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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一失忆就变戏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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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锋利的兵刃。
这般情况下,两个小厮足以应付大多数不识趣的强人。
所以此时李鸣一听到又有劫道的,便不禁起了轻视之心。
只可惜,这次他却是失算了。
李玄清方才叫他们向后退去,他这边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走,结果自己的话音还未落,远处的林道深处却突然“咻”的飞出一道箭矢,如同一道锐利的黑影一般,直冲他的鼻尖射过来。
事发突然,在场的其余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李玄清眼神一凝,手中横刀猛地斜劈过去,就在箭锋离着李鸣的鼻尖不过分寸的位置,瞬间将那支箭矢给劈了下来。
断成两截的箭矢落在地上,深深的砸进了厚厚的雪堆里,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全都眼睛惊恐的望着埋在雪堆中的断箭,尤其是刚刚还嚷嚷着不想走的李鸣,此时更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积雪,哆嗦的嘴唇都被吓白了。
距离这么远,这支箭矢的力道却如此强劲,想必躲在林中的那些人用的一定不是普通猎弓,而是强弓劲弩。
落草为寇的农户手里绝对没有这般强劲的兵器,那些埋伏着的人也绝不是一般的强人。
绝对是有人伪装成强人,故意要截杀他们一行人。
想到这一点,李鸣瞬间变了脸色,立即调转马头,直嚷嚷道:“走!走!现在救走…快点……”
他只是来跟着去京城享福的,绝对不愿意平白无故的遭遇危险,更不愿白白送死。
倘若他知道只不过是来一趟京城,便有这么多人想杀他们,当初就算被父母打死他也绝对不愿跟着过来。
可是此时,李玄清却是微微摇头,淡淡道:“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远处林间又是‘咻咻咻’无数道强劲的箭矢飞射过来,直冲他们几人而来,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目标如此之明确。
眼看着几人就要丧生在箭矢之下,李玄清却是手腕翻动,雪亮的锋芒瞬间又砍下了无数只即将要射中众人的箭矢,险之又险的将这几人在乱箭丛中救了下来。
一阵乱箭过后,幸存下来的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听到林木丛中一阵飒沓的脚步声,随后便有近百余人从林木中杀出,身上布衣,手中利器,黑布遮面,看不出容貌身份,但是冲锋配合之间却颇有法度,阵脚丝毫不乱,直欲取他们几人的性命。
在这些蒙面人冲锋过来的时候,耳力颇好的李玄清甚至可以听见,那些人在布衣之下的衣甲摩擦的声音。
这些人身上的布衣底下,竟然都是穿着铠甲的!要知道,就连驻守镇县的一般士卒,都不一定人手一件铠甲,更没有这些人手中那般雪亮的刀锋。
果然不是普通的强人。
这些人特意守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只怕是特意要截杀他们几人。
想到这里,李玄清心内不禁暗叹一声,随后便是提刀挡在众人身前,向着身后几人轻声喝道:“还不快走?”
方才被吓傻了的李鸣这才如梦方醒,急忙调转马头,冲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吼道:“快,快走!带上咱们的行礼,快呀!”
两名小厮也带着行礼,调转马头急着就要逃。
只有李策一人停留在原地,焦急的打转儿,不放心李玄清:“好友啊,你怎么办?”
李玄清最烦他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一边提刀迎敌一边道:“你先走,莫管我。”
“吾怎么能不管你……”李策话音刚落,便见一柄雪亮钢刀朝他迎面劈来。
却原来是来敌实在是太多,李玄清虽然挡住了数十人,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绕过他,直奔身后那几人而来,誓要夺取他们的性命。
眼见李策遇险,李玄清眼眸一凝,旋即脱身而去,手中横刀锋芒毕露,直冲李策面前那人而去,竟是瞬间将那护身的铁甲破开,将那人一刀捅心。
李策被眼前迸溅出的鲜血喷了一脸,这个文弱的读书人几乎要被吓破了胆,但是他在短暂的惊慌失措、脑海中一片空白之后,竟然反而镇定起来,从地上捡起死去那人丢下的钢刀,冲上去就想要与自己的好友共进退。
然而李玄清却并不需要他的帮助,自己手中的横刀一出,瞬间如同风雷过境,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已是削掉了无数人的头颅。
敌人谁也没有想到他能单凭一人,便如此神勇,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心底生威,自动避开李玄清的周围,一直稳定的阵脚也终于乱了。
就在同一时间,同两个小厮一起逃难的李鸣,此时也遇到了几个分散的敌人,幸好那两个小厮也是身怀利刃,手上功夫也不弱,一时间竟然还能和那些穿着铠甲的敌人过上几招。
只是李鸣着实不够意思,这边所有人都在与敌人拼命,被护在众人身后的他,眼见大事不妙,竟是一把拎过他们几人的行礼,也不管那两个还在为他拼命的小厮,催动着身下的马匹就要逃走。
被他带走的行礼里面,有着他们几人到达京城之后所有的金银路费,所以李鸣自然是要带走,就算丢了自己的同伴,但好歹自己逃出去之后还算是有钱花不是吗?
只不过他的举动自然也是被众人一并收在了眼中,当下,那两个一直拼死护主的小厮便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就连手上的动作都不再拼命。
毕竟,自己这边打的要死要活,那边的主人却是直接抛下他们,自己卷钱跑了,这谁能受得了!
李策自然也瞧见了自己族弟逃离的背影,顿时不禁怒斥一声,大声呵骂道:“李鸣,你小子混账东西——”
第75章 颇为新奇
李策自然也瞧见了自己族弟逃离的背影; 顿时不禁怒斥一声,大声呵骂道:“李鸣; 你小子混账东西——”
只是还没等他骂完; 却见有一个绕开众人的敌人突然出现,猛然抽刀砍向逃跑中的李鸣。
这条漏网之鱼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就连逃跑中的李鸣自己也没有想到,竟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人一刀看在马腿上; 顿时马匹嘶鸣一声翻倒在地,他本人也“哎唷”一声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
只不过当那个侥幸的敌人赶上前去,刚想冲着地上的人再补一刀时,却是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黑衣黑发,面色苍白的少年。
这个少年身上萦绕的死寂气息,本能的让蒙面的敌人感到不舒服,他几乎是瞬间忘了地上的李鸣,连忙提刀指向少年,喝问道:“你是何人; 也是与这些人一伙的?”
那少年自然是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众人的秋冥。
秋冥半点也没有卷入这些凡人之间争端的意思,所以看也不看那提刀之人; 一双眼睛只顾盯着远处在在敌人阵中搏杀的李玄清,半点余光也没有分给其他人。
“滚!”他冷冷道。
那蒙面敌人一听,心中不由得又是惊惧又是恼火,顿时认定了秋冥便是李家人那一伙的,顿时再不多言语; 手中钢刀直直的冲他面门劈下。
秋冥依旧是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手掌不耐烦的顺手一挥,那人便觉得自己喉间一紧,瞬间便不由得将手中的钢刀丢下,跪倒在地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颈。
可惜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只听到“咯啦”一声微不可查的脆响,那人的脖颈竟是凭空突然折断,脑袋软软绵绵的垂下,顿时整个人都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瘫软了死去的身躯,抽搐不止。
李鸣几乎要被自己眼前这一幕给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不话来,但是他却也是很快便恢复过来,几乎是立即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到他,急忙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战场。
仓皇逃命时还不忘紧紧的抓着携带有金银的行李包裹。
秋冥讨厌这个嚣张跋扈的凡人讨厌的紧,原本无心救他,结果却无心插柳柳成荫,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被那厮安全的逃离了危险的战场。
不过,秋冥此时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只是一直紧紧盯着李玄清一人。
不,不对,不应该啊!
他在自己的心里惊讶道。
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一枚被分离出来的碎裂魂片,也不该没有丝毫修为。
此时在敌人中搏杀的李玄清固然神勇,但是一招一式之间却只凭自己的身手,刀锋之间没有半点修为蕴含在内,依然是在凡人的范畴。
难不成魂片体内竟是没有半点灵气?
可是又不对,秋冥能够明显的感知到,在李玄清偶尔的情绪波动时,一丝一缕精纯至极的灵气仙力,总是能够在他身上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熟悉的气息,属于仙界之主的灵气。
仙界之尊的灵气,哪怕只是仙尊的一枚魂片,其中所蕴含的精粹灵力,都足以让凡间的整个修真界所震撼。
但如今仙尊的这枚魂片化身,却是在绞杀敌人时半点灵气也没有泄露,好似一副没有修为的凡人模样,岂不是说明……他是真的不会使用调度自己体内灵力。
如此说来,他在酒馆中听到的那些传言,竟然还有一部分是靠谱的。
父亲的这枚魂片,想来便真的是半点本体的记忆也无,恍若新生儿一般,恍恍惚惚的便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来到这世间,当真是如同白纸一般纯粹,自己的身手也只是单凭本能进行搏杀。
如此一想,秋冥便不禁心中一悚……倘若父亲的魂片真的对调动体内灵气一无所知,那么按照现在的拼杀方法,李玄清一身的气力迟早要被那些数量远胜于他的敌人耗光。
危险了!
就在他刚刚想到此处时,便听到远处的金戈交击的声响传来,随即便是李策一声惊呼:“好友,你可有事?”
秋冥心中一紧,急忙抬头望去,却见方才还在敌人中间拼杀的李玄清,此时已退至敌人外围,手中持着半截狭长的断刀,脚下一片血淋淋的尸身,身上的衣袍都被鲜血给浸染透彻,血珠子顺着他的衣袖袍脚和垂下的发丝滴滴而落,已不知多少敌人死在他的刀下。
只不过,他手中的横刀毕竟只是凡铁锻造,就算是再悉心打造,也终究有个限度。
大约是那把刀身砍过了大多的铁甲和钢刀,刚刚竟是突然断成了两截,半截刀身“锵啷”一声掉在地上,剩下的半截还握在李玄清的手中,刀刃上也已是坑坑洼洼的豁口。
面对着朋友的焦急问候,暂时缓了一口气的李玄清只是挥挥手,低声道:“无事。”
他此时的脸色依旧淡然,但是手中的半截兵刃却还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快到走到体力的极限了,此时几乎连抬一下胳膊都觉得颇为酸软。
剩余的数十敌人,大约也已是看清了他镇定外壳下的精疲力竭,所以原本已经被他杀破了胆、被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敌人,此时彼此对视一眼,竟然再次逼上前来,试图趁他疲累之时将他一举拿下。
李玄清低低的喘了口气,丢下自己手中已经不能用的半截横刀,刚想从地上再随便捡起一柄敌人的钢刀用,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弯腰,眼前却突然闪出一个人来。
定睛一看,却原来是那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衣少年。
秋冥挡在李玄清面前,紧紧抿着嘴唇,目光深冷的望着那蠢蠢欲动的数十敌人,又小心的回头望了望浑身浴血的身后人。
在那张熟悉至极的脸上,他却能看到以前从来没有在父亲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疲累,错愕,怀疑……尽管李玄清面上的表情镇定淡然依旧,已然有了日后冷静漠然的仙尊风范,但是依旧是没有经过时间的沉淀,清澈的眼眸中无意识的泄露出自己的内心深处,远不如秋宸之本体那般善于隐藏情绪。
秋冥从未看透过自己父亲的眼眸,此时乍然一见,哪怕只是看透了父亲一枚魂片的情绪,这种经历对他而言都是颇为惊奇的。
所以,他在偷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偷看一眼……
把李玄清给瞧得毛骨悚然。
他不禁干咳一声,打破了在场的尴尬气氛,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第76章 回忆
他干咳一声; 打破了在场的尴尬气氛,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同样; 对面敌人的首领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黑发小子给弄糊涂了; 当下也提刀指着秋冥喝道:“你也是同伙,也好,正好一柄拿下!”
说罢,就要带人冲上前来。
此时李玄清的刀刃刚刚折断,气力也几乎消耗殆尽; 而李策则是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手无缚鸡之力,那两个会武艺的小厮也是人单力薄,起不到什么作用,就连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瞧起来也不过是个面色苍白的文雅少年,瞧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首领觉得自己这次稳了,绝对能赢。
于是他带领着全队冲了上去。
然后他们全军覆没了。
面对着冲过来的数十个身披铁甲、手持利器的敌人,秋冥却是只顾着偷瞄自己父亲的灵魂碎片; 连头也没回,只是双指并拢; 竖指为剑,面对着数十人伸手一划。
一道无形的剑锋过后,那数十人咽喉间便各有一道细如发丝一般的红痕。
“扑通”几声,那数十人在自己难以置信、惊惧交加的错愕眼神中,扑倒了一地; 直到尸身全数倒在地上之后,一股浓稠的血液才从他们身下蔓延开来。
而秋冥则是依旧站在李玄清面前,眼神还是悄悄偷瞄着自己身后的人,犹如一个孩童压抑着自己心底里小小的窃喜,偷偷的等着父母的表扬。
面对着如此景象,余下的众人自然是表示惊骇不已。
其余人都只是对秋冥爆表的战斗力心有余悸,只有李玄清本人,在看向秋冥时,除了之前所觉的熟悉之外,此时终于多了几丝警觉。
能做到将几十人瞬间绞杀于指尖,此种手段显然绝非凡人所有,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他此时还不止究竟是敌是友,为何突然出手帮助他们,目的又是为何。
倘若这个少年有朝一日决定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们,他又能如何防御?
而且此人从方才起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究竟又是想要什么?
这些个疑问一直盘桓在李玄清的心中,伴随着少年的力量越强,他心中的疑虑和警惕也就越强。
瞧着那双熟悉眼眸中流露出的警惕,秋冥不禁默然。
他方才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失了分寸,简直就像是故意欺负凡人玩一样,难怪对方心中疑虑重重。
不过那怀疑的目光还是挺扎心的。
我怀疑整个世界,同样,我对整个世界也都有所隐瞒。
秋冥在此时这个尴尬的境地,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句话同样来自于他的父亲,那遥远又模糊的过去,模模糊糊仍然记得那是他刚记事的年纪。
那时他还小,被父亲抱在怀中,坐在仙界的流云之上,高高的俯视着人间。
那时的父亲就捏着他的小手,面上却是一派漠然神色,眼中就想六界人常说的那样,冰冷、无情、疏离。
父亲那时说道:“秋冥长大之后,这人间也许便能好上许多,到时他可经常去凡间转转。”
儿时的秋冥似懂非懂的“啊”的一声。
义父那时候就坐在父亲旁边,手里提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听了这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凡间哪里会越来越好,这么些年过去了,明明就是越来越糟糕。”
接着他又仰头喝尽了一杯酒,发狠似的说道:“其他几界也是这般。”
父亲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会好的。”
“总是能给将来的孩子的留下一个清净的六界。”
义父站起身来,凑近了父亲,被抱在怀中的秋冥被一只手轻柔的揉着发顶,看不见头顶上两人的模样。
他只听到义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问道:“你难不成将来还想让这孩子代你巡视凡间?”
父亲没有说话。
于是义父的声音便又响起:“你疯了不成,难不成你还想监视六界?”
父亲依旧没说话。
于是秋冥便听到酒壶摔碎的声响,还有年幼时义父那模糊的声音:“监视六界那是天道的活,你最近到底是想作甚?”
于是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且没有波澜起伏:“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我怀疑这个世界。”
“包括我。”义父的声音,当时的秋冥已经记得很模糊,只觉得是一种愤恨中夹带着一种无力感。
“你连我一起怀疑,你心中有事情,是否也对我有所隐瞒?”
慢慢的,义父又软了语调,道:“你一定有心结,告诉我,最近你确实变了越来越多。”
父亲的声音响起,依旧不带丁点感情:“我怀疑整个世界,我不信任这个世界。”
义父没了办法,当时他们两个已经就这个问题无数次谈过,但是面对着父亲本身日益稀薄的感情,义父依然是毫无办法。
最终,就像是往常一般,义父无话可说,踏着摔碎了酒壶碎片,无声无息的离开。
当时的秋冥还不知道,自己两位父亲将来还会有无数次类似的争吵,直到有一次义父精疲力竭之下,愤恨的将父亲当年为他打造的佩剑狠狠的砸在地上,随后大跨步的离开仙界,两人从此七百年间再不相见。
年幼的秋冥那时候还预料不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当义父走了之后,他便能感受到父亲温凉的手掌继续摩挲着他柔软的发顶,声音淡淡,仿佛并没有因为义父刚刚的离开有什么感情。
“世人都道仙界之尊光风霁月,冷漠而又坦荡。”他听到父亲喃喃道:“可是我隐瞒了所有人。”
“我怀疑这个世界,所以,我对这个世界有所隐瞒。”
这句话像是电流一般,突然闪过秋冥的脑海。
他猛然醒悟,抬起头来错愕的盯着自己眼前的李玄清。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怀疑时,为什么会那般感觉熟悉和陌生。
之所以熟悉,不是因为那张和父亲一般无二的面孔。之所以陌生,也不是因为对方眼眸中流露出的稚嫩。
那厮因为父亲的这个魂片,追根究底,是让他想起了那时候的父亲。
那个对整个世界抱有怀疑,同时又对整个世界有所隐瞒的父亲,那个眼眸的温情已然越来越少的的父亲。
眼前这个魂片的化身李玄清,虽然稚嫩,虽然看似身边有好友相伴,虽然在行动中总是在保护其他弱小的凡人。
但是他眼中却是没有太多太深的感情。
普通人对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国家,总是会抱着不同的情感,但是李玄清同以前年轻的仙尊一样,虽然还有感情,但是却是越来越淡了,虽然还是会守护别人,但那却只是责任使然,并非出自于不同的感情。
年轻时的秋宸之出现这种情况,当时刺得冥九渊七百年不愿与他见面。
如今的李玄清虽然还没到这种地步……但是显然,已经有这种趋势了,明显他对待自己朋友的感情,远不如那个朋友对待他那般来的热烈。
秋冥望着此时的李玄清,一时间眼神颇为复杂。
当年他父亲究竟隐瞒了这个世界什么,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但是很明显,此时站在他眼前的这枚魂片,也许在当年便被父亲从灵魂上剥离了出来。
也许最后这枚魂片,恰恰便是最早被剥离的那枚魂片,所以李玄清是唯一一个诞生了自主意识的魂片,同样,李玄清也是唯一一个最像年轻时的秋宸之的魂片。
秋冥望着自己对面的人,一时略有些怔怔的想道。
是否因为这枚魂片被剥离出来,所以如今的父亲重获了感情,如果日后这枚魂片重新回去,那么父亲是不是会回到……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
第77章 谁要杀他
这边; 李玄清眼见自己眼前的黑衣少年突然怔住,开始望着自己发呆; 当时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开口问道:“阁下……怎么了?”
秋冥瞬间回神,温和的笑了笑,道:“突然回忆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一时失态,见谅。”
李玄清冲他点头致意; 道:“阁下哪里话,反倒是我应该向阁下致谢才是。”
秋冥被他一口一个阁下叫得浑身不自在,忙道:“我姓秋,单名冥,你唤我姓名便可。”
李玄清听罢,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秋先生……”
“唤我秋冥便可!”被他这一句“先生”给叫得牙疼,秋冥连忙摆手道。
李玄清沉默,半晌之后方才慢慢道:“如此岂不是失礼……”
不失礼、不失礼; 一点也不失礼!
秋冥连忙一再坚持,方才让李玄清改了口。
就在两人正在为此事掰扯的时候; 李玄清望着他的眼睛,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秋冥,是否之前认识我?”
这感觉着实敏锐,秋冥被他问得顿时愣住,好一会之后方才缓缓道:“是; 我之前认识你,我是你的……”
怕自己直说养子对方不信,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之前是你的……晚辈。”
“晚辈?”李玄清瞧着他,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来我并非宝玉成形的精怪,在睡醒之前,应该有些过往。”
“你虽是玉片化形,但你绝非精怪。”秋冥斩钉截铁道:“莫要将自己与那些低贱妖物相提并论,世间所有的精怪都不配。”
李玄清微微皱眉看着他,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就在两人都在沉默之时,一旁的李策却突然惊叫一声,声音中除了惊讶,剩余的便满是怒火。
这个文弱书生刚刚是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眼见自己根本插不进话,便趁着两人谈论的时候带着身边的两名小厮,去探查那些倒在地上的敌人尸首了。
这一探查,便探查出情况来了。
李策的声音中满含着一腔怒火,他道:“这些人衣衫下藏着正规军的铁甲,手中带着的杀人利器,乃是上好的钢刀,这些人身上还带着几张强弩。显然,这些装备就算是普通的边防军,都不一定拿的出来。”
“显然,没有哪伙强人能有这般装备,更没有哪伙强人胆敢在天子脚下故意截杀朝中将要赴任的大臣。”
“必定是左相。”
他愤怒的叫道:“一定是左相,他看我们李家不顺眼很久了,此次怕我入朝为官相助叔祖,所以定然要派兵来截杀于我。”
“只要杀了我,然后伪装成强人截杀官员,那左相便可将自己的锅甩得一干二净,好生歹毒的心肠。”
听着自己朋友言语中的怒火,李玄清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也上前去查探了一番,说道:“也许…并不一定是左相。”
李策惊讶的望着他:“好友?”
李玄清继续道:“左相虽然权高位重,但这里毕竟是京城的郊外,还是在官道上,所以就算是左相再是大胆,也不能一次性聚集近百余人来截杀你我,除非上面的国主是个瞎子,不然京城郊外一次性出现了上百人的强人截杀朝中官员,上面必然要派人下来继续调查。”
“再者说了,虽然左相上次能够调动边防军伪装土匪围攻李家,但那是因为边疆天高皇帝远,所以他能指挥的动,但是即便是上次的土匪,身上却也是没有这般好的装备。”
他撩起衣摆蹲下身,说道:“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这伙强人身上的铁甲和刀剑已经比普通的边防军要强上许多,纵观整个北方长陵国,能够装备上这么好的盔甲武器,甚至比边塞的士卒还要强盛的,只有皇城的守军和禁军。”
“而无论是守军还是禁军,都不是左相所能够调动的。”
听到这里,李策不禁面色一变,惊惶道:“好友的意思是……”
李玄清继续缓缓说道:“而守军和禁军又有所不同,守军身上肩负着坚守城池的责任,所以日日需要在京城的城墙与各处城门站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能看得见,所以倘若守军中突然少了一百多余人,那么只要不是眼瞎的,一定都能看见。”
“而禁军则不同了,禁军身为国主的亲卫,身上肩负的是守卫皇城和国主的重担,但是整个禁军规模庞大,人数众多,整个皇城并不需要如此多的禁军一起站岗,所以禁军空闲轮岗的人数,比起守军要多得多,所以即便是被调遣出一百余人,也并不算如何惹眼。”
说罢,他不顾面色如土的李策,甚至直接动手拉掉了一名尸首脸上的黑布,端详一番,又拉掉了其余几个尸首的遮面黑布,随后肯定的说道:“的确如此,我猜的没错,这些人确实是禁军。”
“禁军不但身兼守卫国主的重任,同时也代表了皇家威仪,是整个皇室的脸面,所以所有禁军在选拔时,不但要求家世清白,也要求身形挺拔魁梧,样貌端正,五官周正。”
“你看,这些人身高相差无几,都是一般无二的高大魁梧,而且一连看了几个人的面容,却是连一个歪瓜裂枣也没有,大多都是五官周正的顺眼长相,想来长陵国也只有皇室禁军能办到这一点。”
听完李玄清的分析,李策的眼睛都快要直了,面上毫无血色,喃喃道:“好友你是说……想要截杀我的人,不是左相,而是、而是……”
左相再怎么权势滔天,都无法调动禁军,皇室里的其他人也无法调动禁军,当今长陵国,能够调动禁军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
他一连说了几个‘而是’,但都没有说出口,李玄清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接口将他未说完的话说了下去:“而是当今的国主想要杀我们。”
“正好此事发生在京城郊外、天子脚下,倘若我们此次当真遭了毒手,想必派来调查的人应该就是国主的亲信,到时候国主随便弄些理由便能糊弄过百姓和朝臣。所以不管怎么看,凶手都不应是左相,而是国主。”
这话刚一出口,李策连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眼眸中几乎都要失焦,口中溢出的声音微不可查:“国主、国主这是为何……”
为何要派人半道截杀他们?
第78章 残疾黑豹
为何要派人半道截杀他们?
想他一介读书人; 自幼熟读圣贤书,也是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国家和君王; 还世间一片河海宴清; 可是突然之间,他一心想要报效的君王要杀他,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理由,派人在半道上伪装成强人来截杀他。
哪怕上面肯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好呀!无论是什么罪名,好歹官兵来抓他是光明正大; 他也算是死的明明白白。哪会像是这出,差点就被人伪装暗杀,满怀一腔热血却险些死了个儿稀里糊涂。
李策灰心丧气的想着,一时间心都凉了。
李玄清却是不懂自己这位朋友心中的哀苦,只是微微皱眉,回头望向秋冥:“我们两个方才说话时,我见你一直在向南望去,那里可是有什么?”
秋冥将望向南边的目光挪回来,微微摇头; 道:“没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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