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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伴天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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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荼融一搅和一番,容遣趁机抽出了双脚,从乾坤囊中掏出一双鞋袜仔细穿上,看得非夜白一阵惋惜。
“不与你闹了,我来是说正事的。”
非夜白撩袍坐下,沏了两杯茶,递过来一杯:“你说。”
容遣没接,瞪眼道:“先前你怎么不与我说,那婚书是给王后的。就算你不愿意搭理那些塞进宫的美人,也不应当如此开玩笑。”
尤其是拉他做了垫背的!
“玩笑?本皇从未拿此事开玩笑。”
容遣对上非夜白认真至极的眼神,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当真要纳我为后?”
“不错。”
“你疯了?众大臣如何会同意,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你?”
非夜白抿了一口茶,轻笑道:“容容,不论天下人说什么,本皇都会迎你为后。况且,方才荼融没跟你说过,元老院已全票通过之事?”
容遣一愣,喃喃道:“似是确实提了那么一嘴,我当荼融随口一说罢了并未放在心上,敢情是真的?你魔界的元老院如此开放,竟能同意如此荒谬之事?”
“此乃大事,自然做不得假。”
“那各位魔主呢?他们也能同意?”
非夜白从容道:“那是自然。”
荼融身上顶着廖青的案子,本就身陷囹圄,此时自然不敢阻拦生事。
拒鹿向来忠心耿耿,对于他的决议从来都是闷头执行,决无异议。
至于其他几位,山高路远的,就算反对也来不及了。
容遣欲哭无泪,他原本咬定了此事定会遭多方反对,他这边再婉言相劝,此时便过去了。
谁知魔界民风如此犀利,竟能接受仙族的王后?
这都是什么事儿!
这些年他虽在非夜白这儿混得风生水起滋润的不得了,也逐渐接受了魔界的诸多习俗,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坐上王后之位号令群魔这档子事……
“既然容容也无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下了。”非夜白看着风中凌乱的少年,眼中盈满笑意,“下月初一,本皇便与你订婚。”
☆、天焰之礼
“奴婢见过容殿。”
“奴才参见容殿。”
“下官拜见容殿。”
白衣少年朝来来往往的宫人们温煦友好地笑着,内心却是万马奔腾,其中心酸苦楚唯有自知。
他一早便知非夜白腹黑的性格,土匪的作风,却万没想到竟黑得如此有深度。之前趁他兴师问罪之际一番胡搅蛮缠,直接定下了婚期,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哄骗得元老院联名上书,请求立他为后。
结果,非夜白大手一挥,竟然拒绝了?
随后,元老院“声泪俱下”地再三劝说,非夜白“百般推辞”无果,便“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敢情非夜白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以堵悠悠众口!
“容殿。”
容遣转过身,低头看着满脸红晕的侍女,温和一笑:“何事?”
侍女小心翼翼道:“容殿……这钵花,您揪了半个时辰……现在,已经全秃了……”
容遣:“……”
侍女见容殿似乎面色不善,想着自己一番话许是败坏了这位的兴致,连忙提议道:“要不,奴婢给您换一盆,您继续?”
容遣轻咳一声:“将这些给你们尊上送去,刚好让他泡一泡花瓣浴。”
“可地上这些……多半是叶子。”
“无妨,送去便是。此叶对于清热去火,降温去燥有奇效。”
“是,奴婢这就去办。”小侍女红着脸走了,心中暗想这位与尊上当真是感情好,一片一片的扯了大半个时辰原来是为了给尊上泡澡用,想必尊上知道了定会十分欢喜。
非夜白确实十分欢喜。
只是当夜泡完澡后,浑身起了密密麻麻许多疹子,大半夜急诏御医会诊之事,倒是让容遣笑了好一阵子。
容遣因恼了非夜白骗婚一事,连续几日未眠,眼看着明日便是订婚之日,着实撑不住,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旁传来阵阵琴声,清泠明净,潺潺若溪,一下下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睁开眼,只见眼前霞光瑰丽,云海翻腾,一眼望去是无数琼楼玉殿,竟然是在仙界的九重天上。
“走到这一步,你可后悔?”
容遣一惊,这才发现一旁是一位白衣仙人,正背对着他抚琴。
这声音,这身形,他当真是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不正是弃他不顾独自跑去投胎的白帝么!
容遣强忍住在那袭白衣上留下一枚脚印的冲动,凉凉道:“你还知道入我梦,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来的也是够巧,明日便是我与珈婪魔皇订婚之日。我当初也不知这事儿会闹得这么大,哪里晓得这非夜白居然还玩儿了一手骗婚,骗婚!”
白帝似是笑了笑:“你在魔界,过的可开心?”
容遣走到他身边坐下,感慨万分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确实过的不错,起码是比在仙界呆的有意思多了。凭良心说,非夜白这个人除了心黑点,做事霸道点,人还是挺大方的。”
白帝仍低着头,自顾自地弹着琴:“既然他对你甚好,为何不愿做他王后?”
容遣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毕竟仙魔殊途,若是违背天道强行在一起,会遭天谴。”
“所以,你并非不愿,而是担心他?”铮铮的琴声霎时停了下来,白帝幽幽道,“你是喜欢上他了,还是爱上他了?容遣,想必你忘记了一件事。”
容遣愣了愣,接道:“何事?”
“你,是没有心的。”说着,白帝侧过身子,那张白玉般的脸上,竟然是没有五官的!
容遣腾地一下跳开,指着他大声叫道:“你,你不是白上闲,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
“容殿,容殿,时辰到了,您该梳妆了。”
容遣蓦地睁开眼,额间一点淡金微光一闪而过——
万神历八万两千零二年三月初一,虚骨大魔天黑色的云层中,无数玫瑰色的火焰划破天际,层层重影将云层染成了辉煌的红色。
魔界永夜,而这点亮了黑夜的天焰之礼,绚丽而夺目,是历代魔皇大婚时的规格。
珈婪魔皇将如此盛礼作为订婚之用,其手笔之大方令人瞠目,想必那位准王后定是身份尊贵,极得宠爱的。
也不知到了大婚之日,又将是何等的盛况?
魔界以黑色为尊,又因容谴是男子,自然没有凤冠云帔那一套,非夜白便命人缝制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蟒袍,以作大婚之用。
这一日,容遣身着纯黑云烟龙纹锦袍,腰束金丝流云带,绯红的丝线绣出朵朵怒放的莲花,盛下满地倾泻的月华。
容谴素日只穿白衣,又为人温和,那是妥妥的一名美如画卷的白衣美少年。
而今日这黑色宫服穿在身上,繁复却不失大气,微扬的唇角反倒令他多了些蛊惑的意味,绽放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邪魅的神采,让婢女们看得个个羞红了脸,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
“你们瞧,容殿当真生的一副好相貌,怪不得尊上那么宠他。”
“那是。尊上后宫空置多年,多少贵女们抢破了头都没拿下半点名分。可尊上不但许了容殿正宫之位,还昭告天下,真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呢。”
“就是就是,先前我还听人说容殿姿容寡淡,配不上尊上,今日一看,那些人分明是嫉妒!”
“对,就是嫉妒!容殿与尊上相配极了!”
容谴并未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心中却满满的都是不真实之感。
“吉时到——”
随着门外礼官一阵高呼,容谴抬脚走了出去。
“容容。”
非夜白早早便立在门外,瞧见容遣一袭黑色宫装出来,愣了那么一瞬,随后眼中炽热的火光燃起,一双眼睛恨不得腻在少年身上。
容遣见他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满满的惊艳,觉得有意思极了,不由得笑弯了眼:“好看么?”
“好看……”
“你也好看。”容遣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
非夜白艰难地撇开眼,暗地调息一番以压制浑身的灼热,耳尖却悄悄地红了红。
容遣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却是憋得格外辛苦。
先前他被非夜白撩脸红心跳的,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当真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非夜白定了定神,这才神色如常地上前握住了容遣的一只手,与他并肩而立:郑重道:“容容,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王后。”
容遣与他相视一笑,携手向着前方万千白玉梯走去,接受百官朝拜。
一名随行的侍女红着脸推了推旁边的一位:“紅鸳,你伺候的时间最久,有没有发现,容殿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紅鸳想了想,悄声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位好奇地凑了过来:“唉唉,你们俩在说什么,给我也说说呗,哪里不一样了?”
是啊,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魔宫,阎封门祭台。
“你们瞧,不过是个订婚仪式,居然如此大的阵仗!不仅元老院一个不落全来了,还有两位魔主亲临。”
“可不是嘛,尊上亲自去迎接,可是大婚才有的规格。”
“啧啧,真不知到了大婚那日,会是何等的奢华。”
“你们可知这位准王后究竟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这……我等不知。”
“元老院那几个老家伙口风紧得很,半点儿消息都不透露。”
“就是就是。不过我听说啊,这位准王后,是仙族之人。”
“你疯了!竟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
“可不是,我也听说是仙族的。”
“我也是。”
“我也是。”
……
“下面在吵吵什么?”拒鹿站在高台之上,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高声呵斥。
下面候着的各路魔头迫于拒鹿的威压安静了片刻,随后又纷纷议论开来。
拒鹿眉头一皱,正欲发作,却被斜地里一把红艳艳的折扇给拦下了。
“荼融,你拦我作甚!”
荼融举着扇子在他面门大力地扇了扇,不怀好意地笑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难不成你还能封住他们的嘴不成?待会尊上和准王后来了,一切自见分晓。”
拒鹿不耐地拨开差点糊他脸上的折扇,语气极为不善:“私下编排准王后,此乃大不敬之罪,如何能姑息!”
“你这木头脑袋,此时你为容殿出头,不是给他招黑么。况且——”荼融凑过来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我当你会极力反对此事,没想到你还反过来为他说话。”
拒鹿避开他靠过来的身形,瞪眼道:“尊上选他,自有一番考量,本魔主为何要反对。况且,尊上既已昭告天下,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后。”
“你这真是……”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响起一阵浑厚的钟鸣之声,不多不少正是七下,随后礼官高呼:“尊上驾到——”
荼融立马收敛了嬉笑的神色,与拒鹿一左一右分开站立,对着远处遥遥一拜。下头的众摸头哪敢再肆意议论,纷纷撩袍跪下,山呼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下个月继续努力日更哟~
☆、洞房花烛
容遣随着非夜白行来,穿过黑云交织的万魔长廊,走下万阶黑玉梯,一路上黑纱铺地,金石为伴,漫天血红玫瑰飘洒,低吟着魔宫的盛世繁华。
沿途钟鼓齐鸣,有数万人伏地参拜,排场之大令他汗颜不已。
容遣一只手被非夜白攥在掌心里,指尖传来温热的湿度,一层薄汗悄然蔓延开来。
他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皇大人,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眼瞧着手上被攥着的力道越来越大,当事人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向前走去,容遣不得不出言提醒道:“非夜白,你若是紧张,不如……”
话说一半,谁知非夜白脚步一顿,侧过脸来看他,浑身气息有些危险:“你要如何?”
他苦心经营多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心爱的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携手共度一生。
他王后的宝座从来就只为他一人而留,也只能属于他一人。
就算他今日后悔了,他也绝不放手!
容遣见他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竟莫名黑了脸,浑身冷厉的气场压得旁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连忙放柔了声音安抚道:“你莫慌,我的意思是……”
“嗯?”
容遣本欲安慰他不要紧张,转念一想这事儿还是自己偷着乐为好,在众人面前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我是说,我有些紧张,走不动路了。”
“这个好办。”非夜白霎时收敛了威压,冲他玩味地一笑,“为夫自然没有让夫人累着的道理。”
“非夜白你!”随着少年一声惊呼,非夜白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容遣下意识地抓住了非夜白的衣领,整个人都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好心给他面子,他竟当众做出如此羞耻之事……
容遣羞得满面通红,就连耳尖都透着浅浅的粉色。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现下又被调戏了回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抱,那我便不下来了。”容遣狠狠地瞪了非夜白一眼,殊不知落在非夜白眼里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堪堪压下去的火又止不住的蹿了上来。
非夜白压低了嗓音,蛊惑而宠溺的说:“好。”
容遣不过想着非夜白不过是闹一闹,毕竟堂堂魔皇抱着自家王后行订婚之理,不合礼数不说,这得有多跌份儿啊,回头还不得乖乖放他下去。
谁料,天不遂人愿。
整整一个时辰,非夜白当真从头至尾都没放他下地,在数万人惊悚而惊恐的目光下,与他礼毕了!
瞧瞧荼融魔主假笑得快要抽筋的面容,拒鹿魔主黑得跟锅底似却强颜欢笑的大圆脸,还有几位素未谋面的老头,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自此,容遣蓝颜祸水的之威名扬天下,令无数前仆后继想要嫁入王宫的美貌佳人望而却步,肃然起敬。
阎封门之巅,夜色迷蒙,红月高挂。
“非夜白,那是在做什么?”容谴遥遥一指。
此时,魔宫之上飘浮着一座百丈宽的巨大祭坛,红玉为底,赤焰缭绕,耀眼的火光直刺苍穹。不多时,天顶便火云密布,刺目猩红的红色在天际铺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火海。
“那是鸠曼罗之坛,自今日起,将燃烧九十九个黑夜,象征着长长久久。燃尽之时,便是你我大婚之日。”非夜白从身后环住他,贴在他的耳边轻笑:“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名,日后便唤我阿夜,可好?”
近在咫尺的低音,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
容谴握住非夜白搂在他腰间的手,灼热的温度从轻触的指尖传来。
漫天火海之下,魔界再无黑夜。
曾经,他不懂情爱。
漫长的生命,通往无尽的黑暗,孤独,寂冷,无人相伴。
而如今,他的心已被救赎的火种点燃,逐渐偏离了轨迹。
爱,有时只是一瞬的悸动。
“阿夜,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容谴眼角漾起笑意,侧脸贴上非夜白的唇。
非夜白怔怔地看着他。
容谴握了握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又亲了一次。
非夜白没有说话,仍然有些愣愣的。
“你怎么了?”容谴转过身来,不解地看过去。
他拉下了老脸在表白,非夜白这厮却在走神?
容谴当场就不乐意了,黑了脸扭头就走。
然而刚走出两步,一股大力将他推到一旁黑色的门柱上。
“你……”
惊鸿一瞥之间,是一双深红发黑的凤眼。
“唔……”他轻颤着身子,试图向后躲去,却被非夜白狠狠地揉进了怀里。灵巧的舌尖探入,越吻越深,令他浑身都在战栗。
非夜白说:“从今日起,本皇就是你的人了。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只是你一个人的。”
容谴被撩的有些眩晕,喃喃道:“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是,只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他透过漫天的火光,看到了那轮嗜血的红月,还有那一脉星河。
在魔界,明月与繁星,可以共生于天幕之上。
那么他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抛下罪恶的负担,越过深渊的鸿沟,蔑视六道轮回的法则,与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展颜一笑,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上非夜白的脖颈,回吻了过去。
罢了,终究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罪孽。
长空之上,焚烧着如红莲一般的天焰。
数万只骷髅风铃在火光中发出低哑的撞击声。
“阿夜。”
“嗯。”
“阿夜。”
“我在。”
“阿夜,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么?”
非夜白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用食指搓了搓非夜白的指尖,笑得有些撩人:“永远有多远?”
“前世,今生,来世。”非夜白用额头抵着他,闭着眼微笑,笑容甜的有些腻人。
他好笑地耸了耸肩,并没有当一回事。
那晚之后,他便被非夜白带回了寝宫。
他曾听过,仙与魔在一起,必遭天谴。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非夜白就是他的天劫。
明知万劫不复,却依然飞蛾扑火。
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容容,容容?”
容谴回过神来,发现非夜白正搂着他,轻轻地晃着。
他揉了揉眉心,笑了笑说:“怎么?”
非夜白吻着他的眼角,心疼地说:“可是累了?”
“无碍,就是觉着,有些不真实。”
“如何不真实?”
他靠在非夜白的肩上,想了想道:“千年前,我还总与你拌嘴。谁知一转眼,你便成我准夫君了。”
非夜白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可冤枉为夫了。”
“怎么冤枉你了?”
非夜白亲了亲他的脸颊:“为夫怎敢与娘子拌过嘴?自始至终,为夫对娘子可是百依百顺的。”
容谴拧了拧他的胳膊,不乐意道:“你是说,都是我在欺负你?还有,不许叫我娘子,要唤我为夫君。”
非夜白眼中全是笑意:“好,娘子。”
容谴笑着说:“别这么叫,外头有人来了。”
非夜白紧紧拥住他,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不管他。”
“陛下,臣有事请奏!”
非夜白脸色一黑,冲着门外低吼了一句:“滚!”
一股强烈的威压向着门外狂舞肆虐开来,只听外头请奏的那位不知名的倒霉蛋“嗷”地惨叫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容谴汗了汗,心说非夜白这喜怒无常的狂暴性子,当真是说暴走就暴走。
他灵机一动,一把推开非夜白。
非夜白一愣神的功夫,容谴麻溜的缩到了床脚,揪了被子就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活像个大馒头。
容谴特狡黠地笑弯了眼:“这一个月来你足不出户,轰走了几十拨人马,再这样下去,我这蓝颜祸水之名当真要名扬天下了。”
非夜白顿了顿,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缩在被子里笑得极为开怀。
非夜白不动声色得眯了眼,此时少年的额间竟隐隐现出一抹淡金的莲花形的印记。
没想到这枚印记竟如此之早的出现了!
若是被有心人看去,只怕要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这时院外又有人哆哆嗦嗦地禀告:“尊上……臣,臣有急事……”
非夜白这才起了身,放柔了目光说:“两月之后便是你我大婚之日。那时,荼邪魔皇,琼苍魔皇,还有各位魔主都会到场,你近日谨慎些,莫要到外头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去,以免遭遇些心怀不轨之人。虽说如今你的功力在魔宫已少有对手,可毕竟魔头们阴险狡诈,尤其是荼邪魔皇凰朝,阴毒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心狠手辣堪称当世第一。”
容遣汗了汗,心说你在仙界的威名可远胜其他二位来着。
不过接触久了,他也知晓其中谬传的成分居多,多半是非夜白从前在仙界呆的久了,知道了许多仙界秘事,相比其他二位魔皇来讲,更为仙界忌惮,索性将他一黑到底。
见他听的晃了神,非夜白手指一紧,眉心微皱。
魔界许多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也教导不清,左右不能让些个阿猫阿狗将人给坑了去,还是多派些可靠的人暗中保护比较放心。
☆、荼邪魔皇
非夜白那日提点之后,容遣便长了个心眼。
他这几日四处打探了些荼邪魔皇的消息,着实令他心惊。
想他花了八万年,从小小仙主起步,苦苦修至仙君,又升至上仙,得了非夜白相助,这才修至六劫上仙。
可这位凰朝,出身正统魔神一脉,无需从魔能,魔主,魔君步步晋升,生来便是一劫魔君的修为,短短三万年便修九劫魔君,起步之高,天资之聪慧,令人瞠目。
仙界有九重天,妖界十四族,冥界十八狱。
而魔界的二十一魔天中,资源最丰盛的两方大魔天为凰朝和非夜白各得一方,八方中魔天由琼苍魔皇延招简得四,凰朝得三,非夜白得一,而十一小魔天则为各魔主瓜分。
原本两方大魔天皆为凰朝所有,八方中魔天由凰朝与延招简平分,可见凰朝一家独大之势。
后来非夜白以八劫魔君的修为将九劫的凰朝揍了一顿,从他手上抢来一方大魔天与一方中魔天,气的凰朝吐了老血,修为降级,拖着一身重伤闭关苦修去了。
结果这出关之后,凰朝不仅功力大增至十劫魔君,而且性情大变,暴虐嗜血,这些年凰朝行走六界,动辄无缘无故的血洗一方城池,就连小魔天也不放过。
除了炼祭一方修士的魂魄,还屠杀手无寸铁的妇孺儿童,吸其怨气修炼魔功,万千冤魂永世无法超生。
从前凰朝虽行事怪谲狂傲,却断不似这般。
如今凰朝魔功大成,便是借着这场婚礼来找非夜白的麻烦来了。
容谴得知太祀的死讯,是在三日之后。
他与非夜白订婚当日,仙界八重天摇光神山的太祀老君,被曝与魔界勾结,泄露真龙封印之地,导致珈婪魔皇引渡真龙之力,破司均上仙光灵阵,造成仙界数十万镇守的兵马命丧魔界。
人证物证俱全,太祀老君无可狡辩,天帝为祭天兵数十万亡魂在天之灵,在九重天的天劫祭坛,将太祀老君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摇光神山一众弟子,全部枭首示众,无一辛免。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容谴踏入御书房时,非夜白放下手中的御笔,微微扬头看他,下颚勾起优雅线条,如深渊致命的蛊毒,令人绚目。
“容容,有事差人说一声,为夫去找你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非夜白笑容款款地迎上前来。
容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非夜白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在他眉心一吻:“可是有人惹得我家夫人不开心了?是何人,为夫帮你教训他可好。”
他眼角染上一丝涩意。
定是非夜白眼中的温柔太过腻人,晃花了他的眼,让他眼前都有些模糊。
非夜白在他唇上轻轻啄了啄:“容容,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咬了咬牙,终于道:“太祀……死了,你可知道?”
非夜白嘴角一僵,沉默不语。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被天帝,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你可知道?”
非夜白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容谴笑了,讽刺地笑了:“是啊,你当然知道,你全都知道。你给我说,你会去救他,可你没有。你在他行刑之日与我订婚,又与我温存月余,便是想要封锁消息。”
非夜白松开搂住他的手臂,怔怔的说:“对不起。”
容谴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人:“魔皇陛下的道歉,容谴担当不起。”
话落,容谴扭头就走,手腕却突然被拽住。
肌肤相触的那端,传来轻微的颤抖,几欲打破他铸造起来的冷漠的防线。
手腕被大力攥得生疼。
他回过头,一根一根地掰开非夜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手腕。
灼热的温度骤然消失了。
非夜白抿着唇,喉咙有些干涩:“容容,你我的婚礼,如期举行。”
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迎面吹来的夜风,刺得他胸口生疼。
他未曾想过,非夜白竟如此费尽心思地瞒下了他。
他也未曾想过,这是非夜白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些人,有些事,错了,错过了,竟成了诀别。
这些日子魔宫的气氛尤为紧张。
非夜白加强了万魔殿的结界,便去亲自操办婚礼。寻常伺候的宫人遣至了他处,一律不让靠近,说是婚礼结束之后才可回来伺候。
容遣已经几日没见着半个人影了。
整个魔宫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就连几百年前与仙界开战时也不曾如此。
他心神不定,自是无法专心修炼,索性卷了床软云锻的垫子,越上寝宫的房顶,将垫子平铺在璃瓦上,坐在屋顶上发呆。
夜空中乌云压顶,不见星月。
魔宫万点灯火,格外冷寂肃然。
也不知坐了多久,忽见远方行来一片巨大的云团,赤红如血。
云团行至近处,停在山脚处魔宫的大门之上,万鬼哭嚎,怨气四射,白骨翻滚如浪,一块块血红的肉团丝丝渗血,竟在黑色的怨气包裹之下揉作一团,滚滚前行。
这哪里是云团,分明汇聚的是人的血肉与白骨!
荼邪魔皇,来了。
容遣放出神识,掠过万顷的宫殿,直逼山门。只见那血肉红团之上走下一人,黑衣白发,满脸血红纹路狰狞可怖,一双眼睛没了眼白,漆黑而诡异眼瞳占据了整个眼眶……
容遣不过匆匆一瞥,只觉胸口涌上一股甜腻的腥味,连忙运气压下。
真是最糟糕的状况。
这凰朝修的并不是魔功,而是上古邪术。
若是他记得不错,凰朝脸上那些血色的纹路是禁术留下的伤痕,无法抹去。
只是上古邪术虽在开天之后流传了下来,当年白帝一个不落地处理那些修行邪术之人,也不知凰朝是从哪里得来的禁术,又修的是哪门子的禁术。
不过不论凰朝修的是何种邪术,上古禁术一旦见了血,便会自发将方圆千里的活物笼罩其中,强行献祭。
非夜白不知道此事,定是要吃亏的。
容遣调息片刻,想着要不要给非夜白提个醒,谁知两道黑影一闪而过,竟在他眼皮底下闪进了寝殿之内。
容遣微微皱眉,现在这万魔殿严禁任何人入内,就连七大护法也需领了非夜白的旨意才能出入,看来这俩黑衣人是来者不善了。
容遣隐去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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