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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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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口,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小白,我的那一半法力和子斐,在哪里?”
  秦琅睿毅然选择了找回法力这一条不归路,他心里有数,这条路他要接受前世的种种经历,痛苦的也好,快乐的也罢。。。。。。
  白时琛派齐轲一路跟随他,路途坎坷,前路漫漫,他们的目的地是百里云砚迁都前的黎国皇城,一路向北,甚至远过长坷族,据说那里就是个不毛之地,百年来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连一丝半点花花草草都没有。
  黎国皇城毁于一夕之间,一场大火烧了这座古老的城市,百里云砚登基后大举迁都至东边,御驾亲征突破古皇城,将此地百姓救于水火之中,平定古皇城后,皇帝下令大赦天下,封修士为国师,列养魔等十余禁术,自此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百里云砚也被誉为一代明君,得世人赞誉。
  只是清琅没这个福分见证百里云砚君临天下那一刻,他英年早逝,史书典籍中提到此人是为国捐躯,是百里云砚的亲信,其他再无交集。
  “这道隘口是锦城关,皇帝当年和昏君就因为这道防线打了整整三个月,后来黎武帝巧遇大水漫过锦城关,要送物资只能打开关隘,他才得以北进。”齐轲站在山顶,指着他们脚下的一座大坝,秦琅睿一路上就听他讲故事,也不无聊。
  “这还不是锦城关最奇之处,整座城都被水淹了,黎武帝找来善土木之人,决定在此修建大坝,仅仅用了三月,大坝修成。”
  “如此快?怎么做到的?”这样庞杂的工程,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三个月也未免太快了些。
  “百里云砚找来修士,那是还是上古术士们吧,借天地之手三个月就成了。因此世人才欣然接受修士,修士也有了立足之地。”齐轲领着他继续向前走,这一路上古迹众多,每一处都讲一讲,可能云崇裕就要没了,还是莫要耽搁时间为好。
  秦琅睿不知走了多久,数个白昼黑夜过去,他掐着指头过日子,越往北心里那股苦涩的滋味就越浓。
  是你么,清琅。
  白时琛临走前告诉他们,古皇城虽还存在于世,但被清琅与百里云砚分别设下结界将其与世隔绝,入口要耐心去找才能找到。
  齐轲鼻子好使,东摸摸西摸摸,终于在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下找到了一条密道,像是个小土坑,但是尽头却溢着光。
  “是这了,你确定要下去?”齐轲灰头土脸地从土坑里爬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琅睿。
  来都来了,现在不能退缩。
  云崇裕还在等着我。
  秦琅睿爽朗大方地笑了:“走,不能白跑一趟。”
  他们纵身跃进坑中,顺着密道滑下去,数道光芒自下往上卷来,裹住他们全身,秦琅睿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在漫无止境地漂浮,突然脚踩上了硬梆梆的石板。
  白光散去,他们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中,满城皆是断壁残垣,还真是个不毛之地。
  街道尽头是朱红色的城墙,阁楼倒塌,只有城门还依稀能见个形状,一切都与他在梦里见过的一样,那么凄惨。
  秦琅睿像是追寻着什么向着城门奔去,不问不顾齐轲的叫喊。
  那个人会不会还在这里?
  跑到城门前,既没有那把锈剑,更没有倚在城门上闭目遐思的百里云砚,现实在提醒他,你见到百里云砚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齐轲,我要进去了,你在这等我。”秦琅睿深吸一口气,双手抚上斑驳的城门,他的灵魂在叫嚣着,指引着他失去的另一半就在这虚掩的城门之后。
  齐轲随意找了处地方,拭去灰一屁股坐在上面,摆摆手让他快去。
  秦琅睿一路冲着主殿跑去,天空中盘着一团黑雾,巨大的鹰爪勾着大殿上的片片黄瓦,尾巴如鱼尾,鳞片乌黑,头如雄狮,尖牙利齿狰狞无比。
  秦琅睿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发青,纵使心中再怕都不能退缩,他挺起胸膛一步步向前走去,如仙人降世。
  “清琅清琅,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斐破云而出,乖巧地伏在他面前,软软的茸毛蹭着他的手臂,子斐等他等了百年,像是个惹人生气的孩子,笨拙地讨好秦琅睿。
  “为什么不说话,我想听你唱歌,你唱歌真好听,但你只唱给百里云砚一个人听。”斐鼻孔吐出一阵阵白气,如蛇般凶猛的双眼一睁一闭,感到无趣又绻了回去。
  秦琅睿嗯了一声,神色凝重,眯起眼睛:“你喜欢我还要取我性命?”
  子斐道:“我不过想找你耍耍,是百里云砚反应太过头了。”
  秦琅睿又道:“我来找我那一半法力,清琅将它藏哪了。”
  子斐沉思片刻,长大了嘴让他进去:“在我体内,你若要拿得进来。”
  秦琅睿迟疑:“你想害我我岂不是无路可退?”
  子斐拍拍那条鱼尾,温声细语道:“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害你,我想害你还有壬境盯着,哪来的胆子造次呀。”
  秦琅睿想想也是,小黑狗暗中保护他,十二地支碰上十天干不一定能占上风,直接进去吧。
  子斐欣然应允,秦琅睿顺着他的喉头滑下去,大魔的体内一片混沌,好似个巨大的储物袋,什么都有。
  秦琅睿凭着感觉寻找着他的另一半法力,子斐不仅把它吞了,还掉进很远的地方,压根就找不着在哪。
  实在是没办法,秦琅睿展开法印将大魔的肚子从里到外扫了一遍,无数光斑分散吸附在内壁之上,感应到秦琅睿的法印自己跳了过来,零星散落的法力一点点聚集,化为一团云雾。
  云雾对面站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整个人更为消瘦,气质也比秦琅睿更加稳重,一身宝蓝色行衣,系着条青色腰带,腰间挂着块玉佩,一头银发束起,红红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下定决心了?”清琅问。
  秦琅睿点点头:“我要救云崇裕,把你的法力给我吧。”
  清琅又问:“哪怕是想起来一切?”
  秦琅睿再次点头:“尽管如此我也在所不惜。”
  清琅再问:“那是很痛苦的记忆?”
  秦琅睿坚定眼神:“无妨。”
  清琅哑然失笑,向秦琅睿伸出手:“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要迷失在记忆里。”
  秦琅睿握住他的手,清琅的法力与记忆一点点渡入他的体内,零星片段如刀般割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把他拖进无尽深渊之中。
  “他还在等我。。。。。。我不能失约。。。。。。”
  我还在等他复仇归来,在那神树之下立下百年誓约。
  还有小白,齐轲,千诸他们,他们都要见证这一切。
  清琅哼起小调来,声音婉转悠扬,如黄鹂啼鸣:“冬去春来,长坷山上忆初见。”
  脚下时光流逝,积雪融化,万物复苏。
  “韶光易逝,夏雨绵绵皇城夜。”
  蝉鸣声声,雨滴打在翠绿荷叶上,萤火点点,夏日清凉。
  “秋收时节,平王府里聊疆夜。”
  大漠孤城,黄沙漫天,掩不住茫茫星空。
  “寒冬霜降,此间流连百花谢。”
  清琅伸手将秦琅睿往后一推,他猝不及防退后几步,跌入一汪湖水之中,潮起潮落,零碎的片段拼拼凑凑,一幅幅光景刻入脑海,深入骨髓。
  “清琅哥,清琅哥,你别猫在这睡啊!”
  清琅不耐烦地打开那双到处乱摸的小手,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清云,你就别闹腾了,每天处理族中事务有够他辛苦的。”一双大手抚上他的额头,替他捡起落在发间的碎花瓣。
  “但是清琅哥说要给我讲故事。。。。。。”
  清琅被摸的痒痒,本想装睡骗过这倒霉小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云:“。。。。。。。”
  时琛:“。。。。。。。”
  清琅见藏不住了,缓缓睁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弟弟抱到怀里,颇为不满地掐他肥嫩的小脸蛋。
  清云挣扎着:“清琅哥别掐呜呜呜。。。。。。”
  清琅坏笑道:“叫你烦我睡觉!”
  清云呜咽着,他也不敢欺负弟弟欺负得太狠,假意折腾了一会就把弟弟搂着,靠着神树悠然自得讲故事。
  时琛坐在树干上,两只脚丫来回晃动:“这次下山又有什么收获?”
  清琅呵呵笑了:“那收获可大了,那个雷员外家里进了个小鬼附在他小老婆身上,弄的全家鸡飞狗跳的。”
  “清琅哥不会又去多管闲事了吧。”清云疑惑道,眼里满是不信。
  清琅弹他脑袋:“我这哪能叫多管闲事,你这一身新衣服谁置办的,还不是你哥我。”
  清云理亏,嘟着嘴继续听他胡诌。
  “我去他家一看,不得了,小鬼要去怀孕的大老婆身上,然后神通广大的清琅君我,开了个法印镇住了小鬼,你知道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直了,雷员外还说‘道长你是不是仙人下凡。’,那我当然是应着。”
  清云默默问了一句:“你又是怎么混进雷员外家的?”
  清琅假意看天:“这不是诸多手段吗。。。。。。”
  时琛揶揄道:“就他那天性,没有他进不去的门。”
  他清琅,贵为长坷族少族长,本来是个万人仰望的存在,谁知道此人心术不正,寻乐子寻到了凡人身上,人生一大乐事就是跳大神敛钱财。
  至于为何跳大神都能富得流油,得多亏他那一身天性使然,不是人人都能控心,清琅君就喜欢看人狮子大开口,看得上的老老实实跳大神,看不上的随便暗示暗示收点钱就跑了,百试不厌。
  族长对他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清琅不去满世界作妖都还好,他们修士与凡人不和,要是弄的满城皆知那还得了,覆水难收啊。
  “清琅哥,我听凡人们说平王要班师回朝了。”清云扯扯他的衣袖兴奋道。
  细说那平王百里云砚,年纪轻轻战功卓著,是当朝第一猛将,坊间传闻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人们称其为战神,就是那相貌据说长得凶狠无比,皮肤黝黑,目如苍鹰,身长如那萧墙,体态似虎。
  尽管如此,小男孩们对百里云砚那是崇拜得不行,要成男子汉就要成百里云砚那种常胜将军,为国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
  “与我何关,这种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除妖师何德何能能见着,就算见着了,人家王爷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清琅拍拍他的头,“平王是凡人,不是你这种修士说能见就能见的,乖啊。”
  清云落寞的表情写在脸上,臭着一张小脸从清琅怀里钻出去,不让他摸也不让他抱。
  时琛见他可怜,径直从树干上跃下:“族长不是想与凡人通通气吗,不然你借此机会带他去看看?”
  清琅苦笑:“信桢大人派了别人去,清云年幼,我怕他在外遭遇不测。”
  “清云又不是你的小鸟崽,我听说杜鹃下蛋还下在其他鸟窝里。。。。。。”
  “我弟弟与杜鹃有何关系?”
  “我这不是无话可说了。”时琛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清琅君,清琅君,破魔手,破魔手?”
  清琅跟着时琛翻了个白眼,清云肯定是去找他爹告状去了,这个小孩下次见着看我不敲他一顿!
  “信桢大人,我在地宫。”
  “你这两日得闲吗?有人找你去镇上。。。。。跳大神?”
  这三个字从他爹口中说出来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清琅忍着笑意答道:“有,您让我办的事大抵上办妥了,那我收拾收拾出门。”
  “哎,你这孩子,千万小心行事。”
  “您就少为我操心了,知道您事务繁忙,得空了好好休息。”清琅伸了个懒腰,在神树面前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神树有灵,愿我此行平安无事。”
  “族长又叫你出门?天天跑来跑去的,真辛苦。”时琛抚摸着神树,长长的枝叶碰了碰清琅的额头,以表神树的祝福。
  清琅莞尔:“时琛,又要让你等我了,下次再听我讲故事吧。”
  时琛坐回枝桠上,倚着树干不悦道:“下次可要多留一会,每次说走就走,也没个人陪我说话,无聊的紧。”
  清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篇正式开章了,大概会有15章左右琅睿和云总会下线!这一篇的主角是清琅和百里云砚,设定是长坷族少族长(国师)与落魄潦倒王爷(皇帝)的故事,喜欢的话点个收藏鸭!!

  ☆、第三十一章

  这次找上清琅的是皇城一位大官,他不懂那些个官场纷争,人家叫他做甚他就做甚,不多话不多嘴,麻利的办事风格得到不少人喜爱,因此他的大名就在皇城中传开了。
  清琅坐在相府备好的马车里,一路上走走停停,如今正值开春之际,迎春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他掀开帘子去看,和煦的春风扑在脸上,暖洋洋的。
  马车突然顿了一下,清琅没坐稳往前栽了一跤,雪白的额头磕出来一个大肿包,车夫听见一声巨响,连忙紧了紧马绳,掀开珠帘问:“道长你没伤着吧?这段路坑坑洼洼的,可能会有些颠簸。”
  清琅笑道:“无妨,不用在意我,路途遥远,这些事难免会遇到。”
  “噯,今儿个要绕远路了,平王爷回朝,带上了他的一队精兵,路都给堵了,我们就不与王爷过不去了。”车夫抱怨道,本来只要半日就能赶到皇城,这下不知要拖多久,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谁担得起啊。
  “是大名鼎鼎的定远军的将士们?”这平王与定远军他时常听着清云讲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没想到竟能和平王撞上,天意还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守了边关三年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将士们归心似箭,这不,平王就带着一起回来了。”
  “嚯,那是挺不容易的。”清琅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伏在窗边打瞌睡。
  他这一觉睡的安稳,醒来时已到傍晚时分,他伸出头去看,城墙近在咫尺,转角之处还有角楼,灰白色的城墙绵延几里之外,气势恢弘壮阔。
  清琅暗自感叹皇城就是不同,在小地方呆惯了眼界也不够宽阔,他还是要找机会五湖四海走个遍,亲自感知各地风土人情。
  过了城关入城又是一番景象,人头攒动,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街边酒楼传来歌女娇俏的弹唱声,甜美的歌声好似珠落玉盘,吟唱着亘古流传的歌谣。
  小贩们见着达官贵人的马车赶忙迎上来,叫卖着手中新奇的小玩意,清琅不曾见过这些小机关,意识都被那稀奇古怪的东西勾了去。
  他发觉有人在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撤回车内,放下帘子。
  凡人皆是黑发黑眼,他那银丝与血红的双眼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异类,父亲事业未成,还不能这么快暴露身份。
  “道长,相府到了。”车夫停了车,下来帮他掀开车帘,清琅跟着下了车,一位身着玄色朝服的大肚男人站在相府门口笑吟吟地候着,身后跟了几位长得美艳的女子,个个样貌姣好,抿着嘴笑而不语。
  想必这就是宰相了,清琅迎上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参见刘相。”
  “清琅君,舟车劳顿,辛苦道长长途跋涉来我府上,有失远迎,道长见谅。”刘相将他迎进府中,方一进门清琅就被浓密的妖气熏得咳嗽了几声。
  到底这家在干什么,养了一窝妖还是妖住在这了?
  “相府上妖气四溢,可是与您的困惑有关?”清琅开口问道。
  “近来小儿沉迷妖术,日夜倒腾些邪门歪道,如今萎靡不振,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听不进去,每天就盯着花园傻笑,清琅君,这可如何是好啊!”刘相急得直上火,家里就这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说疯了就疯了,做爹娘的可接受不了。
  清琅安慰道:“我暂且去花园一探究竟,丞相莫急,我会尽力而为。”
  他暗暗催动法力,金色铭文绕上手臂,确定每一个人的心魂都被控制住了才命令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来妨碍我。”
  刘相与家眷们纷纷散开,好似府上没他这个人一样,清琅挽起袖子往后花园走去,不大的小院子里依旧残留着符阵的痕迹,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放出妖魔,难怪这妖气如此浓厚。
  “万事有因有果,因果逆转,追迹重现,起。”
  果真如他所料,相府的少爷摸了本写书找葫芦画瓢摆了个阵,没想到阵没画好弄巧成拙,放了几只妖出来。
  清琅转身就去小少爷的屋子,一脚蹬开门,那小少爷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吊着一口气,头顶上站着一只巴掌大的小妖,嬉笑着吸取小少爷的精气。
  原来相府找不出少爷痴傻的原因竟是因为小妖法力太低不至于显形,好在清琅底蕴深厚,对付这么只小妖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琅佩剑出鞘,一剑将小妖身首分离,紧接着凝魂聚气,将小少爷四散的精气运回丹田,活化血脉,这才让他脸上有了些血色。
  清琅满意地拍拍手,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把书丢了,好好听你爹的,别研究邪术。”
  剩下还有徘徊在府中的几只妖,大妖定是躲在无人造访的地方养精蓄锐,小妖好办,不过一条未修出人形的蛇妖,取些雄黄酒来角落里撒些便可。
  清琅扫过整个丞相府,确定了大妖的位置抄着剑就冲过去。
  只是破魔手这次没算好,他忘了布下结界以防大妖逃脱,前脚刚落地,后脚那大妖就想跑,半个臃肿的身子都钻出了丞相府。
  清琅把剑一丢,剑身正中大妖胸口,他飞身跃至空中,一手握剑,一手发力,随他口中念念,三层蓝印展开,偌大一个大妖化为黑灰消失。
  他取了内丹翻身落地,收回佩剑,掸去斗篷上落的灰,回正庭去找刘相。
  “刘相,我已看过,就是有些蛇妖作祟,您派下人去取些雄黄酒,在院子各处撒些就无大碍。”
  刘相惊讶,念及病榻上的儿子愁眉不展:“可我那儿。。。。。。”
  “少爷就是受妖气侵蚀,您若不放心,我当着您面除个妖吧。”
  清琅说做就做,他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做,捡起几根稻草插在头上,装模作样地摆弄那破旧的拂尘,口中念念叨叨,故弄玄虚。
  全府上下数十双眼睛都盯着他,他们倒要看看这清琅君是不是真有那本事,清琅念完,双手大张,仰天喝了一声,将拂尘在少爷头上拂过。
  昏睡了几天的少爷竟缓缓睁开双眼,脸色红润,哪还像受妖勾走了魂魄的样子。
  “儿啊,我儿!”老夫人哭喊着冲上去抱住小少爷,那小儿愣住,用了一会才了解现在的状况。
  “道长真是仙人下凡!不知如何报答才是,来人啊,把箱子抬上来。”刘相一张老脸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困扰他们许久的问题迎刃而解,清琅于他们简直有再造之恩。
  侍卫们抬上几个桃木箱子,清琅上前打开,里面黄灿灿的金银珠宝看得他目不暇接,眼睛刺得发疼才赶忙合上箱子。
  “小小心意,还请道长笑纳啊!”
  清琅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意应了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丞相费心了。”
  “看这天色已晚,道长不如留宿一夜,夜里赶车不太安全,我找人给您收拾间房间。”
  清琅止住他:“我一介粗人,不叨扰丞相了,在此别过。”
  刘相面露难色,终是拗不过清琅,派人把他送出门。清琅哪会乖乖叫人送他出城,走着走着就混进人群之中,找都找不着。
  他满心欢喜地在皇城绕了一圈,念着清云和时琛兴许会喜欢那些小手工,他不缺钱,带这么些小玩意回去的资本总还是够的。
  皇城看得他眼花缭乱,只可惜清琅生于乡野之地,这万般浮华待不习惯,走着走着就厌了,望着漫天繁星,他竟是有些想家。
  夜色已深,差不多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一家上下还等着他吃夜宵,迟了恐怕会被信桢训个没完。
  清琅窜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中,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了才敢展开法印,画出一个小小的圈,这穿梭术连着长坷族地宫的大门,回去不过片刻之间的事罢了。
  清琅一脚刚刚踩进去,眼尖的他顿时就发现转角走出来个人,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四目相接。
  那人身材挺拔健硕,貌如潘安,眉目如画,腰间别着一只竹笛,不过远远一眼却看得清琅起了一身冷汗,世上仅有如此好看之人,他若是个女子,说不定就上去搭话了。
  就是这局面比较尴尬,清琅呵呵笑了一声,另一只脚跟着进了穿梭阵,迅速将法阵一收,消失在黑暗之中。
  “清琅君,这次回来有够早。”
  清琅倚着神树不住喘气,他图快使用术式被人看见了。。。。。。万一信桢知道了,他这大半年可出都出不去了!
  时琛双脚勾在枝桠上,银白长发垂落至地,他像只蝙蝠倒挂在树上,神情悠闲自得。
  “小树精,我被人看见了。”清琅捏住他的脸,“如何是好?”
  时琛嬉笑着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说出去不就完事了。”
  “快帮我看看,真是快吓死了。”清琅拍拍他白白的小脸蛋。
  时琛挑挑眉,双指摁上太阳穴,安静地冥思了一会,像个老夫子般点头“嗯”了几句,尾音拖的长长的。
  半晌,他睁开双眼大笑道:“不会讲不会讲,你就放心吧。”
  清琅这才松了口气。
  隔日,清琅还抱着清云睡大觉,生生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他睁着眼睛气恼不已,大吼道:“什么时辰啊吵成这样!”
  清云揉揉眼睛,睡意朦胧地抬起头,奶着声音问道:“清琅哥,外面在干嘛?”
  清琅把他塞回被子里捂好,低声哄他:“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他随意套上斗篷就往外走。
  清琅的住处在地宫附近,湖对面就是长坷族的镇子,只见对面黑压压一片如大军压境,原本阴郁的天空竟放晴了,如薄纱般的阳光洒在湖岸边,震撼无比。
  “清琅,你起来了?”
  “起了,信桢大人找我何事?”
  “你赶紧换好衣服来主殿,平王亲临,是来找你的。”
  清琅呛了一声,他没听错吧,平王?那尊贵的平王居然委身来长坷族?
  是不是现在去把清云摇起来一齐过去比较好?
  “别耽搁了,如此大人物可不能让人家等你一个,直接来后院,我开小门让你进来。”
  清琅洗漱完毕,梳理的还过得去便开了穿梭阵,幽冥花海中蹦出来个浑身上下都是雪色的男子,清琅按照父亲的指示,通过小门绕进主殿。
  客座上坐着个黑衣男子,清琅定睛一看,昨夜看的虽不清楚,这修长的身材和那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他还有印象,他不是昨夜瞧着他开法阵那家伙!
  清琅右眼皮跳跳,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殿前,信桢唤他过去,让他给男人问好。
  原来这就是平王百里云砚。。。。。
  不是说体态如虎,皮肤黝黑,凶狠如鹰吗?这个男人哪里像!
  “草民清琅,参见平王,平王万安。”
  “起来吧,听闻你会测风水转运?”百里云砚声音低沉,咬字却是十分清晰的,在边疆戍守多年也不见说话有口音,那一口官话讲的是一个字正腔圆。
  清琅起身接道:“草民闲来无事,将其作为兴趣,虽不善于此,简单的风水还是能算的。”
  “嚯,本王听朝中大臣谈,风水大师中就你的风评尚好,不知这位公子愿不愿意同我走一趟?”百里云砚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长得一副好皮相,穿得倒是朴素得很,也罢,比起那些个花枝招展的道士,还是这样的看着顺眼。
  清琅恨不得给这祖宗跪下,万一算错了脑袋就掉了,他才不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回平王的话,草民学艺不精,怕是会辜负您的期望,还是另寻高就吧!”
  信桢也觉得此事不妥,清琅专攻非幻术与术式一类,五行相生相克他都学的迷迷糊糊的,去了平王府闹出笑话谁来帮他擦屁股。
  “本王倒也想另寻高就,只是寻了十余人都说本王这水逆没法子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公子,难不成公子不愿给本王面子?”百里云砚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暗地里给他们施压。
  清琅被他气的牙痒痒,权高位重就能为所欲为吗!分明是仗势欺人!
  信桢见百里云砚不肯让步,只得后退一步,向清琅使了个眼神。
  清琅会意,两人在心里交流起来。
  “你就去帮他看看,看不好就用你的天性抹去他的记忆。”
  “可是爹。。。。。这万一暴露了。。。。。”
  “不见你平时担心这万一,去吧,说不定就是邪祟作怪。”
  清琅清清嗓子:“若平王信得过在下,那在下便在所不辞。”
  百里云砚面无表情地起身,命人下去备马,清琅苦着一张脸跟在他后面,他刁钻的见的多了,还没见过百里云砚这般刁钻的理直气壮的。
  等着事情办完了,看小爷我怎么折腾你,不好好宰你一把我清琅这名字倒着写。
  清琅两脚一蹬上了马,人刚刚牵好马绳,屁股还没坐热就见百里云砚持着一捆罗绳向他走来,原以为这人是来拴马的,没想到他抬起清琅的双手握在一起,罗绳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一圈圈的,越捆越紧。
  感情拴的不是马,是我。
  清琅:“平王这是做什么?”
  百里云砚:“防你摔下马。”
  清琅怒道:“这样不是更容易摔下去吗!”
  谁知道这流氓双脚一蹬与他一齐骑在一匹马上,若无其事道:“还有,我怕你暗/杀我。”
  谁会杀你啊!我吃饱了撑着吗!
  清琅气的往前一甩,大大的兜帽罩住他那张脸,活像只受惊的兔子怂成一团。
  百里云砚牵起马绳“驾”了一声,汗血宝马向前奔驰,他在清琅耳边不紧不慢说道:“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这样策马奔腾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我在马上定会摔下来。”
  “莫不是您这马性子烈,不服管教才会如此?”清琅哼哼着,就是不给他个好脸色看。
  “猎虹跟了我十余年,向来乖顺,你看它也没把你颠下去不是?”
  清琅侧过头去看他,此人身上没有妖气,动物通灵,马又是匹老马,性子也不会一朝一夕就变,真是奇怪的很。
  “不仅是猎虹,若我想去与友人共饮,那日定会暴雨成灾,还有新造的甲胄也会无端开裂。”百里云砚叹气道。
  清琅解了绳子,偷偷摸摸掏出腰间匕首,对着百里云砚的胳膊就是一刀,百里云砚吃痛,急忙勒马。
  “大胆!”
  清琅沾了他的血在口中细细体味,那股真气激得他打了个嗝,这男人的血不一般,即使没有法力却带着神相之气,味道虽淡,还是能隐约品出来。
  哪怕不是神相,也得是非常有灵性的大妖。
  不知不觉百里云砚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面露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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