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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大人要逼婚-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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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珩这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什么隐情。
  而且看他这样躲躲闪闪的样子,严潼本来不是很好奇的,都一下子被勾的好奇起来。
  他现在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问出来季珩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严潼眼珠子转了转,向季珩那边靠近了一步,季珩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下意识地微微抬头看他。
  严潼忽然轻声笑了笑。
  真是,这种时候季珩为什么还能这么懵懵的惹人疼爱呢。
  季珩看着严潼近在咫尺的脸,抿了抿嘴角,不太自然道:“你做什……”
  可惜最后一个疑问的音节还没说出来,严潼就俯身轻轻衔住了他的嘴唇,而后不急不缓地厮磨了几下,最后还伸出舌尖去舔湿他微微张开的唇缝。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季珩微微瞪大了眼睛,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严潼却没有深入,适时地放开了他。
  季珩的嘴唇被严潼又咬又吻的,此刻泛着迷人的红润,让人忍不住将拆吞入腹。
  严潼得寸进尺地横手一揽将季珩的腰身牢牢控入怀中,满是稚气地威胁他:“师尊知道什么?要是不说,我就一直亲你,亲到你说为止。”
  说罢,又俯身在季珩嘴角落下一吻。
  季珩耳垂红的能滴血,但还是闭口不言。
  严潼看他一副仿佛要守住什么大秘密的样子,一边又止不住更加好奇,一边又觉得这样的季珩实在可爱。
  他忍不住想,不说也行,那就这样没羞没臊的亲着也可以,反正他也亏不了什么。
  但季珩却没他这么没脸没皮,两个人这么挨挨蹭蹭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亲来亲去,没一会儿,季珩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讨论的声音。
  他心里一惊,赶紧去推严潼。
  严潼却死死搂着他不肯放开,还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师尊真的不说?那我……”说道这儿,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贴着季珩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季珩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一片绯色。
  但严潼没感觉到似的,一只手已经悄然滑到季珩腰带处,有一下每一下地打着旋儿,搂着他腰身的那只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滑。
  季珩又惊又慌,他没想到严潼真的打算在这里……
  远处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季珩祈求似的看着严潼,希望他能收敛一点。
  但严潼显然不打算这么做,他也没想到这样的环境能给季珩这么大的刺激,原本他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季珩,好让他说出实情。
  继而现在看着季珩又羞又慌的样子,他觉得,可能“拷问”的结果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有点想好好跟季珩感受一下“拷问”的过程。
  他慢慢收紧了揽着季珩腰身的手,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
  季珩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所以更是心急地想推开他:“有……有人……”
  他这话说的有意思,严潼听进耳朵里,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没人就可以”。于是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季珩打横抱起,转眼间就到了一处山涧。
  层峦叠嶂,这一处山涧被围的密不透风。
  严潼粗略地看了眼周围环境,觉得一定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他们。
  季珩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但严潼的眼神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在严潼再一次朝他扑过来,把他按在山涧旁的空地上一个劲儿亲的时候。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而后在严潼灼热的目光中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严潼可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拨,恨恨地咬咬牙,又要吻下去。
  季珩却忽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严潼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季珩想干什么,就那么深深望着他,呼吸急促。
  而后,他就看见季珩垂了垂眸,脸上绯红一片,声音有些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的细颤:“那……那一缕仙魂,是我的。”
  严潼食髓知味,这会儿早忘了还在“拷问”季珩这件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吃掉自家师尊。
  闻言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季珩在说什么。
  一瞬间,惊诧、欢喜、震颤、悲痛种种情绪从严潼眼中闪过。
  最后,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在严潼慢慢酸胀泛红的眼中化为一滴颤抖着的,滚烫的热泪,落在了季珩的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没人注意到这个事儿~


第81章 
  季珩只是想告诉严潼他想知道的真相; 以求他不要在这种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胡闹,但是没想到反而招惹了严潼。
  唇边的湿润让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去舔了一下,还没品出是个什么味儿,他就感觉到严潼舔了舔他的手心。
  一阵酥痒; 他逃似地立刻松手。
  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严潼充斥着热忱、激动的一个吻就又落了下来,这个吻绵长、满含着万分珍重; 热烈、仿佛在倾诉着百年衷肠。
  季珩多数时候迟钝的近乎麻木,但这时候却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严潼的情绪变化,本来想要推开他的一双手转变方向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 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脖颈,像安慰一个打碎了花瓶手足无措的孩子。
  季珩的一句话在严潼心里掀起千层浪。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是谁救了襁褓之中的他; 但现在他不仅找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还是他一直倾心的师尊。
  他就像一个初入人世的小孩; 面对这样的恩情和甜蜜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手忙脚乱; 所以只能用一下又一下热烈而急切的吻来表达他的激动。
  也是在这一刻,他突然于洪荒千年的黑暗中醒来; 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心口上破开的那一道口子。
  阴暗、糜烂的过往化为股股脓血流出他的身体,而后有一束名为“季珩”的光照了进来。
  他在这甜蜜的掺了毒似的巨大惊喜中慢慢醒悟过来,像个猛然间得了一整屋糖果的流浪儿; 恍恍惚惚的想。
  真正将他带到这个世界; 见证群山浅溪,知晓喜怒哀乐,最终又将他温柔接纳的。
  不是尤灵; 也不是阎霆,不是阴谋算计,更不是如今万人之上的尊位。
  而是季珩。
  季珩给他的,是深渊泥泞里的一点儿光亮,是足以撼动洪荒的万丈光芒。
  因为季珩没有再阻止过分激动的严潼,所以严潼很快得了手,他把自己的衣服垫到季珩身下。
  季珩骤然受了冷,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严潼俯身抱住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个反转,季珩就由在下的姿势变成了在上。
  季珩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你……”
  严潼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他伸手摸了魔季珩的脸颊,怜惜道:“师尊,你来吧。”
  他其实能感觉到季珩还是有点害怕的,严潼相当恬不知耻的想,应该是他家师尊禁欲百年,而他在他们第一次时又太激动,所以难免让季珩有点儿阴影。
  他当然很乐意去占有和拥抱自家师尊,那可是他渴求了一百多年的人。
  可是当季珩说出自己体内的那一缕仙魂是他的时,严潼忽然很想让季珩也占有和拥抱他。
  他的师尊强大、禁欲、撩人而不自知,百年来不知做了多少痴心痴情之事。
  这样的人,他忽然就有些不忍心让他为人下。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他也觉得对不住自家师尊。
  季珩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空白了片刻,看着严潼拿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忽然眨了眨眼,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俯身。
  严潼心里想的万般周全,也尽力在说服自己做好准备,但季珩矮身的一刹那,他还是吓的脸都白了。
  并非他不愿意,只是……可能需要时间。
  这边他额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可是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到来,季珩俯身之后低下了头……
  严潼猛地抓紧手边的草地,闷哼一声,余光里可以看见季珩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他都抱着豁出去的心打算让自家师尊来一回了,季珩却……
  他忍着那一阵阵快把他带上云霄的刺激感一把将季珩拉起来,季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来刚刚的“擅自行动”把自己折磨的够呛,严潼又好笑又怜惜地抚上他的嘴唇,哑声问他:“不想试试吗?”
  既然季珩都这么做了,严潼自然也就不打算再做什么“英勇牺牲”。
  他这么问也没想季珩能回答什么,所以不等他回答,就抱着他再次翻转,轻轻把季珩重新放到草地上。
  但没想到季珩红着脸,脸眼眶也是红红的,别扭地躲闪了片刻之后,看了看严潼,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一般,用严潼贴在他唇边才能听清的声音道:“我很迟钝……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激动,能体会到你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所以……你来。”
  严潼无师自通的理解消化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季珩所说的“激动”和他所想的激动应该是一个意思。
  这实在是严潼从没想到过的,他有些惊喜过了头,眼睛都亮了起来:“师尊是说……你喜欢我那么对你?”
  在严潼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中,季珩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而后就垂着眼皮抿着嘴角不肯说话了。
  严潼激动地找不着北,身体里的烈火也越燃越旺。
  他再次俯身吻住季珩。
  ……
  ……
  严潼心满意足地替季珩收拾了一番,然后给他穿好衣服,要是他能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很傻气。
  像个酒足饭饱的小狼狗。
  季珩微微皱着眉头,不甚舒服的样子。
  严潼不待他发话,十分自觉地蹲坐到自家师尊身边,一边将温暖疗愈的灵流输入他的身体,一边轻轻替他按揉。
  好一会儿,季珩脸色才好了些。
  他脸上还有些不甚明显的潮红,两只小巧精致的耳朵也是红红的,从刚刚严潼替他做清理开始,他就一直别别扭扭地不肯看严潼。
  严潼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勉强他,自己在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季珩今天真的要对他……,严潼大概还是会同意。
  不单单是刚刚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就算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他依然这样想。
  他对季珩,不仅有绵延百年的深刻爱意,还有为师为尊的敬佩倾慕。
  季珩如果愿意,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
  只是……想想那个画面,严潼还是本能地有点冒冷汗,他想,那大概需要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件事。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但所幸,季珩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严潼想起刚刚季珩说的话,有些大胆的揣测起来。
  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季珩似乎一直都是有些木讷迟钝的。
  就像……于感情一道天生不足。
  别人给十分,他能理解两分大概算是运气好,给百分,他大概能隐隐约约琢磨出对自己并无恶意。
  不仅感情迟钝,甚至对自己的内心感受也理解的极为迟缓。
  似乎所有的爱意想要传递到季珩的心里,都需要绕过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山路十八弯,包括季珩自己的。
  但幸好,虽然迟了一点,季珩还是明白了严潼的热忱,也明白了自己心里的渴慕。
  结合这百年来的心酸,严潼顿时又心疼起当年的自己和师尊来。
  如果他当年再勇敢一点,明确的告诉季珩自己的倾慕之意,如果当初的季珩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了?
  季珩刚刚说的一番话,严潼这会儿又在心里来回咂摸了好几次。
  总算咂摸出了一点儿别的滋味来。
  激烈、占有、完完全全的包围和呵护,极致的、毫无保留的付出。
  严潼常常为季珩的迟钝苦恼,但季珩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严潼擅自揣测着,也许季珩真正想表达的,是希望他能尽全力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打破心里那层无处不在的障碍,在严潼需要的时候,或者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去抱一抱严潼,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苦涩地倾诉自己的爱意和思念。
  越理解季珩的苦衷,严潼越是心疼他。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把自己逼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才会从心底里流露如如此浓重的感情?
  他的全心全意,甚至让他不顾自己身为仙尊和为人师的骄矜,告诉严潼自己喜欢他的热烈,喜欢被这样浓烈的爱意包围着。
  他自知冷漠,也从不曾在俗世低过一次头。
  独独对严潼,他总是笨拙的在靠近,笨拙的在表达,笨拙的去爱和渴求爱。
  十方软红尘,他独独见了严潼。
  从此万劫不复。
  严潼趁着给季珩按摩的机会,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凤眸本应是冷清的,但此刻却因热烈的余韵未消,眼角泛着一点儿好看的粉,睫毛蒲扇一样低低垂着,显的温柔可爱,就连轮廓也在温和的阳光铺染下,柔和了许多。
  季珩变了很多,但又没怎么变。
  他鲜明了许多,但对大多数人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仿佛……严潼只是有幸分走他大半宠爱的幸运儿。
  严潼按捺不住不断往上弯的嘴角,他想着,你看,我家师尊就是这么偏爱我。
  明目张胆,毫无因由。
  严潼想着,忍不住又往季珩那边挪了一点儿,然后把脑袋搁在季珩肩膀上,跟个大型犬一样蹭他的侧脸,软趴趴地凑在季珩耳边,声音里带着无限笑意:“师尊,我好喜欢你。”
  季珩顿了一下,而后微微侧了头看他,嘴角带着点浅浅淡淡的笑意。
  严潼傻呵呵的像个被喂饱的小狼狗,往季珩那边又凑近一点儿,就成功地亲到了季珩的嘴角。
  季珩浅浅的笑,他就又够上去亲。
  像个小孩,乐此不疲地玩着自己钟爱的游戏。
  过了会儿,他那颗被他家师尊占满了的大脑袋才匀出了一点儿空,正了正脸色,带着点儿不甚威严的严肃问季珩:“师尊,我身体里的这缕仙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儿的,请问你觉得这篇文偏甜还是咸?不瞒你们说,我的初衷是想写甜文来着……


第82章 
  严潼傻呵呵乐了半天; 季珩也有些不好意思,直到严潼捡了点儿正经给他抛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快红透的耳朵才稍稍恢复了那么一点儿。
  他似乎是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才斟酌着看向严潼:“小时候邻家的一个姑娘不太喜欢我; 她把我带出去玩; 却把我丢在了一个很阴暗的巷子里。
  那时候我还小,被丢了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就自己到处瞎走,结果不但没走出去,还走进了深山野林里。
  夜里我发了高热; 眼看着都快撑不下去了,但我的求生意志却本能的被激发了出来。
  我不断地祈求上天让我活下去; 无论如何我也要活下去。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 真的没让我死成; 在昏迷了一夜之后; 爹娘终于找到了我。”
  严潼愣愣地听着季珩平淡的说起自己的童年。
  他忽然想起,季珩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因为性格原因很不受同龄伙伴的欢迎。
  原来……是这种程度的不欢迎吗?
  但季珩这会儿似乎又关闭了对外界情感的感知; 完全没感觉到严潼正在“心疼”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那次侥幸逃生后我就更不喜欢出去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了。母亲担心我,想尽了法子想告诉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那个女孩一样充满恶意; 她不想让我始终孤独的画地为牢; 所以一直让我尝试多接触人。
  但我却越来越孤僻,母亲实在担忧,最后居然找了一个驱魔师想为我‘驱魔’。
  也就是那个驱魔师告诉母亲; 我那次误闯进深山,是赶上了邪神降世,恰好那邪神又看上了我的‘心魔’,就当成自身养分给吸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驱魔师的说法靠不靠谱,但现在我能确定的是,我的那一缕魂确实是在那个时候丢的,而且……他现在确实在你体内。”
  严潼听了,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心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涌了出来。
  所以说,是他这个“邪神”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吸走了自家师尊的一缕魂魄?
  过了刚刚那阵狂喜,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担忧起来,他吸走了季珩的一缕魂儿,对季珩……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季珩说完没听见他出声就偏头看了看他,也许是他脸上的忧虑和疑问变现的太过于明显,季珩这次居然看出了他的担忧,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潼就看向他,眼里的愧疚快要漫出来。
  季珩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对严潼道:“你放心,你带走的这一缕魂对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给我带来了福运。”
  严潼闻言愣了愣,疑道:“什么?”
  季珩解释道:“你带走的那一缕魂是我的心魔,你是魔,所以它于你本身的灵脉有益,于我却无甚助益,甚至可能毁了我的修行之途。
  所以,仔细说来,是我们无意间救了对方的命。”
  严潼愣愣地盯着季珩,此时已经被巨大的欢喜冲昏了头脑,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一激动,一下子扑到季珩身上,把他压在草地上吻咬他的脖颈和耳垂,低笑着喃喃:“师尊,你怎么那么好……”
  季珩被他的动作弄的往后一缩,耳垂又迅速红起来,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你也很好。”
  严潼就嗤嗤的笑。
  他心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想着又觉得庆幸无比,原来他刚降生在这个世界时,他和季珩之间的羁绊就已经这么深了。
  这么一件陈年旧事,竟也让严潼慢慢体会出了一点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意思。
  他有些甜蜜的想,他和自家师尊,原本就是天作之合,是连命理都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打滚,季珩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回抱住他,任他胡闹。
  但甜蜜的时光不长,严潼心头突然猛烈的痛了一阵,他骤然停下抱着季珩胡闹的手,脸色煞白地捂着心口,眉头紧皱。
  季珩一惊,飞快地翻身起来扶着他,看他面色苍白似活鬼一般,心下一沉:“怎么了?”
  谁知原本还处在巨大欢喜中的严潼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脸色的血色消失殆尽,眼中也迅速充血,仿佛正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心脏像被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严潼浑身的血液都快速的冷了下来。
  他是最清楚这种感觉的。
  当初他被剜去心脏,推入妖渊,又在妖渊中炼就赤将,重新生出一颗心脏时,就是这种感觉。
  剧烈的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样无端的剧痛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赤将的新生,那代表着以他心头血为基的利器练成。
  第二种……剑毁人亡。
  赤将……将死。
  他整颗心都猛然沉了下来,双手冰凉,季珩担忧他,此刻正轻轻握着他冰凉的手柔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满目慌张地望向季珩,张了张嘴,半天才哑声道:“师尊,我要回长恨殿,赤将……出事了。”
  季珩亦是一惊。
  赤将好好待在长恨殿,怎么会出事?
  但严潼的脸色太难看,他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所以就没多问,微微皱了眉,又嘱咐严潼凝神。
  严潼虽心下惶惶无措,但还是下意识地听从了季珩的安排。
  下一刻,季珩就结成了一个法阵,他回头看了看严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缓缓道:“不会出事的,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严潼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这句话的鼓励,闻言慢慢回握住季珩牵着他的那只手。
  一凉一暖,他死命地抓着季珩,仿佛能从那双温暖的手上汲取一点儿力量。
  两人到长恨殿山脚下的时候,严潼拉住了想继续往前走的季珩,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有点抖,他脸色还是很不好,季珩停下来看着他。
  他望着季珩,眼里是季珩从没见过的痛苦绝望。
  季珩有些慌了,他另一只手都不知如何安放,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严潼相处。
  但幸好严潼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深深看了季珩几眼,突然哑着嗓子没头没尾地对季珩说了一句:“师尊,赤将是因我对你的恨才降生于世。”
  季珩心下微沉,隐约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严潼艰难地垂了垂眸,整个身体都止不住地轻颤,似乎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痛苦悲伤笼罩住了,他握着季珩的手慢慢收紧,绝望和愧疚从嗓音里溢了出来:“师尊……我因自己的遗憾和仇恨创造了赤将,如今,如今……”他看起来实在太过慌张无助,声音都哽在了喉咙口:“我的恨没了,赤将……活不了了。”
  严潼惶惶又绝望地望着季珩,眼眶都红了,他哽咽着嗓音都在细颤:“师尊……我错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因为赤将一直很排斥季珩,所以之前在千面山的时候,严潼曾告诉过他赤将因何而生,又为什么会如此恨他。
  但季珩对赤将的感觉却一直很复杂。
  既感谢他在妖渊中陪了严潼百年,又嫉妒那一百年的时间是赤将陪在严潼身边。
  可是不管赤将如何看待他,他是希望这个一心一意念着严潼的剑灵能够安稳活下去的。
  骤闻赤将即将身死,季珩也相当错愕。
  但他知道眼下严潼更为痛苦,所以只能安抚地摩挲着严潼的手背:“童童,当年的事谁也不能预料到,你并没有错。
  赤将……也不一定真的会出事,别怕,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好吗?”
  严潼像是听进去了一些,但神色依旧惶然空茫,季珩捉紧握着严潼的手,看着严潼的眼睛,慢慢道:“你是他的潼哥哥,他在等你回家,童童,我们回去看看他,好吗?”
  这句话如巨石投入沉寂的湖泊,严潼眼中,除了痛苦绝望,很快又涌上万分的焦急来,他像是暂时稳住了心神,他强自闭了闭眼,长睫细颤。
  再睁眼时眼中的红血丝退了一些,仿佛人也跟着清明了一些,他微微俯身揽过季珩的腰肢,抱着他纵身跃上长恨殿的三千长阶。
  他嘶哑的嗓音从耳边疾呼而过的风中传来:“师尊,虽是我创造了他,但自他来到这人世间,他就不再属于我。
  他不该因为我而消亡。
  师尊,我不要他因我消亡。”
  季珩没说什么,只是握着严潼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两人很快达到长恨殿正殿门外。
  严潼能清楚的感觉到赤将就在里边,但他却不干推开这扇门。
  赤将的灵息已经十分微弱……就像,已经消失了一样。
  “骨佘……你救救他……救救他……”殿内隐约传来带着哭腔的、微弱嘶哑的声音。
  严潼没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但他已经心慌意乱地推开了门。
  大殿内很多人。
  蛇王、鹤王、青扇书生、四大妖、骨佘、还有药庐里大大小小十几个药童……
  骨佘坐在榻边,拧眉看着榻上的人,神色沉重。
  榻边还跪坐着一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他似乎是拉着榻上之人的的,肩膀微微耸动着。
  刚才那声微弱绝望的哽咽,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其他人或远或近地站着,但目光都停在榻上之人的身上。
  察觉到有人进来,所有人都又看向严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喜大悲,这孩子太惨了~我啥时候去弄点糖吧,这扎嘴的剧情啊~


第83章 
  但严潼却没有感觉一样直直地盯着榻边漏出来的一截儿衣角。
  明明是六月里的; 严潼却觉得呼吸间都带着冰碴子,心口疼的厉害。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但谁也没有先说话,只是沉默着看他走近。
  还是骨佘先站了起来; 望着严潼片刻; 微红着眼眶,慢慢低头行了个礼; 声音有些哑:“尊主。”
  严潼没有看他,直直的走了过去。
  骨佘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严潼走到榻边。
  榻上躺着一个面目青白的七八岁稚子,小小的身板; 双手无力的垂在床侧,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声息; 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还能证明这个人尚有生机。
  这是赤将。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严潼坐到榻边; 定定地看着赤将; 压下喉咙里那一阵不适,他努力提了提嘴角; 想像往日里轻唤一声赤将。
  让他别那么调皮。
  让他别总是带些没用的东西回来。
  让他不要去仇恨……
  赤将会跳脚跟他顶顶嘴,但最终还是会答应。
  “赤将,”严潼伸手碰了碰赤将的脸颊; 出声才发现他的嗓音嘶哑的难听:“赤将; 别睡了……潼哥哥回来了。”
  但赤将并没有醒来,他的呼吸很微弱,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不知是不是赤将是他心头血所炼的缘故; 此刻严潼竟然有种自己的心也跟着越跳越慢,越来越僵硬冰冷的感觉。
  他觉得该是自己平日里对这个总是蹦蹦跳跳的小东西太严厉了,现在他才不愿意搭理自己。
  想到这儿,严潼轻声笑了笑,放轻了声音,机娘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儿:“赤将,醒醒……”
  赤将仍然没有反应。
  严潼慌了,他一下坐到榻上去,把赤将抱起来楼进怀里,一边唤他的名字一边轻轻拍他的脸:“赤将,你快醒醒……潼哥哥回来了……”
  没有反应。
  骨佘在旁边看的揪心,几千年的妖了,也难免红了眼睛,他看着年轻的尊主,忍不住轻声道:“尊主,赤将灵息已散……您,要多保重,如果他看到你这样,不会开心的。”
  严潼创造幻境,控制迷惑无数人,此刻却觉得似乎是谁吧自己控制在了一个噩梦里。
  赤将陪了他一百多年,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他仿佛没听见骨佘的话,只是抱着赤将小小的身子,神情痛苦。
  “尊主……不会的,赤将不会死的……你救救他……”拿到微弱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严潼循着那声音看向拽着自己衣角的一只骨戒分明,纤细白瘦的手,而后又随着那只手看向那个白衣银发的人。
  那人生的极清秀,只是哭肿了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妩媚的皮骨下,平添了几分黯然。
  严潼无意识地把赤将揽的更紧了一些,看向那人道:“你是谁?”
  那人还是捉着他的衣角,眼看着又要哭出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被哭腔哽成了三段儿:“尊主,我是……我是赤将的狐狸,我,我叫白离。”
  赤将的狐狸。
  严潼想起来了,赤将很喜欢这只狐狸的,走哪儿都要抱着。
  可是他现在可管不了这只可怜兮兮的狐狸。
  他的赤将还没醒。
  但手指下的皮肤却渐渐失去了温度,微弱起伏的胸膛也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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