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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源仙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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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夷昙突剐。谑抢系奔揖腿迷勖枪影镒趴垂饲f园。哦对了,公子是老当家的亲弟弟,是少当家的亲叔叔。”
  林舟惊愕,失声道:“他们也能是亲叔侄?”
  亲叔侄差别有这么大的吗,一个美的跟神仙儿似的,一个吓人的跟魔鬼似的。跟他说这俩还有血缘关系,林舟死都不信。
  “阿舟,小弟奉劝你一句话,不要相信你的眼睛。重点强调,公子和少当家确确实实是亲叔侄。不过嘛,他们不仅外表不一样,连里面也不一样。”
  宁鸣哼哼,不屑地勾起下巴。不默推了推他,他恼道:“怎么了,这种人还不让我说了吗。反正他都走了,慌什么。告诉你阿舟,我们公子本来不想管莊子的,都是老当家非要他帮少当家管个十几年。”
  “现在十几年一过,公子尽到了他的责任,把莊子管理的好好的。少当家呢,一上来就对我们公子下手。原先莊子在公子手下的时候,里面人外面人都要算计公子。若不是公子福大命大,哪里能活到现在。”
  “再说了,莊子还是公子做主的时候,不但莊子里面的人,就连外面的人都说我们公子心善,管理有方,对百姓也爱戴。如今少当家不过管事三四年光景,人人提起青庐莊便骇人失色,避之不及。哪有当年风光。公子曾劝他不要总起杀戮,实际上呢,把咱们莊子的名声都搞臭了。”
  宁鸣一说起这个就气得不行,恨的直跺脚。他怒道:“不信你看看公子肩膀上的伤,就是上个月少当家找人暗算他留下的。暗地里老是想整我们公子,公子他容易么。”
  宁鸣又是委屈又是生气,不默揽着他的肩:“多说无益,何必给自己添堵。”
  林舟沉默了。
  青庐莊,如今在韩信歇的手里。按照宁鸣的话来说,原先青庐莊应该是好的,而且深受百姓爱戴。看来如诺真的是个好人,他还是错怪人家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林舟啊林舟,你老是把好人当坏人,看不清坏人把他当好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蠢。
  过会儿见到如诺可得好好跟人家说话,最好顺便能打探打探江公子的情况。说不定江公子被关在这里的哪个地方了。他好歹能偷偷去看看,等师父和陆小弟来了可以直接去救人。
  林舟头脑简单地如此想着,心中大呼对不起如诺,要重新建立友谊。
  另一处。
  “如何。”韩自君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茂盛的树木。隔着重重叠叠树木百米开外的地方,正是林舟所在的小亭子。
  韩信歇鞠躬,恭敬道:“叔叔,已经办好了。”
  韩自君合上窗户,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韩信歇。脸上没有半分柔和,神情漠然之甚与半个时辰前的那位翩翩白衣的佳世公子判若两人。
  “小王爷是何反应。”
  “他被侄子吓到了。现在,您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倚靠了。”韩信歇低着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说话时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道疯狂的嫉妒。
  “嗯。近日,不要去打扰他。切记,务必不能让他见到江海。”
  “是。山牢已经安排重重人手严加防护,小王爷……想必叔叔已经安排妥当了。万万不会出差错的。”’
  韩自君沉默了一会,理了理韩信歇的衣领,冷漠的声线忽的变得柔和:“辛苦你了。”
  韩信歇身子一僵,猛地直起身目光炽热地看着韩自君。他气息不稳地哑声道:“一切全凭叔叔打理,信歇不辛苦。”
  韩自君勾起唇角,眼底暗波流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军,队,他在意的可不是什么军,队,更不是青庐莊。而是……他高深莫测地望着林舟所在的方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55章 尊师有那么厉害
  林舟再次见到如诺已是傍晚。
  他在不默和宁鸣的带领下绕着颜霞山转了一圈,把林舟搞得晕头转向。不过不管怎么瞎逛,林舟似乎没怎么看见人,就算有些地方有人也不过零零散散的几人,完全看不出规模之大的感觉。
  不过林舟细心地发现宁鸣不默带他走的路几乎在同一水平面上,既没有往上走,也没有往山下去。难道说其实只有这里是人烟稀少的么?
  更令林舟疑惑不解的是他知道这里是在山上,可是朝南的一边却让他感觉不在山上似的,反倒更像在平地上。若不是山的北面他的确看见了些许山下光景,林舟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平原。
  由此可见此山构造甚是奇怪,愣是把林舟给弄晕了。不过……大概和智商也有关系。林舟忧伤地想到。
  傍晚见到如诺时林舟有点激动。在他眼里如诺是个帮侄子打理莊园的老好人叔叔,现在反被白眼狼咬了一口,屈居于颜霞山中既没权,还得看人家脸色讨生活。想当初,如诺初次见到他时介绍自己为“这座山的主人”,实际上也只不过虚名罢了。可怜,可怜。
  让林舟相信这件事的原因是韩信歇派人叫如诺过去,如诺就听话地去了。后来据宁鸣聒噪的抱怨中得知少当家让人去叫如诺却干把他晾那,自己却溜达来找林舟。
  调虎离山计,林舟懂的。
  “我不知你是皇上新封的小王爷,更不知……信歇竟利用威胁你。早知如此,我不如不带你回来。”韩自君叹气,眼中的歉意刺的林舟良心难安。
  林舟忙安慰他:“不关你的事!如果没有如诺大哥,说不定我早就被洪水冲走了。再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韩自君微愣,揉了揉他的脑袋,苦笑道:“连你也知道了,我如今在这里无权无势,都不知能不能护你周全。”
  林舟摇摇头表示无所谓:“放心吧,肯定没事儿的。你们那个少当家问我稃阁的军队在哪里我压根儿听都没听过,得不到答案他不会杀我的。”
  说到“杀”这个字林舟脖子缩了缩。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哪里杀啊杀的,到了这里后他总感觉有一堆人想要杀他害他。然而实际上也没谁真的害过他。
  林舟笑嘻嘻拍胸脯骄傲地说:“我师父可厉害了,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让师父一起把你带走。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和我一起回蝉源去。”
  韩自君面色微微动容,勾起浅浅的笑意:“尊师有那么厉害。”
  林舟仰头,无不自豪地说:“那当然了!还有我陆小弟,他也肯定会来找我的。”
  “陆小弟?”
  “就是你们口中的云王,不过实际上我是兄,他是弟!”
  韩自君:“此话怎讲?”
  “好讲,好讲。不过……哎,怕你理解不了,算了算了。对了如诺大哥,”林舟神秘兮兮地把如诺拉到自己面前,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海的人,有没有被你侄子关在这里?”
  韩自君目光闪烁,略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压住了。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曾听说,不过……即便在这儿可能我也不知晓。”
  林舟:“哦哦,那好吧,我忘了现在你们青庐莊是你侄子当家。”
  韩自君沉默了。
  林舟这位王爷,实在太过与众不同。心思单纯之甚同一般少年无法比拟……竟直接问他江海是否在这儿,究竟是城府极深还是真的太蠢……不过,他本就与常人不同,所做所言怪异也不足为奇了。
  加上林舟一口一个“你侄子”“你们青庐莊”,韩自君百年掀不起波澜的内心终于泛起了涟漪。
  奇人哪。
  “听闻小王爷先前十多年不在皇宫居住,那之前在何处生活,是否有人教养呢?”韩自君给林舟递过来一只橘子。
  林舟接到橘子时心想:若是师父在,一定是剥好了一片一片送到我嘴里。不过一想人家才认识他多久,就算相对如诺来说他年纪小的跟娃娃似的,他也不能指望人家真把他当娃娃宠着不是。
  “如诺大哥客气了,小王爷那是别人叫的虚名。大哥叫我林舟就好。”
  “嗯,舟儿。”韩自君如流对答,喊得没有一点违和感。
  林舟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昨天他们头一次认识后如诺便喊他舟儿了,这会儿倒给自己立起贞洁牌坊了。林舟呸呸呸暗自唾弃自己。
  “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韩自君:“我想问问,你去皇宫之前在哪里生活?有没有人陪同生活?”
  林舟心下一暖。难得一个大帅哥才刚认识不久就如此关心他。他说:“我从前和哥哥一起生活,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如诺显然很感兴趣,问道:“没想到舟儿还有位兄长,你说的遥远的地方是在何处,说不定我曾去过。”
  林舟暗叫糟糕。这里只有陆宁渊是他的亲哥,不对,还有那位皇帝也是他名义上的兄长,除此之外可不能再有哥了!
  “我所说的哥哥不是亲兄弟……只是一位收留我的兄长。至于这个地方嘛…我醒来时出现在青楼,说实话我记不大清了。”
  “尊兄长现在还好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派人去接他过来和你一同生活。”
  林舟警铃大作:“不不不,他在乡下好得很,得知我是王爷后压根懒得高兴见我。不用管他,不用,嘿嘿~”
  “嗯,既然过得好那便不必打扰了。舟儿可否说说先前的生活。我从未在乡村生活过,时常心生向往。”
  林舟焦躁地抓耳挠腮。他也没在乡下住过呀!要不然……和他说原来的世界?反正他不是忘记老家在哪儿了嘛,说不定如诺把这当什么异域风情呢,哈哈哈他真是个天才!
  林舟得意地大手一挥:“这个没问题!”
  可惜这个蠢孩子忘了一个问题:既然他连家在哪儿都忘了,怎么还记得原先的生活呢,更不用说“乡下兄长”是如何告知他过的好、不用见面的。
  有些时候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林舟没有。更可悲的是还自己为聪明,悲哉。
  韩自君眼底亮光流过,好奇,被他很好地压在了眼底,嘴角微勾,燃起难以言说的笑意。
  “我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如诺大哥肯定是去不了的。”林舟首先表明立场,证明自己的确无法说出地名。
  韩自君表情微僵,转而柔声道:“无事,你说便是。我对你的家乡很是感兴趣。”
  林舟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将现代那些东西啊事儿啊以及生活习性之类变着法儿的和如诺的说了说。
  没想到如诺表示十分非常极其感兴趣,并约定好了明天继续来听他说,直把林舟说的口干舌燥,听到这话时心都拔凉拔凉的。怎么会有人对奇怪的世界这么感兴趣?林舟啧啧称奇,并对明天自己还要继续编故事的悲惨镜框表示深切同情。
  “我见你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除了腿脚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韩自君问,眼中满是担忧。
  林舟心头一热,差点就要没脑子地把自己头疼的事儿再给抖落出来,后来还是给堪堪忍住了。这事儿……直觉告诉他不能老提起。
  他的头疼病时不时地犯起来,不过大多数时间只是隐隐作痛,真要痛的不行还得看情况。比如,被师父从“抢亲”现场带回来之后初次犯病以及遇见韩信歇此等无恶不作奸诈狡猾的卑鄙小人。
  “不碍事,我……我就是吃不了苦罢了,哈哈哈~”林舟打马哈,心虚地看看如诺。不久前才说要与如诺促膝长谈,重新友谊,好好信任人家呢。
  林舟起先和如诺讲过头疼的事,不过疼一次两次就罢了,老是疼万一给人家看出什么门道来就不好了。之前还说什么“怪疾”,以后还是少说为好,少说,少说。
  林舟捂脸,节操一点都没了。
  韩自君不再多问。多问无益,一个人,若是他诚心不愿说什么,便是强硬撬开他的嘴,得到的东西也有三五分是假的。
  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有事便喊不默,宁鸣这小子年纪尚小,做玩伴尚可,若有正经事还是找不默。”
  林舟听了直乐呵:“好的好的,我懂。”他在心底暗爽:宁鸣啊宁鸣,连你家主人都腹诽你,看看你多失败哈哈哈。
  待如诺走后林舟松了口气:“哎,怎么感觉松了口气似的。”莫名其妙。
  他郁闷地摸着胸口合在一起的玉玦,搔了搔脑袋。
  “这可怎么办呢。”林舟觉得很苦恼,第一次身陷龙潭虎穴之中,也不知江公子究竟是否在此。
  “师父啊师父,你什么时候才来。”林舟深深地叹了口气,躺在床上,侧脸看着小小的方窗,眼底尽是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呢大概快结束啦~(ps:古代部分)讲真古耽写的太累了,所以打算现代部分重新开一个写,也算换个心情~暂时的文案已经挂出来了,有兴趣的姑娘们口以点开俺的专栏,收藏一下下《我是你的钱世情人》,讲的是舟舟回到现代后的日子,碰上了不老不死的师父的故事~~


第56章 光影流年
  方窗外,不默笔直地守立在院子里,不动如山。山下,人们渐渐露出笑颜,奔走呼号,招呼着一起下山重建家园。
  “太好了,洪水终于走了!”
  “是啊,真是老天开眼,连淹没景田的水都撤了。”
  “可不是吗,此次真是奇了怪了,哪有这种奇事。我原以为要饿死在这破山上呢。”
  “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给的药,我娃子的病都好了。”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笑道。
  人们背着抱着行李,小孩头顶锅碗瓢盆,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家园走去。
  岑黎隐没在树后,沉默地看着人群逐渐变少。山脚高地又恢复成了原先寂寥的景象,树叶婆娑,若不是地上遗留的些许杂碎,几乎看不出人来过的痕迹。
  欢声笑语渐行渐远,岑黎从树后走出。夕阳昏黄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只身一人,形影相吊。
  他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望着远方。
  洪水褪去,百姓家园重建。这座山,就没什么用了。
  岑黎忽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手按了按身侧的衣袍。里面的袋子里有一件华美异常的衣裳,令人窒息,世间仅此一件。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尽在他侧。
  不过,此物对他来说如土如泥。他要把这件宝物,赠与他最疼爱的小徒儿。
  岑黎站立不动,身后的树丛传来细细索索的声响。
  “先生。”一个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站到岑黎面前。此人衣着轻便,身配宝剑,剑眉星眼薄唇,垂目敛神。
  稃阁第二杀手,梁鱼青。
  梁鱼青明显身受重伤,尽管在岑黎身前站得笔直,却面色苍白,右手臂尚在淌血被他粗粗用麻布包扎了一下权当止血。
  “晚辈来此营救师兄,不知……先生为何在此。”梁鱼青左手捂着右手,强撑精神同岑黎说话。看来他已经在此休憩许久,岑黎跟从来没发现他似的,一直独自沉默。
  “稃阁让你来?”这话是反问。
  梁鱼青苦笑:“晚辈以为先生深居简出,不晓世事……看来天下尽在您眼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岑黎一眼。时别数月,他上一次见岑黎时还被他伤到,被他威胁。如今却不得不寻求他的帮助,真是造化弄人。
  “眼下不眼下又有何要紧,我对这天下无情无欲。”岑黎如此答道。
  梁鱼青一愣,继而回答:“先生当真什么都知道。阁主知晓师兄出卖稃阁不成反被青庐莊咬,并不准我等前来营救……您知道的,原本稃阁便在一直追杀师兄。”
  “只是晚辈对师兄……一直敬仰他,如今知道此事便只身来救他,阁主并不知。”
  “你要救就去救,怎么到我面前来了。”岑黎嗤笑,眼中满是轻蔑。
  梁鱼青面色一白,倏地撩起衣摆双膝下跪行大礼,他失声道:“万望先生助我救出师兄,晚辈感激不尽!”
  “你又怎知我会帮你。毛头竖子,不自量力。”
  “因为先生与我一样,也要救人。想必小王爷殿下也被困于此,否则先生怎会现身于此!”梁鱼青作揖道。
  岑黎不置可否,斜了他一眼道:“你跟着我能做什么事。”
  梁鱼青心下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贱命全凭先生处置。”
  “我要你命有何用。”
  梁鱼青沉声道:“晚辈有一计,可让一人放我二人上山。”
  岑黎微怔,思索了一会儿应允了他。
  岑黎这两日寻了无数办法都没法上山。山体有主人守着,同蝉源山一样,除非主人应允,否则无人可上山。若强行硬闯则会被山间的机关或者迷宫彻底困死在里面。
  岑黎虽说与常人不同,拥有神力,却无法完全破坏山的构造。对方的能力应当与他相当,但由于其人乃肉体凡胎,加之其他不知缘由的原因,岑黎可稍稍闯破部分,然而更往深处却进不了了。
  他正为此苦恼,如今梁鱼青带来这个消息,他便姑且信他一次。
  梁鱼青有句话不错,他俩是一样的。
  岑黎深深地看了梁鱼青一眼。眼前目含忧色的青年人与多年前不到他腰高的半大少年重合起来。
  他神情有些恍惚。又过了这么多年了……
  约莫过了一周,颜霞山的天气陡转急下,瞬间从夏天进入了秋天。天气变幻莫及,人间亦是如此。
  一尊漂亮的花瓶前,两名不及桌子高的小孩扒拉着桌子边缘仰视着又高又精致的花瓶,眼底满是赞叹。
  “看那上面的鸟儿,上月静姨带我去的一个什么山也有,可漂亮了。”身着粗布麻衣,脸上灰不溜秋的少年睁大滴溜圆的眼睛喜爱地看着大花瓶。
  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小孩虽说土灰土脸的,头发又脏又乱,穿着也十分朴素,可是脏兮兮的外壳下不难发现他的容貌实际十分漂亮可爱。
  他伸出不知糊了多少泥巴的手,在花瓶上戳了戳。另一个锦衣华服,沉默寡言的孩子也踮起脚尖扒拉着桌子,花瓶却是够不到的。他扭头看了乞丐一般的小孩一眼,眼睛里是久违的放松。
  “你若喜欢,我便送你。”小小的陆宁渊出声道。
  江海宁“嘿嘿”笑,戳了戳还没自己高的小皇子的额头,说道:“你送我我也带不走呀,还不如你自个儿留着玩儿呢。”
  陆宁渊失望地低下头,小声道:“你能和母后一起出去玩儿……”我却不能。
  江海宁颇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抚地拍了拍陆宁渊的头,老成道:“我跟你说,外面一点都不好玩,到处都是坏人。除了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什么叫花鸡啊烤鹅啊,漂亮的山清澈的水美丽的姑娘俊俏的小伙子,其他也没什么的了。”
  陆宁渊:“……”
  陆宁渊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哥哥,满是钦羡。
  他长得漂亮,又有母后陪着,还能出去玩,简直比他好太多了……尽管顽皮捣蛋,竭尽全力把自己弄成个小乞丐。
  “大宁小宁,开饭啦,赶紧洗手出来吃饭!”声音清丽的女声从外面传来,江海宁一脸激动。
  “太好了,我也能尝尝这宫里的美食了!”
  陆宁渊心想:宫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外头的叫花鸡呢。
  江海宁满心都是宫里的美食,一个不留神被桌腿绊了一跤,瞬间狗吃屎地趴在地上,“哎呦”地哀嚎。
  随之而来的是“丁零当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江海宁被吓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地看着碎了一地的大花瓶。
  陆宁渊在他绊到桌腿时便一个激灵地抽身,顺便带了他一把,否则江海宁非得毁容不可。
  他囧然地拍拍衣服起身,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宁渊摇摇头,摸出手帕来蹲下身给他擦小腿肚上不小心被刮到的一点血迹,江海宁脸儿呲溜红了一半。
  “哎你不用……”
  陆宁渊摇摇头,道:“没事,你疼吗?”
  江海宁刚想哭疼赚可怜,母老虎的咆哮瞬间杀了进来:“江大宁!你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杨静怡挥着锅铲气势汹汹地大跨步入殿,一进门便见此场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江海宁这混小子调皮捣蛋了。
  江海宁害怕地往后缩,一边没种地哀嚎:“静姨!静姨!我我我……”
  “母后,别责罚他!花瓶是我不小心打碎的。”陆宁渊拦在江海宁面前,小小的身体只能挡住他肩膀都不到的部分。江海宁愣了愣,杨静怡也愣了愣。
  “哦,哦……是这样的啊,那就没事儿了。你们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老妈我亲手下厨,保管你们满意。”说罢擦着手又出去了。
  江海宁个没心没肺地大呼:“幸好幸好。静姨对你真好,要是我干了坏事她非得拿扫帚打我个半死。”
  陆宁渊低垂着眼睛,默不作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母后,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海宁。江海宁是母后挚友的儿子,由于那人去世了,便由母后抚养长大。他俩常年在外漂泊,宁皇后从不回宫。
  这是第一次。
  陆宁渊很紧张,也很激动,日夜翘首以盼宁皇后的回宫。只是他没想到宁皇后回宫的方式这么特别,直接翻墙进来,也不知她是怎么躲过那么多的禁卫军的……顺便身边还挂了个拖油瓶。
  江海宁怕宁皇后跟怕什么似的,陆宁渊却不怕,相反,他甚至很羡慕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方式。他和母后……
  陆宁渊的眼神变得黯淡。他与母后从未在一起生活过,他也鲜少听闻母后的消息。他甚至以为是父皇不要母后了。然而实际上究竟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江海宁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宁渊低着头,突然大发力,揽住陆宁渊小小的肩膀,笑说:“跟你说,静姨做的东西克不能吃,咱们还是去吃好的。走,我带你玩儿去!”
  ……


第57章 营救临渊王!
  江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血丝妖冶地顺着唇瓣挂下来,滴到披满红痕的、破烂不堪的白衣上。
  他抬头,望向小小的方窗,方窗用生了锈的铁栏围住,只有丝丝微弱的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明晃晃地照在江海的脸上。
  他的双手被铁链拷着,双腿亦如法炮制地栓着屹立不动的铁桩子,整个人完完全全被铁疙瘩缠绕着,动弹不得。唯一的光源也面朝南面,十分有限。
  仔细看江海除了满是伤痕,身体也瘦的可怕,简直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数月来这里人在吃食上不曾亏待他,顿顿大鱼大肉,他却以极快的速度瘦下去。不过想想也是,哪有人被这般虐待还能长膘的。
  ……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他竟在这时记起。江海面上昏昏沉沉,思想也随着身体沉浮,一上一下,思绪不知飞到哪里。
  原来,他和陆宁渊还有这样的过往吗。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在静姨过世后才有交集的呢。那时静姨被人迫害致死,他暗自追查,这才与也在寻找真相的陆宁渊相遇,从此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谁都没有提起儿时见过的那二三面。
  想来,许是他忘了。忘了小时候的陆宁渊,那个小小乖乖又严肃的小皇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年他十二岁,静姨才告诉有关生身父母的事情。当他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被稃阁的人杀死后,他便对稃阁恨之入骨。后来,静姨又为了救他葬身汪洋,唯一一个抚养他长大的人也离他而去。而后经过多年暗自调查,江海发现让拥有神力的静姨被迫离世的竟然是青庐莊。
  青庐莊杀她的理由很简单:他们得不到的力量,别人也休想得到。
  静姨身上的能力实在太令人眼热了,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然而他一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地潜伏在稃阁,既是为了报父母之仇,也是为了借稃阁之手搞垮青庐莊。
  他父亲江简,一生为了稃阁鞠躬尽瘁,到最后却尸骨无存。他母亲,静姨甚至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便猝然离世了。江海永远难以忘怀静姨曾含泪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想为你们做点事情,谁知道竟然一直都在为害人的东西办事。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丢下了我三个儿子,不能与两位夫君共生死,还有一件……阿宁,静姨不能看你长大成人……”
  静姨与江氏夫妇至死都在悔恨曾经一同被稃阁蒙蔽,干了诸多丧尽天良的事。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
  静姨,你的两个儿子都来了。他们在我眼下,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护住他们。
  虽然青庐莊用了各种手段防止他自戕,身为稃阁第一杀手,江海不至于连自杀的办法都没有。一直坚持苟延残喘至今,不过为了陆宁渊与林舟二人。云王他已经熟悉了,深知此人自有办法自保,可是那个与静姨同样来自远方的来客,林舟,他不甚了解,甚至没机会去了解便被困顿在此。
  看上去才十三四岁少年,如今树大招风,几乎走上了与静姨一样的道路,还被封了王爷。不知陆宁渊究竟护不护的住他。也不知……他是否能在那位先生手下讨得半分床席。
  这次是他大意了,若是能再出去,若是能……他必定血洗稃阁与青庐莊。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美目陡然露出凶狠的杀意。
  江海宁,从不认输。他要把被迫从身上抹掉的“宁”字再夺回来,让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还他一个公道,亲人的债,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百里的景田城外。
  一大批训练整齐有素,穿着正规军装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城门外,只等待一声令下便顷刻入城。
  身配刀枪兵箭,一个个面容严肃。他们身后站着的俨然是全副武装、整装待发的陆宁渊。他骑着马,眯着眼看向缓缓降落的夕阳。只待夕阳完全落山,他们便打开城门,直攻颜霞山。
  青庐莊的人不可能不知晓陆宁渊的这番动作,这回云王也懒得高兴与他们虚与委蛇。数月来的扯皮已经让双方都失去了耐心,加上林舟也被困在颜霞山上,这让陆宁渊不得不直接出兵救人。
  至于诡异的颜霞山……陆宁渊抿紧嘴唇。蝉源先生说他有办法突破他们的屏障,只需要他带军队收拾了青庐莊一干乌合之众,好让先生本人有时机营救林舟。
  陆宁渊满是疲惫,担忧地说:“说实话,并非本王不愿意出兵,只是……先生只身前往,若遭遇不测,我实在无颜面对舟舟。”
  当时,岑黎背对着他,面向颜霞山的方向,陆宁渊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蝉源先生沉声道:“海宁这孩子曾来过山上,也算有缘。我自会带他一同出来。”
  就是这句话让陆宁渊哑了声。他纵然有千言万语,有百般思虑,有万分打算,也被这一句“我自会带他一同出来”而被击得支离破碎。
  唯有尽全力配合这位深不可测的蝉源先生将江海与舟舟救出来,才是他唯一能做。
  岑黎除此之外还说了一句:“其他我都已安排好,他们毕竟人多,我一人难敌百千人。你只需在我开路后带人上山,将那些乌合之众悉数拿下,其他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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