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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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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甚至不如云烈。
云烈能设计让魔主摆脱镇魔钉,自己却不能。
何其惭愧。
不能守护爱情的人,不配获得爱情。
石饮羽一腔赤诚,却遍体鳞伤,他错在哪里?
错在他爱上自己。
陆行舟咬住下唇,死死盯着天空,极致的恨意在胸腔中翻滚,齿间缓缓流下鲜血。
“组长!你不要这样!”颜如玉惨然惊叫。
陆行舟猛地闭上眼睛。
嫣红的血泪从眼角流出。
颜如玉大惊,心疼地小声嗫嚅:“组长,节哀顺变……”
“……放你娘的屁!”陆行舟咬牙切齿地说,感觉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每一丝毛细血管都迸裂,往外渗出血来。
几分钟后,钢牙仔连滚带爬地从医院里跑过来,大口喘息:“是不是……是不是出大事了?”
“别说话,别刺激他,”颜如玉连忙捂住钢牙仔的嘴,小声道,“老公被抓走了,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钢牙仔也压低声音:“他们为什么要抓石先生?”
颜如玉:“他们本来是同一个犯罪组织的呀,石先生为爱感化、弃暗投明了,他们要抓他回去。”
钢牙仔大吃一惊:“回去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想让他回去一起犯罪吧,但我担心的是,还有可能是想清理门户?”颜如玉忧心忡忡地叹一声气,眼神充满担忧地望向广阔的天空。
她低落的情绪感染了钢牙仔,他跟着颜如玉一起抬头,看着云烈消失的方向出神。
天空真蓝啊,万里无云。
还有鸟儿在飞翔。
鸟儿怎么越来越大了?
这傻鸟飞得什么玩意儿?
什么声音?这傻鸟漫天瞎鸡儿乱飞还自带BGM?
钢牙仔推了推眼镜,瞪大眼睛:“那是……那是个人啊!”
陆行舟心头一动,猛地抬起头来,视线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
穿过眼前嫣红的血幕,他看到石饮羽衣衫翻飞、从天而降,带着响亮的呐喊:“爱妻!接住我!!!”
“卧槽!”颜如玉咆哮,“大哥???你还活着???”
钢牙仔惊慌失措:“可这马上就得摔死呀!!!”
陆行舟扬起手,骨鞭悍然蹿向天空,化作一条巨大的长蛇,带着陆行舟冲了上去。
陆行舟一把抱住石饮羽,高空坠落的巨大惯性带着他一起跌落下来。
颜如玉:“卧槽!你们别殉情了!!!”
千钧一发之时,陆行舟还抽空笑了一下,向下挥出骨鞭,力量冲击地面,反弹的强烈冲击力缓和了他们下降的趋势。
两人拥抱着滚落在地上。
第184章
陆行舟一骨碌爬起来; 双手一寸一寸摸着石饮羽的身体; 急问:“魔主有没有对你怎样?”
“没事,就是掉下来时; 风大; 吹得脸疼。”石饮羽嬉笑着说; 抬眼看到陆行舟的眼睛,骤然一顿; “你的眼睛……”
陆行舟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好像蒙着一层红布,他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再次睁开; 红色没有褪去。
他喃喃道:“我不知道。”
石饮羽脊背冰凉; 死死盯着陆行舟的眼睛,只见他的眼球上密布血丝,黑色的瞳孔狭窄竖立,如同蛇眸。
陆行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什么异样; 抓着石饮羽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是不是用眼过度了?”石饮羽扯了扯嘴角; 故作轻松地说; “最近太累了,你这几天整夜整夜的熬,总有受不了的时候,这不,身体先抗议了。”
陆行舟捂着眼睛,狐疑:“是吗?”
石饮羽目光扫过颜如玉和钢牙仔; 轻笑:“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颜如玉和钢牙仔异口同声,“组长你好好休息吧,刚下飞机就战斗,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钢牙仔帮我们打辆车。”石饮羽交代一声,将陆行舟拉扯着站起来,身体前倾,吻住他的眼睛。
陆行舟闭着眼睛啧了一声:“干嘛呢?”
“帮你缓解疲劳。”石饮羽淡淡地说着,手臂收紧,将他抱进怀里,突然察觉陆行舟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已经瘦得硌人了。
钢牙仔叫了辆出租车,将两人送入车中,不放心地叮嘱:“你们一定要好好休息呀,要是……要是休息了还不好转,就得立刻去医院了呀……咦,医院就在我们旁边哎……”
“闭嘴吧你。”颜如玉在他后脑勺敲了一巴掌,这货真的太婆妈了。
回到家中,石饮羽先将出差前关闭的水电都打开,回头一看,陆行舟正躺在沙发上,拿手机当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陆行舟放下手机,转眼看向石饮羽,血红的蛇瞳触目惊心,他低声笑道:“阿羽,我这样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石饮羽笑起来:“这话不应该我来夸吗?哪有自己说的?”
陆行舟招了招手。
石饮羽走过来,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他。
陆行舟懒洋洋地爬起来,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石饮羽身前,仰脸吻向他的嘴唇。
石饮羽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两人嘴唇之间。
“嗯?”陆行舟挑眉。
石饮羽平静地注视着血红的蛇瞳,轻声说:“你以前教过我画诛邪符,很多年不画,可能有些生疏了。”
陆行舟身体一僵。
石饮羽咬破指尖,轻轻点在陆行舟的眉心。
鲜血滚落下来。
石饮羽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陆行舟的眉心缓缓画了一个繁复的符纹,一笔一划、一丝不差,最后一笔横着抹过双眼,指尖流出的鲜血渗进眼睛中。
“我血液里有我的魔息,可能会有点疼,”石饮羽低声说,“但我知道你能抵抗得住。”
浓郁的邪恶气息从眼睛弥漫开来,陆行舟双眼紧闭,眼皮不住地抖动,仿佛十分痛苦,却硬撑着没有挣扎。
石饮羽画完符纹,二指按在符纹中心,猛地用力,一丝不同于恶魔之力的洁净力量从他指尖灌入进去。
血色的符纹变成一个法阵,暗红色的血迹中,那股洁净的力量沿着纹路迅速游走,整个符纹动了起来,片刻之后悄然变淡,好像沉进了他的额头内部。
陆行舟浑身剧烈哆嗦了一下。
石饮羽控制住拥抱他的冲动,手掌慢慢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啊……”陆行舟忍不住痛呼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抓着石饮羽的肩膀,力量大得手背上青筋暴出,几乎痉挛。
石饮羽狠狠咬住舌尖。
片刻之后,陆行舟身体突然颤了一下,长长吁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蛇瞳已经不见。
那双让石饮羽爱到骨子里的星眸依然一片血色。
他的眼睛明亮、沉静,好像藏着一小片午夜海面上的细碎月光,此时此刻却血红一片,如同血海。
陆行舟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垮了下去,倒在沙发上,疲惫地喃喃道:“妖蛇这混蛋玩意儿……最他妈能捣乱,趁我精神不稳,就跑出来惹事……”
石饮羽知道他已经恢复,单膝跪下去,低头凑在他的脸边亲吻。
陆行舟一边迎合他,一边拉扯着让他爬上沙发,压在自己身上。
两人吻了很长时间。
石饮羽轻声问:“你会入魔吗?”
陆行舟摸着他的脖子:“你希望我入魔吗?”
石饮羽摇了摇头,却没有解释为什么。
陆行舟笑起来:“我不会入魔,你放心。”
“嗯。”石饮羽又笑着去吻他。
两人断断续续地吻着,间或说着几句情话。
过了许久,石饮羽才低声道:“魔道即恶道,你去过第六天城,那样华丽巍峨的巨城,每一尺都是以罪恶堆砌而成,魔物乐在其中,也苦在其中。”
陆行舟应了一声,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轻声说:“所以你觉得所有魔物都应该被消灭的?”
石饮羽笑了一声,笑容残忍:“见一个杀一个,误伤率不超过20%。”
“扯淡。”
“我在魔界厮混了千年,自问还是比较了解魔物的。”
陆行舟眼前一片血红,看不清石饮羽的表情,却又不想被他察觉,遂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扶手上,笑道:“你了解魔物,可我是降魔师,杀还是不杀,由我说了才算。”
“降魔师了不起?”石饮羽哼哼,“我当年也差点成为降魔师呢。”
陆行舟补充:“在世间最伟大的降魔师——我的教导下。”
“嗯哼。”石饮羽自豪地点头。
陆行舟又道:“然而后来入魔了。”
石饮羽:“……”
陆行舟:“可见差点就是差点。”
石饮羽郁闷。
陆行舟忍不住笑起来,无意识地摸着他的短发,笑道:“所以啊,你还是得听我的。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魔,究竟能不能斩尽杀绝?”
“不能。”石饮羽毫不犹豫地说,“魔物有原生与次生两种,原生魔生来即是魔物,而次生魔,则是正常生灵在极端情绪的波动下,心境大乱、误入歧途,而产生的。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杀尽。”
陆行舟:“既然杀不尽,为什么不能和谐相处?”
石饮羽:“与魔物和谐相处?那和与狼共舞有什么区别?”
陆行舟:“你不是跟我相处得挺好的吗?”
石饮羽怔了一下,接着笑起来:“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再说……”他身体伏下来,整个压在陆行舟身上,意味十分鲜明地顶了两下,嬉笑,“我可一直控制着自己呢,不然……嘿嘿……”
“你嘿嘿个大头鬼啊!”陆行舟憋不住跟着笑了,“你是说,你一直让着我咯?不然怎样?操死我?”
“好主意!”
“滚蛋!”陆行舟动了动腿,用力往上顶了他一下。
石饮羽灵活地一个翻身,从他身上滚下来,躺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抬脸望着陆行舟,笑道:“好狠。”
陆行舟跟着从沙发上滚下来,四肢支撑着趴在石饮羽上方,抬手按在他的眉心,摸了片刻,手指缓缓下滑,移动到他心脏的位置,停顿了几秒,接着往下方滑去。
石饮羽舒服地躺在地上,笑着看他,小声嘀咕:“在地上来一发?今天还挺主动呀。”
陆行舟的手指却越过重要地带,沿着大腿滑向下方,按在了他的膝盖上,轻轻摩挲。
石饮羽心底隐隐有了一丝预感,脸上依旧嬉皮笑脸:“喂喂,那里不是我的敏感带,你要摸也该摸……”
“很疼吧。”陆行舟突然说。
石饮羽的声音戛然而止,强笑两声:“说什么呢?”
陆行舟忽然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向卧室。
石饮羽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陆行舟推开卧室门,直奔床头柜,从柜子里抱出医药箱,翻出一个注射器,撕开,摸索着拆下细长的针头,转过身看向石饮羽。
石饮羽讪笑:“干嘛呢?别闹……别闹!”
随着石饮羽一声厉声呵斥,陆行舟将针头缓慢而又坚决地扎进自己指尖。
“你干什么!!!”石饮羽脸色一沉,大步冲过来,一把抓过他的手,冷着脸将针头拔出去,余光瞥到针头上沾着的血迹,眼眸狠狠一紧,用力将之扔进垃圾桶。
陆行舟却笑起来,动着嘴唇,呢喃:“我往手上扎一根针,你都心疼成这样,那你身体里扎着七根钉子,你说我什么感受?”
石饮羽肌肉一僵,接着掩饰过去,淡定地抽几张纸巾按在那个针眼上,伸手从医药箱里翻出碘伏,单手拧开,用棉签沾了往他手上抹。
陆行舟把手指握成了拳。
“松开。”石饮羽冷冷地说。
陆行舟执拗地不肯松开手。
石饮羽将棉签一摔,对着陆行舟肩膀推了一把,将他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接着倾身压上去。
陆行舟眼前一片血红,看不清石饮羽的表情,但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阴郁气息。
石饮羽盯着他血海一般的眼眸,硬生生咬紧牙关,将胸腔中肆虐的暴戾冲动压了下去。
他张口,声音低哑得可怕,却竭力稳住声线,显得与平时一样温柔,轻声问:“这就是你今天差点入魔的原因?”
“我降魔千年,想守护苍生,可如果我连你都守护不了,我守这苍生有什么用?”陆行舟一字一句地说。
石饮羽:“你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是降魔师了,确定要为了我,背叛你心中的道义吗?”
“可我认识你之后,才感觉自己在活着。”
石饮羽心脏猛地收缩,刹那间,仿佛一枚烟花在脑中炸开,炸得他头昏眼花、大脑轰鸣,他定睛看向陆行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陆行舟道,“有些话,平时不说,不代表不是事实。”
一滴水落在了脸上。
陆行舟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是石饮羽的泪,他睁着眼睛,拼命想透过眼前浓密的红雾看清石饮羽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石饮羽飞快地抹去眼角的湿痕,看着陆行舟的眼睛,皱眉:“你是不是看不见?”
“看得见。”
“可是……”
“只是看不清。”
石饮羽吃惊:“为什么会这样?”
陆行舟:“你刚才说过了,可能是疲劳过度。”
石饮羽:“刚才看你的蛇瞳又出来,我怕你心慌,才骗你,本以为你这眼中就是普通红血丝,没想到这么严重。”
“睡一觉可能就好了。”陆行舟道,“实在不行,明天让曲融看看。”
石饮羽还是想带他去医院。
陆行舟无奈:“人界的医院都是给人类看病的,看不了我。”
“你难道不是人类么?吞了个蛇妖还发生变异了?连物种都变了?”
“反正我不去医院,”陆行舟叹一声气,“我只想睡觉,太累了。”
石饮羽摸了摸他的脸:“睡吧,我抱你去洗澡。”
浴室中水雾氤氲,陆行舟躺在宽敞的浴缸里,昏昏欲睡,感觉石饮羽在水下一下一下地帮自己按摩着。
他喃喃地说:“别忙活了,你也累了吧。”
“不累,”石饮羽道,“我有日子没好好摸你了,让我再摸一会儿。”
“胡扯。”陆行舟闭着眼睛,按住石饮羽的手,“身体里还有七根钉子呢……”
石饮羽无奈地发现自己被当成珍稀动物保护起来了,和陆行舟并肩躺着,淡淡地说:“你不用这么紧张,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我不信。”陆行舟执拗地说,血肉之中扎入七根钉子,想想就觉得撕心裂肺地疼。
石饮羽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连个伤口都没有。”
掌心感觉不到钉子,只感觉到了他胸腔中强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
热情,充满力量,永不屈服。
“没有伤口,不意味着不疼。”陆行舟将掌心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声音低哑,“你带着这些钉子,跟我东奔西走,该有多疼?”
“真的不疼,”石饮羽轻松地笑,“你今天不提起来,我都忘记体内还有这一茬了呢。”
陆行舟的手指收缩,指甲抓过胸口的皮肤,带着一丝哽咽,哑声骂道:“你这小魔物,满嘴谎话……”
“别这样,行舟,”石饮羽拉起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含笑道,“好吧,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疼,但……你知道,人体对疼痛是有阈值的,多次刺激之后,阈值提高,自然就感觉不到了。”
“你应该告诉我,”陆行舟悔恨地摇头,“至少,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石饮羽:“你能做什么?只会做傻事。”
“难道有你这件事傻吗?”陆行舟道,“主动要求打入镇魔钉,还要求他们瞒着我……你傻透了!”
石饮羽笑了两声,突然道:“行舟,你说,小人鱼傻吗?”
“什么?”陆行舟怔了一下,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小人鱼和海巫婆做交易,放弃自由、放弃寿命、放弃歌声,将鱼尾变成双腿,如同踩在尖刀上一般,笑着走向她的王子。
石饮羽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知道他已经明白,轻声道:“小人鱼不会后悔,我也不会。”
陆行舟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从狱中出来,血肉中扎着钉子,每一步都充满痛苦,却依然笑着走向自己。
这个人为了自己,可以过刀山火海。
石饮羽笑着说:“呆在狱里不出来,固然没有疼痛,但我的心是绝望的;而打入镇魔钉虽然疼,但我的心里无比欢欣,整个天地都是广阔明亮的,充满了希望。”
“哗啦……”一声水花涌动的声音,陆行舟在浴缸中翻了个身,压在石饮羽身上,吻向他的嘴唇。
海巫婆告诉小人鱼:如果王子爱上她并和她结为夫妇,那么她可以获得不灭的灵魂。而如果王子和其他女人结婚,那么她将在婚礼前一天死去,化作海里的泡沫。
手臂慢慢收紧,将陆行舟温热的身体牢牢抱在怀里,石饮羽断断续续地想:小人鱼化作了泡沫,我却没有,行舟,你就是我不灭的灵魂。
第185章
这一夜两个人很晚才睡; 石饮羽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时; 没完全拉上的窗帘外,天空已经泛起薄薄的晨色。
他仰躺着; 双眼紧闭; 唇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承载不下的幸福感从胸腔中满溢出来,让他满心欢喜; 他大口喘息着; 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休息了片刻,石饮羽往旁边摸索过去; 手指碰到陆行舟汗涔涔的皮肤; 力度适中地帮他按摩了几下。
“行舟啊; ”石饮羽笑着低声问,“怎么样?”
“嗯……”陆行舟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声音,低哑虚浮,性感得像猫儿的爪子在心头抓挠; 让人心旌摇荡。
石饮羽翻身靠过去; 趴在枕头上; 笑着看向他的脸。
陆行舟整个人瘫在床上,不知道是昏了还是睡了,床头灯柔和的暖光落在他的脸上,映亮眼角未干的泪痕。
石饮羽痴迷地看着他的脸,想凑上去吻他,又怕吵醒他; 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轻轻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角。
陆行舟大概是被累得狠了,这样也没有醒来,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石饮羽笑着附耳过去,听清他的话,不由得怔了怔。
陆行舟在睡梦中一直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什么呢?”石饮羽轻笑起来。
陆行舟低声呓语:“当年……是我错了……”
石饮羽舌尖抵着下齿,品味着他泪水中那丝淡淡的苦涩,轻声说:“往事已不可追,还是往前看吧,行舟啊,这世界情深缘浅的那么多,我们好好活着,就是万幸啦……”
两人相拥着睡下不到两个小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陆行舟醒来,飞快地伸手,在石饮羽被吵醒之前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喂?”
“小陆……”局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陆行舟困顿地打招呼:“局长啊,什么事?”
局长:“身体怎么样?”
陆行舟:“多谢局长关心,还活着。”
“呃……”局长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说,“昨晚我和几位副局长还有工会主席开了个短会,认为你们最近太累了,决定给你和石饮羽放一周假。”
停职?无所谓。
“哦,”陆行舟应了一声,淡淡道,“这事儿让苏秘书传达就行了,还亲自打电话……”
局长叹气:“我觉得还是我亲口通知你比较好。”
“行,我知道了,挂了……”
“等等!”
“什么?”
“石饮羽的事情,我很抱歉,”局长低声说,“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他实力太强,如果不加以压制,谁也不敢将他从狱中放出来,否则,就是将外面千千万万的无辜民众暴露在了危险之下。”
陆行舟怕吵到石饮羽,拿着手机轻轻起身,想去外面客厅,刚动了一下,一只手臂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
陆行舟回头,看到石饮羽双眼紧闭,俨然还在熟睡的样子,无奈,只得任他抱着自己,压低声音对手机里说:“既然你们知道他危险,想必一直都在监控着他的行为,感觉如何?他出狱后的表现难道还不能让你们放心吗?”
局长沉默。
陆行舟冷冷地说:“你们不放心……没关系,如果你们不肯为他解除镇魔钉,那么我自会去想办法解除,至于天下苍生……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局长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气息,颓然地叹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我也全看在眼里,我会竭尽全力想上级申请,争取早日解除他的镇魔钉。”
挂断电话,陆行舟将手机往床底一扔,倒头继续睡觉。
石饮羽睡意朦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跟你领导好好说话……”
“睡你的,少啰嗦。”
“你威胁他,这样不好。”
“这不是威胁,就是个通知。”陆行舟跟他头靠着头,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郑重其事地通知他,如果不想办法给你解除镇魔钉,我就辞职,无辜民众、天下苍生……谁爱救谁救。”
石饮羽失笑,还想说什么,被陆行舟一把抄起被子裹进被窝,不一会儿,甜腻的调笑声从被子底下传来。
两人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陆行舟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血红,他转过头,看到趴在旁边的石饮羽,佯装没事的样子,笑起来:“你身体怎么样?”
石饮羽有些意外,磕巴:“这……这话……不……不应该……我问你吗?”
“???”
石饮羽眨巴眨巴眼睛:“昨晚到底是我干了你,还是你干了我?听了你这句话,我宛如失忆。”
陆行舟:“……”
“我知道了,”石饮羽摸着下巴道,“这话还是应该你问我,毕竟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我去你大爷的!”陆行舟狠狠一脚踹过去。
石饮羽大笑着往后一撤。
没踹到人,陆行舟自己倒先“嘶……”地一声叫了出来,脸色十分奇诡地变了变,感觉出离的憋屈。
“是不是受伤了?”石饮羽连忙问,冒着挨揍的奉献自己凑回来,也不怕他恼羞成怒踹自己几下了,嘀咕,“我看一下。”
“滚一边儿去。”陆行舟没好气,心想: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动次打次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睡醒了,一睁开眼睛这货还在说荤段子……换谁谁受得了?
“让我看一下,我再滚。”
“有什么好看的?不给看。”
“好看呢,形状漂亮还都是活肉……唔唔唔……”
陆行舟一只手用力捂在石饮羽的嘴上,转头作势找衣服,嚷嚷:“我衣服呢?我禁言符呢?我今天非禁死你不行……”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几十分钟,终于在双双快要大义灭亲的时候宣告停战,陆行舟不想起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呆,石饮羽舒服地枕在他的肚子上玩手机。
“搞点东西吃……”陆行舟嘀咕,“点个外卖吧,我想吃菠萝饭,你要点什么?”
“别点了,等下我做给你吃,”石饮羽起床,从衣柜里往外扔衣服,“家里没有菠萝,去市场买两个?”
“算了,不想起床,”陆行舟躺在床上没动,小嘴叭叭地点菜:“改吃椰子鸡吧。”
石饮羽:“故意的吧。”
陆行舟大笑:“椰子鸡。”
石饮羽:“家里没有椰子。”
“咖喱虾。”
“没有虾,也没有咖喱。”
“……家里到底有什么啊???”陆行舟哀嚎,“我就想吃个饭,非逼我出门吗?”
石饮羽失笑:“那你就在床上躺着吧,我去买,你等着吃就好。”
陆行舟:“不行,万一你出门被妖怪抓走怎么办?”
“我是唐僧吗???”
陆行舟笑着翻了个身,趴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衣柜里的换衣秀,声音低哑婉转地叫:“御弟哥哥……”
石饮羽动作一顿,将刚穿上的衬衫脱下,一边走向大床一边解皮带:“来来来,御弟哥哥没有来生,今天就跟你把洞房入了。”
陆行舟哈哈大笑,抓着枕头甩过去:“穿你的衣服去吧。”
石饮羽已经走到床沿,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回头去衣柜里换好衣服,瞥了一眼穿衣镜,感觉自己帅呆了。
嘴上喊着不想起床,但最后一秒,陆行舟还是衣衫整齐地出现在石饮羽身边,无他,实在是怕了。
出门的时候,陆行舟随口问:“魔主为什么放了你?”
“他哪来那么好心?是你老公我坚贞不屈,宁愿跳鸟,也要顽强地逃出恶魔夫夫的魔掌,才逃出生天的。”石饮羽给陆行舟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嗯。”陆行舟看着他的侧脸,没说信还是不信。
毕竟石饮羽现在还在自己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驱车去往超市,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超市里生鲜开始打折,石饮羽不愧是实力恐怖的山部魁首,在大妈们的围剿中,成功将氧气箱里最后几只活虾捞进自己的塑料袋里。
陆行舟实力就逊多了,被大妈们挤到了外围,他茫然地看着在血红色视野中晃动的影子,心底不由得腾起一丝无奈。
石饮羽大获全胜,拿着一大袋活虾从人群中出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陆行舟,察觉到一丝怪异。
他隐藏住气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伸手在陆行舟眼前晃了晃。
“你犯什么神经病?”陆行舟面无表情地说。
“你能看见?”
陆行舟提高声音:“我逛个超市能把自己逛瞎吗???”
“……”
陆行舟叹气:“还是有点看不清。”
“我们去医院。”石饮羽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陆行舟无奈道:“医院治不了我。”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
陆行舟点头:“消耗太大了,有点反噬。”
石饮羽眸色一冷:“我把妖蛇从你体内抽出来。”
“别急,这次他是无辜的,”陆行舟道,犹豫了片刻,坦白,“我用心头血为媒,强迫局长、监狱长还有妖界的降魔大臣定了恶契。”
石饮羽微微皱眉,他知道陆行舟懂得多,却不知道他连这种邪术都会,怔了一瞬,反应过来,轻声问:“是……是为了我的镇魔钉吗?”
“嗯。”
“怎样的恶契?”
“十天后,给你解开镇魔钉。”
“违背的话?”
“BOOM……”
“……”石饮羽一脸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表情,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你之前说的更过分的威胁,就是这个?你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陆行舟:“我的前途是跟你吃菠萝饭、椰子鸡、咖喱虾、红烧排骨、蚝油生菜……怎么开玩笑?”
“……”石饮羽哭笑不得,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得,给你买排骨去……”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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