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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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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饮羽:“没,让他多睡会儿,你们昨晚喝得不少。”
颜如玉心虚:“挺……挺少的,一人两瓶。”
石饮羽往墙脚那一溜排瓶子看去。
颜如玉身体动了一下,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石饮羽倒也没多追究,只叮嘱:“以后别喝那么多。”
“哦。”颜如玉点头,回忆了一下陆行舟昨天喝酒时的状态,嘀咕:“难道组长醉了?没有吧,我记得他酒量好着呢。”
石饮羽笑了笑,没说话,泡了壶茶,慢悠悠地喝着,心想当然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眼迷离,心迷魂醉、醉如烈酒,又醇又辣……
陆行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宿醉加纵欢,上下都疼,坐在餐桌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粥,还不忘夸一句颜如玉粥做得好。
颜如玉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心想都是电饭煲做得好,我就抓了把米而已啊。
石饮羽看天气不错,吃完早饭就把铺盖什么的都翻出来晒。
陆行舟歪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突然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把正在阳台上种菜的颜如玉给吓了一跳:“你抽什么风?”
“坏了。”陆行舟大步冲进卧室。
石饮羽正在将衣柜最里面的厚棉被往外翻,察觉到他的气息,头也没回道:“你不舒服就多躺一会儿,今天也没别的事。”
“啊……哦。”陆行舟有些心神不宁。
石饮羽探出身子看向他:“怎么了?”
陆行舟:“没事。”
“怎么感觉你有什么心事……”石饮羽嘀咕着。
“我帮你吧。”陆行舟快步走过来。
石饮羽诧异地咦了一声:“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什么话,我经常做家务的好吧!”陆行舟伸手去抱石饮羽手里的被子。
“不用,你离远点。”
陆行舟坚持:“我来。”
“你别动手了。”石饮羽推开他。
陆行舟抓着被子硬抢:“我可以的,你打扫别的地方去。”
“真不用,就剩这最后一床了……”石饮羽坚决推开他。
两人拉拉扯扯,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掉了下来。
“咦?”石饮羽好奇。
陆行舟立刻松开被子,饿虎扑食一般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外走。
石饮羽大吃一惊,果断追上去,嬉笑:“藏了什么好东西?”
“没有。”陆行舟跑得飞快。
石饮羽紧追不舍。
陆行舟回头用那落迦火烫他。
石饮羽灵活地一个翻身,躲过飞射而来的小火苗,打了个响指。
四道结界平地而起,将陆行舟圈在了里面。
下一秒,结界破碎,陆行舟闯了出来。
颜如玉种完菜,正对着绿意盎然的阳台满心岁月静好,就听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震惊地回过头去。
就看到一朵绚烂的火花从炸开结界,陆行舟如天神一般,威风凛凛地腾空而起。
“漂亮!”石饮羽大赞。
陆行舟得意地挑眉,笑容尚未完成,就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能量波动。
他反应极快,身体一纵,如一只凌厉的鹰隼般迅疾冲向敞开的窗户。
在他原地所站的位置,一大团黑色魔气陡然出现,化作一阵黑风,紧追他的背影而去。
陆行舟跃出窗台。
然而一缕微不可见的魔气已悄然缠上他白皙骨感的脚踝。
陆行舟忽觉大事不好。
下一秒,魔气边缘勾勒出人的身形,一双有力的手抓着他的脚踝狠狠一拽。
陆行舟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一个温润湿滑的东西沿着脖颈一路游移而上,接着自己的耳垂被轻轻咬住了。
石饮羽的低笑掺杂着炽热的呼吸扑进耳洞中——
“抓住你咯。”
石饮羽抱着陆行舟从窗户翻回屋里的时候,颜如玉拿着铲子,吃惊地长大了嘴。
“爸爸的土豆要被你刨烂了。”陆行舟的声音传来。
“哦哦哦。”颜如玉回过神,连忙拾起铲子,再抬头时,只看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颜如玉自言自语:“我只是想问,你们为什么放着大门不走,非要跳窗户?还是在自己家……”
石饮羽把陆行舟拖回卧室,一把按在床上,狞笑:“我劝你放弃抵抗、趁早自首,夫君会给你宽大处理的。”
陆行舟挣了两下,无果,不甘心地放狠话:“要不是我宿醉没醒,你能拦得住我?”
“你不但宿醉没醒,你还重伤未愈呢。”
“……夭寿了,凶手还敢嘲讽受害者!”陆行舟出离震惊。
石饮羽哼哼,伸手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陆行舟飞快地给塞进衣服里。
石饮羽顿了一下,果断伸手去扒他衣服,嘴上还十分不情愿:“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那么我只好勉为其难,给你宽衣解带……”
陆行舟郁闷地将东西拿出来,摔在床上:“看吧,看完不许笑。”
石饮羽疑惑地捡起,发现是个小笔记本,还挺眼熟。
能不眼熟吗?就是凤尾螺最普通的工作手册,封面上印着一个雪白的大螺壳——这是凤尾螺的logo。
不眼熟的是,大螺壳上还另外画了两个小人。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小人是手贱涂鸦上去的,跟大螺壳的画风根本不一样。
画风贼糟心。
一个小人的手臂上缠着一条鞭子,另一个小人拿着一把弓,两人在大螺壳上排排坐,五官歪斜,还都咧着嘴。
要不是石饮羽冰雪聪明,绝对不能从这堪比邪教诅咒的涂鸦里看出那两个小人喜气洋洋的笑意。
石饮羽:“这是你画的?”
“当然不是。”陆行舟暴躁,“我画这个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石饮羽憋着笑,翻开笔记本,心跳漏了一拍。
刹那间,大脑嗡的一声,一股极强的电流直冲天灵盖,化作烟花在颅腔中炸开。
“你……”
“我什么我?”陆行舟脸上挂不住了,伸手去抢。
石饮羽利落地躲开他,一个箭步冲进衣帽间,还顺手设了个结界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陆行舟气得跳脚。
衣帽间里有洗衣液淡淡的香味,石饮羽靠着衣柜缓缓滑下来,席地而坐,拿着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整个笔记本,满满当当,都是陆行舟亲手抄的,自己的诗。
有当年在第六天城作的,有后来在监狱里作的,有出狱之后作的,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里搜集来的,有些自己都没印象了,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这个笔记本中。
石饮羽看了十几页就再也受不了了,他一把合上笔记本,用力按在胸口,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稳住心神,颤抖着手指往下翻去,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子,他足足翻了半个多小时。
翻到最后,他手指蓦地停住。
笔记本最后一页,是一首自己从没见过的小令。
风起荒烟末,云低凫乱行。
闻说囹里讼难平,咫尺听蛩鸣。
千载尘寰风雨,万里殊途逆旅。
舟行歧陆影成群,有明月与君。
“有明月……与君……”石饮羽低低地念着,半晌,忽然猛地仰起脸,死死咬住下唇,笑容怎么都控制不住。
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周围空间一阵扭曲,衣帽间的结界被粗暴破开,陆行舟站在门口,一脸煞气地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肌肉抽了两下。
“看够了没。”陆行舟冷冷地说。
石饮羽一把将脸埋在膝盖,肩膀剧烈抖动,不知到底在笑还是在哭。
陆行舟窒息,觉得自己才该找个地方埋一埋老脸。
“你比我想象的更爱我。”石饮羽沉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
陆行舟哼了一声:“新鲜。”
石饮羽:“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每一个字都浸透了你对我的爱。”
“扯什么?”陆行舟恼羞成怒,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本子,“快还我,谁说这是礼物,这特么是爸爸的个人隐私!!!”
石饮羽顺从地被他夺走本子。
陆行舟毫不恋战,拿到本子就转身往外走; 郁闷得直想找个地方烧了这糟心玩意儿。。 背后一股力量袭来。。 陆行舟心道:“你特么都看完了; 还抢?”
他刚要说话; 那股力量忽然紧紧缠住他的腰; 抱着他滚到了床上。
“???”陆行舟突然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石饮羽带着潮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也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我知道!你让我下床!!!。
那天颜如玉的午饭和晚饭都是自己煮的螺蛳粉; 特意没放酸笋; 味道依然浓郁到头皮发麻。
第73章
傀儡斩落符咒; 刀势未停; 双手持刀,既快又狠地劈向陆行舟面门。
苗刀的刀身细长、形如麦苗; 最适合快速的连续砍击; 刀随人转; 疾速凌厉,势不可挡。
陆行舟果断暂避他刀锋; 且退且挡; 骨鞭像是一条长蛇,辗转缠斗; 外柔内刚; 连退十几步; 将傀儡的刀势消磨干净。
傀儡停住脚步。
陆行舟站在离他不足三米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刀尖,他身后已经是墙壁,退无可退了。
颜如玉抖了抖只剩骨架的洋伞; 从一个玻璃棺后蹦出来; 嚷嚷:“组长; 近身战斗我在行,你一边歇着去,这傀儡交给我……”
陆行舟仿佛没有听到。
颜如刚张嘴,刚要继续说话,忽然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闪过,石饮羽不知何时飞掠过来; 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颜如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打扰过陆行舟。她定睛看去,见陆行舟站在黑暗中,提着骨鞭,在全神贯注地和傀儡对峙。
拔刀术是一种偷袭战术,讲究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一旦分心,极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偷袭成功。
陆行舟微微眯起眼睛,算计着傀儡与自己的距离。
地下室中一片黑暗,只有地上的水藻中有着斑斑点点的星光,他目光凝视着黑暗,精神力高度集中,脑中渐渐清晰起来。
他看到傀儡收刀回鞘,身体微躬,手掌按在刀柄上,警惕地看着自己,看上去十分紧张,然而陆行舟却从他这副紧绷的状态里感觉出了内在的松弛,那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的自信。
这是傀儡师此时此刻的状态?
看来这个沈燕归对自己的力量真的足够自信,居然认定他逃不过傀儡的拔刀一击。
陆行舟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视线穿过黑暗,看到傀儡的脸上一片漠然,没有身体上的紧绷感,也没有沈燕归那么松弛,他就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对即将到来的生与死一无所知。
不,陆行舟眼眸沉了沉,他死死盯着傀儡的眼睛,从那双极漂亮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悲伤。
这个傀儡有意识!
怎么可能?
沈燕归是世间最优秀也最疯狂的傀儡师,他亲手炼制的傀儡自然是最成功的傀儡。
连安泪汐那样的初学者都知道用肉蚕让酒瓶侠变得浑浑噩噩,沈燕归的傀儡怎么会还保留着个人意识?
一个有意识的傀儡是无法被完全控制的。
一个优秀的傀儡师也不能容忍傀儡会不受自己控制。
耳边忽然一阵破风声,陆行舟身体猛地往前一蹿,只听黑暗中一声脆响,骨鞭真气灌注,硬如刚锏,稳稳挡住傀儡的拔刀一击。
拔刀术不能一击必杀,便已失去胜势,傀儡右手握苗刀抵住骨鞭,左手从胁下抽出一把短刀,迅疾地横斩过去。
陆行舟不再后退,一跃而起,踩着他的刀尖翻跃过去,口中默念一道咒诀,指尖夹出一把降魔符,足有十张,猛然回身,以极刚劲的姿态拍向傀儡面门。
两人一个照面,已经互换位置,傀儡手握双刀,转身,斩向降魔符。
空中一声响亮的霹雳声,骨鞭打了个鞭花,速度快得几乎成了残影,鞭梢燃起那落迦火,飞快地在黑暗中划过。
飞溅的火苗点燃降魔符。
刹那间,密密麻麻符纹从燃烧的符纸中腾起,化作一座巨大的青铜钟,带起狂风呼啸着压向傀儡。
青铜钟四周燃着熊熊的那落迦火,无数邪魔的残影在火焰中升腾,痛苦地挣扎,狂风中响彻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是陆行舟在人间行走千年,出手降伏过的邪魔。
他们都已烟消云灭,然而残存的怨念被永远禁锢在降魔符中,成为陆行舟震慑其他邪魔的底气。
青铜钟势不可挡,悍然落下。
“不!!!!!!!”
沈燕归蓦地发出一声彻骨的嘶吼,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陆行舟念完长长的咒诀,看向青铜钟和下面的傀儡,在黑暗中面沉如水,眼神淡漠,仿佛对人间的一切悲欢离合都无动于衷。
他漠然道:“伏诛吧……”
石饮羽隐藏在一个破碎的玻璃棺后,目光穿过黑暗,远远看见陆行舟,盯着他不悲不喜的眼神,微微皱起眉头。
青铜钟轰然落地,重如泰山,落地的瞬间,整个建筑物都剧烈地晃动起来,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仿佛在现场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震得所有人灵识一颤,不由自主地从心底产生臣服之心。
陆行舟拿出一张黄符,划破手指,指尖蘸血,在黄符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复杂的符纹,画完最后一笔,将黄符疾射出去,贴在青铜钟上,口中默念:“收。”
巨大的青铜钟瞬间消失在黄符中。
他收回黄符,冷漠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外:“咦?”
“怎么了?”石饮羽问。
陆行舟拎起黄符抖了抖,哐当两声,掉出一把苗刀。
颜如玉从玻璃棺后跳过来,诧异地问:“组长,你这玩意儿好厉害啊,还是智能的,只吃肉制品,不吃金属制品哎。”
“……”陆行舟被她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牛逼得简直快要上天了。
只听颜如玉接着道:“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陆行舟想掐死她。
石饮羽小时候跟着陆行舟游历过,知道这青铜钟的厉害,捡起地上的苗刀,困惑地看着它,迟疑:“替身?”
陆行舟摇头,回忆起沈燕归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要么和傀儡一起被青铜钟吞噬,要么是以什么不为人知的术法逃走了。
但是青铜钟里只有这把苗刀。
难道逃走了?
这傀儡师又不是忍者神鬼,他怎么跑……
陆行舟心头突然没来由地一颤,耳边仿佛听到一丝喘息声,似受了重伤,却又似亢奋得难以自抑。
这一声喘息极其轻微,其他人都没有意识到,陆行舟怔了一秒,突然一个急转身,手臂徒劳挥起骨鞭。
见到沈燕归从头顶的黑暗中如鬼魅一般落下,手中握着那把短刀,凌厉地刺了过来。
一声刀锋刺入血肉的闷响,熟悉的血腥气在身边喷涌出来。
电光石火之间,石饮羽一把将陆行舟推开,自己来不及躲闪,被沈燕归从后背,一刀直劈下来。
陆行舟被溅了一脸血,温热的血液从脸颊滑落,他眨了眨眼睛,抬手抹去脸上的腥血,胸腔中陡然爆炸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阿羽!!!!!!”
“叫老公。”石饮羽粗哑犹如砂纸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陆行舟心头一颤,定睛看去,见石饮羽站在原地,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流出,恶魔浓烈的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充斥着所有人的鼻尖。
黑暗中,有一丝烟雾状的东西,和血腥气一起从石饮羽身体里散出,带来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整个地下室中的魔息在无声无息中,迅疾地变得浓郁起来。
“阿羽……”陆行舟动了动嘴唇,喃喃地念了一声。
“哐当”一声脆响,一个铁制品落地的声音,陆行舟屏住呼吸,往地上看去,见杂乱的水藻中闪烁着几颗星子,微弱的光芒下,两半个圆环掉落在细碎的星光间。
石饮羽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过了,叫老公。”
陆行舟盯着地上裂成两半的铁手环,错愕不已。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来,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陆行舟茫然抬头,看到石饮羽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捏起他的下巴,在嘴唇上吻了一下。
浓郁的血腥气从口腔中传来。
陆行舟皱起眉头。
亲吻移到眉心,接连吻了三下,才总算放开,石饮羽低哑的声音笑着说:“我现在很好,你放心。”
陆行舟摸摸眉心被亲吻的位置,没有说话。
石饮羽又道:“乖。”
“魁首大人……”沈燕归倒在地上,艰难地说。
他虽然偷袭成功,但在下一秒即被石饮羽瞬间爆发出的强大魔息压制,心中退意顿生,刚打定主意转身逃走,便被一只尖利的魔爪直接掏穿了腹部。
石饮羽叹气:“我说过,我最讨厌有人打扰我谈恋爱了。”
沈燕归:“我……”
“算了,反正爱妻也不配合。”石饮羽无奈地摇着头,转身看向沈燕归,“你早就应该自首的,跟着云烈那只傻鸟折腾不出什么好折腾的,看,小命搭上了吧。”
“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沈燕归喘着粗气,虚弱地说,“只想求魁首大人一事。”
“不帮。”石饮羽说。
沈燕归哀求:“求……求大人……”
石饮羽漠然地说:“魔物没有轮回,你咽气之后,就尘归尘土归土,世间还有什么挂念不下的呢。”
“如果……”沈燕归咬牙道,“如果现在濒死的是魁首大人您,您放得下陆组长?”
石饮羽眼眸沉了沉,淡然地笑了起来:“有什么放不下?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我死了,但路是断不了的。”
陆行舟在背后沉默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他的意思。
红尘滚滚,千年相遇,何其难得?
世间有无数人,孤独地走着无数条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时段,两条路相交了,合二为一,生命从此变得宽广而又热闹。
然而再浓烈的爱情也不过是路途中的一段并行线而已。
有的恋人幸运,两条路同向并行,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尽头;而有的恋人不幸,只并行了一小段,很快便转向岔路口。
自己和石饮羽的路在一千年前便已相交,然而转瞬即逝,分离千年之后,再次合二为一。
这次是否就是永恒?
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不如在能相恋的时候疯狂热恋,懵懂而又坦然地等待大限来到的那一天。
正所谓一万年太久,只求朝夕。
“我放不下……”沈燕归喃喃地说。
陆行舟出声:“你放不下什么事?只要能做到,我会尽可能帮你。”
石饮羽轻轻叹了一声气。
“谢……谢陆组长。”沈燕归迸发出一丝微弱的欣喜,他大口喘息着,声音渐渐变得低哑。
陆行舟微微皱了皱眉:他快死了,这个一生离经叛道而又颠沛流离的天才傀儡师就快要死了。
“陆组长,我的傀儡……他……他还没死……但他受了重伤,求您……求您……”
他声音越来越低,每说一个字都要喘息许久,积蓄力量来说下一个字。
陆行舟耐心地听着,抽空瞥石饮羽一眼,那厮立刻收起白眼,假装自己对这个濒死的傀儡师没有那么不屑一顾。
“求您……”沈燕归嘴角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
“你估计是说不完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在地下室门口响起。
陆行舟抬眼看去,见肖湘竹穿着白大褂,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她逆光站着,看不清此时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太过友好。
“这天杀的死女人……”颜如玉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地说。
陆行舟:“给你个机会报仇怎么样?”
“求之不得。”颜如玉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咔咔咔的响声,拎起破破烂烂的洋伞,大步往门外走去。
肖湘竹举起一只手,冷笑:“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让你们全都上西天。”
颜如玉脚步猛地止住。
陆行舟眯起眼睛,从这个位置看去,见肖湘竹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他不由得笑了出来:“你疯了?你以为能威胁得到我们?”
“我一直就是个疯子。”肖湘竹道,“你们三个人,现在,立刻,从这座公馆里滚出去,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吗?”颜如玉怒道。
肖湘竹:“我说话算话。”
“你他妈还说仙藻是用什么狗屁束丝藻做的,纯天然无污染、无添加、无副作用……妈的!”颜如玉更愤怒了,张牙舞爪地挥舞着破伞,咆哮,“我要是再相信你,我他妈脑子是用豆腐花做的!”
肖湘竹当惯了女王,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一时气血上涌:“你想怎样?”
“我他妈要送你上法庭!!!”
“笑话,”肖湘竹冷笑起来,“上法庭又能怎样?小妹妹,我身家过亿,什么样的法官收买不了?我甚至能跟你保证,即使你们把我送上法庭,我依然可以完好无损地走出来,甚至比现在更加有名望。”
“这他娘的……”颜如玉回头问陆行舟,“组长,我真的不能把她在这儿就地正法了吗?”
陆行舟思索片刻:“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个先斩后奏的名额。”
“谢了。”颜如玉抡起破伞就要冲上去,走了两步又停住,艰难地说,“她手里有个东西哎,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好东西,”肖湘竹道,“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引爆的东西足以把整个公馆炸去外太空。”
“牛逼!!!”石饮羽惊呼。
“你不信?”
石饮羽笑着说:“你是科学家,你研究的东西当然很厉害,但是,肖博士,我像你保证,在你按下按钮的前一秒,我领导的骨鞭能把你手腕齐根抽断。”
肖湘竹沉默,经过刚才的激烈打斗,她亲眼所见,陆行舟的实力确实令人恐怖。
石饮羽得意地又添了一句:“不信我们试试?”
“我不会老老实实被你们抓走的。”肖湘竹艰难地选择认怂,语气生硬地说,“你们如果识时务,我们还有合作的空间……”
“我们显然不识时务。”陆行舟说。
“你工资多少?”肖湘竹突然问。
“……”
“喂,这个问题过分了啊,”颜如玉怒道,“打人不打脸,你瞎哔哔什么?”
肖湘竹:“一百万。”
颜如玉暴跳如雷:“我们他妈才值一百万?还他妈三个人分?卧槽!组长,干她!这傻逼娘们看不起我们!”
肖湘竹:“一千万。”
“你研究的这个仙藻,到目前为止卖给多少人了?”陆行舟问。
肖湘竹一愣:“什么?”
“你的钱应该是赔给她们的,”陆行舟冷冷地说,“你明着是个专家,实际上是个诈骗犯,你骗了顾客们的金钱,辜负了她们的信任,那些女孩,大晚上去听你的讲座,认真听你说着那些胡编乱造的东西。”
他脑中想起那个大夏天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女明星,叹道:“甚至连连漪都被你骗了,辛辛苦苦躲避狗仔,去听你瞎哔哔,你却一边挣着她们的钱,一边骂着她们是戏子,何其可恨。”
肖湘竹对他的斥责不以为意,表情冷漠,仿佛他口中的那些女孩在她眼里只是会说话的牲口一般,直到他提起连漪。
石饮羽站在黑暗中,看着肖湘竹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苦楚,无声地冷笑了起来。
陆行舟继续道:“你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所以你以为世间没有人能逃脱金钱的腐蚀。不是的,这世界上有人出生入死,仅仅是为了心中的信念而已。”
“我领导就是这样的人。”石饮羽点头。
“……”陆行舟一顿,莫名地卡词了。
肖湘竹知道这三个穷鬼实在冥顽不灵,一心想要将自己撕下神坛,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对旁边的保安们瞥了一下,嘴上依然在沉着地说:“好吧,算你们不爱金钱,那么别的呢?女人……”
“你他妈当着我的面要给他塞女人???”石饮羽暴怒。
他突然飞扑过去,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魔爪,抓向肖湘竹的面门。
肖湘竹早有准备,一转身躲入身后的保安队中,十几名保安抓着防爆盾牌堵成一道人墙。
石饮羽没有继续追击,甚至笑了出来,回头道:“领导,出来看西洋景儿。”
陆行舟从地下室里走出来,阴沉着脸,看向前方的人墙,沉声道:“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给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卖命,值得吗?”
“不要听他的,这人最会蛊惑人心!”肖湘竹的声音从防爆盾牌后面传来。
蛊惑人心?
石饮羽摸着下巴,觉得这个词有点意思,但是不太准确,爱妻应该是魅惑人心才是。
陆行舟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肖湘竹的身上,盯着前方的人墙,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人墙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随着他们离楼梯越来越近,周遭光线越来越亮,在地下室待得久了,乍已到外面,竟然有些不适应明亮的感觉。
幸而这里是楼梯的底部,光线微弱,让刚从地下室走出的他们,有了一些缓冲。
突然间,一道强光照射过来。
陆行舟一把捂住石饮羽的眼睛,随之自己也闭上眼睛,就听耳边传来连续好几声开关的声音,瞬间亮起的强光甚至将温度猛然提高了好几度。
“卧槽!”颜如玉吼,“这他妈什么攻击?”
趁三人眼盲的一刹那,肖湘竹与保安们猛地往后撤去,一道厚重的铁门重重落下,将楼梯底与外界隔开。
“这是科学技术的攻击啊。”陆行舟道,“屏住呼吸。”
“为什么?”颜如玉懵懂地问。
“有毒气啊,傻妞。”石饮羽无语。
“她疯了?她想毒死我们?”
“她想我们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陆行舟道,“我们拒绝了她的一千万啊。”
“拒绝她一千万的是你,我只拒绝了一百万,”颜如玉肉疼地说,“大哥拒绝了一个女人。”
石饮羽:“……”
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强烈,颜如玉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肖湘竹真的把他们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开始放毒气了。
“这个女人真的毒啊,”颜如玉感慨,“如果不是有我在这里,你们都得死啊。”
石饮羽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三秒钟后你就知道了。”颜如玉撩起裙摆,穿着高跟鞋飞起一脚,直接把十厘米厚的铁门踹飞。
石饮羽:“!!!”
铁门轰然倒塌,三人带着浓郁的毒气冲了出来,陆行舟骨鞭一甩,缠着即将逃走的肖湘竹的脖颈,把她拉到身边,直接掼进毒气室。
肖湘竹大惊,疯狂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往外冲。
颜如玉一脚把她踹得更靠里了,直接踹到了地下室门口。
肖湘竹狼狈地摔在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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