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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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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陆行舟断然道。
石饮羽一愣。
陆行舟笑起来:“我才是。”说完,大步往他们的车里走去。
石饮羽哈哈大笑起来,追上他的步伐。
走了没几步,石饮羽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山。
陆行舟疑惑:“怎么了?”
“这里我们来过。”石饮羽说着,拿出手机,翻找起相册。
陆行舟凑过去,见相册打开的一瞬间,手机卡死了,过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卡回来,觉得有点心疼:“回去给你买个新手机吧。”
石饮羽:“‘新手……机吧’是个什么东西?”
“是你爷爷。”陆行舟面无表情。
“哈哈,”石饮羽笑了两声,“不用买,这手机还能用,等uphone再出新品,你把现在这个换下来给我用就好。”
陆行舟看向他的屏幕,无语:“你存我这么多照片,不是活该卡死吗?都删掉。”
“不删,我好不容易偷拍的。”石饮羽在海量的“陆行舟”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风景照,举起手机,和实景对照。
陆行舟咋舌:“居然真的来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石饮羽:“你满脑子都是我,当然不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风景了。”
陆行舟失笑。
石饮羽笑着从陆行舟口袋里掏出手机:“你也拍过这张照片,找出来看看。”
陆行舟打开相册,瞬间就翻到了,毕竟他的新手机才用两个月,并且他又不是石饮羽那样的偷拍狂魔。
将手机举起来,和石饮羽的放在一起,一起与后面的实景比较,陆行舟道:“看,我这里多一只苍鹰。”
“找的就是他。”
“什么?”
石饮羽脸上还带着笑意,声音却没那么轻松,低声道:“如果没有记错,我已经见过他四次了。”
陆行舟神色不由得严肃起来。
“第一次,是我出狱当天,走出监狱大门,我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你。”
“我那天只是路过,早高峰,城里堵车,我才绕道走监狱那边的。”陆行舟强调。
石饮羽笑笑:“记得这么清楚呢?”
“……”陆行舟一噎,“咳,说这个苍鹰吧。”
石饮羽意味深长地笑着,继续道:“那天,除了看到你,我还看到在监狱上空盘旋的苍鹰。后来,肖湘竹的公馆爆炸,我又看到了他,白邺市经常有苍鹰出现吗?”
陆行舟:“白邺市附近没有森林,哪来的苍鹰?有海鸥还差不多。”
“第三次,是昨天,在那个监控视频里,沈松棠砍人的时候,车前挡风玻璃上,有苍鹰飞翔的影子。”石饮羽说着,指了指照片上的苍鹰,“这是第四次。”
陆行舟抬眼,看向远处的苍山,只见天空湛蓝,洁白而蓬松的云朵下,漫山丛林变幻成五彩斑斓的秋色,绚烂得如同火焰一般。
他长吁一口气,淡淡道:“去那里看看吧。”
第174章
叠翠山在涿玉城郊外; 中间隔着一条蜿蜒的大河; 由一架晃晃悠悠的索桥相连。
阿炫驱车穿过索桥,驶进大山之中。
山谷中景色极美; 色彩华丽; 耀眼而又静谧; 陆行舟一只手担在车窗上,淡淡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美景。
石饮羽靠在他的身上玩手机; 随口道:“你说那么大一只鹰; 怎么做好吃呢?”
陆行舟认真思考:“分两半,一半红烧; 一半煲汤; 笋干老鹰煲; 听起来有点意思。”
“煲汤不错,”石饮羽道,“叠翠山盛产药材,回头买点草药; 炖个滋补药煲; 听说这里受药神庇佑; 草药的质量比其他地方都好。”
陆行舟:“烤着吃呢?”
“好主意!”石饮羽美滋滋地幻想,“先用盐、老抽、蚝油、蜂蜜和黑胡椒腌一晚上,再风干两个小时,肚子里塞上苹果和蔓越莓,进烤箱,过二十分钟; 拿出来刷一遍蜂蜜黄油……”
阿炫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后面两人的说话声,插嘴:“还没搞清楚那老鹰是怎么回事呢?这就开始考虑开吃是不是有点早啊。”
“不早。”陆行舟大笑,“因为我们的魁首大人饿了。”
石饮羽有气无力地说:“别忘了我们没吃早饭啊。”他贼兮兮地笑着附在陆行舟耳边道,“更何况,我昨晚还那么累……”
陆行舟点头:“待会儿真该买点草药给你炖汤喝,这肉眼可见地虚啊。”
“不不不不……”石饮羽疯狂摇头,力图证明自己其实还很强健。
陆行舟笑着瞥他一眼。
石饮羽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心想谁家里有个这么撩人的老婆能不虚?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车,他们路过一个村子,村里没有修水泥路,越野车飞驰而过,激起飞扬的尘土。
几个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好奇地看向他们,这些小孩还没完全化形,有的带着毛绒耳朵和尾巴,有的甚至半边脸还是兽形,但大家神奇地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阿炫将车停在一排瓦房前,门口挂着个牌子,用毛笔写着:小卖部。
几个人走过去,店里光线很暗,一个女孩坐在门口,见他们进来,抬头问:“买东西?”
“买点吃的。”
小村没有饭店,他们称了二斤桃酥,这女孩是个娃娃脸,眼神很成熟,但看上去依然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动作很麻利地称好桃酥,递给陆行舟,好奇地问:“你们是从山外的涿玉城过来的?”
“对,”陆行舟笑道,“秋天到了,听说你们山里环境好,来逛逛。”
“什么环境好啊,”女孩撇嘴,“不过是穷。”
三个人买完桃酥没急着走,倚在柜台边直接吃了起来,陆行舟随口道:“你们环境这么好,可以开发旅游风景区嘛,游客多了,就不穷了。”
女孩:“游客一多,环境不就不好了嘛。”
“还挺有道理。”陆行舟笑着说,咬着桃酥,眼神闲闲地在店里转着,看到最里面的货架上摆着一个神龛,里面的神像手里拿着一个碗,神态看上去并没有常见的神像那般和善,反而青面獠牙,给人一种十分邪性的感觉。
石饮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微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药神?”
阿炫闻言看去,接着从马扎上站起来,整整衣服,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拜神龛。
见到别人的信仰却直接忽视,仿佛不是很有礼貌,陆行舟放下咬了一半的桃酥,跟着拜了一下。
石饮羽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闲闲地倚在柜台上,一丝拜神的意思也没有,他根本没将这什么药神放在眼里。
陆行舟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起来,自家小魔物心中没有值得跪拜的神,在他看来,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女孩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个大哥怎么不拜?”
“好吧。”石饮羽无奈地笑了一声,仿佛妥协了,将剩下半块桃酥塞进陆行舟嘴里,拍拍手上的酥渣,整理干净衣服,恭恭敬敬地对陆行舟单膝跪地,拜了一下。
“咦?”女孩诧异。
石饮羽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跪苍天只跪妻。”
“去你的!”陆行舟把他扯了起来,“瞎搞。”
女孩哈哈大笑:“你们是那个关系啊?”
“看不出来?”陆行舟靠到石饮羽脸边,一起看向女孩,“没有夫夫相吗?”
女孩仔细看着:“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靠,真的假的?”陆行舟大吃一惊,“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还真像了?开玩笑吧。”
阿炫闻言,也好奇地看向他们:“不像啊,陆组长俊美,而陆夫人棱角更硬朗些……”
“陆夫人?”女孩惊讶,瞪向石饮羽,“你是夫人啊?”
石饮羽目露凶光:“不行?”
“当……当然行。”女孩颤声说,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惹眼前这位“夫人”不高兴了,讪笑两声,想说点别的话找补回来,“就是感觉你这么俊,有点没想到。”
石饮羽:“我这么俊,当然要嫁给比我更俊的人,有什么想不到的?”
女孩缩了缩,小声道:“为什么长得俊的男人都要嫁人?”
石饮羽自豪:“不嫁人,我长这么俊干嘛?”
陆行舟脑中一闪,捕捉到一个字眼:“都?姑娘,你说‘都’要嫁人,是什么意思?你还见过其他男的嫁人了?”
“就……就是住在水云岭上的那两个外地人……”女孩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行舟:“水云岭在哪儿?”
女孩:“北边,走二十里路,在山那边,那边地不好种,除了他们,都没有人住的。”
陆行舟语气中带着一点促狭,笑问:“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女孩脸蛋飞红,低声嗫嚅:“他们上次来买东西,我不小心看到他们在……亲嘴儿……”
“哦,这样啊,”陆行舟笑道,“两个俊男亲嘴儿,很好看吧。”
“……”女孩幅度极小地点点头:“嗯。”
从小卖部里出来,陆行舟上车,淡淡道:“往北走二十里,去水云岭。”
阿炫疑惑地问:“你要去找那两个俊男?”
“是啊,”陆行舟道,“不然还能干什么呢?难道真来旅游的不成?”
按照女孩指的方向,越野车开进山里,渐渐地就没有路了,三个人将车弃在路边,钻进山林,往那个水云岭的方向走去。
阿炫捡起一根树枝,在前面的草丛里挥打:“小心点儿,可能有蛇。”
“应该还没有蛇敢咬我。”陆行舟笑着说。
阿炫:“为什么?”
陆行舟笑而不语,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双脚。
阿炫茫然地看去,只见陆行舟修长的双腿骤然变成一条粗大的蛇尾,尾巴稍翘起来,在石饮羽面前弯成一个心形。
石饮羽惊喜:“爱妻……”
蛇尾只出现了一秒,陆行舟又恢复人类的样子,这才得意地回答阿炫的问题:“因为我是蛇蝎美人。”
阿炫:“……”
在山林里走了足足四个小时,太阳都快下山了,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水云岭,陆行舟想回村里去暴打那个女孩一顿了,郁闷道:“二十里路有这么远?”
阿炫:“以我们的脚程,四十里也该走到了。”
“休息一会儿吧,咦,这里还有好东西。”陆行舟伸手从旁边树上摘了一个圆柿子,用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
石饮羽问:“涩不涩?”
陆行舟摇头,将柿子递给他。
石饮羽接过来,就着他的齿痕咬了一口,惊喜:“真甜啊。”
“是吗?”阿炫不由得也馋了起来,伸手摘了一个,擦干净,一口咬了上去:“呜哇!好涩!!!”
“哈哈哈……”陆行舟和石饮羽这才一起大笑着将嘴里那口涩柿子吐出来。
阿炫欲哭无泪。
天渐渐黑了下来,倦鸟投林,远处响起野兽的叫声,三个人没有继续往前走,生了个火堆,吃了点剩下的桃酥,就算晚饭了。
陆行舟对阿炫道:“你睡吧,我守上半夜,阿羽守下半夜。”
阿炫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样不好,我们一人守三个小时。”
“遵从领导安排,”石饮羽道,“你实力弱,我们不放心。”
“……”虽然是实话,阿炫还是觉得被鄙视了,但是出门在外实力说话,她也没再争取什么,实力不足,逞强反而是害大家,便老老实实蜷在附近一个树底睡去了。
火焰噗噗地跳动,火堆里木材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石饮羽嘴上说着遵从领导安排,实际上却是搂着领导不撒手。
陆行舟靠在他的身上,手里兜着一把干巴巴的小枣儿,这是刚才捡柴火时,他顺手从旁边树上摘来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边吃枣儿,一边低声聊天。
陆行舟轻声道:“住在水云岭的那两个外地人,你觉得是沈燕归师徒吗?”
石饮羽:“到这里来的外地人可不多见。”
陆行舟点头:“我还想知道云烈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那他日子岂不是很不好过?”
“嗯?”陆行舟微讶。
石饮羽在他脸上亲了亲,压低声音笑道:“我觉得沈燕归不像是禁欲的人,云烈要是和他们在一起,不得羡慕疯?”
“……”陆行舟心想真他妈淫者见淫。
石饮羽不以为耻,继续诋毁昔日同僚,还更起劲儿了:“怪不得云烈要抢夺魔主的笛子,他在这边辛辛苦苦地守寡,沈燕归在那边压着沈松棠夜夜当新郎,妈呀,太惨了……”
“去你的!”陆行舟笑骂,刚要说话,突然感觉空气中有一丝极淡的药味,他心头猛颤,蓦地翻身,一把护住石饮羽。
下一秒,燃烧的火堆骤然爆开。
火星四射,映亮从天而降的刀锋。
一个鬼魅的身影从树顶急袭下来,双手握刀,直直斩向石饮羽。
第175章
石饮羽冷不丁被陆行舟扑在身底; 指尖微动; 一道结界挡在头顶,只听一声爆裂的声音; 结界应声而碎。
刀锋眨眼间便到面前。
火光映亮刀身; 照出沈燕归狠戾的眼眸; 他死死盯着石饮羽,在刀锋斩下的前一刹那; 忽然瞳孔骤紧; 猛地凌空一个翻身,回撤到旁边的树上。
与此同时; 一条粗大的蛇尾呼啸而至; 从他方才所在的位置掠过; 转瞬即逝。
石饮羽抱着陆行舟的腰,大赞:“哇!厉害!”
“建议你闭嘴。”陆行舟推开他,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隐藏在树冠中的杀手; 笑道:“沈燕归; 你终于憋不住了。”
石饮羽点头:“男人城府太浅; 很难保护好老婆啊。”
阿炫被这一瞬间的变故惊醒,霍地爬起来,滚到火堆边,紧张地问:“沈燕归来了?沈松棠呢?”
“是啊,我也疑惑,”陆行舟道; “沈燕归,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亲自来了?你老师呢?”
沈燕归生涩的声音从树影中传来:“杀你们,不用老师出手。”
陆行舟啧了一声:“瞧这话说的,难道我们的分量还不如那几个妖警吗?恐怕……你老师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寻常吧?”
沈燕归没有出声,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陆行舟深嗅一口气,分辨着里面淡淡的药香,继续道:“上次在白邺市,你受的伤挺重啊,影响到你的傀儡术了?”
沈燕归依旧没有说话。
石饮羽懒洋洋地嘲道:“受了本座一掌,还能活着就算万幸,沈松棠若聪明,就该趁机脱离你……”
“他休想!”沈燕归突然出声。
陆行舟冷笑:“他为什么休想?你当初将他制成傀儡时,保留一分神智,难道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是会离开你的?”
沈燕归沉默。
石饮羽突然问:“沈松棠有受虐倾向?”
“什么?”沈燕归一怔,声音陡然愤怒起来,“胡说八道!”
石饮羽:“那你凭什么认为他不想离开你?”
“因为……”沈燕归张口结舌,迟疑半天,强硬地说,“他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我!”
石饮羽凉凉地笑起来,他的声音淡漠,笑声中透着阴桀和嘲讽:“凭你的床技吗?”
沈燕归暴怒。
只听一阵风声,仿佛一只飞鸟从树影下扑出,沈燕归凌厉地扑到二人面前,却虚晃一招,刀锋一转,劈向阿炫。
阿炫反应极快,两把精致小巧的手枪打着旋儿出现在掌中,抬手,毫不犹豫地打出两梭子弹,接着腰身一拧,在急促的枪声中,利落地往后滚了几米,躲在一株粗大的树干后。
沈燕归悍然迎着子弹,挥刀劈了过去,他刀法奇快无比,鬼魅的刀影反射月光,只见一片碎光夺目。
子弹悉数被刀刃砍落。
沈燕归飞掠向阿炫藏身的那棵大树。
石饮羽指尖一动,一道结界挡在他面前。
与此同时,陆行舟扬手挥出骨鞭,燃着那落迦火抽向沈燕归的后背。
感觉到背后呼啸而至的鞭风,沈燕归凌空一个翻身,衣角擦着鞭梢躲过,灵活地转身,苗刀一把插进旁边的树干中,稳住身形。
不等他有喘息的空当,骨鞭转眼又至,沈燕归抬眼,双眸倒映火光,明亮而又疯狂。
阿炫从树后现身,举枪射了过去。
三方夹击,沈燕归一看断无胜算,于是毫不恋战,身体犹如鬼魅一般,猛地往上一蹿,借着黑夜的掩饰,纵身跃入庞大的树冠中,隐藏住身影。
“想跑?”陆行舟冷笑一声,甩出骨鞭缠住一根树枝,猛地用力一拉,借力跃入树冠。
已至仲秋,树叶却还未落尽,茂密的树冠在黑暗中枝干纵横、影影幢幢,陆行舟定睛寻去,没看到沈燕归的身影,却隐隐听到前方的树冠里传来几声轻微的穿梭声。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臂一扬,骨鞭化作一条通体密布花纹的巨型大蛇,迅疾地冲向穿梭声所在的方向,悍然将大片树冠撞成碎片。
树冠不再遮挡,视野陡然开阔,陆行舟远远看到月夜下一个飞掠的身影,出声:“石饮羽!”
“到。”石饮羽跃上树冠,掌中悄然出现一张白色的大弓,他张弓拉弦,箭矢破开夜幕,尖鸣着射向那个身影。
只听一声痛呼,身影栽落下来。
“抓住他。”陆行舟命令,跳下树冠,率先飞奔过去。
三个人穿过茂密的树林,跑到那个地方,只见惨淡的月光从林间投射下来,照亮地上林立的乱石和满地落叶。
没有沈燕归的身影。
陆行舟环顾四周,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干枯破碎的叶面上,沾着一滴鲜血。
“他受伤了。”陆行舟沉声说。
石饮羽看了一眼,点头,同为魔物,他能感受到那滴血液中散逸出的魔息,沈燕归是强大的恶魔,魔息中蕴含的精纯力量让他不禁精神振奋,本能地想要吞噬这股力量。
陆行舟感受到他的精神波动,戏谑:“抓到沈燕归,不上报总局,给你吃,怎么样?”
阿炫大惊,诧异地看向他们,却见石饮羽轻笑了一声,附在陆行舟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陆行舟就笑起来。
阿炫莫名其妙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两人的对视之笑只有一瞬,眼神却丰富得好像过了很长时间,陆行舟轻咳一声,收起笑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告诉阿炫刚才石饮羽说了什么。
毕竟“他有什么好吃的,要吃也是吃你,又耐吃又带劲儿”这种不要脸的话实在不适合传达给一个刚认识的同事。
陆行舟将那片沾血的落叶递给石饮羽:“能追踪他的位置吗?”
石饮羽点头,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力到双眸,整个山林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只见月色凄迷,看似静谧的山林中处处涌动着黑色的魔气,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卑劣的低级魔兽趴伏在乱石、树坑之间,睁着警惕而又邪恶的眼神,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枝蔓繁杂的山林里,残留着一丝诱人的魔息,那是沈燕归逃离时没能掩盖住的痕迹。
“那里。”石饮羽睁开眼睛,纵身追踪着这丝魔息而去。
沈燕归旧伤未愈,又中一箭,不可能躲得过他们的追捕,然而三个人在山林里飞奔了半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不对。”陆行舟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疑惑道,“有问题。”
石饮羽往周遭看去,草木看上去一切如常,然而带着审视的眼光,却又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这里处在叠翠山的一处山谷,四周都是高山,重峦叠嶂,在月下犹如一只巨大的魔手,将这处山谷攥在掌心。
陆行舟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进山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信号,最新款的uphone智能手机此时像个豪华的砖头。
石饮羽道:“还没到深秋,怎么已经没了虫鸣?”
阿炫这才意识到问题:“是啊,太安静了,不寻常。”
“搞不好我们这会儿正在迷阵里。”陆行舟道,“这里是沈燕归的主场,他对周围环境做出什么布置,我们都不得而知。”
石饮羽缓缓摇头。
陆行舟诧异:“我说的不对?”
石饮羽:“沈燕归不是阵法高手。”
“这么说,还有个阵法高手跟他在一起。”陆行舟思索,“会是谁呢?”
石饮羽勾起唇角,冷漠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相比较而言,我更想知道,他把我们困在迷阵中,目的是什么?”
“饿死我们?”阿炫尝试着猜测。
陆行舟和石饮羽一起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阿炫不由得心虚:“我开个玩笑……不过,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呢?”
“唯一可能饿死的是你。”陆行舟道,“阿羽和我都修过辟谷术,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饿不死。”
“……”阿炫心口痛。
陆行舟继续道:“其实连你也饿不死,实在不行,这树上还有这么多柿子呢,虽然涩了点儿,但显然性命更重要。”
阿炫果断地转移了这个话题:“那你觉得沈燕归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陆行舟信口开河:“大概嫉妒我的帅吧。”
阿炫:“……”
“说不定是嫉妒我们的幸福。”石饮羽说,“毕竟像你这样的完美情人,世间再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了。”
阿炫:“???”
这是什么不合时宜而且不合逻辑的彩虹屁?
然而,陆行舟显然欣然接受了石饮羽的赞美,并且夫唱夫随,报之以吹捧:“他沈燕归有什么资格来嫉妒我们的幸福?就凭他和你的云泥之别吗?”
阿炫觉得跟这两人一起执行任务很容易让她陷入一个哲学问题——自己究竟存不存在?
为什么明明和他们相距不到三米,自己却仿佛置身在一个平行空间?
陆行舟看着周遭的乱石草木,问石饮羽:“你对阵法了解多少?”
石饮羽:“还没有我对婚姻法了解的多。”
“……”陆行舟顿了顿,“以你浅薄的知识储备来说,这个地方有什么独特之处?迷阵为什么要布置在这里?”
石饮羽一怔,仔细看了看周围:“我没看出什么独特之处来,这里和我们之前停驻的那个地方,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而沈燕归却仿佛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的,他刚才根本没有出全力,虚晃一枪就跑了,”陆行舟回忆着刚才短暂交火的场景,“啧啧啧,这小子居然还会拖刀计。”
石饮羽:“把我们引来这里,却又不动手,哇,简直像个渣男,不娶何撩啊。”
陆行舟:“这个好理解,因为他跟我们动起手来完全没有胜算。”
“那刚才他为什么现身?”石饮羽道,“因为我说他压着沈松棠夜夜当新郎?娘的,这不是好事儿吗?”
陆行舟笑起来:“瞎说什么大实话。”
石饮羽:“如果他真的忌惮我们的力量,不敢跟我们动手,那他从一开始只要沉住气隐藏好不就可以了?何苦跳出来找这个存在感?现在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只是把我们从刚才那个地方给转移到了这里,他图什么?”
他这么一说,陆行舟骤然反应过来:“他不想让我们呆在刚才那个地方。”
石饮羽:“突然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兴趣。”
陆行舟想说自己也很感兴趣,话到嘴边又泄气:“首先,我们得先从这个什么鬼迷阵里出来。”
“小菜一碟。”
“哦?”陆行舟好奇,“魁首大人有妙招?”
“妙招谈不上,但应该比较好用。”石饮羽伸出手,掌心出现一张白色的长弓,他没有搭箭,举起长弓,比照着做了个射箭的姿势,笑着说:“我一箭把这山头给夷平,任他什么迷阵都没用了。”
陆行舟大赞:“好主意!”
石饮羽一喜,没想到爱妻如此认同自己。
就听到陆行舟继续赞道:“简单粗暴得像个窜天猴。”
石饮羽:“……”
“你把山头给夷平,是想后半辈子都呆在妖界的监狱里搬砖吗?”陆行舟说,“我不会去给你送饭的。”
石饮羽笑了起来,心想:我知道。
他笑着问:“那你说怎么办?”
陆行舟握住骨鞭,抬眼看向周遭的草木,自信道:“破阵吧。”
第176章
阿炫钦佩地看向陆行舟:“你还懂阵法?”
陆行舟指了指石饮羽:“至少比他懂得稍微多一点。”
“哎?”阿炫回忆了一下刚才石饮羽的说法——还没有对婚姻法懂得多——所以我能乐观地认为你对婚姻法了若指掌吗?
下一秒; 石饮羽就老实地交代了:“我一窍不通。”
阿炫顿时觉得心底哇凉:“那怎么办?”
“试试吧。”陆行舟语气轻松地说; 疏朗的眉宇间透着令人踏实的自信,他掏出一块怀表; 打开; 里面是一个古老的罗盘; 他手持罗盘,在附近一步一步地踱着; 每走一步; 都抬头看一眼头顶的夜空和北斗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方位。
阿炫松了一口气; 心想到底是总部调过来的特侦组长、降魔组织的中流砥柱、德艺双馨的金牌降魔师……一看这姿势就知道是个阵法高手; 什么七纵七擒阵、九宫八卦阵、十代明王阵,阵阵都在他心中。
陆行舟转了一圈,和石饮羽对视,认真地说:“还是把整个山头都夷平了吧。”
“!!!”阿炫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您勘探半天的结果???
石饮羽哈哈大笑。
陆行舟拿着那块罗盘无意识地打开又合上; 理直气壮地说:“术业有专攻; 老祖宗诚不欺我。”
阿炫倍感绝望。
石饮羽望着眼前黑黢黢的山林; 笑着说道:“我听说这种人迹罕至的山林,格外适合设迷阵。”
“不错,”陆行舟道,“本身山林间就容易有迷障,并且草木茂盛,在阵法高手的手中; 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可以轻易改变来布置迷阵。”
石饮羽:“但所有迷阵都应该有一个阵眼,只要找到阵眼,无论多高明的迷阵都会。”
阿炫好奇地问:“那怎么找阵眼呢?”
“我们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被困在这里束手无策了,”陆行舟摊手,“因为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阵眼,可能是你脚下的一颗石头,也可能是旁边树上的一片树叶。”
阿炫闻言,有些异想天开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又跳起来,将那片树叶摘下来,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呃……”
“我打个比方而已,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找到!”陆行舟无语。
阿炫尴尬不已。
陆行舟看向石饮羽,见他一直盯着夜空中光影朦胧的月亮,脸庞一侧隐在黑暗中,一侧被微弱的月光照亮,颌线冷硬,犹如刀削斧砍,眉目锋利,好似霜刃出鞘,英俊得不可言喻。
石饮羽突然转过头来,薄唇一勾,眉眼间的冷漠迅速褪去,露出一个狡黠而又灿烂的笑容:“被老公的颜值迷住了?”
陆行舟跟着他轻笑一声,没有否认。
他刚才那一瞬间,确实迷失在了石饮羽的美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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