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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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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舟以为他要说“欠揍”或者“渣男”,没想到风极反咬牙切齿地说:“冤家。”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爱的是顾老板?”陆行舟猜测,“因为顾老板爱的是你,所以对魔物深恶痛绝?”
  风极反冷哼:“错,人家顾老板爱的根本不是我。”
  “神经病。”陆行舟嘀咕一句,心想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阿琴和摄政王都是上辈子造了大孽,这辈子才会遇见你们俩。
  风极反:“西陵氏一生对曲儿求而不得,简直恨透了我,饮羽是我的徒婿,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你们还是小心些,以我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她必然会耍花招。”
  陆行舟思索片刻,慢吞吞道:“我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风极反:“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陆行舟:“我们只要把你献给摄政王大人,她凤颜大悦,不但会放过阿羽,说不定还会奖赏我们。”
  “……”风极反拧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我当年为什么会把你这个熊玩意儿带来人间?”
  陆行舟却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了,掉头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判官的号码。
  马面接通电话,听明白来意之后,将手机转给判官。
  陆行舟:“小判,有个事情要注意一下。”
  判官:“我不叫小判。”
  “好吧,判判,”陆行舟随口道,“摄政王极端仇恨魔物,你确定她不会在解开镇魔钉时耍花招?”
  “我也不叫判判,”判官无奈地说,“仇恨魔物的多了,我也仇恨魔物,不也乖乖为你们跑腿吗?”
  陆行舟:“啧……咱俩什么关系啊!”
  判官笑道:“成年人的世界,仇恨所能代表的意思太少了,摄政王确实是极端主战派,当年攻破第六天城的时候,还曾命令屠城,最后不也妥协了吗?审判战犯的时候,她还提出死刑呢,你家石魁首的脑袋如今安然长在脖子上,还要感谢她最后理智战胜了仇恨。”
  陆行舟皱了皱眉,他知道当年妖界方面曾强硬地要求死刑,所以他那时候把所有身家都送给降魔大臣,求他上下打点,倒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提出死刑的是摄政王。
  判官道:“她再厉害,弟弟被我们拿捏,终究要咽下这口气,当一个女人成为扶弟魔,那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软的柿子,不足为惧。”
  傍晚六点,妖界的使者终于从冥界接回降魔大臣,摄政王也在同意解开镇魔钉的文件上签字。
  三界掌权者的签名齐全,文件立即生效,石饮羽终于可以摆脱深扎在血肉之中的禁制,作为一个有着独立意志的个体而顶天立地地存在。


第216章 
  文件生效的第二天晚上; 颜如玉来蹭饭; 顺便把下发的通知书带了过来。
  “地点凤尾螺顶楼医疗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在医院进行?”陆行舟拿着通知翻来覆去地看,眉头笼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
  “随便哪里都一样; 只是取个钉子而已; 跟拔个牙一样; 几分钟就搞定,没什么好担心的。”石饮羽从他手里把通知书抽出来; 丢到旁边的杂物篮里; “专心吃饭。”
  颜如玉咬着糖醋排骨:“一听就知道大哥没拔过牙,上次钢牙仔去医院拔牙; 回来时我还以为他被医生强奸了……”
  “吃你的饭吧。”石饮羽没好气; 抄起勺子给她碗里又怼了满满一大勺。
  颜如玉惊叫:“我吃不下这么多!”
  “是吗?”石饮羽凉凉地一笑; “瞧你这么多话,我还以为饭不够吃呢。”
  “……”颜如玉果断低头,吭哧吭哧卖力吃饭。
  考虑到颜如玉每天在单位食堂吃猪食,石饮羽有心给她打个牙祭; 卷起袖子做了大家都爱吃的糖醋排骨、蟹粉豆腐、凶柿炖牛腩、上汤娃娃菜。
  可惜除了颜如玉; 其他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饭; 陆行舟坐在桌边若有所思,石饮羽无奈地看着他。
  颜如玉左看右看,识趣地收拾起碗碟洗刷刷去了。
  石饮羽拖着椅子往前蹭了一点,双手按在陆行舟的膝盖上,身体前倾,轻声说:“真没必要担忧; 我觉得风极反那全是瞎咧咧的,你对他还不了解么?他就是热衷于给别人制造恐慌。”
  陆行舟沉声:“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石饮羽:“就算摄政王真恨风极反,她也没理由报复到我身上,我再落魄,地位也在那里,在天底下魔物的心中,我始终是山部魁首,出个狱都能上新闻头条的,她就算再极端,也要顾忌魔物心中的星星之火。”
  陆行舟:“这就是我所担忧的。”
  石饮羽一怔:“怎么说?”
  陆行舟:“妖界现在民怨鼎沸,政斗已经白热化,各个派系在角力,解决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石饮羽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外部冲突。”
  没有什么比掀起一场煽动全民仇恨的战争更好用的办法了。
  更何况第六天城覆亡九年,魔物们当年巡狩三界的荣光早已经陷落,可在妖物们心中种下的仇恨却从未随着时间而消退。
  就算如今那些七零八落的魔物揭竿而起,也会很快被镇压,而摄政王却可以借这一场同仇敌忾的战争提高民心凝聚力、缓和民怨、稳固她的摄政之权。
  “判官说得没错——成年人的世界,仇恨所能代表的意思太少了,”陆行舟沉声说,“但权力所能代表的意思……就太多了。”
  石饮羽:“这个道理,判官难道不懂?”
  “我怀疑他太懂了,”陆行舟冷笑一声,“一旦你被害,那么魔物必反,妖、魔之间爆发冲突,到时,冥府会怎样?”
  石饮羽:“趁虚而入。”
  判官可是三界出了名的记仇,当年阴天子被妖界圣塔所伤,沉睡七百年,生死难卜,虽然之后判官做空妖界经济以示报复,但这口恶气却全然没有消弭。
  陆行舟:“这货惯会驱虎吞狼,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从扣下降魔大臣开始,就是拉开一张大网,把你、我、妖界、魔物……全都兜进去了,他倒是坐收渔翁之利,爽得很。”
  “判官这么厉害?”颜如玉甩着两手水从厨房走出来,好奇地问,“那他是不是随时可以废了阴天子,自己登基呢?”
  “咦……”石饮羽摸着下巴,“好想法。”
  想起阴天子,陆行舟脸上的冷漠之色稍稍化解,他对自家儿子还是有些莫名好感的,淡淡地笑道:“这或许就是那货心底仅剩的一点良心了吧。”
  晚上,陆行舟坐在阳台,看着头顶的星空,琢磨了半夜,拨通一个电话:“老任,帮兄弟个忙……”
  正式解除镇魔钉当天,陆行舟和石饮羽准时到达凤尾螺的医疗室,医生都已经就位。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初打进钉子是秘密的,如今解除钉子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但考虑到石饮羽的江湖地位,人妖鬼各界都派了领导前来督办此事。
  看到前方沙发中左拥右抱的男人,陆行舟啧了一声:“降魔大臣?令姐现在居然还敢放你出门?”
  降魔大臣看见他就脑壳疼:“不嘴炮会死吗?我特么是来找你解开恶契的,哎,你的蛇尾呢?”
  “吃了。”陆行舟随口道。
  “???”
  陆行舟舔舔嘴角:“很香哦。”
  降魔大臣突然感觉后背腾起一丝凉意,磕磕巴巴:“你……你应该不会想吃凤凰吧?”
  陆行舟吃惊:“你竟然是凤凰。”
  “……”降魔大臣愤恨:“你这个吃惊的表情真不招人喜欢。”
  两人正在你来我往地哔哔着,石饮羽已经换好手术服,正跟着护士往手术台走去,陆行舟抬眼看到他,笑了起来。
  医生道:“请各位领导到医疗室外等候吧。”
  陆行舟站在原地没动。
  医生又说了一遍。
  陆行舟对降魔大臣道:“听见没?让你出去呢,这是医疗圣地,你带一群莺莺燕燕在这里,太不像话了,你隐疾治好了嘛?”
  提到隐疾,降魔大臣登时跳脚:“瞎说什么?”
  医生无奈,一字一句道:“请各位领导……就是说,请,两位,都,出去。”
  陆行舟:“我是家属。”
  医生:“家属也要出去。”
  局长站在门外,板着脸道:“小陆,快出来,不要做医闹。”
  一顶“医闹”大帽子扣了下来,陆行舟啧了一声,一脸不情愿地走出去,随后,降魔大臣也带着他的莺莺燕燕被撵出。
  医疗室房门关闭前一秒,降魔大臣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个护工。
  然后他回头,冷不丁对上陆行舟阴沉的脸,被惊得蹦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你站我旁边干什么?”
  “吓唬你。”陆行舟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转身走进隔壁观察室。
  两个房间以一面单向玻璃相隔,从玻璃这边,可以看到那边随着房门的关闭,医疗室已经成为一个密闭的空间。
  这是凤尾螺内部做简易医疗护理的地方,灯光惨白、设施简陋,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中间一张手术床。
  石饮羽被一大群医护人员围着坐在床上,他动作随意,神色淡淡的,却自有一股疏离冷漠的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仿佛形成一个孤傲的气场,与其他人隔绝开。
  医生们在旁边忙碌的配药。
  手术床的外围,站着十几个穿戴整齐的护工。
  陆行舟扫一眼,就从他们的站姿和气场上认出这些根本不是普通护工,而是接受过特殊培训的警卫人员。
  自己怀疑摄政王会耍花招,摄政王也未必能对他们放心。
  石饮羽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他解除镇魔钉后,态度一变,暴起伤人,那事态可能不是轻易就能够控制的。
  观察室中,几个前来督查的领导在谈笑风生,陆行舟对他们的寒暄没有兴趣,一个人坐在单向玻璃前,看向隔壁。
  只见在医生的安排下,石饮羽平躺在床上,摊开四肢,医生拿着针筒走过来,石饮羽却拒绝。
  隔着玻璃,陆行舟分辨出石饮羽的嘴型:不要麻药。
  医生吃了一惊,温言劝说。
  石饮羽漠然道:本座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
  陆行舟不由得皱眉:一想便知,这厮当初打入镇魔钉的时候,肯定也没用麻药。
  那几个庸医轻易就容许了石饮羽的胡来,居然顺从地将盛放着麻药的针筒放了回去。
  陆行舟磨了磨后槽牙,忍不住想当医闹。
  镇魔钉由三界医生合作打入,也要由他们合作取出,护士为石饮羽解开手术衣,一个妖医拿出金针,以独特的手法逐一扎进胸口的穴位中。
  陆行舟心头猛地一抽,浴血奋战都未曾畏惧的自己,竟然看个扎针,看得心惊肉跳。
  “陆组长。”监狱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陆行舟回头。
  监狱长:“首先恭喜,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陆行舟笑了笑:“各位领导照顾。”
  “那我们身上的恶契也该解开了吧?”监狱长无奈地说。
  陆行舟点头:“当然。”
  监狱长:“来,动手吧。”
  陆行舟站在原地没动,用余光瞥了一眼医疗室里的石饮羽,见他额头贴着一张黑底红字的鬼符,魔心周围扎着密密麻麻的金针,一个医生正用组织钳夹着一根细长的钉子从他的脚心缓缓抽出。
  监狱长:“陆组长?”
  陆行舟转过头来。
  监狱长冷不丁和他对视,蓦地惊出一身冷汗——陆行舟双眼通红,飘着几缕黑气,瞳孔诡异地竖立,简直像个妖孽。
  陆行舟突然眨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异象已经消失,他扯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恶契嘛,当然是要解的,但要等石饮羽的七根钉子全部取出之后。”
  “那可不行,”降魔大臣坐在后面的沙发中,吐出一个大烟圈,嗤道,“大家都不是外人儿,谁不知道谁啊?万一我们把你男人的七根钉子都取出来后,你犯坏心眼,不给我们解恶契了,怎么办?”
  陆行舟嬉笑:“我的信用这么差吗?”
  “废话,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在想什么鬼东西!”降魔大臣没好气地说,“赶紧给我们解开,不然我让里面手术停下来。”
  陆行舟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下来。
  降魔大臣色厉内荏地大叫:“你撂什么脸色?”
  “不是撂脸色,”陆行舟负着手,慢慢踱到降魔大臣的沙发前,低头,居高临下看着他,挤出一脸假笑,“是让你冷静一下,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降魔大臣惊叫:“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抱着判官大腿,就敢管我了?连我姐都管不了我!”
  “抱着判官大腿……啧,这说法可真讨厌。”陆行舟嘀咕一句,掌心有一张黄符滑出,想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这货怎么说都是妖界的官员,不能随便动手。
  陆行舟咽下这口气,转身,重新看向医疗室中,医生正在从石饮羽的膝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钉子。
  石饮羽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床上,
  “小陆,”一直没有出声的局长终于坐不住了,无奈地说,“如今石饮羽已经上了手术台,手术一旦开始,哪里有中断的可能?”
  陆行舟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局长看出他眼中有话,不动声色地思索了几秒,对他招招手:“你一定又钻牛角尖了,过来,我跟你说道说道。”
  陆行舟走到局长的椅子旁,附耳过去,听到局长低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事情有变。”陆行舟嘴唇动了动,用仅够两人听见的声音说。
  局长:“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陆行舟直起腰。
  “咳,”局长清了下嗓子,提高声音,虚张声势地教训陆行舟,“你办事能力确实强,但这不是你任性的资本,在凤尾螺,态度和能力同样重要,甚至比能力更重要。”
  陆行舟:“……”
  局长:“不要再继续犯小迷糊了,把同志们的恶契解开。”
  “听见没?你大领导发话了!”降魔大臣嚷嚷,提出一个思路,“这样吧,被你下恶契的有三个人,石饮羽身上有七根钉子,他每取出两根钉子,你解开一个恶契。”
  “啧……”陆行舟咋舌,“有想法。”
  降魔大臣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为防止你小子捣鬼,我愿意做第一只小白鼠,先解开我的。”
  陆行舟心想就你这样的小白鼠岂不是要吓死人,他淡淡地说:“局长先来吧。”
  降魔大臣:“我靠???”
  局长:“不不,还是降魔大臣……”
  陆行舟:“再啰嗦我就不解了。”
  局长:“……”
  监狱长打圆场:“谁先谁后没有分别,我同意局长先。”
  降魔大臣忿忿地咬着雪茄,用力喷出一大口烟雾。
  陆行舟捋起袖子,指尖夹出一张黄符,轻轻一抖,一抹红黑色的火焰点燃黄符,符纸眨眼间烧成灰烬,落入掌心,他手指一弹,一滴清水在指尖缓缓凝聚而成。
  降魔大臣:“我靠,这什么沙雕杂耍?”
  “闭嘴。”陆行舟冷声说,将指尖的清水滴在局长的眉心,水珠沾皮即入,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渗透到毛细血管中,随着奔腾的血液流到脑部。
  这滴水是个引子,随着它在脑血管中的飞速流动,所到之处,红色的符纹渐渐浮现出来。
  这是他不惜用心头血画出的符咒。
  陆行舟手臂上肌肉收缩,猛地往后一撤,符纹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骤然从局长眉心被拔出,离开皮肤的瞬间,化作一滴血,消失在陆行舟指尖。
  局长长吁出一口气,疲倦地倚靠在椅背上,哑声道:“多谢,辛苦了。”
  医疗室中,医生取出石饮羽另一个膝盖中的镇魔钉。
  降魔大臣挺身挡到陆行舟和单向玻璃之间,急道:“这回到我了吧,来来来,e on baby。”
  陆行舟冲他虚假地一笑,转头看向监狱长:“兄弟,到你了。”
  “开什么玩笑???”降魔大臣怒叫,“为什么还不是我?”
  陆行舟:“因为我看你不爽。”
  降魔大臣:“什么?”
  陆行舟微笑:“我看你不爽,我男人也看你不爽,那你还能爽吗?后边儿排着去,等阿羽最后一根钉子取出来再说。”
  随着陆行舟第二滴心头血的收回,医疗室中,医生已经取出石饮羽第六根钉子。
  细长的钉子被放在解剖盘中,和其他五根同样沾满血迹的钉子并排放置在一起。
  “六根了!”降魔大臣啪啪啪地拍着沙发扶手,又怒又喜地嚷嚷:“这次轮到我了吧?”
  陆行舟弹了一下沾湿汗水的额发,笑道:“不行哦,还有最后一根。”
  降魔大臣抓狂:“都已经最后一根了!你还磨叽什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是担心你们妖界出幺蛾子。”
  “妈蛋!你敢辱妖!”
  陆行舟没计较他的骂骂咧咧,目光淡淡地看向医疗室内,镇魔钉已经七去其六,只剩魔心上的那一根,石饮羽体内一直被压制的力量散发出来,隔着一面玻璃,他能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精纯的恶魔之力。
  医生们围着妖医扎在石饮羽胸口上的金针比划了一会儿,正式动手,一根血淋淋的钉子被从胸口渐渐抽出。
  石饮羽一直镇定的脸上终于出现痛苦挣扎的神情,他用力蹬了几下腿,双手握拳,浑身肌肉虬结,上面覆着一层汗水,在灯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
  旁边一个护工递了一卷毛巾过来。
  石饮羽一口咬住毛巾,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眼看着那根钉子即将被完全拔出,一直紧张工作的妖医突然伸手,快准狠地拍向那根钉子,俨然想给他塞回去。
  陆行舟猛地挺直脊背。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个递毛巾的护工倏地蹿了上去,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将那个妖医扇成了陀螺。
  陆行舟一脚踹碎单向玻璃,跳进医疗室中。
  “怎么回事?”剩下两名医生大惊失色。
  石饮羽坐起身,浑身是血,却浑然不觉疼痛般,抬手抓住那根钉子,用力从胸口拽出来,反手一扔。
  钉子穿过妖医的肩膀,将他重重钉在了背后的墙上。


第217章 
  如同一瓢凉水泼进了热油中; 医疗室里陡然炸锅; 护工们慌乱大叫,没头苍蝇般乱跑。
  陆行舟径直穿过人群; 大步冲到床前; 张开双手想抱石饮羽; 却又顿住,扫一眼他浑身的伤口; 拧眉; 沉声问:“怎么样?”
  “好疼啊……”石饮羽委屈地说。
  陆行舟扬了扬唇角,笑了一下; 伸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汗水; 俯身; 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身。
  手腕却被拉住。
  一股大力将他向后扯去。
  陆行舟回身,被石饮羽一把抱住。
  炽热的亲吻堵住双唇。
  两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医疗室中,热烈地接吻。
  一吻终了; 石饮羽还想继续; 被陆行舟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唇上; 笑道:“等等,让我先烤一只肥鹌鹑……”
  隔壁观察室中,降魔大臣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向外撤退。
  陆行舟一扬手,骨鞭燃烧着熊熊的那落迦火向着人群冲去,凌空甩了个鞭花,无数火星四坠。
  “啊啊啊……”人们下意识躲闪开; 露出一脸懵逼的降魔大臣。
  骨鞭上火焰消失,紧紧缠住降魔大臣的脖子,将他粗暴地扯了过来,用力掼在地上。
  “我靠!温柔点!”降魔大臣被摔得差点昏死过去,晕头转向爬起来,就见眼前地上一汪血水,抬头,赫然看到妖医被钉在墙上的身影,登时大吃一惊,刚爬起来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蹭去:“啊啊啊啊啊……”
  后背抵着一个硬物,降魔大臣回头,看到陆行舟阴沉恐怖的脸,慌乱地问:“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啊啊啊……”
  陆行舟抬脚,重重踩在他的胸口,冷声:“我还要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降魔大臣狼狈地躺在地上,抬手抓住陆行舟的脚:“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兄弟……”
  陆行舟:“谁跟你是兄弟。”
  “行舟,不不,陆大人!”降魔大臣再愚蠢,看到那个妖医的下场也知道捅大篓子了,紧张地辩解,“我没打算害你男人,这是个误会,你先放开脚,让我起来。”
  陆行舟脚掌更加用力地碾了一下。
  降魔大臣痛苦地哀嚎起来。
  “你说误会?那想必贵界这位医生的所作所为全是他自作主张咯?”陆行舟说着,骨鞭一甩,卷着妖医的腿将他从墙上拽了下来。
  钉子从肩膀上穿透而过,妖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陆行舟沉声道:“你擅自行事,蓄意破坏妖魔两界的关系,意欲何为?”
  “我……我……”妖医慌乱地看向降魔大臣。
  降魔大臣怒道:“你看我干什么?瞧瞧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给陆大人道歉!”
  妖医挣扎着跪在陆行舟面前:“对不起,陆大人,全是我自作主张,跟别人没有一点关系,我……”
  “你们太让人恶心了。”陆行舟打断他,“想把所有锅都甩给他?你自己弱智,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弱智?如果没有你们的指使,他一个小小的医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石饮羽下手?”
  降魔大臣被骂得往后缩了缩,小声嘟囔:“说不定就吃了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们指使……”
  陆行舟挑眉。
  降魔大臣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用力摇头。
  陆行舟嗤笑一声,俯身,鄙夷地看着他的脸,淡淡道:“你可能没弄清一件事——我并不需要什么证据来证明,我已经认定是你指使的。”
  “你凭……”降魔大臣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支针筒从旁边伸了过来,在离他脖子只有半厘米的地方停住。
  降魔大臣登时吓尿:“干……干什么?别胡来!”
  “怕什么?一支普通的麻醉剂罢了。”那个护工拿着针筒,不但没有收回手,还作势将针尖往他脖子上更加用力地扎了扎。
  降魔大臣:“啊啊啊啊……”
  “咦,怎么叫得这么惨?难道不是普通的麻醉剂吗?”护工举着针筒,装模作样地问,“莫非……是春|药?”
  降魔大臣心虚地嘟囔:“就是普通的麻……麻醉……”
  护工:“那我扎你身上试试效果。”
  降魔大臣:“啊啊啊啊……”
  “小舟,这沙雕忒烦人了,我们把他声带割了吧?”护工一本正经地提议。
  “不不不,一切好商量!”降魔大臣鬼哭狼嚎。
  “都别闹了。”局长阴沉的声音响起。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局长带人走进医疗室,先看向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另外两个医生:“镇魔钉已经全部取出了吗?”
  “全取出来了,”医生端出一个解剖盘,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六根血淋淋的细长钉子,“还有一根在……”
  众人视线移到墙上,那根钉子深深扎进墙面,鲜血在雪白墙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局长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板着脸道:“小陆,先放开降魔大臣。”
  陆行舟踩着降魔大臣的胸口没动,挑眉:“我必须要得到一个解释。”
  局长:“你先放开他。”
  陆行舟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收回脚。
  降魔大臣一骨碌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冲到局长身后,他那群手下争先恐后地伸手想搀扶他。
  “滚开!”降魔大臣一脚踹飞一个,骂道,“都是废物!”
  局长微微偏头,用余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陆行舟,沉声道:“这件事委实恶劣,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答复,你放心。”
  陆行舟点头:“嗯。”
  “这位……”局长的目光落在那个护工的脸上,狐疑地问,“你是哪界的护工?”
  护工左右看了两眼,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我不属于任何一界,如果一定要追究我的身份,”他说着,不由得挺直了脊梁,声音中充满浩然正气,“请叫我正义的使者。”
  局长:“……”
  降魔大臣躲在局长身后,指着护工大叫:“这货一看就有问题,说不定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局长老兄,我实名质疑他!”
  局长看向几位医生:“这名护工是哪位带来的?”
  医生们面面相觑,纷纷表示:“我团队里没有身材这般福气的……”
  “什么意思?你们对我的肥肉缺乏尊重!立刻向他们道歉!!!”护工大怒,越说越生气,气出一身汗,抬手一把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胖脸。
  “任不仁?”局长错愕。
  降魔大臣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提高声音:“你是……胖达氏那个被流放的弃子!”
  任不仁挖挖耳朵:“那是谁?老子这么美颜盛世,居然还能撞脸吗?”
  “你还活着……”降魔大臣脸色惨白,喃喃地说,“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滚你麻痹的,老子当然还活着,”任不仁没好气,“老子不但活着,老子还活得多姿多彩、彩旗飘飘、飘飘欲仙、仙风道骨……”
  “闭嘴吧你。”局长无力地说,语气恍惚,“任不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不仁解开身上明显小了好几号的护工服,淡淡道:“这个啊,因为我聪明绝顶,一听说摄政王同意解开镇魔钉,就知道肯定有诈,所以我小小滴调查了一下,发现妖界这个医生的麻药里掺了毒|药。”
  他举起手里的针筒晃了晃。
  众人吃惊:“毒|药?”
  “是的哦,剧毒,一滴就死。”任不仁拇指用力按压,药水喷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众人纷纷避之不及。
  “哦,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不仁往天上喷了一下,仰起脸,张开嘴,接住药水。
  众人:“!!!”
  “已经被我换成了葡萄糖。”任不仁吧唧吧唧嘴,点评,“甜过初恋。”
  众人:“……”
  任不仁:“不过咱们小石同志是个狠人啊,不打麻药直接手术,牛逼,不愧是敢娶我们小舟的男人……男魔。”
  石饮羽斜披着手术服,懒洋洋地坐在床边,眉眼之间隐着一丝诐邪之气,闻言笑了笑:“过奖。”
  任不仁看向蜷缩在地上的妖医:“这货带着艰巨的任务过来,却眼看着完成不了,最后铤而走险、孤掷一注——我这成语用得有文化吧——想把已经拔出来的镇魔钉给塞回去,我虽然不了解你们搞的这个恶心玩意儿,但是估摸着,这东西拔到一半再往回塞,应该挺致命的,所以悍然出手、力挽狂澜……”
  “原来如此。”局长点头,目光落在妖医的身上,沉思片刻,出声:“抓起来,严加看管。”
  降魔大臣这才回过神来:“凭什么抓他?他是我们妖界的,要抓也该由我们妖界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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