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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蛛后的玫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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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法师,都需要经过这么麻烦的筛选吗,那为什么塞尔还没统治地表世界?“
”当然不是,“菲利斯放下信,看着他笑了笑,”有耐心、有钱的话,花个三五年,任何一个有法师经验的家伙都能混进红袍法师会。只是其中大概包括长达一年的背景审核,但如果有议员的推荐信,就可以跳过这些步骤直接竞争进入高层的机会——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达维克哀叹了一声,”你不想等,而且赌定李奥洛斯没那个闲工夫派人到艾尔塔柏跟路斯坎刺探消息。那你也提前告诉一声啊,万一他真去调查了,我们还来得及收拾东西跑路呢!“
”没有万一。“菲利斯笑得更灿烂了,”否则我们现在就在法师会的牢房里吃人生的最后一顿早饭了。“
”……我甚至有点同情他了,“卓尔丢下杯子,抱住站起身的法师,顺势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一起看着那张纸,”说吧,你打算按字母顺序,还是年龄顺序干掉议员阁下的学徒们?需不需要我帮忙?“
”就算我想要你帮忙也不行,“菲利斯扭动了几下没有挣开,也就放弃了,”这四位里面至少有两个背后贴着一串家族纹章,让他们掉根汗毛都够得上全省通缉了——我要是他们,估计会先对我自己下手。“
“不会的,有贵族背景的那些,根本不把你当成对手——就像你说的,大不了花个三五年,位置迟早是他们的。”达维克得寸进尺地把手探进法师的长袍里,“反而是赫尔利斯那种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最容易狗急跳墙:他们手里的筹码太少,打不起持久战。”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菲利斯定住了,“你的意思是——嗨,别玩了!”
他有点漫不经心地去捉达维克乱来的手,但卓尔早就把作案工具收了回来,顺势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说到玩,还没问过呢,感觉怎样?下次记得预约,像昨晚那样的急单,不看在客人可爱的份上,我一般都拒绝的。“
他感觉到法师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
“我走了,你来不来?”菲利斯甩开他的手,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
一路上他都板着脸没怎么再说话,达维克觉得有点沮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食髓知味了,也许不应该那么不看场合——但是,菲利斯本来也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远眺着红袍法师会总部那些富丽堂皇的建筑,卓尔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决定自我安慰一下忘了这件事。
反正过去得罪了法师,基本都要吃顿拳头豪华套餐,现在只是被冷落几分钟而已,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当他们靠近法师会总部的时候,达维克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的。这里的安保措施看起来实在太过稀松平常了:大门敞开着,稀稀落落地有那么几个人,放眼望去连个像样的守卫也看不到。他把自己的疑惑和菲利斯分享了一下,结果对方只是饶有趣味地反问,“你觉得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嗯,至少两层楼高的魔法围墙,上面布满了陷阱,角落里埋伏着半打弓箭手,任何未经许可的进出都格杀勿论?”
他说的显然是班瑞主母的院子。
“事实上你说对了,这里名义上叫做总部,实际只是个会客室兼公共图书馆而已。常驻的只有两种类型的人:学徒,以及没有自己的实验室的法师。”
“而你是要——?”
“寻找可以用的筹码。”菲利斯说着,指了指大门旁。那里倒确实站着——确切地说是靠着——一个没精打采的守卫,看见他们过来,抬起手指了指旁边桌台上的本子。
“奴隶不能进去,你得在这里登记,把他留在休息室里。”他打着哈欠说道,然后瞥见了菲利斯手背上的印记,又懒洋洋地补充上尊称,“先生。”
达维克看了一眼他说的“休息室”,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侧厅,门和窗都敞开着,里面有一些席地而坐的人,没有上着脚镣或手铐,看来他们的主人也并不担心他们逃走。
菲利斯花了过长的时间在登记簿上签名,当他放下时显然也从上面看到了想要的信息。
“十五分钟以后,去西北角那边的墙下。”他留下这句话后从达维克身旁擦过,走进了门内。
达维克在“休息室”里呆了十分钟,努力表现得不引人注目。不过也许就算他异常高调,周围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种族差异,有的不过是共同的奴隶身份。因此,他溜出去的过程可谓十分顺利。
当他到达围墙和建筑中间的小夹角时,却并没有看到菲利斯。几分钟以后,头顶上有窗户打开的声音,然后一根绳子被抛了下来。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达维克跳进三层的窗户,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唯一需要的保护,可能就是防止藏书被使用者偷出去吧。”
菲利斯笑着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带着他绕过层层叠叠的书柜,来到摆放着一些桌椅的空间里。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色卷发的男子,就着阳光在看书,达维克没有见过他,却不知道为何觉得此人有点眼熟。
“您好。”菲利斯向他走过去,伸出手来,“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对方打断了他,从椅背上坐直了身体——他本来有些驼背,一伸展开来就看出他很高,他的手也和个子一样,手指又细又长,让人想起高脚蜘蛛。
“你是李奥洛斯的新学徒,”他笑眯眯地说道,却没有和菲利斯握手的意思,“最近的热门话题。”
菲利斯愣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要将手收回来。
“别担心,”对方接着说道,“站在家族立场我应该往你脸上甩一只手套。但是你瞧,我现在没有戴着那东西。而且,站在个人立场上,我还想给你寄封感谢信呢。”
达维克忽然知道为什么觉得此人眼熟了——他和被菲利斯击败的那个西蒙·赫尔利斯有着一模一样的发色和瞳色,甚至五官也相当近似,只不过更年轻一些,而且个性看起来截然不同。
“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您的——”菲利斯看起来有些尴尬,又有些慌乱。
“不,你知道的。”对方又一次打断了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和亲爱的西蒙不一样,我讨厌仪式化的客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需要你的帮助。”菲利斯点了点头,在他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任何能够让我在李奥洛斯门下的竞争中胜出的东西。”
“哦?”赫尔利斯眯起眼睛,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就像一只在伸懒腰的猫,“那又和区区在下我——一个与世无争的奥尔科特的学徒——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没有关系,”菲利斯回答道,“但如果我输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说看?”
“布莱克和加德纳的家世和你相近,莫尔顿和布尔韦尔则是远胜于你。法师会是个看重‘背景’和‘资历’的地方,无论他们中的谁和你同期晋级,都会变成之后升迁路上的对手。但我不会:我是个外来者,就算我拿到了法师资格,也不可能阻碍你的仕途。”
“也就是说,为了长远考虑,我应该希望一起进入法师会的其他人比我弱?这确实是个有趣的想法。”赫尔利斯把身体稍微前倾了一点,“但是,恕我直言,并不具备可行性。前两个家族就算了,这一只小小鸟可没有胆子去招惹‘狮子’和‘狼獾’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袖子,指着上面刺绣着的乌鸦形状的家纹。
“就因为这样,我才是个安全的选择。”菲利斯笑了笑,“把能做的告诉我,我来完成。就算出现任何问题,也不会有怀疑落到你头上——谁会和一个刚刚击败自己哥哥的人结盟呢?”
赫尔利斯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但显然并没有完全被说服。
“就算——这只是个假设——就算我手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把柄吧,”他抓了抓头发,“那也肯定不是致命性的,否则的话,这张牌早就被别人打出去了。”
“不需要‘致命’。”菲利斯摇了摇头,“如之前所说,‘背景’和‘资历’缺一不可。他们进入法师会高层是毫无疑问的,唯一的问题只在‘何时’。如果因为某些理由欠席,对他们来说,只是晚了一年而已,但对你来说,那就是整整一年的‘优势’。而且,正因为这样的牌‘不致命’且‘风险高’,就算别人手中有,也不愿意打出来。但我不一样。”
“这是你手里唯一的牌,你只能把他打出去。”赫尔利斯接下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儿,“我需要时间考虑。今天傍晚七点以后,到奴隶市场南门附近的‘野玫瑰’来吧。”
“——在那之前,请容许我安静地将这本看完。”他举了举手里的书籍,补充道。
菲利斯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赫尔利斯却又叫住了他。
“最后一个问题,”他指了指达维克,看向菲利斯,“他是怎么进来的?”
菲利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地从长袍里抽出半米长的一截绳子来,当他松手的时候,绳子又自动缩了回去。赫尔利斯愣了一阵,然后大笑起来。
“好吧,为什么不呢?那么今晚再见了,莴苣姑娘。”
…
实际上是PF的魔法物品表(也许DND也有)里面有一个绳长袍。
就是那种,可以从衣服里抽出一根超级长的绳子来,不用的时候就会收回去。我一直在想这个长袍可能就好像猎天使魔女的贝姐的头发一样,平时是构成衣服的,恢复原样以后就变成了头发。
所以同样的原理,穿这种袍子的法师,只要你找到绳头然后扯出来,一直把绳子扯完……你懂会发生什么。这是我一个小小的、充满了粉红泡泡的妄想,而且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人。
第21章
“什么是莴苣姑娘?”当他们走远之后,达维克问道。
“是一个童话故事。”
“‘又’是个童话?”
“不,我不负责给你讲。”看到达维克的表情,菲利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也许是刚刚的谈判进展顺利,他现在的心情不错,“但我们可以找看看这里有没有些无关法术的藏书。我要查一些东西,你也许可以看点别的。”
这里当然没有童话集,唯一称得上“看得懂”的只有地图册。于是达维克只能百无聊赖地将那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一直到他感觉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烂熟于心了,菲利斯才宣布他们可以走了。
他们在去赴晚上的约定之前绕路去了集市,卓尔认为这并能不算是补偿,但看着硬把一本带插图的童话书往自己手里塞同时笑得无比灿烂的法师,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不满——一切都很好,就是太全年龄了点。
根据地图册的记载,奴隶市场南门附近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平民区,道路狭窄阴暗,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尤其显得如此。达维克走到一个转角处就觉得不对劲,很显然菲利斯也有同样的发现。
“怎么办?”卓尔悄声问道。他倒是不介意立刻在此大打出手。但己方在明对方在暗,不能探明人数的话,多少会有点危险。
“我去当诱饵。”菲利斯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有一个新的想法要实验”一样,然后他就放大了声音。
“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问路——别跟上来,你也知道你这模样在地表有多不讨人喜欢。”
“好的,少爷。”达维克忍着笑,也大声回答道。
他往后撤了撤,躲到了墙根的阴影下,又从阴影处无声息地攀上屋檐。卓尔的红外视觉在晚上尤其有用,他很快就锁定了对方埋伏的几个位置,往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对方没有什么耐心,或是非常肆无忌惮,他还没就位,已经听见下面打起来的声音。一共有六个人袭来,用的都是近战武器,这种偷袭对毫无防备的法师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不过菲利斯已经有所警觉,并不用太担心。于是达维克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寻找主谋上。
这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事实上对方也和他一样,很有见地地站在附近的高处向下窥探。那人背靠着烟囱,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别说有光照过来,就算有人提着灯与他擦肩而过恐怕都很难发觉。可惜人类身体散发出的热度在黑暗中的红光是如此明显,达维克看他就像看着过节的灯笼一样。
而且这个灯笼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下面的战况,连达维克靠近都没有发觉。卓尔眼看着他抬起手,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想趁着菲利斯露出空隙的时候补上一发。想到菲利斯可能要留活口,达维克没敢掏武器,祭出怀里的精装硬皮童话集给了他一下。灯笼一个趄趔,达维克又伸脚绊了他一下,然后赶在他要从屋檐上滚下去的一瞬间踩住了他的腿弯。
“喂,”他对着下面还在混战的人群说道,“你们的雇主在我手里,哦不脚里,谁还想要工资吗?”
那人前半个身体已经探在屋檐外面,只要卓尔一放开,多半就会彻底滚下去,于是他也非常识时务地大喊起来,“别动手!有话好说!”
“有什么话之前不好说,现在恐怕有点晚了。”菲利斯在下面抬起头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要我抬脚吗,少爷。”达维克笑嘻嘻地问,一边说着一边真的上下颠了一下。
“你的那封信,推荐信在我手里!”那人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你放了我,就就就是你的了。”
“那先让你的手下走远一点怎么样?”
“听见没有,走,都走,走得越远越好!”这命令可称得上是声嘶力竭,达维克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末尾抽噎的声音。他踩着的这个法师年纪其实和菲利斯差不多,体态可以称得上略有些圆润,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怕是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挫折。他现在还没有吓尿裤子,已经算是非常硬气了。
等到周围又安静下来,达维克看见菲利斯点了点头,才一把揪起那人的后衣领子,将他放下地来,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将匕首顶住他的后腰。
那人抖抖索索、一声不吭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菲利斯。
“你是布莱克,还是加德纳?”菲利斯显然没有马上放他走的意思,接了信一边拆,一边问道。
“……加德纳。”年轻法师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
“那你知道莫尔顿和布尔韦尔的推荐信在谁手里吗?”
加德纳看着他,一副异常惊讶的样子,过了一阵才回答道,“当然是一开始就直接发到了他们自己手里——议员的家族都是有优先权的,名义上参与竞争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露出了愤愤不平的样子。菲利斯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
“听着,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处的。我和你没什么仇,这件事之后我也不会再惹你了,放我走好吗?”显然是有把匕首顶在背后的压力实在太大,年轻的法师听起来又快哭了。
“好啊。”菲利斯笑眯眯地回答道,一边示意达维克放开他。
加德纳显然没想到赦免来得如此容易,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拔腿就跑。只是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看菲利斯,又看看达维克和他手上的武器,好像是在考虑这是不是个陷阱。
“哦,还有这个。”菲利斯想了想,也将一封信从怀里掏了出来,“如果他们两个的推荐信在自己手里,那么你的推荐信就是在布莱克手里了?这里是布莱克的推荐信:这下你俩就扯平了。”
“早上在总部有人和我说布莱克家已经在高价悬赏咱俩的人头了。”看着加德纳目瞪口呆的样子,菲利斯继续用柔软的语调说道,“本来要是你不来杀我,我也正打算拿推荐信和你换的。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得多,对吧?”
为了不露出马脚,达维克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在总部里他们除了赫尔利斯之外,跟谁也没说过话,上哪去“听说”这种事。但加德纳眼里顿时闪出凶光来,显然这两家积怨已久,就差菲利斯点上的这把火了。
他们和加德纳分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达维克一开始仍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菲利斯身后,过了一会才赶上去和法师并肩而行。
“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想尽办法弄死对方的。”他说得很小声,刚够菲利斯听见。
“但愿如此。”菲利斯像是闲聊一样淡定地回答道。
“但要是有一方运气好,活下来了呢?”
菲利斯停了下来,凑近,看着达维克的眼睛,又露出了卓尔所熟悉的笑容。
“提醒我,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职业杀手做我的……?”
“做你的什么?”达维克笑嘻嘻地将菲利斯挤到墙边,圈着他问道。
“你自己填那个空就好。”菲利斯转开了视线,抿了抿嘴,似乎有点脸红。
不远处有开门的声音,达维克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就此错过了继续逼问的机会。但这并不像之前被艾瑞希打断那次那么让他懊恼:现在的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更何况要问这样的问题,还有着比夜晚的小巷合适得多的场所。
在平民区的一排建筑里,他们要去的地方称得上是豪华。灯光与装潢都透露出暧昧的颜色,很显然是一家风月场。在魔索布莱城里,类似这样的场所多是用来取悦女性的,少数那些取悦男性的,只见得到其他种族的性奴。处身这样的环境,让达维克有种异样的熟悉感——他不是这种地方的顾客,但那些顾客却是他喜欢的目标:人们在这种地方会很自然地放下警惕,无论是撬开他们的嘴、或是割断他们的喉咙,都因此而变得简单不少。
不过,他可不觉得法师的意见会和他相同:菲利斯全身紧绷着,甚至透露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好像他身处的不是温柔乡,而是被敌人包围了一样。
大概是赫尔利斯打过招呼,他们一进室内,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鞠了一躬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们往里面走。这里安静得异常,没有一丝热闹的气氛,更没有主动凑上来展示自己的莺莺燕燕。走廊很宽,但到处都有帷幕遮挡着,通向一个个房间。恐怕进出的人就算是擦肩而过,也看不到对方是谁。很显然会到这里的客人并不喜欢光顾的事实被他人知道。
领路人在角落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有节律地敲了两下。门立刻就开了,一名穿着赫尔利斯家制服的仆人走了出来,非常自然地向他们低头行礼。
架子可真大。达维克在心里咕哝着,跟着菲利斯走进了房间。赫尔利斯放下手中的书,从沙发里站起来,带着一种愉快的表情迎向他们。
“真是准时,”他向着菲利斯伸出手来,“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菲利斯没有伸出来去握他的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把我会来这里的消息卖了?”
“别误会,”赫尔利斯愣了一下,讪讪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只是想试探一下未来盟友的实力,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卖’当然谈不上,毕竟有好处的事才能叫‘卖’,是吧?”
“无论谁输谁赢,同时送了两个家族一个顺水人情,这好处不算小吧。”菲利斯丝毫没有被他的辩词打动,“看来你更喜欢布莱克或者加德纳这样的盟友咯?”
“我知道,我知道,”看他咄咄逼人的架势,赫尔利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投降一样地举起双手,“总得有来有往。耐心点听我说完,加上今晚我买单,保证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会比现在开心得多,好不好?”
“开心?”菲利斯哼了一声,视线缓缓地扫过周围,“我看起来像是有‘这种’爱好的人?”
“这也不是我的爱好。家族产业嘛,没办法。”赫尔利斯满脸委屈地摊手,“这里说话安全,你总不想在法师会的地盘讨论怎么扳倒议员们的继承人吧?——请坐。”
第22章
他把菲利斯让到沙发上,然后自己才在对面坐下,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那么,说正经的,关于莫尔顿,我目前没有头绪,并且建议你也不要去惹。但是布尔韦尔,”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布尔韦尔家是双子,而且今年都参与了资格竞争的事吧?”
菲利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直说了,”赫尔利斯点点头,“凯恩·布尔韦尔,是布尔韦尔议员比较不喜欢的那个儿子。所以他哥哥占用了议员自己的推荐名额,而他被一脚踢到了李奥洛斯这里。但他也是有靠山的,那就是他的妻子,他现在的实验室,以及未来的竞选基金,都是他老丈人一手赞助的。”
“所以,你是建议我去惹他的老丈人吗?”
“当然不是,”赫尔利斯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但是,有什么事会让他的赞助人不开心呢?”
菲利斯迟疑了一下,“他有外遇。”
“答对了,”赫尔利斯耸了耸肩膀,“我们年轻的布尔韦尔小弟在外面偷吃的时候一直非常谨慎,但金屋藏娇这种事嘛,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我需要一个地址,或者任何确凿的证据。”
“这个,我手头没有,”赫尔利斯慢悠悠地回答道,“但我知道谁手中可能会有,这是我能给你的东西。”
他将一张粉色的卡片递给菲利斯。
“黛娜·弗雷德里克,一名女红袍法师,以及前任市长的女儿。她很有名,却不怎么在公开场合露面,只在私下里接待自己觉得有潜力的新玩家。所有人——无论有没有贵族背景,都在争夺成为她座上宾的资格。她就像——打个不太礼貌的比喻——一只旁观着的蜘蛛,这座城市的每一条丝线的抖动最终都会传到她那里。”
菲利斯将卡片接了过来,那是一张邀请函,上面用俏丽的字体写着“菲利斯·尼科尔先生”以及第二天的日期。
“去赴她的茶会吧,如果你能说动她——就像说动我一样——的话,不会空手而归的。”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
“嗯?”赫尔利斯想了想,忽然神态暧昧地笑了一下,“有倒是有,不过和这些学徒都没关系,是关于李奥洛斯的。这位议员到现在还单身,不是他没有联姻的想法,而是先天上那方面有点毛病。据说他没办法让女人怀孕,所以玩起男人来变本加厉。”
“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不可能有血缘上的继承人,作为他的学徒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出头的机会吧。”他用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莴苣姑娘。”他拿起桌上的书,对菲利斯笑笑,指了指桌旁的活动窗板和摆设,“有任何需要,就把写上命令的纸条放在托盘上,再摇一下铃就好——玩得开心。”
菲利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算作告别,似乎还真的打算留下来,达维克这时候的心思还放在琢磨李奥洛斯的八卦上,一时也没有动作。等他注意到菲利斯脸色非常差的时候,赫尔利斯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达维克的第一反应就是中了对方的陷阱,但菲利斯只是摇了摇头,用虚弱的语调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讨厌这种气味。”
天色有点晚,赫尔利斯走之前点起了桌上的熏香蜡烛。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后的甜香,达维克并不讨厌,并且隐约地感觉心跳和呼吸都比平时要快一些,很明显这种香料包含了一些催情的成分。但菲利斯却死死地抓着沙发的扶手,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达维克见过类似的症状——在格斗武塔有一个跟他同期入学的学生,特别害怕狭窄的地方,当他被发现这点的其他人恶作剧地推进箱子里时,就是这种反应。
“快点出去?”卓尔想都没想地回答道,把手向他伸过去。
“不行。”法师小声而清晰地否决了,“这是我的日出,我得忍过去。”
达维克简直是哭笑不得了。看来菲利斯不但对别人铁腕,对自己也一样不容情。但他这份意志力和他现在小动物一样发抖的样子差别可有点大,卓尔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那么要蜂蜜奖励吗?还是要吃点别的?”他用带有暗示性的语调问道。
菲利斯读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气无力地回答,“流氓。”
“昨天还叫狗‘娘养的,今天已经升格成流氓了?”达维克不以为意,继续逗他,“明天大概就是‘甜心’,后天我是不是可以期待被叫‘亲亲老公’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肉麻得要死的称呼的?”菲利斯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立刻送了他一个白眼。
“呃,书里?”达维克想了想,从怀里摸出那本童话集来,“我读给你听。”
他随手翻了两页,看了一会,然后装模作样地念道,“《白雪公主和七个灰矮人》。”
他从眼角瞥见菲利斯在沙发里扭了一下,立刻不停歇地胡说八道了下去。
“从前有一个主母,她对着蛛后许愿,希望未来的孩子有雪一样白‘皙的头发,乌木一样漆黑的皮肤,和鲜血一样红艳的眼睛……”
法师终于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抢他手中的书。达维克任由他拿走,顺势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我想好了,”他说,“关于那个空要填什么。”
“嗯?”
“赫尔利斯不是叫你‘莴苣姑娘’吗?”达维克贴着菲利斯耳边继续说道,“那莴苣姑娘拉上楼来的人是谁?”
“邪恶的女巫。”菲利斯非常不配合地回答了问题。
“……那个男的。”
“啧,班瑞家的不要脸王子……嗯……”菲利斯的声音被达维克咬耳朵的小动作打断了。
“要不要脸另说,这算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承认你的王子身份吗?”
“当然是,莴苣姑娘,”达维克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打算什么时候替我生那对双胞胎呢?我知道这有点难,但只要你想,我不介意多试几次的。”
“滚。”菲利斯又好气又好笑地给了他一个肘击,不过没怎么用力。
达维克故作夸张地倒了下去,“咳咳……火气这么大,难道这么快就已经……明明只做过一次……”
“有也不是你的。”法师无话可说,只能又送上一个白眼。
“我不介意,”卓尔一脸悲壮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模仿着西门港看到的那些戏剧班子的腔调,“忘掉那个男人,他不配做你孩子的父亲,让我们从头开——”
眼看菲利斯顺手拿起枕头来捂他的脸,达维克立刻换了一个调调,开始小声惨叫,“……啊!谋杀亲夫啊!”
他闹腾了好一阵,直到确认菲利斯已经彻底恢复精神,才安下心来。有些问题他想问,但又觉得不应该问。会有这样恐惧症的人,多少都有过一段可怕的经历。看得出来菲利斯讨厌妓院,在性方面的迟疑或许就与此有关,但他并不是害怕跟人上床,而是害怕香料,或许是曾经在类似的地方遭遇过生命危险吧。
达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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