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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之约[西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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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文把一只手搭在吉尔的脸上:“我才不关心全城的人怎么想。不过有你在,这听起来还不错。”
  “那现在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你利用这场瘟疫做了什么?”吉尔漫不经心地问道。
  凯文满不在乎地笑了:“还能做什么?除掉几个不听话的贵族,还有……”他的手不老实地动了动,试图钻进吉尔的衣服,“让我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没打算除掉我的父亲?”
  凯文愣了一下:“不,我要把他差回白象领——你生气了么?”
  吉尔摇了摇头:“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坏事,我没必要生气。但是一定要这么快?”
  “必须要这么快,吉尔。”凯文握住了吉尔的手,十指相扣,“我很抱歉,但是我的父母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塞西莉亚已经性情大变了啊。

☆、告别

  黑夜降临的时候,剑圣大人还在工作中。他和莱斯利讨论接下来的形势,正在此时,窗户外面闪过一个影子。
  “谁?!”莱斯利叫道。
  乌克莱德笑了:“别紧张,莱斯利。吉尔,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吧。”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在房间里显出了身形:“父亲,好久不见。”
  “没关系,我理解你,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的。”乌克莱德笑了笑,“你做的很棒,儿子。”
  “谢谢。”吉尔在这里颇有些局促,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也感谢你。”
  乌克莱德失笑道:“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跟王储的交易不需要感谢,我为我儿子做的一切也不需要感谢。”
  吉尔面容柔和下来:“拥抱也不要?”
  乌克莱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爽快地张开手臂,使劲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挪揄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你老爸了?”
  吉尔耸了耸肩:“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好吧,我不问了。”乌克莱德满脸笑容,问吉尔道,“你想要什么?还有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
  “我都忘了。”吉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顺便告诉自己的父亲,“还有五天凯文要举办宴会,地点就在皇宫,别迟到。”
  “我知道了。你那时候……”
  “我会在那里,爸爸。”吉尔又强调了一遍,“千万别迟到。”
  “好吧,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么?”
  魔法师犹豫着,过了很久,他才开口:“……爸,我不恨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宴会如期举行。
  那一天的皇宫城堡车水马龙,到处衣香鬓影,贵妇和绅士穿梭不绝,鸡尾酒摆满了盘子,糖果色的甜点在白色的桌布上格外亮眼。旭日和风,绿荫湖波,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久违的喜悦。
  此时,他们才真切地感受到,瘟疫是真的结束了!
  贵族们忙着和久未见面的密友重新确立关系,富商们忙着推销他们用两个月制造出的新品,宴会在暧昧的气氛中渐入佳境。
  当空气中充满熟成的葡萄气味时,这场宴会的主持者,王储殿下凯文·德·爱法姆·霍恩海特才姗姗来迟。
  在他现身的同时,宴会中爆发出了掌声。被这位高贵的王储所拯救的贵族和富商们发自内心地为他献上了自己的双手。用露西亚大公的话说,“我们每个人都欠你一切”。
  凯文抬起酒杯,收下了这份感谢,同时把它分享给自己的情人和家族,然后与所有人一同饮下了胜利的液体。
  乌克莱德没有看见他的儿子和女儿,只见到了红发的机械师在角落喝酒,只好询问他这些事情。
  “吉尔?我不知道,他说不定在殿下身后站着吧。啊哈,我们的殿下一分钟也离不开他!”
  乌克莱德皱起眉头,注视了一眼人群中的凯文,不得不放弃了寻找自己儿子的计划。
  这一天很长,他这样安慰自己,他会有机会和吉尔见面的。
  “说起来,剑圣阁下,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呢?你找到另一个人了么?”道格拉斯喝着酒,还能保持一份理智来问出问题。
  “没有,这段时间我也不轻松。但是我想我能猜到人选了。杰伊·布兰达,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巴洛克和布兰达的共同点很明显,他们同样是策划了冒险村事件的人。如果说他们毫无联系,那绝无可能。布兰达是伊莱恩皇后的内侍,而伊莱恩皇后和教廷有着密切的联系。
  把一切联系起来之后,人选便不言而喻了。
  道格拉斯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给他指了指另一个人群的中心:“在那里!如果你觉得那是你要找的人,那就去吧!”
  乌克莱德看准了布兰达,抬步向他那里走去。一场瘟疫过后,贵族们突然意识到了医生的重要性,杰伊·布兰达收到了空前的热烈欢迎。
  乌克莱德不在意这些,他只想要走到对方面前,问他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已。
  人群很密集,但他所在之处的人群会自动分开,行走如入无人之境。随着他的行走,王储的声音忽然飘进了脑海。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没错,那关于我们的功臣,剑圣阁下。我为我曾经对他做出的每一句□□道歉,他是一位真正正直的绅士,他是一切人的楷模,美德的化身!”
  “就如各位知道的那样,这次瘟疫来源于血色平原,巫军策划着卷土重来。”
  “为此,我们的剑圣决意返回家乡,镇守疆土!”
  “在此,我提议,敬剑圣!”
  贵族们同时欢呼:“敬剑圣!”
  乌克莱德所在的地方突然成为了人们的中心,七嘴八舌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刚才荒谬的信息。乌克莱德在这荒谬的人群中晕头转向,杰伊·布兰达早已经消失在人海当中。
  剑圣忽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叫道:“凯文——”
  “剑圣阁下,我刚刚正在找你。”他嘴巴里的名字主人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杯酒,然后亲热地碰杯,“我想我应该亲自道谢,感谢你为帝国做的一切。”
  乌克莱德有一万种立即在这里杀死面前的王储的办法,而他的血液他的骨头他的脊髓都在叫嚣着让他杀死这个人,这一瞬的快感抵得上他为此受的任何折磨!
  他用尽全力抑制冲动,颤抖的手握着玻璃杯,时时刻刻都在控制力道免得将它捏碎。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在想,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就应该是这样了。
  凯文如想象中一般欣慰地笑了:“太好了,剑圣阁下。我衷心感谢你。”
  乌克莱德在他身后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们两人的双手在不起眼的地方紧扣着。就像是道格拉斯说的那样,他们一分钟也离不开彼此。
  吉尔低垂着眼睑,没有看他,像一阵风一样飘过去了。
  乌克莱德在这阵风中迷茫了,反复思索着一个表情的含义,各种问题在心中萦绕。但他并不紧张,他知道他的儿子并不是因为恨他才这么做。
  道喜的人来了又走了,最后站在他身边的是莱斯利。
  乌克莱德看着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莱斯利,我搞砸了。”
  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没关系,我们回家吧。”
  “走吧。”
  凯文的演讲不仅限于乌克莱德所听到的内容,他还有一大部分是用来默哀和缅怀在这场瘟疫中逝去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没有遗体,只有凭借记忆画出的画像,挂在一面墙上,大大小小地聚集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他用这些画像代替言语,要求每个人为他们默哀一分钟,然后奏起壮丽的乐曲。在乐曲声中,他悄然离场。
  王储不需要周旋于人群中为自己重获盟友,他忠实的盟友将在宴会结束之后被叫入内室单独长谈。此时此刻,他担心的是吉尔的情绪。
  蓝发的魔法师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冷酷。
  “吉尔,你还好么?”
  吉尔用一个吻回答了他,分开的时候说:“别问,凯文。”
  王储紧挨着他坐下,脸上有些笑意:“好,我不问。我就待在这里,好么?”
  吉尔转过头:“随你便。”
  他和凯文紧挨着彼此好一会儿,体温都变得相同,他才叹闷闷道:“我担心父亲和你同时待在帝都,早晚会出事,才会让他……凯文,说我陷害他没什么错,我们是共犯。”
  “所以我喜欢你。”
  吉尔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把对方圈进自己的怀里,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凯文心满意足地笑了。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情人的喜爱和依恋,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满足愿望的机会。尽管忧郁的吉尔也无比迷人,但如果能让对方高兴起来,他愿意再露骨放荡一点。
  他坐在吉尔的大腿上,拥抱很快变成了舌吻,一点一点下移。
  房间里的温度在上升,情迷意乱的两人逐渐忘记了周围的事情,一心一意投入到了面前的一个人当中。
  他们正渐入佳境,外面传来了一阵哗然之声,从最后一个侍卫开始,一声声“报告”由近及远,伴随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凯文腿还软着,听到声音脸色一沉,无奈地看向吉尔。
  魔法师搂住他的腰,站起来一个转身,将他安置在椅子上,再细心地替他整理好了衣服,然后一个矮身钻入了桌子下面。凯文的手伸了下来,握住了他,微微颤抖。
  吉尔从下面看着情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报告!”信使冲进了房间,单膝跪在凯文面前。
  王储注视着他的头发,威严地告诉他:“说吧。”
  信使声音颤抖:“殿下,皇帝陛下在进城时被误认为是奸细,被守卫军袭击……生死未卜!”
  吉尔感觉到凯文的手一瞬间握紧了,然后缓缓松开,反而是吉尔要用力抓住他了。
  “我知道了。”凯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冷静得反常。
  “殿下?”
  “你可以下去了。”
  “是!”信使大声说道,行礼转身。
  凯文忽然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笔,扔飞镖一样狠狠置入了信使的脑壳,血和脑浆迸发了出来,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凯文烙印下的黑色幽默。

☆、王室灾难

  整个皇宫像是一台精细的机械,日日夜夜加班加点地运转起来。
  派遣最好的医生,通知安瑞拉和塞西莉亚,关押调查海因斯·沃森元帅极其下属,安抚幸存者的情绪。其中最后一项,凯文要亲自完成,因为车队当中只有一个幸存者:伊莱恩·爱法姆·霍恩海特皇后。
  她的哥哥爱法姆伯爵和她的大部分侍从都在后面的车队缓缓行进,而皇后本人跟着回程心切的皇帝一同进入了魔法与箭矢交织的天罗地网。
  当斯图尔特一世在生与死之间挣扎时,伊莱恩完好无损地坐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
  凯文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房间,给了他的母亲一个热情地拥抱:“妈妈!……我知道的,没关系,有我在。”
  伊莱恩心不在焉地用她缀满宝石的手拍了拍她的儿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凯文,我们得谈谈。”
  凯文轻松地笑了:“我也正有此意。妈妈,我们不愧是母子。”
  伊莱恩和凯文在旁边空旷的走廊上并肩行走,衣服的下摆在一尘不染地大理石地面上拖曳。
  “妈妈,你想和我说什么?”凯文开口问道。
  “是你做的么?”伊莱恩问道。
  凯文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妈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伊莱恩停下了脚步,凯文多走了一步之后也及时停下,转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凯文,你很好。”伊莱恩动了动嘴角,没笑出来,“你学得很快:‘对方没有证据,你也不需要用你的嘴巴送给他一个。’但是你应该没忘记我说的另外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唯一不需要证据的审判就是复仇。’”
  凯文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东西争先恐后地滑落,露出后面伤疤纵横的童年。他勉力维持着笑,问道:“为了一个你从来没有爱过的男人?”
  “凯文,我是你母亲,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而且,没错,我没有爱过他。但他把我当成他的皇后尊敬,我也把他当成我的丈夫尊敬。他做了每一件丈夫应该做的事情,我也会为他做妻子应该做的事情。”伊莱恩看了一眼里面的房间,“从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开始。”
  凯文试探着问道:“他现在还没有死……”
  “总会有那一天,凯文。”伊莱恩优雅地转身,朝着那个房间走去,“你来决定,或者我来决定。”
  露西亚公爵走进觐见之间。这个房间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有王座上一片辉煌,此时那里坐着他的王。
  公爵恭敬地单膝下跪,亲吻凯文的手:“殿下,不,陛下。”
  “殿下。”凯文纠正道,然后切入正题,“露西亚,我需要你为我说服元老院,让他们为我提供方便,对海因斯·沃森进行公开处决。”
  露西亚公爵为难地说道:“这可能有些不方便。陛下,我是说殿下,这件事情需要您亲自进行。他们尊敬你已经超过我了。鉴于您也是元老会的一员,我认为……您需要亲自出面,来巩固元老院的支持。毕竟,我们马上就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你想让我亲自去说服他们?”
  “他们很想念您,我也很想念您。”露西亚公爵低着头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凯文笑了笑,“看来我还真忙。”
  “是我没能为您分忧。”
  凯文眯着眼睛笑了:“不,不,露西亚卿,你一直做得非常好,比很好更好。”
  “那个男人做得也很好么?”公爵问道,“我听说他今天去送剑圣阁下了。”
  “当然,他们毕竟是……”凯文忽然停下话语,高深莫测地看着露西亚,“我想露西亚卿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说,我不妨听完再下结论。”
  “是,我以为他的行为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知道这件事情,许多其他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会给他们以错误的暗示,而抹平这个暗示需要花费我们更多的精力。恕我直言,但你每一个行动都在为他背书,却无法控制他的行动。这是十分危险的。”
  “……他不喜欢控制。”
  露西亚公爵抬起了头,眼睛里有愉悦的闪烁:“您的确曾经考虑过这件事情,是么?”
  “……”凯文的脸色多云转阴,“出去!”
  “请您继续考虑。”露西亚公爵含笑再次低头,“陛下。”
  露西亚大公离开之后,凯文按着头,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一声叹息。
  刚好这时候有人传讯,说塞西莉亚来了。凯文只好起身迎接他的妹妹,带她一起去见斯图尔特,他们的父亲。
  塞西莉亚身体本来就不好,在杰伊·布兰达的细心呵护下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听到消息之后脸色就一直惨白。凯文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简直以为这不是她的妹妹,而是按照她的模样做的石膏人偶。
  “塞西莉亚?”
  “凯文哥哥,父亲在什么地方?”塞西莉亚坐在轮椅上,穿着用贵重布料制成的典雅的裙子,虚弱却端庄,布兰达在她的身后朝凯文行了一个夸张的礼。
  “跟我来。”凯文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问他们,“安瑞拉没和你们一起么?”
  “我们……”布兰达刚要回答,便被塞西莉亚打断了。小公主用她不大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大姐的事情。”
  凯文耸了耸肩:“是么。她应该来。不管她怎么想……她至少应该来看看。”
  他挥退侍者,亲自打开门,不着急进去,却转身按住了塞西莉亚的轮椅。他蹲下身,看着小妹妹的眼睛,缓慢地说道:“做好心理准备,莉亚,他可能、可能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
  塞西莉亚平静地看着他,告诉他:“我能承受,哥哥。现在,让我进去。”
  凯文苦笑了一下,让开了道路。
  他听着背后不久传来的抽气声和啜泣声,为他的妹妹关上了门。
  他在门外的软凳上坐下,望着自己关上的门发呆。
  吉尔现在在做什么呢?
  魔法师最后一天还是出现在了他父亲的面前,带着他的妹妹,把小萝莉交给爸爸一起带走。艾芙雅刚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愣了好一段时间,条件反射地问西格尔:“你想让我离开么?”
  西格尔迟疑了一下,告诉她:“这是你的决定。”
  艾芙雅于是决定来见她的父亲。
  父子的气氛相当和睦。吉尔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抱歉,爸,我只是……你知道,帝都太小了,所有人都要为了地盘发生冲突。但是家人之间不应该冲突,所以……”
  “我知道。”乌克莱德耸了耸肩,“孩子太有主意,让我压力很大啊。”
  吉尔笑了起来:“爸,你也是安度晚年的年纪了,少操点心,去安心养老吧!”
  吉尔和乌克莱德的隔阂逐渐抹平,可艾芙雅和父亲的隔阂刚刚出现。
  乌克莱德给了他的儿子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回头想要抱起女儿。艾芙雅却退后了一步,认真地问乌克莱德:“哥哥说妈妈去世了,这是真的么?”
  乌克莱德愣了一下,瞪了一眼儿子: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么重要这么惊人的事情告诉艾芙雅!对艾芙雅轻声说:“我很抱歉。请你体谅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我的小女孩。如果你不喜欢,从今以后我都会坦白直率。”
  “哥哥说杀死妈妈的是巴洛克,是这样么?”
  乌克莱德张了张嘴,没法用训斥大儿子的话来敷衍小女儿。他无言地点了点头。
  “……”艾芙雅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看着乌克莱德身后的莱斯利,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指着他对乌克莱德说道:“爸爸,他也参与了对冒险村的屠杀,是这样么?”
  莱斯利面无表情,乌克莱德则惊讶地看着艾芙雅,然后缓缓说:“他只是巴洛克的副手。”
  “爸爸,你会杀了他么?”艾芙雅忽略了乌克莱德的话,直接问道。
  场面的温度陡降,所有人都尴尬不已。吉尔有心劝解,却觉得父亲和妹妹在此时自成一体,自己插不上话。
  乌克莱德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剑柄,然后突然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小女儿,不由又做贼一般把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可失去了趁手的武器,他与小女儿的对峙便顿落下风了。
  不过,落在下风也无所谓,大不了把心里话说出来。对方毕竟不是敌人,只是自己的女儿。乌克莱德清了清喉咙,简洁飞快地说,像是他用声音挥了一剑:“不,我不会。”
  “为什么?他是凶手!”艾芙雅大刀阔斧地追问,语气咄咄逼人。
  乌克莱德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我不愿意,艾芙雅。我的小女孩,你要知道……有两种情感在主宰我,而当它们相互对立,我就什么也做不了。”
  艾芙雅一愣,脸上的表情介于愤怒与深思之间,显然也有两种感情在泾渭分明地主宰她。她忽然说道:“我不走了。”
  乌克莱德这下子呆住了,连忙上前一步:“艾芙雅,别这样,他……”
  “和你们没有关系,爸爸。”艾芙雅这次没有后退,轻轻给自己的父亲一个娇小的拥抱,“现在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她眨了眨眼睛,“但是爸爸,在你做好决定之前,还是别回来了吧。”
  乌克莱德最终留下了女儿,和自己的人一起启程了。吉尔猜测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愿意说出来。
  艾芙雅迫不及待地央求吉尔带她回去西格尔的小房子,当她打开门冲进去的时候腼腆的大男孩正坐在床上,抓着一个玩偶发呆,这意外让他喜不自禁,抱着艾芙雅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紧紧搂在怀中。
  吉尔不打扰他们,悄悄回了宫殿,也想去看看自己的情人。
  他没在书房看见凯文,便出门找他,去觐见之间和执政间找这位帝国未来的皇帝。他一路走到执政间的尽头,一无所获,便走向窗台,想从阳光中获得一些信息。
  “吉尔。”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吉尔兴致盎然地靠着窗台说:“凯文,今天我想我们有很多可说的事情……”
  身后的声音没有如往常一般轻快起来,依然被压在胸膛中:“吉尔,我们得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爹暂时退场,妹妹留下来和萝莉控在一起了……

☆、裂痕

  “吉尔,你去送剑圣了,对吧。”
  “嗯。”
  王子向前走了一步:“你没有掩饰,光明正大地去送别的么?”
  “我应该要掩饰么?”
  “……吉尔,我不是想责怪你什么,我只是想说……”凯文的“说”持续了很久,然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我希望以后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能考虑一下我的处境。”
  吉尔神色动了动,但这动作太微弱,没人能看出他为何而动。
  凯文硬着头皮继续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你知道,我父王……”
  “他要死了,我知道的。”吉尔叹了口气,笑了笑,抬头直视着凯文,“所以呢?”
  凯文声音一哽:“吉尔,我不能乱给他们以暗示。你……”
  吉尔站在窗口,站在无尽盎然中。他看上去是在笑,嘴巴的弧度却不像是笑意。他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一切仿佛都平静如常,这似笑非笑只是错觉一般:“你觉得,我不应该去送老爹?”
  “……没错。”
  “因为你可能因此受到某种不知名的影响?”
  凯文有些恼火,出于心虚或是出于急躁:“与其纠结这是什么样的影响,不如在它发生之前就掐灭在萌芽当中!”
  “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这样又怎么样!”凯文脱口而出。
  吉尔觉得他终于无法继续推那枚巨石,石头带着他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他的声音像巨石一样滚动,带着忍无可忍的阵阵颤抖:“凯文,你重视你的一切,无可厚非,因为我也同样重视!但他是我的父亲啊,我在之前从来没有离开他一步。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的一切也是值得重视的?!”
  房间此时静悄悄的了,日光游走在其中,以奔跑驱散彻骨的寒冷。寂静被沉默喂养着,扩展它庞大的身躯。
  王储心中隐隐约约有公正的影子,他知道究竟谁才是对的,却出于任性而不愿意承认。在吉尔面前他像个孩子一样,这让他很开心,然而承认对方的话正是抹杀了这种相处方式。
  再坚持一下吧,他想,或许对方就会放弃,拥他入怀了。他的渴望压倒了一切,让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来请求原谅。
  吉尔的胸膛已经被不平所填满,他用理智压抑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却被对方的沉默一再折磨。他在等待中失去了耐心,一言不发地走过凯文身边,离开了房间。
  凯文惊慌失措地转身,想要拉住他,是否要在这种问题上示弱的念头却让他犹豫了一下。一个犹豫的工夫,吉尔已经消失在了他眼前。
  他走出门,只看见了一片黑漆漆的走廊,空洞地嘲笑他。
  在凯文和吉尔争吵时,安瑞拉坐在她的书房里,处理她的事务。在瘟疫之后,她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越发繁忙。神不食人间烟火,神殿可不是这样,它依靠贵族们养活,得和他们打好关系。
  一名年轻的修女走进来,屈膝行礼:“安瑞拉大人。”
  “怎么了?”
  “大人,教宗大人结束了,他要你过去。”
  安瑞拉的笔在纸上猛地一滑,勾破了纸张。面色如常地放下笔,说道:“我马上去,你先退下吧。”
  “是。”
  安瑞拉站起身,拢了拢衣服,慢条斯理地思索着。之前瘟疫时期自己的确有请见教宗,但那时候教宗还在神室最里面,一直没有出来。现在瘟疫已经成为过去时,那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另有事情呢?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去响应这位的召唤。
  她来到神室,一名教宗的贴身神术师挡住了她,轻声细语地告诉她教宗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出来,请她在这里等待着。
  安瑞拉顿感受骗,却又不得不好言好语地请教:“那,教宗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神术师温婉一笑:“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请您在这里聆听神的教诲,那样时间会过得很快的。”
  安瑞拉小心翼翼地说:“我很想在这里多聆听一会儿神的教诲,但帝都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我去处理。我想……”
  神术师笑了起来,明明是个男人,却有着女性的柔美:“暂时从俗务中抽身吧,安瑞拉阁下。你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需要神来指引你。”
  安瑞拉知道没有希望,静静闭上眼睛,在神室中感受充盈着的神的气息。神术师悄然离去,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一点一滴地化成纯粹的信仰滋润被人间迷惑的心。
  经历了烦躁和茫然,安瑞拉再次感受到了绝对的安宁与幸福,神用他广博的手臂拥她入怀。
  “安瑞拉,久等了。”
  红衣主教猝然睁眼,转身一看,谦卑地屈膝:“宗座,这是应该的。”
  神室边缘的黑暗中,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他拄着一支枯木圣杖,头上戴着白色发冠,身穿着纯白服饰。他又瘦又高,皮肤干枯,沟壑深邃,如一棵苍老的树,扎根于大地,茂盛于天堂。
  “好孩子。”老人抬起手抚摸了红衣主教的头,安瑞拉恭顺地在他面前低头。这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众仆之仆,至圣圣父,教廷的首领,教宗本笃三世。他是一切羔羊的牧者,也是最大的羔羊。
  老人把手放在安瑞拉的肩上,对她说:“孩子,你一定好奇我在那里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想要见我,我知道外面被黑色的恶魔笼罩,你希望我能用神的光芒驱散黑暗。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想要借此逃避一切?”
  安瑞拉知道在这位面前不得撒谎,便只好沉默以待。
  “神让我们真诚,孩子,我理解你。但我这次的确另有原因。”老人注视着安瑞拉,深邃的瞳孔里爆发出属于宗教的狂热,“孩子,神给我以指示,我必须听完。”
  安瑞拉讶异道:“真的?”
  “是真的,孩子。”老人安然一笑,“圣徒王的灵魂在回归,他要苏醒。”
  “圣徒王?您是说……”
  “克伦威尔·霍恩海特陛下。我们的父最忠诚的仆人和朋友,他会让神的荣光重现人间。”本笃三世伸出手,手心朝上,放在神室自上而下洒下的阳光之中,宛如承接了光荣,“孩子,我要和你的母亲谈谈。”
  吉尔坐在宫殿里,面对着塞西莉亚·霍恩海特。公主依旧很苍白,病症仍留有余威。看到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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