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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很霸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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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打发着工人从后厨的小门出去，转身迎面撞上回来的顾长山。
顾长山老神在在的看了眼因为少了个冰柜而显得空旷的后厨，随意的挥了挥手，空气里的味道立刻又消散了不少，除了拥有异于常人嗅觉的尖牙，几乎不会被人察觉了。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又一副要走的样子。尖牙一个健步冲过去，拦在他跟前。
顾长山敷衍的伸手在尖牙头上拍了拍：“干的不错继续努力。”说话间便又要越过去。
尖牙果断的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顾老爹，你是不是把什么大事忘了？”
顾长山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大事？”
“……快到月中了。”
听见“月中”两个字，顾长山的表情这才敛了敛。这些年里，为了躲避月圆时的阴气，尖牙都会化为一条小蛟龙趴在顾长山身上，这几乎成了惯例的事居然因为凌远的出现而忘了个精光。
“已经要月中了啊。”
顾长山的反应太直接，丝毫不隐瞒自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的事实。尖牙紧盯着对方，妄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出点歉意来。然而此人脸上神色难得恍惚了片刻，便一脸肃穆的说道：“尖牙。”
顾长山对着别人不假辞色，但尖牙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虽然平时相处看着清冷，却少有正真严肃冷峻的时候。
尖牙看他难得正色，不由得微微挺了挺背，神色也收敛了一些。然而顾长山说道：“你也已经是一千大几的岁数了，不指望你做顶梁柱，总也该断奶了吧？”
尖牙：“……”
“做妖得有点出息。”顾长山眼神扫过大厅，指指在沙发上团成一个球睡得不省人事的猫妖，“你也给那家伙做做样子。”
还不等尖牙反驳，已经快走到门口的顾长山一扬手，就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尖牙下意识的接住握在手里，随即顾长山的声音飘过来：“过节福利，你看着买俩月饼吃。”
反应不及的尖牙眼睁睁看着那人甩门走了，而顾长山丢给她的所谓用来买两个月饼福利的不过是三个硬币！还不等她想好是先哀悼自己被抛弃，还是愤怒顾长山的抠门，一只黑色的肉爪搭上了她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黑猫坐在脚底问她：“顾老板刚说吃什么？”
尖牙：“……”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说好了隔日更的，但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标书插了下，于是跳票了。
原本也不过是跳个十来天，但那天早上我连灌两杯黑咖啡也觉得整个人浑身无力，原本以为是咖啡过期了，直到下午手欠去摸了隔壁办公室美女的脸，这才被人发现我发烧了……
我这人一向号称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外带铁骨铮铮，发烧啥的对我来说真是个稀奇的体验，最近一次发烧大约要追溯到八年前，于是抵抗力得不到锻炼的结果就是趴下，然后断断续续折腾了要一个月。
我便放弃了自我。
对于在坑里的各位真是抱歉了，对不起！
但我唯一的节操大约只有不坑这一点了，所以，继续讲故事了。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直到尖牙提起来，顾长山出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是铺天盖地的中秋促销了。
白天的温度仍未降下来，偶尔艳阳刺目的还有仍在盛夏的错觉。工作日的午后正是商业街最清闲的时候，街上行人不多，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拎着台电脑与顾长山擦身而过，那走路带风的样子倒与凌远有几分相似。
顾长山不由得笑了笑，交错而过处正好是家甜品屋，他难得来了兴致，举步走了进去。这个点里面没人，只一个穿着黑色女仆装的姑娘正靠在柜台上玩手机，见有人进来急忙扔了手机说道：“欢迎光临。”
顾长山随意的点了点头，扫了眼陈列便向月饼走过去。店员急忙拿着架子和盘子跟过来：“我们这里各种口味都有，先生可以随便挑。”
顾长山对于买东西几乎是零经验，店里正常进货的原材料之类向来都是尖牙在打理，他难得细细研究了标牌上的配料，摒弃了榨菜肉丝小龙虾咖喱牛肉之类的新品，从一个角落里挑了几个五仁，又顺带拿了几个蛋黄的。
那姑娘拿出了一个纸盒，小心的将月饼摆放好，然后算了价钱。对着三位数的账单，顾长山面色如常的把手机递了过去，选择性的忘了刚刚自己给了多少“过节福利费”。
前脚将猫妖踹飞的尖牙后脚就收到了消费短信提醒——顾长山不久前还是个不上网的老古董，支付宝绑的所有卡都是尖牙的。她看看左手攥着的三个钢镚，再看看手机里显示的消费数额，顿时更加确定，自己果然是这位勉为其难捡下来养的。她默默的磨了磨后槽牙，抬头看了眼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的猫妖，露出个让人胆寒的笑容：“你刚刚说想吃东西？”
顾长山掐着点把晕头转向的凌远从公司接回来，一路牵着人家的手，美滋滋的打算回去继续二人世界。顾老板的思绪由凌远的那句“金屋藏娇”开始，信马由缰的跑了一整个下午，正想着如何实施，门口四个绿油油的小鬼火不期然的扑进了他的眼皮子。
“爸爸诶！”其中一对扑了过来，一把打断了他牵着凌远的手，仗着身形优势，硬是挤到了两人中间，然后如同围脖一般，利索的在凌远脖子上缠了一圈，亲昵的叫道，“远哥哥。”
顾长山：“……”
凌远冷不防一个激灵，滑腻的触感围绕在脖间，鸡皮疙瘩立刻跑了出来，还好尖牙及时叫了句“远哥哥”，仿佛是把内心最深处的亲昵唤了起来。凌远这才想起来，自从记忆恢复后，他还没机会和尖牙好好聊过。
凌远的手抬起来，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尖牙：“你都这么大了啊！”还不等尖牙回答，意识到这是在走廊，他急忙摸出来钥匙，“进去再说。”
挂在凌远身上一晃晃的尖牙，在黑暗中得意的对着顾长山露出了一口獠牙。
想了一下午的二人世界没了，顾长山面无表情的关上门，眼看着尖牙又在凌远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听见凌远惊呼道：“好长了啊。”
尖牙吃吃的笑，蛇形的身体不断拉长，在凌远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献宝似的问：“我厉不厉害！”
凌远最初见到尖牙，不过是个被覆在杂草之下的蛋，周围一丝灵气也不见，他起初以为不过是什么大型鸟类的蛋，直到将杂草重盖回去时无意间摸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个蛟龙蛋。
凌远摸着乌黑的蛟龙蛋默默的叹了口气。
蛟龙虽然不是龙，但也是天生的灵兽，蛟龙蛋生下时便自带灵气，父母也会轮流守护在蛋旁。但他在四周逛了那么久，也没发现有蛟龙的痕迹，蛋也毫无灵气……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蛟龙都被修士抓去炼了丹，或许是因为早有察觉，就将孩子藏在了这里，为了防止有人追着灵气而来，不得已将蛟龙蛋的灵气全部抽去。
凌远摸着蛋在地上坐了会，起身将随身的背篓清空，小心的将蛋放了进去大摇大摆的带回了玄竹门。
凌远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尖牙：“厉害。你一直都很厉害，我将你放在结界中，孵化了三十多年才见你从里面出来，第一次见面就咬了我一口。”
他一边说一边笑起来，尖牙从蛋中孵化出来，也不过是小蛇大小，大约是缺失了灵气的缘故，与其他灵兽甫一出生便生龙活虎不同显得有些呆傻。他怕出问题，伸手去拨弄，没想到尖牙一口咬上了他的手，嘴里含糊的喊着：“饿。”
“所以人家叫尖牙了嘛！”尖牙亲昵的蹭着凌远的脸，用与狰狞的龙头完全不符的姿态撒着娇，完全不管在旁边黑了脸的顾长山。
凌远开心的摸了摸尖牙的头，当初只有小臂长的小蛟龙，此刻已经比他人还高。顾长山冷眼看着尖牙慢慢将凌远缠成了一个木乃伊，忍了又忍把她拽下来的欲/望：“不，尖牙是我取的，你原本应该叫虎口的。”
撒着娇的尖牙抬起头来，冲着顾长山龇牙咧嘴的威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顾长山：“……”养儿不孝。
凌远伸手安抚了一下尖牙：“恩，名字的确是长山改的。你当时咬着我的手不肯撒嘴……”凌远看向顾长山，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思维神奇的相融，毫无困难的共享了彼此的记忆。
“凌远拎着你一路到了我这里，我弄了条鱼才让你松了口，他虎口的一整块肉都差点让你咬下来。”
“这就是你出生后做的第一件事了，我便想，不如叫你虎口算了。”
“虽然我不在乎一条蛟龙叫什么，不过也你太随意了，如果日后她真游龙入海，人家说起来有一条叫‘虎口’的黑龙，到时候岂不是要连累你被人说三道四。”
凌远的脸皮子略微有些发热，在取名字这件事上他的确随意，也没考虑过那么多。顾长山不赞同的制止了他，捏着已经对“虎口”两个字略微有反应的小蛟龙在空中晃了晃：“牙尖嘴利，不如叫尖牙吧。”
一不留神被人捏住尾巴的小蛟龙终于直起了身体，凌远试探的叫道：“尖牙？”
吞了一条小鱼祭了五脏庙的蛟龙吐了吐舌头，看着凌远昂起了头。
尖牙没想过自己名字来的这么迂回，反正叫了一千多年好听难听也都习惯了。但她居心不良的跑来是为了当电灯泡闪瞎顾长山的，不是为了让他俩卿卿我我忆当年的！这会她莫名觉得顾长山平时揶揄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有道理的，比如这把意料之外的狗粮吃的，足够噎死自己了。
尖牙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虽然特意控制了体型，不过也比凌远的大腿粗了，这么大个杵在这里，居然也能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真是要气死蛟龙了！
顾长山养了尖牙这么多年，她身上掉个鳞片，闭着眼睛他都能塞回原位去，更不要说她那点小心思。正想把这不孝子扔出去，饭桌的方向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三人朝饭桌看过去——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猫妖将杯子打翻了，正努力喝着翻在桌上的水。
“我吃齁着了……渴……”被六只眼睛盯着的猫妖怯怯的说道，旁边是拆开的几个月饼包装袋。
顾长山看着顺着桌面留下的水在地上溅起起了小水花，觉得今晚少做了道菜。
尖牙眼珠子转了转，非常机智的贴近凌远，正要撒娇却觉得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尾巴，一股压迫性的力量将她一点点从凌远身上拉了下来，而顾长山山雨欲来的脸正与她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想用手抓住凌远，却无奈的发现此刻自己身上只有龙爪，真用力的话凌远那身板恐怕得被扒下一块肉来。
就在她手脚无措的犹豫间已经被顾长山彻底的从凌远身上扯了下来，一路被提溜着来到了饭桌边，看着顾长山提起了猫妖的颈皮。
“你们再留在这，恐怕晚上我就得加菜了。不过龙虎斗要炖很久，这里又没高压锅，算你们走运。”顾长山在房门前停下，“你们是要自己出去呢，还是我扔你们出去？”
猫妖在顾长山手上静默不语，夹着自己的尾巴仿若只是一个仿真度极高的玩偶；尖牙被抓着尾巴，上半身昂起来，努力的向凌远伸长自己，眼睛里满是渴求。
凌远忍不住笑起来：“长山，你就让……”
他话没说完，大门便传来了敲门声，凌远停了下来，纹丝不动的猫妖转了转耳朵，尖牙龙眼瞪得老大，顾长山冷笑了声：“哦哟，真热闹。
门“哒”的一声打开，一声红衣提着一盒月饼的田相思站在门口。尖牙全身的鳞片都要竖起来，她目光森然的看着田相思，不由得舔了舔獠牙。
“顾老板好啊。”田相思试探的看着顾长山，对方却丝毫有要配合的意思，甚至连口都懒得开，只用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不明就里的凌远探出头来：“田相思？你这么晚有事么？”
终于有人搭理自己，田相思趁机一步迈进来：“我是来给你送月饼的。”
“这个时间点？”凌远茫然的看了看手机，的确得快十一点了。他下意识去看顾长山的脸色，随后立刻会意上前，将田相思递过来的月饼接过来，然后说道，“那就谢谢了。这么晚，我送你出去吧。”
田相思暗地里观察过凌远一阵子，只觉得是个很务实的小伙，横向比较下，甚至有这人是传说中的“老实人”的感觉。不过眼下看来，这根本是个错觉，老实人收了礼，还要把她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补更三章的……痛苦的捂脸，两章吧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田相思干脆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想留下来。”
“不行。”顾长山仿佛早就料到田相思的意思，几乎和对方同时开口，不由分说的便拒绝了田相思。
田相思的脸垮了下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鸟，还从来没有被那么拂过面子。
凌远到底心肠比顾长山软一些，他打圆场：“你看，我们这里地方又不大，还是两个男的，你待在这里的确不怎么方便，对吧？”
田相思皱着眉看了看尖牙和猫妖，露出了然的表情：“我懂了！”随着话音一起落地的是穿在她身上的红色连衣裙，一只跟鸽子一般大，翎羽不齐的红色鸟儿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凌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它在屋里盘旋了几圈，最后仿佛非常为难一般，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凌远：“……”
田相思欢快的问：“这样就行了吧。”
顾长山看看手里的两个，再看看凌远头上的那个，觉得本来挺温馨的小屋分分钟变成了菜市场。厨房间的窗户在这片诡异的静默中打开来，他示意田相思：“这样更好，挺方便。”
田相思不敢置信，扑棱着翅膀大叫：“为什么！”
顾长山耐心快耗尽，用一种看新鲜的眼神打量了下田相思，口都没开。田相思只觉得自己忽然被一股力量包围，然后整只鸟便如炮弹般弹了出去，她甚至连凌远的头发都来不及抓。
干脆利落的处理完一只，顾长山问：“你们呢？”
尖牙眼睛动了动，非常识相的说道：“自己走。”
顾长山终于露出慈爱的笑容，还好心情的在猫妖和尖牙头上摸了摸，两人只觉得头皮一紧，下意识便争先恐后的往窗户蹿去。
厨房窗户不大，但胜在够高，尖牙和猫妖一上一下，刚刚好可以从窗户里出去。但今晚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邪，诸事不顺——身子探出窗外一半的尖牙与一只红色的扁毛畜生迎面相撞，力道之大双方都有些眼冒金星。
失去了重心的尖牙毫无意外的摔了下来，倒霉的猫妖便垫了底，呻/吟都没有就被尖牙压成了一块毛毯。
“走路不长眼啊！”尖牙吐出嘴里的羽毛骂道。
田相思置若罔闻，迅速翻身起来一脚踩在尖牙脑袋上扑棱着翅膀冲进屋里：“顾老板，我有话说！有人找出了引灵樽，我不上你这来我就没命了！”
“引灵樽”三个字终于让顾长山拿出了些许耐心，田相思立刻感觉到向自己裹挟而来的力量消失了。她松了口气，正要在凌远头顶降落的动作忽然福至心灵的一收，身形一滑就越过了凌远的头顶，蹲在了置物柜上。
再看向顾长山，对方的眼神果然和善了许多。
田相思收了翅膀，嫌弃的看了看脚下的柜子：“松木，还是木屑压的……”
顾长山走到凌远身边，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让眼神有些飘忽的凌远靠在自己身上：“要不我给您弄棵梧桐来？”
田相思一个激灵，立刻改口：“挺好的，环保！”说完还欢快的跳了两下，表示自己相当满意。
“最近我收到消息，说是有人找出了传说中的引灵樽，但是没有灯芯。这些人也不知道哪里听说的，抽取灵兽的魂魄可以做灯芯。”她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顾长山。
顾长山果然懂了她的意思：“所以，你跑我这避难来了？”
田相思理了理自己的羽毛：“精怪这几年看了不少，不过要说灵兽……”它抬起头挺了挺胸，“反正我只听说过我自己一个。”
尖牙脸上顶着个爪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田相思不以为意：“万一要是真把我抓走了，点亮了引魂灯对谁都没好处，对吧！”
“这位灵兽，这么厉害干嘛还要来这，自己扛啊。”尖牙从顾长山背后探出个脑袋来，阴测测的讽刺田相思。
田相思歪着脑袋看了会尖牙，忽然金喙一张，火星夹杂着黑烟而至，顾长山的手指动了动便没了动作，老神在在等着顾长山罩自己的尖牙被厚厚的盖了层霾，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灰。她怒从心头起蹿起来就要去打架，身子却被顾长山一把压住。
“这是怎么回事？”
田相思扇了扇翅膀：“不知道。我没法喷火，修为也总上不去。”她看着怒火冲天的尖牙，“否则，应该能直接烧化了这条蛟龙才对。”
“……你当我死的！”
“我只是证明给你看，我来打扰真的是迫不得已。”田相思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的能力，勉强也就是自保，前提还得是对方不够强大，否则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顾长山看着田相思，忽然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凤凰涅槃而生，你对前世的记忆想起的能有多少？”
“没有。”
田相思回答的太过直接，一向波澜不惊的顾长山也显得有些惊讶：“一点都没有？”
“没有，我出生后很久才知道凤凰的记忆靠传承这件事。在那之前，我以为我和所有的修行生物一样。”
即使是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凌远，凭着前世的记忆也琢磨出一点不对来：“我听说，涅槃后凤凰会彼此守护直到对方出生，你的凤呢？”
凤凰即使在灵兽中也是独特的存在，它们几乎与天齐寿，也不用畏惧死亡，生命的更迭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记忆的传承。凤与凰形影不离，如果有一方死去，剩下的一方便会承担起哺育的责任，直到对方重生。
田相思，显然是个意外。
“我说了，除了自己我没有见过任何一头灵兽，我甚至怀疑凤凰一族是不是只剩下了我一个。”
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少，这就意味着修行之路越来越艰难，而那些古早的需要依靠灵气生存的灵兽们，也一一失去了踪迹，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去了哪。
“所以，顾老板，我是不是很应该来找你？”
顾长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田相思，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他看了看柜子上的田相思，压在掌下的尖牙，匍匐在桌下的猫妖，“不许进卧室，不许闹，你们要真敢把这里变成动物园，我就拿你们下酒。”
他拉起已经打了三个哈欠的凌远：“家务活从今天起你们轮流干完。”
客厅里只留下三个不同的物种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凌远准时睁开了眼，他缓缓的坐起来，总觉得空气中有些不同的东西。顾长山睡得一向浅，凌远一动他就醒了过来。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伸手想将凌远压进被子里：“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不早了啊。”凌远象征性的挣扎了下顺势躺了下去，“起来收拾收拾，绕路买个早饭也差不多了。”
“都有人准备好，待会你起来洗漱完直接上班就好。”
凌远这才想起来，客厅里还有三个顾长山钦点的苦力，昨天他后半程太困整个人迷迷糊糊，现在才想起来问：“不怎么合适吧？”
顾长山吻了他一下：“你的图纸田相思能画么？”
凌远：“……”
门外的田相思忽然打了个喷嚏，尖牙敏捷的跳开：“禽流感！”
田相思白她一眼：“一个冷血动物怕什么？”
“寄人篱下态度还那么嚣张！”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尖牙得意的叉腰：“当然不是，我管顾长山叫爸爸，你也是么？”
田相思被噎了下，敏锐的听到了卧室内的动静，不怀好意的怼回去：“你管凌远叫什么？”
“远哥哥啊！”
田相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顾长山和凌远听到：“你叫顾老板爸爸，叫凌远哥哥……这辈分到底是怎么算的？”
辈分乱七八糟当然是尖牙故意的，谁让顾长山三个钢板的福利费刺痛了她的神经，对于一条天生爱财的龙来说再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事，尤其是顾长山后脚就刷了她的卡！夹着猫妖大半夜跑过来当然是没安好心的添堵，但是做是一回事，被说破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说的人还是田相思。
“秃毛鸡，想打架么？”
田相思凤眼圆睁：“你一条蛟龙，敢这么叫我！”
彼此间眼里毫不遮掩的鄙视让双方炸了毛，眼看着就要厮打起来，卧室门忽然打开顾长山从里面走出来，仿若是在火堆里浇了冰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都挺早啊。”
尖牙狗腿的上前一步：“不早不早，老爹你要吃早饭么？”
顾长山看着她慈祥的微笑，直笑的尖牙想把自己盘起来塞柜子底去。凌远换好衣服出来，无奈的拍一拍顾长山的肩：“你就别吓唬她了。”
终于有人给解围，尖牙略略松口气，脑子都没过：“远哥哥，早啊！”
顾长山笑容更深，田相思更是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尖牙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愤愤的瞪了眼田相思，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只秃毛鸡给带蠢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凌远这个小套间史无前例的热闹起来，尖牙和田相思大约是八字不合，几乎见面就掐——尖牙会盘踞在各种角落，趁着田相思不防备咬下她几根翎毛，田相思火喷不出，但零星的火点还是可以让尖牙烫上一烫，屋里经常火星与羽毛齐飞，龙吟与凤鸣共舞，还弥漫着可疑的黑烟，简直是一地鸡毛。
两人以各种明争暗斗彻底击碎了凌远有关龙凤呈祥的想象。
令人刮目相看的倒是猫妖，它虽然在小套间这个食物链中处于末端，但它顽强的在两个大神的夹缝中生存了下来，不但生存了下来，还有余力奋斗在各种偷吃的第一线，短时间内身形又庞大了一圈。
顾长山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早有预见，但凡不当着他的面，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妨碍到凌远，就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任凭着田相思一天比一天秃，尖牙一天比一天黑。
而凌远，终于在中秋节的前一天下班前赶出了图纸，三人分几批将图纸丢到了预算部，任卫明恢复了才销假上班没几天，面对着一桌几十公分高的图纸几乎要失去理智：“这么多！”
崔浩黑眼圈重的仿若画了个烟熏妆，他没好气的打了个哈欠：“大型综合建筑群，为了彰显我司水平，每个节点都精雕细琢。”
“马上就要中秋放假了！”
崔浩点点头：“节后一周开标，恭喜你们。”
此刻三人成了预算部目光的焦点，倘若视线有形，大概已经开始被凌迟了。
“任工，领导说开标前十天把图纸赶完，我们也是紧赶慢赶。”李启明解释道，“人手不足，这已经是极限了。很抱歉，你们恐怕得加个班。”
凌远紧跟着说道：“我发了个文件给田工，里面是我们已经算完的五分之一量，具体位置表格里都有。”
崔浩最后总结陈词：“中秋快乐。”
三人赶在预算部爆发之前溜出来，总算把担子卸下的三人连走路都懒懒散散。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都开始等待放假了，加班三人组终于在工作日尾声得到了安宁。
崔浩抓紧时间小打了个盹，临下班他跟被狗咬了一般忽然跳起来，伸着脑袋问：“尖牙呢？”
凌远正在内网上看田相思对他现场转播预算部的惨况，脑子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什么？”
“尖牙！”崔浩看着他，“我未来女朋友，我好久没见她了。你觉得我中秋约她怎么样？”
凌远一脸懵逼，他想起来尖牙似乎每个十五都会和顾长山一起过，没多想便说道：“恩，她会和长山一起过吧。”
崔浩警惕起来：“长山？顾长山？为什么和顾长山一起过？”
凌远被问的猝不及防，脑子拐了几个弯才找到合理的解释：“大约是员工福利吧，过节老板请吃饭。”
崔浩挠了挠头发：“似乎有点道理，顾老板有老婆么？女朋友呢？为人怎么样？”
凌远不好说自己就是顾老板另一半，但显然崔浩的脑补已经朝向一个奇怪的地方狂奔，只好解释道：“长山人很不错，他最近都已经和我住一起了，放心吧。”
再保证也不行，脑补一旦活动起来，并不能说停就停，非常生怕“女朋友”出事的崔浩一下班就直冲咖啡馆，直到见到穿着黑色制服的尖牙才略微放下心来。
但他放下心了，却让尖牙非常不爽，她最近与田相思斗气斗得肝火旺盛，正处于分分钟火山爆发的状态。崔浩一出现，对方的视线便如长在了她身上一般，更是让她烦不胜烦。
她原以为崔浩如往常一般，到点了就会走，没想到此人如屁股上长了秤砣，居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都要关门了，人也没打算离开。
“这位。”尖牙走到崔浩身边，“我们要打烊了。”
“终于要休息了啊。”崔浩连灌几杯咖啡也顶不住渐渐发沉的眼皮，听见尖牙要回去终于如释重负，“我送你回家呗。”
尖牙深吸口气耐着性子：“不用，谢谢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收拾。”
崔浩不依不饶的跟着她：“你一个女孩子，那么晚我怎么能放心。”他胸脯拍的呯呯响，“你放心，我就送你到楼下，看你到家我就走。”
临到月圆，灵气渐盛，阴气也渐增，自从被引灵樽所引出的阴气击伤，尖牙便非常惧怕阴气，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依靠顾长山度过月半，尽管做了各种心理建设，内心却仍然不十分确定，最近频频找田相思麻烦也不过是她发泄的方式之一。现在她只想尽早回凌远的小套间去。根本没有心情在这里与崔浩磨叽。
她将手上的抹布一丢，双眼直视崔浩：“出去！”
被尖牙那双黑得异常的双眼直视，崔浩只觉得头被什么敲了下，思维瞬间被清空，大脑里一时只剩下了一件事——走出咖啡馆。他转身背起了自己的包，迈着机械的步伐，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麻烦终于走了，尖牙立刻将东西收拾好，从角落里挖出偷懒的猫妖，打了辆车快速的往郊区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崔浩又慢慢的踱了回来，他不解的看着锁好的玻璃门，咖啡厅里的灯都关上了，只有角落里一盏紫外线消毒灯亮着。崔浩沿着落地玻璃来回走了一遍，努力从混沌的大脑里翻找有用的信息，然而终究是徒劳无功，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走了，怎么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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