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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别飞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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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看到小米搀扶着的女人,惊讶地叫出声:“薛姨?”
  

  ☆、第三十九章

  ·
  薛姨神情呆滞地依靠在小米的肩膀上,小米扶着她的身体,艰难地把她扶进店里。小九忙上前搭了把手。
  “怎样了?”彭碗惊异地问。
  小米喘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元爱他们回家里拿东西,在公园那边看到薛姨倒在地上,忙把她带过来。”
  “那道长和元爱他们呢?”小九问。
  “我……我在这……”元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提着一大包的东西,怀里还抱着小石头从外面走进来。
  “道长去追那那个黑影去了……”她抱着孩子,声音有些不稳。
  为了今天的生日宴,她特地做了很多饼干还做了烤芝士蛋糕,但是等来到店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把烤好的小芝士蛋糕带过来了。她本来想让小米帮看一下小石头,自己回去取,可小米非说寿星没来,要跟她回去取蛋糕。君道长听到有烤芝士蛋糕,也默默跟在后面了。
  等她们拿着蛋糕,往店里赶的时候,在店铺前面的公园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薛姨,而把薛姨推倒的人却跑了。君道长脸色一变,朝那人逃跑的地方追了过去。小米搀扶着薛姨回店里,她只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蛋糕,慢慢往店里走。
  彭碗听完元爱的诉说,眉头紧蹙,薛姨明明说了儿子出事,抽不开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九拿了一杯水,灌到薛姨的嘴里。
  刚开始的时候,薛姨没一点反应,水顺着她的嘴巴流了下来,把衣服打湿。慢慢地薛姨的眼睛有了些神采,嘴巴动了动,把水喝下了。
  小就和小米松了一口气。
  “薛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倒在公园里?”小米嘴快,看薛姨仿佛有了些神志,赶紧问道。
  “造孽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薛姨拍着大腿,痛哭起来。
  她一边哭泣,一边诉说事情的原委。
  薛姨的丈夫死得早,家里只剩下有一个老母亲和年幼的儿子,所以她不得不外出打工。彭碗给的工钱超过了一般钟点工给的工资,光这一份工都够她一家三口生活了。不过为了给儿子攒学费,她还在一家公司给人打扫卫生。她那天正打扫卫生的时候,接到了老家邻居的电话,说她儿子出事了,家里老母亲也病倒了。她连夜赶回家中。家里的情况并不好,甚至超乎她想象的坏。
  老母亲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儿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老母亲一直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有照顾好孙子,让孙子丢了。她当时吓得差点晕过去,以为儿子被拐了。后来从母亲七零八落的话语中,她才拼凑出真相。原来,儿子前些天跟村子里的孩子爬树偷桃子,被人发现了,儿子一时惊慌,从树上摔了下来,当初晕倒。等人醒了之后,行为举止就有些奇奇怪怪的,一直说自己不是薛强,是思琪,他不认识奶奶,不认识村里的大叔大伯,不认识跟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了。
  “失忆了?”小米突然插话,电视剧里常演,摔破头,醒了就失忆了。
  薛姨摇摇头,如果真的是失忆那就好了,那孩子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
  “他说他叫思媛,不是薛强。”
  薛姨的话令人费解。
  “他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了?”小九问道,医学上是有这种可能。人的脑子真的是特别精细的构造,一个不对,可能就会引起错乱。
  薛姨摇摇头,“他奶奶说,那的确不是小强,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心里有恨的女孩。”
  “什么意思?”彭碗问。最了解薛强的应该就是他的奶奶,如果他奶奶都说不是薛强,那就不是薛强,可是怎么可能呢?
  薛姨眼里布满了恐惧:“他奶说,他被女鬼附身了!”
  “什么!”小九、小米、元爱惊呼。
  “这怎么可能!”夏江南把这事从头到尾听全了,可对于这个答案,他是不信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迷信。
  “肯定是脑子摔坏了,去医院看看就好了。”他不认同地朝薛姨说道。
  薛姨摇摇头,“不是的,那孩子真的不一样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往河里跳,想自杀呢!后来被救上来了,在床上躺了几天,又闹着要到市里来,我实在是拗不过屈,就让邻居帮忙照顾婆婆,带他出来了。”
  “所以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推你的人,就是你的儿子?”元爱抱着儿子,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儿子的背,儿子有些打瞌睡了。她听到薛姨说到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看到的那个把薛姨推倒在地上的人影。
  薛姨艰难地点点头:“我们到的时候,也晚了,我想带他去我的出租房,可刚走到公园,他就要逃跑,我拦不过他,被他推到在地上了。”
  “你也觉得他不是你的儿子?”霍营卫突然开口,这女人说起儿子的口气,似乎不是那么亲切,反而有些惧怕。
  薛姨脸色僵硬,她点点头。
  “我带她进城,他十四年来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城,可这一次他表现得就像是在这里出生的一样。而且,他……他的一些行为,太像姑娘家了!”兰花指,数次进女厕所……真不像她以前那个糙儿子。
  “道长回来了!”小米看到门外不远处的君夬夬,惊喜地叫起来。
  君夬夬一只手抓着一个瘦小的男孩,那男孩垂着头,看不到他的模样。
  “小强!”薛姨朝儿子伸出手,想要站起来,可是随即又收回手,往后坐了坐。
  “到底怎么回事?”夏江南饶有兴味,他的生日宴肯定是砸了,砸了也好,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他本也没有办的计划,还是刘建军半年前跟他说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他这才期待起来。现在看起来,这惊喜不要也罢。
  君夬夬把抓着的男孩往前一推,“说罢!”
  男孩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君夬夬不说话。
  “说说你到底是谁!你占的这具身体可是薛姨的儿子。”
  君夬夬面无表情地说,丝毫不在意他的话就像是一枚手榴弹,直接投了下来,令人猝不及防。
  男孩抬头看向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的薛姨,心虚地转过头,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太想复仇了。
  薛姨的泪水流了下来,声音莫名有种空洞的感觉:“你,你不是小强,你到底是谁?”她的儿子虽然皮,但是有些执拗,每次见她,表面上都一副不在意的冷淡模样,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不时还能抓到他看着她偷笑的小模样。这一次回来,她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对母亲的眷恋。
  她一直拒绝相信心底的怀疑,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小强真的不见了,面前这个披着小强身体的人,不知道是打哪来的鬼怪!
  “你把小强还给我,还给我……”薛姨挣开小米的手,朝男孩扑了过去,抓着孩子的身体,使劲摇晃,希望能把这占据儿子身体的孤魂野鬼摇出去。
  “薛姨!”小九和小米赶紧上去,把她拉住,彭碗和君夬夬趁机把男孩从薛姨的手中解救出来。
  “不要碰我!”男孩使劲拍开彭碗的手,往后躲,浑身不断颤抖着。
  店里一片寂静,薛姨都停止了哭泣。她们一路到城里来,是坐公车来的,她们坐在车的尾部,全程没跟其他人交流。
  男孩双齿颤抖。
  “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小九犹豫着问出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体内属于女性的灵魂,或许遭遇过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不排斥君道长,但是却害怕彭碗。
  男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嘴里嘟哝着:“没事,没事……”
  过了很久,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忍心在这时候打扰他,他太脆弱了,仿佛一碰就会失控,就会破碎。
  “我说过,我不是薛强,我是思媛,思念的思,名媛的媛。”男孩的声音在静寂的店里,显得那么无力。
  “思媛,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多大了吗?”小米的声音放柔。女人总是敏感的,思媛虽然装在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身体里,但是年龄应该不会太大。
  “我十六岁了。”男孩,哦,不,思媛抬起头,看着桌子上的蛋糕说道:“我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为什么会在小强的身体里?”小米循循善诱。
  思媛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蜷缩得更紧了,小米赶紧安抚她:“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思媛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四周,当看到彭碗、夏江南和霍营卫的时候,她的瞳孔大张,有些害怕,但看到元爱和她怀里的小石头时,她紧张的肩膀放松了下了。
  “他很像我的弟弟。”思媛看着小石头,面带怀念地说。
  “你有一个弟弟?”小米继续问,“那一定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当然!”思媛仰起头,骄傲地说。
  

  ☆、第四十章

  ·
  思媛,全名叫房思媛,她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是有名的脑科专家,母亲是一个舞蹈家,从小她就生活在精致与干净中。
  父亲平时非常忙碌,不苟言笑,也只有在她考得好成绩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微笑,摸摸她的头。她贪恋父亲摸着她的头,对她笑。所以她很努力,努力想考一个好成绩,努力学习更多的东西,努力成为一个人人都称赞的好孩子。
  母亲是个精致得过分的女人,即使是在家中,她也是挺直背,端坐着,光洁的脖子就像是白天鹅一样。从小到大,母亲对她都非常严厉,她刚懂事的时候,就把她领到舞蹈室,让她劈腿、下腰,练柔韧性……
  在外人眼中,她就像一个小公主,人们总是会用赞扬的目光看着她,她习惯了这样的眼光,也尽力维持自己的优秀以获得更多人的赞扬。她以为她会按照母亲说的那样,一直优秀着长大,上好的大学,或者成为医生,接管父亲的医院,或者成为舞者,继续母亲的梦想。一辈子活得精致而美好,让父亲和母亲以她为骄傲。这一切的一切,在一个暑假被毁掉了。
  母亲给她找了一个辅导教师,这个老师在辅导圈里赫赫有名。父亲成天在医院,母亲也在舞蹈室里忙着,家里只剩下她和辅导老师。
  老师让她坐到他的腿上,她不愿意,老师生气,说要告诉父亲和母亲她不认真听话。不想让父母失望,她不情愿地坐了上去。老师的手伸进了她不可言说的地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非常恶心,可是又没办法反抗。
  一个暑假过去了,补习终于要结束了,她以为她终于解放了,不用再忍受令她感到不舒服的老师了。可是当母亲笑着跟她说,老师会继续给她辅导功课的时候,她感觉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难以呼吸。老师越来越放肆,终于在父母亲都不在的一天夜里,对她做了让她疼得要死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她想起以前在父亲的医院看到的一个老婆婆说的“我觉得我可以去死了”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她不知道老师对她做的事情是不好的事情,会不会感觉到不那么难过?可是暑假后的那个学期,才刚开始没几天,她们班里少了一个女孩,听说那个女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不好的事情,受了重伤,进了医院,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想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她去医院看过那个同学,远远地看了。她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她母亲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从她的腰上拿出一个便袋。
  后来,那个女孩退学了,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有一天,她背着书包,离开家前,把班里女同学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说了一句:“真是丢人,女孩子发生这种事情一定没脸活在这世界上。”
  她背着母亲,害怕得发抖,她不想死,所以一直,一直瞒着父母。
  可是纸包不住火,母亲还是发现了,她一通电话,把父亲叫回家。他们暴打了老师一顿,把他赶走。她哭泣,一直哭。母亲给了她一巴掌,父亲揉着太阳穴,说了一句:“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出去!”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是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使她成绩再好,父亲也不会摸着她的头笑了。母亲也不再要求她去舞蹈室练基本功了。他们两人中,至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不再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敢接触其他男人的身体,有时甚至成了一种病态。
  她初二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给她生了一个弟弟,家里这才慢慢又有了笑声。她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开始放松下来。后来,她考进了最好的高中,依旧优秀漂亮。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令人作呕的过往,于是她越发痛恨自己,恨自己的不干净。在她十六岁的夜晚,弟弟生病,母亲和父亲把他送到医院去,她独自一人待在空旷的家里,桌子上的刀在诱惑她,她拿起刀,□□了自己的心脏。
  砰,砰,砰……诺,没声音了……真好……
  思媛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那里还沾满了鲜血。
  “呜呜……”小米一把抱住她,不停地抽泣,那么小的孩子,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残忍!恶魔为什么披着人的外皮在世间横行?
  小九和元爱默默抹眼泪,一个孩子,到底是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自杀。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我为何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思媛的眼里没有一滴泪,她用小强那双黝黑的眼睛,看着君夬夬。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呀,没有一丝光亮,黑得不见底,令人见之心颤。
  君夬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沉默着。
  “你是房旻的女儿吧。”霍营卫肯定地说道,房旻是个脑科医生,老爷子成天担心自己哪一天痴呆了,所以时常去房医生那检查。他的大女儿在三年前无故自杀身亡,这事情在当时闹得挺大的,都以为是女孩不满父母在她生日那天丢下她去陪弟弟,才自杀的。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思媛顿了一下点点头。
  “你现在想干什么呢?”霍营卫问道,这女孩占了薛强的身体,还一路奔波回城里,是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吗?
  思媛的眼里迸发出彻骨的仇恨:“我看到了,我看到老师了,除了我。他还害死了好几个女孩……他该死……”
  思媛以为自己解脱了,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当大门打开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她至死都忘不了的人,那个老师。
  厌恶,仇恨,恐惧,逼得她不由得往后退。
  “进来呀!”老师往身后叫了一声。
  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蜷缩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脱掉!”老师命令道。
  女孩犹豫了片刻,按他的话做了。
  思媛尖叫着,冲上去,想制止那个女孩,就像是制止当初的自己一样。可是,没有用,她的手穿过那个女孩的身体……她呆愣着,看着女孩走向深渊,过往的一切就像在眼前重演,而她却无法改变,这认知狠狠地敲击她破碎的心。
  她就在那间房子里,看着他用相同的手段,引诱了好几个学生,她无法逃离那个牢笼,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也用尽全身力气闭上,可是都无济于事。
  终于有学生的家长发现了老师的龌龊,可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女孩的父亲暴打了老师一顿,老师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女孩的母亲把父亲拉开:“好了,犯不着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看着女孩的母亲狠狠地给女孩好几个耳光,嘴里不停地骂着,把她带走了。
  那一家三口走了,只留下趴在地上的狗老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哈哈,果然,连房旻那样的都不敢对我怎么样……真是可惜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上躺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就那样窝囊地死去,至少要把这个恶魔拖下地狱才行。”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思媛的声音,大家的呼吸轻得几不可闻。
  “我帮你。”夏江南的声音如惊雷般落下。
  思媛猛地抬头,随后,又摇摇头,“不,我要自己报仇。”
  “可是你用的是薛强的身体。”霍营卫提醒道,思媛如果真的用了薛强的身体去杀人,那在其他人眼中,杀人的就是薛强了。
  思媛忏愧地看向薛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当时想要杀掉那个恶魔,想着想着,感觉眼前一黑,等睁开眼,就成了薛强。”
  薛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她犹豫着,作为女人,她能对思媛感同身受,可是作为母亲,她又不想儿子出事,她也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思媛会出现在儿子的身体里。
  “我可以让你自己去杀了你的仇人,用你的灵魂。”君夬夬说。
  彭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道士最冷血不过,在他看来世界万物都有其既定的轨道,他不愿,也不会过多干涉。现在看来,他对小道士的认知还不够深刻,他虽有老子所言的“万物为刍狗”的理念,但不知为何,对孩子总有些偏帮?
  “真的可以吗?”思媛抓着君夬夬的袖子,问道。不知为何,她对这个道长总有一种亲切感,待在他身边,总觉得身体和心里的伤痕都被抚平了。
  君夬夬点点头,思媛的运气非常好,范黎先她而遇到他。或许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定数了吧,这个饱含冤屈的女孩,一定会以这样的面目,遇到下山的他。
  

  ☆、第四十一章

  ·
  那天晚上夏江南的生日宴,以沉重的结尾而告终。离开“快到碗里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薛姨回到了她租的房子,君夬夬把思媛带回到家中。
  “你先在这住下,明天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能帮你。”君夬夬把思媛带到他的房间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拿了个枕头到客厅去了。
  彭碗在客厅里,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想要在客厅凑合凑合。
  小道士脚长手长的,这么一个人蜷缩在比他短些的沙发上,看着总让人觉得心疼,他干脆提出了邀请:“到我房间去吧,那的床大,在这睡着不舒服。”
  君夬夬想了想,跟思媛交代了一声:“我到楼上和彭碗睡,你自己在楼下,有什么喊一声就好了。”
  思媛细声细气地应了。
  “你打算怎么办?能把思媛从薛强的身体里弄出来吗?”彭碗一边铺床,一边问。
  君夬夬点点头,“明天我得带她去一趟范家,找范老和范黎,思媛的事情还得靠他们。”
  “我跟你一块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彭碗铺好床之后,说道。
  君夬夬躺在彭碗的床上。就和彭碗说的一样,他的床很大,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晚上把窗帘关上,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对黑暗有恐惧的人,可能不会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君夬夬很喜欢。
  他在黑暗中看到床头柜上那两只粗粗的蜡烛,心里感慨,山下怎么什么都跟山上不一样。在山里没电的时候,他们点的蜡烛是白色细根的,这里的蜡烛是紫色粗短的。
  他摇摇头,思媛的负面能量还是影响到他了,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冥想入睡。罢了,只希望明天一切顺利才好。
  第二天,当彭碗载着君夬夬和思媛来到东城区范家时,在门口遇上了夏江南和霍营卫。
  彭碗白了霍营卫一眼:“这就是你今天一大早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今早营卫早早给他打电话,问他有什么安排,他一时大意,说要到范家走一趟。没想到他还真到范家门口来逮他们来了。
  “走吧,进去吧。范老都在里面等着呢。”霍营卫笑嘻嘻地朝君夬夬和思媛说道,直接忽略彭碗那阴阳怪气的模样。
  君夬夬和思媛刚进门,范老就迎了出来。
  “君道长,您可来了,我一早上就在等您了。”范老那张肉嘟嘟的弥勒佛笑脸依旧如上次见到的那样,不过可能因为儿子小黎在身边,郁结于心的闷气消散了不少,脸上看起来真的有了几分佛性。
  “不敢劳烦您老,我今天来这是有事相求。”君夬夬直奔主题。
  范老乐呵呵地忙摇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我的大恩人。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老范愿为您赴汤蹈火!”
  范老拍拍胸口,很有义气之士的豪迈之气。
  “我想借您的紫玉葫芦一用。”
  范老不假思索,立即应下:“道长,您稍等,我这就去拿出来。”
  他说完转身进了库房,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把那楠木雕花镂空梳妆匣子放到库房里去了,反正小黎也不需要那东西了,放在身边还怪膈应的。
  “不要碰我!”思媛突然往后退,抱怨地咕哝了一声。
  夏江南一脸疑惑,这思媛怎么了?明明没有人碰她呀。
  霍营卫焕然大悟:“范黎,你在这?”他就说嘛,范老的精神状态的确跟上次不同。以前他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亲近不起来,反而更喜欢样貌恐怖的顾老。这次见到范老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了其他人所说的,范老能让见到他的人从内心深处不用自主生出的亲切感和信任感。这一切或许是因为范黎的存在,让范老心态变得平和,整个人不再是只流于表面的慈祥友好了,范黎真的就是范老的精神支柱。
  “小黎?”范老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楠木雕花镂空梳妆匣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儿子主动去亲近其他人,就连店里的店员和学徒,他都当他们不存在。
  范老蹲下身子,仿佛在倾听小黎说话。
  “他看得到你?而且他还是个女孩?”范老看着思媛,一脸惊喜和诧异。
  “他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思媛?”范老朝霍营卫和夏江南问道,霍营卫点点头。在彭碗和君夬夬他们到之前,霍营卫他们就已经到了,他们说君道长要带一个孩子来找他。刚开始他还以为那叫思媛的孩子是个女孩,没想到竟是个男孩,现在儿子又说,这男孩是个女孩。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之事。
  “思媛,你能看到范黎?”霍营卫好奇地问道,他看不到范黎。夏江南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打算等过后再从营卫那里问个明白。
  思媛点点头,“你们看不到吗?他就在那呀!”她指着范老身边的地方说道。
  “好了,先别说这些。”彭碗赶紧把话题打住,他问范老:“紫玉葫芦就在里面?”
  范老点点头,打开匣子,紫玉葫芦正好好地躺在匣子里。
  君夬夬取出葫芦,面色凝重地对思媛说:“我把你装进这个葫芦里,你不要有任何怀疑或者反抗,不然激起了葫芦本身的煞气就不好了。”
  思媛有些犹豫,她虽然觉得君道长跟她以前碰到的很多人不一样,但是要完全信任他,她有些不敢。她曾经相信父母,相信老师,可是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她不敢……
  “别害怕,道长会帮你的,他不会害你的。我现在能和父亲在一起,就是道长帮我的。你要相信他。”范黎走近思媛,慢慢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年纪比他大的女孩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打从心底怜惜她。
  思媛深吸了一口气,朝君夬夬说道:“道长,来吧,帮帮我吧。”她闭上眼睛,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彭碗看她这模样有些想笑,这孩子,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小道士要对她怎么样呢!想笑的同时,他心生感伤,到底这个世界怎么了,让本该在父母怀里快乐成长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君夬夬把紫玉葫芦放到思媛的额头上,思媛一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就晕了过去。薛强的身体滑落在地上,
  “这,这是?”夏江南搞不明白,疑惑地问出声。
  君夬夬把紫玉葫芦盖了起来,朝夏江南和霍营卫说道:“你们送薛强到市医院去。”
  夏江南和霍营卫面面相觑,只得抱起薛强出去了。
  “你是否能制造出什么事情,让那位老师出现在市医院里?”君夬夬问彭碗。其实不用彭碗,他也能让那位老师自己出现在医院中,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干预的痕迹就太重了,无论对思媛还是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彭碗思量了一下,点点头。这事情并不算难,只需要让那个老师出个小车祸,他自己就会去医院。
  等彭碗也离去之后,范家房子里只剩下范老和范黎。
  君夬夬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范黎,我给你介绍一个伙伴认识。她叫叶流。”
  话刚落,叶流就出现在他面前。
  “主人,您召唤我?”叶流毕恭毕敬。她这段时间都在闭关,消化上次吸收的鬼气和煞气,虽然遇到了些困难,但是效果不错,她感觉自己比原来的她强大了两倍不止。
  “叶流,我想让你和范黎一块去医院保护思媛不受外力侵扰,以便她能顺利完成她的心愿。”
  “诺。”叶流一口应下。
  “等等,道长,您说的是市医院吗?我曾经温养小黎魂体的那个医院?”范老突然插话。按理说来,道长是小黎的恩人,小黎为道长办事,他本不该置疑。但是市医院那个地方,可不是开玩笑的,小黎只是在那待了一段时间魂体就凝实了,可是也被一个恶鬼盯上了,甚至借助小黎的力量把一丝带着意识的鬼气从医院偷渡了出来,差点酿成大祸。
  “父亲,你放心,不单我一个,还有叶流会帮我,她很强,不会有事的。”范黎安抚自己过分小心的父亲。即使知道他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他了,父亲还是害怕他出事。但是市医院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凶险之地,反而因为他的魂体在那里得到温养,所以他对那个地方总有一种好感。再说这次他又不是单枪匹马,这个叶流,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她可是吸收了那一缕鬼气的。现在的她,似乎比上次更强了。
  为人父母的,总是拗不过自己的孩子。范黎跟着叶流和君夬夬,还带上一个紫玉葫芦,来到了市医院对面的那栋楼上,等待适当的时机。
  

  ☆、第四十二章

  ·
  等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天边满彩霞之时,君夬夬带着紫玉葫芦、范黎和叶流进到了医院里。
  夕阳西下的时候,是一天中重要的时刻,这时候,阳气已消竭殆尽,阴气正慢慢滋长,沉寂了一个白天的妖魔鬼怪可以出来行动了,所以也有人称这个时间是“逢魔时刻”。
  霍营卫和夏江南此时正坐在薛强的病床前,薛强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之中。
  “君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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