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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第一仙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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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有慕容族弟子安慰道,“长老说得对,今日已过就算他不死,也是半个废人,等明日一过,必死无疑。”
    女修听不过去,反驳道:“嫣然又不是没良心之人,烈灵鸟认主的机会,是天阳拿命换来的,见他这样,又怎么能心安。”
    慕容嫣然扫了那女修一眼,这话倒说得狠,如果她心安理得,就是没良心。慕容嫣然神情恢复如常,她又想过那个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的神秘男子,并没有在抢夺的古族中再见到那人的身影,可就连她师父也说多半是古族之人,很可能消息传出去就是那人所为,她也想死了这条心。
    慕容嫣然远远望向蚀骨柱,鲜血淋漓的场面最开始不适应,见多了也会麻木。
    蚀骨柱直入虚空,铁链撞击之音震人心魂,似乎一铁链挥去就能碾碎半边身体,那种痛楚绝非常人能忍受。
    “你可知罪!”声如震雷,响彻天际。
    “愿五行峰所有冤屈到我为止,”叶天阳声带完全损坏,沙哑的嗓音从柱子上方传来,微不可闻,“罚吧,罚到诸位,解气为止……”
    古原冷哼一声,一声令下:“死不悔改!给我狠狠打!”
    破空声袭来,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铁链,漫天的血光映红了雷火的眼:都说了不会有好报,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能大杀四方!
    不如被老大打死,你个蠢货,蠢货……
    连成一片的亭台楼阁,露天广场上人满为患,比起往日人声鼎沸,越到后面越沉闷了许多。不少弟子在低声议论。
    “这都多少天了,这人还不认罪,尸骨也还未被腐蚀,莫非真是被冤枉的。”
    听到这话,旁边有人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把那人头颅按下:“榆木脑袋!如此明显你才看出来啊!虽然不知道传说中的蚀骨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听说好像是只要犯了血戮绑上去就会原形毕露,可现在这人还好好的,杀没杀人还用得着说。”
    “我敢拿性命担保,叶天阳绝不可能杀人!这世上恶人我见多了,像他这样的我只见过这一个。小小灵者还能活着出葬仙岛,要不是有天阳在,我早就死在里头了。”
    这一届葬仙岛出来的新弟子,有不少也来观看这场酷刑,有的大多暴跳如雷怒骂古族十八代,剩下的敢怒不敢眼,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都说新弟子不能太过锋芒毕露,否则一有事故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话还真不假。遥想当日创下葬仙岛新纪录何其风光,先前老弟子在他手里没讨到好,现如今还不是厄运难逃,更何况还是古族,古原长老是其一,古战可是那一族重点培养的核心弟子,惹了这两人哪还有活路,他拒绝了慕容族的庇护,谁又能保得住他。”
    底下嘈杂不堪,古族所在阁楼气氛格外压抑。
    毕竟是弟子间的矛盾,峰主不会真管,区区一名小弟子的生死自然也闹不到真正的一族高层里头去,顶多象征性观摩一会,至少在受刑之人断气前后,或者刑罚结束前才会出现。
    而事实上那弟子便是牺牲品,而叶天阳口中所说的出气,在外人看来似乎也正是如此,只是古族失利后故意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至于事实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古原长老独坐高台,命令掌刑罚的弟子狠狠打,可整整九日过去,这个灵王三阶强者依旧留着半口气,还没死去。于是观刑之地越发混乱,许多弟子都在怀疑叶天阳无辜,但事已至此,古族不松口,似乎也于事无补。
    因为一个毛头小子,闹到古族名声臭了……古原脸色越发难看,扫向身侧为自己斟茶的紫袍男子,冷哼道:“庄林,望你没有骗老夫,否则上头怪罪下来,老夫唯你是问!”
    庄林眸光一闪,面上不动声色,他微微躬身,道:“是!师父不必担忧,大族的威望又岂是区区一个小弟子能撼动的,这些时日来我为大师兄的死痛心疾首,夜不能寐,恨不得处之而后快,非我族人又怎能体会那种痛苦。相信其他弟子也能想到,古族肯为门下弟子大动干戈,这一态度就足以让仙宗弟子蜂拥而至。”
    古原神色缓和了些,这段时间他为大徒弟的死忧心不已,还好有庄林在。
    庄林此人仪表堂堂,相貌儒雅,说话不紧不慢,做事从容有度,深得古族上下欢心,古原还记得几十年前他执意要收庄林为徒,后者不得不与原来的师父断绝关系,而大哭了好几日,可见此子是个重情义之人。
    这些年来细心服侍,古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不管庄林有没有杀人,死者已矣,就算真是庄林出手,那也说明这弟子比死去的那人更有潜力,就该让其他人来顶罪!否则族内弟子自相残杀,更影响古族威望。
    古原深深看了庄林一眼:“老夫信你不会胡作非为。”
    庄林抱拳:“多谢师父,还请师父准许明日由我掌刑罚,就当为死去的大师兄报仇……”也为死去的第一位师父庄通,报仇。
    原本以为杀了叶天阳能让他师父感受到失去唯一徒弟的痛苦,看来是他高看了,叶天阳之师关键时候躲在圣殿当缩头乌龟,弃徒弟于不顾。这种能忍之人不好对付。而提及容玄是圣殿学员,就连师父古原也态度不明,似乎只要那人不轻举妄动,古族就不会率先出手。
    不过圣殿又如何,古族也有前辈师兄在星阁药阁,地位不低,任容玄再谨慎也总有湿脚的时候。无妨,他等得起。
    “准了。”古原轻抿一口茶,又放下。
    “不知古兄有何打算?”庄林看向古战,后者如笔直的长枪纹丝不动,立在一旁无人敢近,很是不耐烦。这人的目的就连庄林也摸不清,不过能扳倒叶天阳也是有古战信他,否则仅凭他一面之词想得整个古族信任,显然不可能。
    这让庄林有几分受宠若惊,毕竟古战乃是真正的古族,以往也没多大交情,现在能帮他一把,让他很感激。
    “顺其自然,我并不想取他性命。古原师叔,我有事就先走了。”古战脸色一直以来就没好过,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见他要走,古原亦不阻拦。
    谁知古战刚一腾空,陡然停下原地!但见不远处尘土飞扬,最前方那人身段高挑,有种超然的气质见之忘俗,绝对没错!
    “终于来了!”古战眼里精光闪过,滔天战势一闪即逝,翻身落地,站在阁楼旁看着远方。
    “天,快看那是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位灵皇突然过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景象极其震撼,整整三十多位灵皇以灵禽为坐骑,古木为之让道,灵禽唳天,灵气氤氲如仙雾弥漫,声势浩大。
    灵禽展翅翱翔天际,容玄等人落地,挤在广场上观战的众人连连让道,面露惊惧之色,避之唯恐不及。
    这只是弟子间的争端,就算因两大族之事而把事情闹大,也只是弟子间的争端,被罚的是灵王,观战的亦是灵皇以下强者居多,而弟子只要突破灵皇境就能远赴十万里开外,坐拥一峰成为一大峰主,就算是五大主峰中,也只是内门护法长老才可能是灵皇!
    如今一来三十多位灵皇,更有不少是声名显赫之辈,实在太过震撼。
    五行峰长老深受惊触,连忙为来人带路:“炼药师大人,您要见古族长老?好的,这边请!”
    整整三十多位灵皇气势汹汹往古族所在阁楼飞掠而去,不只是古战,就连慕容族所在阁楼亦有人惊出声来。慕容嫣然倏然站起身,美眸闪动,定定地看着来人方向,呼吸都有些不稳:“是他……”
    被掀翻的茶盏嘭地落地,惊住了不少弟子:“嫣然你怎么了?”
    最前方那人直入大阁,似乎来者不善,古族弟子纷纷让道。容玄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古原长老缓缓起身,看向来人,目光扫过众灵皇,最后落在那身圣殿繁复长袍身上,有种不详的预感:“敢问阁下是?”
    “我乃叶天阳之师,我名容玄。”来人丝毫不掩饰锋芒,有种蔑视苍穹之资,言语间十足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全场有刹那的寂静,只剩阴风呼啸,锁链撞击之音。被缚五行蚀骨柱一动不动的那人,突然睁开眼,眸光涣散。
    
    第92章 高明
    
    “老大!老大来了!天阳快醒醒,你师父来救你了!”现在求饶或许还来得及,雷火一跃而起,险些掀翻了铁笼。而上方被缚的人影仅仅是颤了下,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雷火一脸幽怨。身为认主灵兽,他竟然不知道叶天阳这小鬼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简直有辱他的智商。
    人头攒动,满座沸腾。
    “容玄!”适时庄林已经走出楼阁,站在催动蚀骨链的祭台旁边,冷冷地看着那一群人。庄林恢复儒雅之风,礼貌地向执法长老学催动蚀骨链之法。
    毕竟是上古刑具戾气太重不能用手去碰,而是得用特殊法决催动祭坛上的纹路,隔空操纵蚀骨链掌刑罚。他提前过来就是为了试试操纵之法,就等明日亲自行刑,了结叶天阳的命,至于逃过一劫的容玄,再从长计议。却没想到老天这么眷顾他,容玄竟然真会出现!
    来了正好,虽不知道叶天阳是怎么才能硬撑九日不死,庄林只能归咎到执法长老手下留情上。
    只要落在他手里,叶天阳必死无疑,容玄不管徒弟还好,既然来了那就让他看场好戏也不枉白来这一趟。就是不知这人眼睁睁看着徒弟被分尸,会是什么反应——容玄若只是旁观,简直枉为人师必定会失去人心遭人不耻;若他硬要插手,这里是古族的地盘,那就有把这高高在上的圣殿弟子拉下水的机会了……
    自历练回归才得知庄通惨死的消息已经是六年后,没想到杀人凶手竟然就在这里,整整四年来,庄林暗中打听容玄的事,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隐忍至今,再见到这人,恨不得把他撕烂。
    这对师徒都该死!庄林眸光阴鸷,儒雅的面向因恨意而扭曲,这可比一刀斩人头有意思多了。叶天阳有那个毅力撑过九日不死,但以往从没有人能熬过十日,无非是能折磨得更久一些,这徒弟还不是一无是处,想想更有些按耐不住杀意。
    吴大仁指着,手臂直抖:“你看看,这些该死的古族简直丧心病狂,天阳犯了什么孽啊,要遭这份苦,本来身上没几两肉,现在更成骷髅架子了,死得也忒不体面。要不是灵魂波动一样,都认不出谁是谁。我跟你说,姓谢的那货也在,就在这里……”
    容玄转身面向五行蚀骨柱,待看清的刹那蓦然一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打断道:“他没事,看清楚再说!”
    容玄环视一周,竟然不顾外人或震惊或怒骂亦或是怀疑,二话不说,转身走进古族阁楼。
    没事还是没死?吴胖子一时没听清,但见容玄似乎不怎么高兴,只得跟了过去。
    满座哗然,就连跟来的众灵皇也不明所以。
    祭台上庄林僵住,只觉一抹寒气直袭头颅。容玄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不打算管这弟子死活?
    古族所在的楼阁一片静寂,众弟子没敢吱声,来一个两个灵皇那还好,谁知一来几十个,顿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阁楼外,古战战魂苏醒了般,目光如炬。他不管其他人死活,容玄和他一样是灵皇一重天,如此足以。
    古原长老站起身,但见朱虹等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容玄身后,心里暗惊,面色不变,对容玄道:“你这是来做什么?”
    吴大仁腹诽:这不明知故问么!
    有底气走到哪都不怕,他安安静静地立着,看向五行蚀骨柱,不由一声轻咦,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走的时候叶天阳气息微弱得跟要断气了似的,现在好像稍微强了那么一丝。
    容玄一步踏入楼阁内,对立着的道修招了招:“谁是古原长老的弟子,过来斟茶。”说罢,悠然坐下。
    “你……”古原顿住,这人一来俨然便是师者的气场,令众弟子大气不敢出,一听这话立马拿着茶壶,打算去煮茶了送来。
    “我来当然是想见识见识。只有没用的人在外头受了气,才会只想着搬救兵,身为我的弟子,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得劳驾我出面,未免也太没用了。”
    这话意有所指,密切注意着这里的庄林顿时脸色黑了一截。带着这么多位灵皇,如此大阵势,这番话说得实在言不由衷,奈何他真的没有立即出手制止。的确,蚀骨柱开启之后,由古族说了算,基本上是不死不休。
    容玄道:“或者把庄林交出来,我立刻就走。”
    古原冷笑:“容阵师小小年纪,不知平日里是怎么教弟子。”
    “我教他做人的道理,出了事责任自己担,闯的祸端自己扛。”
    “既然自己担,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让他自己担,但被污蔑却另当别论!因为会有某些为老不尊之辈,插手弟子间的闲事,把区区的小事提升到两大族的纠葛上来。只是奉劝诸位一句,你们想从中作梗,最好别扯到我徒弟身上。”
    “阁下好大的口气,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信口雌黄可就犯大忌讳了,怎么能说五行峰主罚他只是污蔑呢。”
    “既然这么坚信是他犯下滔天大罪,那就杀了他,还需要逼他认罪么。”
    “杀了他?”古原冷笑一声,“杀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老夫悉心教导徒儿多年,却死在这孽障的手里,如今五行蚀骨炼并未显露迹象,这人嘴硬不认罪,冥顽不灵,老夫岂能善罢甘休!既然他想洗脱罪名,自愿登上蚀骨柱,老夫岂有不满足他的道理,非筋骨寸断,尸骨无存,难消心头之恨。”
    容玄道:“像你这样的睁眼瞎,也敢在这耀武扬威,真是丢了古族的脸。难怪一辈子止步于灵皇境,修为连个年轻小辈都不如。”
    古原勃然大怒:“圣殿学员何止万数,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灵纹师也敢在我五行峰放肆,在古族面前,就连宗师也得掂量一番,更何况你!”
    容玄淡淡道:“少拿大架子来压我,我骂的只是你,和整个古族没关系。”
    就在这时,有位古族弟子拿着滚烫的茶壶大步走来,直接倒了满满一杯,重重拍在容玄面前的桌上,茶水四溅。
    “你敢对我不敬?”容玄抬头扫了来人一眼,一把抓住那人后脑,狠狠往墙上撞去,嘭地一声,整张脸被砸得稀烂。眨眼功夫容玄坐在原位,端起茶杯轻嗅又放下,仿佛没动一般。
    古族弟子想要上前,全被朱虹等人抬掌镇压,“这位可是灵纹师,一人对上一族当然不显大,但也由不得诸位小弟子放肆。”灵皇出手无可阻挡,顿时血流遍地。这里是古族的阁楼,就算只是侍者死了,打的也是古族的脸。
    古原长老胡子倒竖,大喝出声:“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只要能证明叶天阳清白,峰主自会赐下神药,为他疗伤,阁下故意来捣乱,莫非是心虚不成!”
    “分明是你徒弟杀了人,却叫我的弟子来顶罪,我能无动于衷?如今我徒弟被抽得没了人形,是不是也该拿你的废物弟子出气。”容玄坐着不动,反手一鞭抽向来人面门,那人狠狠砸向石栏,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把人废得半身不遂后,容玄拿出一瓶丹药,扔了过去。
    “来人!此子扰乱刑台,不把五行主峰放在眼里,给我把他抓起来,听候发落!诸位灵皇谁敢出手,就是与五行峰为敌,杀无赦!”古原话音刚落,便被弟子拉住,慕容族蠢蠢欲动,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可是你说的。”这人根本就没有脑子,容玄微微眯了下眼睛。
    “等等。”有群人走了过来,止住了这场纷争。最前方那人面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却让人头皮发麻,正是谢宇策。
    “长老可要三思啊,真要打起来,古族楼阁里这些人只怕不是容兄的对手,平白让慕容族看了笑话。”
    容玄一眼看到站在一群人中间的叶皓然,蓦然皱眉,继而看向领头之人谢宇策。
    “你怎么在这里?”
    谢宇策看向容玄,与朱虹相视一笑:“我一直都在,恭喜突破灵皇境。见朱虹兄也在,我特意在走之前,来跟你们打声招呼。”
    叶皓然也站在他身侧,似乎很难以置信,容玄竟然也突破灵皇境了。
    寰宇峰之人见怪不怪,原本都在夸赞叶皓然天资过人,眼下语峰陡转,欣赏的目光落在容玄身上立刻变成了敬畏,纷纷上前攀谈,都说这人再怎么冷血无情,也还是不会放着徒弟不管,就只有谢峰主还嘴硬。
    “方才还在打赌来着,看来是我输了。”果然一见容玄,谢宇策就丢下一干人等,迎了上去,叶皓然沉下脸来。
    吴大仁一直不待见他,冷哼了声转身之前传音提醒容玄注意:“姓谢的口口声声说当你是朋友,却毫不关心你徒弟的死活,端得是本事再大,冷眼旁观到现在,还不是见死不救。要不是你来,估计就是叶天阳死了,他也能无动于衷。少被他的虚情假意给骗了,这伎俩就连大爷都不信。”
    谢宇策威望极高,背后势力更不可小觑,而看情形的确对自己一族不利,差点被怒气冲昏头脑,古原冷哼一声静了下来,吩咐弟子快去禀报。
    容玄吩咐胖子带朱虹等人先坐下,自己与谢宇策对峙。
    “所以你就一直在这看着?”有看出什么名堂?
    “不然呢。”谢宇策说完,传音道,“毕竟他是竞争者,就算没有威胁,能这么简简单单死去,免得我费心,何乐而不为。”
    容玄皱眉:“哪怕他连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根本没想过要跟你抢,而你明知道他对你没有威胁,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不是我要置他于死地,而是他自寻死路,我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你看,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背后那一脉竟然都毫无动静,这让我有八成确信这可怜的弟弟又被抛弃了,估计是确定了以他的性子不适合争夺,趁早远离了也好。”
    上古道统默许了皇族争夺,皇族那一脉不会准许外族下手,比如他自己初来乍到就锋芒毕露,也曾遭人妒忌险些殒命,还没缺胳膊断腿就被谢族隐匿势力救下,绝不是像叶天阳这样受尽折磨,一直到最后一日,唯一倚仗的师父这才姗姗来迟。
    谢宇策见容玄越来越冷的面色,不由叹了口气:“撇下峰内重要的事不做,就为了看弟弟被抽得体无完肤,我还没这么恶趣味。比起来见他,其实我是想来看看你,既然最后你还是来了,想必已经有了想法。如若不然,你我可以商讨一下,如何才能救下他。”
    “救了他之后叫他为了报恩,再向你卖命?”容玄道。
    “有何不可。天生的圣者心性,千年难得一见。”谢宇策摊手一笑,“只要他不争位,我就认他这个弟弟。你既然知道了一切,用不着再处处维护他,我不想与你为敌,这是认真的。”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叶天阳是我徒弟,仅此而已,无论我做任何事都与你们背后势力毫无干系,别想找任何理由把我牵扯进去,否则……”
    谢宇策也不恼,笑着打断:“能得到你的保证,那我就放心了。”
    容玄一顿:“你在套我的话?”
    谢宇策退后一步,抱拳道:“小的哪敢,像容大侠那么英明神武,小的永远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容玄一拳携着劲风直袭其面门,谢宇策笑着握住他的手腕:“你准备怎么做?要不要我帮你。”
    铁链哐哐作响,五行蚀骨柱上传来极低的呼声,似乎是疼到极致的痉挛。在外人看来,谢宇策走来,也就寒碜之后,各说了几句而已,时间只过去片刻。
    容玄往外头看了看,甩手往栏边走去:“不必。”
    谢宇策弯起眼角:“你说了算。”
    寰宇峰之人啧啧出声,暗笑:“别看峰主平日里气场十足,行事果决,可每次碰着容玄,就只有低头的份。难得也够执着的。你说是吧,皓然师弟?”
    叶皓然顿了下,笑容如初,附和着应着:“是。”
    “你等先回去吧,我留下。”谢宇策吩咐下属先行离开,原本以为容玄不会来,他也懒得看下去,正打算走,现在改变主意了。
    容玄转身对古战道:“到此为止了,我来接徒弟回去。”
    古原长老一听:“痴心妄想!事情还没完,岂容你篡改。要证明叶天阳清白,整整十日,一日七七四十九次蚀骨链,一次也不能少!”
    “清白?”容玄一跃而出,御空瞬移到祭台所在处,声音传遍四方,“还看不出来么,触犯杀戮者,百日内魂飞魄散,灵皇境以下,十日必亡。也就是说只要杀过人,就得偿命!就像这样。”
    他飞过去,把祭台上对他虎视眈眈的紫袍男子一脚踹进血池!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让人头皮发麻,那位紫袍男子几乎是才落到血池之上,半截身体刚触及蚀骨柱壁的瞬间,立即被腐化露出森森白骨,血雾冒着白烟,气味刺鼻。
    “林儿!”古原大吼。
    触不及防被踢进血池正连滚带爬想出来的人正是庄林,他整条手臂成了枯骨,简直惨不忍睹,这才是五行蚀骨的真正威力,而被捆绑在上面的那人却并未腐化!
    众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不由抬头上望,顿时恍若当头棒喝,所有人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
    容玄抬头上望:“真丢为师的脸,长这么大,竟然一个人也没杀过。”
    五行蚀骨之酷刑,犯血戮者,必身死道消。的确没错,修道逆天而上,谁手里没几条人命,自古以来无论是谁受此刑从未有过活下来一说。
    但如果一个人从没犯过血罪呢,前提条件没达到,那么就算被绑上蚀骨柱,修为被封,血池腐骨,加上蚀骨鞭一起,抽上千百日也根本死不了!
    “什么!?这不可能!”古族大惊。
    几乎是为了验证这番惊世推论,数千道目光直直地打在那道几乎感觉不到生息的人影身上,仿佛见鬼了一般。状似死尸的人发出一声喘息,锁住四肢的铁链被扯得来回晃动。
    叶天阳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鲜血流出:“弟子的事……弟子自会解决,这儿阴气重,师父还是别过来了。”
    整整九日刑罚,终于听到一句完整的话,无比清晰地传到所有人耳中。不像先前沙哑宛如嚎叫,也不是闷哼的胡言乱语,气息微弱,却很坚决。就连雷火也被惊住。
    “为师要你帮忙炼药,你还待在这儿不走了。”
    叶天阳沉默,不再反驳。
    鲜血混着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尽管死不了,但毕竟是在受刑,不可能不痛。五行蚀骨对任何弟子来说都是噩梦,但唯独叶天阳例外,既然不死,把这当炼体,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
    而规矩在那,说好十日就是十日……
    “死脑筋。”容玄问执法长老,“加上明日的份,总共还有多少道蚀骨链没打完?”
    “六,六十一。”
    “是么,给我。”容玄脸色阴沉了许多,执法长老正要阻止,却被劲气逼得后退两步,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容玄徒手握住蚀骨链,针刺骨髓般的剧痛令他直皱眉,容玄直接以混元噬道催动,蚀骨链如蛇舞般狠狠抽向叶天阳!
    “因为死不了,你就不怕疼了是么。”
    刹那间一道道凄厉的声音刺破虚空般震人心魂,叶天阳浑身痉挛,额上青筋直冒,大口鲜血吐出,忍受不住剧痛险些哭喊出声。
    全场死寂,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以及蚀骨链划破虚空之音在呼啸。
    整整六十一鞭抽完,容玄掌心吞噬神火暴涨直入蚀骨链中,破坏灵纹将整条粉碎,连同手上那截也狠狠摔在地上,他双目泛红,握紧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手掌,面无表情地对震惊的执法长老道:“放他下来。”
    锁链一断,一道血影从上方落下。
    容玄一跃而上,把叶天阳搂入怀中,稳稳落地,他塞了几枚丹药放入叶天阳嘴里,又解下星纹袍将昏死过去的人整个裹住。鲜血不住地渗出来,容玄只觉抱着的人轻如无物。
    不远处古战拍了拍手,掠下大阁,落在广场之上,拦住那几位古族长老,这次丢脸丢大了,还嫌古族的名声不够坏么。
    “容玄你若愿意与我一战,战斗结束无论胜负,你都能把人带走,古族亦不会再难为叶天阳,且保他日后在五行峰安稳无忧。”
    “谁是庄林?”容玄不答反问。
    古战一愣,指了指才从血池中爬出来几乎不成人型的身影:“你不认识他么。”
    “杀了他,我便与你一战。”
    “慢着!”古原出面阻止。
    “师父救我!”庄林拼了命一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抱住古原的腿。蚀骨煞气入体,他修为失了大半,还没恢复,眼下绝不是动手的时候。
    容玄神情如常看不出丝毫喜怒,他抱着叶天阳,原本的一身白袍被鲜血浸透,看上去触目惊心。
    从叶天阳来上清仙宗的那日开始,其实就已经很明显了。这货似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一力承担,估计早就查过典籍,知道五行蚀骨奈何不了他,这才有恃无恐。方法却和容玄所希望的背道而驰,而这货当真考虑周全,或许知道这事自己会反对,才一直瞒着他。
    但凡上清仙宗之人都清楚,新弟子越是锋芒毕露,越会受迫害,想要尽早脱身,当然得付出代价。
    以保住性命为前提,其实任何付出都值得。而叶天阳恰好用最短的时间内稳固自己的地位,只要能活下来必定声名大振,不止能与慕容族交好,更让古族蒙羞,品性端正之辈走到哪都是人心所向。
    再者,以叶天阳的性格和人缘,必定能在五行峰混得如鱼得水,这点毋庸置疑。
    先前无厘头的情绪波动似乎毫无意义。尽管容玄很不想承认自己白来了一趟的事实,他也知道,不管叶天阳在谋划些什么,肯定是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但这人有了想法,能自己解决了一切……
    不论其他。
    这货不再依赖师父这一点,让容玄感到很不舒服。
    容玄缓缓朝着朱虹等人示意,浑身火焰蒸腾向外走去,淡淡道:“动手。毁了此地,报酬翻倍。”
    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第93章 乱战结束
    
    整个刑台乱作一团,阁楼倒坍,尖叫声求饶声混在刺耳爆鸣中,来不及逃走的低阶道修被滚落的山石屋檐尘土掩埋。众灵皇大显神威,如出入无人之境,大肆摧毁,反正是听令行事,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五行蚀骨柱自仙宗建立之初就已立在这里,身化血池者不计其数,死后魂缚古柱,此地遭难,顿时阴魂四散,天地失色,血云在天穹上空汇聚。阴气聚成煞鬼的脸孔,发出森冷刺骨的嚎叫,让人神魂不稳。
    有不少低阶灵师七窍流血,晕厥倒地。
    怨魂肆掠,更有不少是上了年份的怨魂,阴气极重,万年不朽,吴大仁手持黑幡收魂,仿佛进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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