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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后倾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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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心瞬间像失落了什么一样,一种难以解开的气闷在胸腔中闯逃。

“娘娘……娘娘…。。。”看到秦若九脸色呆滞,水眸无神的模样,一旁的小公公被吓坏了。

半晌,秦若九才从分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小安子递来的信件,她缓缓伸手接过,浅问一句:“为什么他自己没来?”

小安子被她问得脸微微一僵,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她手中的信道:“娘娘,你还是看信吧,信中王爷应该有交待!”

秦若九点头道:“好了,我明白了!”

“那小的先告退了!”

“等等!”

“娘娘?”

“告诉他,一路小心,将来,要过着快意如神仙的生活。还有,你说,他的萧声,我永远记在了心里!”

“这个小的会一字不漏的替娘娘转告!”

“嗯!”

秦若九望着小安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的那块大石,却越压越沉。

望着娘娘充满愁思的水眸,定定的盯着远处,燕儿和绿儿脸色满是担忧的唤了声:“娘娘……”现在,连王爷也离开了这令人心寒的皇宫,娘娘将来一个人,怎么能支撑得下去啊?

“我没事,只是觉得九王爷就这么走了,让人不舍而已!”秦若九低沉略带难过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有淡淡的叹息和失落。

两丫头痴痴的望着她,俊眸盈满伤痛,苦涩道:“娘娘,看开一些!”

秦若九点头,随后将手中的信件打开。

信中苍劲而笔挺的两个字首先映入她的眼帘。

九儿……

在我的心中,我一直想这样唤你一声九儿……奈何……

信中那微微换转的语气,深深的折射出了九王爷的无奈。

不知为何,看到这几个字时,她的眼睛是那样的酸涩疲惫。

原本已经流尽了的泪珠,又一次滚落下来,打在了纸信上面。

她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心微微揪在一起,就连手中的信纸也被她紧紧握成一团。

旁边的绿儿见状,担忧的拉扯了她一把道:“娘娘,怎么了?”

她倚在一旁,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燕儿被吓坏了,一把上将抱住她,眸中浮现泪光点点:“娘娘,你别哭啊,不要伤心,就算九王爷不在了,还有我们啊,不家我和绿儿姐姐啊!”

秦若九听罢,连忙止住泪笑,不住苦笑道:“我不是难过,我只是高兴,我开心。”

“高兴?九王爷明天就要走了,你还高兴?为什么啊?”燕儿蹙眉,纳闷的问。

“我高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令他窒息的地方了,现在的他可以像雄鹰一样飞翔在天自由自在的呼吸,他的愿望实现了,他以后可以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一望无际的碧阔草原上,过着另外一个他,那个真正而洒脱的他!”

看得出来,娘娘眉梢带着的那丝感动笑意,绿儿知道,娘娘是真心为九王爷高兴。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九王爷已经走了,而她却不能脱离苦海。

在宫里的日子,将来是越过越艰苦。最后的谣言,更如夏日的蚊虫,无处不在。

绿儿在这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方,一直害怕着,害怕着那一天,皇上真的会娶来一位异国公主,害怕着那一天,她们善良纯厚而美丽的娘娘,会永远住进深宫之中。

第160章

☆、第161章

秦若九和燕儿绿儿一起去小环的坟上,上了香。

同时,秦若九也将手中的信与纸元宝,一起烧给了小环。

因为,在她们的身边,只有小环和九王爷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虽然一个已经离她们而去了,另一个还活在人世。但他们都是幸福快乐的,他们都是无拘无束的,他们的灵魂是自由的,他们的心有多大,去的地方就有多大。他们的眼有多广,能飞的地方就有多广。

秦若九无疑是羡慕他们的。

信中,九王爷依旧没有改恋对她的情意,只是将往日的隐忍用笔挥洒了出来。

在他们最后的交集,最后的离别中,他毫无遮掩的剖露了他的心际。

但他的真心也只能在这最后的一刻,成为离别的祝福。

因为此生,他们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可能。无法使结局完美,但也不能让结局太过悲伤。最终,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别。

………

回到凤仪殿以后,几个小宫婢匆匆的迎上前来,看到秦若九以后,就慌声说道:“娘娘,有位公子要见你……”

秦若九听罢,显得异常意外道:“公子?是谁啊?”难道是康音?不可能啊,这宫里的女子不可能不认识皇上最疼爱的九王爷殿下。但若不是他,那又有哪位公子会来找她呢?

那两小宫婢也一脸不解的摇头道:“我们也不认识那位公子,看那公子的模样,倒也生巧。”

“会不会是找错人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娘娘还是不要见罢了!”绿儿站出来,小声提议道。

毕竟娘娘和皇上的关系已经不妥,要是再多出一个年轻的陌生公子,那更是扯不清。

秦若九听了绿儿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旁边的两小宫婢倒为难起来道:“娘娘,我们先也以为公子找错了人,想让他走。可是,那公子偏偏不走,就说是你的旧识,说见不到你人,他到死也不肯离开。”

“到死都不肯离开?”秦若九微微一愕,是什么事情让对方如此执著?

“是啊,那公子脸色苍白,看上去好像得了什么重病,身子孱弱得好像风吹就倒。我和阿芳也不敢催他走,他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王公贵族。在等娘娘的这一个时辰内,已经流了两三次鼻血了,所以……”说到这里,两个小宫婢子似乎又想到了刚刚的恐怖之状,一时间害怕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绿儿听罢,这时也慌了神,不敢乱拿注意了。只能和燕儿眼巴巴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望着秦若九。

秦若九则浅叹一声,加紧脚步上前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既然是冒命来看她,想必定有急事。秦若九不是通人情之人,出了如此大事,她怎会不顾?

前殿内,秦若九远远的就看到一位青衣出尘的少年。

少年站在窗畔,静静的凝望远处,宽大的袖袍捂着唇畔,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轻咳。

“娘娘来了!”一旁的小宫婢连忙提醒。

这时,青衣男子匆匆的转过身来,只见他貌容秀美,唇红齿白,绝色冠宇。更难得的是,他眉间一点朱砂闪耀,身着金缕华衣。右手轻抬微缕鬓发,凤眼轻挑,环视四周。 神圣一般的男子仿佛根本就不属于凡间。

只可惜,如此一位绝佳美男,却一副天生病态苍白样,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却如清莲般湛湛出尘的高贵,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却也更加显出他出尘的气质。

不止是秦若九,就连绿儿燕儿等人也为之惊为天人,这么美得男子,这么出尘不染的男子,这个一颦一语中都带着倾国倾城味道的男字……似乎很难不让一般的女子,一见钟情。

待那人看到秦若九以后,先是一怔,随即快步走来,冲她幽怨一笑。

这个笑容,似曾相似,如梦如幻,仿佛已经久久不曾看到,早已在尘世中淡忘。

当那道浅缓而略带腼腆的声音,轻轻的将她唤起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位正是她久违的故人。

他说:“若九,若九,是你吗若九?”

绿儿等人,正欲苛责此男如此直呼娘娘名讳时,不料娘娘却带着欣喜而迷离的目光,冲男子嫣然一笑道:“图阳,图阳哥哥?你是图阳哥哥?”

眼前的他,真的就是图阳哥哥吗?那个巫族中最有天份的巫师?爹爹说,他是最年轻的大祭师的身份。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能算出她命运的人? 对于图阳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那年。他依旧一身青衣出现在她家的门外,窗外桃花盛开,他就像个被人遗失了。怅然的站在外面,狭长的凤眸没有了孩子的天真,而是对于命运那种逆来顺受的妥协。 秦若九就那样趴在窗前,定定的看着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孩。她眼睛流露出渴望,想和那个寂寞而安静的哥哥一起玩耍。因为,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另一个孤独的自己。 那天,风有些大,窗外的桃花吹落了不少,风起,伴随着阵阵花香,图阳由爹爹牵着走到她的眼前。他如丝绸般顺滑的黑色长发,肆无忌惮的随风飞扬,墨玉般的深邃眼睛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带着几丝仙人气质,犹如三月里随暖风在湖边丝缕摇曳的一株春柳,令人容颜赏心悦目,气韵睟质如玉。 尽管他还是个孩子,可是那种惊人的气质却超凡脱俗,令人过目难忘。 爹爹说图阳的爹娘死了,他将由爹带去祠堂请示族长,从此以后由族人抚养。 她还记得,那天爹破例让自己跟那个男孩玩了一天,他说,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童年记忆,儿时欢乐。 说那句话时,爹蹙着的眉于,越发深沉。他语重心长的说完,用一种悠远的目光望着图阳。 当时,她和图阳都不知道爹爹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们玩得很开心。 也许是,秦若九第一次能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玩耍,也许,他也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可以放纵他的童年,那天他们都显得倍加珍惜。 还记得,图阳被父亲牵走时,他曾朗声宣誓;“九儿妹妹,你的命运,我一定能占卜出来,你要等我,哪怕是死,我也要替你化解一切灾难。” 可是,十年过去,图阳再也不曾出现。他儿时的稚嫩话语,每每还在午夜梦回之际,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际。 今日的再次相见,却是十年之后……

他已经有那个清俊稚嫩少年,变成了今日的翩翩病美男。

模样虽变,可他眼里的那抹超凡脱俗,带着几丝仙人般气质的神韵,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爹爹很久以前就说过,图阳哥哥的模样清奇,长相出尘,并非凡间所有,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人。他有着常人没有的天份,也有着常人难以逾越的出尘之气。

图阳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可爱单纯而又孤独得令人心痛的小女孩,会变得如惊这般美艳不可**物。

而且,已成了当今康庆的皇后,时间斗转星移,一切似乎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是,她存留在眼底的那份纯然善良还依稀存在。

“是我,九儿妹妹,是我……我是图阳……”他猛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像当年的孩子一般,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任何浊思。

绿儿看到娘娘一直以来从未舒展的眉宇,今日总算有些欣喜,当下朝身后的宫婢使了个眼色,众人不敢多留,匆匆退下。

秦若九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瞪大水眸,眼中满是欢喜与迷茫道:“图阳哥哥,十年不见,你还认得我?”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笑容绝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他说:“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在我心底,永远有九儿妹妹的影子,是谁也替代不了……咳咳……”

不知是因为方才走得过快,还是因为内心过于激动,青衣男子原本那病态而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红晕。可就在他还未消退之际,他却猛的大咳起来。

秦若九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挽扶道:“图阳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咳咳……我……咳咳……我无碍,无碍……”青衣少年,一边将她往一侧推开,似乎怕她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秦若九顺他的意,先是站到一旁,随即又吩咐人搬来椅子让青衣少年做下。

青衣少年从怀中掏出丝巾,捂住嘴,又闷咳了一会,这才消停下来。

“图阳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想到方才小宫婢说他在等自己时,已经流了几次鼻血,想必病得不清。

而且从他苍白的面色看来,这病仿佛已经跟了他许久,一直没有得到及时根治,所以才变成这样。

青衣少年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倒一脸愁色的站起身来,温润的眸子充满忧虑的望着她道:“九儿妹妹,跟我走吧!”

秦若九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时也忘了他还有病在身的事情,只能震惊的盯着他道:“图阳哥哥……走?去哪……”

图阳看似无力的身子,在一把握住秦若九时,却难得的紧稳而有力。

他说:“出皇宫!”

秦若九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更是反应不过来,娇颜一阵错愕迷惘。

“为什么要出去!”

“九儿妹妹,我今早算出,近三日内,你有血光之灾,可能会危及性命之危,我不能让你再待在这里,只有走出困住你的皇宫,你才有生还的机会!”

绿儿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得不清,此刻再经图阳这样一说,更是惊恐不定的上前:“什么?娘娘有血光之灾?这怎么可能?”

燕儿也结巴道:“是啊,你怎……怎么……怎么可以胡说娘娘呢?”

图阳握住她的手,也许是用力过度,也许是言语过激,当下又不住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他在用丝巾捂嘴的同时,就连鼻子下面也流出两条黑血。

绿儿和燕儿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当下吓得惊声尖叫。

秦若九心中也惶惶窜跳,连忙喝止二人道:“请太医,快请太医!”

这时,图阳不顾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以及唇角蔓延的血渍,死死握住她道:“不要管我,天劫快到了,我的时辰不多了,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灾难还未发生之前,救你离开!”

“什么?天劫?什么天劫?”

“你不用管,九儿妹妹,你听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经书中说过,你的命是天命,本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活着,如果要像困兽一样留在这个牢笼般的皇宫之中,你会死的……”

“经书?天劫?”秦若九再次一惊,瞬间水眸瞪大,不可思议 的退后一步,喃喃道:“难道,你真的从巫血咒上面,卜出了我的命格?”

图阳不语,绝美的脸上已经咳得满脸通红,从那急促的呼吸中,可以听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妙到了极点。

秦若九痛苦的加重语调:“你在逆天而行吗?爹爹说,习学《巫血咒》上面的东西,轻则缩减阳寿,重则被伤人性命,你……”

“为了九儿妹妹,图阳就算是死,也是甘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秦若九带着一声怒吼与委屈,泪水就像崩溃的河堤,猛的倾泄下来。本来举下的小手,正欲在那个傻傻和少年朗身上敲打,可是一见对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又不忍去触碰。害怕自己真的这样一拳下去,对方就会倒下起不来。

见秦若九哭成这样,青衣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眸中带着一丝感动与叹惜道:“九儿妹妹,不要难过,我是心甘情愿的,答应我,跟我走!”

“娘娘走去哪啊?娘娘怎么可以走?她是皇后,她怎么能走?”绿儿被青衣男的话急坏了,当下站出身来反驳道。

这时的燕儿也跟着附和:“是啊,娘娘能去哪啊?皇宫就是她的家,她往哪走?”

青衣少年一脸哀愁道:“如果她不走,她会死在这里,你们忍心看着她死吗?”

《巫血咒》上的最后一褂是算出她虽凤凰之命,却奈何逃脱不了涅槃。

涅槃,在佛教用语,意义是指清凉寂静,恼烦不现,众苦永寂;具有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远离一异、生灭、常断、俱不俱等等的中道体性意义;也即成佛。佛教认为,轮回是一个必然过程;人死去以后,“识”会离开人体,经过一些过程以后进入另一个刚刚出生的新生命体内,该新生命体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动物、鬼、神。只有到达涅槃的境界方可摆脱轮回。

最简单的意义,也就是死……重获新生。

所谓的重获新生,不过是踏上奈河桥,饮下孟婆汤,忘掉前世今生的记忆以外,还能有什么?

绿儿和燕儿望着少年一脸认真且凝重的模样,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玩笑以及谈趣之色。二人心中虽然是惊涛骇浪,但却无法相信,图阳这样一个不染尘埃事故的美少郎,真的能卜算出一个人的生死吉难。

当下,二人略显不信,但却又无法当着秦若九的面当面指责出来。

只能喃喃出声道:“不可能,皇后怎么可能死?天下间,能让皇后死的人只有皇上!”

“是啊,虽然皇上最近很少来凤仪殿,但皇上对娘娘还是有一份情意在,否则也不会暗中派一个人来,每日监视娘娘的用膳休息习惯。皇上这样做,也是在担心娘娘自个儿亏待了自己的身体。”

听了绿儿的话,秦若九仿若触电般不可思议道:“绿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绿儿一脸诚挚的点头道:“是啊,是一个在御膳房帮忙的小公公,他每天都会找我询问娘娘的近况,然后再向皇上汇报!”

秦若九一怔,多日的痛苦与委屈在此刻,也微微划为了道暖流在心中流淌。不可否认,就算前些日子再怎么恨他冷酷无情,但他在背后所为她默默做的这些事情,也仍然让她有些感动。

看到神色迟疑的秦若九,图阳苍白脸色越发难看道:“九儿妹妹,我说的是真的,你的命,死于天子之手,你不要留下来了,他会杀了你!”

死于天子之手……

秦若九明明觉得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却像玻璃一样碎落一片。

她愕然的上前一步,水眸带着猜不透的孤寂与悲伤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杀我……”

“我也但愿不可能,但是,最后一卦就是如此残忍,九儿,你就信我一次好吗?”

“不……我太了解他了,他不会杀我,就算要杀,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今日。就算是再恨我,再恼我,他也只会用尽一切让我厌恶的办法来折磨我。”如果真的要杀,那么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很久以前,她就不想这么痛苦的活着了,一心想让他给她一个痛快。可是,他下不了手,她知道,在他内心深处,自己依然有着一个旁人代替不了的地位。

也许那个地位很卑微,很渺小,远不及梨青公主的千万分之一。但是,那个地位却是独特的,无人可以取待的。她相信,他不会如此狠心。

“九儿妹妹……”图阳绝望的望着她,知道这一刻,自己无法说动她,却又不忍看着她去送死,眼中满是悲苦之意。

秦若九心中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却不得不松开他的手,一滴滴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晶莹剔透,却带着无限的凉意。

她说:“对不起图阳哥哥,无论是真是假,我不能离开这里。也许你无法理解我这样做的决定,但是我真的走不了!”是的,她逃不出的。康音身为堂堂的九王爷想带她走,都是那样的不易。何况还他一皆平民呢?

如果这次的事情重演,她相信,朝烈帝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轻易放过。

到时候受牵连的人不止是她,就连图阳,以及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为她陪葬。

再何况,即使是再恨那个人的无情与冷酷,但在提到皇上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一切还是像切开的洋葱一样,让她措手不及地灼痛了双眼。身体周遭突然被一种伤感和酸涩包围,宛如溺水的状态,手里无力地想抓住一起东西,可那些东西却总在你需要时,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夭折。她想,也许这就是孽缘吧,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难以理清。所以,她走不了,就算走出了这里,也走不出心中的枷锁。

第161章

☆、第162章

图阳是黄昏时分被巫族人士带走的。

当时,他已经昏迷不晕,至从他来到凤仪殿以后,他的体力正一点点的不支,最终在绝望中昏厥过去。

知道心爱女人的遭遇,却无法挽救的那种心情,致使他的病情迅速加重。

秦若九请来的御医,无论用尽什么办法,也完全对他无效。

好在巫族长老巴格来得及时,然命人让他服下丹药以后,那煞白的脸色才略有所好转。不过,人仍旧没有醒来。

走时,巴格长老对秦若九语重心长的说了些话。

他告诉秦若九,他虽不知道图阳为何会不惜冒着性命的危险来找她,但是却要让她谨记图阳的那些话。因为,从图阳开始习练《巫血咒》时,他的身体已经慢慢衰弱,那种逆天而行的做法,当今只有图阳一人能做到。因为,从他开始钻研《巫血咒》后,他所卜出来的每件大事小事,都有十拿九稳的灵验。

但是,她从不轻易为人卜卦,因为那有损阳寿的行为,会让他体力大伤。这次,他不知做了什么,会让他的身体急速变坏。巴格长老最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盯了秦若九一眼,便让自己的徒弟将图阳带走了。

秦若九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纤长而无力。

那仿佛是悠远而厚重的铅,瞬间压得她的心里喘不过气来。

图阳的话,她不知道究竟是否会实现。但她明白,无论福祸她都是躲不掉的。

不错,在内心的深处,她也在用生命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她所赌的就是朝烈帝,会不会真的亲手杀她。

曾经无论自己如何触怒他,如何忤逆他,甚至与他最亲爱的胞弟欲要私逃,他也不曾杀掉她。

而这一次,他真的会如图阳所说的那般,亲自杀了自己吗?

不,她苦笑,她相信,他不会……不会……

……………

夜晚,当一轮明月渐渐高升时,清冷的银光挥洒在寂静无声的大地。

秦若九正为图阳的伤而担心,躺在梨木软榻上,整个人翻来覆去,半晌也睡不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虽然很轻很柔,但在这格外冷寂的夜里,秦若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下,她陡然转过身,看着穿着亵衣的燕儿和绿儿二人,正单薄的站在那里,神情都充满了担忧和惶恐。

月光照在她们的脸上,竟有种孤苦无依的可怜。秦若九正想问谁,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燕儿上前一步,拉着绿儿有些怯怯道:“我和绿儿姐姐睡不着,想来看看娘娘!”虽然她们并不相信图阳的话,可也小看了那些话的威慑力。一个晚上,两个小丫头还是害怕娘娘出事,仿佛只要看不到娘娘,就觉得图阳说的那一幕,很有可能发生。

秦若九看出了二人那担心的眸光,并不点露,只是淡然一笑,将所有的愁绪抛掷脑后。

“那今晚,我们三人就挤挤,跟我睡吧!”

燕儿先是一喜,继而露出一丝慌乱道:“什么?跟娘娘睡,这……”

绿儿却点点头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着娘娘吗?今晚就跟娘娘睡吧,反正娘娘都不嫌弃你!”

“绿儿姐姐……”

望着燕儿腼腆的样子,秦若九再次“噗嗤——”一声笑了。

“来吧,快,我给你们让位置。”

还好凤榻够大,三人平躺的躺下去,也不会觉得狭隘。

秦若九睡在中间,绿儿和燕儿各自睡在两边。二人各挽着秦若九一个胳膊,靠在自己的头畔,这才安心入睡。

秦若九先是疼惜一笑,最终无奈的睁眼到天明。

次日,燕儿和绿儿睡得格外好,回头见娘娘还在睡熟,燕儿很快就将秦若九唤醒。

望着朦胧中的娘娘,双眼通红,略微浮肿,燕儿吓了一大跳道:“娘娘,你怎么了?”

秦若九望周围有些模模糊糊,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睁开眼睛确实费力。

当下,她一边用丝巾浅揉,一边淡声道:“没事!”

绿儿心细,知道娘娘昨晚一夜没睡。当下,就把燕儿推下榻道:“别看了,去打水,让娘娘先洗面!”

一切收拾妥当后,秦若九已经端坐在镜台前了。

外面传来燕儿忧虑的声音:“绿儿姐姐,你说这三天要是快些过,那该多好啊!”

“怎么了?”

“你说那个叫图阳的公子说得准不准啊?反正我就是心里虚,他说三天之内,娘娘有血光之灾,所以,我巴不得这三天眨眼就过去了。”

“去去……不要乱说话,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再说,皇上怎会忍心伤害娘娘?”

“噢,也是!”

二人一边说,一边进屋。本来以为秦若九可能一夜不曾好眠,还在浅睡。可没想到,她已经起榻梳妆了。

二人各自僵了一僵,皆为感感谈论的话后悔不已。

秦若九却径直撇开二人那生硬的脸色,带着疲惫的浅笑道:“还愣着干嘛,快为我梳妆啊!”

二人这才打破沉默,微微应道:“好,这就来!”

这一次,也不知因为三人心里都忐忑不安,还是因为仿佛除了用这些明面上的东西,来安慰心中的恐慌以外,她们时在找不出可以做什么来抚平心中的不安了。

如惯例,秦若九从未让人用这么多时间发在梳妆打扮上。

就连燕儿绿儿也没有花这么长时间去用心打扮一个人。

也许,各自在想着自己担忧的事情, 各自在揣测那不敢以想像的事情,才会导致一个梳妆会花掉这么长时间吧。

再一抬头,秦若九以为自己是眼花。

镜中的自己,一身浅淡的白衫,风起,裙角飞扬。

抬眸,头顶的绿儿反手为她细细挽了个惊鸿归云髻。这时的燕儿,又在她的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这种铃簪走起路来会有细碎清灵的响声,一般情况下,秦若九是不戴它的。

没料到,今天燕儿全用上了。而且,还在发髻两边各插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中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凤头用金叶制成,颈、胸、腹、腿等全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长鳞状的羽毛,上缀各色宝石,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浑圆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颈上不戴任何项饰,只让槿汐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

秦若九在吃惊过自己的发饰妆扮以后,再看看自己的眉梢,娇颜,画的是远山黛,脸上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淡淡施上,成“飞霞妆”,脸上幽暗的苍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红。一眼瞥见妆奁里的胭脂笔,心下一颤,正欲阻止绿儿再这样画下去。

这时绿儿却淡声道:“娘娘,我再给你的眉心上画上一朵梨花妆可好?当日午睡之后,你静躺在凤仪殿后苑的梨花树下,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那时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哇,是吗?我怎么没看到,绿儿姐姐快画!”燕儿在一旁称人叫好道。

秦若九却急道:“别画了,太吓人了,这样子还是我吗?”

见秦若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的云霞,灿然生光。绿儿乐道:“娘娘,反正无事,我们就好好打扮打扮你嘛。你看你,入宫为后,还没有别的妃子打扮得隆重。”

“是啊,娘娘……”

“不用了,快去打水,我这个样子,真的不好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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