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医娇-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阮小幺受宠若惊,徐二姐却道:“姑娘便去吧,村中谁人不知,你与你叔父是我们小易之的再生父母,如同亲人一般。你不抱谁抱?”

她面上有些泛红,抱着孩子微窘地站在屋中,被妇人们拥簇着推搡了出去。

甫一出屋,便瞧见几百双视线齐齐朝自个儿这处盯来。气氛热烈无比。

兰莫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气度斐然,瞧了她一眼,视线又偏向了抓周盘上的那支银钗。微微一笑,见人到来时,从颈上取下了一样东西。

阮小幺将小易之放在铺开的红布上,一圈人密密匝匝围了过来,哄闹着猜她会抓到什么。这场面犹如斗蟋蟀一般,疯了一般的人众闹嚷着赌大压小。买定离手。只不过下头不是蟋蟀,是褚易之……

“稍等。”兰莫忽然出声。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从颈上解下的东西端端稳稳压在了红布某一处,道:“讨个彩头,抓着了。便是她的。”

阮小幺凑去一瞧,吃了一惊,竟是他的私印。

兰莫眼眸有些柔和,看着地上想乱爬的孩子,又挑眉望了望阮小幺,向她微微一笑。

“你……”她喃喃出声。

村中识字之人不多,只知这是个印章,旁的也再不懂得什么,又哄闹了起来,“抓周抓周——”

褚易之小小的身子被放了开,似乎早就被前边的各种事物吸引,一个劲地往前拱,抓一抓这个,见着新奇地又扔了,重新抓那个,玩个不停。

徐二姐笑盈盈道:“我们家易之定是要抓针线的,平日里一见着她娘的绣活儿便笑!”

“那可不一定,盼她能抓个纸笔,跟蒙大夫学写字呢!”李大娘道。

众人七嘴八舌又说了一通,小易之已爬完了一半的路,伸手便要抓起一个药囊。

“嘿!我就说这娃儿与蒙大夫有缘,想学医,还不是要找着蒙大夫!”褚生笑道。

蒙大夫在一旁乐呵呵抚着花白的胡子。

结果褚易之将药囊拿起来晃了两晃,扔远了,扭着屁股去抓了一旁搁着的一直钗儿,正是阮小幺送的那个。

她心里头默念,别抓那个,抓着了她还真不好意思要回来!

小奶娃儿果然很知趣,刚抓到手里,捏了捏,丝毫不感兴趣,又仍在后头了。

她爹在一旁叹道:“还指望往后能长得同阮姑娘一般呢!这回好了……”

阮小幺道:“你家这人精儿,正冲着最好的东西去呢!”

话音刚落,褚易之扭着扭着便爬到了角落边儿,伸手牢牢抓住了兰莫放下的私印,挥了一会,又要放到嘴里去啃,再不放手。

众人闹哄了开来,一齐叫好,兰莫似也有些惊讶,不觉笑了开来。

抓周事毕,徐二姐忙把沾满了口水的印章擦干净了,很是难为情地递给兰莫,“这孩子身子好,看着竟是要长牙的模样了,爱咬东西,兰公子千万莫要介意!”

“既然她抓到了,便是她的。”兰莫摇了摇头,又将东西塞到了小易之的手心里。

阮小幺在一旁给徐二姐打眼色,示意她赶紧收下。

外头又有人在催了,“兰公子!出来喝酒!”

他点点头,出了去。

“抓周都是讨个彩头,这东西瞧着怪精致的,怎好意思自个儿收用!”徐二姐仍想从小易之手里抠出印章来。

阮小幺哼笑道:“褚婶子,你就收了吧,这可是个好东西,说不定日后有人再来这处,要请你们出去享福呢!”

徐二姐听得一知半解,不明了她的意思。

谁也不会想到,这句笑言竟是一语成谶。尚在襁褓中的褚易之不会知晓,往后的日子多么艰辛,又是多么大起大伏。

抓周过后,几十桌酒宴便大肆开了起。说是酒宴,不如说是群魔乱舞,真真正正坐在桌上吃饭的没几个,全都四处乱窜,胡吃海喝。一整个余村的村民都是东家,无主无宾。

山野风味上了许多,阮小幺还没夹上两筷,又被几个一哄而上的孩子们拉了,胡灌了两口酒,方才的酒意还未全下,此时又一股脑涌了上来。

抓周宴从晌午开始,一直到了黄昏,入了夜,尚能听着一众人等的呼闹之声。桌上只剩了残羹冷炙,陶制的酒罐成堆扔在地上,一日下来,几乎家家的酒盅都空了大半。

阮小幺喝了各种各样如苹果酒、梨酒、杨梅酒……另有无数里头认不得什么东西的甜酒。余村地势低,气候暖,然虽如此,有些果树从森林中被迁植在屋前屋后,接触的果子新鲜时仍是酸涩无味,便通通泡了酒,立马香醇了起来。

她喝得兴起,与几个小娃娃们一道,一人抱着一个大酒罐,与人拼起酒来。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好些个年轻小伙子们都开始起哄,在伯劳身边嘻嘻哈哈闹着,将他推到了半趴在桌边的阮小幺跟前。

她眼中已有些微微发昏,两颊一坨晕红,直延伸到了而后,面上被烧得滚烫,只觉口鼻处香甜无比,诱得人还想对着酒盅和一大口。冷不防面前站了几个人,晃晃的影子看得她难受,甩甩头,好容易看清了中间那个站着的正是伯劳。

他端着一碗酒,不知是因酒意微醺,还是火光照耀之下,面色无端泛红,轻声道:“阮姑娘,你……”

“说什么!?”阮小幺盯着他,喊道:“大声点!”

“你能否与我干了这碗酒——”伯劳面红耳赤,大声吼道。

吼声在她脑海中回荡,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她胡乱点点头,自己塞了一碗,递到眼前,“我敬你!”

混乱的人群中,一小群年轻小伙子们乍然迸发出了一阵喝彩之声,引得人频频往那处去看。

“干了这碗酒,我与妹妹天长地久——”旁边闹哄之声响了起,阮小幺大脑停窒了一瞬,一个字一个字听在耳中,就是不知是何意。

她当先将酒灌了下去。

众人正吆喝之时,外头却拦过来了一人,面色冰冷,刹那间便将喜庆的气氛破坏殆尽。

是兰莫。

他立在众人之中,将阮小幺整个儿挡在了后头,道:“内侄不通世故,伯劳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她已喝了酒……”伯劳沉默了片刻,道。 “再喝两杯,她便要倒了,哪晓得对饮的是谁?”兰莫道:“时辰不早,我二人先回了。”

说罢,摘下阮小幺手中的酒碗,半扶着她软成一团的身子,便要带人告辞。

“兰公子!”后头伯劳一声叫道。

他扶着人回头,无言的神情中透出了一股压人一等的骄矜。

伯劳咬了咬牙,道:“求兰公子成全我与令侄!”

他挑了挑眉,道:“从未心许,何来成全?伯劳公子莫不是搞错了?”

“不!我与姑娘、她……早已互通心意!”伯劳结结巴巴回道:“姑娘善解人意,伯劳……誓要娶她为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黑灯瞎火……咳!

周围旁看的一些人都静了下来,不敢再如方才一般哄闹,只默默看着这两人,空气中似乎都闻到了一丁点火药味。

兰莫的表情很是微妙,万千个念头从心中闪过,直想掐死怀中这丫头,而对方正双眼迷蒙,似懂非懂看着自己,迷迷糊糊已几乎要睡了过去。

他的声音冷得似结了冰,“互通心意?”

“是!”伯劳仍旧死不松口,“因此小子才敢壮胆求兰公子成全!”

“啪”——

兰莫将旁边的一整桌都掀了。

“她只是一时戏言,如今不清不醒,待明日醒了之后,我自会细细问她。”他神情如寒铁,紧搂着阮小幺,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告辞!”

说罢,也不顾伯劳的苦苦恳请,带着人便往回去了。

阮小幺不知风雨欲来,被他拉得不舒服,在怀中扭来扭去,“别动!”

兰莫不管不问,直走过了半个村子,到了家中,将门扉紧紧一带,把怀中之人扔到了前头榻上。

榻上绵软,阮小幺方觉离空而起,忽沾到蓬松的被褥,从善如流便缩了上去,拱了两下,歪倒不动了。

屋里头漆黑一片,不多时,两人身上便交杂了一股醇香的酒味,静静飘散在了屋中。明月透过门窗的缝隙钻了进来,散开在黑暗之中,一点点映照出了榻上之人纤细玲珑的身段,面如莹玉,飘着迷醉的红,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端的眉眼如画、别致风情。

兰莫酒量好,一丝醉意也无,站在面前,却忽生出了一种恍惚,仿佛这人正是为自己而生,一身柔软伏在跟前。除了自己,谁也触碰不到。

他将一身酒气的外衫脱了去,在夜色中,伸手抚了抚她细软的发丝。手下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并未入睡,只是迷蒙着眼眸,双瞳没个焦点,似乎又极舒服,蹭了蹭他的手心。

两人所住之屋只隔了一道薄薄的木板墙,平日里隔间一丁点动静,此处都可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两个月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丝毫未纾解过,此时心头一被轻微撩拨。便陡然生出了一股欲火。

他就着两人相触的动作,从她鬓间抚上了面颊,感受到一片细润嫩滑,流连半晌,修长的指尖游移到了颈间。阮小幺白日里喝了不少酒。脖颈处偶尔沾上一两点,微微有些滑腻,软玉一般在他手下生了若有若无的一段女儿香。

榻上这纤纤的人儿只眨了眨眼,乌黑的眸子里一片湿漉漉的雾气,勾得人心猿意马,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抓住了在她身上作怪的那只大手。看着坐在塌边之人,不知是迷惑还是迷惘。

兰莫微微一动,便将她的胳膊制在了一边,跟着整个人也伏下了身,压了上去。

他不大在乎阮小幺是否知晓心中意图,只像个猎人。紧跟在想要的猎物后头,不紧不慢,她想逃,他便划地为牢,让她只在自己所见范围内慌不择路。

兰莫没有太多怜香惜玉循序渐进的心思。低下头便吻住了她。

与上回点到即止不同,今夜对阮小幺来说,如同一场狂风骤雨,她迷迷瞪瞪间只觉口中被探入了一个湿滑暖热的东西,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横扫在口腔中,呼吸也随之一窒,难受间本能地伸舌相抵,想将那个讨厌的东西吐出去。

兰莫将她整片唇瓣都吮吸在了口中,香软嫩滑,带着醺人的酒香和一些清甜,使人愈来愈舍不得放手,探入她口中,唇舌相触,勾缠在一起,碾揉嬉戏。不防身下喝得醉醺醺的人却主动勾上了自己,丝毫没有初经人事的羞涩与窘迫。他追、她躲,他后撤,她却反扑了上来。

身下腾起了一股火,渐渐从心头往下引而去,最后,一个火热硬烫的巨物抵在了她腿间。

他微微撑起了身子,看着她醉醉醺醺笑着的模样,轻呼出一口气,有些急促。

阮小幺从未经人事,身子对这种隐秘的舒畅生涩无比,只隐隐觉得方才不大舒服,却又不算难受,本能地便有些心痒痒,身上半撑着一个高大健壮的黑影,她懵懵懂懂伸手便抱了住。

身上这人微微愣了一下,再一次将她紧紧桎梏在了怀中。

煦暖春日,彼此衣衫轻薄,外裳之下,只有一件贴身的里衣。阮小幺下身只着一件粗布襦裙,内里便是亵裤。而兰莫并未解她衣裳,却从裙底抚上了腿根,亵裤的系带被轻轻一勾,便散了开来。

她觉得从身上痒到了心尖,费力又睁了睁双眼,双唇被他吸吮地嫣红一片,微微红肿,一副诱人采撷的模样。

“你……你做……什么?”她微声嘟哝。

兰莫凑上前,咬了咬她的唇瓣,唇齿间浓烈的酒味糅合了一股陌生的侵略气息,狂卷而来,在她耳边道:“你若不是圣子,便做我的人吧。”

阮小幺闭了闭眼,半醉半醒。

他轻轻褪下了她的亵裤,里头露出了一片玉白之色,双腿修长笔直,骨肉匀称,被他分开在两边。兰莫的手指修长,指腹与掌心俱有经年的薄茧,贴在她双腿之间,轻抚向上。

“嗯……”阮小幺双腿乱蹭,痒得难受,不自觉又合拢了起来,将他的手夹在中间。

兰莫呼吸乱了。平日里冷冽清明的双眸此时已染上了一些热意,一片暗沉。他劈开她的双腿,强硬甚至蛮横地触上了那片隐秘之地。

她年岁尚小,那处的毛发还稀疏着,遮不住一丁点花径,在幽幽的月色中,就这样全然暴露在了他眼前。兰莫轻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在边缘刮过,便感觉到身下之人一阵轻颤。

阮小幺上衣整齐,襦裙未脱,里头却挡不住整一幅活色生香之图,整间粗陋的屋子只因榻上二人的缠绵旖旎而似乎有些热了起来。

她的呼吸有些重,忽然间,又张唇轻喃了一声,似是撒娇,又带了些委屈。

兰莫的手指已移上了前端的珠核,准准地按在了某一处,粗糙的指腹轻轻揉了上去,把玩什么珍稀的玩意儿一般,百般揉捏。

阮小幺初时是痒,在他手下扭来扭去,迷蒙着双眼,想逃避他无处不在的大手。后被按在他手下的那处却忽而窜起了一股怪异之感,说不出是难受是舒爽,往四肢百骸都发散了去,激得她轻叫出声,猫儿似的,软软的声音萦绕在喉间,带了些哭腔。

她越是挣扎,却越逃不开他的作弄,身子从没有一刻如这般敏感,整个人半是扭半是颤了起来。

兰莫一边揉捏着,余下手指不间断在她花核周围撩拨着圈,让人直从腹下痒到了心底。

她皱着眉,语不成调,“啊……你、你……唔……”

那小小的粉嫩的穴口似乎有所感应,竟也微微张缩了起来,似乎想吮吸什么东西,然而得到的只是上头那人一根手指轻轻的拨弄,颤抖得愈发厉害,丝毫不满足。

整个人,在兰莫身下软成了一滩春水,发丝散乱,媚眼如丝,天然带着一股生涩的动情之意,引得人心头狂乱。

他加快了动作,百般欺负着那一处,阮小幺闭着眼,发出尖细的轻叫,已是情动至极,一双柔软修长的大腿直往他粗劲有力的臂上乱蹭,想借此减轻些体内焦躁的空虚之意。

这一切,对她而言就如一场春梦,只有身体记住了引人疯狂的感觉,却连眼前的人也认不得。

她间隙轻喘,又被下一波难以忍受的狂狼所覆灭,原本微湿的双眸渐渐噙满了泪,沾湿了翘长的羽睫。在榻上无意识地扭动着,如一条媚人至极的蛇。

不知多久,凌乱衣衫下的纤细的身躯猛然一颤,一声尖叫从口中细细发出,最后却哑了嗓子,湮没在了沉寂中。

兰莫一指探出,触到了那幽径外头成片的黏腻润滑,几欲顺着手指流下来。他暗沉着双眸,见她眼眸如丝,身子仍在因余韵而轻颤,松了手,把人轻翻了过去。

掀起腰下一片衣摆,映着月色,瞧见了腰肢某一处的莹白之色上,渐渐浮现了一个暗红的胎记,寸长大小,模模糊糊,刺伤了人的双眼。

若再描绘得精细些,便与国师府的雪莲标志一模一样。

兰莫就着轻抚她腰际的动作,停顿了半晌,许久,才低低笑了一声。

“你是我的。”他替她抚了抚散乱的黑发,拢到一边。

手下阮小幺初次发泄过后,哪管她是你的他的,早一头扎入了黑甜睡梦之中,不分东南西北。

兰莫身下之物早便翘起了头来,此时更是硬得发烫,瞧她如此,倒不再勉强,只草草弄泄了出来,替她穿好了衣物。

一夜好睡。

阮小幺倒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才睁开眼,便觉脑中仍是昏沉,隐隐有些发疼,许是昨日喝多了的缘故。

她歪歪倒倒坐了起来,见外头春光媗妍,心情大好,刚要起身,却总觉得身上怪怪的,精神气儿格外的足,身子因久睡而有些酥软,只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想起昨日,只记得那抓周宴上,各色鲜菜野味,那酒也好喝的很,其余便什么也不知晓了。

正怔忪间,却见兰莫出了来,见了自己,道:“头疼?”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伯劳出事

他嘴角带笑,似乎心情格外的好。阮小幺木木点了点头,“有点……”

他却从隔间拿了一大碗来,递了来。她闻了闻,有些香,却另有微微的酸味。

“这是什么?”她不禁问道。

“醒酒汤,”兰莫把东西搁在桌上,道:“牛嫂送来的。”

阮小幺捏着鼻子将东西喝了下去,意外觉得味道不错,满意地抹了抹嘴,一偏头,发现他正闲闲盯着自己。

忽然想到这几日都没怎么与他说话,此时忽有些不自在,正想走,一只手被他拉了住。阮小幺心中一突,想也没想便将他的手甩了出去,反应过来时,却见他渐渐没了笑意,眼中平静无波

,罕见地并未发怒,只似乎有了些失望。

阮小幺心里头咯噔咯噔跳个不停,他却忽然又放开了手,道:“你可知,昨夜那伯劳公子向我求娶你?”

她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了伯劳望着自己的那双温柔眼眸,当中早有掩饰不下的万千情意。

“我以为……”以为他对你有龙阳之好。

不知道这话说出口,兰莫会如何反应。她越想越好笑。

兰莫一声哼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念着的是察罕么!”

“嗯?”她不明所以,面色有些微窘,“我没有口口声声念叨!”

大清早的,一说到察罕,他面色又有些不好看。可如今走了个察罕,又来了伯劳,这丫头愣是把他看做是死的?

“不说那个,”他转了话题,“如何叫‘情意相通’?这可是伯劳亲自向我说的!”

“我、我不记得了。”她干笑。

他皱眉道,“既然你并无那种心思,下次便与他挑明,休要拉拉扯扯!”

阮小幺心中郁闷,她什么时候与伯劳拉拉扯扯了?

再说了。就算是拉拉扯扯,这人管的也太宽了!

当日午后,蒙大夫携了两个棋友一道来这处找兰莫,阮小幺则在家中稍作打扫。

天气好的很。日光明媚,她将门窗大敞,屋里头便清晰可见空中细小的浮尘。外头正可见几人摆着棋盘,聚作一堆,除了兰莫,另三人俱是吵吵嚷嚷,争执着蒙大夫那子儿该落在哪里。

敢情是这三比一在与兰莫下棋。

她摇摇头,鸡毛掸子拂着墙上各角落处的破拉蛛网。

兰莫住的隔间布置与自己那处基本相似,只是多了张经案,上头搁着一些未写完的残篇断句——那是兰莫应村长请求。为村中孩童默下的《百家姓》、《三字经》等章节。

余村的吃住用等物皆是自给自足,基本上都是些粗陋之物,纸张也是。案上默录所用的纸张表皮都粗糙泛黄,是由树皮、破布等物炼制而成。

她闲来无事,便草草翻看他写的东西。内里详细无比。除了原文,连经注都一点一点写了下来。

兰莫这人,虽说面冷心冷,但真若有人进了他眼里,他是不会敷衍对待的。

——恐怕这就是皇子殿下唯一的优点了?

翻来翻去,都是些初识文断字所需之文。她将那些纸张又细细整理好,准备叠在一处。突然间瞧见了某一沓纸张之间,露出了个亮白平滑的一角。

好奇之下,阮小幺将东西抽了出来——是一张白纸。

那纸上什么也没有,似乎被人裁去了一截。指腹轻微摩挲在上头,手感极好。

她没吭声,又将东西放到了原位。心不在焉拂扫了一通,退了出去。

愣愣坐在榻上,从这处可望见兰莫低头沉思的侧影,轮廓优美而坚毅。她叹了口气,可是这人所说之话、所做之事总是半真半假。让她相提防都不知从何提防起。

日晡近昏,外客一一告辞,兰莫收了棋盘回屋,阮小幺已做好了饭菜,面上有些忧郁,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的,又谁惹你不乐了?”他道。

她放了碗筷,却问道:“我们在此是否有两个月了?”

兰莫点点头,“差不多。”

“殿下,”她替他盛了饭,不解道:“你们……兄弟之事,人人都能猜到一两分,你这么长时日不回去,不怕京中局势变化,对你不利么?”

他沉默了片刻,头也不抬道:“妄言此事是杀头之罪。”

“那请殿下看了我的头吧!”阮小幺伸长了脖子。

他笑骂了一句,摇摇头,道:“叫我兰莫。”

阮小幺不置可否,“出了村子,便不合礼制,我还是要叫你殿下的。”

话刚说完,脑袋上便被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听得他道:“本王恩准你在无人时,可直呼名姓。”

“所以你是承认了,”她重重坐在另一侧,盯着兰莫,“你如今根本已是知道怎么出去的!”

她一脸郁闷,总被这人耍得团团转。

兰莫挑了挑眉,“此话何意?”

“别装了!我在你屋中瞧见‘外边’用的纸张了!”她怒瞪着他。

他装模作样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露馅了。”他语调沉重,眼中却含笑。

“……”

阮小幺道:“你既然已可以出去,为何还要留在这处?就不怕你的位子一落千丈,被别人踩在头上?”

“宽心,即便我一落千丈,怎么也会保的你平安无虞。”他道。

阮小幺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问出来兰莫至少会搪塞一下,结果这个男人坦白得让她都羞愧,他压根没想瞒她。

一口口扒拉着饭菜,味同嚼蜡。许久,阮小幺才找出话来,“你什么时候知道出去的路的?怎么出去的?”

“谁说我出去了?地图是推算出来了,只是还未走过。”他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屋顶,“至于你在屋中发现的东西,是信使带来的。”

“信使?”

她突然想起了察罕那只鹰,若是像吉雅那般体格大、耐力好的,说不定真可从森林这头飞到那头。

“多想无益。不如花心思怎么将菜食做得好吃些。”他出声打断她的思路。

阮小幺瞥了他一眼,“你这两个月吃得不也挺香!”

气氛融融,夜渐深沉。

第二日,看一看黄历。便到了围狩的日子。

围狩是余村历来的规矩,除了单独狩猎,每月的朔日会有集体狩猎,为捕捉森林中更大的猎物,一般为四五十人一队,两个技艺最好的头领带着,往森林深处而去。

这不仅是传统,更是为了保障村民的生活,一来大型动物生活在森林周围不大安全,二来也是补贴些村中所用。余村整个儿被森林包围。砍出的空地不多,都做了田亩,而天地里种出的庄稼也是由野生的粟麦迁植而来,并不如外头世世代代种的庄稼产量高,米食不够时。便只能靠打猎来弥补。

北燕本就是马上民族,人人皆悍勇强壮,兰莫更是当中佼佼,围猎之事轻车熟路,很快便做了一队首领。

黎明刚至,村中便有号角低低吹起,兰莫整装完毕。跨上腰刀,便要出门。

阮小幺还揉着眼,在榻上翻起了身,见他要出门,便道了句,“你们小心些。”

“嗯。”他顿了顿脚步。又回头问道:“抓只鸟雀给你?”

“抓来又养不活……”她打着哈欠,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大清早的搅人好梦!”

他眼中柔和,轻轻带了门离去。

阮小幺又倒头睡了。

一觉到天亮。起来时,开窗向外瞧看,见不找一个壮年男人,都去围猎还未回来。她与往常一般各家走动了半天,待到黄昏时分,估摸着狩猎时分已结束了,村庄中各处屋子便升起了袅袅炊烟,等候归人。

阮小幺正抱着褚易之在李大娘家中院子里聊天,眼见着日色愈昏,人都还未回来。李大娘宽慰她道:“甭担心,许是见着什么大东西了,这也是时常有的事儿!”

怀中褚易之伊呀呀呀地不知在叫些什么。

她点点头,正打算告辞,忽瞧见远远一人跑了回来,正是李大娘家男人,名唤石山,是个壮实却不大高的男人。

李大娘早便与两个女儿迎了上去,见他身上沾了丁点血迹,忙四处翻查,问道:“没出甚事儿吧?伤着了?”

石山摇摇头,气儿还有些喘,一路跑来都未歇着,指了指后头丛林处,叹道,“遇着熊了!一公一母,还好都猎着了!”

“哎呦!遭孽的!”李大娘赶紧给他拍着身上的灰,急道:“人都可还好!?”

石山这才发现一旁抱着孩子的阮小幺,连连道:“多亏啊!多亏了你叔父,否则咱们可要折了好些个人!幸他赶到的早,救了咱们!一组人挂了些轻伤,不打紧。可惜了村长家的伯劳小子,腿断了,唉……”

“腿断了!?”阮小幺一惊,忙问道:“伤得如何?”

“我也不晓得,正要回来拿些布条儿的啥的,瞧那头有甚要帮忙的!”石山道。

他边说着,边从家中翻箱倒柜找些干净的布面来。李大娘从当中一个箱子中抽了一些出来,塞给他,“那你可赶紧去瞧瞧!”

阮小幺插道:“我也去!”

石山一听,拍手道:“正是!我都忘了姑娘会医术了,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走!”

她忙将褚易之递给李大娘照看。石山又点了根火把,便急急与她一道出门去了。

ps:

我是多么想炖肉,写到现在就写了点肉渣,真是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怎么接骨

外头天色已然有些黑,忙乱中可见着星星点点四处奔走的人。阮小幺一路小跑,好歹跟上了石山迅疾的脚步,气喘吁吁问道:“伯劳的腿是怎、怎么断的?”

“还不是那天杀的熊瞎子!”石山道:“差点儿就将人身子咬了一半!亏得伯劳及时,碎了它一只眼,只是不防被它一掌拍到了腿上,都……”

他说不下去,直摇头。

两人并未去森林,却直奔了蒙大夫家中,早便望见那头围了一群人众,与月前三丫儿生孩子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并无几个女人在此,尽是光裸着胸膛的年轻男人。

阮小幺:虽然事态紧急,但是也很养眼……

走近了看,才发现各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些彩,面色沉重,见着阮小幺,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儿。

蒙大夫的屋子稍大一些,摆了各种各样的药草,有些注上了名字,有些则无名无称。进屋当前便是一张桌,旁边是一具草榻,铺面宽大,约是专给病人而设。

原本应空荡荡的屋中如今挤满了人,都围在那榻边,阮小幺拨开了众人,才得已瞧见里头的伯劳,他正被放平在榻上,面上冷汗密布,一只腿痉挛似的弓起,另一只却绵软无力,像一条死

物连在腰下,那处的裤脚已被人剪去,血肉模糊。细细一看,便能发现小腿处竟是些微不自然地折成了两截。

然而伯劳疼痛至极,却紧咬着一段横木,将痛呼都含糊吞回了喉中,几次昏迷过去,又被痛了醒。

蒙大夫正半蹲在榻前,从大腿处轻轻按下,一路向下,最后按到腿弯,便不再向下按。重重叹了一声,开始替他擦拭腿弯以下的伤口。

甫一触及到血肉,便听伯劳双眼怒张,喉头发出了一丝低哑痛楚之声。面部肌肉都被牵了起,青筋毕露,狰狞至极。

他的双眼因汗水流入其中而酸涩胀痛,一偏头,却瞧见了一旁的阮小幺,吐出了横木,大吼出来,“出去——”

他不愿让心中挂念之人看见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几欲暴起,将人赶出去。颤动的身躯又被周围几个男人死死按住。

阮小幺心头一颤,一只手却猛地被人抓了住,回头一瞧,却是兰莫,原来他也在屋中。

“跟我回去。”他声音如机械一般。

一靠近他。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借着光看过去,兰莫的衣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