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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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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讪笑着走回来,拿出凤凰蛋:“太医用近红外透射光谱检测,发现这里面是个公蛋。”
  “什么玩意儿?”
  “性别不对,”石饮羽解释,“西陵箫是个母的。”
  “……这事儿不用你解释,”陆行舟横他一眼,发现石饮羽衣领没系好,露出一枚艳红的吻痕,不由得脸有些热,清了两下嗓子,正色道:“公蛋的话……这里面难道是降魔大臣?”
  攸昌:“应该是,只是不知道以他那点修为,怎么能够涅槃的。”
  陆行舟心头腾起一丝伤感:“我知道了,西陵箫这一生权倾朝野,却也活得很累,想必没有再活一世的想法,最后爆炸发生的时候,应该是用全部力量帮助降魔大臣涅槃了,那么我接触到的记忆碎片,大概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执念,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攸昌唏嘘:“这个女人恶贯满盈,唯一的温情全都给了她弟弟。”
  “却也死在这个弟弟的手里,”石饮羽不屑地嗤了一声,“真够讽刺的。”
  陆行舟:“降魔大臣其实也只是想给她一个解脱,没想到被顾曲骗了,让他姐姐临死之前尝尽了痛苦。”
  攸昌将凤凰蛋递给陆行舟:“议会对降魔大臣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这个蛋交给你处理吧,石叔要是实在想烤着吃……我也不知道凤凰蛋什么滋味。”
  他平淡的声音里竟隐隐有一点不合时宜的期待。
  石饮羽兴奋:“尝尝?”
  陆行舟看了他一眼。
  石饮羽立刻收敛神色,严肃地批评攸昌:“你那说的什么话,降魔大臣跟你陆叔私交还不错,当年收受你陆叔很多贿赂呢。”
  陆行舟:“你们两个,今天晚饭各吃二十个鸡蛋,少吃一个,我抽一鞭子。”
  “嘶……”石饮羽倒吸一口冷气,跃跃欲试,“这么刺激的吗?咳咳咳,陆行舟同志,我真不建议你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教育孩子,嗯……教育老公可以。”
  攸昌两眼望天:我刚才为什么不敲门?我真没素质!我活该!
  陆行舟将凤凰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还分别给石饮羽和黄太吉都开了小型思想交流会,严格禁止他们的贱爪子去碰凤凰蛋。
  眼看着年关将至,攸昌再三挽留他们在妖界过年,陆行舟还是拖家带口地回了白邺市。
  除了妖界太冷的缘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风极反死了。


第251章 
  这个死讯是黄太吉发现的。
  因为石饮羽不许他贴着陆行舟睡觉; 于是他晚上都蜷缩在风极反的枕头上; 有时风极反半夜苏醒,还会逗他两下。
  一老一少感情倒是挺好的。
  早上; 冬日的柔和阳光从窗子洒入; 黄太吉一觉醒来; 挺直四肢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去尿尿; 突然意识到旁边这个人已经好久都没苏醒了。
  他碧绿的猫眼看向风极反; 小心翼翼伸出爪子去,轻轻拍了拍风极反的鼻子; 心想这人长得真好看呀……
  等等!
  怎么好像……没有一点动静???
  黄太吉浑身僵硬; 爪子一点一点下移; 停在风极反的鼻前,等了几秒钟,登时,尾巴上的毛忽地全都炸了起来。
  “妈呀!!!!!!”
  几分钟后; 陆行舟赤裸着上身; 站在床前低头瞪着风极反的尸体; 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石饮羽抖开一件睡衣披在他的身上:“别冻着。”
  “我没事。”陆行舟拧着眉头,想要伸手去试探风极反的脉息,却又在碰到他的前一刻收回手,喃喃地说,“他又搞什么幺蛾子?阿羽,你试试他的脉息; 他一定是在装死吧。”
  石饮羽知道陆行舟不愿面对“风极反已死”这样的事实,遂拉起风极反的手腕诊断了一会儿,放下手,轻声道:“行舟,你节哀。”
  陆行舟怔怔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上一瞬间沾满细碎的水珠,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只见满眼璀璨的繁星。
  沉默了一会儿,陆行舟低哑地出声:“他终于死了……阿羽,他作恶多端,早该死了,我应该感到轻松才对。”
  石饮羽搂住他的肩膀,轻轻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
  “可是,我却感觉特别难受,”陆行舟就势倚进石饮羽怀里,“阿羽,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明白,”石饮羽柔声道,“难受就哭出来,算是黄泉路上,送他一程。”
  黄太吉嘴里叼着纸巾盒,蹦到石饮羽肩上。
  陆行舟抽出纸巾按在眼睛上,控制住涌出的泪水,带着鼻音道:“死亡本身不是什么让人难受的事情,我感觉难受是因为……他一辈子求而不得,太遗憾了……”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遗憾,”石饮羽吻着他湿漉漉的眼角,“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陆行舟点头。
  石饮羽问:“风前辈的后事,你想怎么办?”
  陆行舟:“请顾老板商量一下吧。”
  石饮羽本想让陆行舟好好休息,丧事由自己一手操办就可以,但陆行舟自己在房里坐了一天就收拾好情绪,晚间亲自打电话给顾曲报丧。
  顾曲那边听到消息一时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应道:“我知道了。”
  陆行舟:“我觉得风极反会希望你能来送他一程。”
  “我觉得,”顾曲顿了顿,声音平静而又理智,“既然斯人已逝,一切恩怨都两清,我也没有去送他的必要了。”
  “嘶……”陆行舟咬住舌尖,用力咽下破口而出的脏话。
  石饮羽看他一脸想骂人的样子,心里酸溜溜地嘀咕:认清了吧,这就是你以前暗搓搓喜欢的顾曲呢。
  陆行舟对手机里道:“你和风极反之间的恩怨哪里能两清呢?都纠缠这么多年了……”
  “就因为纠缠太久,才能够两清,”顾曲无奈地叹一声气,“已经被拖得失去斗志了,我都快记不得自己为什么这么恨他了。”
  陆行舟一冲动,诘问:“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他吗?”
  “……”顾曲一怔。
  黄太吉竖着尾巴走过来,爬上陆行舟肩头,将耳朵凑到他的手机边,想听听顾曲究竟说了什么。
  陆行舟不知道这小畜生哪来的好奇心,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顾曲轻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不知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
  真不愧是千年老鬼,简直鬼话连篇。
  黄太吉突然暴起,一爪子拍掉他的手机。
  “???”陆行舟瞪眼:“你抽什么风?小鱼干吃多齁着了吧!”
  黄太吉认错态度极差,顶着陆行舟的斥责,一脸不知悔改,还用爪子在掉落的手机上狠狠踹了一脚,丢下一句:“姥爷死不瞑目。”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什么玩意儿?”陆行舟怒道,“你给我回来!小畜生!你还走?”
  石饮羽一伸手,将黄太吉抓了回来,拎到陆行舟面前接受教育。
  陆行舟:“姥爷是什么东西?”
  黄太吉:“风极反。”
  陆行舟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畜生!”石饮羽急忙撇开关系,“行舟,你相信我,这可不是我教的。”
  陆行舟拧眉盯着黄太吉看了半晌,质疑:“你不还抱怨风极反抢你小鸡腿吗?怎么还会给他说话?”
  “但他半夜苏醒,也会给我讲故事。”黄太吉郁闷地说,“姥爷挺好的。”
  陆行舟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无力感,挥挥手,让石饮羽放开他,嘀咕:“出去玩去吧,找你阿藏哥哥告别,我们要回人界了。还有,他不是你姥爷,别乱喊。”
  黄太吉:“回人界?”
  “我准备把风极反的骨灰带回人界安葬。”
  “骨灰?”黄太吉提高声音。
  陆行舟:“不然呢?那么大个尸体上飞机要买票的吧。”
  “……”黄太吉怒道,“人都死了,你还想省那点机票钱?”
  陆行舟:“挣钱很容易吗?能省则省,有什么问题?再说,风极反魔魂已逝,留个肉身也没什么用,还是烧了吧,省地方。”
  石饮羽附和:“推广全民火化,节省土地资源。”
  黄太吉气得都快炸了。
  陆行舟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跟风极反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最后还是攸昌出面制止了这个打算,他派出飞机专门送风极反的灵柩回人界,省得陆行舟抱着骨灰盒去坐飞机,那毕竟对其他乘客不是很友好。、
  飞机平稳航行,黄太吉蜷缩在风极反的头发边睡着了,陆行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他的猫脑袋,眼眸深沉。
  “睡一会儿?”石饮羽问。
  陆行舟摇头,对黄太吉瞥了一眼:“你看这小畜生是不是脑壳有问题?为什么蜷缩在一具尸体旁边还能睡得这么安然。”
  “没心没肺吧。”石饮羽说着,目光落在风极反的遗容上,“说起来,风前辈的样子确实不像一具尸体。”
  陆行舟:“可能活的时间太久,体内富集太多防腐剂吧,天然木乃伊。”
  “说的什么话。”
  陆行舟扯了扯唇角,苦笑一声:“我还是接受不了他已经死了这种事实。”
  “爆炸太强了,西陵箫在她那间密室里囤了三十吨乌金油,瞬间释放出来的冲击力能把人直接汽化的,风前辈还能活着已经实属逆天,但造成的内伤太严重了。”
  陆行舟皱眉:“他修为那么深……”
  “再深的修为也是肉体凡胎,”石饮羽声音一顿,有些迟疑地问,“他还是肉体凡胎吧?传闻曾说他羽化成神了,可是,神大概是不会死的。”
  陆行舟:“世界上没有神,或者说,神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个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看我是什么样子?”
  石饮羽看向陆行舟,眼眸中有难以掩饰的忐忑,有一个问题在心头积压已久了,他张了张嘴唇,却终是没有问出来。
  没有勇气。
  现存最早的地理文献《荒野经》中记载天地之初有七界——神、人、妖、鬼、佛、灵、仙。然而现在大家所能看到的,却只有人妖鬼三界,从来没发现什么有力的材料能够证明其他四界真实存在过,故而目前考古学术界普遍认为《荒野经》是一本荒诞不经的志怪小说,是为了激励当时的人们积极修行而精心编造的。
  石饮羽曾对此深信不疑,但时至今日,却不得不动摇了。
  ——自己由陆行舟抚养长大,而陆行舟呢?他是如何长大的?从未听他提起过父母族人,这个人仿佛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亲人、没有来历,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世界上。
  千年弹指而过,世间沧海桑田,时光却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刻痕,他就这样千年如一日的存在着,连相貌都不曾改变,更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
  这些问题其实他早有察觉,但却一直逃避着,陆行舟不主动提及,自己就全当不知。
  “怎么不说话?”陆行舟挑眉。
  石饮羽轻声道:“不敢说。”
  “夫妻一体,有什么不敢说的。”
  石饮羽看着他:“我怕真相会让我失去你。”
  陆行舟怔了一下,凝重的眉眼松弛下来,柔声道:“不会,”
  “行舟,你……”石饮羽艰难地组织语言,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他向来能言善辩的嘴却吐不出来,喃喃地问,“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到天荒地老……”
  陆行舟想了想:“可能不会。”
  石饮羽心头猛烈一抽。
  陆行舟继续道:“你是魔物,修为不散、生命不止,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到天荒地老,毕竟我的寿命虽然漫长到近乎永生,但终归不是真正的与天地同寿,不过我可以努力修行,尽可能地延年益寿。”
  石饮羽痴迷地看着他,半晌,轻声问出藏在心头已久的问题:“你是神吗?”
  “是的哦。”陆行舟笑道,“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或许是他语气太过轻松,石饮羽不由得松一口气:“神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世间从来没有记载?”
  “只是一个寿命极长的隐世种族罢了,”陆行舟道,“和人、妖、鬼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因为不出世,而渐渐被魔幻话,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其实我们连自己的寿命都主宰不了。”
  石饮羽从没想过居然是这样,怔怔地问:“你们不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陆行舟:“我只会跟你翻云覆雨。”
  “……”石饮羽被他不合时宜的插科打诨逗笑:“那风极反成神是真的?”
  “只是他找到了进入神域的路,碰巧进去转了一圈而已。”
  “神域在哪里?”
  “昆仑丘。”陆行舟道,“那里是万山之祖,方八百里,高万仞,除风极反外,没有人的修为高到可以登上山顶,所以从来没有被世人发现。”
  石饮羽:“那……你还有父母、族人在那里?”
  陆行舟摇头:“没有亲人,我是昆仑玉脉孕育出来的,无父无母,风极反误打误撞进去的时候,我正准备从山上跳下去。”
  “什么?”石饮羽吃了一惊。
  陆行舟:“寿命太长了,生活变得极其乏味,修行也很无聊,死亡是唯一值得期待的事情,后来风极反给我讲了很多人界的故事,我便跟他来了,人界果然很好,我很喜欢。”
  回到白邺市的家中,陆行舟将尸体运到阁楼,看着被风极反很好保存着的顾曲的身体,内心突然涌起极大的不忿。
  石饮羽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拿出一张黄符,对着顾曲的身体比划,连忙制止:“冷静!别闹!”
  陆行舟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上的符纸,惊讶:“我……我……”
  “唉,你太难过了。”石饮羽叹气,刚要说话,目光扫到陆行舟的眼睛,蓦地一震。
  妖翳。
  陆行舟眼中的蛇瞳一闪即逝,茫然地问:“怎么了?”
  石饮羽:“你精神力不稳,妖翳又出来了。”
  陆行舟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石饮羽吻了吻他的眼睛,劝道:“还是找个机会把修蛇抽出来吧,这,融合术当真不靠谱得狠,风前辈当年融合巴蟒,最后不也是抽出来了?”
  “嗯。”陆行舟应了一声。
  石饮羽发狠咬了下他的鼻尖:“你就是一味地敷衍我。”
  “因为……”陆行舟斟酌了一会儿语言,“风极反当年融合巴蟒本身就是个错误,他自己性格恶劣,再融合一个作恶多端的巴蟒,不但没得到他想要的目的,反而1+1>2,更加恶贯满盈了。”
  石饮羽:“他为什么要融合巴蟒?”
  “当然是想获得巴蟒的力量,”陆行舟道,“你没经历过双蛇作乱的年代,不知道他们当年有多强。”
  石饮羽:“如果单纯想要获得力量,用吞噬的方式效果更好,还没有后遗症。”
  陆行舟:“没用吞噬而用了融合,当然是除了力量之外,还想获得一点别的东西。”
  “比如?”
  “比如巴蟒的温柔。”
  “什么?”石饮羽错愕,皱眉看向陆行舟的眼睛,觉得这厮好像在开玩笑。
  陆行舟:“巴蟒作恶多端,却唯独对弟弟修蛇十分体贴温柔,那个时候,风极反害死阿琴,和顾曲决裂,意识到一切悲剧都源于自己不懂情爱,于是想通过融合巴蟒,来获得这种能力,不过他失败了……”
  “你成功了?”石饮羽突然问。
  陆行舟声音戛然而止。
  石饮羽:“你融合修蛇,是想获得他的什么?”
  “……”陆行舟眨巴着眼睛没有出声。
  石饮羽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叹气:“别紧张,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逼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我没想瞒你。”
  石饮羽无语地看着他,根本不相信。
  “好吧,我确实想瞒你,”陆行舟闷声,“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石饮羽想了想:“跟你的种族有关?”
  “嗯。”
  石饮羽:“你说神族寿命漫长而又无聊,物资丰富却喜欢自杀,饱暖思淫欲,你们连淫欲都不思,为什么?”
  陆行舟:“寿命太长了。”
  “再给我十亿年,我还是会热情地爱恋着你。”石饮羽认真地表示。
  陆行舟唇角上扬:“没头没脑说什么土味情话。”
  “表示神族不思淫欲应当不是寿命的锅,”石饮羽道,“我觉得,你们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无情无爱,才会对这个世界没有眷恋。”
  陆行舟:“对。”
  石饮羽:“那么你融合修蛇,想要获得是爱人的能力?”
  陆行舟轻笑了一声:“我来到人界之后,第一次体会到充满烟火味的世界,爱极了这种生活,后来,我渐渐发现,人世间有很多情感我没法感同身受,从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混沌无情,比真正的人类少了一点爱。”
  “于是你就融合了修蛇?”
  “是的,”陆行舟点头,“我融合修蛇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石饮羽心中涌起莫大的幸福感,故意撇嘴;“那你还故意把我往外推,那时候我情窦初开,却被你送去学堂读书,知道我有多恐慌吗?”
  陆行舟笑道:“融合需要时间的嘛。”
  石饮羽怔住,蓦地反应过来,修蛇那么强,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融合的,不知陆行舟花了多少年才完成,而自己小时候流露出来的眷恋,想必让他很恐慌吧。
  陆行舟摸着下巴,思索道:“话说,如果我当年随手救的不是你,而是别的什么人,大概现在爱上的,应该就是那个人了吧……”
  “不行!!!”
  “我说如果……”
  “什么果都不行!”石饮羽突然阵阵后怕,强硬道,“你命中注定遇到我、爱上我、嫁给我,没有什么如果,只有必然,你必然是我的!”
  陆行舟咋舌,这小魔物……
  他余光扫到窗外,不由得怔了一下:“那是……啧。”
  石饮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啧了一声——只见天色渐晚,别墅外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一个单薄的白色鬼影立在树下,正远远地看着这边。


第252章 
  顾曲?
  陆行舟嗤道:“嘴上说得冠冕堂皇; 什么恩怨两清; 还不是巴巴地跑过来……真够口是心非的。”
  石饮羽心道还是自家爱妻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喜欢了就坦然在一起; 谈恋爱明明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生活技能; 怎么被有些人搞得跟登天一样艰难?
  陆行舟道:“我去让他进来。”
  “不,”石饮羽一把拉住他; 狡黠地笑道; “我们假装没发现他,这样……”
  说着; 两人离开阁楼; 走下楼梯没几秒钟; 又蹑手蹑脚地折回来,悄悄隐藏在一个柜子后面。
  过了一会儿,顾曲的鬼魂飘到窗前,刚要进来; 窗上用红线系着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陆行舟看向石饮羽; 用眼神谴责他为什么不撤去别墅的禁制。
  石饮羽巨冤; 他也是为了保护别墅的安全,谁能想到顾曲会突然潜入啊!
  窗台上一抹黄色闪过。
  黄太吉跳上窗台,大摇大摆地走进窗户,落在风极反的床头,回头看向站在窗外的顾曲。
  顾曲破不了石饮羽的禁制,被阻拦在窗外; 怔怔地看向风极反的尸体。
  暮色四合,天光微弱,寒风渐起,他枯瘦的鬼影在风中显得十分飘渺,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陆行舟突然觉得心疼,轻轻叹出一口气。
  石饮羽诧异地看着他。
  陆行舟伏在石饮羽耳边,轻声道:“我突然觉得他也不那么可恨了,只不过是个一生孤苦的可怜人罢了。”
  “谁让他爱上风极反呢?”石饮羽毫无同情心地笑道,“爱情这东西,就是愿赌服输,有本事就放下,放不下就慢慢熬着吧。”
  “小魔物!”陆行舟嘀咕了一句,却也觉得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
  顾曲静静地站在窗外,看了很长时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触碰风极反。
  叮铃铃……
  指尖在碰到窗户的一瞬间,清脆的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顾曲蓦地回过神,沮丧地缩回了手。
  黄太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蜷在床头,尾巴耷拉下来,乐悠悠地摇晃着。
  “阿吉?”陆行舟皱眉,“他怎么又跑风极反身边去了?”
  石饮羽若有所思:“没想到风极反还挺招小动物喜欢的。”
  “他招个屁,向来都猫嫌狗不待见,”陆行舟吐槽,“是咱们家小畜生脑壳有问题。”
  顾曲大概认命了,转身离开。
  “哎。”石饮羽吃惊,“这就走了?”
  “不然呢?”陆行舟嘟囔,“还不都怪你的禁制,没的好戏看了……”
  石饮羽失笑:“你要看什么好戏啊。”
  眼看着顾曲的身影从窗台上飘下去,陆行舟突然现身,一扬手,骨鞭蹿出窗户,缠在了他的细腰上。
  顾曲惊愕:“陆组长!”
  陆行舟将骨鞭连同顾曲一起收了回来,扶了一下他狼狈的身形,微笑:“冒犯了,顾老板,只是我有点儿不解,天色渐晚,你在我家窗台上做什么?”
  顾曲薄唇轻抿,一时没有出声。
  不久之前才大义凌然地表示恩怨两清,不久之后就鬼鬼祟祟地跑来偷看,实在太尴尬了。
  陆行舟淡淡地说:“我猜你是来确定风极反死讯的。”
  顾曲:“……”
  “恭喜你,他已经死得透透的了,”陆行舟笑得和煦而又疏离,“从今以后,你彻底摆脱了悬在头顶的这把利剑,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我想过的生活?”顾曲木然重复。
  陆行舟:“你的事业已经发展得很好,唯一或缺的,大概就是婚姻了。”
  顾曲抬起眼皮看向他。
  陆行舟心底腾起一抹惊艳:太漂亮了,那一双眼眸平淡得犹如寒潭,眸底深藏苦楚,像沉静水面下隐藏着的黑色暗涌,痛苦而又绝望。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原来顾曲不光笑起来好看,痛起来更好看,风极反真是好眼光。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风极反的尸体,却见到黄太吉正蹲在床头看顾曲。
  双方视线相撞,黄太吉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
  顾曲轻声道:“婚姻……我年轻时也曾不自量力地有过奢想,只是……唉,我的婚姻是被诅咒的,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圆满了。”
  “被诅咒?谁?”
  “阿琴。”
  陆行舟一怔,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悲剧女子,他还以为是风极反呢。
  “阿琴诅咒了你?”陆行舟不解,“她可真够奇怪的,勾引她的是风极反,害死她的也是风极反,她不去诅咒风极反,却要诅咒你?”
  话一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诅咒顾曲可不就是诅咒风极反吗?还比直接诅咒风极反要有效多了,毕竟顾曲不是降魔师,可不会破除诅咒。
  “不对啊,”陆行舟道,“阿琴一个弱女子,即便成魔,也是个神志不清的低阶魔物,她的诅咒能有多大效力,能制约你一千多年?”
  顾曲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她的诅咒在这里。”
  那不是真实存在的诅咒,而是一个简单却又无比强大的精神制约,阿琴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顾曲心底种下一抹愧疚,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惭愧,永远也不可能坦然接受风极反的求爱。
  顾曲走到床边,看着风极反的尸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手指却在半空中止住,悻悻地改变方向,落在黄太吉的脑袋上。
  陆行舟:“想碰就碰吧,都已经死了。”
  “算了,既然已经恩怨两清,便不该再有牵连。”顾曲抚摸了几下黄太吉的脑袋,收回手。
  黄太吉仿佛被摸得很舒服,伸长了脖子,追逐着他的手,努力将脑袋塞进他的手底。
  顾曲僵硬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一层恍惚的轻笑,温柔地抚摸起来。
  陆行舟恶狠狠地瞪着黄太吉:赶紧滚一边去,瞎卖什么萌?
  顾曲眼睑低垂,轻声说:“阿琴临死的时候诅咒我和风极反一生一世不能相守、彼此背叛、互相折磨。我本来没当回事,毕竟那时我对风极反没有情爱,阿琴也不是修行之人,那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诅咒……后来才发现,她的诅咒比任何法术都厉害,我根本逃不脱。”
  陆行舟:“因为你问心有愧?”
  “嗯,老掌柜当年救了我的命,将女儿托付给我,希望我能护她一生富足、平安喜乐,可是我却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她或许根本不会认识风极反,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被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陆行舟咋舌,“这个词有点严重吧。”
  “这种事会影响女孩的清誉,我们不该多说。”顾曲截住这个话题。
  陆行舟和石饮羽对视一眼,脸色有些怪异。
  顾曲:“怎么了?”
  “我觉得吧……”陆行舟吞吞吐吐地说,“你男人……呃,风极反他……大概、可能、也许、有很大几率……是处男。”
  顾曲突然顿住,显然没料到他说话如此直白,噎得自己呼吸不畅。
  陆行舟:“这方面我比较有经验,判断得应该没什么差错。”
  石饮羽在后面没好气地戳了他一下,心道什么经验不经验,说话还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陆行舟收声,没再继续补充论据。
  花了不短的时间稳定情绪,顾曲温声道:“我知道你想为他洗白,但这件事是阿琴亲口跟我说的,女孩子总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风极反当时是天下最强降魔师,所到之处都备受礼遇,他也不是克制的人……”
  陆行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克制的人?”
  顾曲:“……”
  陆行舟:“???”
  “他……轻薄过我。”
  “!!!”陆行舟倒吸一口冷气:“卧槽!”
  顾曲:“他喝醉了,来到我的店里,浑身都是脂粉气,还动手动脚,被我赶了出去,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脸面再来。”
  他的声音轻缓柔和,说起当年的恨事,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怨恨,只剩淡淡的惆怅,像在说一个年代悠久的糗事。
  陆行舟心想风极反这事儿办得……low呀,他下意识看向风极反,却见黄太吉耳朵耷拉着,一副惭愧到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怂样。
  这小畜生真的挺喜欢他姥爷的……呸,不是姥爷!
  顾曲注视着风极反的遗容,眼眸中似痛似怨,轻声道:“那个年代恶魔横行,降魔师们朝不保夕,大多放浪形骸,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以他的性格,在那样的环境中,没有可能禁欲的,相比较而言,我更相信阿琴。”
  “你应该相信一下风前辈的。”石饮羽突然出声。
  顾曲疑惑地看向他。
  石饮羽:“你和风前辈是挚爱,和阿琴是情敌,为什么不相信挚爱的话,而要去相信一个情敌呢?”
  顾曲一怔。
  石饮羽的目光落在陆行舟的身上,悄然变得温柔,笑着说:“如果有人跟我抢行舟,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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