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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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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行舟应了一声,皱眉看向周围。
坑底有些残余的乌金油没有完全燃烧,混着灭火剂,踩起来湿哒哒的,触感十分酸爽,陆行舟嘟囔:“我讨厌这种感觉。”
石饮羽扎了个马步:“来,我背你。”
“别闹。”陆行舟一边拒绝,一边麻溜地爬到了他的背上。
石饮羽唇角含笑,稳稳地背起他。
陆行舟:“我是不是很重?”
“还行。”石饮羽心想:你是我的整个世界啊,怎么会不重?
陆行舟知道他腰力很强,自己再重,他也背得起来,遂没有多想,骑在他的背上,仰脸看向残破的坑壁。
石饮羽:“上面有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攸昌影响了,”陆行舟若有所思,“我现在也感觉这里好像有生命存在。”
“嗜热微生物?”
“扯淡,”陆行舟捏了下他的耳朵,“往前走几步。”
石饮羽背着他慢慢绕着坑壁走了一圈,听到陆行舟咦了一声,转头问:“怎么了?”
“这边有东西。”
石饮羽突然觉得背上一沉,盘在腰上的两条长腿就变成一条湿滑的大蛇尾,咋舌:“哎!怎么说变身就变身?”
“难道我还得打个申请怎么滴?”陆行舟说着,双目微闭,将妖力凝聚到颊窝,望向坑壁上方。
蛇眸扫视下,深坑中黑暗的视野微微明朗,爆炸将石壁炸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坑洼,里面积满了乌金油不完全燃烧后形成的黑色灰烬。
妖形状态下感觉敏锐,陆行舟的视线缓缓扫过黑乎乎的石壁,突然看见一处石壁里面,隐约泛着红色的微光。
陆行舟:“真的有生命存在。”
石饮羽:“你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看到生命体发出的红外辐射了。”陆行舟说着,伸出手去,摸了摸那片发出红光的地方。
石饮羽叮嘱:“你小心……”
话没说完,陆行舟手臂猛地发力,五指强悍得犹如钢筋,深深插进石壁,破裂的石头渣滓哗哗往下掉落。
“嘶……”石饮羽吸了口气,“你万一摩擦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到处都是灭火剂呢,没事。”陆行舟说着,手指在石壁中动了几下,抓到一个椭圆形的硬物,疑惑地摸了摸,惊叫:“卧槽!”
石饮羽:“里面有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行舟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是个蛋。”
石饮羽一惊:“凤凰蛋?西陵箫真的涅槃了?”
“我拿出来看看。”陆行舟握紧那个蛋,掌心感觉到一丝温热,仿佛里面有脉搏在微弱而又有规律地跳动一般。
他抽出手臂,伸到石饮羽面前,摊开手指。
坑底光线微弱,石饮羽定睛看过去,视线扫过那颗光滑莹润的凤凰蛋,注意力却落在陆行舟的手指上:“你擦伤了?”
“破了点皮。”
“都流血了,”石饮羽不悦地皱眉,“你做事太不小心……”
声音戛然而止。
一滴嫣红的血珠从陆行舟的掌心渗出,沾在蛋壳上,悄然不见了。
陆行舟没发现异样,大咧咧道:“没事的啦,石壁再脆也不是豆腐,哪能一点小伤都没有,我皮糙肉厚……”
话未说完,掌心突然一热。
凤凰蛋没来由地发起了光来,微光由内发出,越来越亮,照亮蛋壳上密密麻麻的咒文。
陆行舟吃了一惊,与此同时,掌心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他倒吸一口冷气,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大脑猛地一震,耳边突然响起杂乱的欢笑声。
一条灯火璀璨的长街出现在眼前,陆行舟发现自己仿佛被吸进了另一个时空。
热闹的街道上,一些化形不完全的小妖物们提着彩灯,欢快地追逐打闹,绽放的烟花照亮他们的面具,都是各式恶魔。
陆行舟微微眯起眼睛,认出这是“万妖盛世”时期的天官祭典。
距今足有上千年了吧……
当时的妖界繁荣富足、万邦来朝,喜欢占卜和祭典,正月十五在传说中是天官赐福之辰,因此会举办场面十分盛大的庆典,人们燃灯放焰、沿街祭祀,脸上带着恶魔面具,表达驱魔祛疫的美好愿望。
这一天在妖界的传统中还是情人节,年轻的妖物们结伴同游、踏歌赏灯,顺便求偶。
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接一声尖锐而又悠远的长鸣。
“看那里!”旁边一个女孩指着夜空惊叫。
陆行舟仰头望去,见夜色凄迷,随着不绝于耳的尖鸣声,无数焰火呼啸升空,在夜色里,炸得满天都是绚烂夺目的流星。
街道上的人们欢呼起来。
“喜欢吗?”陆行舟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自己喉间发出。
他吃了一惊,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华贵狐裘,正骑在一匹健壮的高头大马上。
而旁边有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恶魔面具,正仰脸看向自己。
陆行舟目光落在他大氅领口的繁复精致的刺绣上,怔了一下。
——蟠螭纹?
那是风极反的代表纹饰。
眼前这个带着恶魔面具的人,竟然是风极反?
那么“自己”——这个骑在马上低头看向风极反的女人——是西陵箫吗?
“怎么不说话?”女声再次响起,倨傲地调笑,“你那张嘴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
陆行舟确定她就是西陵箫。
这么说来,自己是进入西陵箫的记忆中了。
风极反仍然没有出声,他安静地站在马下,双手有些畏冷地袖在大氅中,虽然带着面具,可陆行舟能感到他投向西陵箫的视线冰冷刻薄,并不怎么友好。
人们欢笑着从身后走过,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们。
西陵箫没有察觉到风极反的不友好,笑着说:“刚才那几支烟花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下面这个……”她笑了一声,“是表达我对你的倾慕之情。”
说完,她突然从马上俯下身去,伸出手臂,一把搂住风极反的腰,豪放地将他抱上马。
接着,她双腿一夹马腹,只听一阵清脆的蹄铃声,骏马在喧闹的街道上奔跑起来。
游人们尖叫着往旁边闪避,又惊又怒地看向这个在闹市纵马的疯女人。
西陵箫大笑。
骏马迅疾地跑过长街,仰天一声嘶鸣,停在繁华的十字街口。
眼前忽然炸开一道夺目的光芒。
人们纷纷看过来。
只见一个巨大的树形烟花在地上绽放,好一个火树银花,与此同时,无数天灯直上重霄,化作璀璨而又壮阔的满天繁星。
耳边响起一阵高亢的清鸣,西陵箫翻身下马,狐裘飘摇,在地上烟花燃尽的瞬间,展开双翼腾空而起,在天空化出原形——一只飞翔九天的凤凰。
凤凰喷出一口火焰,刚才升空的天灯齐齐爆开火花,在夜幕中盛开起千万朵金红色的火莲。
“太美了!!!”人们发出惊艳的欢呼声。
西陵箫在夜空中盘旋了几圈,才在火莲熄灭的时候落下地面,变回人形,期待地看向风极反:“喜欢吗?”
风极反已经从马上下来,他依然没有说话,安静地看向西陵箫,周围花灯照亮他脸上狞厉的恶魔面具。
“我已经告诉母亲,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母亲答应会让妖王陛下给我们赐婚,还会给你封爵,让你参加我们西陵氏的上巳祭典。”西陵箫意气奋发地大笑,伸手去拉风极反。
风极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指。
西陵箫拉了个空,怔住:“怎么了?”
风极反抬起一只细长枯瘦的手,缓缓摘下恶魔面具,露出一张俊美而又清冷的脸。
陆行舟倒吸一口冷气。
“顾曲?”西陵箫惊叫,“怎么是你???”
顾曲脸上没什么表情,摸了摸黑色大氅的领口,淡淡地解释:“风极反弄脏我的披风,跟我交换了衣服。”
西陵箫羞愤交加,厉声:“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周围太吵,你没听见。”
“你!”西陵箫一把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顾曲站着没动,平静地看着西陵箫,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陆行舟从西陵箫的视角看去,竟从那双眸子中感觉到一种交织着不满、惊怒、妒忌、嘲讽与忧虑的复杂感情。
西陵箫咬牙:“你喜欢风极反?”
“他害死了我的未婚妻。”顾曲答非所问。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西陵箫气急败坏地逼问,“你是不是也喜欢风极反?什么换衣服……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顾曲淡漠地看着她,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我建议你别去求妖王赐婚,风极反并非良人,跟他扯上关系都没有好下场,他喜欢的也不是你。”
最后这句话语一出,陆行舟感觉到了西陵箫勃然而起的盛怒,顾曲表现得再云淡风轻,这句话的语气中仍然带出一丝掩藏不住的微妙优越感。
——风极反喜欢的不是你,而是站在你的面前、见证了你对他全部爱意,并且不屑一顾的我。
眼前剑光一闪,西陵箫已经拔出佩剑:“顾曲,敢不敢和我打一场,输的退出……”
话音未落,一道黄符破空而来。
西陵箫手臂巨震,佩剑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寸寸断裂。
一个懒洋洋的笑声响起:“小曲儿是生意人,做不来打打杀杀,不如我替他出战,如何?”
西陵箫转头看向来者,脸色霎时惨白。
风极反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衣,从夜色中缓步走来,目光扫向地上断裂的佩剑,嗤笑一声:“哦,你已经输了。”
西陵箫难堪地狠狠咬住牙关。
风极反越过她,走到顾曲身边,低头看着他,笑嘻嘻地问:“我帮你赢得了我的喜欢,你怎么感谢我?”
顾曲抬起沉静的眸子,和他对视片刻,漠然移开视线,转身往来路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风极反眼中的温暖笑意荡然无存,脸色沉下来,阴森得令人骨寒。
第247章
顾曲一边走一边解开黑色大氅; 毫不留恋地扔在地上; 单薄的身体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单衣。
风极反皱起眉头,抬步追了上去:“小曲儿; 小心着凉……”
“你先别走; ”西陵箫一把抓住他; 沉声,“我有话要说……”
“滚!”风极反挥开她。
西陵箫眸色一沉; 手指如影随形; 再次缠上他的手臂,急赤白脸地问:“你什么意思?风极反; 你是不是喜欢顾曲?”
顾曲的脚步一顿。
风极反接连甩了两次都没甩开西陵箫; 眼中划过一丝厌烦; 指尖有抹黄色一闪,一张黄符已经迅疾地击了过去。
西陵箫身形蓦地后撤,躲过这张黄符,满脸震惊:“你敢伤我?”
“有何不敢?”风极反勾了勾唇角; “知道上一个妨碍我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顾曲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风极反猛回头盯向西陵箫; 幽深的眸中泛着暴戾的光芒。
西陵箫下意识退了一步; 陆行舟用她的双眼看着风极反,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一种寒彻骨髓的冷酷压制。
从天官庆典上气势汹汹地回到家中,西陵箫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仆人,大步走回房间; 接过婢女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狠狠摔在地上。
碎瓷四溅。
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母亲奶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箫,夫人问今夜的烟花是怎么回事?”
知道自己高调求爱的行为必定已经传遍整个王城,西陵箫羞怒得浑身都在颤抖,狠狠咬住舌尖,按捺下怒火,拉开门,对奶娘道:“母亲还没睡下?我去见她。”
西陵夫人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摇篮前看着幼子的睡颜,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灯光映亮她的脸,是一幅美艳而又不失端庄的富贵容颜。
“母亲。”西陵箫跨进门槛,走过来,撩起下摆,坐在榻上,脸色难看地张口,“今晚……”
“今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西陵夫人抬起手,掐断她的话头,走到桌前拿出一个小册子推了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那个小册子只有薄薄十几张纸,有字有图。
陆行舟透过西陵箫的双眼看到小册子上的内容,吃了一惊: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竟然是风极反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十岁怙恃双失,混混出身,暴起杀人,故而被故乡驱逐,有幸成为世间最负盛名的降魔师后,返回故乡,残忍地杀死仇人……
“你调查他?”西陵箫喉头动了动。
“我倒是幸亏调查了他,阿箫,这个人出身低贱,却又有强大的能力,婚后若能为你所用,会是一把很顺手的武器,可他性格乖张、做事狠辣,万一生了二心,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你可曾想过什么制约他的计策?”
西陵箫负气道:“我不嫁他了,他不想娶我。”
“嗯?”
“我怀疑他喜欢顾曲。”
“那个跟你合伙做生意的古董商?”西陵夫人狐疑地问,“那不是个男人吗?”
西陵箫:“男人与男人也能相爱,可恶的是我今晚精心准备的烟花表演,竟然全让顾曲看了去——他穿了风极反的衣服,害我认错了人。”
“顾曲……”西陵夫人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指上华丽的护甲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他们两情相悦?”
“我不知道。”
西陵夫人:“情是藏不住的,你和他们接触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异常?”
“我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个,”西陵箫皱紧眉头,茫然地低语,“现在回想起来,风极反似乎是有情的,不过他说话做事向来随意,我就没往那方面去想,顾曲……他从不给风极反好脸色,据说与多年前他未婚妻的死有关。”
夫人:“顾曲有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二人感情如何?”
西陵箫摇头:“还是他们在人界时候的事,此事讳莫如深,顾曲极少提及,但逢年过节他都会为那女子祭奠,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西陵箫眼眸深沉,“他向来不近女色,我本以为是为那个女子守贞,但今晚……他对我的态度十分奇怪,他本是个极风雅的男人,从不说半句恶语,可今晚我感觉他看我时,眼神里仿佛有几分嫉妒,母亲,万一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我怎么办?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却被拒绝,今夜过后,我会成为整个王城的笑柄。”
夫人闻言,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这倒不会,只会成为一段佳话。”
“佳话?怎么可能?”
夫人抚摸女儿的长发:“阿箫,你是西陵氏的长女,有美貌有家室,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低贱的商人不成?”
回到自己房中,西陵箫在房间来回踱步,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疲倦地熄灯休息。
陆行舟心想:不知道这具体是哪一年,此时的西陵夫人还没变成灯罩,看上去挺有主意的,长得美艳,说话也温柔,比嚣张跋扈的西陵箫可招人喜爱多了。
眼前画面突然一转,陆行舟冷不丁被晃得眼晕,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腹诽西陵箫这破记忆怎么还断断续续的?
一张白布揭开,顾曲青白色的脸陡然映入眼帘。
陆行舟倒吸一口冷气,差点魂飞魄散——顾曲死了???
一只带着华贵护甲的手伸过来,捏住顾曲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看了看,熟悉的声音响起:“果然是死透了,倒是长了一张俊俏的小脸,可惜了……扔出城喂恶魔吧。”
西陵箫转头,陆行舟看到西陵夫人那张美艳而又端庄的脸。
“母亲,”西陵箫嘴唇颤了颤,艰难地发出声音,“这是……顾……顾曲?他怎么死了?”
夫人在婢女端过来的银盆里浸洗着手指,闻言笑道:“吃坏了东西,人类的肠胃就是脆弱。”
西陵箫难以置信:“你毒死了他?”
夫人:“他是自杀。”
“不可能!”西陵箫道,“他怎么可能自杀?”
“大小姐,他确实是自杀,”旁边一个侍卫低声说,“属下和他说明情况之后,他就自己服了毒。”
西陵箫叫起来:“这也叫自杀?他明明是被你们逼死的!”
夫人:“那又怎样?一个人类而已,非我族人,死就死了吧。”
西陵箫:“他是我的朋友!”
“婚姻战场上哪里有朋友?”夫人擦干净手指,细细涂上膏脂,无奈道,“阿箫,妖王赐婚的圣旨现在应该已经送到风极反府上,以后你就是风夫人,难道还要留着一个外室膈应自己吗?这外室还是个男的,早些处理了,省得日后烦心。”
西陵箫喃喃道:“他不是外室……他和风极反或许并没有两情相悦……他是无辜的……”
“傻丫头,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西陵箫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心中腾起强烈到难以言说的不安感,直传到陆行舟胸口。
她脚下一滑,冷不丁摔倒在地,茫然爬起来时,耳边突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划破云霄。
她猛地转过头去。
眼前画面一晃,周围场景已变,一间香雾缭绕的祖庙中,数十个身穿盛装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西陵箫厉声:“风极反!你干什么?”
“我杀人。”风极反淡漠地声音响起,他穿着一身妖界贵族男子的盛装,手里拎着一个妇人,
那妇人拼命挣扎,华贵发饰掉落一地,陆行舟盯着她看了半晌,发现竟然是西陵夫人。
西陵箫:“那是我母亲!”
“是又怎样?”风极反道,“她杀我挚爱,是该偿命的时候了。”
西陵箫心头一惊:“你……”
“你是不是疯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唇角带着血迹,斥责,“风极反,快放开她!她是你岳母!”
风极反:“就凭她也配?”
男子怒喝:“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妖王已经赐你和我女儿成婚……”
“什么野鸡,也敢肖想我?”风极反打断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西陵箫。
这一眼看似浅淡,却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深藏其中,让西陵箫心里腾起巨大的恐惧感,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虚地喃喃道:“风极反,顾曲他……他是自杀……”
风极反眼眸一紧,突然揪着西陵夫人跃上祭台,挥开祭台上无数牌位,一时间,西陵氏的列祖列宗漫天飞舞。
西陵箫霎时有了惊恐的预感,她一把拔出佩剑,厉声:“风极反!你不要一错再错!!!”
“错?”风极反邪笑了一声,笑容转瞬即逝,他低声呢喃,“我最大的错,就是狠不下心囚住他……”
“你真的爱他?”西陵箫苦涩地说,“既然爱他,你为什么还要接受妖王赐婚?你玩弄我吗?”
风极反冷笑着将西陵夫人抵在祭台上,五指按在她的头顶,淡淡道:“如果你母亲没有自作聪明,我自然不会玩弄你——我没那兴趣,我接受赐婚,就是为了今天,在你们西陵氏的祖庙中,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西陵箫胸腔剧震,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心头蓦地一颤,到嘴的话语骤然失声。
只见风极反五指狞厉地插进西陵夫人的天灵盖,猛地往下一扯。
刹那间,血肉横飞。
祖庙中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陆行舟心跳漏了一拍,眼前突然一片血红——西陵箫发指眦裂,透过血红的视线,他震惊地看着风极反硬生生扒下了西陵夫人的头皮。
恶魔的影子在风极反身上若有若无地闪现,陆行舟明白,风极反快入魔了。
恐怖到令人遍体生寒的恶行没有持续下去,风极反只剥了头部便停了下来,他俊美到妖冶的脸颊上溅着血珠,歪头看向西陵箫的父亲:“你让我放开她?”
西陵公浑身颤抖,惊惶地点头:“放……放开她……”
“可以,”风极反轻笑出声,“用你自己来换。”
“不……”西陵公连退三步,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不!!!”
风极反歪头,邪气的笑容中甚至有些天真烂漫的样子,目光扫过西陵氏其他成员:“或者……你在这些人里挑一个……”
祖庙中登时安静下来,半秒钟后,骤然大乱。
人们疯狂地往外逃去。
只见一道黄符飞出,外面突然刮起大风,将庙门关住,那门本该往里拉开,可门里的人太想出逃了,争先恐后地冲向庙门,竟然挤得门口连开门的空间也没有。
风极反仰天大笑。
血腥的室内闪过一道剑光,西陵箫拔剑冲了上去,嘶吼:“我杀了你!!!”
她实力强劲,夺目的剑光势不可挡。
风极反眼眸一紧,数十张黄符急射过去。
西陵箫挥剑,绞碎符纸,剑势不减,直刺风极反的胸口。
风极反站着没动,嘴角带着笑意,在她剑势快到的瞬间,抓着西陵夫人挡在胸前。
西陵箫一剑扎入母亲的胸口。
“啊!!!”痛苦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穿破屋顶。
西陵箫蓦地怔住,浑身力气快速流失,她无力地松开手,茫然地看着扎在母亲胸口的剑柄,眼神放空。
一个温热的身体悄然靠近。
风极反附在她耳边,美目盼兮,语气温柔地问:“弑母的感觉怎么样,我的阿箫?”
霎时,痛彻骨髓的崩溃感从西陵箫心头蹿到陆行舟的胸腔,他大口喘息,感觉到了灭顶的痛苦。
陆行舟咬紧牙关,试图缓解五脏六腑中撕心裂肺的痛感,很惊讶的是西陵箫在此等境地下竟然还没有晕过去。
“风极反……”西陵箫咬紧牙关,嘴唇不可控制地抖动着,发出嘶哑的声音,“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们……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必……千万倍还之……”
大地震动,腥风阵阵,祖庙外面传来大批豺狼虎豹的嘶吼声。
人们精神大振,也终于打开庙门,竟齐齐如获新生一般发出欢呼:“快去杀了这个狂徒!”
全副武装的妖物们冲进祖庙。
风极反不屑地瞥了一眼,下半身突然变成一条粗大的蛇尾,狠狠抽去,以翻江倒海之势抽飞冲进来的妖物。
然后他抓着西陵夫人的尸体,猛地往上一蹿,破开屋顶,犹如一条腾蛟,一跃而出,沿着鳞次栉比的屋脊蜿蜒奔走。
西陵箫仗剑追上去,却只见到他矫健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风中。
第248章
西陵夫人在自家祖庙被当着众宗族的面生生剥皮; 这简直骇人听闻; 西陵公咬牙按下真相,对外宣称夫人暴病身亡; 暗中派出全族精锐; 封锁边境; 追杀风极反。
然而风极反却仿佛从妖界蒸发了。
直到一个月后,西陵氏祖庙的祭台上; 凭空出现一盏精美到妖异的台灯; 西陵箫颤抖着手指捧起灯盏,深刻在骨髓中的独属于母亲的气息如澎湃的大潮扑面而来。
“风、极、反!”西陵箫咬紧牙关; 发出恐怖的咯咯摩擦声。
半年后; 西陵箫得到消息; 说有疑似风极反的人出现在浮戏之山下的集市上。
西陵箫亲自在浮戏之山布下天罗地网,埋伏了近一个月,果然守到风极反的身影。
他憔悴了许多,瘦削的脸颊深凹进去; 形销骨立; 犹如恶鬼; 飘然从山路中走出。
西陵氏封锁了妖界边境,风极反无法逃回人界,躲躲藏藏,想必日子也不太好过。
“大小姐,现在动手?”一个侍卫低声问。
“再等等。”西陵箫漠然地看着风极反从山上下来,往外面的村庄走去; 然后让大部队继续埋伏,自己带着近卫上了山。
侍卫:“我们是要埋伏在那狂徒的屋子里等他回来吗?”
西陵箫摇头:“我心里有一个猜测——当初母亲让把顾曲的尸体扔出城喂恶魔,你们眼看着恶魔吃了他吗?”
“这……”侍卫迟疑片刻,惭愧地抱拳,“属下该死,当初只是将尸体扔在城外,想着那附近恶魔频出,应该很快就会被吞吃……大小姐的意思是,顾曲的尸体并没有被吃?”
西陵箫:“我怀疑不但没有被吃,可能还被风极反找了回去,从接到的消息看,他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很多是双份的。”
侍卫大惊:“就算找回去,那顾曲也已经死透了,难道风极反这半年一直和一个死人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西陵箫抬头看上茂密的山林,沉声道,“所以我要去看看。”
他们在山里找到一间草舍。
那草舍搭得十分隐蔽,很难察觉,若不是一阵若有若无的琵琶声传来,他们几乎就要放弃离开。
西陵箫循着声音渐渐靠近,在树丛中隐藏住身形,目光透过半掩的窗子望进去,见到一个白衣身影坐在草舍中,怀抱琵琶,正面无表情地弹着。
“顾曲。”西陵箫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白衣身影转过脸来,露出一张俊美而又清冷的脸,淡淡道:“你来了。”
西陵箫走进草舍,脸色难看地扫一眼这方寸之地,愕然发现顾曲的双手双脚上都拴着沉重的铁链,长度可容他在草舍中走动,却绝走不出门口。
顾曲:“你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
西陵箫:“他的实力,你比谁都清楚,花这么长时间找到他,已经很快了……你居然还活着,你假死?”
顾曲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觉得我现在是活人?”
西陵箫一怔,试探着伸出手去,在他鼻前试了片刻,登时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把捏起顾曲的手腕,二指搭脉,不由得瞪大眼睛。
——没有鼻息,没有脉搏,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是一个活物。
西陵箫:“你是僵尸?他把你做成僵尸了?”
“不是僵尸,胜似僵尸。”
“当时我见你的尸体中并没有亡魂,难道不是被鬼差带走了?”
顾曲:“他追去了冥界。”
西陵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风极反显然深爱着眼前这个人,为他不惜与鬼差抢人。
而眼前这个人呢?
“你……”西陵箫阴沉着脸,“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顾曲淡淡地说:“为了离开他,甚至可以跟你合作的感情。”
西陵箫眼眸一紧:“什么?”
顾曲抬起手,亮出腕上沉重的铁链:“你觉得我会想过这种囚徒一般的生活?”
西陵箫了解顾曲,此人看上去温柔风雅,内心却有着极端的高傲,被风极反囚禁在这斗室之中,想必十分痛苦。
“你想怎么合作?”
顾曲:“我不知道你带来多少人,但想要抓风极反,恐怕都不太容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有助你兵不血刃的方法。”
如果能兵不血刃,自然是上策,毕竟以风极反的实力,在世间罕逢敌手,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他。
西陵箫沉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顾曲:“王城以北七十里的山上,有一棵大松树,那附近有个山洞,里面关着一个魔物,你派人照顾她,但不要放她出来。”
“什么?”西陵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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