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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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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一半,但是反正他们俩是隐形的,就算是青天白日地在院子里那个那个什么又有何妨?

林回今一手撑着桌子,支起两条软软的跟煮熟了的面条似的腿,移到了乌攸身边,坐下,用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的脸滑下去,滑到她的下巴位置的时候,手指玩味地轻轻一勾,乌攸还是没醒,林回今则捏着自己的手指,回味着那滑滑软软的感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即使折腾了一个晚上,但林回今毕竟还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忍着腹部仍然残存着的种种不适,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了床上,让她躺好,自己也枕着手臂,躺在了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我真特么是男朋友届的业界良心!

林回今在自恋之余,也捡拾起了因为疼痛而一时间被淡忘了的愤怒,不过经过一晚上的酝酿,这种愤怒现在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要是乌攸喝了那碗绿豆汤的话……

林回今心有余悸地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又转头看了看乌攸纤细娇嫩的小腰身,一股无名火冲上了心头。

这回是自己倒霉了,但说到底也没什么,毕竟他是个男人,但如果乌攸中了招遭了殃的话……

脑补出乌攸一个人脸色痛苦地倒在床上抱着肚子的样子,林回今就觉得,是时候该采取些什么行动了。

……

林回今要采取什么行动,乌攸不得而知,可是,楼璞凡却已经采取了行动。

在他被麦家棺材铺连续虐身虐心了两次后,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巴巴儿地跑了过来,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看着楼璞凡身旁那个同样基因良好、却东张西望地如同患了多动症的小正太,乌攸笑得无比纯真:

“楼表哥,这是你的儿子?长得真可爱。”

楼璞凡摸摸身旁小正太的头顶。笑着说:

“这是我堂弟,我叔叔的儿子,叫楼余晨,阿晨。这是你周表姐婆家的表妹,你就叫她一声乌表姐吧。”

叫做楼余晨的小正太总算把漂移着的视线收了回来,随便地瞄了乌攸一眼后,心不在焉地对着墙角说:

“乌表姐好。”

看着这小正太如此丰富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乌攸莫名地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小孩子,实在是因为……

楼璞凡又摸了摸楼余晨的头顶,说:

“乌表妹,你别看阿晨现在嘴甜,他可是个最调皮不过的孩子,每次我带他出来玩儿的时候。都得小心着,要不然他保准儿闹将起来……”

哦,那乌攸的第六感就没出错,这果真是个熊孩子。

但楼璞凡的话还没说完,楼余晨小正太就抢过了话:

“堂哥。我不想呆在这儿,你不是说要带我出来玩儿的吗,干嘛带我来这儿,又阴又冷又潮的,还有一股木头渣滓味儿,难闻死了。”

有修养的人,会在别人做出没修养的事时从容应对而不是气急败坏。周约把这个真理贯彻得淋漓尽致,对楼余晨的“童言无忌”,她笑得非常温柔:

“是呢,小孩子家家的,若是在这儿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倒不好了。但楼表哥,今日我碰巧有事。妹妹身体不适,不方便出行,要不……就叫乌表妹陪阿晨去街上转转?阿晨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你乌表妹来城里后也少有出门的时候,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乌表妹,你说可对?”

我说不对。

在厅里说了老半天的话,乌攸都没弄明白楼璞凡带着个五六岁的熊孩子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但是听周约一说,乌攸顿时明白了。

周约这话说得相当有技术含量,首先,说的是“乌表妹陪阿晨出去转转”,但显然,自己对这城市结构并不熟悉,说白了,还是需要楼璞凡带着他们走。其次,那句“都是自家人”,真是含义丰富,绝壁是专程说给自己听的,大意就是“都是自家人,不要担心楼表哥吃你豆腐啦么么哒。”

费了这老鼻子劲儿,最终,他们还是要把那套战术进行到底啊。

一面撮合自己和麦大正,一面还尽心尽力地把自己往楼璞凡那儿推,不管自己跟了谁,最后,那股份契约书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且,看周约周织的意思,看来是更倾向于把自己丢到楼家去,毕竟身为麦大正的林回今虽然表示过要娶乌攸为平妻的意愿,但是把股份契约书放在麦大正手里,总不如交给娘家楼家来得更保险些。

现在,周约和周织再说些“你就把身子给了我们家爷吧”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为了讨麦大正欢心罢了,反正乌攸哪次都没有答允过。乌攸甚至很恶趣味地想过,倘若等到她们哪天再假惺惺地问自己要不要答应麦大正的请求,自己若义正言辞地说了声“好”,那她们的表情,必然无比精彩。

乌攸脑补归脑补,但对上楼璞凡,需要的就是死不要脸的绿茶精神,对他百般示意后再把他一脚潇洒踹掉,才会对他的身心造成双重的伤害。

倘若一直半分甜头都不给他,那还怎么对他造成伤害?

怀揣着如此龌龊的念头,乌攸做足了小女儿情态,扭捏了半天,才答应了和楼璞凡一起出门的请求。

但是,等到出门之后,乌攸才意识到,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原先的计划,大概可以命名为《勾引楼表哥的绿茶x教程》,但实际操作起来,课题就变成了《论对付熊孩子的三十六计》。

第二十五节 他不会给你买的

楼家预备了两顶轿子,本来是楼余晨一顶,楼璞凡一顶,现在出行的人员又加上了一个乌攸,楼璞凡就算对乌攸再心猿意马,再想要上之而后快,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和乌攸挤在一个轿子里搞基。

没错,就是搞基,至少乌攸认为,楼璞凡对自己图谋不轨,其性质和搞基差不多,原因很简单,自己和楼璞凡身上的雄性激素指标肯定差不多,而且说不准自己的指标比楼璞凡还高,跟这样的一个总受在一起,乌攸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幸福的。

所以,乌攸和小正太楼余晨被塞进了一顶轿子里,而楼璞凡一个人单独乘一顶,随他自己yy和装正人君子去,乌攸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还得在他面前装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

可在乌攸以为可以有一个空间留给自己,用来草拟对付楼璞凡的计划的时候,进轿子前好歹还算规矩点儿的楼余晨居然凑了过来,在乌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嫩滑的小爪子摸了一把乌攸的脸颊。

乌攸起初还单蠢地以为这孩子只是在间接地表达对自己的喜爱,但三秒钟之后,她就觉得,这个世界果然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顶多七岁的楼余晨用一种成年人的眼光打量了乌攸一下,冒出来了一句:

“乌表姐,你可比窑?子里的那些姐儿们要甜多了。”

……尼玛,这特么是早上*点钟的太阳?早上*点钟的太阳不应该是红艳艳暖洋洋欣欣向荣的么?这朵太阳怎么这么黄这么暴力?

乌攸正在艰难地消化这种简单粗暴的搭讪方式,就听到楼余晨接着用吊儿郎当的语气继续问自己:

“乌表姐,你是想嫁到我们楼家来吧?”

喵的,楼余晨绝对是楼璞凡的亲堂弟,这一口“谁最*啊老子最*”的口气,这一副貌似阅尽千帆的架势,以及那外表风流却深有内涵的眼神,要不是看他还是一口童音。长相也不像是侏儒的样子,乌攸估计都要试探着问“敢问您今年贵庚”了。

这楼家的家风不对劲啊喂!

但是乌攸还真忽略了一点,楼家说到底也只是个暴发户之家,跟安荣禹那一家子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楼家老爷子捐了个员外的头衔,给楼家镀了一层金罢了,内里头,什么妻妾大乱斗啊,嫡庶一锅烩啊,除了“贵圈真乱”,就没什么能概括的了。

而这楼余晨,说白了就是个小型的安荣禹,从小就稀罕漂亮姑娘,又爱和楼璞凡这个堂哥厮混在一处。小小年纪都被污染得跟化粪池差不多了,狗嘴里能吐得出来象牙才怪。

乌攸暗暗地磨了磨牙,暗骂楼璞凡你真是毁人不倦,但是乌攸清楚得很,有些熊孩子还真熟得挺早的。一不留神还容易被他们抓到空子,因此,作为一个专业的重生人员,哪怕对着个孩子,也要把演戏进行到底。

乌攸很良家地低下头去,低声说:

“楼表弟玩笑了,家父家母刚刚去世……”

乌攸还没把一个良家妇女的形象渲染塑造到位。就再一次被楼余晨刷新了下限:

“去世不去世又有什么?你们乌家也不是什么特别显赫的人家,现在还败落了,能攀上我堂哥的大腿就赶快攀上啊,哪怕当个妾呢。”

乌攸盯了振振有词,一脸理所当然的楼余晨看了好半天,突然笑开了:

“楼表弟。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楼余晨的说谎段位,说实话,其实也就和佐罗差不多。

乌攸能猜得到,八成是有人唆使他来试探自己的心意的,只是楼余晨显然是采用了自己的方式来询问乌攸对于楼璞凡的态度。或者,楼璞凡在对他讲起和自己相关的事情时,说过类似的话,他只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但楼余晨没佐罗那么实诚,被乌攸随口一绕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他一梗脖子,反问道:

“我自己想问的,怎么了?”

乌攸真佩服自己居然有耐心跟一个只能用巴掌来交流的熊孩子磨缠:

“没什么,不过楼表弟可能不知道,乌表姐正在守孝期,在这期间,是无论如何不能有旁的心思的。”

可楼余晨的话,让乌攸见识到了楼家基因的奇葩性质:

“那又怎么样?我的父母没了,关我什么事儿?我该活就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逛窑?子逛窑?子,难不成还跟着他们去死?”

其实,孩子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透过楼余晨的小身板,乌攸有种恍然看到了安莘这个熊出了境界的熊孩子的身影,都是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都是一样的坚持“地球是围着我转的”的无理取闹的理论。

这真是穿越时空也能碰见你啊喂,难道乌攸和熊孩子的孽缘就是这样牵牵绊绊、剪不断理还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么。

乌攸一直以为,在这个朝代里,自己调戏调戏林回今,拿小皮鞭削一削楼璞凡,偶尔虐虐白玉及,顶多宋箭某天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再把他捆起来完成一场伟大的结扎手术,这日子也就过到头了,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喜欢看戏,在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里,还给添上了关于熊孩子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话间,轿子已经摇摇晃晃地抬上了大街。

今天的大街格外热闹,轿子一路在街上的喧哗声中穿越而来,最终在一家玉石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楼余晨已经把话题进行到“你最好对我好一点儿哦否则我就告诉堂哥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什么?我堂哥不相信我?你开玩笑吧我是一个孩子哎他难道不会相信我?”,以及“就算他不相信我,我也可以去告诉姑妈”,弄得乌攸很想当众打一套天马流星拳让这个熊孩子安静一下。

在被楼璞凡从轿子里牵出来的时候,乌攸已经快要被这个熊孩子一路上的熊言熊语逼得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了,而且他还相当不老实,在十分钟前还刚刚扯走了乌攸身上唯一佩戴着的素色玉石坠子,玩儿了一会儿后,那玉石便神奇地在他手里消失掉了。

要不是知道这熊孩子很有可能是趁着自己不注意把玉石丢掉了。乌攸倒衷心地希望是他把那玉石给吞下去了。

那可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东西啊喂!

幸亏乌攸身边还跟着个佐罗,她刚转了个心思,佐罗就默默地从轿子里飘了出去,去把玉石捡了回来。

下了轿子后。乌攸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楼璞凡到底想干什么,就听楼璞凡一副要拿钱砸死的自己的口气,说:

“乌表妹,我注意看过,你身上没有什么太好的首饰,我知道你的父母新丧,你不好佩戴太过艳丽繁复的首饰,但总得有一两件值钱的带在身边才好。你随便挑,就当表哥送给你的礼物。”

喵的,佩戴上总裁光环和金钱光环了啊。要是个拜金女,说不定分分钟就被这发出的大招给闪瞎24k氪金狗眼了。

但,乌攸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对于她喜欢的人,她不会让他们俩之间因为金钱而产生什么嫌隙,就是俗话说的“我们别谈钱,伤感情”。

坏处是,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她绝对有办法做到吃人不嘴短,拿人不手软。事前宰人宰得欢畅,事后坑人也坑得利落,感情和钱,绝对要一样不落地抓到手里头,详情参见上一世里头被坑得内伤吐血的素芳。

不过呢,这回乌攸想要坑的。可不止楼璞凡一个人。

她进入玉石店后,在琳琅满目的陈列品中打眼一扫,便确定了一只摆在琉璃柜里的玉如意的价值是最高的,而且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八成是镇店之宝之类的。

她再悄悄一瞥。就发现楼余晨像是被这些温润光亮的小东西给森森地吸引住了,眼睛贪婪地在架子上摆放着的各类玉器上转啊转的,心思便活络了开来。

他很喜欢这类东西么?

这样想着,乌攸便问楼璞凡:

“楼表哥,表弟似是很喜欢这样的玉器,给他买一个可好?”

楼璞凡正在乌攸脖子到腰间这块区域间来回检视,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这个表妹简直是个尤物,不仅脸美艳,身材也是这样的诱人,多看上几眼就忍不住想把她就地扑倒嘿咻,乍一听到乌攸这样问,他一个晃神,惯性地点了点头:

“嗯,好啊。”

乌攸浅浅地一笑,再次叫楼璞凡失了会儿神后,才柔柔地说:

“那我去问问表弟,喜欢哪个。”

得到楼璞凡的许可后,乌攸袅袅婷婷地朝楼余晨的方向走去,笑眯眯地弯下腰,问楼余晨:

“楼表弟,你喜欢哪个?”

楼余晨斜睨了他一眼,半挑衅半天真地说:

“我喜欢乌表姐脖子上的那个坠子,可惜丢了。”

丢你大爷啊,明明是你给我丢掉的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不能再愉快地交谈下去了。

乌攸云淡风轻地笑了,用眼睛瞄向了琉璃柜里陈列的那柄玉如意,问:

“你表哥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楼余晨顺着乌攸的视线望过去,也留意到了那柄精美得不像话的玉如意,眼睛直了,随口应道:

“那是自然。”

看着他渴盼的视线,乌攸瞬间换用了一种嘲讽的语调:

“可我敢打赌,就算你和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给你买那个的。”

第二十六节 一句话引发的肉搏战

说完,乌攸便飘然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楼余晨的小脸肯定已经鼓成了包子。

对于这样的孩子,要挑拨离间什么的,实在是小意思,只要知道他们的愤怒点在哪里,就完全可以做到哪里是g点就戳哪里,so easy。

这些熊娃子们,就算再牛掰再见识广博,也逃不过中二期,或者应该称为叛逆期的魔咒,就比如说楼余晨,被乌攸这个一脸风尘相的女人夹枪带棒地来上一句“我敢打赌他不会给你买的”,立刻就脑子热了,小宇宙爆发了,战斗力瞬间飚上了一万八了。

……然后,他便如乌攸所愿地,跑到了楼璞凡身边,指着那琉璃柜里静静地摆放着、洋溢着一股浓浓的“我很贵”的装13范儿的玉如意,字字铿锵地说:

“堂哥,我想要那个。”

此时的楼璞凡还沉浸在乌攸刚才那个有意而为之的勾魂摄魄的笑容中,被楼余晨这么一打断,刚才脑海中氤氲着的仙气儿和哈利路亚的调调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难免有些不爽,但等看到那琉璃柜里头的物件和楼余晨渴望的小眼神,他内心的不爽情绪,瞬间被“卧槽好贵”这个关键词充满了。

反正楼璞凡刚才的大话已经撂出去了,单不是由乌攸来买的,而且她出来前,身上也是一毛钱都没有带,所以她有足够的资本做一个无耻的旁观者,她甚至还有心思在悄悄地从佐罗手里接过被楼余晨丢掉的玉石坠子时,拉着佐罗一起来围观楼璞凡被水泵抽血。

楼璞凡作为富家公子哥儿,对某些值钱的物件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他送给女孩子的东西,无外乎是簪子啊,耳环啊这类物美价廉又能讨人欢心的小东西,而这种封存在琉璃柜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东西。稍微懂事儿一点儿的妞都不会伸手主动去要,因为她们知道,只要她们一开口娇嗔“哎呀人家要那个了嘛”,十有*钱包不是特别充实的金主就会被吓跑。

如果这玉如意是乌攸要的。楼璞凡估计还会斟酌一下,如果乌攸再丢个小眼神或者扭捏一下子,搞不好楼璞凡脑袋热血上涌就拍板买下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忒尴尬了,一个小屁孩搂着你的胳膊理直气壮地说他要这个很贵的东西,如果无情地叫他滚开吧,可这旁边还站着他心仪的妹子呢,就算怎么着也不能在她面前做出什么太残暴的举动吧。

所以,楼璞凡的脑子快速运转了两下,摆出了一副“堂弟你又调皮了”的无奈表情。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楼余晨的小嫩肩膀,说:

“阿晨,你年纪还小,要这个做什么?等你长大了堂兄再给你买。”

如果这话放在平常。楼余晨或许也就买了楼璞凡的帐了,但是乌攸刚才才意味深长挤眉弄眼地对他说过“他一定不会买给你的”,如果楼璞凡当真不开腰包,那丢人的就会是楼余晨自己。

他能丢面子么?而且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那必须不能!

所以,楼余晨是打算为了自己的面子抗争到底了,他一梗脖子,以一种普天之下的真理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字正腔圆地说:

“我是要买给我母亲的。堂兄不给我一个孝敬母亲的机会么?”

尼玛你要孝敬母亲就好好孝敬去,侍奉她的饭食起居去啊,花老子的钱圆你的面子,你想得倒是很美啊。

楼璞凡对自家的堂弟还是了解的,毕竟是一个化粪池养大的……哦不,是一块儿混大的。别看他年纪小,楼余晨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蔫儿坏,看上去就有些吊儿郎当的,做起事儿来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现在又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刁难他,说不准他就是瞅好了这个机会,专门挑着自己不方便揍他或者开口拒绝他的时候提出自己的要求,简直是无耻至极。

楼璞凡这回倒是真误会了楼余晨了,这哥俩儿之间的矛盾完全是人为挑起来的,那个始作俑者正带着自己的小弟在一旁观战,看着他们俩相爱相杀,并遗憾没有把瓜子花生凤爪什么的给带来。

这场景真符合了一句老话,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接下来,两个人根据“该不该买”、“你娘亲需不需要这个东西”、“你买还是我买”等各个论题进行了严密复杂的论证,过程无比艰难。

总之,谁也没有说服谁就是了。

不过,如果具体地解读一下这二人视线交汇碰撞后所产生的具体含义的话,那大概是这样的。

楼璞凡:小兔崽子你给我点儿脸好不好?我总不能当着我要追求的女人的面堂而皇之地说这东西太贵了老子舍不得买吧?你个小屁孩怎么知道大人的世界和大人的为难?求求你别给堂哥出难题了,能放过堂哥一马么?

楼余晨:哥你太不给我面子了,那个女人说你不会给我买的,我就非让你给我买,我可不能输给一个女人让她看我的笑话!堂哥你怎么能理解我的尊严和我的骄傲!你要是给我买了咱们俩还是好兄弟!

这时候,一旁观战许久的乌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装起了傻白甜。她转向了楼璞凡,用一派天真烂漫地、而且楼余晨绝不会听到的小小的声音问:

“楼表哥,这东西应该也不是很贵的吧,楼表弟要就给他嘛,反正是楼表弟孝顺,要买来赠与他母亲的。攸儿父母早亡,怕是有想要给父母尽孝的心,也是无处可用了。表哥何不体谅一下表弟的拳拳孝心呢?”

看着乌攸诚恳的、甚至含着点儿泪花的眼睛,再感受着她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的轻声耳语,楼璞凡真的是喜痛交加,感觉整个人都要醉了。

我的傻妹妹啊,这件事说白了其实很简单,他是骗人的,我是舍不得掏这么大笔钱给个骗子孩子买这么贵的玩具的,但是这如果要解释起来的话就太繁杂了,楼璞凡必须得不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以掩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大款的事实,所以想想就心累。

不过,瞧着乌攸那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和对自家父母的深情,再瞅瞅对面那个顶着自己母亲的名头出来敲堂哥竹杠的熊孩子,楼璞凡对楼余晨的不满在无形中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而乌攸神秘的动作和耳语,也叫单线思维的楼余晨的理解瞬间就出现了严重的偏差,他没过脑子,就指着乌攸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背地里劝堂哥不要给我买对不对!你这个女人,你……”

乌攸听到楼余晨这么气急败坏地骂自己,才意识到,嗯,这孩子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你看这脑子里,除了自己跟他刚才那个挑衅性质的赌约就没有别的了。

乌攸心上如是琢磨着,动作和神情却丝毫不慢,抬手捂胸口、瞪大眼睛作无辜小鹿斑比状,微微张开口,眼睛里恰到好处地含上一点儿泪水,同时倒退一步。

好的,动作神情都非常到位,衔接堪称完美,动作技术分完全可以打9。9分。

刚才楼璞凡自己和楼余晨辩论的时候,还觉得楼余晨只是小孩子心性发作,哄两句就没事儿了,但是楼余晨一把战火烧到了乌攸身上,楼璞凡立刻就觉得心疼了,难受了,情不自禁了。

刚才人家乌表妹明明是在要他把东西买下来送给楼余晨,来成全他的一片孝心的,他居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当众呵斥人家!

刚才他们两人争论,外人权当他们只是在议论某样东西的价钱,可是楼余晨这手指头一指,声音一提,在清净的店内显得尤为刺耳,不少客人都回头去看处在暴风眼中心的乌攸。

这楼表弟不晓事也就罢了,还牵扯到旁人身上,害得人家丢脸。女孩子家家面皮薄,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围观?

……

在这样的情况下,楼璞凡表示绝对不能忍,绝对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泪光盈盈地被人欺侮和冤枉了去,即使这人是自己的堂弟。

楼璞凡看着乌攸的泪眼,鸡血上涌,想也没想就也提高了嗓门:

“楼余晨!你要干什么?要反天吗?要丢人你回家去,少在这儿发你的少爷脾气!”

楼余晨哪里被人这样当众打过脸,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于是他也加高了声调:

“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讨好女人才来这里的,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你堂弟和舅母也不管了,你……”

楼余晨的话没说完,就被楼璞凡的一记耳光响亮给正正好扇中了脸,他在捂着滚烫的面颊愣了许久后,才如梦初醒,挥着小胳膊就在楼璞凡身上一通猛打,楼璞凡招架不住,又不敢对一个孩子动真格的,只好节节败退。

一时间整个玉石店里一片喧闹,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中间还夹杂着两个正在肉搏中的、身高差距悬殊但却打得热闹的人,这场景,怎一个精彩了得。

第二十七节 这样的女人谁消受得起

四下里一通骚乱,围观群众纷纷闪避到了不会波及到自身的范围之外观赏这场肉搏战,玉石店的老板则不明就里,只好在一边紧张地围追堵截,生怕这一大一小两位客官打碎了这屋里头的什么值钱的物什。

在忙乱中,只有乌攸在心里默默地鼓起了掌:

楼璞凡,干得漂亮,我赏你一朵小红花,谢谢你帮我一巴掌扇了这个熊孩子。

这场肉搏战,当真可以用“一句话引发的血案”来概括。

看着把两个胳膊当无敌风火轮使,咣当咣当地打得很是卖力的楼余晨,还有不断后退但是时刻抓住空档试图揪住楼余晨的小辫子不叫他胡闹的楼璞凡,乌攸真心地想要喊一声,来,翻个跟头,翻个跟头给花生。

好不容易等着楼璞凡都意识到他们就像两只街头卖艺的猴子时,激战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看到围观群众看得如痴如醉的眼神,楼璞凡一头磕死自己的心都有。

要不是还有一个贴心小棉袄乌攸在,他估计恨不得一头砸在地上磕出个缝儿,然后再顺着缝钻进去,随即大喊一声,打死我也不出来了。

一看乌表妹拧着手帕,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嫣红的小嘴唇被雪白的牙齿咬得死死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无尽的关切和恐慌,还有那“你们怎么就这么打起来了”的谴责,和“这一切和我有关系么”的无辜,楼璞凡的心就夸嚓一下子软成了一汪春水向东流去。

他终于恢复了点儿理智,让手下人牵住还在挥舞着胳膊作峨眉山猴子状的楼余晨,整了整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吩咐手下人道:

“把楼堂弟送回去,交给舅母管教。再告诉舅母一句,以后别总惯着他,从小就养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的习惯,这是不好的。这是我说的。原话转回给我舅母便是。”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洗白啊,楼璞凡这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形象由“不愿意出血给堂弟买玉石的抠门鬼”转变成了“管教不听话堂弟的严厉堂哥”,这形象落差可是云泥之别。

乌攸继续扮演着自己楚楚可怜、仿佛置身事外的莲花小表妹。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扭紧了手帕。

楼璞凡,千年之前,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把你自己塑造成了个圣人,而把我定性为了贱人的吧?

不过乌攸的愤怒也只持续了那么一刻而已,下一秒,她便把手帕收进了袖子里,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旁的佐罗有些坐不住了,他问乌攸:

“主人,要是事后他们冷静下来对质,那您可怎么办……”

对质?

乌攸轻笑了一声。

她说了什么?她只是说了。“我跟你打赌,你表哥绝对不会给你买那个的”,这特么难道不是实话?

那摆在琉璃柜里的东西就算不是镇店之宝,那也必然便宜不了,乌攸说这样的话。如果是使用了较为温和或俏皮的语气,那就算事后两个人对质又能对出什么来?顶多是乌攸在陈述事实,最后,说破大天去,还是作天作地地闹,非要不可的楼余晨的错。

乌攸在简单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身为游灵体的佐罗就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脊梁骨缓缓地爬了上来。

看到主人。才知道什么才叫红颜祸水啊。

但佐罗显然是低估了乌攸的段位。

一般人呢,看了这么一场戏,也就值回票价了,可是乌攸不,她觉得自己还没捞够。

浪费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过来看两头货彼此殴打。乌攸觉得自己还吃了亏呢。

吃亏了,怎么办?

等着围观的人群发现没什么太大的爆点可以挖掘,纷纷跑路后,乌攸就装出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低眉顺眼无比乖巧地来到了老板面前。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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