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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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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琅与寅夜对阵,天地之力在他手下变化多端,随之洒脱一挥,万千树木藤蔓延伸缠绕,飞叶聚集形成一个与大魔一般大的枯藤妖怪,稳住身体时张开大口长鸣一声。
月光之下,清琅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斗篷,不经意地往地上一丢,提剑向着大魔刺去,速度之快甚至无法看清他的动作,花无陵松开土阵,清琅跃至空中,手中玉京谣变得比往常还要长,对着大魔的头击刺而去。
刺青男子已有些力不从心,他的法力不及花无陵,就算花无陵不善正面交战,单纯的斗法还不会输给普通的修士,一代宗师凭实力证明自己,他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藤妖一拳挥下,清琅也刺中大魔心腹,随之剑锋一挑,寅夜大半个身子被他划开一道裂缝,妖气自其中涌出,清琅不给它喘息的时间,紧接着驰身向前一扫,口中默念术式,玉京谣再次向外延展,手臂上金色铭文暗流涌动,手背青筋凸起,杀意毕露。
花无陵一击将刺青面男子踩在脚下,他站在人前笑道:“你们选在树木丛生的森林里对付木系宗师,是觉得你们本事太大了?”
百里云砚皱眉,只见清琅甩出缚灵锁,自大魔四肢穿过,缠绕紧锁,他简单一拉,大魔一头栽下,清琅深吸一口气,血红色的眸子在白月光下熠熠发光,大魔挣扎着还想挣脱清琅的束缚,被他一脚踹过去,缚灵锁宛如灵蛇,绕在脖子上,收紧身子,试图缠绕其窒息而亡。
“知道为什么破魔手不是我,不是洛情也不是其他人,而是这个看似孱弱的清琅吗?别以为他平时那样子就好欺负了。。。。。。我们五宗师之中,他是最能打的。”
清琅一剑劈下,三层蓝印暴起,尘土飞杨,树叶如同灵蝶般聚集在他们身边,正巧流沙见底,那最后一粒沙触地之时,法印光芒散去,飞叶之中,清琅捂着手臂疲惫地站在原地,玉京谣刺入大魔心脏,一击毙命。
“他的法印在手臂上,因此修士们尊称他一声,‘破魔手’。”
清琅回眸浅笑,还未等他出声,鼻子一痒,突然打了个喷嚏,毫无美感。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因为考试失踪了,现在肥来啦
☆、第三十九章
“阿嚏!”清琅微微侧头,一个喷嚏打的震天响。
花无陵撇撇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那老毛病还没治好?”
清琅见怪不惊地敷衍他:“我想着都到了夏天,这破毛病应该不会再犯,是我大意了。”,他提着玉京谣往人群走来,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遍花无陵脚下踩着的刺青面男人,居高临下质问:“有什么要解释的?”
刺青男子面色铁青,盯着清琅的眼不由自主地移开,再无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或许是料到自己命不久矣,连争辩的想法都没了,只能一味向眼前的男子求饶:“清琅君,是我不知好歹,饶了我吧,我就是受命于五皇子罢了。”
“那我细数一遍你干过的好事,先是大起迷雾,后又是召唤大魔袭击平王,最后还对两大宗师痛下杀手,你要我们放过你,天理不容啊。”花无陵咂咂嘴,目光转向身旁的清琅,力图把抉择的权利交给他。
清琅点点头:“小花,你这么清楚不然交给你办了。”
清琅哪能不熟悉花无陵的性情,他就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处置修士不是人人都做的来的,清琅与花无陵不擅长做,但总要有个人来唱白脸,清琅就借此机会推给了花无陵。
他余光瞄到花无陵原本微微笑着的脸阴云满布,不情不愿地展开法印对准刺青面,手还未碰到男人,那人翻身而起,无中生有唤出冰凌,飞身上前向花无陵袭去,眼看着花无陵要受伤,清琅一把将花无陵扯到自己身后,一手擒住男人的手腕,法印展开,往下一带,刺青面的手腕骨节错位。
清琅心中火起,疾言厉色道:“你这家伙,不知好歹。”他伸出手狠狠抓着男人的天灵盖,铭文浮上男人的脸,法力如流水顺延着经脉聚集于一处,他的脖颈之上显现出一颗如种子般的痣,在清琅的激发之下生根发芽,经络凸出,血液凝结,固化之处皆变为幽暗的湖蓝色,树根席卷全身,男人的身体就像是抽干了血液般干枯,那种子上开出一朵妖艳的小花,风一吹,随风而逝。
此术名为“抽髓”,本是用来提取神树之力的一种术式,但一旦掌握不好下手的力度,血脉凝结,用一分法力身体则会僵化一分,最终全身如至冰窟,从头至脚再不能动作。反之,长坷族人法力耗尽同样也会生出“种子”,汲取心血,最终血脉溶解,爆体而亡,名为“融血”。
“唔。。。。。。”清琅眼前一片血红,方才他肩膀在缠斗之中受了伤,一直硬撑着与大魔抗衡,松懈下来顿觉法力不足,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花无陵眼尖,使了个小计俩让百里云砚绊了一跤,出来时正好稳稳当当接住体力不支的清琅,他故意避开那一对腻歪的夫夫俩,慢条斯理走到定远军跟前。
“各位壮士,今日是我们清哥儿办事未经三思,吓着各位了,按照规矩。。。。。。。”
“不必了,他们知道也无妨。”百里云砚一把将清琅抱起,“这家伙是平王妃,你们收起来那些闲言碎语,无论如何他也仗义相助了,我们还需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众将士此时倒是一如既往守规矩:“是。”
百里云砚将清琅交给展淇,面无表情道:“把夫人和这位公子带回军营,我带他们去把那窝山匪铲了。”
“末将听令,王爷放心”展淇恭敬地接过清琅,他原以为王妃还是有些分量的,可手方一碰到,这人好像没有重量似的,轻而易举就能抱起来。
花无陵眨眨眼睛,伸手戳了戳百里云砚:“我帮你撮合清琅,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
“这位公子,对我百里云砚而言,重中之重乃是平定西南匪患,此事关乎西南郡安危,再者,儿女情长还不足以使我耽搁,战场无情,公子跟着展淇去吧。”百里云砚提起佩剑上马,暗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威风凛凛,“走,加快脚步!”
定远军扬长而去,留下花无陵在月下抓耳挠腮思量许久,这百里云砚比他想的沉稳大气得多,反倒是显得他与清琅不顾及大局,过于小家子气了。
清琅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待他恢复意识,自己正睡在帅帐之中,不远处传来阵阵肉香,撩得他垂涎欲滴。
他侧身想下床,不过轻轻一翻肩膀就像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他暗暗想着自己若是不轻敌还不至于遭这么多罪,近些时日他忙着撩拨百里云砚,心神不宁,这要改。
“王妃,您醒了啊。”
他还在榻上折腾他那条胳膊时,展淇掀开帘子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木盆之上挂着一块破布,走到塌边放下。
清琅下意识想躲,展淇连忙止住他:“王妃莫慌,我不怕您,别瞎折腾把伤口扯开了。”
“你是真的不怕?”清琅瓮声瓮气道。
展淇点点头:“都帮您换了几次药了,哪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本来还以为你流的血是黑色,请医师来看过才知道。。。。。。像您这样的人也会受伤,也会流血,那不就和普通人无异。”
“。。。。。。。唔。”清琅挪到榻边,老老实实让他来上药,“云砚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在隔壁议事。王爷两日前回来的,每夜都是他守在榻前照顾您。第二日夜里您烧的厉害,王爷可急坏了。”展淇小心翼翼揭开绑在他后背上的麻布,用帕子沾了热水拭去伤口边上流出来的脓水,清琅咬着牙让他上好药,重新躺回榻上,他法力消耗极大,怕是还要休息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到有人拂开他额前细发,那人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看了他一会,起身离去,清琅下意识挽留他,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袖子,攥在手里不放。
清琅睁开眼睛,望见的只有一片漆黑,没有用法力护身的他脆弱无比,百里云砚见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清琅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戾气,冷冰冰的,与北苑那个温文尔雅的百里云砚截然不同。
这个百里云砚更像是个冷血无情的将领,他不喜欢这样,清琅委屈地唤了他一声:“云砚。”
黑暗之中,百里云砚漠然开口:“睡吧,明日启程回皇城。”
清琅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认真道:“那你过来陪我睡。”
不料百里云砚挣开他的手,清琅感到他起身离开,似乎连话都不愿与清琅多说半句,他是生气了吗?但是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睡太久了?
清琅咬着牙撑着床榻起身:“百里云砚,你生什么气呀,我睡那么久是因为。。。。。。。”
“我生什么气?你可知这里是定远军大营?”百里云砚声音骤然拔高,语气生硬,比起询问更像是质问。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清琅有些迷茫,来定远军大营有何不妥……怎么他还没觉得不妥,反倒是百里云砚先训起他来了?
百里云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祖宗,这里是战场,刀剑无情,岂能是你无聊打发时间的地方?军事不如儿戏,疏漏分毫都有可能致命。”
“我没有打发时间!时琛看见你会被人陷害所以我才。。。。。。。”清琅辩解道,胸腔里血气翻涌,百里云砚居然觉得他是闲的无聊才来捣乱,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百里云砚吼道:“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我死在这里,这也是我大将军的命!”
清琅不假思索驳回去,每一句每一字都牵动着肺腑:“你不惜命但是我惜!你觉得我就是来你军营捣乱,你哪来的胆子说这种话!百里云砚,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自己不想想你自己,但是你想想我!你说你爱我,就是这样给我做出无法兑现的承诺吗?”
清琅是真的委屈得不行,明明好意来帮他,他不仅不领情还倒打一耙……难道对百里云砚而言,爱意与承诺都不及皇命重要吗?
他咳嗽了几声,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口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喉咙一痒,咳出来一滩血。
“清琅!”
百里云砚慌张地去扶他,眼里满是担忧。。。。。。这个时候又是他认识的百里云砚,清琅狠下心一把推开他:“行,你嫌我碍事,我明天就走,不耽误你大将军打仗。”
“清琅。。。。。。。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气,你的伤还没好,我错了,是我不好。”百里云砚将他拥入怀中,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不必多言,我知道了。”清琅咳嗽不停,后背火辣辣地疼,想必是伤口开裂,没有法力竟然脆弱到了如此地步,他咬着牙不肯妥协,“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不识好歹乱跑,我马上滚,绝对不碍着你的眼。“
“。。。。。。。唉。。。。。。。我真的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在数万精兵的刀剑下脱身,乖,别闹了,你这不是受伤很严重,我叫医师来。”百里云砚把他安置在榻上,清琅立马侧过身去,不愿给他好脸色看。
清琅脑中昏昏沉沉,百里云砚担忧他的身体,哪怕是清琅拒绝与他多说一句话,该请来的医师还是照例请来了。清琅由着他们折腾,也不闹也不叫,安静的样子就如他睡着时那般,换上药之后,他黑着脸卷起被褥睡下,百里云砚在一旁凝视了一会,默默无言在他身边坐下。
他想向清琅解释那番话确实是他心中所想,清琅总是认为自己身怀非人之力便可为所欲为,但这是战场,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无法以一敌百。
那时修士在暗中偷袭他时,百里云砚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砍了那人,但是他不懂修士的门道,不敢轻易上前出头。眼看着清琅咬咬牙爬起来继续和非人之物抗争,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揪起来。
他在人前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适,直到百里云砚顺利剿匪归来,第一时间所得的消息是清琅气息微弱,白皙的背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他守了清琅一日一夜,看着清琅虚汗直流,高烧不退,百里云砚心觉自己的无能,因为他清琅才会受此重伤,他不能再让心爱的人受此无妄之灾,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严苛的训斥。
他气的只有不争气的自己罢了,百里云砚承认自己话说的太重,清琅也是一片好心,然而他也要有点防备之心才是。
百里云砚在边疆沙场混迹多年,什么都会,唯独哄人摸不着精髓。
“王爷,夜深了,你回去吧。”清琅觉得他在身边,一颗心都跟着心绪不宁起来,明明才互通心意却一次又一次产生隔阂,为什么会这么辛苦。。。。。。
“。。。。。。。清琅,我。。。。。。”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清琅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抓在胸前,他颤抖着:“我摸不透你。。。。。。有时我觉得你离我很远,遥不可及。。。。。。可能是我伤重了,你随便训我我都会觉得难受,就算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想起百里云砚的话,再忆及往日种种,他临走前隔着门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而到了西南战场,他的说辞却变成了“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是为了把自己骗出门才会说这么一番话吗?
他肯定不知道清琅看到大火吞噬他的那一刻,清琅在想什么,他害怕失去他。
清琅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脸颊:“你真的是为我想吗,你为了我想,怎么会不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么。”
我最看重的是你能好好活着,而你却亲手打碎了誓言。
“百里云砚,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一面说因为我有了生的希望,而另一面又说死在沙场是大将军的命,我看不清啊!我听到的的无论哪一个都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清琅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几近是恳求的语气,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沾湿了薄薄的被褥。
屋内一时沉默,只有清琅小声的抽噎与百里云砚粗重的喘息,半晌,百里云砚开口。
“我,我每一次带兵出征,都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可真的上了战场,命悬一线的时候,我却想到,我死了你怎么办,你总不能舍身殉情吧,我也舍不得你这么做。”百里云砚哑声道,“我被敌军架着脖子的时候,我想的是能不能再见你一眼,所以我杀出重围,一直撑到了现在。”
百里云砚很想伸手去摸摸清琅柔软的长发,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去:“看到你出现,我起初是开心,直到你受伤,我后悔了,我身为将领,保护不了平民,我身为丈夫。。。。。。。不能保护妻子。你身上的伤本来应由我来受。。。。。。为什么受苦的人会是你。”
百里云砚痛苦地捂住额头,他不住摇着头,咬牙切齿道:“若是为了我让你受伤,还不如一开始一切都让我来承担。”
“。。。。。。云砚,我们需要时间冷静,各自退一步,这段时间不要再见了,好吗?”清琅小声说,心里堵的苦水直流,有了爱才有弱点,他现在深刻体验到了这一点。
百里云砚神情痛苦不堪,望着清琅的眼睛凝重,却又默默地将其移开,他深吸一口气:“好,暂且分开些时日吧。”
清琅听见他起身离去的脚步声,捂着被子发自肺腑地猛烈咳嗽起来,咳出来的心头血泛着乌黑,不知何时,他给百里云砚的爱变成了枷锁,而百里云砚对他的情则变成了束缚,百里云砚正是爱极才会不惜让自己代替清琅受伤,这样沉重不堪的爱压着两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清琅抬手拭去唇边的艳红,一丝一丝合上眼帘,只有睡下了,心里才不会像是被刀捅破一样疼痛不已。
睡醒了就回家吧,清琅这样想着,放任意识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四十章
帐外鸟鸣婉转,清琅去取了他的白色斗篷,今日下午大军班师回朝,他也要跟着一起离开这贫瘠之地,背上的烧伤比昨日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到处走动,他眯着眼睛,享受着和煦的阳光。
“清哥儿。”花无陵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他换上一套行装,细长的青丝高高束起,连面上的麻布也换了新的。
清琅眉头紧蹙,微微侧着头去看他。
“这次对付的东西可超出了我能对付的范围,你说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一下。”
“还得多亏你拖住那人,不然再被他偷袭就算是我也受不住。”清琅疑惑的面容舒展开来,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想让我如何补偿?”
花无陵叉着腰露出个狡诈的笑容,即使如此他说话还是慢吞吞的:“好说好说,你想想洛情成天被人追着跑,哪来时间和我交接,不如你去替我坐三个月的台如何?”
清琅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提出来的要求竟是让他去潮笙楼坐镇,清琅失笑,自从他被奉为木宗之日起,坐镇潮笙楼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是时候去呆上个几天了。
“只是我都成婚了,以平王妃身份去坐台会不会不太合适?”
花无陵摇摇头:“坐台又不是让你去当卖唱的,也就平时接见一下大人物,不打紧。”
清琅默许,正好他也需要一个和百里云砚分开的机会,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越是看到他心里越乱,借此机会与他各自好好想想才能决定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说起来。。。。。。。你的伤,这一次比往常都要严重许多,真的不打紧?”花无陵撇开视线,神色黯淡,“以前这点伤顶多一两日就能恢复,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结疤?”
清琅背过手碰碰严严实实裹着的后背,无奈地叹气:“是我大意了,没能及时应对。。。。。。火行于我相克,本就容易留伤,再加之我心魔缠身,耗费大半法力在身体上。。。。。。体质虚弱,伤好不了也是难免。”
“若真的身体不适,坐台的事大可延后几日。。。。。。”花无陵担心他,清琅与他同窗时就喜欢硬撑着做事,让他去坐台他肯定不会闲着养伤,这样一来还不如叫百里云砚带他回平王府,身体好了再去潮笙楼也不迟。
清琅摇着头否定了他的想法:“我又不是身体差到傻坐着都会出毛病。对了,五皇子如何了?他找人唤魔,罪大恶极,云砚放过他了?。”
花无陵欲言又止,踌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遇悍匪埋伏,命丧乱箭之下。”
不知为何,五皇子虽然死在了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但清琅对此结果并不意外,百里云砚毕竟不是一个肆意令人宰割的人,听此消息他心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果然云砚无意放过一心想让他死的人,战死沙场本应是用在百里云砚身上的理由,他却让五皇子来了个有去无回。
清琅抬起头,轻声应了一声:“那皇上可有降罪?”
“降罪必定有,平王顾虑不周,未能及时辩驳军师提案,致使五皇子百里宏佑身死,念其剿匪有功,但功不抵罪,罚其一年俸禄,仗责五十,收回定远军虎符,一年不许带兵。”
“这次倒罚的挺轻的?”清琅觉得意外,狗皇帝看云砚不顺眼很久了,五皇子身亡明明可以大做文章,怎么就罚了几棍子收了点钱,按理说削其爵位丢入大牢也不是不可能。。。。。。。。
花无陵移开视线,假意不知情:“那可不,有人从二皇子寝宫内搜出来巫蛊之术的人偶,再加之暗卫一道奏折上报皇上,说二皇子与西南王书信往来频繁,信中也有提到五皇子出征一事。。。。。。虽然仅有些蛛丝马迹,但足以引起皇上猜疑。”
皇帝生性多疑,比起眼前发生的二皇子与五皇子不合,百里云砚一向老实得很,做事也畏手畏脚,这嫌疑怎么也难以引到百里云砚身上来,这招棋真是下的精妙,离间皇帝与其儿子,百里云砚不过受点小罚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百里云砚说要给他一个不会被人歧视的环境,这一点倒是说到便着手开始做了。
“他比我想的要有手段有谋略。”清琅淡漠道,“或许真的有一天,我这副模样也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花无陵笑着抖了抖肩:“到了那一天,不要忘了我这个少了一只眼睛还浑身是病的家伙。。。。。。啊对了,你们几个,可以出来了,王妃就在这呢。”
清琅顺着花无陵的视线望过去,蓝天白云土色营帐边上窜出来几个灰溜溜的脑袋,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被身后的将军庞子龙一脚踹出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清琅认出来这是百里云砚的亲信们,其中也有那日嘲笑他的那几个粗莽的家伙,记起那天他们说他是妖怪、下三滥的走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之情,他退后一步,嘴唇抿起,冰凉的指节紧紧抓着花无陵的袖口不放。
花无陵似笑非笑地拉住他,庞子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王妃,此次前来叨扰王妃,是因为这群家伙有话想对您说,我们一介武夫,说话可能不中听,但是王妃不计前嫌舍身相救,庞子龙感激不尽。”
言毕,他对着清琅深深鞠了一躬,挺直腰板不失将士的气节风度,却又流露出他的真情实感。
“王妃,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是我们一心为了王爷出头,此事与王爷无关,还请王妃不要与王爷置气!” 那脸上带疤的男人跟着上前也鞠了一躬,“若是没有王妃出手相救,恐怕我们都会死的不明不白。”
清琅紧握的双手一节一节分开,他迟疑着,生怕这又是什么戏弄他的把戏,他可不想再听见凡人谈及他一丝一毫,求求老天,这道裂缝不要再被生硬地撕裂了。
“这些家伙这些天来一直想方设法接近你,可是你的伤未好,王爷根本不许他们扰你的清静,终于被他们抓着空子了,你就好好听听他们怎么说。”花无陵把他往前推了一下,顺势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信的话,你不是还有天性在?”
清琅神情稍稍放轻松了些,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扶起庞子龙,微微摇了摇头:“你们不需要这样,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心里清楚。”
“庞子龙所说,句句属实,您昏迷那几日全军上下都心神不宁,我们定远军流氓这一辈子,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您与我们有救命之恩,这是确凿无疑的。”高大挺拔的庞子龙拍着胸脯坚定道。
紧接着有人上前一步道:“既然王爷如此爱护您,那就说明了您不会是不仁不义之人,况且您的伤。。。。。。也不是人人都能撑得过来的。”
一个个魁梧凶猛,铁骨铮铮的将士看着他的眸中饱含了千恩万谢,从他们的瞳眸之中已看不到生疏与排斥,仿佛清琅不再是面目可憎的厉鬼,倒像是个与他们一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兄弟。
哪怕不用读心,单单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眼睛和心不会隐瞒,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情愫多样,显而易见。
“定远军不认二主,如果是您的话,我们心甘情愿,在所不惜。”众将士双膝跪地,叩首对着清琅一拜,以表忠心。
清琅浅笑,曾经他还在族内时,也有这样一群人对着他俯首称臣,他不喜欢上下有别之分,只要是他清琅认了咬死不放的人,这一辈子都会是他推心置腹的好友。
他的内里再简单不过,遇上了看得顺眼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点甜头都能用命回报,甚至会把他人看得比自己还重;遇上真心厌恶的人,哪怕是穷尽一切手段他也会让这个人尸骨无存,尝遍世间苦楚,体味最钻心剜骨的滋味。
也正是因为他这性格,那时候才没回绝与百里云砚的婚约。
“起来,既然如此,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各位能否答应我?”
“王妃请说。”
“我不能次次都跟着王爷出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能替我好好护着他吗?”
说罢,清琅双手一抬,跪下对着众将士叩首。
“清琅。。。。。。”花无陵颤抖着声音唤到,自他与清琅认识以来,清琅从来就没求过人,他时常借着各种关系怂恿别人帮他干事,可这样大动干戈地下跪求人,不像是他做的出来的。
“云砚他是我在这凡界最放心不下的人,战乱纷争无时不有,就算是我也鞭长莫及,他要是哪一天像这样再也回不来了,我也不敢苟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能否恳求各位,不求以命换命,只求尽一点微薄之力。”
清风刮着他瘦弱的身躯,这时的清琅脸色苍白,牙关紧闭,如蝶翼般的眼睫轻轻扇动,看上去形销骨立,就像一只孤鹤站在孤岛之上长鸣。
“王妃放心,我们既然认王爷做主,这条命早就是他的了。”
清琅一丝一丝扬起头颅,银丝散乱地附在脸上,颊上浅笑未消,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花无陵扶着他站起来,清琅将斗篷收好放到一边,转而面向庞子龙,颇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腆着脸小声道:“。。。。。。你们有没有人教我如何骑马,一会路上总不能让王爷与我共骑吧。”
庞子龙一愣,随即摇头:“您与王爷共骑猎虹,他高兴还来不及。”
清琅眨眨眼睛,疑惑不已。
“出征之前王爷私下来请教过我们怎么讨媳妇欢心,我们这些粗人的媳妇哪能跟金枝玉叶的王妃比。。。。。。”庞子龙下意识瞄了一眼清琅,察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捂着嘴不敢多说。
清琅嘴角抽抽,手紧握成拳:“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谁金枝玉叶了?难怪他三天两头往我这塞东西,感情是你们教的。”
百里云砚处理完军务从营帐中出来,一眼望去,清琅像头脱缰的野马追着庞子龙打,后屁股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士卒,眼看着清琅往自己身上套术式,一手抓住庞子龙胳膊,使劲把他往身后一拖,人高马大的庞子龙被他掀翻在地。
他心情应该好多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到处乱晃了。
百里云砚脑子倒映着昨日夜里清琅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光是在清琅身边呆着就让他如此痛苦,没料到给他的爱成为了两人的负担。
他什么都不求,只求清琅能够平安快乐,清琅的笑容隐约带着魔力,能扫去他心中紧藏的阴霾,清琅站在他身边,他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现在就这样远远看着清琅,他脑中那些生杀的不堪想法都被抛在脑后。
是啊,想给他一片天,百里云砚必须要活到那时,亲手给挚爱送上他的一生心血,在此之前,无论多大的阻碍摆在面前,他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现在的他要保护好的是这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小小的家,有他,有清琅,在这狭小的地方清琅不会再感到不安,不会再受伤,在此之上,给清琅更多的,世人能够接纳清琅,认可清琅。
百里云砚眼中满是温柔,足以被他用心血呵护的爱人就在不远处,清琅似乎察觉到百里云砚的视线,停下脚步转头眺望过来。
“。。。。。。。”清琅挪开视线,转向蔚蓝的天空,“庞子龙,王爷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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