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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一名成功的鬼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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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雾“嗯嗯”点头应是,那催雷果吃起来初时极酸,到后来便觉得十分爽口,他一下吃了许多,直到陵貉及时伸手制止,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罢手。
桦崂仍在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我原本从寺里都出来三年了,这回师父传信给我,说师叔跟人打架,把腿给打折了,让我回寺里伺候伺候,我原本在炎神山修行,一接到师父的传音符出发,如今走了大半月,听说此处有驿楼,便来了,想不到居然要四十五块灵石!倘若不是遇上二位,我只怕要走回北禅寺了。”
“你师叔多大人了?断了条腿还要你赶回去伺候?”连雾颇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桦崂吭哧吭哧地吃果子,语气委屈:“师叔比我可大多了,好与人争斗,折了条腿还算轻伤,我师父曾说,缺胳膊断腿倒还能修得齐整,总担心他出寺一趟,回来时脑瓜子只剩了半个,那可就糟了。”
听他这一说,连雾“噗”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师父说话真有意思。”
桦崂嘿嘿地笑,道:“我也觉得。”
两人性子相近,又都是少年人,在连雾看来,这小和尚很有趣,话也多,聊天的话题常常能扯出八百里去。
而在桦崂眼中,连雾开朗和善,是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两人臭味相投,没片刻两颗脑袋隔着张小桌都凑一块去了,徒留陵貉一人端坐着,喝茶。
连雾两人聊天正聊得兴起,突然,大厅右方传来一阵喧哗与吵闹,像是有人在争执些什么,自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第19章 争执
“怎么了?”连雾有些莫名地抬头。
“这又是谁与人吵起来了。”桦崂有些兴奋地站起来,看热闹似的往那边瞧,看了一眼便回来道:“是灵兽宗与丹门的人。”
“灵兽宗?”连雾一下便想起前些日子在蛮荒之泽遇到的那一拨人来,当时他们也各个自称是灵兽宗的内门弟子。
若是说这灵兽宗,倒有些名气,便是从未出过紫气宗的连雾也有所耳闻,此门派以驯养妖兽灵兽而出名,门内弟子多会驭使妖兽灵宠,更有甚者能培养出四五阶的妖兽,实力堪比金丹修士!若是在实战中,这可是一个极大的助力,而灵兽宗也常为别的宗门培养各类妖兽,是以,与各大宗门都很有几分交情。
但是连雾对这个宗门却没有任何好感,许是因为在蛮荒之泽时被其门人暗算过,心中还有些记仇,总之是十分的不待见。
一听说是灵兽宗,连雾便也站起来,与桦崂一起往那发生争执处张望,那位置恰好是在大厅中央,纵然周遭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也不妨碍两人的视线。
那里很明显地分开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争得面红脖子粗,两拨人中大部分都是男修,此时正分别簇拥着两名年轻的女修,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仔细一听,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灵兽宗的弟子趁着丹门弟子走开的功夫,占了人家的座,丹门弟子一回来,发现自家师妹的座位让人占了,岂有此理!必须得争回来,当我们丹门的弟子好欺负么?
而灵兽宗的弟子当然不愿意,这大厅里这么多位置,又没写你们丹门的名号,凭什么不让我们坐?不行!我们灵兽宗的弟子也不是软柿子,这位置我们坐定了。
于是两方互不相让,就在大厅里这么吵起来了,让众多修真者看了好一场热闹。
吵嚷声越来越大,连雾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两拨人从这个小小的位置一直吵到宗门势力强弱,又从宗门势力吵到门内地位,就连两个门派互看不顺眼的一点嫌隙和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也扯了出来,竭尽全力地互相攻讦。
也不知灵兽宗的弟子哪句话不对了,丹门弟子登时大怒,不约而同地纷纷祭出法器来,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只差一点,就要血溅当场了。
大厅里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两拨人马对峙着,眼见就要兵刃相见,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同时,厅中的众位修真者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心中都大吃一惊,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金丹修士!原本有些闹哄哄的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一名身着墨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从雅间里走出来,背着手,国字脸,长相平凡,却自有一股气势,不怒自威,他往大厅中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在那两拨发生争执的人身上,面无表情地警告道:“驿楼内不允许争斗,尔等若是想一较高下,还是出去的好。”
他说完,再次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多做停留,便又回去雅间里面了,片刻后,厅中一时间好似锅腾开了的沸水,嘈嘈杂杂,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想不到此处居然还有金丹修士!”
“这有什么稀奇的,驿楼遍布四方大陆,若是没有几个高阶修士坐镇,只怕早没了。”
“说的在理,那我们……出行的时候,会有修士保护吗?”
“你倒想得美。”
“有是有,你若是能一次拿出个几十块上品灵石,他们也能让金丹修士护送你,若是没有,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连雾和桦崂伸着脖子一边听众人谈论,一边看那两拨人的后续,既然有金丹修士出来警告了,几人即便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犯,丹门的弟子们显然比灵兽宗要能忍耐一点,他们率先远远地另寻了一处地方给那女修坐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灵兽宗众人见丹门退去,不由各个面露得色,好似打了个胜仗一般,其中又有一个长脸粗眉的男修神色轻蔑,低声地唾了一句:“一群草包。”
在座的都是修真者,哪个不耳聪目明?就算是只蚊子飞过,隔几丈远都能听出个公母来,更别提这小小的一句骂了。
连雾与桦崂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幸灾乐祸,桦崂还张开嘴,对连雾无声地吐了两个字:“好、蠢。”
连雾呲牙乐了,也无声地回道:“是、啊。”
那些丹门弟子退去不过是忌惮驿楼中的金丹修士,未必就是怕了灵兽宗,须知不叫的狗才咬人,丹门忍得住,对于灵兽宗来说那才叫糟,他们不加紧提防,反倒沾沾自喜,还嫌对方不够痛恨他们似的,最后神来一句,可算彻底惹到了丹门。
一场风波看似悄无声息地平静下来了,但是底下是否暗潮涌动,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修真者们还是各自喝茶、交谈、闭目养神,直到两名炼气期的驿楼伙计来到三楼,吆喝了一声:“各位道友,去北禅寺的请往这边来!”
众人纷纷站起,桦崂推了推连雾,兴奋地道:“走了走了。”
连雾跟着陵貉站起来,往那边看去,只见三楼的一处大门洞开,那门极高大,足有三四丈宽,雕花红漆,十分气派。
门外有一根长长的横梁,三人合抱粗细,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其中一个伙计举起个呼哨,注入灵力,那哨子就亮起绿莹莹的光来,发出一阵“呼呼”的声响。
紧接着,远方传来一声尖细的鸟鸣,那声音分明在极远处,再响起时,便已经到近前了!好快的速度!
连雾与桦崂都惊诧不已,下一刻便看到了那鸟的模样,大得惊人,足有七八丈高,样子有些像雕,腹部是灰褐色的羽毛,其余则是赤褐色,爪子十分尖利,猛地伸出来一把抓住门外的横梁,扑腾着收起羽翅,带起一阵余风,小山一般站着,眼神锐利,由上而下地俯视众人。
突然,它的脑袋转了过来,扭了一百八十度,再次瞪视着三楼门内,把连雾和桦崂两人唬了一跳,这什么鸟,脑袋居然还能这样转!
正当两人吃惊时,那鸟脑袋旁边又冒出个头来,凶猛地啄了这个脑袋一下,赤褐色的羽毛纷纷落下,原来这分明就是一只鸟长了两个脑袋。
“这是什么鸟,居然有两个脑袋!”连雾大奇。
“这种鸟叫做鸿鹪(jiao一声),”陵貉看了一眼便淡淡地解释道:“鸟有双头,一头性情温顺,一头性情奸诈狡猾,喜欢负人飞行,速度一日千里,但是飞行时常有一个头朝着后面,若是性情奸诈的那个头,则会在飞行途中啄食负载的人,使其坠落。”
好、好凶残的鸟!连雾看着鸿鹪,只觉得那两个脑袋都是十分奸诈的模样,他不由就有些担心地问:“怎么识别它的两个头?”
陵貉摇头道:“不知,据说两个头的性情会互相变换。”他看出来连雾的担心,于是又道:“无妨,到时若真出意外,我自有办法。”
听闻此言,连雾不由就放下心来,不再多想。
但是他不多想,不代表别的人也如此,那厢伙计正安排修真者到鸟背上去,有人不愿意,大声地吵嚷起来:“你们驿楼好大的胆子!竟然用鸿鹪来载我们?”
这一声嚷得突兀,众人都看了过去,连雾听这声音耳熟,仔细一看,果然又是灵兽宗的弟子,并且还是当时骂丹门弟子草包的那一位粗眉长脸的男修,他身旁的几位灵兽宗弟子也是满脸怒气。
于是连雾来了兴趣,扯着桦崂两人开始看热闹。
那驿楼的伙计解释道:“这位道友放心,这鸿鹪是专人训练过的,速度极快,并没有与其他鸿鹪一样的毛病。”
“放你娘的狗屁!”那男修破口大骂道:“我灵兽宗养过的各式灵兽妖宠不知多少,我养灵兽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里面玩泥巴呢!鸿鹪素来性情狡诈,喜啄食负载的人,我等上了这鸟背,能不能活着到北禅寺还是两说。”
被他当面唾骂,那伙计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只生硬地道:“我方才已经说过,这只鸿鹪没有那种毛病,道友若是不放心,大可离去,只是预先交的灵石是一块也没有退的,请便!”
“你们欺人太甚了!”灵兽宗的那些弟子们纷纷愤怒地叫嚷起来,“叫你们管事出来!要么退还灵石,要么就换其他的飞禽!”
那伙计倒也硬气,竟是理也不理,随便他们大声吵嚷,只闷头继续安排其他修真者陆续上去,最后除了灵兽宗的那群弟子以外,所有人都登上了鸿鹪的背。
连雾与桦崂都还是第一次坐飞禽,两人新奇地左右张望,鸿鹪的背部十分宽阔,站了四五十号人也完全不显得拥挤,它背上的羽毛也是赤褐色的,在阳光下面显得油光发亮,一只脑袋猛地转过来,正冲着连雾三人,褐黄色的瞳孔显得野性而锐利,它歪了歪脖子,上下打量着背上的众人,发出了一声尖细的鸣叫。
☆、第20章 鸿鹪
在这里乘坐鸿鹪的修士中,有宗门弟子,也有各路散修,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修为不太高,也有筑基期的,譬如灵兽宗就有一位,丹门也有一位,两者实力相当,谁也不怕谁,是以刚才差点就动了手,另外还有一位修士,也是筑基期修为,只是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灵兽宗的弟子们还在与那名伙计争执,不依不饶,非要换一只妖兽乘坐,那伙计也硬气,梗着脖子,说不换就不换,小店一直都是用的鸿鹪乘人,从未发生过意外,怎么偏你们就那么多要求?眼下又有这么多修士乘坐了,偏你们的灵石比别人的灵石值钱?你要是不乐意坐,那就请了,想退灵石?没门儿!
这一争执起来,又是小半个时辰,鸿鹪背上不少修士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出声抱怨,有骂灵兽宗的弟子多事的,怎么哪儿都能吵起来?到时候耽误了众人的行程,谁担得起?也有骂那驿楼伙计的,说只管先走便是,同他们啰嗦什么?
最后在一片抱怨声中,一个声音高声说道:“若是又吵得那位前辈出来,你等还想不想走了?”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那灵兽宗的弟子也听到了这话,衡量再三,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爬上了鸿鹪背上,他们胡搅蛮缠地吵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反而惹来众人厌恶,讨了个没趣,不由就有些灰头土脸。
他们在连雾三人的左边拣个地方坐下,而连雾右边又恰好是那群丹门弟子,他们嬉笑着低声议论,不时拿眼角瞥过这边,眼神嘲弄。
桦崂凑过来悄悄说:“这下可有趣了。”
连雾也悄声应是,两人便互看一眼,嘻嘻笑起来,可不是有趣么?灵兽宗嚣张跋扈,丹门不甘示弱,这一路同行,不知有多少热闹可瞧了。
鸿鹪飞行时速度果然十分的快,而且平稳,双翼展开来,足有几十丈之宽,飞到高处,众人便能看到丘陵平原、崇山峻岭,大好的风景,尽在脚下,透过渺渺云雾,还能看到一条河川如柔软的丝带一般,游走在大地上,映着细碎如金的阳光,好似仙境一般。
鸿鹪的背上初时觉得风大,吹得人十分狼狈,不少修士都运用灵力撑起微薄的防护罩来,但是奈何修为低微,也坚持不了多久。
随行的一个伙计见状,拍了拍鸿鹪的脖子,朝后的那只鸟头原本是微垂着的,打瞌睡似的,此时便抬了起来,懒懒地看了众人一眼,张喙发出一声尖细的鸣叫,然后它的背上便腾起了一层柔和的白色光雾,将众人罩在其中,那风总算是停了。
但那鸟头却没有继续垂下去,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背上的众人,连雾分明看见其中的跃跃欲试。
自然也不止连雾一个人注意到了,左边的一个灵兽宗的弟子有些紧张地开口道:“喂,这鸿鹪莫不是想动口了?”
这一声将其他修士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那伙计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说话,自储物袋中摸出了一粒丹药扔过去,那鸟头的眼睛顿时一亮,迅速张喙接住,咕嘟就咽了下去,似乎是满意了,扭了扭脖子,又开始继续打瞌睡。
不过虚惊一场而已,旁边立刻有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那灵兽宗的弟子好似被劈脸挨了一耳光似的,脸涨红了,恼羞成怒地朝那人骂道:“笑什么!找死吗?”
那人可巧就是坐在连雾右边的丹门弟子,他斜着眼睛瞟了这边一样,嘲笑道:“有人若是怕了这鸿鹪,不如早早就下去,省的到时候吓得尿一裤子,倒害得我等要闻一路骚。”
那灵兽宗的弟子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丹门弟子果然又将原话再次说了一遍,末了还笑道:“同耳朵不好使的人说话果然费劲的很。”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夹在两拨人中间的连雾三人默默走开一点,让他们正式面对面打嘴仗,剩下的几人见状,当然不甘心自己师兄弟吃亏,也纷纷加入战局。
连雾摸着下巴摇头,装模作样地点评道:“论打嘴仗,丹门似乎不及灵兽宗啊。”
桦崂正在吃着一块糕点,闻言便诵了一声佛号:“看起来确实如此,但是说不定丹门手上的功夫要比灵兽宗强呢?你看丹门这边,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三个炼气高期的弟子,还有一个,唔……那个女修是炼气中期的,再看看灵兽宗,也是一个筑基修士,不过是个初期的,剩下两个都是炼气高期,一个炼气中期的,我看这可有点差距。”
连雾反驳道:“灵兽宗不是还有妖宠灵兽么?不知身上带了多少,要是论起来,胜负未定呢。”
桦崂大摇其头,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道:“单是筑基初期与中期就差了多少?再说,灵兽宗的弟子修为也不高,如何能驭使更加高阶的妖兽?只怕就算有,也听不了使唤的,到时候伤敌不成反害己了。”
他说着又摸出一块点心来,一面吃,一面道:“我可不看好灵兽宗。”
连雾不赞同,他想到当时在蛮荒之泽时,那个女子暗算于他的那只闽铃虫,据说那玩意可是金丹修士都无法察觉到的,不知道灵兽宗还有多少弟子身怀这种下作手段,不讨喜,却有奇效,这也是灵兽宗一个小宗门能在四方大陆中名气不小的原因之一。
这厢连雾与桦崂两人无聊地辩论着,那边却战火欲旺,锵锵几声,又是亮出法器来,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反反复复地问候对方的老祖宗,听得其余众人耳朵几乎生出茧子了。
终于有人不耐烦地喝骂道:“他娘的到底有完没完了,你们这样吵吵吵,不如都跳下去打一场算了,我们也好落个清净,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也就嘴皮子厉害些,动起手来全成脓包了,有个屁用!。”
连雾和桦崂差点给这人拍手叫好,话糙,却十分中听,但是这一声喝骂并没有什么用处,那边的战局丁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反而愈演愈烈,其中几人更是骂得兴起,连对方的掌门长老一个不落,全骂进去了。
连雾与桦崂两人站不住,便蹲了下来,一边吃桦崂提供的瓜子点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哪边骂得更离谱些。
最后连雾蹲都蹲不住了,他索性就靠近陵貉,仰起脸露出个讨好的笑来,递了一把果子过去,嬉笑着没个正经:“师兄,吃。”
陵貉低头看了他一眼,果然接过去了,只是没吃,笼在袖子里,连雾见他接了,更是笑得没脸没皮,道:“师兄,借我靠一靠呗,脚疼。”
陵貉竟真的往前走了一步,连雾顺势便坐下来,背靠着陵貉的腿,眯起眼睛,嗯,舒服。
看得一旁的桦崂十分眼热,酸溜溜地道:“有师兄跟着真好,哪像我,只有奔波伺候的命,我师父也不知道怜惜怜惜我。”
连雾笑眯了眼,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没甚良心地安慰一句:“阿弥陀佛,你此次回去北禅寺,往你师父怀里打个滚儿,撒撒娇,他自会怜惜你的。”
桦崂哈哈大笑,道:“我当年还未拜入师父门下时,他向我讨那一捧糖烤花生,我若是大方一些给他,指不定他后来还会对我多加怜惜,如今怕是不可能了,你眼下吃着我的东西,倒还取笑我,还来,我不如自己吃了,还能填个饱。”说着作势便要来抢。
连雾嗳嗳地耍赖,赶紧护食,嘴里笑道:“小师傅,给了别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笑着正好抬头,蓦地,骤然瞳孔紧缩,眼见着一把飞剑直刺过来,挟起一阵疾风,只一瞬便飞至眼前,直扑面门,然后……一只手出现在视野中,后发先至,那剑静止不动了。
连雾背上惊起一层薄汗,眼见着那两只修长的手指牢牢夹住那仍旧兀自颤动不已的剑尖,微一使力,“咔嚓”一声便断成两截,当啷落下,成了两块废铁。
众人都被这一惊变看得呆了,陵貉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时心情极差,紧抿的唇角泄漏些许不易察觉的怒气来,眼神冷漠地看向那剑飞过来的方向。
连雾猛地跳起来,抓住陵貉的那只手,忙问道:“师兄,你的手没受伤吧?”
徒手抓利刃,若是放在以前他必然不在意,但是陵貉现在境界大落,自然不能和以前相比,然而事实证明他仍是多虑了,纵然只是筑基修士,那也不是泥捏的,他掰开陵貉的手一看,一点伤痕也没有,这才放心下来。
陵貉手一翻,握住他,头也没回,继续看那几人,连雾挑眉,飞剑是从丹门那边飞过来的,只是不知究竟是谁。
他正想骂人,其中一个人便走过来,是一位筑基中期的男修,面上十分歉意,对两人道:“对不住,我师弟太过冲动,殃及二位了。”他说着转过脸去,低喝一声:“还不过来,给这两位道友道歉。”
☆、第21章 端倪
那位丹门的筑基修士说完,又出来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走过来时还不忘瞪了一眼灵兽宗的众人,这才对两人拱手赔礼,见他们如此诚恳,连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作罢。
他转头见桦崂仍在兀自吃个不停,不由笑骂道:“好歹我们相识一场,我差点被误伤,你竟然都不紧张紧张,表示一番?”
闻言,桦崂抬头嘻嘻一笑,道:“你有个好师兄,哪里还轮得到我来紧张表示?喏,吃吧,压压惊,这一路的是非可真是多。”他说着,递了一块云片糕来。
连雾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面吃,一面道:“你是佛修,怎么口腹之欲这样重?这可不利于修行。”
桦崂又笑了,道:“没有办法,我师父也是如此,他教过我,人生在世,就要随性而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才叫活得自在!”
连雾听了,若有所思地道:“这话说来也是不错,但是为何是在一个佛修口中说出来的!佛修不该是每天敲着木鱼,阿弥陀佛地念经吗?”
桦崂嫌弃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奔头?倘若修成元婴,岂不是要过一千多年那样的日子?我还是早早死了好。”
闻言,连雾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想道:“是了,就是如此,各人有各人的道,不管是道修还是佛修、魔修,又或者是鬼修,大道三千,修心中的道才是最契合的。”
他心中有感,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耳目一清,原本懵懂的心神骤然如拨云见日一般,神清气爽,一举突破了炼气中期,进入炼气高期。
连雾这边灵气涌动,周围自然有人发现了,不由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真是各人命不同,有人努力个半年一年,打坐潜修才兴许得以突破一次,竟有人在半路上就突破了……
自丹门弟子差点误伤连雾之后,那互看不顺眼的两拨人竟然偃旗息鼓了,许是因为陵貉修为比他们都要高,又加上其他众多修士的各种抱怨,他们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放肆了。
这一路竟然相安无事,直到天已经开始擦黑,天边落满火红的余霞,鸿鹪这才飞至一个湖泊旁,敛翅落下。
那驿楼伙计与众人解释道:“天黑不好赶路,再说妖兽也要修整,还请各位道友稍安勿躁,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一亮再上路。”
他说着,见众人面色不愉,便又道:“我等经常在此处地界休息,并没有大的危险,诸位请尽管放心便是。”
话毕,他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但是那一片树林子里最好不要进入。”
之前那名差点误伤连雾的丹门少年开口问道:“那林子里有什么危险吗?”
伙计微微迟疑,道:“这……危险倒是没有,只是树林里曾有一位前辈在此处修炼,不喜生人,各位道友若是无事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以免触怒了他。”
众人纷纷应是,只有那位丹门的少年弟子转了转眼睛,颇有几分机灵和狡黠,又看了看那林子,也漫不经心地随着众人应了。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眼见着天要黑了,连雾与桦崂在湖泊周围捡拾了些干草枯枝,在湖边堆在一起,连雾使了个火球术,烧起一个小火堆来,也有人学样,捡了枯枝,不多时,湖泊周围便烧起来一簇一簇的小火堆。
连雾虽然夜能视物,但是他仍旧有些不喜黑,蹲在火堆旁,看陵貉在旁边闭目打坐,橘色的火光跃动着,映在他的面孔上,给素日里不苟言笑的眉目带来一抹绯红的艳色。
桦崂不知从哪里回来了,满面兴奋地冲连雾道:“快来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连雾回了神,转过头去,见他手中拖着个什么,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做贼去了么?”
桦崂也不理连雾的打趣,只是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到连雾脚边,颇有些气势地道:“瞧好了!看看这是什么。”
那东西竟然还活的,在地上蹦跶了几下,扑腾起一阵灰尘,“咳咳咳……”连雾忙站起来,掩住鼻口,一面挥开尘土。
“野鸡?”连雾看着那只挣扎之后终于咽了气的花毛野鸡,又看了看桦崂,有些目瞪口呆:“你这是要做什么?”
“吃啊。”桦崂眉一挑,理所当然地道,还有些诧异地问:“不然我抓回来做什么?”
“你真的是个出家人?”连雾又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断脖子鸡,那伤口干净利落,血迹犹新,一看便知杀鸡的人是个老手。
桦崂咧嘴,伸手将那鸡提起来,呲牙笑:“当然了,你等着,我去洗刷洗刷,拔个毛。”他说着便哼着小调子往湖边去了,徒留一地鸡毛。
待他回来时,已是月上树梢,连雾隔老远便看到那被火光映得亮闪闪的光头,桦崂一手拎着没毛的野鸡走过来,一手提着*的僧衣下袍,见到连雾便沮丧道:“真是晦气,一脚踩进水里了。”
连雾见他这狼狈的模样,不由乐了,打趣道:“你这不止给野鸡洗刷了一下,顺便也给自己洗刷了吧?”
桦崂听了也笑,将那已经开膛破肚洗刷干净的秃毛鸡拿铁架串上,又抹了些香料盐巴,便放在火堆上烤起来,动作十分熟练,工具也齐全,可见是经常干这事的。
他一面烤着鸡,一面靠过来,对连雾小声道:“你当我怎么会踩水里去的?你猜猜,肯定猜不到。”
这话一下就勾起了连雾的好奇心,他深知桦崂想要卖卖关子的心思,十分上道地表示出自己的不解:“怎么了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吗?”
桦崂哼着小调,十分得意:“可不是,我看到了一个人,猛然从那树林子里出来了,吓我一跳,你猜猜那是谁。”
又是猜,连雾很想唾弃他一会儿,但是又实在好奇,忍住了:“树林子?那树林子不是说最好不要进去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桦崂拖长了声音,转动着手中的野鸡,十分老练地教育连雾:“这人啊,你越是不让干什么,他就越是要干什么,跟我师父那驴子似的,就喜欢拧着来,让往东偏去西,让往西偏不动,拖着不走,打着倒退。”
连雾听他瞎扯了一通,笑骂道:“你才是驴子呢,快说,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再卖关子,这火我可就灭了啊,反正你也不会生火。”
桦崂这下有些急,若论起做野食来他是一把好手,但是有一处致命的弱点,他确实不会生火,那火球术到了他手中,怎么着都学不会,是以常常要带个火折子在身上,可是刚刚那一脚踩进水里,火折子也掉入水中,灭了,如今这野鸡还没烤熟就要没火,那还得了,他赶紧道:“莫急莫急,我与你说便是,我看到的是那个丹门的弟子。”
“哪个?”
“就差点刺伤你的那个。”桦崂冲丹门弟子休息的那处地方怒了努嘴。
“就这样?”连雾顿时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吊了半天的胃口,就听到了这么点芝麻小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没别的了?”
“没了。”桦崂表情无辜而真诚。
火堆骤然就熄灭了,连雾站起,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桦崂一下子就拖住他的袍脚,嚎起来:“哎哟我的鸡,连雾!连雾,我的鸡还没熟呢你回来!”
但是任桦崂求了半天,连雾就是不为所动,端的铁石心肠,求得桦崂鼻涕泡儿都差点冒出来了,围着他转,痛哭流涕:“连雾大人,连雾前辈,小僧错了小僧不该卖你关子,小僧的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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