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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只鸡劫持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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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麒麟就是能去到那些别人根本进不去的地方,石窟里悬崖上,拍出来的照片从不在乎构图,但就是自带圣光。
用粉丝的话来说。
一看就知道是大宝出品。
——对,麒麟的网名还是用的自己在仙界的诨名麒大宝。
旅行和摄影两条框就基本把他的受众人群缩在了比较有经济实力的白领或者艺术人群上,就算不把情调看得比天高,那也是妥妥的小资。
和穷到地心的麒麟半点儿都不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麒麟和社会晚间新闻的两则重磅广告一打,天庭奶茶店也一跃成为了许多人的年度必打卡店。
“人怎么这么多。”推开门从后门走进店里的时候,池泽皱着眉头嘟囔。
黎榷正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小马甲。虽然他不怎么记得之前自己的生活,但他对身上的装束似乎很熟悉。把衬衫拉好之后再重新扣上扣子,这会儿扯了扯黑色马甲的下摆,迈步走进了自己颇亲切的奶茶店里。
只不过弗一抬头,他就对上了满室的黑压压的人群。
池泽的店虽说大,但他本身就没存着多少招待客人的心思,之前装修的时候就意思意思地布置了几个座位,大片大片的地方都空着。空空荡荡的厅堂倒是颇有些像秦汉时候的殿室,幽静雅致。
池泽活了这么久,别的领域建树不少,但研究得最用功理解得最透彻的,还是怎么把日子过得既装逼又舒坦。
这个开在小巷子里的奶茶店也延续了他的一贯风格。
两层的小楼,上边的阁楼外接着一个非常大的露台。阁楼里打着暖黄色的灯光,外头铺着简单的木质地板,围上了白色半人高墙面,墙外就是他自己宅子的一个花园。里头梧桐银杏海棠红枫种了满院,寒来暑往,从没有枯败的时候。
店里的设计是池泽和左寒霜一起捣鼓的。
左寒霜算是留过洋的,大片的落地窗和带着北欧风的配色就是他的手笔。但无论是玻璃墙外掩映的绿竹还是里头角落里颇有禅意的蒲团矮几,所有角落都带着池泽的个人风格。
连雕花窗棱下插着梅花的细口瓶都是他自己从库房里仔仔细细挑拣出来的。
但现在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占满了人。
吧台上趴着的,靠着柱子玩手机的,坐在长桌旁边聊天的,乌央乌央站了一片。
其中大多都是刚下班过来的打扮精致的白领们,西装套裙衣香鬓影,端着杯子聊天的样子活像正在举行大型联谊。
等池泽他们来的时候,这儿其中很多人都已经有了旁边人的联系方式。
本来觉得等不来池泽,但今晚过得也挺愉快了。
可没料到除了池泽,他们还等来了另外一个大惊喜。
随着门上一个小铃铛叮当作响的悦耳声音,原先掩着的门被一只清瘦修长的手推开。
先一步走进来的男人身量高而瘦削,穿着修身的黑衬衫和同色马甲,走起路来的时候笔直的长腿一路连带着腰线,线条优美得仿佛是被上帝用画笔一寸一寸细细描绘出来的艺术品。
更不用说他竟然还留着长发,这会儿顺直的一头青丝被束在头顶,露出玉白的脖颈和下颚,身后垂下的头发长度直逼腰际。
这时候男人用手整理着锁骨前衬衫领子的样子显得格外。。。
色气。
他走进来的一瞬间就夺去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见他抬头的时候,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生怕是吹一口气都能惊到这个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人。
但美人丝毫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
黎榷收拾好自己的衣服之后,不在意地拍了拍手,侧身站着给池泽撑住了门。
见池泽进来之后,黎榷就走进了玻璃隔着的吧台后。
“怎么都不说话了。”池泽刚走进来就好笑地发现原本喧闹的地方变得鸦雀无声,或站或坐的人们都和傻了似的盯着黎榷进去的方向。
心里有点儿膈应,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池泽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那是我们临时员工,今天刚上岗。”
“能给我们做喝的么!”人群中间有个声音响起。
“不能。”池泽遗憾地耸耸肩,笑着说,“不过难得这么热闹,东西喝完的,自己去前边儿免费续杯吧。”
反正池老板不缺钱。
丝毫没在意外头喧闹着的人群,一直安静站着的黎榷在听见池泽开门进来的那小小动静的时候,立刻转过了身。
池泽很受用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半蹲着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果汁,打开让他先喝着。
“你这眼睛的颜色我倒是真给忘了。”池泽抬手拿下挂着的围裙笑着围上,站到黎榷旁边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黎榷出生的时候这双眼睛怕是被天地给吻过。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第几次,这两抹浅金色都有让人沦陷的力量。
摄人心魄怕也不过是如此。
“不过挺好的,不改。”也没等黎榷说话,池泽自顾自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坐着吧。”池泽指指旁边的高脚凳,“等我一会儿。”
但黎榷站着没动,背靠着吧台站着,视线追随着池泽的动作。
他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原先还是小凤凰的时候,池泽每次给他吃东西都是在这里。当时池泽估计真是抱着伺候主子的心去的,一手抱着他,一手用还不及一个手指大的小勺子给他喂吃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池泽手掌心的温度。
很凉,带着清淡的属于水的气息。
要是现在他还是。。。
“要是现在你还是那小肥崽的样子就好了。”
池泽单腿点着地靠在高脚凳上煮牛奶,似乎也是想起了自己在这儿当奶妈的日子,垂着眼睛嘴角带着抹无奈的笑,“随便一揣就捂着你走了。哪像现在,走哪儿都自带粉丝。”
黎榷心想这还不是你逼我的。。。
练得内伤都出来了。
但他如今已经强制打通了所有筋脉,凭着凤凰自身的能力,虽说不大好受,却也根本阻止不了体内爆发般不断增长的力量。
要变回那时候样子,怕是只能再把自己烧死一回了。
可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怀念着那段时光。
虽然那可能是他这位凤君生命的最低谷,狼狈且丑,傻得自己都不忍直视。
但他的运气也足够好,撞进了这个嘴硬心软的人家里。
即使莫名其妙被人软禁在了家里,他却也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始作俑者。一边说着缘分浅总该分开,可却还是会记得偷偷摸摸在香囊里藏上自己的龙气好温养着他。
要真是如他们所说,这个人和自己在之前的万千年间都互相珍惜着。
要真是这样,那该多好。
随着力量的慢慢恢复,他的灵智也跟着一起在增长,如今已是成年的心智。刻在骨子里的凤凰的骄矜和自制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
要是现在还是小凤凰的样子的话,就还依旧能把池泽锁在自己身边吧。
这么想着,黎榷抬了抬眼,余光看着池泽高大的背影,自己平摊开手,掌心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赤金色圆点。
圆点在他的手心里慢慢扩张,金色的边缘随着他手掌的动作仿佛液体一般扭成各种形状,随着他自己的心意变化着。
这是所有凤凰生来最先掌握的一个小法术。
像是他们被孕育出来时天地所赠予的礼物,这个结界变化自由掌控随心,六界之内除了自己,几乎无人能破。
“过来尝尝。”池泽捣鼓完了手上的东西,举着马克杯给黎榷递过去的时候就见他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儿着手上的结界。
那结界在黎榷手里真是乖巧得和孙子似的。
池泽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小东西困得寸步难行,牙根子都有些酸
“别玩儿了。”池泽屈指一弹,一小颗金色的光点打在黎榷的手掌正中心。
黎榷被惊得手一缩,刚想要抬起头,嘴唇就被柔软细腻的奶沫给碰上了。
“尝尝,这样合不合口味。”池泽低头看着他,只见黎榷的睫毛在喝茶的时候有细微的颤动,仿若振翅欲飞的一双蝶。
一时出了神,导致他根本没有瞧见,自己的身后一个结界正从他的脚跟慢慢爬上筑起,直到蔓延至他的头顶,在他和黎榷的中间最后合上。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黎榷已经喝完了手里的一小杯特调奶茶,单腿屈着,一首撑在后头的桌面上,朝他露出了一个笑。
一个真正意义上,咧出了牙的笑。
带着笑的黎榷神色温柔,低下头来的时候眼角眉梢尽是风情,眼里亮晶晶的,似乎藏着星星。
一瞬间池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得一声翁鸣,从心脏到尾椎骨噼里啪啦闪过细小的电流,酥得腿都有些软。
美色误人。
美色真的误人。
“你这小鸡崽。”池泽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角边揉揉捏捏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到了黎榷的耳边,撩起他没绑好的一小撮头发给他别至耳后,“还敢暗算我了。”
黎榷的眉毛轻轻挑了挑,似乎对这样两个人独处着的空间非常满意。
池泽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因为姿势问题比自己矮了一小截的黎榷。
两个人中间的气温慢慢攀升。
可就是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骤然打破了两个人的温情氛围。
池泽站在原地顿了顿,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气,抬手捏着黎榷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果然,艳色薄唇的唇角,鲜红的血正顺着面前人雪白的皮肤慢慢下淌。
眼眸已经开始慢慢涣散的黎榷艰难地朝池泽笑了笑。
☆、chapter16
“你别动!”
池泽见黎榷像是丝毫不在意般地抬手用力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心像是被人狠狠攥着般,连带着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锐。
黎榷抬头朝他笑了笑,温温软软,弯着眼睛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别害怕。”
说着,他扶着旁边的桌子慢慢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蜕成原先玄色长袍的样子,只有池泽给他束着的发还保持着原样。
“说了叫你别动!”池泽也不顾手上的东西,一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动作娴熟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知道了。”黎榷低着头,两个人的肩膀别着靠在一起,池泽的呼吸落在黎榷的耳边,急促又压抑。
黎榷的鼻尖刚好蹭在池泽的肩膀上,
最后贪恋了一时半刻池泽肩膀的温度,黎榷单手推开他,在原地踉跄了两步,手里的结界骤然放大,在呼吸间困住了池泽和他身后的整一个宅子。
“回来!”池泽瞬间瞪大了眼睛,哑声喊着已经转过身去的黎榷,再跨步向前的时候却已经被限在了那个他可以见到的赤金色圆圈里。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你和麒麟夫诸不必掺和近来。”
两个人的外头是喧闹着的人群,这时候不知是说起来什么,所有人都大笑着。
一道玻璃之隔的里头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黎榷的面色苍白,嘴唇沾着鲜血带着妖冶的鲜红,他看着池泽的眼神像是眷恋,柔和却有掩不住的愁绪:“我原本还以为,能多待些时日的。”
池泽紧紧皱着眉头:“胡说些什么!”
“我想起来一些事了。黎朔身上背着不少人命,这件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结束。等拿到了内丹,我也便…回去了。”
池泽闻言一愣:“回哪儿?”
“家去了。”黎榷低头看着不远处吧台上那把熟悉的,池泽用来喂他吃东西小勺子,唇角有浅浅的笑意,“也不说什么告别不告别的话了,我俩本来也只是意外的缘分,要是认真道别反而伤感。不如就此别过吧。”
“胡闹!你自己现在的境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黎朔不敢伤我。”黎榷转过身平静地和他对视,“虽说之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但我感觉得到。”
凤凰的涅槃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黎榷在自己的力量慢慢回源后,对之前的记忆也慢慢清晰起来。
“少给那个小金毛说好话。”池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拉下了脸。他黑着脸沉着嗓子,当着黎榷的面在手掌心凝出一股青色的火焰。
颜色冰凉的火焰跳跃着,昭示着主人暴躁的内心。
待火焰涨成一个小小的球形,池泽翻过手掌向下狠狠一压,青色的火接触到地面的瞬间飞快四散开来,青色的火舌吻上赤金色的结界,凡所及之处,两种颜色互相交融,两股属于上古神祗的力量的相撞,使原本刀枪不破的结界咔擦咔擦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别忘了你现在的修为是用我的龙气养起来的。”池泽的脸色非常不好,语气冰凉,直直地盯着眼前黎榷。
咬着牙狠狠蹙眉,池泽单手扯过黎榷的胳膊,带着人直接瞬移至了左寒霜的屋子。
巨大的动静过后,坐在窗边的左寒霜池泽掐着黎榷的衣领把他按在了梨花木的圈椅上。
分量厚实的实木圈椅在男人的力量下像个玩具一样被拖拽,在地上划出一道长且深的痕迹。
“你要敢起来。”池泽俯着身子,语气恶狠狠的,“我就把你绑在椅子上。”
“诶哟,这是干什么。”左寒霜放下手里的书,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玩儿情趣怎么还玩儿到我这儿来了。”
“我出去一趟,你给我盯着凤凰。”池泽拂袖转身。
左寒霜挑高了眉,似乎非常惊讶。
“我知道你打不过他。”池泽的声音干巴巴的,“他要动一下,你就给我打小报告。”
黎榷的眼角跳了两跳。
“不准乱动,否则等我回来有你好看的!”池泽原本都已经关门出去了,这会儿又探进来一个脑袋,手指着黎榷,“还有,以后少给我乱感觉!”
什么你感觉得到那金毛不会伤你。
扯淡!
滚!
带着一股怒气感应着刚发生能量波动的地方,池泽停在一个大楼的楼顶角落上,玄端大袖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现在的时间还并不算太晚,可他脚下的这条街道空无一人。尖锐的警笛声响着,从池泽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排警车闪着红蓝交错的灯光一路呼啸着向这儿驶来。
昏黄的灯光下有一滩颜色已经变暗了的血迹,池泽飞身下去,蹙眉半蹲着,修长的指尖在离血液几寸远的地方,指尖凝着一个闪动着的金色光点。
地上的血液立即被灼出一个窟窿,边缘带着滋啦作响的腐蚀声音。
池泽脸上没什么表情,冷风在空荡荡的街上刮过,扬起他身后的一头长发。
高大的男人一身玄色端衣,宽袍大袖衣袂飘飘,迈步走在马路的正中间。
路两旁的路灯随着男人平稳的脚步一盏一盏熄灭着。
路的尽头有月光,莹润皎洁,旁边一朵乌云正慢慢向它靠近。
池泽耐心地等着乌云完全笼罩了那一轮满月。
天地在瞬间失去路了光芒,池泽的指尖一点荧光闪烁,腾在半空中随着黎榷的气息飞速向旁边一片林子靠拢。
方到了林子的外围,他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脚尖在树枝上轻点,池泽站在林子的最高处俯视着下面一片血腥的场景。
几具尸体早已经不完整,蹲在中间的男人青面獠牙,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目一片血红。
池泽有些厌弃地皱了皱眉。
“榷…哥…”
那金毛在看见池泽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人,任他脖颈上的血液飞溅而出。
听见他用那粗砺沙哑的声音如此亲昵地唤黎榷,池泽非常不开心。
脚下的树枝微动,池泽背着手一个闪身飞至那一片狼藉的空地的中间,单手掐住黎朔的鼻子把他重重按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别用你的脏嘴喊黎榷。”池泽的声音冰凉,仿佛是从天界传出来的神谕。
黎朔在吸了血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和强闯他房间那一夜完全不一样,如今即使在池泽的手下,他的气息也没有丝毫逊色,反而像是用鲜血刺激了黎榷力量里嗜杀的那一部分一样,他呲着尖牙,狂哮着冲破了池泽的束缚,直直冲着池泽的动脉去。
池泽闪身避开,双手打出一个结印狠狠拍在黎朔的背上。
树林间的空地在瞬间亮如白昼,刺眼的光芒下黎朔的脸惨白,背后烧灼着宛如火燎的结印明显让他非常不好受。
看着面无表情悬在半空中的池泽,黎朔咧了咧嘴角。
“你们这些神…真都是一个样子。”
“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抱着什么所谓对人的悲悯。”他哈哈笑了两声,呕出一口血,再抬头时眼角眉梢堆叠着讥讽,“可又能怎么样呢!”
“黎榷万年的修为都在我身上,你要敢,大可直接取我性命。”黎朔踉跄着站起,“你敢么。”
池泽的语气毫无波动:“你当我不敢?”
“那你便来啊!”黎朔双手向后召出一杆三叉戟,单手持着,在一边的尸体上借力一跳,直直向池泽刺去。
池泽一眼便可见那武器绝不是凡物,上头带着的死气重到让它本身都微微发黑,仿佛浸泡在毒液里。
用手里一杆折扇挡住袭来的三叉戟,池泽的扇子一打,扇面张开后一阵飓风袭来,随着他手上折扇的方向改变着角度。
四周的落叶被巨大的风卷起,很快又被那霸道的力量给撕得粉碎。
两人在风中过了百十来招,最终一脚踹开了那把三叉戟,收起的折扇点着黎朔的脖颈。
被迫着仰起头的黎朔呼吸急促。
他自以为有黎榷的力量傍身,自己又刚摄入了热血,对付单枪匹马赶来的池泽鬓发不成问题。
可他没有想到,以黎榷的力量之磅礴,却也难敌这个男人在瞬间能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
他的力量太过霸道,几乎足以毁天灭地。
即使手上只是拿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扇子,黎朔也知道他要取他性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你不敢杀我。”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睁开猩红的眼睛看着池泽,声音骤然转了个调子。
“黎榷宁愿烧死自己来净化我的邪佞,你说。”
“他舍得我死吗?”
池泽的动作猛然一顿。
☆、chapter17
黎朔见池泽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神,得意地笑了。
张开嘴时乌紫的血迹覆在他惨白的牙齿上显得格外可怖。
“你凭什么代表黎榷。”
感觉到池泽手掌力道的骤然收紧,黎朔整个人被他提离了地面,呼吸困难却还是保持着讥诮不屑的笑容。
他费力地抬着头,嗓子沙哑着,说话断断续续得只剩下气声。
“你配么。”
话音刚落,池泽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黎朔的心脏处。
随着黎朔痛苦的□□声,池泽面容冷酷,五指手指上均缠绕着青色的火舌,慢慢接近着黎朔体内那颗赤金色的内丹。
“黄口小儿。”池泽骤然取出那颗已经被黎朔黑紫气息缠绕着的凤凰内丹,甩袖收进自己手心,冷眼看着黎朔从他面前瘫软至地上。
他背着月光,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傲然立在空中。
“若不是今日你在我地界伤人,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收拢手心,池泽玄青色的灵力即刻扩张蔓延,包围了整个树林,里面凡是还有一口气的人,此刻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光芒。
紧接着,半个眼神都没有给身后的黎朔,池泽飞身直接回了宅子。
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池泽心里清楚。
那个叫黎朔的金毛不知用了哪个蛮夷地界的秘术。这会儿虽保持着人类的样子,却早已经半人半鬼,周身没有一点活人气。
刚他探进黎朔身子的时候就发现,他几乎只是依靠着体内一股邪佞气息撑起来的行尸走肉。
这种东西在旧时候叫活死人,砍不死杀不光,即使五脏六腑被拧碎,回头都能自己长回来。
听说别的地界是把它们钉死在坟墓里永世不得超生。
但池泽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这儿,它们是靠凤凰重生的。
凤凰的涅槃之火涤净万物,即使是再污秽的邪灵,浴凤凰火之后都会被天地所重新接受。
但这只金毛估计已经坏到家了。
堂堂凤君为了他把自己活生生都烧死了,他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你当凤凰涅槃是件轻轻松松的事儿吗!
人死着玩儿的?
一想到这儿池泽都替黎榷心寒。
他家养着的小崽子尽管调皮捣蛋,可是不管是他累了伤了还是只是心情不好,床上绕着的五个毛崽子和俩忙里忙外的两个大儿子都让他窝心的很。
哪有别人尽心尽力想为你博个来生,你掏了人内丹就跑路的?
有几分烦躁地在自家院子前落了地,池泽攒着眉头抬腿,在原本虚掩着的雕花木门上踹了一脚走进房间,仰躺倒在沙发上。
外头很安静,远远得都能听见天庭奶茶店里在说笑的声音。
麒麟好像还在唱歌。
非常难听。
池泽抬起手张开五指,静静地看着手上那颗小小的内丹。
那金毛似乎在先前也就没有存着要留黎榷内丹的心思,被他随手一掏就给拿回来了,虽然沾染了些污秽的黑紫气息,但被他的龙气萦绕着,这会儿已经涤荡得干干净净。
池泽总觉得这事儿简单到了里头明摆着有诈的样子。
可他探不进黎榷的内丹,属于凤凰的磅礴力量在接触到别的气息的时候活像个小炮弹,他前后试探了几次,力量全被打了回来。
把它重新揽回手心,看着黑暗一片的头顶,长叹了口气。
明明已经把这件可以说是难得上心的事儿解决了,可他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反而一想到黎榷要走了的事儿,觉得心里愈发的空空荡荡。
还嗡嗡作响。
黎榷因为没了内丹,涅槃后力量丧失而向他求助,现在内丹回来了,修为一起回来了,再离开。
有始有终,这事儿合该是个上古众神之间互相扶持,彰显池泽古道热肠的好事。
但。。。
“啊——烦死了。”池泽翻了个身,合上手掌把黎榷的内丹压在自己掌心。
不想给他,一点都不想给他。
而此时,另一处。
“内丹回来了你都不去看看么。”左寒霜喝了口茶,看着对面一脸淡定垂着眼睛的黎榷。
黎榷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枚玉石黑子,这会儿稳稳落在棋盘上定了左寒霜的败局:“我是真的被绑住了。”
他示意左寒霜向下看。
他的脚腕上缠着一道细细的金色丝线,光华流转,在尾端缀着几颗小小的红宝和楠木珠子,在他如玉雕般的脚踝上显得宛如陈列的艺术品。
“池泽真是恶趣味。”左寒霜啧啧啧得挑起了眉毛,一脸厌弃。
黎榷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半点不乐意的样子。
他乖巧的样子让对面左寒霜看得格外好玩儿。
支着下巴,左寒霜单手拿着小茶壶给黎榷倒上了茶,问他:“你现在对之前的事儿想的起来么?”
“模糊有个印象,不怎么记得清。”
“像你这样的寿数,涅槃业务估计都挺熟练了吧。”左寒霜疑惑,“这次怎么就出了意外了?”
“身边人,总是难防些的。”黎榷抿着唇笑了笑。
“这样啊。”左寒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意套他的话,“那拿回了内丹,还要去找这…身边人咯?”
黎榷抬起眼睛,金色的瞳孔看着冰凉剔透,不像是有半分留恋的样子,只有深深的无奈:“他身上背着人命账,我自然是要他算清的。”
“怎么说?”左寒霜喝了口水,像是等着听故事。
黎榷斟酌了片刻,复又开口:“他是我游历路上无意救下来的,当时那儿正战乱,我见他可怜便出了手。他之后接触到这些…嗯…超自然的东西,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沉吟了一会儿,黎榷再开口:“我与黎朔…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我和他不是恋人。”
左寒霜误没误会暂且不清。
但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YY了一整套黎朔和黎榷心酸虐恋的池泽却是想偏了个彻底。
在他磨磨唧唧溜达回来找黎榷的时候,看着黎榷的眼神都都不对了。
“这内丹染了,先叫老左给你洗一洗。”
池泽从伸手拿出一个紫檀木嵌宝石的盒子,直接越过黎榷给了左寒霜。
左寒霜好奇地抬眼看他。
虽说夫诸的力量更加纯净,可就算是内丹染了污秽,龙气这种堪比强力杀毒剂的东西,什么洗不干净啊。
“接着啊!”池泽手在半空中举了会儿,见左寒霜不接直接塞进了他手里,“去我那儿吧。”
说着,直接把左寒霜拉起来推出了屋子,自己一屁股坐到了黎榷对面。
黎榷的视线从池泽进来开始就一直在他的身上,这会儿也是坦然地直视着他,
单手支着下颚,池泽眼神涣散思放空,无意识用手指推着眼前的棋子。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两个人安静地对坐着,黎榷低头研究着棋谱,池泽坐在对面乱推着棋子捣蛋,空气寂静却没有半点尴尬。
角落里的蜡烛啪嗒跳跃了一下,闪出一个明亮的火星。
房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两个人坐在支着的窗户边,能看见外头一轮莹润的月亮。
气氛平和得宛如这是一个平平淡淡什么都不曾发生的夜晚。
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离开。
池泽神态慵懒,牙撞在一起时叩出轻微的响动。
黎榷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手在雕琢圆润的玉石里头也丝毫不嫌逊色:“你总不至于霸着我的内丹不是。”
“怎么不至于。”池泽见他摆好了棋局,有几分手痒地持起一个白子,“凤君的内丹,白给哪有不要的道理。”
黎榷放下了棋谱干脆和他对弈起来:“你但凡开口,我这命都是你的,一枚内丹算什么。”
池泽被他噎得一窒:“那么多年的修为呢。”
黎榷抬眼看着他,一双眸子仍旧清冷,语气里却带着莫名的宠溺:“你要,就都给你。”
母胎solo池先生忍不住一抖,扁嘴挑眉:“您着道行,怪不得能让那小金毛死心塌地。”
黎榷抬眼:“他和你说什么了?”
“你们在一起二十年,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不忍分离。”池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想到黎朔覆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黎朔说。
我和黎榷相识二十载。
他赐我姓,予我名,教我读书带我游历。我们春赏花冬看雪,用脚丈量过欧洲的每一寸土地。
我想与他厮守终生有什么不对?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仗着他什么都不记得?
等他想起我了,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池泽见下不过黎榷,干脆放了棋子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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