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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莫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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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画面林默的第一反应是兰斯特罗。狄亚是个变态,第二反应则是骂了一声“混蛋”,第三个反应才疑惑少年到底是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疑问就要想方设法解决,林默不厌其烦地调出文物被盗案之前的所有监控录像仔仔细细筛选了好几遍,除了那张模糊的背影外,再也没有少年的痕迹,仿佛是凭空出现。
  该去找人好好谈谈了,下这决定的时候林默的脸色非常难看。
  ——
  兰斯特罗。狄亚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成了小鬼保姆,还是一个很称职的小鬼保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照顾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鬼从最初的手忙脚乱暴跳如雷到现在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不得不承认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特别是在突如其来无法预料的逆境中,人类那如同杂草般百折不挠的神经更是会得到有效的锻炼。
  为了了解法杖被盗那晚的具体情况,兰斯特罗曾经与小鬼有过数次促膝长谈,不过却没有任何收获。小鬼对他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对他所有的问题均保持沉默是金,实在被逼急了,就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兰斯特罗根本狠不下心肠真让他哭,每次只能放弃。
  小鬼很快就学乖了,只要兰斯特罗一发问,就算本来玩得很开心也会马上变到要哭泣的表情,其变脸速度之快,表情转换之到位让兰斯特罗叹为观止大感佩服。
  几次一来,兰斯特罗也就放弃了从小鬼嘴里套出话的念头。
  不知道小鬼以前是被怎么训练的,显然他们的训练很有成效,就算落入警方手里,相信小鬼也决不会泄密,怪不得敢丢下小鬼自己跑路了。
  只是,再坚强也是个孩子,被这么抛弃,一定很难过吧。
  兰斯特罗担忧地看看身边的少年,却发现少年的注意力早就被满街的繁华吸引。
  今天是带小鬼出来买衣服的,逛了一个下午,要买的东西已经齐了,兰斯特罗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是什么?”小鬼拉拉他的衣袖,好奇地发问。
  兰斯特罗不知道听到这话后自己是什么心情,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每次小鬼好奇地发问后他的心头就会弥漫着这种情绪,有些苦涩,有些难受,还有很多用言语无法表达的东西。
  不远处是一对母子手牵手走着,小朋友的手里拿着个甜筒冰激凌,正吃得满嘴都是。
  身边的小鬼舔了舔嘴唇,露出很羡慕的神情。
  该死的,只是一个冰激凌,就露出这种表情,他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兰斯特罗心里很烦躁,还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他拉起小鬼的手,走到卖冰激凌的亭子前,要了一个,给小鬼,后来又要了一个,拿在自己手里。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冰激凌吃着,坐在广场花坛边的座椅上晒太阳,这对兰斯特罗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但是这一刻,他觉得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
  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小鬼的嘴唇边下巴上都是冰激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起刚才买冰激凌的时候售货员送的纸巾帮小鬼擦掉。
  “猥亵未成年是重罪呢,兰斯特罗。狄亚先生。”突然,一道很冷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兰斯特罗抬起头。逆光处,那个名叫林默的不正经探员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神情很严峻,不再是那天充满戏谑的调笑表情。


第六章 
  林默很清楚他对兰斯特罗出言不逊只是在迁怒。
  是的,仅仅是在迁怒。
  那么多年过去,原以为那些往事早已被遗忘在脑后,甚至连午夜梦回都不曾重温过,可惜实际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会汹涌而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
  因为彼此都有了先入为主不甚愉快的印象,林默和兰斯特罗的谈话很没有建设性。双方你来我往,除了互送鸡汤之外,没有其他收获。
  “不要对他出手。”临走的时候林默再一次警告兰斯特罗,用一种非常阴森的语气,“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林默不是救世主,只是有些事如果挑战了他忍耐的极限,他通常会采取一种很极端的手段。而现在的他有能力将威胁付诸行动。
  林默走后,剩下的两个人傻傻地对看。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兰斯特罗苦笑着摇头,谁会这么饥不择食地对一个浑身上下没半点肉的小鬼下手,他又不是林默那种不正经的人。
  “我会很快长大的。兰斯特罗你要等我长大。”小鬼非常郑重地对他保证,同时也要求他的保证。
  “等你长大再说。”兰斯特罗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是无语,小鬼刚才好像说了很了不得的话,现在的小孩子也未免太过早熟。
  等个十年八年过去,小鬼长大成人,今天的话可以当作笑话讲给他听。
  在林默找兰斯特罗麻烦的时候,梵景文正在和卡地亚的设计师讨论他要送给林默的礼物。
  “梵先生,这条项链的设计非常别致,可以告诉我设计师的名字吗?” 卡地亚的顶级设计师对手里的设计图爱不释手。
  近年来国际饰品界复古风流行,手里的这张图纸不仅仅是仿古风格,那些精致复杂的花纹绝对可以和真正的古董媲美。而黑色锦盒里放着准备镶嵌在项链上的宝石,表面溢动着妖艳的暗红色,仿佛有着生命似的在流动。
  “是我设计的。”梵景文对听到答案瞬间呆滞的设计师微笑,“有些感觉在脑中盘旋,但是我画不出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希望你能帮我修改一下。”
  “好的,梵先生。”
  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梵景文花了整整两天才完成的草图,他只花了三个小时就修改完毕。
  “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梵景文觉得要保守这个秘密一个星期好像有点长,这么快乐的心情他想早点和林默分享。转念想象了一下到时候林默收到礼物时欣喜的表情,又觉得一个星期的等待也不是那么难熬。
  梵景文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不过他敏锐地感觉到林默今天晚上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激情过后,林默趴在他的身上没有动弹,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林默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彼此都精疲力竭。这么乖的林默,很不寻常呢。
  “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林默的声音很低沉,呢喃着自言自语。其实说想起来有点牵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林默还很年幼,除了事前阴冷恶心的感觉和事后家人惊恐的表情,林默的脑袋里并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失忆,很恶俗的桥段,却真实地发生在林默以前的生活里。
  不是说没有想去探究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方面是他的家族抹煞压制了真相,另一方面人类的大脑很奇妙,当伤害来临的时候,会自发作出最恰当的反应,林默不想浪费上天的好意,那会遭天遣的,因此一直没有认真地查找过当年的旧事。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是林默被送到了一个在地球另一端的寄宿学校,从此以后没有回去过。
  怪物吗?林默抱着梵景文的腰苦笑。虽然当时他还年幼,不过林默还依稀记得家人惊恐的表情。是的,惊恐害怕,好像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那时候,除了林嫣,没有人敢和他说话,连他的父母也是。
  原来童年的阴影可以影响人的一生呢,林默很直截了当地把他现在乱七八糟的性格归结为童年伤害造成的后遗症。
  梵景文不知道林默内心的想法,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对林默对自己性格的评价,举双手赞成的。不过,他现在只想好好安慰安慰难得露出沮丧表情的林默。
  “林默,既然是不愉快的事情,就忘了它。”梵景文将下巴抵在林默的脑袋上,用一种很亲昵的姿势拥抱林默。
  情人的体温,心跳还有味道都可以让人安心,也许他们之间还没有发展到情人的地步,但是林默不讨厌他,这一点梵景文可以确定。林默愿意倾诉的话会好很多,有些事说出来了就会轻松一点。不过林默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梵景文相信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些问题。
  就这样安静相拥了很久,安静到梵景文以为林默已经睡着。
  偷偷拉过林默的左手,细细亲吻他的手指。
  林默的手指修长洁净,指甲修得很短,打磨成圆润的椭圆形。掌心有个小小的茧,不知道是做什么弄出来的。
  “别看……”还没看仔细,手掌就被林默快速抽了回去。
  梵景文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林默在介意些什么。
  “林默,你相信这种东西?”梵景文感觉很不可思议,现在竟然还有人会相信这种东西?而当这个人是林默的时候,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更甚。
  林默左掌的生命线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隙,相书上说那是易夭折的命。
  “我相信。”林默没好气地回答。
  如果有人从一出生就被人在耳边念叨,这个孩子注定早夭,不相信才奇怪呢。林默知道自己很傻,那种莫须有的东西,干嘛要去介意。再说他已经长到这么大,夭折早就算不上,英年早逝倒是很有可能。
  “林默……”梵景文打开林默的手掌,与他手心贴着手心,“我愿意把我的生命分一半给你。”
  这样真挚的话语,林默应该感激涕零地作出回应才对。可惜林默仅仅撇了撇嘴角,更加恶狠狠地压着梵景文。
  床上的话语有几分真心没有必要分清,至少这一刻,这个体温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已经足够。梵景文这一刻愿意分给他一半生命,等到了三天后恐怕会满世界追杀他。到时候,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今夜会变得这样伤春悲秋感怀往事,兰斯特罗的事情是导火线,林嫣的电话才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林嫣是这些年他与那个家族唯一的联系。
  多年来他在世界各地流浪,他的生活中充斥帅哥美女,美酒美食,挑战自身极限的任务,当然也会顺便赚取为了支付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所必备的高额报酬,以及应付任务完成后必然会带来的追杀报复。
  就算躲在人迹罕至鸟不生蛋的荒凉角落,他与林嫣的联系也从来没有中断过。
  今天,他接到林嫣的电话,林嫣求他放弃这次的任务。林嫣没有说出口的不安从电流中传来,就算迟钝如林默也能感觉得到。
  不,林嫣,现在放弃已经太迟。就算放弃他的任务,他和梵景文的纠缠也会继续,过多的肉体纠缠不仅减弱直觉反应,降低智商,也会让人性格变得软弱,不如用他一向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和这段时间说再见。
  林默鼻尖顶着梵景文的胸膛,在心里告诉林嫣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这个胸膛太过温暖,所以他不想再继续,温暖的怀抱很容易让人沉溺上瘾,忘记外面的世界其实很寒冷;这个男人太过高深莫测,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他不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么,怕自己到时候付不起;这个男人太过温柔,他的直觉已经对自己发出警告,很多前例可以说明用温柔为刃,可以轻易斩断自由的翅膀,让翱翔天空的鹰从此以后只在手臂上活动,让自由不羁的风从此以后在掌中驻留。
  鉴于林默对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很满意,目前为止还没有改变的想法,那么相信这个任务,让他们可以彼此决绝地说再见,并且从此以后相见不如怀念。
  三天,林默准备用三天的时间享受彼此,然后让一切结束。
  春宵苦短,伤春悲秋既然过去,帅哥香喷喷的肉体当前,林默觉得不去享受简直是暴殄天物。
  在林默化身为狼的同时,遥远的城市中,有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深夜愁绪满怀无法入眠。
  “谭越,我很害怕。”女子瘦弱的肩膀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身后沉默的男子试图伸出手去安慰她,挣扎了片刻,最后只是走上前去关上了窗。
  “大小姐,夜深了,早点歇息。那些事相信默少爷自己能够解决的。”
  林嫣摇了摇头,她很清楚林默一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林默的性格还有他的生活方式让他经常像在钢丝上跳舞,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安过。
  她在电话里没有告诉林默她这么不安的理由。
  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梦到过有关林默的事情,但是她最近反复在做一个梦。
  梦中依稀看到林默站在一个院子里,背后是满园桃花坠落。
  那一瞬间,不安如杂草,瞬间爬满荒芜的庭院。
  接下去的三天过得真够呛,梵景文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精尽人亡。茶花女每月还有三天的时间戴朵红花白花示意她今天不接客,而梵景文却很可怜地成了24小时无工休苦力。腹上死,很风流的死法,只是传出去有点那个。偏偏,每次很有毅力地想要拒绝,当林默贴过来的时候最终结果还是缴械投降。
  那三天,让梵景文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人禽兽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特别是这个禽兽还是乘以二的时候。卧室、书房、餐厅、花园,床上、书桌、餐桌、野外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那是荒唐的三天,放纵的三天,肉欲横生的三天。
  可惜三天很短,不像三年,或者三十年,有足够长的时间让彼此纠缠,直到厌倦。三天,72小时,如蜻蜓点水,浅尝即止,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一切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第三天深夜,穿戴整齐的林默站在床头凝视床上昏睡的人。几分钟前,梵景文没有丝毫迟疑地喝下了他拿来的混了东西的酒,至少在5个小时内不会清醒。5个小时足够他取了东西走人,等明天梵景文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
  “再见。”在床前呆立很久,林默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不,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梵景文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契合的床伴,也可以说是最体贴的情人,可惜这一切不是他要的。
  常换常新,生活才会永远充满新意。东西是,工作是,人也是。这是林默的生活方式,他不想为任何人改变。
  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没办法潇洒走人了。日久生情吗?林默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认为自己有感情这种美好的东西,也许只是习惯吧。习惯了这个人,习惯了这具身体,习惯了他的温柔。
  但是,习惯事实上是一种很无聊的东西。
  林默甩了甩头,赶走多余的情绪,打开窗,沿着下水道滑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林默没有回头,所以他没看到他以为昏睡的人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后睁开了眼睛。
  “斯诺”,无色无味,口服制剂,服用后10分钟内可陷入深度睡眠,有腹泻、头痛、记忆减退等副作用。孕妇,哺乳期妇女,15岁以下儿童禁用。年老者,肝肾功能不全者慎用。目前尚在临床阶段,还没有批准上市。
  林默这个混蛋,还在临床阶段的药也敢拿来给他吃,不怕把他吃成白痴啊。而且还敢混在酒里给他吃,也不怕他药物中毒。梵景文按着昏沉沉的脑袋回忆了一遍关于“斯诺”的信息,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力到底有没有衰退。
  因为身份特殊,梵景文几乎从小把药当饭吃,对很多药都有了抗药性,林默下得这点剂量根本不够看。
  林默这个混蛋,真的当别人都是笨蛋吗?这种乱七八糟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玩法,是人都会怀疑的吧。因为怀疑,所以让人查了一查,随便查一下,拿到的东西让他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最后看到林默的新身份和以新身份定的机票时,梵景文再也不能冷静对待。
  这个混蛋,想要什么不会直接和他说啊,何必要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不过林默要玩,他就奉陪,至于后果,林默应该清楚后果吧。
  拿东西也就算了,反正梵景文不介意,不过林默想要拿了东西偷偷摸摸消失不见这一条,罪不可恕呢,梵景文极其阴险地笑了一下,盘算着待会儿人赃俱获逮到林默后要怎么和他算这笔账。
  不过,看在他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留恋的意思上,他的惩罚会尽量轻一点。
  梵景文摸了摸嘴唇,刚才林默留下的温热触感还残留在上面,一丝温暖一丝甜蜜慢慢沁入心扉。
  ——
  林默今晚的行动异常顺利。
  今夜月黑风高,星月无光,是杀人放火,偷窃抢劫的好天气。熟门熟路避开守卫,摸到了事先探查过的隐蔽处,摆弄一个小型干扰器,在二十分钟内这个仪器会干扰警卫室的监控系统,用准备好的录像来替代实时监控画面。
  林默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已经足够了。
  输入密码,用特殊处理过的隐形眼镜通过虹膜扫描,然后就是那段该死的红外监控路段,虽然花了点时间,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困难。
  一切都很顺利,他很快就到了那天看到东西的密室外。
  林默一直以为在这次行动中天上的诸神都站在他这一边,而且很自信地认为他们始终会站在他这一边。当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入了密室,却发现那个柜子里其他东西都在,除了他要的东西消失不见时,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信神。
  没有信仰,怎么会有庇佑?


第七章 
  很快,林默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稳重而有节奏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技不如人,他认栽。
  就算梵景文从头到尾都是在看他的笑话,他也只能让他看。林默挺了挺脊梁,让自己站得更加挺拔。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输姿态也要好看点。
  梵景文本来有一堆的话要说给林默听,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却说不出来了。早知道他要的是那块宝石,他就不陪他玩了,那本来就是要送给他的。
  “把鞋穿上,回去睡觉。”为了穿过红外监控段,林默脱了鞋。梵景文把在外面捡到的鞋放到林默脚边,蹲下来帮他穿鞋。
  林默本来在梵景文靠近的时候正在计算胁持他然后脱身的胜率有多高,看到他蹲下来帮他穿鞋,一时倒傻眼了。
  “就这样?”愣了好久,他才挤出这几个字。
  “你还想怎么样?”头还在隐隐作痛,梵景文没好气地反问。
  梵景文在来的路上倒是有比如说把林默绑在床上,做到他几天下不了床,或者做到他哭泣哀求,也不让他满足这些恶劣念头的,但是看到林默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多么得混蛋。他的惩罚,搞不好林默这个混蛋当享受呢。
  他累死累活地出力,某些人却尽情享受,到底谁比较吃亏?到底要惩罚的是谁?
  一个人睡觉有点凉,把他拎回去继续陪着他睡觉才是正解。
  至于惩罚嘛,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多了,他们也该过点清粥小菜的日子啦。
  在这样福祸无兮,前途未卜,安全有虞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甚至连恶梦都没有做一个,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林默对这样的自己很无语。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直觉反应退化到了堪称迟钝的地步。还是说,在梵景文身边他的直觉从来没有正确履行过职责。
  可能是因为事实上也没有发生什么需要直觉发出危险信号的事情吧,林默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信心百倍地安慰自己,他的直觉没有出问题,只是没有必要作出反应而已。
  没有手铐,没有链条,没有被皮带绑着,全身上下也没有被注射过奇怪东西的痕迹。身体是酣眠过后的神清气爽,百般轻松。这样良好的状态,的确不需要作出什么过激反应。
  只是梵大少爷的名头摆在那里,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后,在摸了老虎屁股以后,这么轻松就能揭过,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还是说比起一刀了断,梵大少爷更喜欢零碎地整人。
  如果是梵大少爷被他迷得死去活来林默也就相信他是真的就这么算了,毕竟爱情让人昏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偏偏林默很清楚,他就算再自恋,也很清楚梵景文喜欢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既然如此,梵大少爷这么宽容对待他,又是为了什么?
  在林默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难题的时候,给他带来这个难题的人缓步从浴室里出来了。
  “今天有什么计划?”看到林默习惯性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扭曲,梵景文像以往的每个周末一样,走过去先亲了亲他才问。
  梵景文的态度是那么自然,自然到林默都有害怕的感觉,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虚幻。
  “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生气?”林默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轻声发问,唯恐一个不小心,休眠的火山就会爆发。
  “不生气。”如果一个人跟一个混蛋生气,那么他岂非更混蛋?看到林默小心翼翼的模样,梵景文先是微笑,后来想了一想,觉得严肃的表情更有威摄力,便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警告,“不过,下不为例。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不许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们现在是属于什么情况?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替身情人?前世今生……”林默看到梵景文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好吧,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看来梵大少爷没有幽默细胞。
  “林默,你在说什么傻话?”听了这些莫名奇妙却歪打正着的话,梵景文无奈地苦笑,不再说话。在他手掌的蹂躏下,林默的脑袋从稻草升级为鸡窝了。
  “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们之间处于什么情况而已?你知道的,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会让人很……”
  林默皱眉,咽下了快脱口而出的话,然后傻傻地看着梵景文。
  不安吗?就算有,也不应该承认吧?为什么被这个男人揉着脑袋就开始头脑发昏,口不择言?难道梵大少爷的手上带有高压电流,让他的脑袋瞬间短路了?
  不安吗?他的所作所为让林默感到不安吗?在林默呆住的同时,梵景文也愣愣地望着林默。
  的确是让人不安的过程啊。梵景文仔细回忆从遇到林默的那天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承认,整个过程是多么得诡异。他对眼前这个人毫不掩饰地宠溺纵容,却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奇怪觉得不安吧?
  但是真的是没有理由吗?前世的那些片断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如果说前世债今生还你会不会相信?前世让你流泪所以今生再也看不得你伤心,前世伤过你所以今生只想宠着你这个理由你会不会接受?
  不,前世今生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奢望你相信?
  何况前世太遥远,今生相遇也已晚。
  当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梵景文才明白相遇太晚。
  如果遇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蹒跚学步,那么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雨,让你的世界从此以后只有明媚的春光;如果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莽撞少年,那么我会守在你的身边,让你的世界从此以后只有我的存在。
  可惜,相遇太晚。你的世界前面二十几年没有我的存在,你在风雨中成长为如今这副模样。连相遇都是你的设计,自然每件事都需要理由。没有理由的话,怎么能让你心安?
  梵景文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一瞬间,室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林默。”仿佛过了很久,梵景文终于动了,慢慢凑过去,郑重地亲了他一下,“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是他,我也很清楚你不是他。如果所有的事情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就是我喜欢你。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必须爱这个人,前世他负过这个人,今生他决定要补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变长,对林默的喜欢弥漫在心头。这样的喜爱并非转生中带来的必须要负的责任。喜欢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是“他”,只是因为他是林默。
  林默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变成那个人。
  记忆中的人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而眼前的人却是一个混蛋;记忆中那人永远只为他考虑,而眼前人的世界里恐怕只有他自己;记忆中的那人有多无私,眼前的人就有多自私。
  偏偏,他喜欢这个混蛋。
  果然,前世债今生一定要还。
  “我也是。”对于梵景文的表白,林默很快回过神来,作出了恰当的回应。
  混蛋,好歹也该考虑三秒后再回应吧,一点诚意都没有。
  梵景文骂归骂,手臂却紧紧搂着林默不肯放。
  没关系,就算林默心口不一也没有关系,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沟通。现在,只需要紧紧相拥。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可以幸福吧。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松手吧。
  梵景文将脸埋在了林默的头发里,闭上了眼睛。
  室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林默霎那间很是无措。
  如果林默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梵景文陷入了伤感的境地。
  这伤感肯定与他无关。林默撇撇嘴角,对自己能在被表白的状况下依然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表示极度赞赏。他也许是个自恋狂,但决不是弱智,特别是事关感情时,他永远足够理智。
  也许梵景文是有点喜欢他,但是能让梵景文这么伤感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不过伤感是脆弱的同义词,如果现在安慰他的话,一定能让梵景文对他的好感度急剧上升,那么对他目前岌岌可危的状况会有很大的改善吧。
  林默脑袋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却发现要想真的实行颇有难度。他擅长安慰人,可惜仅限于肉体安慰。偏偏以梵景文现在的状况,林默相信只要他敢露出一点性的暗示,梵大少爷立即会跳起来对他翻脸的。哦,翻脸应该还不至于,但心里的不舒服是肯定的。
  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林默还是有的。所以林默只是脑袋里面转着要如何安慰他的念头,身体保持着被他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林默有些迷迷糊糊,耳边突然传来喃喃细语。
  “林默,我喜欢你。”
  “我也是。”林默闭着眼睛脱口而出,这样的回答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其真实性有待商榷。
  别人是睁眼说瞎话,林默这话好歹还是闭着眼睛说的。就这个意义上来说,梵景文还不是最可怜的。
  梵景文苦笑再苦笑,不甘心自己的两次表白得到这样的结果。
  “林默,看着我。”
  梵大少爷今天情绪很不稳定,而让梵大少爷陷入情绪不稳状态的罪魁祸首虽然不是林默,不过好像和他还是有一点点关系的,比如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起因,所以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比较妙。想到这里,林默乖乖听话,睁开眼睛看着他。
  视线交缠只有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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