穷,断定此人有功底,立马转移了目标。
  徐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察觉稍有不对,也顾不上其他,立马快速靠在了李景行的旁边。
  其余人见控制不住徐栩这个缩头乌龟,立马将掀翻在地的阿西给围了。
  “哼,给你一点教训看看。”工人朝受困的阿西踹了一脚。
  阿西身强力壮受得起这点皮肉之苦,只是被这么多人制服着,也难凭一己之力脱身。
  工人恶狠狠地提议:“江湖骗子,你赶快给老子放人。”
  李景行唇角勾起,笑道:“好啊。”
  在众目睽睽下,李景行凑近带头工人的脸庞,冷笑道:“今天放你一马。”一抬手,就将整个人甩进了海里。
  “啊!掉海里了!”
  “快救人!”
  其他围观的工人看到立马开始抛救生衣救人。
  徐栩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心想TMD道士还会这招,说好的一心向善呢?说好的正能量呢?这个李景行最近变得越发心狠手辣了。
  最不能原谅的是,这个张狂耍帅的男人,居然在危险来临时,独自闪躲开了。让他毫无心理准备,活生生硬挨了一拳。
  可就在有人要伤阿西的时候,李景行却出手相助了。
  徐栩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火气。
  “我不介意把你们全部丢进海里。”李景行声色俱厉,指着阿西,颇有威严地笃定道:“如果你们伤他一毫,我定十倍讨回。”
  其他几个人看到李景行狠厉的作风,不敢与他再争下去,骂骂咧咧地推搡了阿西几把,全部就撤退了。
  徐栩走过去,盯着阿西,本来一双细眸被撑成了杏眼。
  阿西羞愧道:“对不起,徐大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想让他们冷静下来而已,我把事情搞砸了,你狠狠地骂我吧。”
  徐栩突然觉得对一个老实到傻缺的人说什么都是浪费力气,憋了半天就哼了一声,骂道:“木鱼脑袋!”
  阿西脸色潮红,赶快侧身让了路,低头不敢看徐栩。
  徐栩抬起下巴就走,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傻子。
  李景行跟在大摇大摆的风水师身后,拍了拍阿西的肩膀:“不必自责,一切顺其自然。”
  走在前面的徐栩耳尖动了动,越发觉得体内那股洪荒之力快要控制不住了……
  既然身份被拆穿,也没必要再继续坐班了。徐栩在餐厅用完餐后就回宿舍午休,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
  徐栩翻了一个身,面对墙壁,假装睡着。
  门关上后却半天没个响动。
  徐栩正在奇怪,转身想探个究竟,却被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一大跳,立马坐了起来。
  李景行正侧身坐在床头,单脚盘起,另一条长腿挂在床外,微勾着身子,神色闲适。
  关键是,这是上铺,这个道士跃上来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太可怕了。
  徐栩发现自己的失色,立马强装不耐烦地吼道:“你怎么突然想睡上面了?”
  李景行叹了一口气,扯过徐栩的手臂:“我看看。”
  “不需要,男子汉大丈夫的,还怕这点伤?!”徐栩赌气,将手臂抽了回来。
  李景行眼中难得温和,语气也变得暖些:“别耍小孩子脾气。”
  “去,谁是小孩子!让开,你坐的可是我的床。”徐栩不满意地吼道。
  李景行失笑:“大家都是大男人,难道你还有洁癖不成,我家的床也让你睡过的啊。”
  徐栩翻身睡下:“难道我睡了你的床,你就非要睡回来?”
  “你真的很幼稚。”李景行无奈道。
  如果徐栩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打赢李景行,他一定立马和对方干一架,可是,他连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只有避重就轻地抱怨。
  “幼稚?我可是打算把公司的股份分你,够哥们吧?”徐栩翻了一个身,仰头看着李景行:“关键时刻,你却没把我当朋友。
  “原来你在为这事闹脾气。”李景行摇头苦笑:“在鬼村也没觉得你这么娘。”
  徐栩憋着没说话,心想道士你心也太宽了,之前不在意那是因为大家是纯商业合作关系,现在可是过命的交情,为兄弟两肋插刀也不在话下,可这个道士兄弟之前的躲避行为也太不仗义了。
  他还比不过一个阿西?!
  想到这里他更生气,头脑一热,智商下线道:“李景行,我问你,动阿西一毫,你要十倍讨回,那如果有人打了我?你会怎么处理?”
  李景行一怔,觉得徐栩这个人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如果有人敢动徐栩……他一定不会允许的,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机会。
  “快回答我。”徐栩用脚蹬了李景行一下。
  李景行哽住,脸红着憋了半天才幽幽说道:“你是皮外伤,我去医务室找了药,给你处理一下。”说完就保持了迷之沉默,不由分手地拉过徐栩的手臂,喷上了药。
  被冰冷的喷雾一袭,徐栩躁动的情绪彻底冷了下来,他心道,刚才自己头脑的确不清醒,也不知那条神经搭错了线路,居然问李景行这个母兮兮的问题,怪不得对方说他娘,连他自己都有点自我嫌弃了。
  “笃笃”敲门声响起,李景行放下药瓶翻下床,打开了大门。
  外面站着一大堆工人,远点还有餐厅的厨工与清洁工,把整个过道都堆满了。
  “这是吃饱了又要开始搞事情了吗?”徐栩坐在床头嘀咕。
  李景行开门后冷漠地看着一干人,自带拒人千里的气场。
  阿西从人群后挤了进来,呼道:“李大师,这里的工人本想找平台的管理层解决问题,中饭的时候发现管理层已经悄然离开了,卫星电话无法接通,油轮越开越远,怎么都联系不上啊。”
  “靠!这明显就是要困死我们啊。”徐栩顾不得手痛,一下就跳下床。
  有个中年工程师支支吾吾道:“李……大师,徐大师,我是这个平台的工程师王松,刚才……刚才多有得罪,大家确不知道你们是来帮忙的,有几个同事急了些,阿西已经给我们说了两位大师在夹缝沟的英勇事迹,是我们太急躁,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徐栩瞥了一眼工程师身后的人,发现之前斗殴的那几人正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后面。
  “刚才这么叼,现在没办法回去了,就来求本大爷,你们真是能屈能伸有出息!”徐栩在李景行的身后接话,伸头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我们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啊,而且你们手脚也不轻,把人都给扔海里了,多危险,你们别蹬鼻子上脸啊,有台阶赶快下。”斗殴的一个工人忍不住了。
  “我这个人就喜欢高高在上。”徐栩嘚瑟道:“偏不下。”
  “你……你们这德行,哪里是阿西口中的玄学大师?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工人用手指着徐栩,一副又要打架的势头。
  李景行站在门口,看着对方气得发颤的手指,冷峻地命令道:“放下手再好好说话。”
  工人准备反驳,被工程师王松给制止了,他满脸堆笑赔不是,似乎特别胆小。
  徐栩得意地晃了晃头,只要不是他的客户,他都不屑于装稳重,他这个人只对唯一的委托人负责就好了,才不稀罕看这些人的脸色。
  李景行瞥了一眼这个叫王松的人,大约五十岁,身材瘦小,手脚像晾衣杆般干枯枯的,肤色有些黄,干瘪的脸上全是晒斑,头发油腻腻的偏向一边,制服兜里插满了电笔等工作仪器,一看就是个沉迷于技术的老宅男。
  老宅男和气地说道:“李大师,后天就是第四个七了,虽然不知道这事儿的真假,但有备无患,早做提防的好。既然你们能来,也是我们的福分,兴许能躲过这次灾难,还请您帮帮我们。”
  李景行缓和了神色,点头道:“我尽力而为,大家清点物资,半个小时候全体都去会议室开会,我们必须商讨出接下去怎么办。”
  王松立马招呼起大家,这名资深的工程师还是很得人心的,他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李景行关上门,扶额道:“之前我们还在分析赌场风水,这次就直接被人请君入瓮了。”
  徐栩靠在墙上,嗯了一声,叹到:“我看从枫林山庄开始,就是个连环计,这2000万业务接的,我看咋俩是有命找,没命花,这种生意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接了。”
  “当务之急是理一下思路,我们不要坐以待毙。”李景行道:“这个平台有很多可疑之处。”
  “对,我已经发现了几个疑点。”徐栩答道。


第72章 分歧
  两人讨论了一番,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拿上背包就去了餐厅。
  在餐厅开会是为了掌握实时情况,比如现在物资还剩多少,食物能够撑多少天,什么时候会有第三方的补给船等。
  经了解,李景行发现物资与食物的供应暂时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后期大不了没有新鲜的蔬菜,但罐头还是能撑饱肚子的。
  即使换岗的直升飞机晚到,属于外方公司控制的补给船也会在二十余天到达,届时,大家可以坐船返回陆地。
  而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所有人的心理状态。
  失踪事件疑云重重,第四个七天很快就会到来,所有人都不知道面临的时候,难免人心惶惶。
  李景行本想停止石油平台的运作,可王松不同意,坚持声称石油开采工作不能停,停工对整个供给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李景行见王松坚持,只能建议当天不轮岗的人都带上被子,在餐厅睡地铺,相互有个照应。
  平台是24小时运作制,剩下轮班的人两人一组,不得走散与分开,他和徐栩会守夜巡视,以防万一。
  事情定下来后,各就各位,在后天之前,大家还是要继续在岗位上各司其职,毕竟石油挖掘的过程会有很多工业步骤,稍有差池就会引发严重的后果,不能缺岗,一切都需要按部就班。
  不需要守岗的就剩李景行、徐栩与阿西三人。
  但李景行不敢松懈,鬼村的经历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他和徐栩在寝室制作符咒,以便能用在第四个七夜,阿西也有机会参与其中,风风火火地忙到半夜。
  李景行时常在外走动,他发现此刻平台上的人精神高度紧张,犹如惊弓之鸟,稍有响动就表现得极为夸张。
  有一次,他正在底下的设备层巡视,有一位工程师的螺丝刀突然掉在地上,响声使得周边的几个人立马跳了几步,更有甚者抱头乱窜。
  堪比地震余危对人造成的心理影响。
  亲身经历过地震的人都会明白,因为地震造成的山体滑坡阻塞了道路,人们只得暂时安置在宽阔的地方,无法向外转移。
  在相对封闭的环境生活起居,经历过劫难的人们看着周边的断壁颓垣,会产生强烈的惧怕感,精神绷得像一根快要裂开的橡皮筋,对任何声音都表现得草木皆兵。
  而现在这座海上平台更甚,闹鬼死人的传说如同阴云,密盖在每个人心上,茫茫大海举目无亲,比陆地还要封闭,可想而知,每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况且这事还没有发生,到底真有灵异事件,还是另有李鬼?朝不保夕,每个人难免会对其他人产生审视,岌岌自危。
  李景行凭栏,眼睛微眯,锋利的眼角远眺渐行渐远的油轮。
  现在的情况,也许比地震更甚。
  不,甚至比鬼村更糟。
  “真的不能更糟了。”徐栩指着垂头的阿西,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符箓,你看,像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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