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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事务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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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素芳说了这番话后,又咬了两口冰糖葫芦,才注意到素芳的脸色发生了无比明显的变化。

乌攸停下了口,脑海中的小灯泡噔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开始想,该怎么样才能高冷地把无耻星人素芳逐回她该去的地方,手段极其惨无人道,有栽赃法,譬如上一世里成功把翠萝逐出扶风院时所用的偷窃栽赃手法;有养肥再杀法,详情参见上一世陈姨娘被她惯出的不作不死的毛病;也有笑里藏刀法。比方说上一世里海飞丝小姐坑安滢时所采用的手法。

而看到素芳的表现后,乌攸当机立断。决定采用借刀杀人法和引蛇出洞法,双管齐下,再辅佐以以逸待劳、釜底抽薪等手法,不信搞不垮她。

用通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叫素芳和燕六娘斗法。从而引出她的本性,自己再在一旁煽风点火,收买两个路人,让他们把素芳的往事一一道来,百福街上百姓的三观都异常正直,倘使知道了素芳的黑历史,为了不败坏街风、不教坏小孩子,不用乌攸动手。素芳都会被居民们从百福街上驱逐出去。

乌攸简直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赞一声计划通,可是这个计策也是有缺憾的。

把人家燕六娘牵连进来,真的好吗?

自己现在还是吃人家的嘴短……

可还没等乌攸从吃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却又要去坑人家的纠结心思中走出来,素芳就挂着一脸僵硬的笑容,把糖葫芦从乌攸的手里顺了过去:

“阿攸呀,你要吃什么别从外人那里拿,不干净,你要是想吃好东西的话。素芳姨帮你买啊?”

乌攸刚听完前半句话,刚准备撇嘴吐槽,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搞得你跟个内人似的,可听到后半句话,她的眼睛腾地一下就亮了:

“真的么?”

素芳生怕这小丫头因为一串糖葫芦就把心投向了那个豆腐坊燕六娘,对于乌攸的要求当然是有求必应:

“是啊,你看,素芳姨来这儿这么久了。也没给阿攸买什么东西。这样吧,今天素芳姨把活儿干完后,就陪你出去买你想要的东西好不好?”

这个时候,乌攸的脑回路倒是和乔氏胡氏的脑回路重合到了一个频率上:

有便宜不占才是脑残。

于是,乌攸眼巴巴地等到了素芳忙完了手头上的活,跟楚吾晓请了个假,俩人就奔着集市去了。

本来,素芳以为,一个小孩子么,顶多要点儿糖果啊,果仁什么的,一个糖葫芦就能哄得欢天喜地了,没想到,乌攸第一站就拉着她来到了一家绸缎铺,四下逛了一圈后,一手指指向了挂在墙上的一匹看着就相当昂贵的绸缎,说:

“我要这个。”

素芳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可她已经答应过乌攸,要给她买东西,现在各种推诿貌似不好,她还是硬着头皮叫来老板,问这匹绸缎的价格。

老板报出价格后,素芳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心尖尖还是没忍住,狠狠抽抽了好几下:

这也太贵了吧……

照素芳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这绸缎虽然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但也得花掉她半个月的薪水。

她干咳了一下,看向满眼期待的乌攸,干巴巴地说:

“阿攸啊,这花样不是很好看,咱们换家店再看看吧?”

乌攸还没说话,绸缎铺老板插了话:

“夫人,这花纹可配这位小姐了。您看看,衬上小姐的这张脸……”

当把目光投射到乌攸脸上时,这绸缎铺老板突然闭上了嘴。

经历了一段迷之沉默后,老板居然极其伤人自尊地转移了话题:

“……能把小姐的身量衬得好看得很。”

乌攸虽然很想让老板解释解释他为毛会沉默,但她知道,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她拉住素芳的手,摇了摇:

“素芳姨,我想要我想要……”

老板和乌攸都发话了,素芳也不好意思再挑三拣四,只好默默地肉痛地掏出荷包,去付账去了。

看着素芳肉疼得直哆嗦的样子,乌攸冷笑了:

素芳姨,你既然这么喜欢装贤良淑德的白莲花,这么愿意扮猪吃老虎,那我就不客气地把你当给猪吃了啊?

第十九节 我叫你一声阿娘你敢答应么?

乌攸在各个朝代混了这么多年,至少掌握了两个基本技能:

第一,熟背四书五经,结合着自己之前的毒舌技能和知识积累,吵架的时候拿来用简直是太好使了。

第二,她打眼一扫古代的那些物件,就能判断出来它大概值多少钱,尤其是一些小玩意儿,胭脂啊,首饰什么的。

第一个技能,暂时还用不到素芳的身上,而第二个技能,现在对于乌攸来说,简直是太有用了,她能够一眼看出哪个摊位上的哪件东西价格刚刚好能叫素芳买得起,却又能叫她心疼不已。

尤其是素芳为了讨好乌攸,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只好捏着钱包咬牙切齿的样子,叫乌攸看了,怎一个暗爽了得。

素芳姨,好好体验一下被水泵抽血的感觉吧。

乌攸在她对面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阳春面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简直是充满了爱与温暖,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跟公公扒灰、气死婆婆、晾死自家老公的女人,坐在自己对面,掏着自己的钱,变着法儿地讨好她,即使在心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不敢叫自己看出她脸上的情绪,这样的女人,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素芳这个时候也郁闷得紧,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阿攸居然这么能花钱,这还只过去了一个上午,她就几乎花掉了自己两个月来的工钱。

其实她刚出来的时候,还没打算带太多的钱,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这阿攸摸进了她的屋里,不知道怎么瞎翻。翻腾出了她带来的细软,足足有二十五两银子。

她本来不想带这些钱,那可是她压箱子的老本,可是阿攸天真烂漫地仰起头,说了句很幼稚可爱的话:

“可是如果到时候钱不够。素芳姨会不会把阿攸抵押在那里?”

这句话一出口,素芳顿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在这之前,阿攸对她一直是爱答不理,素芳想表现也找不到表现的机会,而从楚吾晓的日常表现来看,他很疼爱自己的闺女,所以素芳就想拿阿攸做个突破口,借她来攻陷楚吾晓那颗寂寞的心。

而阿攸这句话一出口。素芳便认为,有门了。

只要自己讨好了阿攸,还怕她不在楚吾晓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好话?

再说了,钱哪里会不够?一个小丫头,能买多少东西?自己带着钱,讨她个好,估计也没什么。

所以,她在乌攸的要求下。带上了那二十五两银子。

现在的她,捏着荷包里的碎银子,心疼得半分胃口都没了。

而对面那个死丫头的心情倒还好得很。吃起面来津津有味的,也不怕撑死。

素芳其实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她从来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只会一味的装温柔,然而,没有一个爱钱的人会在被人挥霍了这么多钱后。还能对对方和颜悦色。素芳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她把自己面前的面搅合了两下后,半分胃口也没。她挤出笑容对乌攸说:

“阿攸,咱们吃完饭就回去吧?要不然店里的活儿多了,人手怕是不够呢。”

乌攸闻言,在心里冷笑道:

你担心的肯定不是人手不够的问题,而是钱包的问题吧?

她从面碗上抬起头来,看向素芳,认真地说:

“没事儿,素芳姨,我跟我爹说了,他答应让你带我出来玩儿一天的。我也跟仙儿说好了,她今天会忙点儿,明天我替她多干点儿活,算是补偿。嗯,对了,咱们还要给仙儿买东西呢,素芳姨,一会儿我们还回那家绸缎铺,给仙儿挑几件衣服料子好不好?”

素芳很想说不好,然后把这个熊孩子往咯吱窝里一夹,把她强行带回家去算了。

可是想想楚吾晓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素芳压了压火气,告诉自己,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如此重复洗脑了好几遍,她才压制住了吐血的冲动,微笑着对乌攸说:

“好啊。”

在素芳姨表面阳光灿烂、内里却已暗暗地吐了一地老血的时候,乌攸刚准备再动筷子,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她十分不想听到的声音:

“楚姑娘?”

乌攸一回头,看到的确是何天钦时,微笑着在心里头冒出了一句脏话后,才笑吟吟地问:

“请问小哥哥你是?”

何天钦今日闲来无事,就跑到街上来游荡,远远地在路边的面摊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记不起来是谁,就靠近了些,再看,才认出来那是那天他从龙门客栈的屋顶上做自由落体运动时,险些砸到的那个姑娘。

何天钦一直记着她莫名其妙地翻给自己的白眼,回家后也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招惹了这个姑娘,实在是想不通后,他问起叔父何子健,得知她名叫阿攸,就暗暗地记下了她的名字,想某一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

但何天钦哪里想到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尴尬之余,何天钦报出了自己的家门:

“我姓何,叫何天钦。令尊的挚友何子健,是我叔叔……”

看乌攸还是一脸“你丫谁啊”的表情,何天钦不由的有些挫败。

他的长相虽然是憨厚老实那一挂的,可也不算是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辨识度也不是很低,她怎么就记不得自己呢?如果有人从自家屋顶上掉下来,自己没道理会不记得他的吧?

可乌攸的演技,应付这个半大孩子还是管用得很的,他从乌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只好沮丧地说:

“那……既然姑娘不记得在下了,那在下……告辞。”

如果何天钦和林回今一样。属于*特质比较足的那号人,一定会哈哈哈地笑着拍拍乌攸的肩膀,说,不认识哥了?那天哥从屋顶上掉下来差点儿砸到你,你不记得了?可何天钦远远没有林回今脸皮那么厚。不好意思再提及自己高空坠落的丑事,只好悻悻地作罢。

面对着何天钦郁闷的脸,乌攸歪了歪脑袋,笑着说:

“小哥哥,如果你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吃饭了,你也别老站在这儿,挡到我的太阳了。”

说着,她便拿起筷子。继续狼吞虎咽地吃饭,直接把何天钦当做猪处理。

何天钦也觉得再呆下去有些尴尬,便站起身来,从腰间摸出来了点儿钱,放在了乌攸桌子上,说:

“今天相遇也是缘分,在下请姑娘吃了这碗面吧。也算是……为在下当日的鲁莽行径致歉。”

乌攸差点儿把一口面噎在嗓子眼儿里。

这台词好熟悉啊。

相遇也是缘分?请你吃面?

谁跟你有缘啊?

乌攸嘴里塞着吃的,也懒得和何天钦多嚼舌头。狠瞪了他一眼,才艰难地把嘴里满满的食物给咽下去。

何天钦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头突然产生了点儿更异样的感觉。兴趣也更浓了:

她好像真的很讨厌自己,可她偏偏又不记得自己坠楼的事情……

难不成她和自己以前还有什么交集,自己惹恼了她,导致她记恨到现在?

何天钦小小的年纪,自我感觉倒是挺良好的,他一边琢磨着自己和乌攸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前尘往事。一面摇着扇子走远了。

被何天钦这么一闹腾,乌攸因为坑素芳而产生的好心情几乎是被破坏殆尽:

喵的,长得丑也有坏处,辨识度太高了。

素芳看着乌攸明显黑了下来的脸,心思却活络了。她小心地问乌攸:

“阿攸,刚才那是什么人?”

乌攸不想和她解释,就说:

“不认识。”

虽然乌攸这么说,素芳可不会相信。瞧那公子看阿攸的眼神,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如果……如果把阿攸早早地许了人家的话,那自己也用不着花多大力气讨好她了,反正只要把她早早地嫁出去,她在成为老板娘后,就能减少一个老大的负担。

刚才那位公子看样子就不错,出手蛮大方的,看阿攸的眼神里也有点儿不一样的感情,而且他的叔父好像还和楚吾晓有些关系。

假如阿攸能在她的撮合下,和这位何天钦小公子结为连理,想必楚吾晓也会高兴的,说不定还会夸自己为阿攸着想,从而深深地爱上自己……

幸亏乌攸不知道现在素芳在盘算什么,要是她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把素芳的脑袋当众按进面碗里叫她练习一下憋气,顺便给她的脑子开开光。

因为心情急转直下,下午乌攸花钱的时候更加狠,胭脂水粉漂亮衣服,统统给自己和阿攸来了一套后,又给田账房买了块砚台,给有时爱喝两盅的侯大买了瓶酒,给楚吾晓去寺里求了个平安符。

当然,一切的帐,都是素芳买的。

当抱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时候,乌攸满心的郁闷才真正地得到了缓解。而素芳跟在后头,简直是欲哭无泪。

等回到客栈后,楚吾晓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给乌攸擦汗:

“这么晚才回来?阿爹担心很久了。累不累?玩得开不开心?”

乌攸看着自己的女儿控老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阿爹,我买了好多东西呢。”

看着阿攸娇憨的样子,楚吾晓揉了揉她的头,笑眯眯地说:

“阿攸开心就好。”

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来,女儿是素芳带出去的,他抬起头,感激地对素芳说:

“素芳,麻烦你了。”

素芳顿时被楚吾晓温柔的笑脸闪瞎了双眼,被当成冤大头狂宰的痛楚几乎是在顷刻烟消云散,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乌攸低下头,冷笑了一声后,抬起头来时,眸光清澈地对楚吾晓说:

“阿娘对我可好啦,给仙儿也买了东西呢。”

看着素芳僵死在嘴角的笑容和楚吾晓瞬间冷了下来的脸色,乌攸在心底里微笑了:

素芳,你这么讨好我,不就是想当我后妈么?

好,我就成全你的愿望。

我叫你一声阿娘,你现在敢应么?

第二十节 谁的脑子不好使?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几个月,素芳和楚吾晓感情稳定后,素芳乐得听乌攸这样叫自己,可现在,什么时机都没成熟,这是能瞎叫的么?

素芳惊慌地看向楚吾晓,却发现楚吾晓的脸已经一点点冷下来了。

她刚想去问阿攸老娘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叫我的,就听她用疑惑的声音说:

“阿爹,怎么了?是素芳姨叫我这么叫她的,有什么不对么?”

素芳一听,差点儿当场叫起来。

冤枉啊!不是自己教她的啊!

楚吾晓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两下,朝素芳投来的眼神,掺杂了许多复杂的神色,但其中绝对没有善意的成分。

他蹲下身来,直视着乌攸的眼睛,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问:

“阿攸,她让你叫她阿娘,你就叫了?”

唔,老爹,你要是在面对胡氏的各种无理要求时能有这种强硬态度,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你了啊。

乌攸眨了眨眼,装作被吓到了的样子,怯怯地问:

“阿爹,可是阿娘……”

楚吾晓猛地一下吼了出来:

“阿攸!不准浑说!你只有一个阿娘!”

乌攸几乎是在瞬间就把楚吾晓的怒气解析了个清清楚楚:

首先,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在对自己发火。

其次,他肯定是想对素芳发火,只是因为不习惯对外人发泄自己的怒气,只好把泄愤的目标转投向了自己。

综上所述,这时候。绝对是个黑素芳的大好时机。

乌攸想到了这儿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楚吾晓。看样子一副不敢置信他居然这么吼自己的样子,楚吾晓看到女儿的眼睛里逐渐泛起水光,刚刚心软了一下,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凶,乌攸就抓住了他眼神松动的瞬间。头一低,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抽噎着小声说:

“阿爹,对不起……”

楚吾晓向来就不是个凶悍的人,脱口吼了乌攸一声后,倘若她犟嘴,或是大哭大闹一场,楚吾晓怕都不会这么心疼。可她一掉眼泪,楚吾晓半点儿办法都没了,抓住她肩膀的手也松动了一些,抬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柔了好几倍:

“好了,去吃饭吧,给你备好了,在厨房。”

乌攸抽噎着乖乖朝厨房走去。而楚吾晓站起身来,冷冷地睨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素芳,跟着乌攸走向了后院。再没跟素芳说一句话。

素芳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她本来只是因为楚吾晓对她的冷遇而失神,但是她又不是傻子,乌攸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想到刚才她信口胡诌的样子。素芳越想越气,气到浑身发抖。

也就是说,她今天陪着这个小祖宗东奔西跑了一路,一路上又陪笑脸又陪吃饭还陪钱,到头来,她只用了轻飘飘的一个“阿娘”的称呼,就把她一天的辛劳全部付诸东流了,而且还叫楚吾晓以为她如此急切地想要上位,从而记恨上了她?

素芳简直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这么可怕的小孩儿,这心机,简直深到鞭长莫及。

乌攸内心os:对啊,我就是这么贱,我就是这么没良心,你来咬我啊?谁叫你巴巴儿地把自己洗干净往前送?

赔笑脸什么的还倒在其次,素芳一想到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钱,心尖尖都是疼的,疼得她连晚饭都没胃口去吃。

那些东西多贵啊!她自己都不舍得去买给自己!却被那死丫头一点儿都不心疼地给花出去了!而且这死丫头还叫她当真神一样,活活捧了一天,她连伺候她那个死鬼丈夫的时候都没这么用过心!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素芳居然栽在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更可气的是,她花出去的钱还不能管楚吾晓去报销。

她在回来的路上其实就在心里头盘算,自己一定要趁着楚吾晓心情好的时候,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自己这回出去花了多少多少钱,按照她这些日子来对楚吾晓的了解,他一定会把钱还给她,而且她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自己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一笔差价。

现在好了,什么如意算盘都落空了。都是这丫头从中作梗惹下的麻烦!

她现在变成了什么女人?变成了用金钱和利益收买一个小姑娘,让她叫她“阿娘”的、欲求不满的恶毒寡妇!

但倘使叫乌攸来评价她此刻的心情的话,她一定会嗤之以鼻:

素芳,你想太多了,相比于你之前的那些行为,用金钱和利益收买一个小姑娘,是多么光明磊落多么正派的事情啊。

素芳简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和物质双重打击,回到房间里,饿着肚子,清点着她瘪瘪的荷包,她几乎想要大哭一场。

人们都说,人最容易在沉默中变态,因而,在活活忍出了一身的内伤后,素芳决定,要找这个死丫头把事情说清楚。

而且,这事儿得找个见证人,来帮忙证明她的清白。

这个见证人得躲起来,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能帮素芳在楚吾晓面前说上两句话。这样一来,自己的完美形象才能在楚吾晓的心目中得以保全。

这龙门客栈内部的人肯定都不行,侯大、田账房跟这丫头混得好着呢,仙儿那丫头也是,刚刚素芳还看见死丫头拿漂亮衣料给她时,她高兴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的样子。

楚吾晓,更是不可能,他刚才在后院里和素芳擦肩而过的时候,根本看都不看她,素芳很担心,万一他就此对自己失去了兴趣,甚至要赶她走,那可怎么办?

左思右想,素芳都快愁死了,她觉得憋在房间里可能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就从后门悄没声儿地溜了出来,出去透透气。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一个人正蹲在街边,无聊地往天上丢石子玩儿。

这人她见过,是隔壁的。

见他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素芳觉得似乎有门儿,就叫了他一声:

“哎,那位小哥?”

那人好像没预料到有人会突然叫自己,手一抖,丢到天上去的石子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脑门上,他哎呦一声,捂着脑袋直揉。

看到此情此景,素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人脑子可能不是特别好使,或许使唤起来更容易些。

如果坐在那儿没事丢石子的林回今知道素芳给自己下了个这么样的评语,一定会疯狂地扳住素芳的肩膀前后摇晃,问她就凭她的草履虫思维,为什么如此鄙视自己的智商。

什么叫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看看素芳就知道了。

好死不死,她就找上了林回今来帮她的忙。

林回今歪着脑袋,打量了素芳一番,又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叫我?”

素芳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笑了笑,来到了林回今的身前,问:

“劳烦,你能帮我个忙吗?”

林回今眯着杏眼看向她:

“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

……

等到素芳把她的计划说完后,她小心地看向林回今,怕他不答应。

因为她的计划是要在半夜执行的,她担心林回今不愿意那么晚还不睡觉,去帮人家听墙角。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林回今的眼睛亮得跟俩小灯泡似的,还没等她问他愿不愿意,他就异常激动地问:

“真的么?可以让我来听?”

素芳见他如此激动,心下放松了几分:

搞不好这丫头和他也有什么仇,要不然为什么一听到要让他来帮自己,就那么激动呢?

想到这儿,她临时给自己的计划加了个内容:

“你方不方便把你听到的东西告诉你们隔壁楚掌柜的?”

林回今高兴地点头:

“方便,方便,我太方便了。”

素芳接着说:

“那你……能不能多为我美言几句呢?”

说着,她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看看四周无人,在林回今眼前转了一圈。

这话的意思,等同于是“你帮我说那个死丫头的坏话吧,说得越难听越恶劣越好”。

林回今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毫不客气地把素芳手里头的簪子接了过来,在衣襟上擦了擦,收进了衣服里,答道:

“没问题。”

和林回今再三确认了时间后,素芳得意地转身回了客栈,心里头还在琢磨,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居然愿意半夜爬起来听邻居家的墙角,虽然给了他的那个簪子还蛮贵重的,是自己现在身上最贵的一件首饰,可要是能拿它换来楚吾晓对她的谅解与爱,那简直是太便宜了。

亏得这人脑子不好使啊。

而这时,林回今和素芳的脑电波,停留在了同一个频率上:

“这人脑袋是真不好使啊。亏得乌攸还把她当洪水猛兽,这智商显然很堪忧嘛。”

林回今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他正无聊地丢石头祈求上天,能给他无聊的生活中找点儿乐子,刚丢上去,素芳就出现了。要不是早就打听到了素芳是何许人也,他估计都要以为她是上帝派来把他从无聊中拯救出来的天使了。

无论如何,看来,今天晚上有一场热闹可以瞧了。

第二十一节 说话凭良心

乌攸没法和林回今接触,当然不知道林回今和素芳已经接上了头,即使她事后知道了这件事,也很怀疑,倘若在晚上之前她和林回今见了面,按照林回今那个五行缺德的尿性,会不会告诉她这件事。

她趴在阿岳的摇篮边,玩着阿岳的小包子脸,软软肉肉滑滑的,手感超级好,而楚吾晓正坐在一边,看着女儿和儿子的互动,原本低落的心情才稍微转好了一些。

他没想到,素芳看上去那么温柔,居然能做出这种用好处来唆使小孩子叫她娘的龌龊事情,更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早就有了取贺氏而代之的想法。

他刚刚已经在饭桌上教育了乌攸半天,让她今后不许再那么混叫,否则的话……就不让她吃饭。

当然,楚吾晓训话的时候没什么气势,更何况他是一边给乌攸夹菜一边威胁不给她吃饭的。

没办法,楚吾晓一向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在他心目里,这个女儿虽然比较调皮,但大多数时候扮演的都是贴心小棉袄的角色,他也实在不忍心对她太凶,象征性地威吓她一番,她应该就不敢再乱说些什么话了。

而且,训话到后来,楚吾晓都心疼了。

他的阿攸一句话都没有顶回来,他说什么,她都是默默地点头,默默地往自己嘴里塞饭吃,一边吃眼泪一边啪嗒啪嗒地直往碗里掉,叫他怎么能再下得了狠心再说她点儿什么呢?

归根到底,还是素芳这个人有问题。

阿攸年纪本来就小。还处在给根棒棒糖就能哄走的年纪,素芳利用了这点。给了她点儿小恩小惠,就能把单纯的她哄得叫她阿娘,幸亏阿攸心里头藏不住事儿,脱口叫了她一声,自己恐怕还不知道。素芳竟然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件事也叫楚吾晓有了点儿想法:

自己养女儿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以前他倒没这种感觉,要不是今天的事情,他的这个想法还不会被触发出来。

他得把女儿娇养起来。

今天素芳给她买了那么些东西,她就能叫她娘,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楚吾晓这个当爹的错,如果从小就让她多见见世面,也不至于别人就给了这么点儿东西。她就对别人的话言听计从。

可是这又产生了一个矛盾:客栈的盈利并没有到丰厚的地步,他不仅要养着客栈里的人,还要养着母亲和大哥,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能力来让女儿过上要啥给啥的日子。

一想到这点,他又一次纠结了。

楚吾晓看着女儿,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只好站起身来,叮嘱她不要和弟弟玩儿得太晚。叮嘱完之后,才满腹心事地出了房间。

目送着楚吾晓出了房间门,乌攸才长出了一口气。揉揉眼睛,暗叹道:

果然,包子属性的人最不好调教了,尤其楚吾晓还是个纠结型的包子,刚才乌攸偷眼打量了他好几眼,觉得他的眉毛都快拧成囧字形了。

好端端一个根正苗红的帅哥。偏偏天天忧愁得要死,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的心思。

乌攸想着,捏了捏摇篮里阿岳的鼻子,说:

“阿岳,你以后千万不能像你爹,知不知道?”

阿岳吐着泡泡,咿咿呀呀地哼唧起来。

乌攸刚想洗洗睡了,素芳便推开门,连个招呼就不打就进来了。

看着素芳那张残念的脸,乌攸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下,说:

“素芳姨,你这么晚还不睡觉?”

素芳磨着后槽牙,冷笑着吐出了一句话:

“素芳姨?怎么现在不叫我阿娘了呢?”

反正楚吾晓也不在,她得好好跟这个死丫头说道说道。

而这时,乌攸的想法也和素芳奇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太好了,楚吾晓不在,我可以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数手指吐泡泡玩儿的阿岳,说:

“素芳姨,咱们出去说行么?别吵着我弟弟。”

好啊,正中下怀,出去说就出去说。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是夜里十一点钟,但有点儿出乎乌攸意料的是,素芳并没有把她带到后院里的哪个角落谈话,而是把乌攸带到了后门外。

乌攸扫了一眼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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