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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大人要逼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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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被他这么一说,又开始无意识地落泪。
严潼叹了口气,想伸手帮他擦掉,季珩却忽然伸手捉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就那么红着一双眼盯着严潼。
他引着那只要为他擦去眼泪的手,慢慢放在自己心口上,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哑声对严潼道:“童童,师尊想送你一件礼物,你不要拒绝好不好?”
严潼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珩,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自季珩的胸口的位置,慢慢出现一点儿蓝色的光亮,那亮慢慢扩大,继而在严潼手中变成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珠子。
那是……季珩的金丹。
严潼脸色迅速沉下来,捧着那颗金丹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着急:“你做什么?!”
季珩额头上一层细汗,闻言笑了笑,又从自己头上扯下一根头发。
那头发在季珩手中变成一根红线。
严潼眼睁睁看着季珩用那根红线将他手中的蓝色珠子串了起来,然后慢慢戴在他脖子上。
季珩的声音有点发虚,却也足够温柔:“别怕,这只是我的半颗金丹,就算取出来,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这半颗金丹百年前就不属于我了。”
季珩替严潼戴好了那珠子,望着他慢慢道:“你被封后没多久,我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
等我醒来后,十大派的人,已经把跟你有关的所有东西焚烧殆尽。
无闻殿一下子就空了。你走了,我连一件跟你有关的东西都留不住。”
季珩慢慢说着,哑着嗓子,紧紧攥着双手,仿佛胸口压着巨大的疼痛:“就连小黑,我也留不住。
你在无闻殿的时候,老喜欢抱着它睡。
你走了,它也总去你榻上睡。
可是那时候它已经很老了。童童,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怕,我怕连最后跟你有关的小黑也留不住,所以我每一刻都要看到它才能放心。
它总去你那里,哀哀的叫唤。
我知道它在等你,可我把你弄丢了,我没法把你带回来。
我抱着它,不断给它输送灵力,一夜又一夜地陪着它待在你房里。
可是,就算是这样,小黑还是死了。
青穹顶关于你的一切,彻底没了。
我接受不了,就把自己的半颗金丹剖了出来,以此留住小黑在人间的最后一丝生息。
我要留住它。
童童,它在等你回来。”
季珩又低又哑地慢慢说着,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细细颤抖着。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抱着一只即将死去的老猫,独自挨过每一个无望的深夜,等着他朝思暮念的人。
可是,猫死了,夜深了,他等的人却迟迟没有归来。
严潼静静听着季珩有些艰难的叙说,慢慢伸手握住脖子上那只蓝色珠子轻轻摩挲着。
这是季珩的半颗金丹,是他的半条命。
这是小黑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生息,是季珩为了留住和自己仅有的联系拼了命才化成的。
可此时此刻,严潼却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些疲惫来。
他和季珩,各自豁了半条命出去。
他用幻境把季珩困了七年。
可他在妖渊的百年,季珩又把自己困了多少年呢?
一百年春秋,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年,季珩心里,有他吗……
他有些愣神,心口酸胀得难受,垂着眼皮摸着那颗珠子仿佛入定。
季珩说完这一席话,眼眶还是红的,眼里又聚起水雾。
他的手冷的,可他还是轻轻握住了严潼的,悲戚又绝望道:“童童,当年是师尊的错,师尊没有尽到为师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你。
也没有及时明白你的心意,明白自己的心意。
都是师尊的错。
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允许我,再喜欢你一次?”
严潼被季珩手中冰凉的温度唤唤回神,又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席卑微至极的话,胸腔里仿佛落了一个无底的洞,刮着严冬朔朔风雪。
季珩是修真界第一仙首,是目中无尘的衡君仙尊。
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卑微的样子。
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这么绝望地问一句“我可以喜欢你吗?”
严潼反握住季珩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季珩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面对他,手却一直没有放掉。
严潼重新抱住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呼吸有些艰难:“当年的事,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季珩没有反应,他在等严潼一个答案。
季珩的衣领因为刚刚的动作微微敞开着,露出小半个肩膀。
严潼低头在那里吻了一下,继而轻声道:“可以。师尊,请你喜欢我,只允许喜欢我。”
季珩的身子僵了一下,很久都没有看严潼,只是紧紧抱着他。
肩上有潮湿热意,严潼这才知道,季珩又哭了。
就那么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他已经让这个人哭了两三次了。
他揽着他的脊背,趴在他肩膀上低低的笑:“别哭了,嗯?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季珩闻言推了推了他,又红着眼眼巴巴看着严潼,严潼看他这副委屈的样子,有点心疼:“怎么哭成这样?”说着就怜惜地去擦他的眼泪。
他的手碰到季珩脸的时候,季珩却望着他忽然道:“……那你,还喜欢我吗?”
严潼:“……”原来是纠结这个吗?
严潼笑笑,低头在他红肿的眼睛上轻吻一下:“喜欢。”看他一脸茫然惶恐显然不敢相信的样子,又玩笑道:“我的心都给你了,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季珩自然是笑不出,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严潼,隔了会儿在他嘴角吻了下,低声道:“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这章的时候,我有点怕……
第67章
两人这一番折腾,自己不觉得如何,外头却已日上三竿。
季珩早已辟谷,严潼却贪恋酒足饭饱的温柔缱绻,这会儿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严潼:“……”
季珩先反应过来,严潼昏睡了一天一夜,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刚刚他醒来就该让他先吃饭的。
可想起严潼醒来到现在两个人都做了什么,他脸上又有些发热,起身想往外走:“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严潼看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又忽然想起自己昏睡前明明是在长恨殿正殿里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偏殿了?
他不是已经传召灼蛊,要审问他当年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他唤住季珩:“师尊,是你带我来偏殿的吗?”
季珩脚步一顿,眼神有些躲闪:“……嗯,你睡着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严潼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那其他人呢?我记得当时已经传召了灼蛊?”
季珩微哂:“……他就跪在殿外。”
严潼:“……”
此时严潼还不知道,他一代兢兢业业好好带手下打天下的魔域尊主,已经变成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分明前一刻还在传召手下,可是等手下风风火火的来了,他们鼎鼎威名的尊主大人却被自家师尊抱进偏殿睡大觉去了。
长恨殿众人不知季珩就是严潼的师尊,还以为是尊主的男宠。
如此,季珩“红颜祸水”,严潼“昏庸无度”的名头算是都坐定了。
可是严潼现在并不关心这个,他的注意力全在“季珩已经见过灼蛊了”和“季珩已经知道灼蛊就是慧真了”这两件事情上。
可是看季珩神情也没多少惊讶的样子,他忍不住道:“你见过灼蛊了吗?”
季珩垂了垂眼,声音没什么起伏:“见过了。”
既然已经见过,而季珩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严潼也就不再说什么,唤人进来让灼蛊先到正殿等着。
自己跟着季珩先去用膳了。
饭菜很快做好,两人相对而坐,季珩低着头安安静静用膳,严潼却突然注意到他左边耳垂上的那颗芝麻大小的小痣,很小的一颗,缀在粉白的耳垂上很明显,严潼知道季珩最受不了别人碰他耳垂。
这会儿看着,却突然心里酥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捏住那耳垂摸了摸。
季珩一僵,耳垂迅速红起来,看着严潼,眼角都还带点刚才红肿未消的粉,声音却一本正经的:“……好好吃饭,你饿了。”
严潼看他是羞了,也没继续捉弄,很又捏了一下就放开了,轻笑道:“我不饿。”
紧接着肚子就叫了一声。
严潼:“……”
季珩看着他弯了嘴角,把他爱吃的菜往他前面推了推:“快吃吧,等会儿就冷了。”
严潼吃了几口,突然想起来似的:“师尊,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跟你回青穹顶。”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的话,季珩确实一顿,拿在手里的筷子都从手中滑了下去,眼中暗光流转,半垂着眼皮,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严潼看他面色有异,紧皱了眉关怀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季珩看着他,片刻垂了眸,把筷子捡起来:“……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愿意跟我回去……”
婢女新拿了一双来,季珩却没再动筷子。
严潼也放下了碗筷。
季珩才来长恨殿的时候他是怎么对他的,他不会忘。
也难怪季珩骤然听到自己愿意跟他回去会是这个反应。
严潼放在桌子下的拳紧紧握着,他深深看着季珩,慢慢道:“师尊,我那么对你,你恨我吗?”
季珩迎上他的目光微怔,很快意识到严潼是误会了什么,赶紧摇摇头道:“比起你百年来遭受的一切,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严潼还待说什么,殿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赤将抱着白离站在门口,看见季珩也在这里,刚要跨进来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向严潼走去。
“潼哥哥。”
严潼看向他:“嗯,怎么了?”
赤将看了眼季珩没说话。
严潼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对赤将道:“说罢,我的事,师尊没什么听不得的。”
赤将抱着白离的手紧了紧,引的白离微微挣扎了一下:“也没什么,这不是正月了吗?潼哥哥以前打算做的事,现在还要做吗?”
严潼眼中微暗,没看季珩,沉默片刻直接对赤将道:“去吧,这个头儿,潼哥哥让你来开。”
赤将似乎没料到严潼真的会让他去,闻言笑着哒哒跑出去了。
季珩并没问什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严潼看着他,眸中情绪难辨:“拾道盟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那魔域尊主要杀十大派掌门的事情,你应当也清楚吧?”
这是两人之间绕不开的死结。
严潼要季珩,但也要报仇。
如果不是十大派所谓的那些正人君子,尤灵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将当时已经突破天者境的严潼虏回青穹顶。
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严潼猜不明白季珩是怎么想的。
季珩一个时辰前才说过要喜欢他,那他考虑过这些吗?
就算过了百年,他们之间仍旧是正邪不两立的。
季珩说过想要他,那拾道盟呢?季珩的“正途”呢?
他从没明确说过要选择其中一方。
季珩面上并没什么变化,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
严潼微微皱了眉,他发现季珩这个人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师尊既然知道,那我就明说了。
之前我跟师尊说的那些话,并非虚言。
十大派的那几个“正人君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直直看着季珩,那目光仿佛化为利刃可以穿透人心:“那师尊先前说的,不会再与我为敌,此话可还当真?”
季珩不甚明显地弯了嘴角,缓缓道:“自然是真的。”
“纵使我会毁了你的拾道盟?”严潼难得有些咄咄逼人。
“拾道盟的实力可不低,也不是轻易就能毁了的,你就那么有信心吗?”季珩好似也不生气,轻描淡写道。
严潼却没让他绕开话题,继续道:“那是我的事。我只问师尊,你当真,不会再与我刀剑相向了吗?”
季珩在早春还不太暖和的阳光里看着他,淡去了嘴角的笑容,坚定道:“不会。”
严潼与他目光相接片刻没再说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就算心意相通,他和季珩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季珩有季珩的道,他是修真界第一仙首。
严潼有严潼的道,他是魔域尊主。
就算他们不去提,可这些东西就是存在的。
因为这个,他们身后就像各自坠了千斤巨石。退一步不甘心,进一步千难万难。
用了膳,两人一齐往正殿去。
灼蛊早已候在殿中。
自然,百寻也在。
甚至连玄妤也来了。
玄妤见到季珩似乎并不惊讶,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就退居一旁了。
季珩淡淡点头,又被严潼带到了主座的左下第一个位置。
灼蛊站在殿中,百寻双目放空地站在他近旁。
严潼看了眼这大殿中的情形,不免有些不忍。
当年的青穹顶,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去了。
他看向灼蛊,后者挺直着脊背,身形高大,面色冷峻:“灼蛊,当年的事,我要你一一如实告诉我。
如有隐瞒,日后让我知道,我不管你谋的是什么,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灼蛊直直迎上一头的目光,沉声道:“只要尊主能一统霸业,血洗当年大仇,那灼蛊粉身碎骨又能算得了什么?”
严潼危险地半眯着眼看着他,眸中已有怒色:“你不说?”
灼蛊微抬着下巴,轻皱着眉,似乎很是不理解严潼为什么总是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事实是尊主因为尤灵,因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被挖心封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重要。
尊主只需要放开手脚去报仇,稳稳当当地做好魔域的尊主就好。”
严潼本就十分不喜欢这个灼蛊。
总是自作主张地替他去完成某些事情,偏偏还总是打着报恩和效忠的名号。
现在看他这副样子,心中盛怒。语气就严厉森冷了许多:“不说,现在就给我滚出长恨殿!从今往后,魔域再没有你灼蛊这个人!”
灼蛊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尊主?!”
严潼知道,这是灼蛊的软肋。
他对于曾经救他一命的严潼有着近乎神圣地尊敬崇拜,虽然严潼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无意间救下的一个人,会把他的这份恩情记的这么深。但灼蛊就是把这份恩情当了命,要让他离开长恨殿,比让他粉身碎骨还严重。
看着灼蛊神色慌张的样子,严潼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要么告诉我当年的真相,要么离开长恨殿。”
灼蛊咬牙看着严潼,神色很是不甘心。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瞥了下座的季珩一眼,片刻才道:“尊主不必威胁我,我说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严潼报仇跟玩儿似的哈哈哈哈
我的65章,好忧愁啊~怎么改都不过……
第68章
严潼沉默地等他开口。
灼蛊垂眸片刻; 片刻不急不缓重新开口:“不错; 当年衡君仙尊将尊主推下妖渊封印,是我控制了他的。”
此言一出; 满座都震惊地看向他。
严潼猛地攥紧拳头,看了季珩一眼,后者眼中有些许讶色; 但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灼蛊顿了会儿又沉声道:“但灼蛊是为尊主,若非如此,尊主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活到今天!”
严潼震怒:“你!……”
若非季珩情急之下说出自己的疑虑,那他岂不是要怀着这份彻骨的恨; 从今往后与季珩老死不相往来了?
灼蛊猛地双膝落地; 眸中痛色深沉; 看向严潼哑声道:“当年无契同尤灵勾结,设局将尊主引上青穹顶; 又利用幻术幻化成衡君仙尊的样子取走尊主的心。
但您以为; 仅仅是这样尤灵就会作罢吗?
不; 她视您为死敌; 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所以在她取走您的心还想将您的魂灵碎裂时,我只能控制季珩; 让他出面将您封印。
您当时根本就不是尤灵的对手;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您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敢问尊主; 灼蛊这样做,到底有什么错?!”
灼蛊的质问掷地有声,响彻整个长恨殿。
严潼被气的哑然。
这就是他总是拿灼蛊没办法的原因。因为灼蛊确实是为了他好; 不管是百年前的暗中保护还是百年后陪他浴血奋战。
可就是这份好,严潼真的担不起。
因为他的擅自为之,爱恨阴阳便在一刹那转换。
他曾经不舍得让季珩受一点委屈,如今却因为这莫名的恨屡屡折辱于他。
严潼咬着牙没有当众发怒,眼中怒火却灼人,他咬牙看向灼蛊,沉声道:“滚出去。禁足第九殿,撤去殿主之位,没我的吩咐,永世不得出!”
灼蛊眼中血色翻涌,,猛地磕了个头,撞出“砰”的一声,嘶哑着嗓子:“尊主!灼蛊何罪之有?!”
严潼胸膛剧烈起伏着,森冷看他一眼,对一直安静立于一侧的骨佘道:“骨佘,带下去。”
骨佘应下,看灼蛊一副他要敢上来就跟他拼命的架势,再看看尊主阴沉的脸色。果断在殿中化作了一条银白巨龙,猛耍了两下尾巴,将灼蛊卷了出去。
百寻失去牵制,本来无神的瞳孔变的茫然起来,呆呆地向四周望了一圈,仿佛不知何去何从。
严潼还在震怒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大殿中还有一个失去牵制的“木偶”。
玄妤看着百寻,几次想要靠近,但还是没有上前。
他毕竟是小辈,且她也拿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
还是季珩从座位上走下来,站到了百寻身前,在指间结了一道法印,又伸出手碰了一下百寻的眉心。
一道细弱的白光隐没在把偶像呢眉间。
季珩微微弯了嘴角,轻声道:“百寻师弟,好久不见。”
严潼看着二人,见百寻眼中渐渐清明起来,心中的震怒顿时消弭了一半,他也从座上走下来,同季珩站到一起。
百寻眸中逐渐清明,看着两人茫然了片刻,瞬间面色苍白如纸。
他的视线在严潼身上走了一圈,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看向了季珩,眼眶迅速红起来,在两人反应不及的时候突然跪下,低着头沉声道:“师兄,百寻叛逃青穹顶,多年来犯下杀孽无数。
如今被妖人所控,不能自行了断。还请师兄看在多年同门的份上,替掌门了结了我。”
季珩侧身错过这一拜,又把百寻扶起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被人控制,那罪因也不在你。
况且,师弟,掌门师兄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这件事情我代替不了他,还是等日后你自己跟他说罢。”
百寻听他说完反应了一会儿道:“掌门师兄……他还好吗?”
季珩眼中隐有痛色:“还在闭关。你知道的,为了我的事,掌门师兄耗费了许多心力。”
百寻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低垂着一双杏眼,唇角紧抿:“他总是这样。为了门派,为了师兄弟,还有师尊……”
百寻低声说着,却被季珩忽然喝断了话头:“师弟,你刚清醒过来,情况还不稳定,应该多休息才是。”
百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突然被喝止神色有些空茫,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多言了,神思几转,定了定神又道:“师兄说……我的情况还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严潼也看向季珩。
他不是没试过唤醒百寻,但结果都失败了。可季珩刚刚那么轻易就唤醒了百寻,他不可能不诧异。
季珩轻皱着眉头,神色忧虑:“这是掌门师兄交给我的清心咒,只能维持几个时辰的情形。
时间一过,你还是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师兄闭关,一为修养身体。二则,就是为了寻找破解灼蛊傀儡术的法子。”
严潼神色凝重:“师尊,灼蛊虽是妖族的傀儡师,所习术法确实来自人间,近两百年都无人能破解他的术法,元德仙尊……”
季珩看向他,垂着眼眸摇了摇头。
严潼心下一沉。
百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珠转了几下,身子轻晃了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我早该知道的,不可能有办法……”
季珩看他神色不对,扶住了他:“百寻?”
百寻的声音在大殿中飘飘缈缈的:“他当初就说过的,将我做成傀儡师为续我的命……他牵制我的那根线,就是我的命啊……术法解了,我怎么可能还能活……
元德……他教你的哪里是什么清心咒,他知道我一旦清醒肯定会心有愧疚,那是他拿自己的心血练成的至精至纯之气,是为我续命的啊……”
严潼也是一震,他向来知道元德仙尊待这几位师弟很好,但没想到会做到这个地步。
季珩闻言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褪。
站在一直没出声的玄妤也向几人走来,眼眶都红了,他的目光在百寻、季珩和严潼几人之间各自落了一会儿,最终定在百寻身上,声音有些哽咽:“……小师叔,我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还请您珍重,万万不要……辜负了师尊一番苦心。”
就算过了百年,玄妤面对着两位师叔,还是会像当年一样红了眼眶。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季珩和百寻本来就已经面色苍白,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在这里落泪,便低着头忍下了泪水,握紧拳头离开了。
季珩看着他离开,对严潼道:“童童,你去看着她,不要让她去找灼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严潼恰好跟季珩想到一处,闻言看了百寻和季珩一眼,追出去了。
他们猜的不错,玄妤确实是想去找灼蛊算账。
严潼拦住他,玄妤神色悲痛地瞪着他:“你拦着我做什么?!”
严潼叹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你对付不了他的。况且,他如今是我长恨殿的人,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尚未了结。
到底该怎么处置,我自有定夺。”
玄妤怒瞪着他,显然不能接受:“你要护着他?!”
严潼皱眉,见玄妤还是无法冷静,声音沉了沉:“玄妤,你冷静点。师尊既然愿意承认我是他弟子,那我就还是青穹顶的一份子,我怎么会护着他?”
玄妤被他问的说不出话,但心中怒火未消,推开严潼就想直接冲过去。
严潼在她身后喝住他:“你去只有死路一条,你难道不想见到宴儿了吗?”
玄妤身子一僵,顿在原地没有再动。许久,改变了方向慢慢往后殿去了。
严潼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再这回正殿,而是去了偏殿。
季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赤将说话。
他本来奉命去取人性命,这会儿就回来,肯定是没成功。
不过没成功的理由有些好笑:没找到人。
“好像是去什么拾道盟了?可那个拾道盟向来只闻其声,谁也不知道究竟子啊什么地方,这该怎么是好?”赤将坐在严潼对面小声抱怨。
严潼也觉得好笑,任谁也想不到,魔域尊主复仇第一步,居然止于找不到人。
这说出去,可能就是一段别样的传奇了。
季珩走进来,两人刚好说完。
赤将最不喜欢和季珩待在一起,见他进来,自己也没别的事了,跟严潼说过就离开了。
严潼眼下还在烦恼百寻的事,报仇这种事反而成了次要。
“师尊,百寻师叔怎么样了?”
季珩在他身边坐下,脸上忧色未退:“暂时还是清醒的,但恐怕……撑不过今晚……”
严潼点点头,想起刚刚百寻要说什么,却被季珩喝住,便问了起来:“师尊自己就从阿里不提自家师尊,为什么刚刚在大殿上还不准百寻师叔提?”
季珩看向他,片刻摇了摇头:“一桩旧事罢了,无甚要紧,不提也罢。”
他不说,严潼也就没再追问。
见季珩始终一脸忧色,知道他肯定还在担忧百寻和元德仙尊,便把他往身边拉了拉:“别忧心了,明日我就跟你回青穹顶。
我们一起去看看掌门师叔,或许……能找到其他办法的。”
季珩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随即道:“好。”
第69章
严潼原来心里不踏实。说到底; 虽然相信季珩在千面山说的是真话; 但百年的疙瘩也不是说解就能解了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梦境中醒来,还会突然变的那名暴躁易怒。
可如今事实从灼蛊口中说出; 就像有人为他佐证季珩并没有对不起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一样。
他心里总算安稳下来。
所以,除了百寻的事情; 严潼还是欣喜居多的。
季珩于他,是百年的症结。
今天总算是解了。
他拉过季珩的手捧在手心轻轻摩挲着,看着季珩很温柔的笑了下:“师尊,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季珩微愣; 耳垂迅速红起来。又轻轻捏住严潼摩挲着他手背的手指; 温柔的握住。
严潼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季珩没有躲,看着他笑了笑。
严潼说是第二天就回青穹顶; 但季珩却说自己要先回一趟拾道盟; 让严潼把日子往后推一推。
昨天尽想着百寻的事情; 都忘了这茬。
这会儿季珩提起; 严潼又想到昨日赤将说的没想到拾道盟在什么地方。
他虽然心眼不多,但这会儿也自个儿在心里千思百转了一回。
季珩说不会再跟他刀剑相向; 难道意思是会暗地维护拾道盟?
季珩昨天明明听到了他和赤将的谈话; 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想到这里; 严潼看着季珩,轻皱着眉头应允了他换个日子,也没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珩就是这样; 他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别想问出来。
季珩这一去,就离开了整整半个月。
两个人之间仿佛形成了某种默契。
关于拾道盟,谁也没有再提。
又在长恨殿休整了一天,两人才出发前往青穹顶。
严潼觉得季珩最近有点怪,最明显的就是更加寡言了。
从前他不爱说话,但严潼逗他他总会回答一两句的。前段时间好了些,都学会逼婚了。
可是现在好像又变回去了。
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始终垂着眼皮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够让人摸不着头脑。
严潼曾问他在想什么,他总是风轻云淡地说一句没什么。
但有一点变化是好的。
季珩好像变的有些……黏人。
自从两人之间的误会说开,严潼也就不再压抑自己对季珩的渴望,总时不时拉着人讨个吻摸摸小手什么的。
季珩皮薄,总是容易被他招惹的不知所措。
但这几天季珩确实变了许多,严潼若是拉着他想占点儿小便宜,他也不会阻止,还会生涩地尝试回应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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