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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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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越国公府三房的胡四奶奶,老太太碍着她与越国公府的关系见了她一盏茶的功夫,再然后她便与三太太去了竹涛阁。”
伍氏与胡四奶奶交情怎样,她不知道,但平日里虽说伍氏待她和善,却极少会让人请她过去坐坐,更遑论家中有客的情况下。这会子却使人请了她去,她唯一所能想到的便是怕是因着那位胡四***关系。
到底会是什么事呢?若兰一路想着一路走,待看到眼前葱葱郁郁的一片竹林时,脑海里蓦然一惊,一个念头便自心头生起,随着这个念头生起的,还有她渐渐绯红的脸。
“大姑娘来了!”
伍氏身边的大丫鬟四喜正从院里迎出来,显见是伍氏使了她出来迎人,四喜几步上前走到若兰身边的时候,略福了福身,便笑盈盈的看了她。
若兰心底的那个想法便越发的肯定了,她不去理会四喜打量的眼神,只作平常的道:“四弟可在屋里?”
“四公子这会子正同胡家的小公子在后园玩呢。”四喜笑了说道。
若兰便笑了道:“我前几日给他做了个上学的包包,还差最后几针便成了,你稍候随了我去取吧。”
“是,奴婢替四公子谢谢大姑娘。”四喜笑道:“四公子最是喜欢大姑娘做的东西了,眼下便是我们太太替他做的,他也看不上了,大姑娘您往后可有得累了。”
“小孩子的东西做做也快,哪里就累住了。”
说着话的功夫,便到了伍氏的院子里。
“锦儿,我那里有几张新花样子,你要不要去选选。”四喜挽了锦儿的手,说道:“都是京都里眼下最时兴的!”
锦儿拿眼去看若兰,见若兰点头,她便笑了随四喜去了她屋里。
这边厢,若兰眼见院子里只留了个粗使婆子守了院门,檐下连个服侍的小丫鬟都没留,心头不由便有了些许的疑惑。但,还是自己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三婶。”
“哎,是若兰吗?进来吧!”
伍氏起身迎了若兰进屋,若兰抬头便看到东边的大炕上一张清秀婉丽的脸此刻正眉眼含笑的朝自己看来,妇人年约二十七、八,穿一袭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一对乌黑圆溜的眸子三分惊讶,七分了然的看着她。
“婶婶这有客人?”若兰步子一顿,便作为难状。
伍氏笑了上前牵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东边的大炕前,指了炕上的妇人道:“这是胡四奶奶,我与你说过的。”
若兰便屈膝行礼,“若兰见过四奶奶。”
“大姑娘快免礼。”胡四奶奶笑着摆了手,回头朝坐回大炕上的伍氏道:“好你个阿庆,若不是我听了外间的传闻,寻上门来,你是不是要将这么个天仙似的小娘子永远藏着不成?”
阿庆是伍氏的小名,胡四奶奶张嘴便了出来,不似是故意在自己跟前显示亲近的意思。若兰不由便对伍氏与这位胡四***亲厚度重新审视了。
伍氏瞪了胡四奶奶一眼,语带嗔怪的道:“知道你是个会说话的,可当着小娘子便这般没个正经,你不怕被人笑了去,我还怕你带坏了我家若兰呢!”又回头对若兰道:“你别听她胡咧咧,她这张嘴啊,哄惯了她们府里的老太太,到哪都不忘了说好话。”
若兰笑了笑,并不接话。
胡四奶奶被伍氏这样说到也不恼,只呵呵笑了看向若兰道:“是叫若兰吧?”
若兰微笑点头应是。
胡四奶奶便抬手招她过去,若兰看了眼伍氏,见伍氏没开口,只笑了点头,她便起身走到了胡四奶奶跟前。
“啧、啧,这远看就像个天仙儿,近看越发的齐整,连天仙儿都被比下去了。”胡四奶奶呵呵笑了,抬手便将自己手腕里那枚通体翠绿不带一丝杂色的玉镯子给撸了下来,戴到若兰手腕上。
“这……”若兰连忙拒绝,“这太贵重了,可使不得,四奶奶。”说着便要将镯子还给胡四奶奶。
“戴上吧,小玩意儿,不值当什么!”胡四奶奶笑了拾了若兰的手打量,笑了笑道:“这镯子戴在你手上,才衬得起它的那份纯。”
若兰求助的看向伍氏。
伍氏笑了笑道:“傻丫头,还不快谢过你胡婶子。”
若兰想了想,便屈膝给胡四奶奶行了个礼,“若兰谢胡婶子。”
胡四奶奶笑了将才起身的若兰一把拉到身边,抬手抚过她头上的双丫髻笑了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不说你家里的姑母和婶娘,便是外头见着你的人都欢喜。”
若兰闻言,娇羞的低了头。
谢文珠从正月里开始便带着她四处做客,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那些不计较门庭的家中有适龄男儿的,便都开始打听起她来。其间有人问到了柳氏处也有人问到伍氏处,但更多的却是直接向谢文珠打听。
只这男婚女嫁最是重要的一件事,那些问到谢文珠跟前的人,谢文珠挑挑拣拣的竟是难得有一个看得上的,而问到柳氏和伍氏这的,因着只是自家的侄女,她们能做的便是回与老太太,老太太那是什么人,恨不得将若兰头发绞了送姑子庙去,自是横看竖看都不满意,便有那满意的也让她老人家给撩一边去了!
“好孩子。”胡四奶奶笑着揽了坐在她身侧的若兰,轻声道:“婶子这里有桩事要你自己拿主意,你也别嫌婶子太直白了,看在婶子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你若是觉得不妥,与婶子直说便是如何?”
若兰抬头看了胡四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四奶奶脸上已经收了笑,神色颇为端肃的看了她,她略一顿,稍倾缓缓的点了点头。
胡四奶奶吁了口气,看了眼伍氏后,便轻声道:“我其实是想与你保桩媒的!”
若兰脸上顿时红得如同滴血,这千百年来,怕是没有哪个媒人会把婚事直接说到小娘子跟前吧?想来,也就她是个例外了!
眼见若兰脸如飞霞,唇角却是抿得极紧。胡四奶奶叹了口气,怜惜的拍了拍若兰的手,轻声道:“好孩子,你也别嫌婶子鲁蛮,实在是你在这府里的处境……”
若兰心里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目光觑了觑一直没出声的伍氏。
伍氏见她看过来,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打开春以来,有多少人找到我和你大伯母那,老太太又是怎么处置的。”
若兰垂了头。
伍氏又接了道:“胡四奶奶与我是打小的手帕交,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寻了你来直接问。你也别怕难为情,婚姻大事何等重要,寻常的小娘子没机会自己做决定,你现有了这机会,总得好好把着才是。”
话虽是这般说,可若真是她同意了还能越过老太太去不成?
似是知道她想什么,伍氏顿了顿,轻声道:“你若是觉得可行,我便让你三叔直接回到你父亲跟前,再由你父亲去回了老太太,想来,不会似从前那般结果。”
若兰默了一默,稍倾,看了胡四奶奶,轻声道:“不知婶子说的是哪家人家?”
胡四奶奶原本端肃的脸上便有了一刹那的僵硬,她心虚的撩了伍氏一眼,压了声音道:“是吏部主事杜大人府上的公子。”
轰一声,若兰脑子里似是闪过一声惊雷!
绕来绕去,还是没绕过这杜家么?
一侧的伍氏却是狐疑的看了胡四奶奶,轻声道:“吏部主事杜大人,哪个杜大人?”
“就是原官居沧州知州,年后新上任的杜宜,杜大人!”
伍氏想了想,恍然点头道:“是他啊!”稍倾却又道:“他府上的公子年纪比若兰只大一岁,虽是门弟尚可,只这年纪……”
“那个,阿庆……”胡四奶奶一脸爆汗的看了伍氏,犹疑的道:“说的是杜府的大公子,他今年十六了,比若兰大了三岁呢!”
“大公子?”伍氏怔怔的看了胡四奶奶,狐疑的道:“那杜夫人膝下只一子二女,哪来的大公子?”
若兰垂眸掩尽眸中的复杂情绪。
难道说她与杜家真有前生的孽缘不成?兜兜转转还是遇见了他!
“是,是……”胡四奶奶吱唔着看向伍氏,轻声道:“是庶长子!”
“什么!”伍氏霍然站起,脸色先是一白,再又一红,最后便变成了青紫之色,她呼哧呼哧的看了胡四奶奶,稍倾猛的往前一步,拽了胡四***胳膊便往外推,“走,走,你以后再别上我的门。”
“阿庆……阿庆……”胡四奶奶挥着手,一边躲着伍氏的推搡,一边辩解道:“阿庆,你听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说!”伍氏气急道:“枉你我相交一场,你便是这样上门来打我的脸,我谢家堂堂嫡长女,你给说个庶长子!你……”
“阿庆,”胡四奶奶好不容易躲过一旁,双手扒了大红雕花博古架,可怜兮兮的看了伍氏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也听听大姑娘的意思,再赶我好不好?”
“听什么听!”伍氏这回是气得狠了,她自问对若兰虽不能像谢文珠那般,但却也从没害她之心,甚至还有些许怜惜,可自己的手帕交却上赶着来说这样一门亲事,她真是连再看若兰一眼的脸都没了。“你作贱我,还要作贱她不成!”
眼见得伍氏又追了上来,去瓣胡四***手,胡四奶奶情急之下,只得对若兰道:“大姑娘,杜公子说你必不会拒绝的,你到是说句话啊!”
她一嗓子喊出,屋里的两个人都怔住了。
半响,伍氏方怔怔的看了若兰,犹疑的道:“你见过那杜公子?”
若兰连连摇头,语无伦次的道:“没,没,没有的事。”
“方晴柔!”
伍氏气得连胡四***闺名都喊出来了,脸白红赤的瞪了同样一脸惊愕的胡四奶奶,抬手指了她,却是因着气急太过,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瞪着眼,吭哧吭哧的出粗气。
“这……这……”
胡四奶奶急得就快哭出来了,心里把胡四爷给骂了个够呛,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还不走!”伍氏喝道:“要我喊人请你出去是不是?”
胡四奶奶眼眶都红了,做不成媒是小事,这朋友都没了是大事。她一脸惶急的看了伍氏,急声道:“阿庆你听我说,我家爷说,瀚阳亲口跟他说的,大姑娘与杜公子见过,而且两人还……”
“你……”
伍氏气得就差发狂时,若兰适时的开口了。
“胡婶子,是越国公府的胡瀚阳,胡公子么?”
胡四奶奶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他,他找到我们家爷,亲口说的。”
若兰有刹那的了然。
“前头夫人原是内阁首辅江元明的孙女,江氏……”
她想起了方婉蓉的话,也想起了那个名字,江惟清!
江惟清!是他!一定是的。
许是在知晓父亲有意巴结杜大人结亲之时,他便去了平榆,目的便是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难怪,他会那样出手相助!却原来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兰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抹凄凄之色。
“若兰,你当真见过那个杜公子?”伍氏犹疑的看了若兰。
若兰想了想,稍倾点了点头,轻声道:“只那时候不知道他是杜公子。”
伍氏看了看长吁一口气的胡四奶奶,又看向若兰,沉声道:“是个怎样的公子?”
是个怎样的公子?
若兰到是被伍氏给问住了。
见若兰没有回答,伍氏想了想,转头对胡四奶奶道:“你说是你家胡四与你说的?”
胡四奶奶连忙点头。
伍氏想了想又道:“那是杜公子拖了胡四与你说的?”
胡四奶奶这回没点头了,她犹疑的道:“是越国公府的六弟与我家爷说的。”
“怎么又扯上了越国公府?”伍氏不满的看了胡四奶奶。
“我……我……”胡四奶奶一脸涨红,半响垂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六弟说,你家姑娘与其嫁给那些不知根底的,还不如嫁给杜家的大公子。”
“我呸……”伍氏难得粗俗了一回,没好气的道:“他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还有你……”
若兰却在这时打断了伍氏的话,她抬头看了胡四奶奶,轻声道:“劳烦婶子问清楚,这是胡公子的意思,还是杜公子本人的意思。”
73又闻八卦
送走胡四奶奶,伍氏将若兰留在了竹涛阁,让贴身大丫鬟四喜守了门口,她则与若兰坐在内室里小声的说说话。
若兰将当日在平榆如何与江惟清相识的经过告诉了伍氏,但也不是全盘托出,该保留的她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那晚临别前发生的事情。
伍氏听完默然许久无语。
若兰也不打扰她,任由伍氏独自沉思。
良久……
“从前的杜夫人我幼时也曾见过一面,是个端庄貌美的大家闺秀。”伍氏叹了口气与若兰道:“只自从十几年前杜宜贬妻为妾迎娶丰氏为妻后,江氏便淡出了京都社交圈,虽说后来杜大人沧州赴任,江氏被留在京都,因着身份不同,她也是闭门不出,一年到头连去寺庙烧个香都难得。”
若兰默了默,暗道:这事换任何人身上只怕都接受不了,说来这江小姐还算是个性坚强的,寻常人家的妇人遇到这种事还不三尺白绫了了事!她却咬牙忍辱而生,这其间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又岂是为人道的?
想起江惟清霜雪般孤清的面容,若兰不由便生心淡淡怜惜,人常说母凭了贵,其实子何曾不是凭母荣?江氏的这番遭遇不所谓不让人叹世事难料人心不古,那么原本应为嫡长子的江惟清呢?他从原本荣宠一身的嫡长子转眼便成变尴尬万分的庶长子,面对强势的继母,他这十几年又是如何挣扎求生的!
伍氏看着若兰脸上的几番色变,她虽是不喜言词之人,但却不是木讷之人,一转眼便猜到若兰的那份感同身受,心底一瞬间复杂万分。
“若兰,”伍氏看了若兰,轻声说道:“以江氏的门弟出身及人品端性,我相信她膝下的杜公子必也是个品性高端的人,只……”伍氏话声一顿,满目怜惜的看了若兰,继续说道:“你虽是谢家的嫡长女,可是你父亲汲汲营营终无建树,你又没有外族可以庇护,谢家势微,如何与正当荣宠的丰氏可比肩?”
若兰闻言,垂了头,眸色间闪过一抹浓浓的感动。
也只有真心疼爱她的人,才会替她分析这些利弊,而不是想着与杜家攀上亲,会给谢家带来怎样的利益!
“三婶,谢谢你。”若兰哽了嗓子,轻轻往伍氏身上偎了过去,“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伍氏成亲多年只得一子,又因生谢景辉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再难怀有身孕。她一直很想有个女儿的,女儿才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可以跟她说贴心话,可以跟她亲亲热热撒娇卖欢。若兰乍一靠上的时候,她身子僵了僵,但很快她放松了身子,将若兰揽在了怀里。
“傻孩子,我是你婶娘啊!”伍氏疼惜的摸了摸若兰的脸,柔声道:“这门亲事回掉吧,三婶与你姑母好生商议一回,一定能替你找到一门合适的亲事的!”
若兰伏在伍氏怀里眼角便有了一抹涩笑,她一个丧母嫡长女,又无嫡亲兄弟在世,谢家门楣又不高,若是挑得了门弟就挑不了人,便算是她愿意荆衣布钗过活一世,可是别人肯吗?
“若兰听婶娘的。”
伍氏叹了口气,拍了拍若兰的肩,想着选个时间回趟娘家,让她嫂子在族里留意一番,看看伍氏家族中可有家境一般,但才干却不错的适婚男子。
夜里若兰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是几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睡在外侧的锦儿被她吵醒,强打起精神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锦儿,你还记得江公子吗?”
睡眼懂懵懂的锦儿原没把若兰的话当回事,但却在闭眼间猛的省起“公子”两字,锦儿顿时睡意全消,她一骨碌爬了起来,两眼发亮的盯了若兰,“姑娘,哪家的公子?”
“什么哪家的公子?”若兰笑着将她按回被子里,嗔道:“睡吧。”
锦儿如何还睡得着,她早就猜到了三太太将她支使开,肯定是与姑娘说她的亲事,翻了个身,便缠着若兰说与她知晓。
若兰原也是满腹心思想与人分说一番,锦儿问了没几句,她便将今日胡四***来意与锦儿说了,末了,轻声道:“那杜公子,便是当日与胡公子借住在林大府上的江公子。你也见过的!”
锦儿半响没吱声,若兰也不催她,本就是只是想说说解了心里的烦扰,没指着锦儿能拿出什么主意!
“姑娘,奴婢可以说实话不?”
若兰“噗哧”一声便笑了,嗔了锦儿一眼道:“你还有不说实话的时候?”
锦儿嘿嘿笑了,轻声道:“依着奴婢的意思,奴婢倒觉得这杜公子不错。”
“哦!”若兰看了锦儿,挑了眉梢道:“这话怎么说?”
“姑娘,你想啊。”锦儿细细的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若兰,“杜公子严格来说并不是庶出,这点上并不算辱没了姑娘。”
若兰点了点头,这点她也想过。
见若兰没有异议,锦儿又说道:“即然现如今杜公子担着庶出的名份,那分府另过是迟早的事,姑娘若是嫁了过去,还省却了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这种麻烦事。”
若兰想了想,这点她好像也想过。
“再则,那杜公子姑娘也见过,长相什么到也不必说了,且说他凭着现下的身份却能与越国公府嫡出最为受宠的小公子交好,你觉得这杜公子可是那久居人下之人?”
若兰笑了笑,满意的看了锦儿一眼,打趣道:“你再侍候我几年,等放了出去,可以凿龟数策谋生了!”
“我才不出去呢!”锦儿往若兰身边挨了挨,笑了道:“我要给姑娘当管事娘子。”
“啧、啧,”若兰啐了几声,笑道:“管事娘子可是要配了小厮嫁了人的媳妇子才能当的,你这么说不是想嫁人了吧!”
“讨厌!”
屋子里响起主仆二人笑成一团的打闹声。
次日,若兰因着夜里睡得迟,便起得晚了些,错过了用早膳的时间,好在锦儿是个贴心的丫鬟,她拿了角碎银子让厨房替若兰煮了碗云吞。
若兰一边用着新鲜的云吞,一边听着锦儿在边上碎碎念,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拿定主意,趁早寻了三太太去说了杜家的婚事,别到时候一犹疑,错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在碗云吞还没用完,便听到院子里婆子喜气洋洋的声音。
“大姑娘,姑奶奶带着表小姐回来了,表小姐正由着老太太屋里的玉翘姑娘领着往你这来呢!”
若兰连忙将手里的碗给推到一边,就着锦儿递来的帕子拭了嘴,又漱了口,让锦儿收拾一番使了小丫鬟送碗送回厨房,她则带了锦儿出去迎方婉蓉,只她才出了门口,方婉蓉便由玉翘领进了月洞门。
“大表姐!”方婉蓉示意金兰打发了玉翘一角碎银子,几步迎着朝她走来的若兰,笑盈盈的道:“大表姐,我才看到小丫鬟提了食笼去厨房,你这是开小灶呢?也不怕吃成个大胖子!”
若兰笑着迎了方婉蓉进屋,又让锦儿去厨房交待厨娘做几样点心送上来,她这才与方婉蓉坐到了东窗下,轻声的说起话来。
“我新得了几个点心方子,知道你爱吃甜的,已经令厨房去做了,等会走的时候你带回去。让表弟们也偿偿。”
方婉蓉才听说甜的便要摆手,听说是让她带回去,这才吁了口气,只要不是让她吃就好!
若兰看着她一脸的紧张,便呵呵的笑了出来,压了声音道:“姑母还再给你喝药呢?”
方婉蓉一脸苦色的点了头。
开春过后,也不知道是正月里吃得太好还是别的缘故,方婉蓉整个人圆了一圈,只吓得谢文珠找了宫里的老太医替她开了副调理身子的方子,生怕她再长成了个圆圆粗粗的白萝卜!吃食上很是控制严。
方婉蓉起先不以为然,可待谢文珠将那些漂亮衣裳往她眼前一放,她这才上了心,想着若是个水桶,就是披了层金纱,那也只是个金水桶,端成不了气势盛盛的美人儿!这才开始忌起口来,特别是从前爱吃的甜食,那是碰也不敢碰了。
“你瞧着我有没有瘦些下来?”方婉蓉站起转了一圈给若兰看。
若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瘦到不觉得,只觉得方婉蓉好似长高了不少,当下便笑了道:“瘦没瘦看不大出来,只你却是高了不少!”
方婉蓉眉眼间便有了一抹郁色,但听到若兰说她高了不少,转眼便又开心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嗯,前些日子见着郡主,郡主也说我高了不少!”
若兰闻言笑了笑道:“你又见过郡主了?这么说来,你们府上的世子这是……”
“不是郡主!”方婉蓉打断若兰的话,往外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便压了声音在若兰耳边道:“是瑞郡王妃娘家的侄女儿。”
若兰闻言顿时便怔了怔!
虽说瑞郡王妃娘家永昌候府也算是高门,可比起瑞郡王府总还是低了一头,怎么就放着郡主不娶,而去求了个候府嫡长女!
“这是怎么回事?”若兰同样压了声音问方婉蓉道:“不是说有意与王府联姻吗?”
方婉蓉笑了笑,轻声道:“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的很,我也只是偷听了一耳朵,听说是那郡主的生母,宣侧妃去了趟王爷的书房,然后这事便没成了。”
若兰听得越发的拧了眉头。
好半响,才犹疑的道:“你是说,这侧妃竟是压过了王妃么?”
方婉蓉撩了眼若兰,稍倾抬头对自己的丫鬟金兰吩咐道:“你去外边看着点儿,我与表姐说些体己话。”
“是,姑娘。”
金兰便邀了锦儿退了出去,两人坐到廊檐下翻起了花绳。
屋子里,方婉蓉这才轻声与若兰说道:“说起来,这又是一桩官司!”
若兰看着眼前人儿小小,但对这京都人家的八卦却如数家珍的方婉蓉,眼珠一转,便笑盈盈的很是奉迎了一把。
小娘子原就是个爱八卦的性子,被若兰这么一奉承,越发说得起劲了,“其实现在的瑞郡王妃是并不是王爷的原配!”
这到是第一回听说!若兰眼巴巴的看了方婉蓉,示意她往下说。
方婉蓉笑了笑道:“王爷的原配王妃进府一年后便暴病而亡,王爷与先王妃佳丽情深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皇上心疼这个从小当儿子疼的弟弟,便指了永昌候府和安远候府的两家的小娘子进了王府,并且言明,两家的小娘子谁先生下嫡长子,谁便是正妃娘娘。”
若兰听到这,便明白过来。
但又有一点不明白,既是两人都不是王爷的心头爱,那应该说王爷更愿意给王妃些面了才是,怎么听起来却好像更偏重这位侧妃?
方婉蓉呵呵一笑,似是看明白了她的疑问,轻声道:“当年两家的小娘子入府时,王爷其实更疼爱些宣侧妃,据说宣侧妃与先王妃很是神似,且两位侧妃又同时有孕,王爷一心指着宣侧妃能生下世子,谁知宣侧妃生下的却是郡主!”
若兰不由便叹了口气,这世事当真如棋,人在其间,横竖难由己身!
便也明白过来,缘何这宣侧妃只去了一趟书房,便能改变原本铁板定钉的事了。
吁了口长气,便道:“这到也难怪了,必竟情份在那。”
方婉蓉呵呵笑了摇头道:“你又想差了!”
“这怎么说?”若兰一脸惊诧的看了方婉蓉,“难道不是王爷心怜侧妃母女,才做主的么?”
方婉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见若兰一头雾水,她才说道:“再深厚的感情的十几年的隔阂,事关王府的未来,想必王爷也不会儿女情长!实则却是这是十几年来,宣侧妃第一回与王爷说话,第一回进王爷的收房。”
“这,这又是怎么说的?”
若兰只觉得这京都可真是处处是传奇!她好生懊恼,当初她怎么就没留在京都。以至于这些惊彩纷呈的八卦,她一点也不知道!
“这位宣侧妃以安远候府嫡女之尊入王室为侧妃,本就是迫于皇命,并不是心甘情愿。只至与王爷日久生情才浙浙磨了那傲气,实指望自己能一举得子,谁想肚子却不争气。又想着,凭着与王爷这间的情意,王爷也会回旋一二,不想王爷却说圣命难违。”
“宣侧妃一怒之下,便断了与王爷的情意,十几年来闭门不出,再不见王爷一面。这次为着郡主的终身,才迫不得已去见了王爷一面!”
若兰这会子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心底只有个声音在说,这宣侧妃到真是个……真是个怎么样的,她却又说不出来。
方婉蓉似是说得累了,端了茶盏喝水,喝完水后,却对着若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惊得若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74量媒
“我二哥央了他姨娘出面,到伯母面前说项,想要求娶你为妻。”
若兰端在手里的茶盏“啪”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了她一身,屋外的锦儿和金兰连忙探头朝里张望,看到这一幕,锦儿来不及多想,几步跑了进来。
“姑娘,可曾烫到哪了没?”
若兰将上上下下检查她的锦儿推到一边,看了方婉蓉道:“这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方婉蓉神色复杂的看了若兰,沉声道:“我娘来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她让我告诉你一声,尽快让二舅舅替你订下门亲事。”
若兰闻言不由便失笑,正月相看到现在,到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只……她摇了摇头,轻垂的眉眼间,眉宇蹙得紧紧的,看得方婉蓉心头都不由得一酸。
“你也别急,我娘等会就过来了。你有什么事跟她说也一样的!”
若兰感激的对方婉蓉笑了笑,说道:“婉蓉谢谢你。”
“说什么呢!”方婉蓉嗔了若兰一眼,柔声道:“姑舅表妹一家亲,你跟我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若兰点了点头,感谢的话自是不再提起,两个小娘子又闲闲的说起了别的来。只,气氛终究是大不如前。
好在,没过多久,谢文珠便与伍氏携手走一起走了进来。
若兰和方婉蓉同时起身迎上前,“姑母,三婶(娘,三舅母)。”
“坐下吧。”谢文珠示意若兰坐好,不必多礼,她则回头对方婉蓉说道:“你都与你表姐说了?”
方婉蓉点头。
谢文珠神色间便有了一抹复杂之色,看向若兰的目光越发的怜惜,她探手将若兰带至身前,摸了摸若兰因为抽条而瘦了不少的腰身,沉声道:“你婉蓉妹妹把话与你说了,你心下是个什么思量?”
若兰不解的抬头朝谢文珠看去。
谢文珠对上若兰的目光,先是默了默,稍倾,才沉声道:“虽说其行是庶出,可必竟是候府的二公子,若是你愿意,成亲后在候府住上个几年,再分府另住,你自己可以当家作主,说起来,虽是名头差了些,可实惠却也是有的。”
若兰默了一默,不得不承认,谢文珠这话确实很中肯。
江夏候府是什么弟?京都多少人家上赶着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她一个失母无人庇护的女儿能得到这样一门亲事,真的是老天眷顾!
只,她若不知晓方其行的人品到也罢了,现如今既然知晓了,哪里还能让自己闭着眼睛装糊涂!
“当然,行哥儿的确实荒唐了些,可他也在他姨娘面前承诺过了,只要能娶到你,他过往的荒唐他都改了!”
改!狗还能改得了吃屎?说起来,方其行不过是看中她的一张脸罢了,眼下是没得到,便做出一副痴心不悔的模样,真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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