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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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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容回重伤醒来,身边多了一个倾国倾城的贵公子,

  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包子,

  小包子展开手臂,奶身奶气道:“爹爹,抱~”

  容回抱起小包子,指着遇辰,“我不是你爹爹,他才是。”

  小包子:“那是父上,你是爹爹。”

  从此,无论他走到哪,都能遇上这两父子。

  这两父子一没银子,二没求生本领,

  容回一个心软,把他们养在了自己身边,

  宠着,护着,不让他们受一丝委屈,

  受了皮肉小伤的遇辰:“师兄,疼~”

  容回:“我给你上药。”

  遇到坏人的遇辰:“师兄,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容回:“放心,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

  某一日,遇到劲敌才知那柔弱的贵公子是深藏不露,

  他一挥扇子,便能让一众妖魔全军覆没,

  遇辰说:“日后,有我在时,定会护你周全。”



  ※腹黑妖孽美人攻VS温润忠犬受

  ※有萌萌哒包子出没,非生子文  微博:羲玥公子

  一句话简介:腹黑妖孽美人VS温润忠犬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回,遇辰 ┃ 配角:《每天都想碾压男主》求预收 ┃ 其它:


第1章 旧人如故一
  容回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头顶的鹅黄色轻纱帷帐,他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他偏头环视了一周所处的房间,房里摆了不少奇珍异宝,想来是大户人家。
  他动了动身子,腹部撕裂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皱了皱眉,不再动弹。
  他想了想昏迷之前的事,他和同门的师兄弟要去江月楼参加论剑大会,途中偶遇一只长着黑色翅膀,带着白色面具的鸦在吸人精魄,他便追了出去,追到一片林子,忽然起了大雾,目不能视,一时不慎遭了鸦的暗算,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
  又是谁救了他?
  “醒了?”
  容回循着声源看过去,一个穿着紫色宽袖交领袍,头戴金冠的男子从外面进来,他肤白若雪,眉目如画,美得不像是凡尘中人。
  容回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般美的男子,若不是他开口说了话,身形高挑,他还以为是女子。
  他赶忙要起身,紫衣男子走了过来在榻边坐下,又将他摁了回去,“乱动什么,不疼么?”
  容回只好乖乖躺着,他忙道:“多谢公子相救。”
  紫衣男子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要以身相许么?”
  容回惨白的脸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过了一会儿,他转开话题道:“在下姓容,名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遇辰。”
  容回恭敬唤了一声,“玉公子。”
  遇辰纠正道:“是昨夜遇星辰,遇,不是姓。”
  “那公子姓甚?”
  “无姓。”
  这世上的姓氏源自宗谱,凡是有父母者,皆有姓,而他却说自己无姓。
  容回看着坐在榻边的遇辰,对方毫不掩饰地端详着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怎,怎了?”
  遇辰抬手,修长的指尖从他侧脸划过,他的指尖很凉,容回全身紧绷,就连伤口也感觉不到痛了。
  他听到遇辰兀自道:“长得倒是分毫不差,就连神态也有九分像。”
  容回在心里想,莫非他跟他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外面便有人进来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名叫鸿雁。
  鸿雁手上端着托盘,“君上,药熬好了。”
  遇辰道:“端过来。”
  鸿雁端着托盘过来,遇辰端起托盘上的药碗,舀了一汤匙作势要喂,容回忙撑起身子,“不必劳驾。”
  遇辰看着他,“若是你觉着用手是劳驾,用嘴,也是可以的。”
  容回这毫无血色的脸愣是被眼前人的言语激起了一丝红晕,“不必,我自己来。”
  说罢,他端过那药碗,一口饮尽。
  鸿雁过来接过碗,而后又对遇辰道:“君上,你昨夜一夜未寝,先去歇息罢。”
  遇辰用眼角睨了一眼旁边的女子,“鸿雁,你何时也管起本君的作息来了。”
  鸿雁道:“君上大病初……”
  未等鸿雁说完,遇辰道:“下去。”
  鸿雁欲言又止,只得欠了欠身,“是。”
  容回刚刚听着他们对话,那唤做鸿雁的女子称遇辰一声君上,这君上曾是帝王的称呼,莫非他已经身处别国?
  “在想什么?”遇辰问。
  容回回过神,看着眼前谪仙般的男子,“敢问公子,此为何处?”
  “羽灵溪。”
  这地名十分陌生,虽说他从小就在临仙台长大,极少下山,但他博览群书,对天下各地也略知一二,这羽灵溪还真没听过。
  他是在鲁州一路追着一只鸦进入了林子,那这个地方应该离鲁州不远。
  他又问:“此处可还在鲁州地界?”
  “不在。”
  “那是?”
  遇辰道:“不过是座荒山野岭。”
  容回听着听着,忽然眼前有些模糊,一阵浓浓的困意袭上脑门,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实在对不住……”
  遇辰摁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是药效,你且先睡一觉。”
  “好。”容回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遇辰看着睡着了的人,这人生得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可偏偏又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他抬手描摹着他的剑眉,无奈道:“倒是把我忘了个干净。”
  此时,鸿雁又在门口恭敬道:“君上,你也该歇息了。”
  遇辰把手收了回来,起身朝门口走去,瞥了一眼鸿雁,几分不满,“鸿雁,你管的是越来越宽了。”
  “属下也是为君上身子着想。”
  遇辰冷着脸,绕过她去了自己的寝房。
  ——
  容回那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梦,梦见四岁那年,他的母亲还在世时。
  自他三岁记事起,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常常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愣。她曾问他,“回儿,你可知娘为何要为你取名为回?”
  他摇头说不知。
  母亲一双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因为娘希望有朝一日,你爹能回来。”
  随后,她又兀自低头,双手捧着脸抽泣,“不,他不会回来了,他死了。”
  再后来,母亲将他托付给师父,她离开时弯下腰对他说:“回儿,你日后跟着你师父,我去寻你爹了。”
  那时他尚年幼,不知母亲这句话为何意,后来他才明白过来。
  容回睁开眼睛,从梦中醒过来,方才的那一切不是梦,是真的,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他想不起来,只有在梦里才清晰。
  头顶依旧是那一片鹅黄色的轻纱帐,容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丝绸薄被从他身上滑落,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
  那一觉他睡得天昏地暗,倒开始怀疑昨天见到的那名叫做遇辰的男子也是梦里的人。
  他掀开被子坐在榻边,忽而又想起自己腹部的伤,他抬手碰了碰,倒不怎么疼了,他掀起亵衣看了看,伤口也快愈合了。
  这……
  想来是昨日他喝的那碗药的缘故。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他的那一身衣裳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就算在估摸也不能穿了。他身上只穿了亵衣,若是就这么出门,有些失礼。
  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鸿雁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托着一身新的衣裳。
  容回还记得她的名字,忙拱手,“鸿雁姑娘。”
  鸿雁把那一身衣裳放在榻上,“这是一身新衣裳,我让绣娘照着你那一身做的。”
  “多谢。”
  鸿雁放下了衣裳,随后道:“君上说了,你若是醒了便去紫鸢亭找他。”
  容回想起昨天那位貌若天仙的男子,他对他实在好奇得很,“鸿雁姑娘,冒昧问一句,遇辰公子可是哪国国君?”
  鸿雁道:“君上只是这羽灵溪的主子,不是什么国君。”
  “原来如此。”
  “你先换衣裳,我在外面等你,待会领你去紫鸢亭。”
  容回应了一声,“好。”
  鸿雁出去后,容回把那一身衣裳换上,还真是同他之前的衣裳一样,就连花纹也如出一撤。
  他换好了衣裳,推开门出去,鸿雁便领着他去紫鸢亭。
  他跟在鸿雁身后,这两日他昏睡的时辰多,还没来得及出来看看,这会儿才看清了这名为羽灵溪的地方,远看四面环山,这个山谷被圈了个严严实实,近看这宅子依山而建,亭台楼榭错落,流水潺潺,种了许多花草,有紫鸢,兰花,也有芙蓉,人不多,偶尔见着一两个侍女小厮。
  这去紫鸢亭的路边开满了紫色的紫鸢花,小路的尽头便是一个亭子,亭子四周垂着白色轻纱,隐约可见里面有人,还有琴音从亭子里传出来。
  鸿雁在轻纱外道:“君上,人带到了。”
  里面传来男子慵懒的声音,“进来。”
  鸿雁转身对容回道:“君上让你进去。”
  容回朝她点了点头,而后提步挑开轻纱进了亭子。
  只见遇辰席地而坐,紫色的衣袍铺了一地,身子斜靠着旁边的矮几,右肘支着矮几虚撑着侧脸,左手修长的玉指握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像极了画中人。
  容回拱了拱手,“遇辰公子。”
  遇辰用握杯子的手指了指对面的软垫,“坐。”
  “多谢。”
  遇辰朝着亭子里抚琴的男子做了个手势,那抚琴的男子便抱起了琴,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鸿雁端着茶进来,是给重伤初愈的容回的,他还不能喝酒。
  亭子外偶尔有风拂进来,卷着轻纱,携着淡淡的花香味。
  容回先开了口,“这两日,多谢公子照料,救命之恩,必定永生不忘。”
  遇辰转着手上的白玉杯,“这谢恩的话不说也罢,左右你也不会以身相许。”
  容回先是耳朵红了,随后又轻笑了笑,只当他是开玩笑的。
  遇辰看着他问:“在这可还习惯?”
  容回道:“此地风景甚好,宛如仙境,是个好地方。”
  “你若是想长住,也是可以的。”
  容回道:“遇辰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遇辰放下手上的白玉杯,拿起了放在矮几上的玉骨扇打开,白色扇面上绘着紫鸢花,“同我说说你如何?”
  “我?”
  遇辰轻摇着扇子,“我只知你姓甚名甚,还不知你家住何方,是否有家室妻儿。”
  容回忙道:“在下是蕲州人士,为临仙台门下弟子,尚未娶妻。”
  “真是巧了,我也尚未娶妻。”
  遇辰直直看着他,容回每每被他这样看着便会心猿意马,他端起矮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借以躲开他的视线。
  遇辰收起扇子虚支着下巴,“那双亲呢?”
  容回沉默半响,才挤出两个字,“父亲已故,母亲……”
  亭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容回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母亲二十年都没回来找他,想必已经不在了。
  忽然,亭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父上!”
  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包子闯了进来,小包子同样穿着紫色的衣袍,头上戴着小金冠,唇红齿白,十分惹人喜欢。看到了容回,他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爹爹,你可算醒了。”
  容回看着怀里的小包子,有些不知所措,小包子在他怀里抬起头,“爹爹,言儿可想你了。”
  容回看了看怀里的小包子,放柔了声音,“小公子,你认错人了。”
  小包子一双眼睛宛如那琉璃珠子,睫毛扑闪扑闪的,“不会的,言儿不会认错爹爹的。”说着,他把脖子上的一块玉取了出来,“这是爹爹给我的,言儿一直戴着。”
  容回有些头疼,他看向遇辰,“这位小公子是……”
  遇辰脸上携着笑,“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蛮久没写纯爱了,开篇感言想写很多,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发红包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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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人如故二
  容回有些诧异,方才遇辰还说他尚未娶妻,这会儿却冒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儿子,他倒没心思去顾及他未娶妻为何会有孩子,当务之急是怎么跟这位小公子解释他不是他爹。
  容回对怀里的小公子道:“小公子,那才是你爹爹。”说罢,指了指遇辰。
  怀里的小包子回头看了看遇辰,朝容回说:“那是父上,你是爹爹啊。”
  容回有些头疼,再看遇辰时,却发现他没有因为儿子乱叫人爹而生气,反而看戏一般觉得十分有趣。
  容回这厢云里雾里,这小包子知道遇辰是他亲爹,但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爹,他想起昨天遇辰说他与一个人长得分毫不差,神韵也有九分像,想必这小包子是把他错认了。
  小包子拉着容回的手,“爹爹,听鸿雁说葡萄架的葡萄熟了,我们去摘葡萄。”
  见容回没回应,他又央求道:“爹爹,我想吃葡萄。”
  容回为难地看着遇辰,“这……”
  遇辰摇着扇子,“他既如此喜欢你,你又何必忍心拒绝他。”
  言下之意是允许他陪着小包子一起去摘葡萄。
  容回只好起身,任由这小包子拉着去葡萄架,遇辰也跟在他们身后。
  容回以为,这葡萄架就在那院子里,谁知不是,还要走一段路,小包子走在前面,驾轻就熟地拉着他走。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容回问。
  “爹爹,我叫祁言呀,还是你给我取的。”
  容回有些无奈,看来这小包子是认定了他这个爹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祁言踩了石头,一个踉跄,差点要往前摔倒,好在容回牵着他,“小心。”
  祁言站稳后,松开了容回的手,蹲下来捡起刚刚差点绊倒他的石头,气呼呼地扔到了一旁的草丛,“这个石头太坏了,害我差点摔跤。”
  容回弯下腰,“我抱你可好?”
  祁言高兴地朝他展开双臂,“好,爹爹抱!”
  容回把他抱了起来,虽然他的伤还未痊愈,不过他修习多年,身子骨还算强健,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他抱着十分轻松。
  他回头看了看,只见遇辰与他们隔着三步,他手里握着玉骨扇,左袖微抬,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两,见容回回了头,他勾起唇角。
  怀里的小包子仰着小脸,“爹爹,我们快走,就要到葡萄架了。”
  容回说:“那你给我指路。”
  祁言的小手往前指了指,“就在前面。”
  所谓的葡萄架应该是葡萄园,种了一大片,估摸有好一亩地,此时架子上不少葡萄已经熟透,园子专门有人看守,见有人来了,忙出来拜见。
  这葡萄园的果农倒不像果农,他衣着得体,约莫五十岁,“老朽见过君上。”
  遇辰扫了一眼这满片的葡萄园,问:“收成如何?”
  老果农含着笑道:“自从结了果,每日天晴,出果多,汁水甜,老朽正准备挑些好的送到灵溪宫。”
  祁言道:“我同父上还有爹爹亲自来摘葡萄,带些回去。”
  老果农道:“君上与少君请便。”
  祁言迫不及待要吃葡萄,他指着葡萄架上那一串乌紫色的,“爹爹,那一串,那一串,我要吃!”
  容回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他指的地方,那葡萄架约莫比他高了半来尺,他怀里的祁言伸手就能摘。
  祁言扯了一个下来,塞进嘴里,接着再摘了一个要给容回,他嘴里塞了个葡萄,说话时口齿不清,“爹爹,你也吃。”
  容回道:“你吃,我不饿。”
  “我也不饿,但我也吃了。”
  容回无奈,只好张口吃下他喂的葡萄,祁言再摘了一个,“这个给父上。”
  容回抱着他走到遇辰面前,祁言递出手上的葡萄,“父上,吃葡萄。”
  遇辰抬手接过,视线落在容回身上,“你爹爹喜欢吃甜,我可不喜欢。”
  说着,把那一颗葡萄递到了容回嘴边,容回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但也只得红着耳朵吃下那一颗递到嘴边的葡萄。
  这葡萄确实甜,甜到齁,他不过吃了两颗,唇齿间便满是甜味。
  容回再看一眼遇辰,说来也巧,他确实喜欢吃甜。
  “爹爹喜欢的话,那我们多摘点。”
  遇辰道:“言儿,你爹爹重伤初愈,你也该下来了。”
  “是,父上。”祁言对容回说:“爹爹,你放我下来。”
  容回也不跟他计较‘爹爹’这个称呼了,左右是小孩子,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打紧,我抱着你才能摘葡萄。”
  祁言看了看遇辰,“可是,爹爹重伤初愈,父上要心疼爹爹了。”
  容回刚刚红透的耳朵还没恢复原色,那红色又加深了几分。祁言又附上了一句,“我也心疼爹爹。”
  容回只好把他放了下来。
  老果农提着一个竹篮和一把剪刀出来,“少君喜欢哪一串,老朽来代劳。”
  祁言仰着头,用小手指着葡萄架上的葡萄,让老果农给他摘。
  遇辰在方才的那一串葡萄上再摘了一颗,递到容回的嘴边,“再吃一颗。”
  容回道:“你吃,我吃过了。”
  “方才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吃甜。”
  容回无奈,他抬手接过,吃进嘴里,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才发现,这人面上看着弱不禁风,却比他还要高。
  也不知怎的,明明他刚与这对父子结识,却好像是已经相识多年。
  他努力回想过去那些时日,确确实实没有与这对父子有过交集。这些年,他在临仙台,没有准许,几乎不能擅自出门,更别说来这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
  ——
  提着一篮子葡萄回到灵溪宫,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迎上前来,他一身淡灰色袍子,留着一抹山羊胡,正是这羽灵溪的夫子,平日里他在羽灵溪的私塾授课,每日也来灵溪宫教祁言读书习字。
  夫子先是作了一揖,朝遇辰问了安,“见过君上。”
  容回发现,手上牵着的祁言往他身后躲了躲,似乎是在躲眼前的夫子。
  夫子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对祁言道:“少君,时辰已到,该读书习字了。”
  容回身后的祁言道:“我要同爹爹一起玩,不读书,也不习字!”
  夫子抚了抚下巴的那一抹山羊胡,道:“若是少君今日荒废,功课日积月累,明日可就要加倍了。”
  容回身后的小包子闻言,露出半张委屈的脸,“好不容易爹爹回来了,功课就不能停一日么?”
  夫子缓缓摇了摇头。
  祁言耷拉着脸,他咬着唇,仰头看着容回,拉了拉他的袖子,“爹爹,你教我读书习字可好?”
  这小包子十分粘他,他左右无事,倒是想答应,只不过有专门的夫子教他,如今这夫子就在眼前,他越俎代庖总不大好,“夫子博学多才,他教你必定比我好。”
  “不,我就想让爹爹教。”
  夫子朗笑道:“只要少君肯学,谁教都一样的。”
  容回道:“那今日我就陪一陪言儿,明日再劳驾夫子。”
  “无妨。”
  刚刚还抗拒读书习字的祁言此时眉开眼笑,拉着容回就要往书房里走,“爹爹,我带你去我习字的地方!”
  夫子看着那一大一小往书房走,有些疑惑地看着遇辰,“君上,方才那位公子可是程公子?”
  “是,也不是。”说完,他便跟上了那一大一小,徒留那学富五车地夫子原地咀嚼那句话的意思,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书房里,容回和祁言坐在书案后,正耐心地教他写字。
  遇辰坐在檀木榻上,右手支着脑袋,左手握着一卷书,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他们两。
  ——
  金乌西沉,羽灵溪笼罩在夜色之中,过些日便是十五,今夜的月色清明,可见远处群山的影子,也可见黑暗中稀稀拉拉的灯火。
  这羽灵溪就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不与外界往来,种的瓜果,养的家禽,总要每家分一点,人人安之若素,怡然自得。
  容回临窗而立,看着这夜色,他分明只在这待了三天,还有一天是昏迷的,心里却起了一丝不舍。
  他与师伯师兄弟分散已有三天,再有十来天便是论剑大会,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赶过去的。
  鸿雁熬的药见效显著,他喝了两碗,腹部那狰狞的伤口便已经结痂了,长途跋涉他也承受得住。
  剩下的,只需要同遇辰告别。
  他走到门边,抬手开了门,不想遇辰也刚好要抬手敲门。
  两人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遇辰身上只穿着一件紫色中单,长发披散在肩头,“要出门么?”
  容回道:“正想去见你。”
  遇辰的丹凤眼微微弯起,“你想见我,我也想见你,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容回还不习惯他有意无意的撩拨,每每都不知怎么接话,他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遇辰提步进了他的房间,走到靠窗的榻上坐下,手微微曲起支着头,看着他,“总该不会是辞行?”
  容回顿了顿,道:“正是。”
  “可真真是薄情。”
  容回道:“实在是有要务在身,不宜久留。”
  “若是没有要务,就久留了么?”
  容回欲言又止,他不属于这个地方,无论有没有要务,他都不可能久留的。
  遇辰没等来他的回答,“罢了,你要走,我也留不住。”
  容回朝他拱了拱手,“日后得空,必定再来拜访,以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遇辰起身,走到他身侧,他轻描淡写道:“若是没想好长住,那便不必再来了,羽灵溪不留外人。”
  容回心里一沉,沉默了良久。
  遇辰已经走了,那房门还敞开着,屋里的烛光在门前投下了一片淡黄色。


第3章 旧人如故三
  不知过去多久。
  “爹爹~”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容回回了回头,只见祁言搂着一个小枕头站在门口,这山里夜间有些凉,他衣着单薄,该是寝下又爬起来的。
  容回温声道:“言儿怎么来了?”
  祁言看着他说:“我想和爹爹一起睡。”
  这小包子自打和他见面,就一直粘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容回不忍心拒绝,把他抱了起来,“你父上可知道你来了我这里?”
  祁言摇了摇头,“我同鸿雁说了,要和爹爹一起睡。”
  “那去床上躺着。”
  他把祁言放在床里侧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再折返去关了门,吹熄了几盏烛火,只留了靠近床的一盏。
  他掀开被子躺下,小包子立即过来搂住他,“爹爹。”
  容回帮搂着他的小包子掖了掖被子,他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不过这小包子除了粘人,不哭不闹,倒是好照顾。
  他心里想若是他像寻常人一样成亲生子,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想到什么,容回柔声问怀里的小包子,“言儿,你娘亲呢?”
  “我没有娘亲,我只有父上和爹爹。”
  容回想,估计是这孩子小,并不记得关于自己娘亲的事了,那他口中的‘爹爹’又是个怎样的人,他很好奇,“爹爹以前同你们一起住么?”
  “嗯,爹爹以前和父上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
  容回总算明白,祁言口中的爹爹和遇辰是一对眷侣,对于断袖,他倒是不讶异的,同门中有两位师叔便是同性道侣。
  “爹爹,明日你陪我去骑马可好?”
  容回已经决定明早一早就走,对于祁言的请求,他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若是不答应,这小家伙必定不会好好睡,他道:“你且先睡一觉,若是明日天晴便去。”
  “好,那我现在就睡。”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很快有了睡意。
  容回见他呼吸平稳,也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天微亮之时,容回便醒了,怀里的小包子还睡得正熟,小手紧紧抓着他的亵衣,生怕他跑了似的。
  容回动作很轻地从他手里把衣服扯了出来,下了床后再给他掖了掖被子。仔细瞧着,小包子和他父上长得几分相似。
  分明才相识三天,容回却有些舍不得离开。
  他更衣完毕,回头再看一眼熟睡的祁言,开门出了去。
  鸿雁比他还要早,此时已经在外面的回廊等着他了。
  容回上前拱手,“鸿雁姑娘。”
  鸿雁把手上的一把剑和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当初你的随身之物,我都给你收着,你看看可少了什么。”
  容回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并没有查看,他所有随身物也只有这一把配剑至为重要,是他九岁时,师父送给他的。
  “鸿雁姑娘,遇辰公子起了么?”
  “未曾。”鸿雁道:“君上说了,你不必向他辞行。”
  容回眸光黯了黯,昨夜遇辰特地来找他,却又在听到他辞行时,冷着脸走了。他那时来找他可是有话要说?
  想来就算他现在去见他,同他辞行,他也不会给好脸色,还是罢了。
  鸿雁开口,“影。”
  一名穿着蓝衣的男子上前,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
  鸿雁吩咐道:“你带容公子出山。”
  “是。”影看向容回,“跟着我走。”
  容回朝那名叫影的男子拱了拱手,“有劳。”
  “爹爹!”
  听到这个声音,容回回头,只见小包子穿着亵衣,打着赤脚朝着他跑来,“爹爹!”
  他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小包子跑过来搂住了他的腿,泪眼汪汪地仰着脸看着他,“爹爹,你又要走了么?”
  容回矮下身子,“我有要事要办,不宜久留。”
  祁言眼眶里的水哗一下流了下来,“可是爹爹才刚回来,上一次爹爹走,隔了好久好久才回来,这次也要好久好久么?”
  容回用拇指把他脸颊的泪水拂去,“待我办好事,便回来看你。”
  祁言抽泣着,拉着容回的袖子,“可我不想爹爹走,我想爹爹和我,和父上一起。”
  容回摸了摸他的头,“言儿乖,不哭,待我办好了事,就回来看你。”
  祁言咬着唇,“那爹爹一定要快点回来。”
  “好。”
  鸿雁看向不远处的侍女,“青柳,带少君回去。”
  名叫青柳的侍女过来牵起祁言,“少君,回去吧。”
  祁言跟着侍女回房,还不断回头看着容回,待看不到了,容回朝影道:“走吧。”
  影带着他往山上走,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看样子不经常走。
  一路上,影没有开口,只顾着往前走,容回也没挑起话题,这个叫做影的男子脸上就写着不想搭理任何人。
  这后山的树皆是古木,随意挑一棵树都有水缸那么大,参天而立,足有几十丈高。
  这羽灵溪还真是个灵气十足的地方。
  容回原本以为他们要翻过这座大山才能出去,却不想半山腰有一个石洞,石洞比人要高一些,里头深不可测,影掏出了火种点燃了火把,领着他往洞穴里走,一路上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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