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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的求生之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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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别望着满目疮痍,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受罚的不是他!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走正道啊,走正道的下场就是这样吗?
  姜别回想着寒轸和井华,又低头看着怀里的楼清尘。
  楼清尘紧闭着双眼,眼角缓缓流着血,两个眼皮微微塌陷在眼窝中。
  那曾经是一双能寄清风明月的眼睛,是姜别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姜别张着嘴,连哭都哭不出声。
  他们把命都掏出来了,即使这样付出的努力肯有人买账吗?楼清尘即使受了罚,他曾是魔修这句话还是会打在所有修士所有人的心中,注定会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
  楼清尘用他最后的力气背负起了一切,替姜别受了罚,打乱了北冥宫的计划,最后自行请罪免了神行岩的骂名。如果不是晏子萧的死在楼清尘的意料之外,楼清尘当之无愧的算无遗策。
  他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楼清尘不喜张扬,他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许他认输,不许他脆弱,凡是遇到危难还不待别人把他怎样,他先把自己逼得伤痕累累。他惯不把任何东西看在眼里,天道,他也利用得来。
  有的人即便倒下了,依旧高不可攀。
  金色的阳光打进来,照到浮动在空气中金色的灰尘上,空气里充满了黏腻的檀香味。姜别看着画在墙上,低垂着眼皮的眉目观音,“你不是观世音吗?你睁眼看看啊!”
  可是,观音闭眼不救世。
  楼清尘摸索着,轻轻捧住姜别的脸。
  楼清尘想张开嘴说话,可是嗓子已经被烧坏了。
  他凑到姜别耳边,用气声轻轻道:“别哭。我本来想一死了之的,但是我太舍不得你了,所以我留下来了,原谅我太自私。”
  姜别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了满脸,死死抱着楼清尘,把头埋在楼清尘的颈窝里,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拼命地摇着头。
  楼清尘继续道:“这回我是再也跑不了了,你可要抓住我,不然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姜别点着头,一点一点吻着楼清尘的脸颊。
  楼清尘的所有痛苦,都是因为他。
  五百年前,因为他是敖放,让楼清尘孤苦无依,前途无望,内心受了五百年的折磨。
  五百年后,还是因为他,让楼清尘替他受罚,好好的一个人成了废人。
  楼清尘就像知道姜别想了什么似的,带着一身伤反过来安慰姜别道:“我不怪你是敖放,又不是你想骗我。说来我还是欣慰的,至少我没看错人。这些年的自责,总归是能放下了。”
  楼清尘想了想,想那时的敖放顶在他窗前的杏花,想把他抱在怀里的温暖,想临死前对他的那个笑。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有个人用所有心思惦念他。
  楼清尘笑了,他亲了亲姜别:“我早些年受过的苦,如今想来,竟都是甜的。”
  卸了掌门的担子,一如当年的那个少年,回馈给姜别迟了五百年,温暖而亲昵的笑。
  楼清尘问他:“你曾经说,要带我回神行岩的话,还作不作数。”
  姜别不做声,抱着楼清尘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神行岩,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
  楼清尘靠在姜别怀里,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姜别身上。姜别却觉得无比充实,好像这一刻,他的生命才有了意义。姜别抱着楼清尘走出戒堂,望着围在山下的修士们。
  修真界2333年。
  按日子算是姜别第一次穿越时被众修士围攻的时候。他果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历史还是照着轨迹继续发展。
  只不过,这次换楼清尘替他受了过。
  是北冥宫逼着他们变成这样的。
  无论如何,姜别也要把北冥宫百年来的恶行扒出来,给所有人看。他不求百姓们能对他们心有愧疚,他只希望能还给楼清尘,还给神行岩一个河山永蔚。
  姜别当着众人的面,一步一步抱着楼清尘走向神行岩。
  通向神行岩的路好像铺满了血,那是由前人们的血红脚印缀成的路,蜿蜒曲折,却又毫不犹豫的奔向前方,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回去的,是家啊。
  作者有话说:
  (躺平)打我可以,别掉收QAQ————————这个桥段想过好久了,包括文名一开始都想叫《官止神行》,很有道家的气度有木有,但是都说太不好懂了,所以才改成了现在这样,但是剧情还是留下来了。


第62章 三笑徒然当一痴②
  楼清尘自行请罪太出乎夏慈恩的意料,夏小正和姜别同时出了问题,夏慈恩不敢贸然动手,姜别也暂时无心应战,使局势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崔景言自从晏子萧回来后沉稳了许多,捧着一朵雪莲四大皆空。
  姜别找过崔景言,要按照崔景言以前的脾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撕一顿姜别再说,姜别也做好了被崔景言扒一顿皮的觉悟。
  没想到崔景言见姜别来了没发火,笑一笑给姜别沏了壶乌龙茶,心平气和地和姜别面对面聊了聊。
  姜别最近很是憔悴,眼下泛着乌黑,显然是好久没睡好了,连嘴唇惨白得没有血色。
  两人坐在回廊下,崔景言挽过姜别的手,把了把脉。看着崔景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姜别笑着抽回手,满不在乎道:“没事儿。”
  姜别挠挠头,转头看着院里桃花,决定自己先开口:“师叔,关于晏师兄的事……”
  “那不怪你。”崔景言低眉顺眼地碰了碰一旁雪莲的花瓣,语重心长道:“修真漫漫,有几个是飞升的?大多都是死了的。倘若没有魂魄,人死了不过是一把枯骨,哪来的那么多感情。不甘心的,都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这话打死都不像从崔景言嘴里说出来的。
  崔景言锋芒收敛了太多,雪山千年刑罚都没压弯的脊背,终于累了。
  崔景言铺开宣纸,就着茶香一边写药方一边道:“以前总觉得说‘人固有一死’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要死的是我们?后来我发现,有些人天生就是操心的命,看别人做事不利索总是忍不住帮忙做了,看别人有困难总是忍不住伸把手。可是谁不知道,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好事落不到他,苦也没少吃。他自己不知道吗,那为什么还帮?说到底还是心里过意不去,与其趴着活不如站着死了。”
  姜别想起早些年在试炼场时,楼清尘说,最怕别人适应了你的好,把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他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所有人都适应了晏子萧的无条件付出。他若是真的在乎晏子萧的心情,当初断断不该和晏子萧开这个口。
  姜别神经有些错乱,甚至在挖掘自己的潜意识,他也许在想:晏子萧的脾气那么好,只要跟晏子萧提了就定不会拒绝他。也许自己可能更卑鄙:为了大局让晏子萧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反正晏子萧也不会抱怨。
  谈话间,崔景言的药方已经开完了。
  姜别思绪没收回来,恍惚着接过药方。
  姜别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体状况,崔景言心里放不下,言语间点了点:“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不是一个人活着了,师兄还指着你呢。”
  原本精神状态就已经不堪的姜别,并没有立刻发觉崔景言话里的叮嘱,反倒误以为是提醒自己给楼清尘的伤害,把手里的药方捏得更紧了。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趿拉着脚步离开了。
  崔景言目送着姜别离开,也没回屋,靠在回廊的软垫上看着院里的桃树。
  桃花开得太艳了,显得瓦过于黑,天过于淡,只一枝树就占了人整个视线,把物是人非四个字不由分说地塞进崔景言眼里。
  崔景言把晏子萧当姑娘那会儿,找过不少好人家公子,晏子萧看都不看。
  崔景言问他哪里不喜欢,晏子萧回他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崔景言当时还不懂什么意思,如今崔景言想起晏子萧的模样。
  取次花丛懒回顾。
  崔景言喃喃道:“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能劝姜别什么?自己不也是一样。
  。
  姜别告别崔景言后,笑着伺候楼清尘吃了饭,从善如流地哄他歇息睡下。
  姜别等楼清尘睡着了,亲了亲楼清尘的额头,下床去了书房。
  一关上书房的门,刚刚还笑着的姜别长呼了一口气,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姜别慢慢蹲下,抱着膝盖闷声哭了起来。
  他压力真的是太大了,神行岩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处理,北冥宫的来袭迫在眉睫,众门派联盟还要神行岩出面,而他已经没有勇气去做任何决定了。
  他每做错一个决定,都要他身边人来承担后果。他不能浪费晏子萧的牺牲,他不能白瞎楼清尘的心血,他不能错过一举攻下北冥宫的最好时机,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是他要挺不住了,一闭上眼睛,他就能看见楼清尘流满了血的脸,小年报丧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盘旋。下一个会是谁?蒋岩还是崔景言?
  他不敢在崔景言和楼清尘面前露怯,他愧对于他们,更没脸皮去找人哭诉,他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谁能来救救他?
  求求你们谁都好,救救他。
  姜别把脸埋在手臂里,咬着嘴唇,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姜别。”有人叫他。
  姜别从手臂里抬起脸,入眼的是一双暗纹流云的黑色缎面靴。
  姜别连忙抹了一把脸,看清开人是蒋岩。想笑着站起来,奈何腿蹲麻了,一下子竟动弹不得。
  蒋岩没有等姜别起来的意思,道:“没人怪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两个人却都听懂了。
  姜别又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没人怪他,他就能不在意了吗?
  蒋岩又道:“你从前不这样的。”
  从前的姜别,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死了,被人卖了,都能假装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爬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想放设法的活下去。
  蒋岩蹲下|身,和姜别视线保持平齐,问道:“我们为什么修仙?”
  姜别愣愣抬起头,道:“长生不老,除暴安良……”
  蒋岩不耐烦皱起眉头,双手用力地拍在姜别脸上,把姜别的脸挤成一个包子,强迫姜别看着他:“别说的那么好听听,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入门?”
  姜别看着蒋岩不出声。
  蒋岩继续道:“我只是想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你呢?你没那么高尚,你最想要什么?”
  姜别眼眶渐渐湿了,道:“我想活着!只是想好好活着!”
  蒋岩松开手:“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可以奖励你自己了。”
  姜别心里的防线终于崩溃了,伸手抱住蒋岩,哭着喊道:“师兄,我怕,我怕我害死你们,我真的怕。”
  蒋岩拍拍姜别的后背,一下一下给姜别顺着气。
  姜别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决堤倾泄,他抱着蒋岩使劲哭。这个时候他不是神行岩掌门,不是身处正道的修士,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是姜别,也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是他们的小师弟罢了。
  蒋岩顺着姜别的头发道:“你做的很好了。”
  此时楼清尘正靠在书房门口的墙壁,察觉着里面的动静,转着轮椅回了房间。
  。
  姜别回到房间的时候,楼清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阴着脸坐在床上等他。
  楼清尘察觉到姜别进了门,打手势道:“去哪了?”
  姜别惊了一下,连忙走近楼清尘,在楼清尘的掌心写道:“去书房整理一下白天的事,怎么醒了?”
  姜别很擅长撒谎,的确是去书房整理白天的事,但怎么整理的、什么事只字未提。
  楼清尘皱了一下眉,继续打手势道:“说实话。”
  姜别手顿了一下,没继续写。
  楼清尘手势打得飞快:“我希望你像从前一样对我,没脆弱到要你事事让着我。有困难就说,和我有什么可瞒着的?我希望你是喜欢我,不是可怜我。久病床前无孝子,若是这样我当初还不如直接死了,至少你心里留个好念想。”
  姜别和蒋岩谈过后,心态平复了不少。开始正视审视他和楼清尘的关系。
  确实,楼清尘回来后姜别小心翼翼了许多,一时间愧疚占据了他大部分情感。
  姜别很喜欢楼清尘,楼清尘在天池宫那阵,姜别恨不得把楼清尘绑回来,不分白昼黑夜的在床上消磨。
  可现在他很少碰楼清尘,连说话都是思索再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楼清尘碰碎了。
  他在以最幼稚的方式逃避,他无法直视楼清尘受过的伤。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楼清尘,他不断地对楼清尘好,马上就要无关乎情爱了,只是为了赔罪。
  楼清尘对姜别打手势道:“把你的心给我,好吗?”
  姜别看着楼清尘,抽出一条与楼清尘盖在眼前相似的白布,系在了自己眼前。
  姜别的眼前一片黑暗,这就是楼清尘现在的世界。姜别用手摸索着楼清尘的脸,触碰着楼清尘脸上的每处细节,强迫自己正视楼清尘的伤疤。
  眼睛,鼻子,嘴唇。
  楼清尘突然张开嘴,把姜别的食指含到嘴里。
  姜别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把手往回缩,却被楼清尘用牙齿轻轻咬住了,是挽留的意味。
  姜别的动作僵住了。
  楼清尘的舌尖扫过姜别指缝的嫩肉,在指尖反复打圈。
  姜别感觉到楼清尘的手摸索上了自己的脸,在摸索到姜别脸上的白布时微微一顿,接着解开了那块布。
  白布从姜别的眼前落下。阴暗的屋内,楼清尘正含着姜别的手指,双手搭在姜别的肩上,眼前覆盖的那块尽是伤痛的白布此时全然变了味。
  姜别抽出手,呼吸的间隙就吻上了楼清尘的唇。舌头代替了手指,绵长的亲昵变得急促。
  七窍的缺失,使楼清尘的触感无限放大,任何细微的抚摸都能让楼清尘浑身颤抖。
  姜别贪婪地吸食着楼清尘的味道,这是一场不知餍足的欢爱,是久别重逢的人该有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删的太多,只有汽车尾气了。顺便,崔景言拿雪莲四大皆空的模样请自行脑补:金正峰手持莲花灯表情包


第63章 三笑徒然当一痴③
  多愁善感的姜别在神行岩举家感情疏导下,总算没那么低落了,连轴转地把几天积累下来的事一并处理了。
  众门派照例结成同盟讨伐魔修。许是神行岩出了意外,小门派唇亡齿寒,反倒比神行岩还着急张罗起来,生怕神行岩一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少个提名的。
  修真界的门脸一直都是神行岩,一来是有寒轸那个冤大头在先,各个门派可着神行岩宰。二来是楼清尘当年的确是好看,往那一杵就仙,太给修真界长脸了。
  可现在楼清尘瞎了,神行岩的掌门也不是寒轸了,各个门派还想把神行岩当养猪场姜别可不干。
  姜别想和其余门派讨价还价,又想着还要借众人之口澄清楼清尘未曾入魔的名声,一时间横在中间有些不尴不尬。
  姜别算计得脑袋疼,寻思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合家欢的嬉笑声。
  崔景言的声音先传出来:“姜别可算是消停干活去了,再不干活神行岩就没钱了。”
  小道童把楼清尘的话写到楼清尘手上,楼清尘比划道:“小孩好哄,忽悠两句干活得更卖力。”
  “嘘——”蒋岩的声音接着传来,“小厨房就剩这一直鸡了,我刚做的栗子炖鸡,不够姜别的份,咱几个偷摸分了。”
  姜别差点没气过去,感情他在那忙得要死要活,这帮人在这混吃等死。他不仅被套路的像个傻子,还连口吃的都混不着。
  接着又听见崔景言道:“师兄,你真不打算治治你的残废?虽说天命如此,万一有个希望呢,也省的遭罪了。”
  姜别一听精神立刻吊了起来。
  谁知道楼清尘根本不在意,懒懒地比划到:“不遭罪,姜别把我伺候得挺好。”
  各种方面。
  “我打算装个算命瞎子,去山下卖艺赚钱,给神行岩补贴家用,我简直太贤惠了。”比划着来劲了,楼清尘还穿上崔景言的道袍,挥着拂尘,“是不是有点那么个意思?”
  姜别早晚有一天得被这仨瓜俩枣气死。
  “师尊有功夫给别人算命,不如先给自己算吧。”姜别一脚踢开院门进来,长了眼睛的见势不好全撒丫子跑了,顷刻间院里就留了楼清尘一个瞎子,好像刚才的热闹都是假的。
  楼清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动了动鼻子,比划道:“姜别?”
  呵,楼清尘现在都学会闻香识女人了。
  姜别狠狠瞪了一眼楼清尘,忽然想起楼清尘看不见,顿时有点泄气。
  后来又一想反正看不见,不如多瞪几眼。
  没想到楼清尘比划道:“别瞪了,一会翻不回来了。”
  这人是真瞎吗!
  姜别嘲讽似的哼了一声,写道:“师尊不用担心,光凭师尊的美貌往那一坐就有人砸钱,还费心算什么命呢?”
  讽刺归讽刺,话是真的。
  楼清尘坐着不说话时,就仙极了 。身上还披着崔景言墨色的道袍。一条白布蒙在眼前,只漏出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冷清又禁欲。
  姜别握住楼清尘的手。
  拂尘还执在楼清尘手里,红棕色的紫檀木柄被细长的手指握着,剩下的半截藏在细腻的手掌下,再往下看就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一小段手腕了。
  楼清尘听了姜别的话,不屑地撇撇嘴,比划道:“你舍得让别人窥伺本尊的美貌吗?”
  “不舍得。”姜别开口回道。
  楼清尘感觉到手上有气息拂过,却听不见姜别说了什么。
  正欲抬手问,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楼清尘就被姜别扛到了肩上。
  姜别大摇大摆把楼清尘扛回房间,开口道:“你把我惹生气了,回屋好好哄我。”
  。
  楼清尘被折腾惨了,疲惫地倚在姜别身上,脚搭在姜别脚上。
  就在刚刚,楼清尘躺的好好的,姜别非要挤过来这么别扭地抱着他。
  楼清尘看着窗边的小年想:他需要让崔景言给姜别开点下火的药。
  正在抱着楼清尘看文卷的姜别丝毫不知道他亲爱的师尊想弄萎了他,手指在楼清尘的腰上划来划去,写着他和其余门派讨价还价的想法。
  指尖次次划过楼清尘那遍布全身的痒痒肉,姜别的呼吸就打在楼清尘的耳后,楼清尘脑内浑浑僵僵,根本没反应过来姜别写的具体是什么,反正他也同意姜别去折腾那帮老王八的观点,完全没察觉到姜别打算给他正名声,于是比划道:“你都是神行岩掌门了,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我没有异议。”
  姜别用脚蹭着楼清尘的脚背,这次在楼清尘的掌心写道:“我和你不一样,凡事要同你商量。”
  姜别又再怪楼清尘擅自换他命格的事。
  楼清尘是发现了,姜别想让他知道的话,就好好写在掌心上,多半是嘲弄、撩骚之类的,没什么正经事。至于姜别那些不想麻烦楼清尘的正事,就在楼清尘划痒痒肉上占便宜,还冠冕堂皇地说是在和他商量。
  这小子都他妈是故意的。
  楼清尘赶他:“你不是要去和帮老不死的讨价还价吗?快去!不给我把神行岩欠下的钱填平了就别回来。”
  姜别没法子,又和楼清尘再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手离开。
  有集会在幽幽谷举行是行了几百年的老规矩。有钱多多在前本来是没几个人再信的着幽幽谷了,但是钱幽幽确实把幽幽谷经营的很好,为人又挑不出大是大非上的毛病,兜兜转一圈最后还是回了幽幽谷。
  钱幽幽没有钱多多笑脸迎人的脾性,丢了几百年的大少爷脾气又随着幽幽谷日渐红火养了回来。
  钱幽幽不说客套话,主持起来都是硬邦邦的:“来这儿的都是结盟的,一致对外,私底下少打点算盘。谁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也别绕弯子浪费时间。”
  “……”
  场下一片寂静,钱幽幽这话无非是打了大部分门派的脸。
  钱幽幽倒是不尴尬,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打他们的脸有什么不妥,继续硬邦邦道:“神行岩姜掌门有些想法与各位商讨,下面他来讲。”
  说完行了个礼,在一片寂静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姜别无奈,只得起身看着眼前不同的门派。在这五百年间,门派的修士换了一波又一波,甚至有的掌门的脸姜别都不是很熟悉,可这些门派的徽纹还在,门派旗依旧像山岩一样,无论修士怎么换,它们经历了百年仍矗立着。
  姜别习得楼清尘装相的真传,稍稍用了些灵力,使自己的气场看起来更强一些:“神行岩有幸得各位看重,将讨伐魔修提名在前的众望委托。但神行岩当今的状况诸位也见到了,实在没有精力担此重任了。”
  这种低级的欲擒故纵基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小门派都太怕神行岩不干了,担心战胜了理智,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此时一旁的王家庄庄主开口了:“神行岩打了名头这么多年,怕是没人比神行岩更合适的了。若是有什么困难,姜掌门大可放心说,我等定会尽力而为。”
  五百年前冯涛死后,林静澜便把庄主之位交给了王麻子。王二麻子也将名字改回最初的王友直、王友谅,郑家庄的名字也随着庄主一并改了。
  只是,一代名门正派洋溢着一股土掉渣的气息,尤其王友直操着一股陕西口音说他是王家庄庄主时,姜别总觉得自己是进了民风淳朴的农家乐。
  楼清尘终于在修真界找到一个比姜别还土的了。
  姜别的内心吐槽:我谢谢你俩不姓石。
  王友直的话給下面的小门派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钱谷主刚刚还说有困难直接说出来。神行岩不干,一时间也找不出再适合的门派来。”
  钱幽幽突然被cue到,显然是其余人间接地把脸给钱幽幽打了回去,钱幽幽脸色并没多好。
  姜别也没立刻应承,矫情了一下:“那多不好,师祖师尊在上,全都是不求回报帮助大家的,我这要是麻烦各位了,倒显得我要好处似的。”
  王友直道:“姜掌门这说的是哪里话,当年寒仙师与井大夫不幸,我们本就该有所表示的,却不留神纵容了北冥宫对神行岩的侵害。前些日子,晏公子和楼仙师舍了命才让魔修暂且退去,我们能做的连聊表心意都谈不上。”
  没了北冥宫和稀泥,姜别和王友直这一唱一和演得特别好,带着众人的思路转。
  果不其然,有人的思路的确被带到了楼清尘身上。
  “楼清尘不是魔修吗?怎么突然回正派了?”
  “还不是神行岩有特权,门内弟子自行受过可免死罪。”
  “这特权还不是寒仙师当年散魂救人,才难得到的。”
  “但也没好哪去,我在现场。断无感闭七窍,生不如死啊,白瞎那么好看一个人了。”
  “说来也是,我听说楼清尘风评一直不错,顺风顺水,怎么突然就入魔了?”
  各个门派间姜别也安排下了人带动话头,引着众人讨论。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三笑徒然当一痴④
  话头被带起来了,姜别道:“事已至此,也不方便瞒着大家。当年夏慈恩带领魔修攻打长安城,酿成人间惨剧。夏慈恩画下吸收天地怨气的符咒,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是师尊自愿受了怨气,阻止悲剧发生。这五百年,师尊都在与体内的魔障斗争,以防失去控制。可是夏慈恩还没想放过师尊,于是师尊只好自行……”
  姜别不再往下说了,掩面而泣。
  群众有时候不需要知道真相,姜别不可能说实话。他总不能说其实入魔了是自己,楼清尘是替他去死的。
  那估计他这辈子都别想让神行岩翻身了。反正知道这事的,除了姜别和楼清尘,也就只有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说的话,又会有几个人信?
  话是假的,姜别的心疼是真的。语气里悲痛打动了不少人。
  “姜掌门,这些事情我们的确不曾知晓。神行岩今后若有什么困难,一定要一同商讨。”
  话说的好听,事实还是怕神行岩死没了,少了个冤大头。
  王友直抓住机会应和道:“是啊,总让神行岩一个人担着也不是个事儿。挑名头这事本是好事,还理应归給神行岩,至于其他出力的部分,各门派摊一摊,也不费太多心血。”
  这回应声的门派少了,有不少人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姜别紧怕话掉地上,接道:“也谈不上费心血,大头还是神行岩占,应接不暇的地方烦劳诸位多帮衬帮衬便是。”
  姜别大概是神行岩这几代掌门里最贪心的,名声权利金钱都想要。他都不明白贪得无厌成这样,老天怎么让他混到现在。
  有人察觉到姜别话里的意思:“姜掌门这意思是同意挑头了,就是要点好处呗。”
  这人有够蠢,大家都看明白的事非要挑明,有求于姜别就算陪他演着,答应了也不亏。现在这样双方都不好做人。
  姜别倒是镇定的很,挑了一下眉毛,问道:“破财免灾,怎么样?”
  有的掌门脸色一变,倒不是因为姜别张口要钱,而是这个小辈给人的感觉太镇定自若了,什么时候示弱,什么时候要挟都拿捏的很好。看着人畜无害,未必比楼清尘更省心。
  “姜掌门想要多少?”
  “凡遇时局动荡的年月。”姜别竖起一根手指,“一年,一千万两白银。”
  一千万两。
  “姜别你别得寸进尺!一千万两都赶上皇帝老儿的国库了。”
  就连钱幽幽都在一旁用眼神暗示姜别,别太过分了。
  姜别就像没看见似的,低头摆弄自己手指头:“听着挺多,分到一个门派没多少,有的就多拿点,没有的就少拿点。我又不自己用,救人炼丹不要钱吗?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行的,也不用出这份钱,到头来不还是求着神行岩。凡人看个郎中还要掏银子,我们做这容易没命的买卖,还要不得了?”
  “还是诸位空手套白狼习惯了,冷不丁地付出代价就受不了了?把你们假惺惺供奉的用的银子分出来点,当年数万人重了魔修的毒咒,散灵救你们的不是神仙是寒轸。心不诚供奉神灵没用,但供奉神行岩有用。”
  寒轸散灵救了百姓的事,神行岩别人脸皮薄,不拿出来当谈资,姜别好意思拿出来谈一辈子。
  没有夏慈恩在场,就没人带头反驳姜别。
  姜别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又耐下心诚恳地卖了一通惨,众门派被忽悠的云里来雾里去的同意了姜别的狮子大开口。
  姜别卷着和一众门派签下的凭据,心情不咸不淡的。谈妥了谁先出这个头,其余的事情一并了解了就要去征讨北冥宫了。
  姜别原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与北冥宫同归于尽。姜别想着就想起楼清尘,以前楼清尘惯爱冲他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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