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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与半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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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一本菜谱,约莫是老北平某家菜馆大厨的珍藏菜谱,也不知他是怎么搞来的。
  除了菜谱,岑深还看到了一本兵器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在这本兵器谱的最后,他甚至看到吴崇安自己画了一柄威风凛凛的大刀,取名为——绝世好刀。
  岑深觉得,如果他不是一个匠师,可能会做专职铁匠。
  各色各样的书,被岑深小心翼翼地放在周遭。他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看看这本,又看看那本,看着看着竟入了神。
  小影妖在旁边滚来滚去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便只好“嘤嘤嘤”地又滚开了。
  日落西山时,岑深终于看到了最后一本书,他随手将它从箱子里拿出来翻开,却只看了一眼,便脑袋短路。
  只见这书页上画着的,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他再翻到封面,清新隽永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春风卷。
  岑深深吸一口气,保持淡定的将书放回了箱子里,再用其他的书把它压住。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谁的手机里还没有几篇小黄文呢。
  虽然他自己的手机里是没有的。
  半晌,岑深消化了春宫图带来的冲击,开始把书一本本放回去。
  “阿岑!”就在这时,桓乐的声音由远及近,把试图跳上床的小影妖吓了一跳,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岑深的手也抖了抖,而后瘫着脸以掩耳盗铃之速用其他的书飞快将那本《春风卷》压住。压住的刹那,桓乐也进来了。
  “阿岑,我给你买了杂粮饼。”桓乐在岑深身边蹲下,讨好似的笑着,“加了三个鸡蛋哦。”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岑深道。
  “我已经吃过了。”桓乐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个塑料袋,里头赫然装着十几片杂粮饼里头的脆饼,“大婶友情价卖我的,这个饼脆脆的,特别好吃。”
  岑深沉默地接过杂粮饼,在桓乐殷切的注视中咬了一口——饼还是热乎的,入口微辣,三个鸡蛋赋予了这个饼更多的蛋香,里头还有大块的里脊肉和香肠,没有加岑深最讨厌的香菜和甜酱。
  桓乐加的东西分量多,所以饼被撑得很大,岑深不得不双手捧着,才不至于让里头的掉出来。饶是如此,大饼加小脸的组合还是让他的脸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油渍。
  “咔擦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咔擦……”
  桓乐在一旁啃脆饼啃得风生水起,脆饼很好吃,他很喜欢,可他的眼睛却一直黏在岑深的脸上,像涂了502胶水,撕都撕不开。
  岑深只不过是吃个饼,这旖旎的气氛,却让他想起了压在箱底的《春风卷》。尽管性别不太对头。
  饼过一半,岑深就饱了。
  桓乐也不逼着他吃下去,麻利的接过剩下的饼,趁着岑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啊呜”一口,舔了舔嘴唇,“好吃。”
  岑深:“……”
  他好像明白桓乐为什么要加那么多料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可他吃都吃了,岑深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岑深转过身去,继续整理杂书。等他把所有书都放回箱子里的时候,桓乐也把饼吃完了,自告奋勇地把箱子放回原处,还伸手拉了一把岑深。
  岑深体质不好,还有点低血糖,突然站起的时候容易头晕。
  两人一同往回走,桓乐滔滔不绝地跟岑深将他今天的见闻,从坐地铁碰到的高中生小情侣一直讲到路边卖画的大叔,任何一件平凡无奇的小事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多姿多彩。
  在桓乐的眼里,哪怕是中午下的那一场淅沥小雨都是有颜色的,他会问岑深:“阿岑你今天看到雨了吗?”
  岑深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便觉得今天的雨是水绿色的,水绿是一种很干净的颜色,像是江南的烟雨,虽然是冷色调的,但它本身并不冷。
  “我也看到了雨了,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桓乐笑眯眯的,好似全然忘了前几日的种种烦忧。
  岑深是不大理解他的心思,为什么只是看了同一片雨,就能让他这么高兴。他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开心很久的年纪了,或者说,青春这两个字,从来就不属于他。
  青春的小狼狗,跑回厨房又做了一份黄金炒饭,因为根本没吃饱。
  他的理由是自己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儿。
  阿贵近来跟他很不对付,说他是“饭桶”,家里的米都是他一个人吃的。桓乐不怎么服气,吃完饭就跑去量了量身高,而后趾高气昂地跟阿贵说:“我吃得多,可我长得快啊,你看,我又长高了一厘米。”
  按人类年龄算刚好十八的桓乐,现在已经一八八了。
  “你不能跟一只乌龟比身高,有本事你去跟小深深比啊。”阿贵怂恿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量过?”桓乐挑眉。
  “那你说小深深多高?”
  “比我矮一点点,一八五、一八六吧。”
  “你什么时候量的?”
  桓乐哑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选择了闭嘴——他怎么可能说自己是趁着岑深睡着的时候量的呢。
  他连腰围都知道,还差个臀围了。
  就是不好下手,这得靠手感。
  阿贵又开始八卦:“你俩每晚睡在一起,就没发生点什么?”
  桓乐一本正经:“发乎情止乎礼,你懂不懂?”
  “啧啧,弱鸡。”阿贵很鄙视他,“你不要做狗了,狗界没有你这么怂的,做个鸡、吧。”
  “你骂我???”
  两人日常互怼,怼了半天阿贵又被扔回了水缸里,而桓乐则闷闷不乐地提前回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盯着手机满脸肃穆,仿佛在看什么国际新闻,只有一双耳朵通红。
  岑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枯坐了两个小时。岑深以为他还在思考柳七或者平儿的事情,没在意,兀自洗了澡上床睡觉。
  岑深的睡衣很保守,长袖长裤,绝不露一丁点肉。可来自于桓乐的眼神太过炙热,让他觉得自己有种近乎“全裸”的错觉,被盯得头皮发麻。
  每每这个时候,岑深都会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家伙是头狼。
  “转过去。”他冷硬发话。
  可今天的桓乐格外不听话,看看岑深,又低头看看手机,耳朵愈发红艳。岑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伸出手:“手机给我。”
  桓乐抱住手机:“不给!”
  岑深眯起眼:“给不给?”
  桓乐这才委屈巴巴地把手机递过去,小眼神闪躲着,悄悄打量岑深的神色。岑深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没反应。
  两秒钟后,脸色稍稍黑了点。
  四秒钟后,一脚把桓乐蹬下了床。
  我送你手机,你给我看黄图。
  肖想的对象是谁,你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是你非要看的。


第34章 谁欺负谁
  “阿岑; 我错了,你让我上来嘛。”
  桓乐趴在床边讨饶; 又像撒娇似的; 伸手轻轻地去扯岑深的被子,希望他能理理自己。可岑深铁石心肠,啪嗒一声关掉床头灯,说:“再吵就出去。”
  “哦。”桓乐瘪起嘴; 可岑深没有看到。他只好歇菜,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抱着同样被扔下来的被子,垂头丧气的。
  不过他还有手机啊。
  手机被岑深扔了回来; 他大概觉得那些黄图太污眼睛了; 所以连删都不愿意删。桓乐也没有多看,随手就删了,毫不犹豫。
  “阿岑,我把图都删掉了。”他小声邀功。
  岑深没反应。
  “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岑深依旧没反应。
  “我只想看你的……”
  “闭嘴!”
  岑深一个靠枕扔过去,终于让桓乐闭了嘴。可寂静的黑夜里; 月光追逐着风的呼吸,米灰色的窗帘摇曳着; 摇曳得岑深的脑海里满是……黄色废料。
  春风卷和小黄图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了。
  桓乐的存在感; 到底也太强了。
  翌日,一晚上没睡好的岑深不出意外的顶了两个黑眼圈,看谁都带着一股杀气。
  阿贵缩着脖子小声跟桓乐八卦:“乐乐少侠啊; 你昨晚又怎么惹到他了?”
  桓乐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哈????”
  “你这就不懂了吧。”
  阿贵觉得桓乐的脑袋可能被小深深给打傻了,或者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异想天开的话。
  但桓乐很自信,高高兴兴做早餐,高高兴兴出门去,尽管岑深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他还笑眯眯地跟他挥手道别。
  奇了怪了。
  阿贵懒得去管了,反正这俩又倒腾不出娃来,出不了人命就行。他兀自补觉,正睡得迷糊呢,岑深的手机响了。
  岑深蹙眉,睡眠不足导致他现在听到手机铃声都觉得异常烦躁,但这手机坚持不懈的响着,过了大约十多秒,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大哥吗,我是元平。”褚元平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岑深揉了揉眉心。
  “关于研究所的事情,我又回去考虑了一下。之前的方案确实有失妥当,我又想了一个,但电话里不好说,看能不能……能不能再见一面?”
  褚元平的语气带着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岑深却没能第一时间读出他潜藏的希冀,他今日脾气略躁,只留下一句干脆利落的“不见”,便挂了电话。
  “嘟、嘟……”手机里传来忙音,也让岑深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
  岑深眯起眼,目光所及之处,阿贵假装自己是块没有呼吸的石头。
  另一边,褚元平看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褚董……”助理硬着头皮向他指示,“九点还有董事会,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公司?”
  褚元平却答非所问:“他怎么比上一次更讨厌我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助理:“……”
  董事长您一直盯着我我也说不上来啊!
  褚元平大约也意识到可怜的助理先生压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便摆摆手,让他把车往公司开。
  助理松了口气,可没过一会儿,褚元平又问:“小赵啊,你说,兄弟之间应该送点什么?”
  兄弟?是董事长的兄弟吗?
  助理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堂兄弟,估摸了一下年龄,说:“送一些茶叶,这一般不大会错。不过还得看对方的喜好,知道喜欢什么就好了。”
  “喜欢什么啊……”褚元平喃喃自语,握着手机出神。
  他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告诉他的一些事,可那会儿大哥据说还是只小刺猬,那时的喜好和现在的,肯定不一样了吧?
  褚元平琢磨了半晌,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找上了桓乐。
  桓乐整日在外头,褚元平想要找他,轻而易举。
  “说罢,这次又找我做什么?”桓乐津津有味地吃着霸王鸡条,吝啬于分他一个眼神。
  褚元平不想吐槽桓乐的饮食爱好,喜欢炸鸡就喜欢炸鸡吧,这辈子他都没进过几次炸鸡店,现在也算圆满了。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我哥他喜欢什么?”
  “哦。”桓乐抬眸,咧嘴一笑:“他喜欢我啊。”
  褚元平:“……”
  桓乐:“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在说谎吗?不信的话,就打电话去问啊。”
  桓乐就是料定褚元平不敢打这个电话,褚元平确实也怂,心里憋着一股气,瞥了一眼旁边的打包袋,“他喜欢你,你就给他吃这个?”
  “这是我吃的。我待会儿回家还得给他做饭,回去晚了可不行,他总忘记吃饭,我得看着他。对了,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不知道吧,他喜欢吃的东西其实不多,但我都会做。”
  桓乐的表情明明一本正经,语气也相当平和,可褚元平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都忘了去质疑桓乐的性别。
  “是吗。”褚元平保持微笑,大方得体。
  “是啊。”桓乐重重点头,笑容灿烂。
  两人就在这么和平友爱的气氛中结束了第二次会谈,甚至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只是心里都不大喜欢对方罢了。
  一个突然跳出来的便宜老男人弟弟。
  一个肖想他哥的毛还没长齐的小破孩。
  不喜欢,不喜欢,谁喜欢谁是乌龟王八蛋。
  “阿嚏!”正在游廊上晒太阳的阿贵,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抬头望了望天,呆愣了几秒,余光瞥见屋里的岑深,吓了一跳。
  只见岑深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头往后仰着,双手自然垂在扶手两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更像死了一样。
  “小深深!”
  “岑深!”
  “岑深!”
  阿贵一边叫喊一边快速往屋里爬,爬半天才爬到门口,登时心如死灰。就在这时,椅子里的尸体动了动,抬手揉着发胀的额头,沙哑道:“我还没死呢。”
  “那就好、那就好……”阿贵却仍不放心,“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岑深没有反驳,他刚才确实感受到了熟悉的抽痛,眼前一黑,迷糊了一会儿。抬眼看看时间,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
  说实话,修炼培元决后,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犯病的次数有所减少,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熬。
  只是这一次,疼痛来得太快,让他没来得及反应。
  “你没事吧?”阿贵还在往里爬。
  “没事。”岑深撑着扶手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的红枣枸杞茶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蓦地,他又顿住,看着这杯中的茶水,缓缓道:“别告诉桓乐。”
  阿贵也顿住,“他那么聪明,哪里会注意不到你的脸色。”
  岑深没再说话。
  阿贵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其实那个研究所可以再考虑考虑,现代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真能研究出什么药呢。还有乐乐少侠,你别看他性子跳脱,其实可靠得很,年龄不是问题,你看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没见我可靠到哪儿去不是……”
  时间静悄悄流淌,阿贵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岑深有个反应。阿贵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岑深听到了,但有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苍白无力。
  医学发达有什么用呢,求医多年,一颗心早凉了。
  桓乐再好有什么用呢,没命享受,还是个屁。
  “我没想去死。”岑深忽然开口,目光遥遥望着椿树,提不起什么力气,所以声音也轻轻的,“也不是认命,是顺其自然。”
  如果有像培元决那样的办法,他也愿意去尝试,只是说,不再那么执着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了。
  这次换阿贵沉默了。
  岑深重新拿起了手机,拨通褚元平的电话,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你明天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褚元平自然欣喜若狂,踏着夕阳归来的桓乐则有点不大开心。正如阿贵所言,岑深的身体好不好、脸色难不难看,怎么可能瞒得过桓乐呢?
  “今晚早点休息,不准再看书了。”桓乐语气强硬,神情也是难得的严肃。
  “你管我?”岑深手里夹着烟,刚吸了一口。
  桓乐插起腰,“你不听我的,我就给你发小黄图!全裸的,一个g!”
  岑深:“……”
  桓乐:“烟也不许抽了!”
  岑深:“你造反吗?”
  “我试试?”桓乐活动活动手腕,二话不说把岑深给扛了起来,带进卧室。可怜岑深今天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烟也掉在了半路,被阿贵给捡了。
  “桓、乐!”岑深微怒,更多的却是羞恼。
  “你叫我乐乐大宝贝也没用。”桓乐把他放到床上,随手一个结界就把卧室给封了。
  岑深想坐起来,手肘刚刚撑起,桓乐便趁势压上,双手撑在他两侧,深邃的双眸盯着他,道:“别的我都听你的,这个听我的好不好?”
  岑深别过脸,气得根本不想理他。
  桓乐却又换了种撒娇的语气,把头埋在他颈间,“你就听我一次,就当哄哄我,行吗?”
  岑深想再把他蹬下去,桓乐却不买账了,单手抓住他的小腿,大拇指还刻意的在他小腿内侧蹭了一下。
  这下,岑深是真的羞恼大于生气了。
  却不知自己这衣襟半敞,红着耳朵、微喘着气的模样,勾起了对方多少狼性。
  “放手。”岑深突如其来一阵紧张,双手攥住了身下的被子。
  出乎意料的是,桓乐竟然就这么放了,还退得尤其得快。岑深松了口气,坐起来,就见桓乐委屈巴巴地蹲在床尾,还懊恼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岑深:“……”
  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日了狗了。
  操。
  还真是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  岑大王:老子信了你的邪。


第35章 签字
  翌日; 夏日里热情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叫醒了睡在地上的桓乐——再不醒来屁股就要被烤熟啦。
  桓乐没理; 爬起来扑在床上继续睡。
  他已经连续打了两晚上地铺了; 惨得很。
  岑深练完培元决进屋洗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桓乐枕着他的枕头、垫着他的被子,睡得四仰八叉的情形——狗鼻子灵得很,哪怕睡得迷迷糊糊的; 也能准确分辨出被子上残留的气味。他不睡自己的,就要睡岑深的。
  算了。
  岑深这样告诉自己。
  今天的桓乐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就是不肯起,也不知闹得哪门子别扭。岑深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个娇气的小情人; 求·欢不成还委屈上了; 没过几秒,他又被“小情人”这个称呼给雷到了,黑着脸管他去死。
  褚元平说好了要上门来谈事情,却没像上次那样赶个大早。岑深也没打电话去问,兀自在工作室里忙着; 直到一点多的时候,听到了姗姗来迟的敲门声。
  桓乐还在睡; 岑深只好自己去开门。门一开,他瞧见来人; 却愣了愣,因为门口不止褚元平一个,他还带了个长相精致、称得上是俊美的年轻男子; 西装革履,唇角带笑,从头到尾都透着两个字——矜贵。
  “哥。”褚元平再见岑深,神色里还是难掩激动。只是他到底久居上位,按捺住了没有失态,“哥,这位是乔枫眠乔律师,研究所的法律顾问。因为要谈事情,所以我把他也带过来了。”
  乔枫眠向他点头致意。
  岑深无可无不可,惜字如金地把两人让进屋里。这一次他没让褚元平再在院里站着,对方好歹还带着一个人,因此获得了坐沙发的优待——这沙发就是桓乐之前睡的那个。
  “喝什么?”岑深问。
  “不、不用麻烦。”褚元平有些受宠若惊,乔枫眠瞥了他一眼,双腿自然交叠着,也不多花。
  褚元平说不用麻烦,岑深便真的不去麻烦了。
  这时,桓乐从工作室连通着卧室的那扇门里走出来,赤着脚光着上半身,露出少年精瘦的身子和那几块结实的腹肌。他似乎这才看到屋里有人,止步靠在门边,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岑深,语气亲昵:“阿岑,我的t恤找不到了。”
  岑深:“……”
  褚元平:“…………”
  乔枫眠余光瞥见褚元平慢慢变黑的脸色,又嗅到桓乐身上独有的妖类的气息,挑了挑眉。这可真有意思。
  “柜子里,自己找。”岑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发火,容易猝死。桓乐什么心思,他不知道么?
  都是套路。
  多被套几次就明白了。
  “哦。”桓乐挠了挠头,转身时,却又分了一个眼神给褚元平,那笑容,甭提有多灿烂多惹人恨了。
  至少褚元平是挺恨的。
  “我们谈正事吧。”褚元平艰难的露出一个笑脸来,“关于研究所的事情,我回去又想了一下,或许它不适合被挂在某个人的名下,我们可以把它上交,改成一个公立性质的公益机构。你看行吗?”
  岑深点头,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褚元平一点都不意外他的选择,斟酌了一下,又道:“相关的手续由乔律师来办,跟上头的沟通也由他来操作,这一点无需担心。只是我想在合约里加一条,这个研究所研究出的成果,应当无条件给你一份。”
  其实这一条,因着岑深对遗产的排斥,褚元平可以不说出来,他自有办法把东西交到岑深手上。至少那个桓乐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岑深病情恶化,而无药可医。
  但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无论好坏,或许都应该让岑深知道,由他来做出选择。
  岑深久久没有说话,褚元平心里便有些忐忑。
  这时,桓乐穿好了衣服过来了,手里还端着几杯茶。他把小茶几搬过来,依次将茶摆好,完全一副主人样的笑着说:“请用茶。”
  岑深的茶跟别人的都不一样,依旧是红枣枸杞,看着就特别养生。
  褚元平看到了这茶水,没吭声。
  乔枫眠便在这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推到岑深面前,“这是放弃遗产的承诺书,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岑深蹙眉:“一定要我签字?”
  “一个签名并不能代表什么。”乔枫眠微微笑,“就像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也不能代表什么一样。越是避讳,就说明你越放不下,不是吗?”
  闻言,岑深微怔。
  乔枫眠这话当真无所顾忌,甚至还当着褚元平的面。但这话对于岑深来说,虽有些刺人,却来得恰到好处,他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把承诺书签了。
  褚元平在一旁看着,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但没有出声打扰。他心里清楚,这一笔落下,岑深可就真的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其实他一直明白岑深的态度。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他也问过爸爸,为什么哥哥不跟他们一起生活。后来他长大了一些,懂事了一些,也还是不明白,即便他们不住在一起,为什么连见面都不可以。
  爸爸总是不让他来找哥哥。十多年前,岑玉山去世的时候,褚元平就动过去找岑深的心思。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岑深的半妖身份了,也已经成家立业,觉得足够成熟稳重了,便想着哪怕见一面也好。
  可岑深二话不说就搬家的举动,最终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直至现在,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或许他们之间,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这边褚元平兀自酸涩着,对面的桓乐却把注意力全放在乔枫眠身上,因为他从这人身上闻到了一股令人十分不悦的捉妖师的气息。
  可奇怪的是,这股讨厌的气息里,还夹杂着熟悉的狼犬的味道。那可是桓乐的同类,他绝不可能闻错的,而且这股味道有点浓郁。
  难道现代还有捉妖师么?他捉了自己的同类?
  桓乐微微眯起眼,那瞬间爆发出的冷意直指乔枫眠,且毫不遮掩。乔枫眠抬眸看着他,眼神轻慢,打量也打量得毫不遮掩。
  “真有意思。”乔枫眠忽的笑了笑,目光转向岑深,道:“既然签了承诺书,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后续的问题……我想你也不会感兴趣,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着,乔枫眠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推到岑深面前。
  岑深没有推拒,只是一张名片罢了,收与不收都一样。但桓乐却很在意,目光从名片上扫过,心中戒备得很。
  这捉妖师实在奇怪,闻这气味,人不似人,妖不似妖,一笑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褚元平的心情一时有些难以平复,唯恐自己失态,这便起身离开。
  乔枫眠落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走过青石板的小院,临出门时,却又回过头来看着岑深,语调微扬的说:“你家小狼狗倒是挺可爱的,有空一起喝个茶。”
  就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桓乐重重把门关上,认真的看着岑深,“阿岑,你不要理他,他笑得那么坏,一定有企图。”
  岑深无语,我看最有企图的人是你吧。他转身就往屋里走,桓乐紧跟在后头,依旧努力的给他洗脑。
  “万一他给你打电话,不要接好不好?”
  “他身上有我同类的气息,还是个捉妖师,可疑、太可疑了!”
  “也不知褚元平从哪儿找来的律师,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他找你喝茶,说不定就是想抓住你做标本!”
  “人类不是有一句话么,叫什么……什么斯文败类!”
  “……”
  桓乐喋喋不休,听得岑深都烦了,可他依旧觉得不保险。最关键的是,那人身上的狼犬气息让他太在意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犬妖,估摸着应该实力不弱。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仍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拿了鞋柜上的五十块钱,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他想先找褚元平问问,没成想电话还没打出去,就在胡同里碰到了正在抽烟的目标人物。堂堂一个大公司董事长,坐在共享单车上抽云烟,也不嫌掉价。
  桓乐停下来看着他。
  褚元平慢悠悠地吐出烟,也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是谁都不说话。
  这时,隔壁的王奶奶挎着菜篮子走过。桓乐秒变严肃脸,瞪着褚元平道:“公共场所不能抽烟,你懂不懂道理?”
  褚元平:操。
  等王奶奶走过,褚元平掐了烟,转身欲走。可走了两步,他又顿住,终是叹了口气,又走回来,问:“什么事?跟我哥有关吗?”
  桓乐:“刚才那个律师,你从哪儿找来的?”
  褚元平:“他有问题?”
  “不一定,我只是问问。”桓乐摇头。
  “能够处理研究所事宜的律师不好找,首先他得了解妖怪的存在,还必须有相应的能力。我和我爸虽然因为大哥的缘故,跟妖界打过一些交道,但毕竟人脉有限,所以这次的律师是托人介绍的。之前的那个法律顾问是个人类,很多事情得避着他,不方便。”褚元平思索片刻,又道:“介绍人是相关部门的领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相关部门?”
  “专门处理妖怪问题的相关部门。”
  “是么。”桓乐猜这些部门可能与朱雀台的职能相似,那律师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应该也有所依仗,出问题的几率不大。
  但……桓乐可不喜欢隐患,尤其是在岑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只有我是好人。
  岑大王:不信,谢谢。


第36章 乔枫眠
  桓乐并没有贸然行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一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城市随意树敌; 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现代人的方法——社交网络追踪法。
  简而言之; 他通过褚元平,搞到了乔枫眠的微博账号。
  桓乐自己是没有账号的,因为岑深不玩这个。为了全方面的了解潜在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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