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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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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云从也在打量周边的环境,乍然听到杨绍文的话,他没好气地呛了一句:“你当我是神啊?这里屁都没有让我怎么开始啊?”
  他的话让杨绍文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眼角一沉,瘦削的脸顿时就显出了几分阴沉:“你想出尔反尔?”
  钟云从失笑:“不是,你也太敏感了……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还怕什么?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可能无中生有是吧?”
  瘦子睃了他一眼,看样子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可你之前明明已经跟隐匿的烽火机械厂建立了联系……”
  “你的情报员难道没有告诉你,”钟云从冷不防地中断他的质疑,字里行间满是讽刺,“之前的联系,又被切断了吗?”
  所谓的情报员自然是嘲讽的说法,但钟云从其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治管局内部绝对出现了叛徒,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杨绍文显然也并不打算掩饰此事。
  原来治管局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除了唏嘘的之外,更让钟云从在意的是,那个内鬼到底是谁。
  范围似乎很有限,他作为这个信息的第一手来源,其间的传播对象统共只有三人。
  依照时间顺序,分别是徐阳,苏闲,宗正则。
  在杜绝了自己无意中走漏风声的基础上,他首先把苏闲排除了。
  他不能否认这其中一点私人感情因素都没掺杂,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对苏闲人品的信赖。
  他绝不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其次是宗正则,理由基本同上,另外,还要加上他的身份,要是治管局的最高领导也能成为叛徒,那这个部门还是趁早解散得了。
  那剩下的徐阳,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了。
  钟云从跟徐阳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私下没有多少往来,印象也仅限于能干、好相处这样的标签,至于更深入的了解,真的谈不上。
  他会是那个泄密者吗?
  钟云从的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尽管他确实觉得徐阳是三个人里最有嫌疑的,但他并没有什么证据,也不能空口无凭地就断了人家的罪。
  万一不是他呢?
  万一……在别的环节出了什么岔子呢?虽然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绍文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骤然陷入沉默的钟云从,似乎猜到了他的苦恼,他重新露出笑容:“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们不缺时间。”
  听这话的意思,是完全不怵冰女回去之后搬救兵,也是了,他们有个空间异能者在,随时都能逃之夭夭,自然不会把治管局的追兵放在眼里。
  钟云从对此并没有感到沮丧,因为他在做出单刀赴会的决定之时,就没打算要逃跑,至少在找出军工厂的下落之前没有。
  因为他确实需要那位强大的空间异能者的力量,光靠他一个人,是无法触到烽火所在的。
  “那就先走走吧。”钟云从就坡下驴,开始闲庭信步似的四处溜达,杨绍文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带着一帮小弟跟在他身后绕圈。
  钟云从倒也不完全是在耍着对方玩,他有目的地在这片萧条之地晃荡了半天,却没有生出任何特殊的感应。
  这个他也很无奈啊。
  逛完大半个区域之后,他终于把自己走累了,他放缓了脚步,等着杨绍文跟上。
  瘦子何等精明,一看他的举动,就猜到对方有话要跟他说。
  他也很配合,加快步伐跟上,接着,二人并肩而行。
  杨绍文懒得跟他磨,直接开门见山:“想问什么就问吧。”
  钟云从立刻蹬鼻子上脸:“我问了,你就能答?”
  对方笑了一下:“你问你的,至于回不回,那是我的事。”
  钟云从愤懑地斜了他一眼,默默地扭过脸去。
  “你要是不问,那连听到我答案的机会都没有了。”
  钟云从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是在对他先前领着他们绕弯子的行为进行报复,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问岂不是很不给面子?”钟云从很快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在治管局的内鬼是谁?”
  杨绍文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耸耸肩:“你说什么呢?我在治管局唯一有交情的人就是你。”
  他的答非所问让钟云从很不满,他报以冷笑:“你总不会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内鬼吧?我怎么不知道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确实撇不开干系啊。”
  钟云从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对方是在开嘲讽还是打太极,或许兼而有之,但也算是戳到了他痛处,搞的他有点灰头土脸的。
  “行吧,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了。”他悻悻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我父亲,钟致远,跟你们‘暗影’是什么关系?”
  杨绍文嗤笑一声:“钟致远,你确定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钟云从呼吸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叫什么不是重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联系就好。”
  “看样子,你也并非一无所知。”杨绍文笑笑,而后颌首,“这个问题回答你也无妨……他算是我们的老板之一吧。”
  言毕,他玩味地欣赏着钟云从的反应——后者不似想象的那般震惊,想来也是早有所料了,但眼底的失望和痛苦是藏不住的,几乎溢出眼眶,他的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五官几近扭曲。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不小。
  杨绍文颇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意。
  “他在哪儿?”
  第三个问题,不过这回杨绍文是真的答不上来:“他消失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面对钟云从质疑的眼神,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没骗你,他是老板,我们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哪里能过问他的去向。”
  交谈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穿过了大半个厂区,钟云从对于杨绍文的回答未置可否,缄默了一会儿,他换成了第四个问题。
  “你刚刚说,他只是你们的老板之一,”他看起来很平静,不久前剧烈的情绪波动已经褪的干干净净,“意思是,还有别的老板吗?”
  杨绍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钟云从当他默认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追问下去,因为想也知道,对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己方老底兜出来。
  除非他是卧底。
  可就在他以为瘦子要装聋作哑到底的时候,对方却蓦地出声了:“是。真说起来,你父亲也就是个代理人,真正说了算的,不是他。”
  钟云从侧过脸去看他,一时之间,他竟然失语了。
  代理人,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杨绍文的透露的这些,有让他感到安慰一些吗?
  答案是否定的。
  钟云从闭了闭眼,口腔里泛起一片苦涩。
  “接下去的你也不用问了,”瘦子说道,“但我也够意思了吧?所以,你能投桃报李一下,别继续浪费时间了吗?”
  钟云从闻言,停下了脚步。
  他目不转睛地废弃厂区边上的一株柏松,它笔直而孤独地矗立在一片荒芜指间,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差不多了,我找到‘钥匙’了。”


第183章 破茧
  苏闲是被痛醒的,他睁眼的时候,张既白正拿着镊子一颗颗地从他肩部的伤口里往外取沙子。
  见病人醒来,医生瞥了他一眼,张既白的脸藏在口罩后面,镜片上折射的冷光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嘲讽:“哟,大英雄醒了?”
  苏闲还没从清创的痛苦中缓过来,又被张医生的冷嘲热讽给刺到了,他气极反笑:“张医生,给打个麻药都不行吗?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咳嗽,接着肋间便是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前胸腹部缠着一圈圈的白色固定带,这才记起来自己的胸骨好像折了几根。
  “想少吃点苦头的话就给我闭嘴。”张既白的态度十分恶劣,“隔三差五就到我这里来蹭药,真是烦也烦死了。”
  苏闲当然不会听不出他辱骂背后的关心,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笑了笑,乖乖地闭上了嘴。
  张既白却不肯罢休,手里一刻不停地忙活,却并不妨碍他一心两用继续骂人:“你一个,钟云从一个,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什么吗?啊?一个两个的,轮流来报道,还时不时丢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捡来的。怎么着,都当我这里是慈善机构了吗?医生就不用吃饭了吗?医生就活该受累了吗?”
  苏闲被数落的灰头土脸的,也确实理亏,只能露出一副乖巧的笑脸,希冀着能让医生本人消消气。
  张既白从他绽开的皮肉里清出最后一颗砂砾之后,苏闲松了口气,以为这个堪比刮骨疗毒的过程终于要结束了,不曾想,张既白放下镊子,又拿起了消毒水,手腕一抖,往他伤口里灌。
  那一瞬间,苏闲差点以为自己要下地狱了,再看眼前一身白的人,哪里是什么白衣天使,分明是恶魔的化身。
  “……”好半晌,伤者才从消毒水带来的巨大冲击中缓过劲,苍白着脸问,“医生,您这消毒水是不要钱还是怎么的?”
  张既白拧好瓶盖,把药瓶放好,闻言微微一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是本来就是严重的贯穿伤了,结果里头还混了那么沙子,不彻底消毒一把,想等着化脓感染啊?”
  他义正言辞一套一套的,苏闲纵然知道此人道貌岸然蓄意报复,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苦笑一声了事。
  止血、扩创、消毒、缝合、包扎,等这些步骤一一完成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苏闲输着液,又另外吃了药,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的。
  他还在等赵涛的审讯结果,固执地不肯睡去,张既白见他那副强撑的模样,气归气,但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绑上固定带就行了吗?”苏闲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居然主动找张既白聊天,“我还以为要开刀……”
  “再观察一阵子吧。”张既白原本不想搭理他,可见他上下眼皮打着架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可怜样,心软了下,没好气地回了句,“如果有并发症的话,还是要把你送到医院去动手术的。”
  苏闲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这么说,没什么大问题咯?那我什么时候……”
  “你不会是耳朵也出了毛病吧?”张既白差点被他气死,“观察,听到了没?听懂了没?”
  苏闲唯一能动弹的那只手艰难地伸出去,想拿水杯,结果够了半天也没够到,张既白连做几个深呼吸,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他端了过去。
  苏闲冲他讨好一笑,接着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才勉强缓解了失血导致的口渴。
  “咦,小桃不在吗?”他继续没话找话,张医生看他完全是关爱智障的眼神:“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么晚了人家姑娘不用回家的吗?”
  “哦。”苏闲略显尴尬,又为自己找台阶下,“医生,我怀疑你的药可能有种让人智商下降的副作用。”
  这锅甩的,张既白都给他气乐了:“你没话说就别说了,省点力气睡一觉吧。”
  见苏闲还要争辩,他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要是你下属来了,我会叫醒你的。”
  苏闲这才妥协。
  结果他一合眼就睡过去了,张既白摘下口罩,叹了口气。
  这家伙,看着也不像短命相啊,咋就这么喜欢找死呢?
  苏闲没能睡多久,大概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张既白的诊所迎来了一位客人。
  登门造访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很礼貌地对诊所主人表达了歉意,后者有些咋舌,心说治管局也有文明人了?不容易。
  张既白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叫醒病人,苏闲醒的很快,几乎是立时就睁眼了,朝着戴眼镜的年轻人笑了一下:“小郑来了。”
  郑飞看着他糟糕的脸色和眼球里的红血丝,很有几分愧疚:“早知道我天亮了再过来……”
  “别废话,”苏闲示意他坐下,“赵涛那边有结果了吗?跟我说说。”
  上司开门见山,郑飞也就迅速地结束了寒暄,切入正题:“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总算让赵涛开口了。”
  一个多月前,还是矿工的赵涛起了贼心,偷藏了一块翡翠原石,趁夜逃跑,结果刚跑出矿区,就被人拦住了。他还以为是自己人赃俱获被堵了个正着,吓得半死,结果来人却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想拥有比这块翡翠原石更多的财富吗?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赵涛当时并不明白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他当时心惊胆战,认为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为了活命,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都一口应了下来。
  “想……”他战战兢兢地点了头,随后他就被带离了矿区,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里,注射一种药剂。
  三天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反应——一开始是头晕,然后晕眩转为头痛,并且痛苦的程度越来越深,而与头部疼痛形成反比的是身体的力量,头愈痛,他的四肢百骸就愈发充盈着力量。
  在他觉得脑壳要开裂的那一瞬间,那股潜藏在体内的力量彻底爆发,那个房间在他的怒吼中化为了一堆碎石烂砖。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由一个窝窝囊囊的普通人,变为了所向披靡的异能者。
  赵涛自己也没想过,能在三十五岁这个年纪觉醒异能,他很快就猜到,异变一定与针剂有关。
  但他不在乎,因为在最初的不适消退之后,他能够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异能,在进行了第一次抢劫之后,他更是确定,自己相当喜欢,甚至是享受这种感觉。
  由奢入俭难,尝过异能带来的好处之后,赵涛再也没办法做回正常人,于是越陷越深。
  直至栽在苏闲等人手里。
  苏闲听到这里,插了一句:“我记得他还有几个同伙吧?也是同样的情况?”
  郑飞点点头:“是,他们那伙人的经历都差不多——之前都是平凡无奇的普通人,突然有一天,就被挑中……”
  “然后打了那个针?”苏闲挑起半侧眉尾,“打一针就能让普通人变为异能者……还有这样的药?”
  “听起来是叫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郑飞扶了下镜架,“而且那种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奇。”
  “什么意思?”
  “在我离开治管局的时候,”郑飞的神情非常微妙,“您在赵涛身上留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这下不只是苏闲,连旁听的张既白都舌桥不下。
  “你们有样本吗?”张既白立时发问,“我想研究一下。”
  郑飞苦笑着摇头:“这个没有。”
  “那试验品的血液也行。”张既白兴致勃勃,“说不定他体内还有残留的成分。”
  苏闲对于医生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无语,但对方的用词引起了他的共鸣。
  “试验品。”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语,语气的讥诮之意显而易见,“说的没错,包括赵涛在内,他们那伙人,应该全部都是拿来试药的。”
  郑飞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不错,赵涛自己并非一无所知,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他就是个亡命之徒罢了。”厌恶之色从苏闲的眼底一闪而过,“我不信真有什么灵丹妙药,药效越强,反噬也越厉害。”
  张既白颌首:“是,只要是药,都会有副作用。”他说着转向年轻的治安官:“那个人身上有反常的症状吗?”
  “就这几个小时的观察来看,暴躁,易怒,经常性地陷入歇斯底里的失控状态,难以控制情绪,而且力量大的惊人。”郑飞冷静地叙述着他的所见所闻,“即使关在治管局特制的牢房里,重重束缚加身,还是无法彻底制住他,最后我们不得不使用一点特别的手段,才让他安静下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他的体表已经出现了发病的症状,至少到了中期的程度。”
  苏闲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我想,这些症状都是这一个月之内出现的。”
  郑飞点头:“是,严格地来说,都是打了那一针之后出现的。”
  张既白失笑:“果然,只是以某种特殊的形式……透支自身的能量罢了。异能爆发的越发,怕是死的越快。”
  他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说起来,苏治安官,你还记得盈盈的症状吗?”
  苏闲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赵涛注射的药跟盈盈当初用的是同一类,或者说,前者是后者的进阶版。”张既白提出了大胆的猜测,“原来的基础般,只能对本来就是异能者的人起效,起的是‘锦上添花’的效果;而升级版,则能激发出普通人身上的潜能,直接揠苗助长为异能者,起的是‘雪中送炭’的效果。”
  苏闲还好,多少有心理铺垫,郑飞却是头一回得知这些事,听得目瞪口呆。
  “应该就是这样。”苏闲长长地吁了口气,“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些药的来源,我也心里有数了。”
  郑飞接口:“我们问过赵涛,他只知道那种针剂被叫做‘破茧’,至于具体的成分,已经研制者,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苏闲沉默片刻,再开口的时候问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交代了其他同伙的下落了吗?毕竟我们这次的目的主要还是阻止他们的罪行。”
  郑飞告诉他:“他交代了剩下几个人的藏身之处,局里另外紧急调派了‘烈火’前辈,和项羽大哥他们会合,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了。”
  苏闲略感安慰,同时又有些纳闷:“怎么你没上?你这次表现的很出色,项羽难道没有报告上去吗?”
  郑飞摇头:“不是,我之所以没有继续小组行动,是因为我被分派去执行另一项任务。”
  苏闲顺口问道:“又有什么任务啊?”
  张既白剜了他一眼:“不管什么任务,反正跟你没关系,问那么多干什么。”
  苏闲冲他做了个鬼脸。
  “是一个临时的救援行动。”郑飞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一个小时前,冰女前辈突然返回距离,报告了一个紧急消息——有个同事被大批‘暗影’的人带走了……目前下落不明,现在宗局正在组织救援。”
  苏闲心头一跳,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哪个同事?”
  “姓钟的那位。”虽然是同一批进来的,但郑飞跟钟云从其实没打过几次照面,彼此都不熟悉,他的语气有些复杂,既艳羡又失落,大家都是新人,但钟云从最近很得宗局的青眼,治管局上下都知道。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留意到苏闲骤变的脸色。
  他冷不丁地被苏闲下床的动静惊回神,抬眼一看,自己的上司已经拔掉了手腕的吊针,血液混合着药水稀薄从血管里往外淌。
  “……苏组长?”他不明白苏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怔怔地盯着他看,接着那位医生愤怒地挡住了上司的去路:“我告诉你,你这个状态谁都救不了,所以赶紧给我躺回去!”
  苏闲恍若未闻,推开他就往外走:“他是在哪里失踪的?”
  郑飞怔忡了一下才反应过对方是在问自己,赶紧回:“在西城好像……”
  言毕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出言劝阻,因为苏闲那个身体状况,怕是连路都走不了几步。
  于是他跟了上去:“组长,这次行动成员的名单里没有您……”
  苏闲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这……”郑飞彻底傻眼,回过头,无可奈何地向医生递去求助的眼神。
  张既白正在摆弄一个针管,察觉到他的眼神之后冷笑一声:“看我干嘛?谁让你多嘴的?”
  郑飞一脸懵逼: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苏闲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诊所门边上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抓着门框,勉强没让自己摔倒。
  “那么多人都去救了,差你一个吗?”张既白背着手来到他身后,“你又不是超人,没有什么事是非你不可的。”
  苏闲没作声,只是倚在门框上喘息。
  “算了不说了,”张既白叹气,“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苏闲的确没在听他说话,他继续往前走,就要迈出诊所的时候,却蓦地感到后颈一疼。
  “你……”晕眩潮水般袭来,他回过头,瞪着张既白那张越来越模糊的脸,然后不情不愿地慢慢往后栽。
  张既白丢掉了手中的注射器,一把捞住他,同时朝着手足无措的郑飞高声喝道:“还不过来帮忙?”
  郑飞如梦初醒,急忙过来帮手,又怯怯地打听:“你给他打的是……”
  “镇定剂。”张既白脸色难看得很,“刚刚那些动作让他的骨折加剧了,这下是真的要送到医院去开刀了!”
  向来优雅斯文的医生没忍住,爆了这辈子的第一句粗:“妈的,这个无药可救的混账,老子不管你了!”


第184章 谢城
  风雪交缠在一起,冷冽地刮过耳畔,以柔打了个寒噤,任杰脱下外套顺手披在她瑟瑟发抖的双肩上,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里的雪好像永远不会停,任杰穿过厚厚的积雪,不禁疑惑起来,如果真的从来没停过,那这里怎么还没被湮没?
  这样天马行空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仍在那些密闭的仓库里。
  在那阵突如其来的震动结束之后,他和以柔差不多把整个厂区参观了个遍,任杰见识到了他有生以来想象得出和想象不出的各种型号各种制式的武器弹药,且库存量之大,也出乎他意料。
  “难怪啊,那么多人都想找到它。”任杰不由得感慨,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身旁的以柔显然做不到感同身受,让她惊讶的只有巨大的储量,至于什么型号制式,她毫无感觉,在她看来,这些枪械长得都差不多。
  事实上,她依旧对几个小时前的那场诡谲至极的震动心有余悸,她现在颇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风声稍大一点都能让她紧张半天,生怕地震什么时候就卷土重来。
  “任杰,”在偌大的厂区里游荡了数小时,以柔只觉得又冷又饿,精神还极度紧绷,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们要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任杰一怔,她的声音沙哑又虚弱,脚步亦是虚浮不已,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他矮下身:“不看了,我们回去了。来,我背你。”
  他蓦地温柔体贴起来,反而令以柔不好意思起来:“不用啦,我自己能走……”
  又怕任杰坚持,她急急往前走了几步,指着一百米开外的一幢孤零零的巨大厂房:“那边好像是最后一个仓库了……干脆看完再走吧。”
  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她纤瘦的身影在一片之中化为了模糊的轮廓,任杰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失笑,心说女人可真奇怪。
  虽然这里没人,但还是怕她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大概跟这里的寒冬有关,天黑的非常快,短短几分钟,他们走到那个大仓房之外的时候,天色基本黑透了。
  眼前毫无光亮可言,他们身上也没个照明的工具,以柔登时又害怕起来,只是先前是她主动提的议,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抱怨,便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靠着任杰。
  任杰也不总是那么迟钝的,尤其现在他大半的心思都在女友身上,自然能感觉出她的惧意。
  “算了,还是回去吧。”他主动铺好了台阶,“这里连个灯都没有,什么都看不清……”
  他话音未落,仿佛有人要与他作对一般,屋檐上冷不丁地亮起了一盏吸顶灯,把他们吓了一跳,紧接着,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身处的空间顿时明亮起来。
  “这……”任杰仰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些毫无预兆亮起来的吸顶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
  他还以为这里已经荒废了几十年,没想到居然还有……电。
  以柔也很意外,不过在触见任杰吃惊的表情之后,她却是不由一笑:“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你说没灯,结果马上就有了灯,大概有人想让你进去看吧。”
  她的话让任杰的面色微变:“有……人?”
  “你应该早就有预感了吧?这地方很不寻常。”以柔叹了口气,“我知道不同的地方之间温差会很大,但‘孤岛’显然并没有大到那个程度……我敢说,就算是市内最高的山巅,也没有这么大的雪的。”
  “但我们又不可能离开‘孤岛’……”任杰喃喃道,“所以这究竟是哪里?”
  以柔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除了我们之外,的确是还有‘人’的。”
  她的指向性很明显,任杰自然听得出来,对,那个老头——说起来,他差点就忘了自己外出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找这个人,只是后头无意中发现了军火库,并被里头形形色色的武器迷了眼。
  为什么灯会亮的那么及时?有人在背后控制吗?是那个老头吗?他在暗地里监视着我们吗?
  一时间,重重疑云席卷而来,在任杰的脑子里翻天覆地,让他不胜其烦,最后索性抛开这一切,拉起以柔的手,推开仓库大门,迈了进去。
  这扇大门显然闭合很久了,门被推开的过程中,门轴发出粗粝而沉闷的响声,透出了沉淀的年代感,仿佛他们跨过这道门,就回到了二十年前。
  里边的空气不太好,毕竟长期通风不畅,且他们的拜访惊动了蛰伏许久的厚厚尘灰,一时间,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太开,以柔更是被呛的直咳嗽。他们不得不背过身去,暂避一劫。
  等到尘埃落定,视野逐渐清明,借着外边的灯光,里头潜伏着的庞然大物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这是……”以柔不自觉地掩住了嘴,“飞机呀……”
  任杰比她更震撼,几近失声,冰凉的空气倒灌进他的费力,以至于他在一瞬间居然感到呼吸困难。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以及接触过实物,但他第一眼就能断定,这些是货真价实的歼击机。
  他数了一下,统共有十来架歼击机,满满当当地占据了空阔的仓库。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六十年代研发的代号为J…7的歼击机,他在父亲保存的旧军事杂志里见过照片和简介。
  没想到,烽火机械厂居然还能制造战斗机。
  他的视线无法从这十几架J…7战斗机上转移,它们披着红白相间的涂料的金属壳上覆着一层灰,任杰走过去,用手抹去蒙尘,发现机身表面光亮如新。
  看起来,尽管在不见天日的仓库里待了二十余年,它们依旧保持的很好,至少外壳是这样。
  那性能呢?它们还能起飞、还能战斗吗?
  想到这里,任杰的心跳倏地漏跳一拍——它们的存在突然令他意识到这个被几大势力垂涎的军火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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