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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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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闲绝对没想到项羽他们竟然没能解决掉这家伙,此时又被他纠缠不休,不禁懊恼起来,他身上有伤,但“变色龙”亦是伤的不轻,他是有信心对付他的。可让他头痛的是,现在这家伙完全就是不要命了,他摆明了是来为盈盈断后的,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扰他。苏闲不想再可浪费时间,指尖扣下扳机,朝着他的太阳穴连开数枪,“变色龙”脑浆迸裂,呕血不止,饶是如此,他依旧不肯放弃,两条胳膊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而盈盈在同伴的掩护下,已经躲到了房间的另一头,从容不迫地重启了连通空间通道的进程。
  苏闲不得不掰断“变色龙”的手臂,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挣扎着扭过头,往女孩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苏闲一脚踹翻他的尸体,恰在此时,整扇房门被人从外面踢烂,项羽等人出现在了门口。
  苏闲却高兴不起来,盈盈见情形不对,又开始拿钟云从来威胁他:“让他们滚出去!”
  苏闲看着呈半昏迷状态的钟云从,他的脖颈上血迹斑斑,他没有选择,脱口而出:“你们先出去。”
  项羽同冰女对视一眼,而后一行人在盈盈强硬的要求下,完全退出了屋子的范围之外。
  “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做了。”苏闲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放了他。”
  “这恐怕不行,他可是我最后的筹码了。”盈盈挤出一个微笑,“我可不想就这样死在你手里。”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黑色不断地弥漫着,她与钟云从的身前,一道空间裂缝也在不停扩张。
  她真是铁了心要把钟云从带走。
  为什么呢?苏闲心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凝视着虚弱的钟云从,后者在剧变之下睁开了眼,眼角烧得发红,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目,他的眼睑动了动,与他遥遥对视。
  “千万不要有异动,否则的话,我会让云哥哥为我陪葬的。”少女一边连通着两个空间,一边笑意盈盈地发出威胁。
  苏闲一动不动。
  因为他看到那个完全被盈盈忽略、基本跟死人没区别的人质有了一点动静——他的手不着痕迹地从上衣口袋里伸了出来,指间夹着一枚注射器。
  那是苏闲从张既白那里要的,针管内装着的是强力麻醉剂。
  “放心,只要你不逼我,我会留着他一条小命的。”盈盈笑靥如花,空间通道即将打开,她马上就可以带着猎物逃之夭夭,加上又戏耍了苏闲等人一回,让她心情大好。
  钟云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阵诡异的力量牵引撕扯着,那道扭曲的豁口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拼命地把他和盈盈往里拉。
  盈盈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空间裂缝,她莞尔一笑,不忘给面色阴沉的苏闲一记告别的飞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上一秒还阴云密布的苏闲下一秒就变了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
  盈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心下一沉,但追悔莫及——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轻微的疼痛散去之后,她握着刀的手开始不听使唤,甚至丧失知觉。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一根细细的针头扎在她的手背的静脉之中,针管里的液体已所剩无几。
  “你还是留下来吧,乖乖配合的话,或许他们会留你一条小命。”
  钟云从的声音沙哑地响了起来。


第36章 画地为牢(第一卷 结束) 
  盈盈还想负隅顽抗,却被一枪打穿了手腕,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加上药力发作,她连站都站不稳,眼看就要一头栽倒,钟云从捞了她一把。
  小姑娘眼皮沉重,却仍是强撑看了钟云从一眼,薄薄的唇角微微上翘:“被你骗了。”
  钟云从被她笑的毛骨悚然,正想回一句什么,却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苏闲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小姑娘,面沉如水:“她倒是命大。”
  “哎,先别说这个了,先把人包扎一下吧。”钟云从看着盈盈鲜血直流的手腕,又与苏闲阴郁的目光相接,立马改了口:“啊,我的意思是,她这会儿还不能死吧?你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不是吗?”
  苏闲紧紧抿着嘴唇,冲门边的下属招了下手:“进来,把人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记得严加看管!她拥有空间异能,别让她逃了!”
  下属们领命而去,苏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伸手把钟云从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他触到他的皮肤,高烧未退,呼吸声也比平时沉重得多,这家伙一点也不逞强,冲着他眨了眨眼:“快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苏闲总觉得他这句话里掺杂了一点别的意味,他瞥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回道:“这不是还有一口气吗?”
  钟云从趁机往他身上一靠,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最多半口气了——你看看,我这里,这里,都流血了,还有之前的伤也没好利索……”
  脖子上只是擦破点皮,倒是右边的肩膀,确实伤的不轻。
  苏闲略微皱了皱眉,嘴上却是刻薄的很:“行了别叨了,你以为就你受了伤?”
  钟云从早就注意到他右眼上贴着的纱布,只是之前一直没机会问,现在总算安全了,他字斟句酌地打听着:“你的右眼……还好吧?”
  “受了点小伤。”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好像不痛不痒似的,“本来也是个摆设。”
  钟云从心里莫名难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但在捕捉到他的表情和眼神之后,突然胆怯起来,手在半空中生硬地转了个方向,落在了他自己的鼻尖上。
  他摸着鼻头,轻声开口:“你也别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苏闲没有接话,他一只手搀着人,又开始招呼手下:“那边的衣柜里有个昏迷的黑衣女人,把她一起带回去。”
  随后钟云从听到他说:“我叫人进来,送你回东城去。”
  他怔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说话,他立刻反问:“那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做。”他随口敷衍了一句,就要把钟云从交给冰女,后者却并不买账,他直勾勾看进他的眼睛里:“我刚才说的,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是吧。”
  苏闲眉头微蹙,双目之中已有不耐烦的迹象。
  钟云从见状,登时便怂了:“好好好,你爱忙就忙吧,我才懒得管你。”
  苏闲面色缓和了不少,他望向冰女:“对,把‘变色龙’的尸体也一起带回去。”
  冰女略略颌首,他又指了一下钟云从:“还要麻烦你们顺道把他捎回东城,扔到张既白那儿就行了。”
  冰女这回却是无动于衷,她扫了一眼他的右眼:“组长,我看你也一起回去吧。”
  “我不用……”苏组长一如既往准备逞能,却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钟云从正冲某个方向挤眉弄眼,项羽状似不经意地来到了苏闲身边,一个手刀下去,苏闲就跟霜打茄子似的,蔫蔫地倒了下去。
  钟云从一改方才的蔫头耷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而他两眼一黑昏过去之前,隐隐听到钟云从得意的声音:“对付特殊的人,就得用特殊的方法……”
  》》》
  疾驰的汽车内,盈盈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来,麻醉剂的效用还未完全退去,她看起来虚弱无力,秀气的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视野还有些恍惚,她眨了眨眼,那些模糊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她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阴暗封闭的车厢内,双手双脚都被镣铐严严实实地锁了起来,旁边还有两位虎视眈眈的守卫。
  “哟,醒了啊?”其中一位治安官冷冰冰的目光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你可真是命硬,你那些手下全死光了,就你一点事都没有。”
  女孩恍若未闻,她垂下眼睑,细细地瞧着自己受伤的手腕,那上头厚厚地缠着一圈纱布,不知道是不是麻醉剂的效果,她竟然不怎么觉得痛。
  她微笑起来:“是闲哥哥让你们帮我包的伤口吗?看来,他还是很念旧情的嘛。”
  “小丫头这时候知道撒娇了?可惜晚了。”对方轻蔑地撇起嘴唇,“待会儿到了局子里,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的话,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他话中的威慑之意显而易见,可小姑娘却并不把他的恐吓当做一回事,她轻笑出声:“我吃过的苦头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可别太小看我啊。”
  大概是她轻佻上扬的尾音太过挑衅,先前说话的治安官被激怒了,他抽出□□,枪柄重重地砸在了女孩的额角,重击之下,她整个人歪向了另一边。
  盈盈发出一声闷哼,她的额角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另一位沉默不语的治安官终于发话:“别太过了,要是让苏组长知道,怕是不好交代。”
  他搬出了苏闲,对方不情不愿地把枪支收了起来,嘴里却是冷言冷语:“他不高兴?我还没说他徇私呢!”
  “闭嘴!”他的同伴沉声警告,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个,我有个问题……”头破血流的小姑娘怯怯地出声,那位才安静下来的治安官蓦地又暴躁起来:“怎么?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一下,”盈盈抬起头,鲜血漫过她的双眼,令他们无法看清她瞳孔的异样,“治管局里,像你们这样的蠢货,多么?”
  “小贱人!”守卫被彻底激怒,粗鲁地钳住囚犯的下巴,“我看你现在就需要一点苦头尝尝……”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同伴急切恐慌的声音:“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有人入侵!
  治安官悚然一惊,还来不及关心一下同伴那边的情况,他的咽喉就被冰凉的刀锋抵住了。
  “我说过了吧,别太小看我。”他临终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姑娘不疾不徐的轻声细语,她依旧披枷戴锁,笑吟吟地见证着两位治安官的死亡。
  》》》
  苏闲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吊灯,灯光很柔和,但对于他这个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人来说,还是稍显刺眼,他重新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终于适应了光线。
  他熟悉这里,是张既白的诊所。
  “你醒啦?”他听到惊喜十足的声音,慢慢地转过头去,和钟云从那双明亮的褐色双眸对了个正着。
  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有了血色,看样子情况好转不少,苏闲睡了太久,还没怎么晃过神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钟云从一愣,随后却是受宠若惊起来:“我还以为等你醒来我就要挨骂呢……没想到逃过一劫,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嘿嘿。”
  苏闲被他的语气逗乐了,摇头失笑。
  钟云从登时被这个堪称温柔的微笑迷了眼,一时间心猿意马:“这就对了嘛,你长得这么帅,就应该多笑笑,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和男孩子喜欢的。”
  他这话一出就知道糟糕了,果不其然,苏闲的那点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下颌的线条紧绷成平时冷峻的模样。
  他又阖上了双眼,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钟云从讪讪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真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管不住嘴!
  他窘迫的不行的时候,张医生掀开帘子进来了,他这一现身可以说是同时拯救了两个人。
  “啊医生!晚上好!”钟云从跟见了救星似的,对床装死的苏闲也睁开了眼睛:“来了啊。”
  张既白完全不能理解病人一号那莫名其妙的热络,于是没理睬他,直接转向病人二号,不冷不热地开了口:“总算醒了,费了我多少瓶营养液。”
  苏闲略感意外:“我睡了很久吗?”
  “三天两夜。”钟云从抢着回答,苏闲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钟云从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很想躲到角落里种蘑菇。
  “本来是轮流来蹭饭,现在终于组团来了。”张医生显然对于被蹭饭这种事耿耿于怀,“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谁还债。”
  “我来吧!”钟云从从前大手大脚惯了,向来是抢着买单的那种冤大头,无论是出于习惯还是为了引起某人注意,都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
  张既白鄙视地斜了他一眼:“你身上有一个能花出去的子儿吗?”
  钟云从:“……”
  “没有的话就充大款了。”张既白的风凉话刺的钟·前富二代·现穷光蛋·云从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没钱卖血总行了吧!你想抽多少血都随便!”
  见目的达到,张医生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推了推眼镜,正要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病人二号却出声了:“行了,本来就欠你的,再添一笔就是了。”
  好事被搅黄了,张既白没给什么好脸色:“据我所知,你欠我的债好像从来没还过?”
  “还还还,下次一定还。”
  “下次是什么时候?”
  苏闲微微一笑:“有钱的时候。”
  这种纯敷衍的废话居然没有激怒张医生,想来是习以为常了,他双手揣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不咸不淡地点点头:“那就先记着。”
  苏闲讨了好,居然还不收手,反而得寸进尺:“对了医生,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我申请换个病房。”
  钟云从闻言,脆弱的小心脏又被伤了一次——很明显是针对他的嘛。
  好在张既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这里就这么大,没有多余的病房给你换。你可以从病床的这头换到那头去。”
  苏闲无言以对。
  钟云从几乎要拍手称快。
  “对了,”张既白瞅了钟云从一眼,“那个消息,你来告诉他好了。”
  苏闲吃了一惊,先前那点不自在也抛之脑后了,他转向钟云从:“出了什么事?”
  被点名的人一脸的为难,嘴里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那个……那个……你听了可别太生气啊?”
  苏闲脸色一沉:“有话就说!”
  “那天押送盈盈的那辆车在某个路段上发生了爆炸。”钟云从叹气,“两名看守,以及开车的治安官都身亡了。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盈盈的残骸。”
  苏闲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用力地按住,冷笑起来:“她逃了。”
  钟云从悄悄觑着他的脸色,没敢接茬。
  令人压抑的沉寂持续了好一会儿,苏闲才问道:“她是怎么逃的?”
  他的双目如同漂浮着薄冰的深潭,令人不寒而栗,张既白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她的空间通道,不仅能够将她自己传送到特定的目的地去,也可以反向传送——她把她的同伙接引到了那辆车里。”
  苏闲闭了闭眼,一句话也没说。
  “你的下属们也不能说不尽职,据说已经把人铐的严严实实了……这样都能逃,大概只能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了。”
  片刻之后,苏闲才嘶哑着出了声:“我会让她血债血偿的。”
  钟云从的喉间如同被冰块哽住,难受无比。
  张既白出去之后,又很快返回,他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这是你昏迷期间,你的某位下属送来的。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看吧。”
  苏闲双手接过,对于里头的内容大概有了猜想,抽出来一看,果然是这次的调查资料。
  他专心致志地翻阅着,钟云从屏声敛息,不敢打扰他。
  “‘暗影’,”苏闲浏览着讯问笔录,“居然在治管局和综管局两大部门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发展出了这么一个组织……”
  “‘暗影’?”钟云从霎时回想起那些盈盈等人古怪却一致的装扮,以及先前那些困扰他许久的点,似乎明白了什么,“盈盈他们都是那个组织的人?难怪她一个小女孩能有这么多听命于她的手下,还有那些被驯服的异种……”
  苏闲神情凝重:“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暗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钟云从问着又忍不住添了一句,“看他们那些极端的手段,倒像是个恐怖组织。”
  “也可以说是个邪教。”
  钟云从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那小姑娘满脑子的神经病想法,果然是被邪教洗脑了啊!”
  苏闲叹了口气:“从黑衣女子和高若雪……就是那位校长夫人,目前为止,从她们俩的嘴里问到的情况就是,这个名为‘暗影’的组织是个以异能者为核心组建起来的团体,组织成员和人数名单尚不明了,他们内部以异能者的能力等级为划分标准,层级分明,上下有序,唯有领袖至高无上,是金字塔的顶端。”
  钟云从听得瞠目结舌:“不是说异能者的基数本来就不大吗?你们治管局吸收了不少吧?剩下的还能有几个啊?”
  苏闲神情凝重地摇摇头:“异能者的数量并不是重点,它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不单纯是个异能者的团体,异能者只是核心与中流砥柱,按照那两个女人交代的结果,‘暗影’也在暗地里将普通市民洗脑发展为其成员,譬如那个高若雪,她就不是异能者,只是个普通主妇。而这些潜伏在普通人里的成员才是最不可控的部分……像个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他们的诉求是什么?”
  “让治管局开放边界。”
  苏闲的话如平地惊雷,钟云从为之一振,回过神之后才试探地问道:“开放边界……是你说过那个有十五道防守的……”
  苏闲不答反问:“你知道,那十五道防守里,最让人忌惮的什么吗?”
  钟云从摇头。
  “就是治管局的异能者们。”苏闲语出惊人,“你可能以为我们部门只负责管制‘孤岛’里的异能者以及西城的异种,但我们真正的职责其实是漫长的边界线的守卫者。”
  “普通人的话,那十四道防守已绰绰有余,剩下那最后一道,防的是‘孤岛’里神通广大的异能者。”
  “我们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手长期驻扎在边界的岗哨里,用特殊的方式组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苏闲的声音淡淡的,“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踏出‘孤岛’,一旦有人涉足外面的世界,并且让中央政府得知,整个‘孤岛’都将微弱累卵……即使隔着千里,外面的人要收拾我们,也易如反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钟云从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衣物。
  “所以,这就是盈盈他们……痛恨你们的理由?”他想起盈盈口中的“叛徒”,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有些人一直在骂我们为虎作伥,说我们是叛徒。”苏闲疲惫地阖上双目:“一旦撤掉治管局的人,那些神通广大的异能者能够轻而易举离开‘孤岛’,可剩下的市民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整座城市毁于一旦。就算这里是人间地狱,但也是故乡,我不忍心让它被毁灭。况且,‘失乐园’的传染性实在太强了,已经有人深受其害了,没有必要让它荼毒更多人。”
  钟云从心如刀割:“这就是你们……画地为牢的缘由吗?”
  苏闲自嘲一笑:“我们并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钟云从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在这些苦难深重的人们面前,任何一句安慰都是高高在上,苍白无力的。
  “我干嘛跟你说这些?”想来是看出了他低落的情绪,苏闲主动开口,“算了,还是睡觉吧。”
  钟云从叹了口气,如他所愿,没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另起炉灶:“对了,那个……异能者的等级是个什么说法?”
  今天的苏闲格外好说话:“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划分标准也很简单粗暴——就是异能的高低强弱。一般分为ABCD四级,依次从强到弱。”
  “那你呢?”钟云从脱口而出,“你是哪个等级的?”
  苏闲瞅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猜啊。”
  钟云从郁闷极了。
  “啧啧,不用太灰心。”张医生去而复返,加入了这场谈话,“关于‘镜’的能力等级,在‘孤岛’里一直是个谜。”
  钟云从惊讶地看过去:“……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对了,他刚还少说了一个等级。”张既白勾起嘴角,“还有凌驾于那四个等级之上的级别——S级。”
  苏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钟云从的脖子仿佛是生了锈的齿轮,战战兢兢地转过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人,那目光里,既有惊叹,也有忌惮,还有莫名的兴奋。
  苏闲扶额:“别听他胡说八道了,没那么悬乎。对了医生有没有吃的?三天没吃东西我的胃都要萎缩了。”
  张医生立刻变了一副脸,甩手离去:“没有!”
  “小气鬼。”他嘟嚷了一声,翻了个身,“没得吃那就只好睡了。”
  有了一层阻隔,钟云从肆无忌惮地把那人的后脑勺看了个够,直到听见他平缓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
  而后,他熄了灯,也躺了下来,任凭睡意潮水般淹没自己。过了许久,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刻,对面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险些以为是幻听。
  “晚安。”
  —本卷完—

第二卷:无星之夜

第37章 墓地钟声
  她穿行于黑暗之中。
  耳朵轰鸣的很厉害,以至于她几乎听不清身后的枪鸣声及狗叫声,一颗子弹险险地擦过她的耳廓,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灼热的疼痛,但这点疼痛,和全身上下的累累伤痕比起来,几乎不算什么了。
  她方才成功地翻越了一堵带电的铁丝网,全身上下有大面积的皮肤被电流灼伤,不仅如此,她的两个膝盖关节也遭到了严重的损伤,如同松了螺丝钉的零件,随时都有罢工的危险。她每跑一步,膝盖处都会传来彻骨的疼痛,两块髌骨像是被活生生地剜掉了一般。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要继续跑。
  她是一枚“诱饵”。
  她的出逃纯属掩人耳目,是为了掩护其他人,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尽管在逃跑前,她向同伴们保证绝对会活着与他们会合——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只是个善意的谎言。
  电网、追兵、狼狗,以及子弹,这些跗骨之蛆紧紧地贴着她,在这个九死一生的逃亡之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过程延长一些,好为同伴们争取更多的逃命时间。
  这片树林被枯枝败叶的腐朽气息所笼罩,目之所及,唯有黑暗,她的脸上、身上无数次被横七竖八的的枝桠划伤,她疲于奔命的步伐,总是让地面的枯枝们不堪负重地发出断裂声。
  而她身后的不远处,脚步声七零八落,有人的,也有狗的,她偶尔能感觉到自己被手电筒的光照扫过,却不敢回头去看。
  她不确定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追捕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这个险恶的环境里,对方的前行同自己一样困难。
  这个地方来对了。
  她欣慰地想着,她的精神十分振奋,但她的身体却乐观不起来——呼吸简直变成了一种折磨,冷风灌进肺里,刀割一般凌虐着她脆弱的呼吸系统,她的呼吸沉重的不像话,连带着脚步也滞缓起来。
  我快不行了。她有些绝望地想着,她分不清自己究竟跑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一刻钟,却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是因为对方加快了,而是她变慢了。她真的很不走运,一枚流弹不声不响地贯穿了她的右腿,她整个人几乎扑倒在地上,还好她扶住了一棵树,仍然一瘸一拐地往前,剧痛和流血令她的境况愈发的雪上加霜。
  浓重的血腥味在林间弥漫开来,让紧追不舍的狼狗兴奋地嘶吼起来,它在这种树林里本就比人类灵活,在猎物受了重伤行动迟缓的状态下,它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近了对方。
  我会死在这个地方吧……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恶犬已经逼至身后,她几乎能闻到它嘴里的腥臭味——而狼狗高高跃起,张着大嘴,露着獠牙,一口重重地咬在了猎物的肩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死命地想甩开这条恶犬,却无能为力,更令她恐惧的是,狼狗的主人也追上来了,她听见对方下了一道残酷的命令——“把她撕成碎片!”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就算是死,也是有区别的,她想要的是干脆利落的死法,而不是成为一条狗的腹中餐。
  在她最绝望而屈辱的时刻,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惊喜,雾气渐散,她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地穿过了树林,来到了它的尽头——一片断崖。
  底下有多深,她毫不知情,但这并不妨碍她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跳,那条狼狗还没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松开它的利齿,竟然就这么被她带着一起坠下了山崖。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戛然而止。
  》》》
  天色阴沉的吓人,浓云堆积,好似发了霉的旧棉絮,碎屑一般的雪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无声无息地染白了这座城市。
  钟云从纵目望去,位于城市中央的星塔在阴霾的天空下,变成了一道孤独而锋利的剪影。
  这个天气,倒真是很适合办葬礼。他心想。
  这是一处十分简陋的墓园,自然而然,埋在这里的人也不会有多隆重的葬礼。
  今天是苗林芝下葬的日子。
  出席葬礼的人很少,她活着的时候,名声和人缘本不怎么好,死了之后,她女儿差点炸死整座楼这件事也没能捂住,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个邻居前来悼念。
  出席者就只有苏闲和钟云从两个人。
  其实原本葬礼的操办者也有张既白的份儿,不过他负责的部分主要是费用,至于葬礼本身,他没什么兴趣,对于一个见惯了死亡的医生来说,参加葬礼和浪费时间基本是同义词。
  钟云从蹲下身,细细地端详着铅灰色的墓碑,上头只简单地刻了苗林芝的姓名和生卒年月,连张照片都没有。
  他把一束纸扎的百合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声开口:“希望你会喜欢。”
  在这个贫瘠萧条的城市,他无法在冬天找到鲜花,只好自己动手做了一束,以及墓碑上的刻字,也是他的作品。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站的笔直,双手插在裤袋里,加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格外的冷硬。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座新冢,目中毫无波澜,钟云从完全看不出他此时的心境。
  应该是,难过的吧?
  钟云从倒希望他的情绪能更加外露一些,这意味着他变得更信任他一些,可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沉寂令气氛愈发的压抑,钟云从有点受不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僵硬,忍不住想说话:“说来也奇怪,我以为像苗阿姨平时这么注重外表的人会很喜欢照相,没想到在她家里翻了个遍,居然都没找到一张她的照片……”
  他说着叹了口气:“这样一来,路过的人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苏闲闻言,垂下了眼睑,眼睫毛跟着轻微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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