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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源仙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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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源仙师》抱布贸斯
文案:
①本文简单来说就是中二色萌少年穿越到不知名时空被妖【仙】山神医包养的故事。
②小受童颜巨X(划掉二字)真少年,小攻高冷(划掉)真神医。
③残暴穿越者拥有弱鸡超能力,文弱土著人外挂飙升怒戳金手指。
且看穿越…伪王爷X土著…伪仙人如何开启腻腻腻甜甜甜酸酸酸你模式!

林舟:我以为我死了,其实我还活着。
三年后,林舟:我以为我又要死了,其实我又还活着。
颓废三个月,林舟: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请告诉我为毛你特么还活着啊摔!

食用说明:
本文前奏慢热(划重点),之后不甜请挥铲给作者耳刮子。
本文坚决不坑,目前存稿多多,欢迎入坑。
本文目测无雷点,前文小受略傻白,请期待我家蠢儿子的成长路程,欢迎陪伴。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舟,岑黎 ┃ 配角:陆宁渊,江海 ┃ 其它:师徒,甜文,穿越,不死之身,伪仙



第1章 一朝被雷劈
  漫山遍野的花朵破雪而出,血红夕阳洋洋洒洒地书写在白色的土地上。
  被花朵团簇着的是一棵棵绿色的树木。有大有小,有长有幼,它们从春天而来,在秋日而去。
  几个月前将余晖绽放,黄色花朵飘香四里,绵延在这片广阔的山坡上。转瞬间,冬雪既停,如火残阳同那数月前的小花一样绽放,燃烧了覆盖在树上的积雪。
  那以为生命走至尽头的树迎来新生,即便迎接它们的是落日余晖。
  微风走过。长袍内伸出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扫落树叶上的残雪,露出傲人的绿色。绿叶仿佛不曾被这雪压倒过般,随着风来而飘摇。
  花束攒动,连同那未束的如墨青丝,与白雪融为一体的长袍,也随风飘扬。
  通体雪白的软兔啪嗒啪嗒从他面前蹦跳而过,留下一连串小小的脚印。他俯身,捻起一撮凉凉的雪,雪在他掌心化开,微凉的水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树叶上。
  恍然间,树叶仿佛被镀上鎏金,散发出道道金色的万丈光芒。
  一半血红一半深蓝的天空忽然团聚出七彩云朵,悠悠然朝东方飘去。那是深夜的颜色,黎明后的另一个世界。
  那身着白雪的人有着一双漆黑如北冥深渊般的瞳孔。双瞳直直望向东方天空,仿佛来世的悠远声音扩散在山中:“来了。”
  红色与深蓝交替的天空忽的风云变幻,染出浓墨重彩的画卷。岑黎负手而立,幽深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怒吼滔天的天颜,目光暗波流动。
  画卷中,少年蜷缩在树下,大雨噼噼啪啪打落在他身上。少年脸色有着明显的苍白,嘴唇亦微微泛紫。他时不时地抬眼谨慎地看一眼天空,看完又马上闭上眼,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岑黎微微眯眼,唇角不自觉勾起。
  夏日的天空变幻莫测,早上还艳阳万里,到下午天空就开始阴沉下来。
  如此层层铺垫下来,沉得像石头一般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一泻千里。大暴雨跟不要钱似的一盆一盆倒下来,让举着雨伞的人们无处可逃。
  车子在水泥路上疾驰而过,将洼地里的泥水肆意地掀起,甩在道路两旁的树苗上。
  又被甩了一脸!稚气未脱的少年愤恨地瞪着早已不见的车尾,还未来得及骂两句就又被甩了一脸泥。
  车子一辆一辆疾驰而过,谁也来不及注意这个躲在树下的少年。
  林舟抱膝坐在树的背风处,刚好面对着道路。这算是棵比较大的树了,却还是无法阻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暴雨肆虐。
  头疼一阵一阵地袭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着混杂着灰尘的空气也吸了进去,止不住地咳嗽。
  林舟把脸埋进臂弯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减少被暴风雨淋到的机会。显然,这雨一时半会实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衣服紧紧地和皮肤贴在一起。
  明明是如火的六月天,却让他阵阵发冷。
  稚嫩的身体在大自然的侵袭下变得十分脆弱,一丝红晕不可察觉地攀上他的脸颊,头疼也愈演愈烈。
  这才是让他困在这里的原因——困在这么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想起几分钟前自己赌气下车的出租车现在可能已经到了目的地,林舟就恨不得把牙齿给抠下来咽到肚子里。
  一道闷雷猝不及防在天空炸响,林舟突然觉得好像某个极其重要的常识被他遗忘了。不过他实在没力气去思考究竟那究竟是什么,愈演愈烈的头疼将他折磨的没了思考的能力。
  自从中考结束之后,他就经常头疼。最开始只是轻微的疼痛,因此他并没有在意。后来疼痛程度越来越深,频率也越来越高。
  大哥本身就是名实习医生,但是由于工作太忙愣是没发现自家弟弟的异样。直到某天,林语棠端着牛奶路过书房时,随意往里面这么一瞥,发现林舟趴在电脑面前。他以为这孩子是大白天睡着了,谁知走近一瞧才发现林舟痛的不行。
  后来带着林舟各种检查,拍片拍过了,各种有可能引发头痛的检查都检查过了,居然一点病因都没找到。
  披着专家名头的医生含糊其辞,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同样身为医生的林语棠十分恼火。
  之后林语棠试着带他去瞧老中医,那老中医摸着胡子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直到第二次,林舟疼彻底昏厥过去了,他们去到本市最好的中医院,一位年轻的中医医生给林舟配了副据说是独门秘方的药,林舟的头痛病居然减轻了不少。
  林舟神志不清时没见过这神奇的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旧病复发他才被大哥先一步送上出租车去找那中医——因为林语棠正在做手术,只能拜托司机先把林舟送到市中医医院,自己稍后再赶来。
  谁知出租车司机竟然是个黑心的,明知林舟身体不舒服居然还绕远路!林舟本来就少年心性,和那司机争辩了几句,于是……就被丢下来了。
  从远处的西方天空诡异地升起一团彩色祥云,这里除了林舟外到处都是农田,无人看见。
  然而,这里除了林舟以外只有车子行色匆匆,更加无人注意到那团奇异的云彩朝着林舟的方向缓缓飘来。
  直到林语棠出了手术室接到林舟的电话心急如焚地赶来,他一边开车一边留心路边,欣喜地发现一百米开外的小树旁仿佛是自家小弟的身影。
  没等到他开车到林舟身边,一道惊天的雷哐啷一声砸在地面上,连带着路边的树也炸黑了树干。
  林舟自小随哥哥生活,年幼时尽管家里穷,可大他八岁的林语棠从未让他挨饿受冻过。因此即便日子苦了些,到底没有苦到他的头上。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林语棠的肩膀上,是他一点一滴地将林舟拉扯长大。
  都说长兄如父,他几乎从婴儿时期就是林语棠带大的,唯一的哥哥就是他全部的支柱。
  小时候,哥哥是漂亮的,干净的,温柔的。他会对他温柔地笑,拉着他脏兮兮的手一起回家。他仰视着哥哥,这个肩膀瘦弱,却坚强地扛起整个家的人。
  那个时候,哥哥是家人,是父亲,更是他的上帝。他膜拜他,像神一样膜拜他。
  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老师让我去学校,你又惹什么祸了。”林语棠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不带一点温度。
  林舟将手中的笔毫不留情地甩出去,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顺着椅子靠下去,笔直且短的双腿十分随意地搁在茶几上。
  他抬眼,收回。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问我干嘛。”林语棠早就习惯他的阴阳怪气,也不火。只是回到房间,锁门。留下一屋空气给他。
  在林语棠关上门的一瞬间,林舟就对房门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双臂环胸。鼻子轻哼一声,不想去理睬这破医生!
  大哥很冷漠,也很冷艳。高贵得不可方物,也美得不可方物。
  小弟很冷漠,也很二货。傻缺得令人无语,也蠢得无以言表。
  林语棠缓缓地停下车,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树边的景象,握着方向盘的手竟然颤抖了。
  拿手术刀的人,是不能手抖的。
  ………………………………………………………………………………………………………………………………………………………………………………………………………
  “哥……头疼……”
  “哎呀,小公子醒了吗?”
  是谁,好熏的味道……能离远点儿吗!
  “碧霜快去打水,小公子醒了。凤儿去取衣裳,替小公子更衣。”
  “走开……”林舟不满地咕哝,头疼的感觉让他极其不舒服,那老鸨却突然间眼睛都亮了。
  这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嗓音竟也一等一的好。单凭方才二字她便能断定这位公子必是个好勾引人的!
  林舟双眼朦胧,不知云里雾里身在何方。只见得头顶红幔轻飘,闻入鼻尖的花粉气息直叫人喷嚏连连。接着是一阵头晕目眩,耳朵仿佛出现了耳鸣,刺得他心神不宁。
  “这是哪儿啊……”他缓缓睁眼,忍不住轻声道。
  不料一张顶着浓厚脂粉的花脸忽的与他对视,大饼一般的脸庞几乎要将他整张脸都遮住。
  尤其是鼻尖那颗巨大无比的痣,吓得他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这儿啊,是我们的蓬莱苑。小公子醒了罢?快些起来给妈妈看看。哎呦这孩子生的可真水灵!”
  林舟被老鸨半强制地拉起来,坐在床上迷茫地瞪着老鸨。
  林舟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在他眼中只有那颗痣随着老鸨说话时鼻息的颤动而动情忘我地抖动。
  天,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销魂之人!林舟简直魔怔了。
  老鸨见林舟双眼发直,就是不理她,自觉有些无趣。恰好这时碧霜打水来了,老鸨接过碧霜拧干的毛巾,堪称温柔地为林舟擦脸,可他却抖得脸皮都要掉下来了。
  明明他在树底下躲雨,然而头痛病突然犯了,然后他好像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好像他在晕之前还听到了很响很响的雷声。那估计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最震惊的雷了。
  然后呢,然后……然后就看到现在这幅惊悚的画面了!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林舟忽的大声喊出来,也亏得老鸨见的世面多,没有被他吓愣住。
  老鸨眼唇呵呵一笑,这一笑可是把脸上的肥肉都给震得颤抖啦。
  “小公子是真不知呐还是装着不知。这儿啊,可是我的蓬莱苑呢。小公子莫怕,好生在此歇息着。”
  不等他说完便站起身,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轻舞动手里那把蒲扇,笑道,“小公子就先由碧霜和凤儿伺候着更衣吧,晚些时候会有人给小公子送来晚膳的。”
  林舟僵在那儿。
  一个诡异的想法隐隐约约地浮上心头,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赶紧离开这里,想他十六年来别说窑子了,连酒都没喝过呢!这老女人的样子,明显就是要把他给……给那什么了!
  林舟还没想出对策,一侧穿着绿色纱衣的妙龄女子便衬着衣裳靠近他,朱唇轻吐的言语中带着一股子消磨不去的妩媚。“小公子请抬下手,碧霜替你更衣。”
  林舟一抖,尽管这姑娘长得还算不错,可怎么看也要比他大上好几岁吧!林舟嗫嚅,脸蛋儿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天地良心,碧霜可没要勾引他。那一抬手一投足间的妩媚哪里是故意作弄出来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出去吧。”林舟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赶忙让两人出去。
  碧霜与凤儿对视一眼,掩嘴轻笑着出去了,还不忘关上门。
  “碧霜姐,你看那小公子不会还是个没开过苞的吧。”凤儿浅笑,轻撩腰间粉嫩色长裙,摆起一道弧度。
  “估计是吧,这回妈妈又能大赚一笔了。他看我俩还会脸红呢,想来是没经人事的,头夜价码许会高上不少。可惜了,这样一位清白人家的少爷。”碧霜摇摇头,一把圆扇不急不缓地轻扫着。
  “就是,白白给妈妈拾回来了。以后的日子……”
  “嘘,轻点儿声。妈妈有什么安排哪容我们置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有点小鸡冻。希望客官们喜欢~~~~~


第2章 身不由己为哪般
  这厢林舟慢吞吞地穿好衣裳,双足踏上木质地板的时候尚有一丝疑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窑子。
  他缓缓走下床,踱步至铜镜前。黑色短发,浓眉大眼,微微一笑眼睛便消失不见,傻气十足。
  他的手缓缓抚上脸颊。这张脸,倒是一点没变,那他究竟是死了,还是连同这身子一起带到这儿了呢。
  “哎,大哥,小弟不孝。”
  突然,隔壁房间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响起。林舟一瞬间当机,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声音来源何处,然而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时整张脸都红透了!
  白……白日宣那什么!
  林舟面无表情地扯着脸,忍了十秒钟没忍住,整张脸扭曲得咬牙切齿,他恨恨地一把扯歪衣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逃出去,逃出去该怎么活下去,活下来了还能不能回去!
  “臭老鸨,敢把小爷卖了我就砸了这破店!”
  他怒,却无可奈何。硬闯,是不可能的。门外两个人守着,想逃也逃不出去,只能等老鸨来送饭时再想办法了。
  不多时,西边天空变得昏黄。深处内室却仍能听见外头热闹非凡,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此说来,夜晚才是这个地方的热闹所在。
  “哼,也是,这种地方,晚上哪里寂寞的了。”
  屋外那两人依旧守着,想来打算守到底。林舟所在房间是二楼,楼下人来人往,往下一跳便是蓬莱苑大门。只是他这一跳得半残,逃不逃的了还得另说。除非门口迎客的姑娘们是瞎子,不然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似乎开启了某个开关,转瞬间,蓬莱苑的客人多了不少,甚有者结伴而来,架势不小。
  几名身着鹅黄色荷叶边褶皱裙的姑娘各人手持一把嫩粉色鹅毛扇,站在蓬莱苑门口跳起舞来,婀娜多姿,好不惹眼。
  “我的天,都,都这么迎客的么?”林舟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楼下莺歌燕舞,纷繁的声音传入林舟的耳朵,明明是悦耳的音乐在他耳中却成了魔音穿耳。一想到今晚如果逃不出去就有可能被其中某个禽兽给活剥了……他从楼上看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有想剥皮抽筋的冲动。
  “我还是个骚年啊!!!”林舟抓狂,恶狠狠地瞪着楼下的人群,看谁都想揍一顿。
  “刘老板来来来,今日这花魁赛可为您安排了个好座位,来里边儿请~”
  “哎呀徐大公子也来啦,知道您最爱碧螺春,早已准备好了恭候着呢。”
  “哎呦张员外大驾,还和汤老爷一起的呢。来来来里边儿请……啊?哈哈当然有啦,怎能拂了张员外面子呢,今儿个啊,不瞒您说,倒真有几个绝色的公子。”
  老鸨这话喊得够响,他在上面听得一清二楚。林舟握拳,眼神中露出熊熊火焰。
  林舟脑海里想着各种逃跑方案,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自己的处境那叫一个凶险,逃跑的时间短得令人发指。这种把脸露出窗外给客人看的行为,基本可以定义为自己作死。一旦哪个客人看上他了,就是自刎也躲不了。
  老鸨进来时见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精致贵气的白衣小公子手扶窗台,目似含泪地凝望远方,纤纤玉手似纠缠似缠绵地揪着心口那点薄衫,端的一幅好身子半倚着。口中微微喘息,白如玉的脸颊染上晚霞一抹嫣红……
  老鸨老脸一红,马上又恢复了原样。身后一名姿色平平的姑娘端着几些小菜米饭跟着。
  “小公子怕是饿了吧,妈妈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招待你。来,快坐。”老鸨朝林舟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下,坐回床头。
  老鸨相当自来熟地握住林舟的一只手,热情道:“想必公子也知道妈妈这儿是做什么的了,只是妈妈我也是身不由己,小公子且莫看轻了我。”
  林舟抿唇,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脸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老鸨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有一事想问公子。不知公子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我早晨去河边打水,恰巧遇见公子一人躺在岸上不省人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公子但说无妨,妈妈能帮忙的定会帮上一帮。”
  林舟眼神没正眼看老鸨,只是垂着斜看地板,这眼神在老鸨眼里却是忧愁难过。
  “忘了。”
  老鸨唏嘘,“那可如何是好?我倒是想送你回家,谁知公子竟然无处可去呀。这可如何是好……”
  林舟心中作呕,面上波澜不惊。就算他有地方去这丑女人肯定也不会放他走!
  “不如,公子若实在无处可去,不妨留在我这蓬莱苑?”
  老鸨早就算计好林舟无家可归,这话问出来其实就是三分劝说七分胁迫了。
  林舟斜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盘算了下外面的人手。过了很久,他沉重地点点头。
  生是一刀死也是一刀,不答应丑女人就是现在挂!林舟弱小的心灵几乎在做十几年来最复杂的计算。
  果然,老鸨一见林舟点头整张脸眉飞色舞:这公子哥儿竟真是个识趣儿的!她等了许久就是为了这句话。若是这孩子从了,她便给他头夜寻个温柔的。若是这孩子不依……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依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是被家里人丢出家的。啧啧,瞧这短发,定是主母容不下他将他长发给剪了,再好向当家的来个不孝之名。
  在河边寻得他时身上几乎衣不蔽体,竟只有一身薄得不像话并且外貌颇怪异的衣裳遮羞。想来也是主母不愿给他留个好名声便丢入河中了。不想这庶子福大命大竟没被淹死,故而如今不想回去也是情有可原了。
  老鸨脑海里思想极度活跃,摇着大蒲扇顶着大痣居然有大智慧——编故事的本领不可小觑。
  “今日二月廿三,正是春分。恰逢我蓬莱苑花魁赛事,小公子不若随妈妈我出去见识一番?”
  林舟捏着衣角的手一抖,眼皮一翻。这是迫不及待要把他卖了?
  外面来了多少寻欢作乐的人他是知道的,现在让他出去露面基本和拿出去拍卖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外面两名小厮面露微笑但是虎视眈眈,这老鸨看上去也剽悍的很,如果拒绝的话好像结果也不怎么美丽。
  叹气:“好吧,我去。”
  老鸨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吩咐凤儿给他再打扮打扮就将他带到二楼去。
  二楼虽说是包间,但她给林舟安排的位置绝对是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足以让大部分人看到的地方。
  “公子切记不可随意走动。”老鸨感觉自己似乎说的太突兀了,又补充道,“今日是花魁大选之日,人来人往甚是繁杂。公子知道自己生的一幅好皮囊,可别被哪家少爷捎走了。”
  ……林舟觉得自己的眼皮要翻坏了。
  她的成本只是一个不要钱的单间雅座,而收到的回报是来自一个蠢蛋的感激涕零和日后的大把钞票。老鸨深知,放长线,钓大鱼。
  再说她安排的雅间位置极佳,恰巧是台子后方,楼梯上来的左手第一间。楼下几百号人都能看得见他。
  虽然头发是短了点,不过这样貌是难得的清纯干净。加上年纪小又是没开过苞的,懵懵懂懂的样子深得某些癖好特殊的客人喜爱。老鸨相信今晚的视线除了台上的花魁赛估计最惹眼的就是这二楼的公子了。
  等花魁选出后,她刚好可以借势宣传下新来的公子,那些达官贵人就算为了面子也会不要钱地把他的身价炒上去。到时候,银子全到了她的手里,岂不美哉!
  蓬莱苑有一楼普通席和二楼圆形的雅座,雅座都是独立的,用隔帘隔开。两雅座之间最多看见对方朦胧的影像,真切的是看不清楚的。
  老鸨放心得很,她已经安排人看着林舟了。现在的小子啊,鬼点子多,难不保有些人趁机溜了。
  林舟被凤儿带到老鸨安排的雅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空茶杯,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扫荡。
  客人们到的差不多了,身份比较尊贵的都被请到二楼雅间,身份一般的在一楼大堂。至于一些平民百姓只好站在外头遥遥观望,他们是没有位子坐的。
  饶是一楼的座位也有三六九等,最为尊贵的当然是离台子最近的可以被称为贵宾席的前方三五排。这些位子上的达官贵人们大多有好茶好菜招呼着。
  二楼的人么……林舟扫视一圈,基本每人身后都有好几个小厮,怀里,身后,肩膀,所有能被攀着的地方都被姑娘们占满了。下面的人同上面的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嘛。
  相比较之下,他这个位子的确是冷清了些,只有凤儿一人。他不经意地朝后面扫一眼,叹气。果然,还是有人在监视他的,只是离得比较远而已。那赤,裸,裸的眼神,让人想无视都难。


第3章 花魁?不如凑热闹
  这时一楼已经有人注意到林舟,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甚至不少人对林舟指指点点。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干净的男孩子啊,连皱眉都好看的紧。
  林舟不安地挪挪屁股,很不习惯这种眼神,又气又怒,熊熊烈火在燃烧。
  “看看看,看个屁啊!老子就是帅你咬我啊!”
  以前他在学校里就是老师面前好好学习安分守己,人一走翘屁股上天的“三好学生”。接受的从来都是老师的赞赏和同学的咬牙切齿,哪里有这种充满欲望贪婪的眼神黏着他过。
  喂,他还只是个少年好吧?!
  少年的心理阴影已经扩大到整张脸了。
  凤儿见林舟紧抿唇,脸色好像不大好,随即会心一笑,为林舟斟了一杯茶,道:“公子习惯就好,公子年幼不习惯这些也是正常的。只是切莫得罪这些人好……这些贵人们,是咱们得罪不起的。”
  同情归同情,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她难得在烟花之地见到这么一个纯净的少年,心中免不了几分疼惜。
  只是到了夜晚……凤儿轻叹,却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婢女,能说什么呢,只好让他多保重了。
  林舟捏紧衣角,目光阴沉地扫视着楼下人。视线触及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便狠狠地瞪回去。被瞪的人莫名其妙,不知好端端地为何被小倌倌敌视了。
  “今天到底演什么?”林舟瞪完了觉得累了,撑着脑袋无所事事。
  见林舟不再闷闷不乐,凤儿欢快地说道:“公子有心了。今晚乃是平日里受欢迎的姑娘和公子上台打擂。按照妈妈给的顺序一个个上台子展示才艺,每位客官手里皆有五块牌匾,待一表演结束下去后会有小厮去向客官收牌匾。哪个姑娘或是公子收的最多,便是今晚花魁。”
  林舟皱眉,“就这样?”
  凤儿点头,“正是,公子有何想法?”
  林舟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楼的台子,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站在上面宣读花魁大赛的内容,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台子后面有一个暗道,里面应该是按顺序排着每个比赛的人。
  接下来欢呼声响起,男子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第一位上台子的是位身着淡紫色长摆仙裙的女子,眉间一点淡紫,眉若弯月,肤若白雪。梳着高髻盘发,一缕发丝似有意似无意地垂落双鬓。
  只见女子单手似羊脂,弯腰轻轻拨弄几下古筝,失意之情陡然而升。
  她站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腹间,柳眉微挑,一抹靓色浮上眉梢。半弯腰,那浑圆似有似无地遮瑕在薄衫下,一时发丝垂至胸前,好似在轻轻拨弄着什么。
  见状,台下那些贵人们一个个皆秉着呼吸,生怕自己一口气把那缕发吹走了,眼前光景便不再有。
  林舟抿了一口茶,真苦。
  他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盯着底下那姑娘,那胸……啧啧,怪不得勾引人。
  古代没有硅胶,这儿的男人也真幸福,不用担心哪天小三小四的胸、下巴什么的不小心掉下来吓死自己。更不用担心手感怪异硬邦邦什么的不舒服,这些,都是纯天然的啊!
  林舟木着一张脸,顶着面瘫脸进行着极其龌龊没节操的思想活动。
  凤儿再次替他斟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吓得他刺溜地收回来。
  林舟眼神怪异地瞪了璐璐一眼,软趴趴的,真……奇怪!
  他往下面看去,紫衣女子正在抚琴,下面连连叫好。
  他恨恨地饮完杯内所有茶,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红晕。
  凤儿闷笑,看林舟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借酒消愁呢!凤儿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瞬间了然于心。
  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
  “公子,我去给你端些瓜果点心来如何?”
  林舟点点头,摆手让她走了。他看下面光景看的莫名一肚子火。总……总有种同流合污的感觉!
  那位紫衣女子还在抚琴,台子后面的暗道里有几个姑娘有些骚动,推搡来推搡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舟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兴趣盎然地观察那里的动静。
  他的位置在上面,再加上有一些近视,对于姑娘们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因为有两个姑娘都已经动起手来了。女人嘛,动起手来最吃亏的不就是头发么。
  老鸨从一边匆匆忙忙赶来稳定局面。还好前面有台子挡住,客人们都注意着前面的紫衣女子,没什么人关注到后面的事情。
  坐在一楼的人根本没机会看到,因为完全被挡住了。倒是坐在二楼雅间的……
  他朝周围环顾一周,果然都是抱着美女盯着妹子的,典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哼。”
  斜对面有一个人,倒是很不同。他的服饰没有像周遭贵人们一般华丽,处处彰显着低调奢华。林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他能看到长发一丝不苟地冠在头顶,坐姿优雅而随意,端着杯子的姿势也处处透露着一股贵气。
  重点是这人身边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只有一个侍女安静地在一旁服侍,还有一个威武地站在旁边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道貌岸然!
  林舟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缓缓移到脸上,企图尝试低调猥琐地看看人家长什么样。
  “这位兄弟应该长得不错,器宇轩昂,嗯,不错。”某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如是评级道。
  那位不小心被当做衣冠禽兽的男子仿佛注意到了林舟的视线,举起酒杯示意地朝他这个方向举了举。
  林舟尴尬,一张大红脸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偷窥被人发现什么的最丢人了!
  “我去,老子不会是这里唯一一个近视眼吧!!”林舟怒嚎,无力地趴倒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脸都没了。”
  “王爷。”男人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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