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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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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认输:“本王此次是带着诚意来与二位谈判的,舍弟虽然不成材,但到底是我西陵氏的嫡子,陆组长直说吧,怎样才肯为他解开恶契?”
陆行舟抬起手肘,搭在石饮羽肩上,笑道:“令弟伤害的是我家魁首,你该问他才是。”
摄政王:“石魁首有什么要求?”
石饮羽眼神淡漠:“世界上没有能高高坐在宝座之上恳求本座的人。”
“听见没?”陆行舟指指摄政王,“你这就不是求人的态度。”
摄政王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却不得不放下姿态,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石饮羽面前,双手平举胸前,向前平推,弯腰,行了个大礼:“请问石魁首有什么要求?”
石饮羽:“本座不当家,一切听行舟的。”
“……”摄政王咬牙切齿,转向陆行舟:“请问陆组长。”
陆行舟思索片刻,低声道:“我有一个朋友,出身妖界,多年前被驱逐,此生不得重入妖界半步……”
摄政王眼眸骤然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胖达氏那个逆子?听说他在人界叫任不仁。”
“不错。”陆行舟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可以为令弟解开恶契,但我要你撤销对任不仁的驱逐令,让他可以在妖界随意进出。”
摄政王:“你可知道他犯的罪有多严重?”
陆行舟:“我只知道恶契发作的后果比较严重。”
摄政王:“任不仁弑父未遂,表面上看是家族恩怨,本质上却是试图颠覆妖界政权,属大逆不道。”
陆行舟:“还是恶契发作的后果比较严重。”
摄政王:“他的罪责按律当诛,留他一条命在,已经是念在其贵族身份,法外开恩,如果撤销他的驱逐令,本王没法向其他人交代。”
陆行舟:“恶契发作的后果比较严重。”
“……”摄政王表情一阵扭曲,仿佛一口气磕了三个煮鸡蛋没喝水,瞪着陆行舟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对禁卫队长吼道:“传讯给妖王,撤销任不仁的驱逐令。”
禁卫队长错愕:“大人?”
摄政王:“快去!现在!立刻!马上!去你吗的!等等,老娘的降压药呢???”
禁卫队长:“妖医!快传妖医!摄政王大人又气抽了!”
在一大群妖医的抢救下,摄政王几分钟后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陆行舟灿烂的笑脸凑在眼前,登时两眼一翻,又要抽。
禁卫队长赶紧将陆行舟和石饮羽轰了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夜风刺骨,陆行舟得了便宜还卖乖,拉着禁卫队长关切地问:“你们大人是不是心脑血管有毛病,怎么这么容易抽抽?我听说冥界的医疗水平高,你们赶紧带她去看看吧,哦,要小心别让判官给扣了,那货最鸡贼……”
禁卫队长也想抽抽,没好气道:“你闭嘴吧。”
“你凶我?”陆行舟吃惊地说。
禁卫队长:“我哪有?”
陆行舟指着他的鼻子:“你们摄政王都不敢凶我,你居然凶我?我不依啦!”
禁卫队长:“???”
陆行舟:“我生气了,我不给降魔大臣解开恶契了,我要看他脑袋爆烟花……”
“别别别……别闹!”禁卫队长要给他跪了,连忙拉着他赔笑,“陆组长您大人有大量,何苦跟我一个小小的护卫计较?我给您道歉,之前我态度不好,我错啦!”
陆行舟笑笑,摸了摸他的头:“乖。”
禁卫队长给他摸得后背嗖嗖蹿冷气,好不容易服侍他上车,一回头,石饮羽面无表情站在身后。
“石魁首,您也请上车吧……”
“他摸了你的头。”石饮羽淡淡地说。
禁卫队长:“嗯?”
石饮羽:“你自己扒了头皮还是本座动手?”
禁卫队长:“啊?”
石饮羽抬起手,掌心一团森然的黑气。
禁卫队长倒吸一口冷气,一溜烟消失在十米之外,终于意识到陆行舟为何对自己笑得那般亲切,这个贱人!
有男人了不起吗?
第二天一早,撤销任不仁驱逐令的通知就已经发了下来,陆行舟如约给降魔大臣解开恶契。
任不仁得知此事原委之后,嘴上说着不稀罕,实际上却悄悄往陆行舟家厨房里丢了好几只王八。
陆行舟看着满屋乱爬的王八,两眼一抹黑:黄花菜来探伤送王八,任不仁也来送王八,你们妖界王八的生活环境太恶劣了吧!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没有吃王八,或许有那么一丝丝恻隐之心,当然更重要的是陆行舟不会做。
吃个黑鱼汤就该满足了。
石饮羽的小弟还送了很多黑鱼和鸽子,要说还是小弟上道,送来的黑鱼和鸽子都是宰杀清理好的,直接剁剁就可以下锅,十分体贴他们大嫂。
冰箱里的补品还没吃完,石饮羽已经痊愈了。
陆行舟觉得不可思议,按着石饮羽翻过来覆过去地看,虽然知道魔物的恢复能力强,却没想到强到这个份上,短短一周时间,就已经连暗红色的伤痕都消失不见了。
石饮羽躺在床上,满脸笑容:“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这句台词不适合你。”陆行舟道,“翻身,我再看看腰椎。”
石饮羽听话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扭屁股:“来嘛,大爷~”
“……”陆行舟觉得不但辣眼睛,还扎耳朵,拍了下他的屁股:“叫爸爸。”
“你的癖好真让我费解,但我会满足你的,”石饮羽笑着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猛得用力,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两圈,压在他身上,“只怕……我叫的时候,你又要颤抖着往枕头底钻……”
陆行舟:“别他妈诋毁我!”
这次他就挺住了,没往枕头底钻。
他差点钻床底下去。
石饮羽自受伤以来,每天被陆行舟灌各种补品,补得浑身燥热、热血狂流,偏偏他伤未痊愈,陆行舟担心纵欲会损失阳气,一直严防死守,坚决抗日,可给他憋坏了。
今遭终于解禁,石饮羽岂能轻易饶他?
夭寿的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极反今晚碰巧在家,他耳清目明,躺在阁楼里都能清晰地听到陆行舟的声音,他一翻身,抱住平躺在身边的“顾曲”,控制不住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缓缓伸手解向他的衣领,指尖碰到冰凉的纽扣,蓦地回过神来,一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凌晨的时候,他披着一身冰冷的水汽从外面回来,落在阁楼上不到半秒钟,又掉头走了。
——奶奶的,还没结束!
直到窗外晨光万丈,室内才终于偃旗息鼓。
石饮羽侧躺在床上,看着陆行舟汗涔涔的脸,哑声笑道:“感觉怎么样?”
陆行舟双眼紧闭,闻言,忍不住地笑,无力地动了动嘴唇:“你要引入打分制吗?”
“我想引入会员制。”
“怎么说?”
“满五次,送一次。”
“去你大爷!”
后来,他们在院子里挖了个水池,把大家送的王八养了起来。
得知石饮羽伤已经痊愈,黄花菜打了个电话过来,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们最近有没有时间啊?我家小讨债鬼今天上课睡觉又被老师逮了,学校让我们把他带回家来反省,你看,你们要是有时间,来我家坐坐呀?”
陆行舟想起答应过的事情:“我现在停职,时间多得是。”
黄花菜:“那好,那我这就出门去买菜,你和小石中午来我家尝尝大姐的手艺吧。”
直到来到黄家门前,石饮羽还是抱怨:“大姐也是病急乱投医,你哪里懂教育孩子,别都给教成我这样的。”
“啧,”陆行舟不高兴了,抬手按响门铃,嘀咕,“你这样有什么问题?”
石饮羽:“我控制不住爱你。”
“……”陆行舟重重咬了下舌尖,拼尽全力想将上扬的唇角给拉下来,却仍然没掩饰住笑容,心想:你特么有毒吧,在说什么鬼东西?
黄太吉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在激情热吻。
“妈,有人在咱家门口耍流氓!!!”
第220章
黄花菜拿着锅铲走出来; 看到一脸尴尬的陆行舟和石饮羽; 热情地笑道:“来啦,快进来……”说着; 转脸; 扬起锅铲作势要抽儿子; 骂道:“瞎嚷嚷什么,还不赶紧让你俩叔叔进门。”
黄太吉从鞋柜里拿出拖鞋; 嘟囔:“我哪有瞎嚷嚷; 你没看到,他俩亲得好带劲啊。”
“……”陆行舟和石饮羽靠在一起; 双双干笑。
黄花菜回头怒骂:“你看到人家亲嘴还不赶紧回避; 还站那儿看???”
“因为我都看傻了; ”黄太吉顽强地说,“我这样温室中的宝宝哪见过这阵仗……”
黄花菜:“闭嘴吧你!”
陆行舟和石饮羽在两百平的玄关里换好拖鞋,双双带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笑容走进他们家。
黄花菜一边在厨房做菜,一边大声奴役着儿子给客人们倒茶。
石饮羽走进厨房; 卷起袖子帮她炒菜。
“你别动手; 快歇着去; ”黄花菜连忙拦他,“哪有客人下厨的道理,今天大姐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石饮羽:“没事,我帮你打下手,让行舟在外面跟太吉聊聊。”
饭菜出锅的时候,石饮羽探出头去喊陆行舟; 看到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两条修长双腿交叠,二指夹着一张燃烧着的黄符。
黄太吉惊叫:“嗬!流弊!!!”
石饮羽抱臂倚在厨房门上,远远看着陆行舟笑容飞扬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当年初入陆行舟门下的时候,那人远没有现在这般活泼,那时陆行舟话很少,经常看着人群出神,好像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又十分好奇的样子。
陆行舟注意到他,扬声:“饭熟了?”
“来。”石饮羽招手。
陆行舟点头,手指一晃,火焰噌地变大,黄符瞬间化为灰烬,他将灰烬投入桌上一个水碗中,敲敲碗沿:“来,小吉吉,把这个喝了,咱们去吃饭。”
黄太吉瞬间消失在沙发背后,探出头来,警惕地说:“你是不是要毒死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行舟挑眉:“你是谁?”
黄太吉:“我是妖界十八个学区洞的唯一法定继承人。”
“……”陆行舟一脸要犯心脏病的样子。
正在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进门来,见到陆行舟和石饮羽,笑眯眯道:“是阿菜单位的朋友吧?快坐,快坐。”
黄太吉噌地蹿到男人背后,嚷嚷:“爸,他搞了碗这个要毒死我!”
“毒死你就清静了。”黄大款拎着儿子的后颈将他扔出来,看向那只碗,好奇地问,“这符水有什么效果?”
陆行舟:“清心静气、耳聪目明、延年益寿……”
“好东西,降魔师的符箓就是好!”黄大款指了指儿子,“喝了它,剩一滴我扒了你的皮。”
黄太吉:“呜哇!”
左看右看没有人能够救自己了,黄太吉认命地捧起大碗,小小地尝了一小口,意外地发现:“甜的?”
陆行舟笑起来:“那当然,我的符咒是特意改良过,遇到四川人还能给他烧个麻辣的。”
“这么流弊???”黄太吉折服,捧着大碗吨吨吨地一口气喝完,一抹嘴,“好喝,大叔,你教我呗。”
“行啊,”陆行舟揉揉他的头发,“不过你整天沉迷直播,有时间学吗?”
黄太吉:“我可以抽做作业的时间来学啊。”
陆行舟:“……”
黄花菜和石饮羽联手下厨,做了六菜两汤,席间还开了一瓶窖藏多年的好酒,石饮羽不喝酒,这瓶酒最后由陆行舟和黄氏夫妇干了个底朝天。
宾客尽欢。
陆行舟喝了点酒,越发能忽悠,一顿饭下来,成功让黄太吉彻底膜拜上他。
从黄家离开的时候,黄大款喝多了,现出原型——一只油光水滑的胖黄狼。
黄大款拉着陆行舟的手,热情地说:“有时间来我家餐馆吃饭啊,我亲手做的焖鸡是阳冥街一绝,香到现形,我家叫黄氏焖鸡米饭,不是黄焖鸡米饭,而是黄……”
这话他今晚上已经说八遍了。
陆行舟为将就他的身高,半屈着腿,听他热情洋溢地说第九遍。
从楼道里出来,陆行舟和石饮羽并肩在寂静的小区中漫步,沿着小径走向停车场。
石饮羽:“黄太吉挺喜欢你的。”
陆行舟得意:“那当然,我人见人爱啊。”
石饮羽:“你也挺喜欢他的。”
“那小子可爱,”陆行舟说完,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他话里有话,立刻补了一句,“不过,还是你小时候更可爱。”
石饮羽笑了一声,没有应声。
陆行舟转脸看向他:“别不相信,你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我曾经把你送到一个人家当养子,结果你半夜装鬼,把他一家老小吓掉魂哈哈哈哈哈……”
石饮羽:“……”
“好像不太可爱,甚至……有点熊。”陆行舟收起笑容,悻悻地说。
石饮羽小声抱怨:“你那时候对我,远没有对黄太吉这么有耐心。”
陆行舟干巴巴地说:“那时候的我还没学会当个好爸爸。”
“喂!”
“好吧,”陆行舟撇嘴,“我对你不好你都这么爱我了,那我要是再对你好点儿,你岂不是要上天。”
石饮羽板着脸:“不上天,上你。”
“……”
过了一会儿,石饮羽突然又说:“大概那时候世道乱,遍地饿殍,而我弱小无助又可怜,饭量还大,十足是个拖油瓶,怎么看都没有黄太吉这么招人喜欢吧。”
秋意渐深,月凉如水。
陆行舟一身酒气,吹到寒风,感觉有点冷,揪着领子裹紧风衣。
石饮羽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摸摸他的手,将之攥在掌心。
陆行舟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低声道:“我那时候确实不太会疼人,你能健康长大,也算是个奇迹了,但是相信我,你在我心里是第一可爱的,比黄太吉可爱一百倍。”
石饮羽嘟囔:“那你以后要好好疼我,”
“那当然。”
石饮羽:“说你爱我。”
“???”
石饮羽:“你答应了要好好疼我的!”
陆行舟:“是这么疼的吗?”
石饮羽:“我就要你这么疼我。”
陆行舟有种被打败了的无力感,这小魔物到底追求的啥呀?
石饮羽搂紧他的肩膀,在他脸和脖子上不住地亲着:“我要你每天都说你爱我,快说,你能言善辩的小嘴呢。”
陆行舟撅起嘴:“这里。”
石饮羽亲了他一下:“说你爱我。”
陆行舟:“……”怎么没完没了了?
小魔物上了犟劲儿,非逼着他说不行,陆行舟无奈,只得轻声告白,结果人家嫌不够深情,勒令重来,还要求详细说明为什么爱、有多爱、进一步打算如何爱……
陆行舟寻思喝了酒的是我,为什么你在这儿满嘴胡话呢?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搂抱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问题。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陆行舟仰头望着身边林立的楼栋,狐疑地问,“停车场是这个方向?”
石饮羽:“来的时候就走这条路。”
“来的时候这儿没有个垃圾桶吧,”陆行舟往后退了几步,找到楼体上的号牌,“哎,这不是黄花菜他们家那栋楼?我们走半天又绕回来了?”
石饮羽:“不是的,这是69栋,黄大姐家是96栋,不过这小区楼与楼之间长得也太像了。”
陆行舟嘀咕:“要我说,设计师真该拉出去祭天,这设计的是迷宫吗?”
两人又走了好几分钟,才找到去往停车场的路,取出车,往外驶去。
还没开出小区大门,石饮羽突然一脚急刹,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几乎原地蹦了一下,停了下来。
陆行舟瞬间被惊得酒醒了:“怎么回事?撞到人了?”
“应该没有,可能是个狗。”石饮羽说,“你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陆行舟不放心,还是跟着下了车。
一个瘦弱的少年背着个大书包,单膝跪在车前,紧紧护着身底的狗。
狗:“嗷呜呜呜呜……”
陆行舟吃了一惊:“是你们?”
少年狼狈地仰起脸,他带着口罩和帽子,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而又凌厉逼人。
竟然是那个被禁卫队长挟持的少年。
陆行舟扶起他:“你怎么样?撞到哪里了?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少年摇头,挣扎着站起身,来不及站稳,就抬步向前跑去,刚迈出一步,就疼得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他的狗急得扑上去拱他,喉间发出嗷呜嗷呜的哀叫。
陆行舟皱了皱眉,二话没说,弯腰抱起少年,将他放进车里,顺手捞起那只狗,塞进他的怀里。
少年还想挣扎。
陆行舟按住他:“你受伤了,得去医院看看,我们会负责的,放心。”
“不去医院。”少年咬牙道,“我是妖物,可以自愈。”
“逞强也要遵循基本法,”陆行舟道,“万一腿断了呢,也能自愈?那你后半辈子就坐在轮椅上吧。”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真不能去医院!”
陆行舟心头腾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为什么?”
少年:“我欠医院钱,被发现就完了。”
陆行舟不相信:“多少钱?”
少年:“好几十万。”
陆行舟知道他完全是在扯淡,目光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转了一圈,看向石饮羽,发现他还站在车下,望着夜色下林立的高楼,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
石饮羽上车,系好安全带,扫一眼被塞在座位后面的少年,问:“去医院还是哪里?”
陆行舟:“回家,我打个电话,让任不仁找个黑医过来。”
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回家的时候,任不仁已经带着一个医生坐在客厅里,陆行舟回头看一眼完好无损的门锁,诧异:“你怎么进来的?我们出去时没锁门?”
任不仁的大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小碟,里面放着一小块奶油蛋糕,闻言道:“锁什么门,你爹在家啊。”
“???还有你哪来的蛋糕?”陆行舟循着香味走进厨房,看到风极反穿着围裙在快乐地往一个蛋糕上裱花。
风极反抬头扫了他一眼:“不是你受伤?我看到任不仁带了个外科医生来,还以为你受伤了呢。”
陆行舟火冒三丈:“所以你打算做个蛋糕庆祝一下?你有病吧!”
风极反犹豫了一下:“今天是我生日。”
陆行舟骤然顿住:“祝……祝你生日快乐,那个……没准备礼物……”
“没关系,”风极反温柔道,“我骗你的。”
陆行舟:“……”
风极反一脸坦然地转移话题:“谁受伤了?小石吗?不对,他受伤的话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一个路人,刚才回来路上撞到了,”陆行舟伸手从蛋糕上揩了一块奶油塞进嘴里,“怕撞出问题,找个医生来看看。”
“为什么不去医院?”风极反把蛋糕不动声色地移到他够不到的距离。
陆行舟:“他可能有什么不去医院的理由吧。”
风极反:“或许是通缉犯?”
陆行舟:“有可能,还有可能被情所困,带球跑……带狗跑。”
“你这什么沙雕恋爱脑?”风极反鄙夷地横了他一眼。
医生为少年做了检查,胫骨不完全骨折,陆行舟将少年安顿在一间客房中。
少年脸色苍白,笑着说:“多谢。”
陆行舟:“谢什么?是我们撞了你。”
少年苦笑:“是我慌不择路,给你造成麻烦了,刚才花了多少医药费?我转给你。”
“不急,”陆行舟道,“你怎么称呼?现在回家还是还是明早我们送你回去?或者联系你的父母来接你?”
少年:“我叫涂攸,我暂时不能回去,你们能帮我找个新住处吗?”
陆行舟:“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少年眼神黯淡。
陆行舟淡淡道:“那你就在这儿住下吧。”
医生拿着石膏来为少年做固定,陆行舟走出房间,看到石饮羽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脚边放着少年的大书包。
陆行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书包是不是太大了点?”石饮羽道,“谁遛狗背这么大个书包?”
陆行舟:“不像遛狗,更像跑路。”
“可能真的是跑路,”石饮羽道,“当时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四面八方都埋藏着杀机。”
陆行舟:“有人追杀这个少年?”
石饮羽:“他的身份你搞清楚了吗?”
陆行舟:“妖物,没有父母,自称叫涂攸,不能回家,需要找新住处,大概真的在跑路。”
“妖界没有‘涂’这个姓氏。”
陆行舟和石饮羽一起抬头,看到风极反吃饱喝足,舔着嘴角的奶油走过来。
风极反:“这小子给了你们一个假名字。”
陆行舟回想起这个少年上次被挟持时,禁卫队长也问他是什么氏族,他的回答是——平民,无姓。
陆行舟:“阿羽,你记不记得禁卫队长舔了一口他的血,说他血统高贵。”
风极反嗤道:“扯他的淡,血统还能怎么高贵,做血豆腐特别滑嫩吗?”
“我想到一个,”石饮羽若有所思地说,“妖界几大氏族中,以西陵、云阳、高辛、骊连四大氏族为尊,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从上古时期就继承下来的姓氏,比如说,涂山氏。”
陆行舟微讶:“前任妖王?”
第221章
妖王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危的职业之一; 死亡率曾一度胜过降魔师。
按照妖界律法; 每二百年举办一次换届大选,但几乎从来没有妖王能干满过一整个任期; 刺杀、弹劾、废黜……可以说; 选上妖王的那一刻; 你就可以着手为自己挑选个喜欢的骨灰盒。
当然,大多数妖王是连灰都剩不下的。
妖界在历史上曾经有过盛世无双的荣耀; 那片土地资源丰富; 百姓勤劳勇敢,与其他两界贸易频繁; 民间思想自由开放; 那个时候; 人、鬼两界都曾数次派遣考察团前去学习。
每一百年举办一次的明光未央宴更是汇聚天下英才,群英荟萃、华彩万千,据说当年魔主太华曾伪装成小妖潜入明光未央宴,在湖边见到云阳氏少主负剑凌波; 白衣出尘; 翩然若仙; 只一个照面,便决定要非他不可。
后来,云烈堕魔被囚,阴天子被圣塔所伤,判官一怒之下,与一个神秘人联手; 做空妖界经济,妖界庙堂仓皇应对,为保世家的私产,最终选择放弃底层妖民,
盛极转衰仿佛是一夜之间。
沉浸在盛宴之中的妖民们这才陡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整个妖界已经是个巨大的泡沫,绚丽而又脆弱,被无情戳破之后,泡沫轰然破碎。
世家将劣质资产变现,将天量的债务转嫁到了百姓手里,无数家庭一夜返贫,多年奋斗化为乌有,而世家们却已安然上岸,钱权我有,笑看傻韭。
经济崩溃之后,贫富差距持续拉大,社会矛盾在危机中激化,人们对未来前景愈加悲观,愁绪无处排解,或付诸暴力、或付诸冷漠。曾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妖界礼崩乐坏、警匪勾结,恶性案件频发,弱者被欺凌后求告无门,便去欺凌更弱者——雄性欺凌雌性、成体欺凌幼崽……乃至凭空将姓氏分出个三六九等,人人以当世家走狗为荣,以心怀正义为耻。
前任妖王涂山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走上王位的,很多妖民还记得,当年赢得大选的涂山王曾在庆功宴上振臂一呼:给我二百年,还你们一个强大的万妖盛世。
一时间群情振奋,涂山王大刀阔斧地改革,缓解产业空心化,吸引制造业回流,强力推行性别平等,提振生育率,加强与人鬼两界的思想交流……妖界一扫颓势,各个方面都欣欣向荣起来,史称涂山中兴。
然而改革不会风平浪静,阻挠一个政体向着光明大踏步前进的,从来不是她那些犹如蝼蚁一般疲于奔命的百姓……
随着妖界的没落,魔主太华在妖界边陲的蚩妄山上辟出一座巨城,并以此为据地,向着周围辐射出去。
魔界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妖界庙堂之上发起弹劾,将涂山王废黜,涂山氏全族被流放到钩吾之山做苦役,终生不得重返王城。
陆行舟道:“我听说钩吾之山条件恶劣,涂山氏被流放过去不到十年就得疫病,全家死绝了。”
石饮羽:“真的是疫病?”
“是也是,不是也是,有什么区别呢?”风极反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闲闲地说,“爸爸我倒是听说钩吾之山有饕餮,说不定被饕餮吃了呢。”
“别占我们便宜。”陆行舟道,“如果真有饕餮,早被抓到动物园做展览了,这又不是神域,哪来的上古神兽?”
石饮羽:“神域?”
陆行舟:“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
石饮羽:“真的存在?”
陆行舟:“圣诞老人还真的存在呢,年轻人有个念想挺好的。”
“……”石饮羽失笑。
陆行舟问:“你觉得里面那小子是涂山氏的后人?不是说死绝了吗?”
风极反摊手:“派杀手去干掉那小子,不就死绝了嘛。”
“厉害。”陆行舟嘲讽地笑了一声,心想这倒确实是妖界会做出的事情。
医生给少年的小腿打好石膏之后,就跟着任不仁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任不仁叼着烟站在门口,对陆行舟道:“你猜出他的身份了吧。”
陆行舟:“涂山氏?”
“嗯。”任不仁点头,“他叫攸昌,是涂山王的儿子,当年从钩吾之山逃出来,妖界一直在追杀他,不知怎么暴露的。”
陆行舟想起上次的偶遇,意识到禁卫队长尝过攸昌的血液之后,可能就明白这个少年的身份了,毕竟作为摄政王禁卫队的队长,说不定参与过对前任妖王的废黜行动。
听陆行舟简单地叙述了一番,任不仁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这群狗……咦,我好像对狗不太尊重,阿弥陀佛……”
陆行舟:“……”
少年很安静,打了石膏之后就乖乖躺在床上,什么要求都不提,陆行舟临睡前来给他送了一杯牛奶,少年自己喝了两口,弯起眼睛笑道:“谢谢你。”
“你放心养伤,”陆行舟道,“别墅四周有我和阿羽的符咒,妖界的杀手进不来。”
少年苦笑:“你都知道了?那你也该知道,救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哦,”陆行舟云淡风轻地表示,“我的字典里没有‘危险’二字。”
少年微讶:“你身为特侦组长,竟然打算趟妖界这滩浑水?”
“你认识我?”陆行舟摸摸下巴,有些美滋滋地想:原来在下已经牛逼到随便撞个人都能被认出来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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