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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套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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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喃喃着。
背上的人把全部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其实也没多重,毕竟这点重量对瞿临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瞿临却在这一刻觉得,他背着一份很沉重很沉重的宝物。
他本该是天上一颗明亮的星,却跌落到他的怀抱中。带着全部的重量。而他想要他继续发光,比在天上的时候更亮。
轻轻呵出了一口气,瞿临说:“别难过,小星星。”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三次元破事太多,一直在忙都没时间更新,哎,还是他妈写文好!明人不装暗逼,我需要爱,我需要大家很多很多的爱!
第六十二章 :你还有我
宴席所在的街道离罗星弈的家并不远,离开温暖的酒桌后,千里明月快哉风,清凉温柔。吹一吹有助于醒酒。
于是瞿临便没有开车或者打车,就这么一路背着人走回了小白楼。
暗夜的风中,竹林沙沙,灯火幽微。瞿临听见酩酊大醉的罗星弈小声嘀咕着数路上的灯盏数,数错了也不闹着重新再走一遍,心想这个人喝醉了其实也还挺乖的,然后穿过庭院,用限权刷开了大门。
门开之后,智能控制的家务系统打开了所有的灯,一瞬间室内亮如白昼,炫目的白炽灯光刺得罗星弈直往瞿临颈窝里钻,嚷嚷着难受关灯。
瞿临背着他走过玄关和客厅,正要把人放到沙发上时,刚被夸过乖的罗星弈忽然不配合起来,说道:“要先洗澡!”
瞿临跟他讲道理:“你休息一下,先吃解酒药再洗澡。”
“不行!”罗星弈很固执,这会儿又好像智商上线了,也严肃跟瞿临讲道理,“外出回家第一件事情,洗澡!”
瞿临一想,觉得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便一转脚步,背着人往二楼的浴室走去。但他没直接进浴室,而是把罗星弈放到了外间的洗手台上。
洗手台的桌面是漂亮的茶玉大理石,冷棕的深色,罗星弈懒洋洋地坐在那方深棕的洗手台上,因为顺了他的意,又变得十分乖巧起来,不再吵闹。他双手撑在后面,不经然露出衣领下一截明显的锁骨,泛红的指尖在深色背景下被衬得娇艳无比。
之前吹了十来分钟的夜风,他脸上的红已经消散了不少,只剩薄薄一层带着热气的粉红铺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看上去如同草莓牛奶般甜美,十分可口。
他酒红色的双眼半眯,眼中水光迷离,嘴唇泛红,歪头打量着瞿临的样子,直看得瞿临屏气凝神。
罗星弈是好看的,这个瞿临一开始就知道,可他似乎现在才发现,罗星弈的好看是没有一处不合心意的好看,连一睐时睫毛卷翘的弧度都刚刚好是他喜欢的样子。
好一会儿,瞿临才勉强找到自己镇定的声音:“能自己洗澡吗?”
罗星弈点头,想了想,然后收了这要人命的懒散状态,坐在洗手台上开始训练有素地跟瞿临演示起来:“首先确定自己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
他探查了一下,“没有。”
应该是从小便被教导这一套最基本的技能,罗星弈现在的状态就像主线路烧断了自动切换到备用线路那样,虽然复杂工作是处理不了了,但这样的简单基本生活还是可以执行的。
“然后解衣服扣子。”说着,罗星弈就解开了一颗扣子。
“好,我知道了。”瞿临见他完全能生活自理,便打断这位纵火犯危险的讲解,扶着人从洗手台上下来,送进了浴室。
罗星弈不明就里地被推进浴室,左右望了望,觉得周围环境还挺熟悉的,便继续放心地进行他被打断的操作。
他一边念着步骤,一边如同数控程序般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纽扣,正要解皮带扣的时候,抬头一见浴室里的镜子,忽然愣住了。
然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维持着这个抬头看镜子的姿势,没有动。
罗星弈醉醺醺地想:他是这样的吗?像镜子里那个十分可笑的他一样,满脸通红,醉态毕露,需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孤身一人的事实。
人家逢年过节阖家团圆,他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忽然之间,那种如鲠在喉的难过又攀附着神经席卷来了,让他的头就这么毫无生机地耷拉下去,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混音极好的浴室里没有蒸腾的水汽,缭绕在其间的,是他这声饱含无望与无奈的叹息。
就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冷得一个激灵。
罗星弈被这残忍又巨大的绝望痛苦认知掀翻在地。
其实,那些郁结于心的情绪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平日里勉强算是被他强行镇压在心底了,可这会儿酒给心开了个口子,所有情绪便都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在酒气中化形,成倍成倍反噬,围绕在身边。
嬉嬉闹闹又无比怜悯地提醒他一个事实:你爸妈都死啦,你叔叔疯啦,你的队友都恨不得你去死呀!
你有亲人吗?不,你是真的一无所有呀。
不!
酒精扯碎了理智的弓弦,像是一脚油门踩到底了一般,罗星弈控制不住疯狂的怒气上涌,
他突然难受的干呕了一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那样猛地弯下了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再抬起头来时,他的双目都已经通红,眼瞳中诡异的红光更是不断闪烁。他颤抖着抬起了手,然后——将面前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
乒铃乓啷。
正在外间根据望舒的指示找到了解酒药调配剂量的瞿临听到浴室传来的这巨大声响,还以为是罗星弈没站稳跌倒了,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药物,朝浴室走去。
然而他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埋头蹲在地上的罗星弈,还有满地狼藉。
罗星弈就蹲在那些破碎的沐浴露、香氛、毛巾、洗发露之间,把头深深埋在臂弯之中。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格外无助,像是一只被遗弃的,还在瓢泼大雨中淋得透湿无处可躲的小猫。
瞿临不能体会他这是有多难受,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满室难过与痛苦,他站在门前,屏息扣紧了门边,轻轻试探开口:“罗星弈……?”
直到听见瞿临这声呼唤,罗星弈才猛地一下抬头,在暖色的灯光中慌乱无措地看向门口,眼眶是红的,眼神很空。
他迷离的目光对上了瞿临的,然后才像是发现这颗孤寂的荒漠星球上还有另一个人一般,用跳下无际大海只为抓住一块浮木那样求助的目光,用干涩又颤抖的声音问:“怎么办啊……”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罗星弈撇了撇唇角,似乎想给门前这个友好的救援者一个笑,可是他实在是太难过了,他挤了半天也做不到啊,只好用手捂住了这张笑也笑不出来的脸,重新低下头去。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模糊,带着哭音,让人听了十分难过,万分心疼。
瞿临的心,完完全全被罗星弈给捏住了。求生不得。
他想开口哄:你只是醉了。
可他又想到,如果罗星弈不醉这一场,那么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宣泄心中这份最深最深的痛苦呢?
就连这样脆弱的姿态,在清醒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展露半分于人前。
更不用说痛到深处的嚎啕大哭。
“不是的。”瞿临说着,然后走进了浴室。坚定地走到无助的罗星弈面前,蹲下去,和他视线齐平。
然后用温热的掌心握上对方遮挡着脸的手,轻和又不容拒绝地挪开,让他看着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不是的。”
“别看我……”罗星弈想要拒绝,但捂着脸的双手被还是瞿临一点一点地拿了下来,露出后面那双,撑得通红还在拼命抑制眼泪的眼睛。
那双眼里盛满了泪水,在里面盈盈打转,太重太重。单薄的眼眶就快承受不住它的分量,让它滂沱落下。
两人隔着一掌的距离对视,闪烁的泪光中,瞿临忽然也慌了一下,感觉心都像要快被罗星弈的眼泪淹没,几近窒息。他握着罗星弈的手,压下唇边沉重的酸涩,轻轻地,肯定地说:“你还有我。”
罗星弈像是酒还没醒,又像是已经醒了,闻言愣了一下,眼眶红红地看着瞿临碧色的眼睛,看见那碧玉一般的清澈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我可以……”他就着被瞿临握住手的姿势,将对方的手拉到心口前,挨上肌肤,“把你放进去吗?”
罗星弈的请求,语气是那样的小心,又诚恳,那瞬间瞿临很难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像是心头突然中了一箭,不偏不倚,准头十足拿下了他最毫无防备的一块软地。又像是跌入一汪又甜又酸的池水,在甜之中,还带着一丝逼得人几乎落泪的酸。
他捧住罗星弈的脸,吻了上去,用行动告诉对方——
“求之不得。”
瞿临的吻比他的人坦诚得多,他没有经验,更谈不上技巧,却裹挟着汹涌的爱意与热情,直白得势不可挡。
这个吻又动人又强势,罗星弈脑子空白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抬手环上瞿临的脖子,和他密不透风地拥抱在一起,动作生涩又迫切地回应起来。扫荡齿列,啃咬下唇,还未来得及消散的酒香弥漫在二人唇齿之间,分外动情……
激动的亲吻间,罗星弈被瞿临从地上抱了起来,抵上墙壁,冰冷的白瓷紧贴在后背,刺激得罗星弈直往瞿临身上靠,希望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而瞿临也死死揽着罗星弈的腰,霸道地把人往自己怀中带,追逐着对方柔软的唇瓣,不放过他一分一毫的喘息机会。
吻得太激烈就不免磕碰牙齿,咬伤嘴唇,可是即使两人都已经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却谁也没停下。交缠的唇齿间仿佛产生了微妙的电流,能攀附神经,直接麻痹大脑。在如履云端的晕眩中,罗星弈缓缓合上了眼睛,一直悬而未落的泪珠终于掉下来。
划过他的脸颊,滚烫的落在瞿临的指尖。
像是灵魂颤动的动静。
而这第一滴泪彻底落下之后,后面的眼泪便再也关不住,纷纷坠落。
在脸上流下明显的水渍,滴落下巴尖。
瞿临自然尝到了嘴角苦涩的泪水,停下来心疼地把罗星弈揽进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有些无措地说:“别哭啊。”
可对于所有、所有能有地方撒娇哭泣的人来说,这句话才是最终开闸洪水的阀门。
罗星弈也不例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埋头趴进瞿临的怀里,把连日以来所有的自责、愧疚、伤心、悔恨、痛苦……通通化作了如注的泪水。
痛哭至嚎啕。
他真的受不了的,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毫无顾忌放声哭泣的地方。
之前没有,现在终于有了。
……
这一场发泄情绪的哭泣压抑了太久,来势很猛,但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罗星弈也不是个水做的哭包,他眼泪本就不多,现在一次性都流光了,便只剩小声的抽噎了。
一地的狼藉无人收拾,打碎的沐浴露逃逸香气,温暖的浴室中,瞿临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耐心极好地抱着人让他哭,到最后哭完了,也没有放开。
他或许沉默寡言,但总是这样可靠。比任何花言巧语的安慰都要来得可靠。
罗星弈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还没干的眼泪,哭过一场他的酒都醒了不少,但也不是完全清醒,否则也不至于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是真的不会离开我吗?会一直陪着我吗?”
“是。”瞿临毫不犹豫地答了。他放开罗星弈,也不管这人是醒是醉,明天还能不能记得,吻了吻他的唇,像宣誓那样说:“以后的路我都会陪你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放手,让你离开我。”
罗星弈也不知究竟听没听懂,反正高高兴兴地胡乱点了头,回吻了瞿临一下,“遇到世界末日呢?”
“那就末日。”
两人互相摸索着这神奇的接吻大法玩了一会儿,彻底被安抚情绪的罗星弈又乖巧下来。
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罗星弈大哭一场也是疲惫,喝了瞿临端来的解酒药,然后又一板一眼地执行了自己的“清洗程序”,就把瞿临拉到床上安稳入睡了。
——
半夜,睡了一觉彻底酒醒的罗星弈坐了起来,一脸懵逼的读取完了所有记忆,不禁侧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瞿临。
你怎么这么好啊。
罗星弈轻轻地俯下身去,不惊动温柔夜色的,在瞿临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好梦,我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说
中间没有省略什么重要的内容,真的没有,就是单纯睡一起了,你们等的车,还在多远的未来
第六十三章 :变奏
第二天罗星弈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发昏。他习惯了一个人睡,睁眼后想也没想便要掀被起床去看时间,然后一动才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手……当然是来自睡在身旁的瞿先生的。
罗星弈这边一动静,瞿临就被吵醒了,但他一点想起的意思也没有,皱了皱眉,手上稍一使力,又把起了一半的罗星弈给拖回被窝了。
直到整个人被瞿临从后抱住,温热的呼吸拂过耳朵尖,罗星弈这才想起来,是了,他昨天晚上用一个吻,把瞿临骗上了床。
“把瞿临骗上床”这个说法很妙,似乎有点东西,又似乎没什么毛病。罗星弈自我回味着这个妙句,回味着回味着还有点纯情少男的不好意思,便安抚地拍拍瞿临的手背,想把他的手挪开,继续起床。
但他忘了,瞿临最不好说话的时候就是这将醒未醒的时候。他一动,瞿临便一动,他要往外走,瞿临便把他往里拉,这么来去三个回合,他还想动,瞿临怒了,一下子发力将他压倒在被褥之间!
床垫都是一震!
这时候的瞿临就像只强悍的大型野兽,浑身散发着暴躁与嗜血的气息,下一秒就要咬杀闯入自己地盘的猎物——但他忽然低下头来,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样,眼睛睁开一条缝确认了一下。
只看了一眼,又飞快合上,放心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大气都没敢喘一下的罗星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经成功淌过了瞿临起床必炸的雷,又好奇又作死地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
瞿临不堪其扰,皱眉压下翻腾的暴烈情绪,低头靠近怀里的人说了一声:“别闹。”
由于姿势原因,瞿临这句别闹正好是贴着罗星弈耳朵说的。那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带着点惺忪睡意,配上他不怎么温柔的语气,竟然有种撩人无形的性感。听得罗星弈整只耳朵都酥掉了,心里直说您睡,您睡,睡到天荒地老都没关系!
五分钟后,满室低压渐渐消散,瞿临主动松了锁着罗星弈腰的手,坐起来按了按眉心,垂下的眼里还有些沉色,看着床上的罗星弈说道:“抱歉,我不是很控制得住才醒时候的情绪。”他想了想,“我会试着改的。”
罗星弈心想你长得好看你有什么脾气都是应该的,估计这起床气也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了,怕是不好改。不过他打着想和瞿临长期同床共枕的算盘,回答的话自然非常通情达理:“没关系,我以后……也会换种更温和的方式让你睁眼。”
要用什么方式,瞿临没有问。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了三秒,突然才像是有点延迟极高的不好意思。
“你……”
“我……”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又同时停下,等待对方先说。
等了几秒无人先开口,罗星弈再次善解人意地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给了瞿临一个早安吻:“是真的。我都记得。”
亲吻落在脸颊,轻轻软软,单身到魔导师级别的瞿临显然食髓知味,哪里能被一个亲脸脸诓过去,当即按下了罗星弈的肩头跟他索吻。
被按在床上亲的罗星弈一边手忙脚乱地回应,一边还注意着抵在大腿边的刺刀,不合时宜地腾出点空吐槽:别说,瞿临这个人看起来冷情冷性,一脸正直禁欲,这种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呢!
盛典结束的第二日没什么事情,大部分人都在头天晚上喝得大醉,今天基本不开工。罗星弈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赖在床上跟瞿临聊了一会儿后面的计划。
他们来桃源这一趟可谓收获颇丰,任务完成得也挺圆满,在这怪物横行、势力纠葛的世道中,完全是一次不能更轻松的娱乐旅行。不过按照以往工作报告的总结习惯,罗星弈还是清点了一下这些日子的任务进度:
“……关于当年‘月宫’的事情,现在差不多算是有个交代了。逝者已矣,还健在的人都活得很好,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后续线索也找到了……现在手里只剩帮纪舒窈训练军队这件事。”罗星弈算了算日子,“这一轮特训也快结束了,五天后吧,我就跟队长他们辞行,然后我们就启程去‘黑洞’。你觉得怎么样?”
瞿临当然没有意见,他的任务早就结束,留在桃源不过是想和罗星弈在一起,陪他玩而已。
这桃源中的生活好是好,可只要他们还记得自己是谁,就不能久待。毕竟外面的风雨从不会因为桃源的安宁而停歇,他们也从来不是避世人。
谈好了下一步计划,两人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罗星弈去订早餐,顺便看看又被遗忘的小望舒有没有成长为能自己充电的大AI;而瞿临收到008近期的工作汇报,打开了个人光脑,开始各做各的事。
他们“逃亡”的这一路早就接受了一起生活,默契的、不够默契的都已经磨合得七七八八,如今连床都睡一张了,还有什么做起来会感觉违和不自然?
至于前阵子那隔着八十条街的矜持交往仪式感……大家都是实在人,意思意思得了。
最近望舒不知道又去网上给自己下载了什么奇怪的补丁包,吊着3%的电苟活到罗星弈发现它的窘况之后,发出一声毫无感情的机械邪魅冷笑,“AI不配有姓名,您们可算想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了。”
并且还在电力满满下发起非暴力不合作的叛逆抵制运动:“查资料?什么查资料?小小望舒不知道。”
罗星弈啧了一声,觉得网络真的有害AI健康,规劝它:“望舒,你要升级也找个好点的性格升级吧,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得这么狗?做人不好吗?”
“做人对您有效吗?没有的。”
瞿临冷漠看它一眼,把罗星弈叫回来:“智障儿子不要也罢,发配边疆吧。做个新的给你。”
罗星弈听后一笑,果断放弃和叛逆望舒继续斗嘴,甜甜蜜蜜去取了做好的早餐,坐下来和瞿临一起用餐。高自主化的人工智能哪儿能随便说造就造,所以对于这句话,他只当瞿临是在和他唱双簧气望舒,并未当真。
转眼三天过去,罗星弈对纪舒窈护卫队的训练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这天心血来潮,邀请瞿临一起去看看自己的训练成果。
纪舒窈大概是想要一支皇家亲卫队,在交接的时候就跟罗星弈点明了,希望他按照当年“月宫”特种队的标准来训练这支队伍。但其实说严格训练,罗星弈也不敢真的下重手,毕竟现在这些人比不得当年进行过实验改造的他们,很多项目都只能在“普通人”范畴追求卓越、力图完美。
训练的场馆是为军队拉练特制的场地,全场覆盖了两倍标准重力的引力模式,组合多种地形地貌、战斗模式,随机放置各种触发陷阱,枪林弹雨。相比起训练馆,叫它龙潭虎穴或许更为贴切。
为期两周的特训已经到了尾声,在第一项长达三小时的热身运动后,罗星弈站上了台,一个一个考核队员的单兵作战水平。
因为不用亲自下场过招,他穿得很是整齐得体。除下外套后,白色的衬衫正好合身,贴着后背弧形的腰线没入皮带内。笔直的长腿包裹在黑裤之下,线条利落地收进锃亮的军靴之中,持教鞭的手上,还带着一双洁白的手套。配上他在训练时严肃冷峻的眉眼,看得高坐场外的瞿临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
台上的罗星弈被头顶的冷光照亮,看着场内与机器搏杀、拼个你死我活的队员们,脸上没有任何担心与不忍的表情。因为他相信这些训练都是值得的。甚至在前期的时候他还会几十组几十组让队员训练基本动作,要求他们每一次出手都精确、致命。
每一滴汗水都不会白流,今天多在训练场上淌点汗,明天就少在战场上流点血。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这世上从来没有捷径速成一说,即便是如他或者瞿临这样拥有异能的进化者,所经受的训练也只会比他们多得多得多,才会在今天还活得鲜亮。
在罗星弈的特训项目里,练习对战是不能够携带任何兵器的,但陪练的智能搏斗机器不仅高出队员实力一个阶梯,还拥有十八般武艺,冷热兵器通通上场。
对此,罗星弈给出的解释是:“你以为,你随时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对战对手吗?常态往往是,你不能选择你的对手,你也不能选择你的武器。想要活命,你能依赖的,就只有你最好的伙伴——你强健、身经百战的身体。你可能会面临任何局面,枪会弹尽,刀会卷曲,太依赖外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样一个黑色上午训练下来,护卫队里基本没有还能站着的人了,纷纷倒地不起,汗流成河,连控诉魔鬼教官的力气都没了。
可这也仅仅才过去一个上午而已。
不过年轻人的精力消耗得快,恢复的也快,一个午休下来,又有几个胆大八卦的队员爬起来在罗星弈耳边聒噪了:“教官,教官,您今天这是带了什么人来观场啊?”
“什么人?”罗星弈看他一眼,悠悠道:“家属。”
周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我懂的”起哄声,七嘴八舌地说:“下午好好表现,给教官长脸!”“原来教官已经有家室了吗……我失恋了……我要去……公平决斗!”“拉倒吧,在瞿临面前何必自取其辱呢?”“等一下,谁是上面那个啊!”
见大家踊跃发言,精力充沛,罗星弈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看午休就不必了,全体起立,集合!报数后立即开始射击训练!”
射!击!训!练!
队员们一听这个训练项目,顿时心肌梗塞。
就像罗星弈的格斗不是普通的格斗,他的射击训练,也不是单纯打靶,而是要真枪实弹地在一个场馆地图内进行生存选拔赛!
因为桃源多林多水多瘴气,罗星弈便特别喜欢挑热带雨林的作战地图来训练队员。而热带雨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敌人借着高大茂密的植物好隐蔽之外,自己还要分出精力去对付各种各样的植物昆虫!
便在队员们心中流血不敢哀嚎的悲愤之中,罗星弈一声令下,所有人携带作战包被随机投放到场中密林,射击训练开始了。
下午这场训练完全是护卫队内部的求生赛,罗星弈既不会帮忙,也不用盯梢,便也坐上了场外的高台,和瞿临一起看了起来。
看了五分钟,想来瞿临已经把这些人的战斗力判得七七八八了,罗星弈便问他:“你觉得谁会赢?”
瞿临抬手一指训练场中正躲在一棵大树之上的白净小青年。
“行啊。”罗星弈赞叹地看了瞿临一眼,“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准了吧。”的确,这个小青年心思细腻,做事谨慎稳妥,刺客天赋满点,每次混战前期绝不冒头,猥琐发育。往往是等人打了个残局之后再出手一打五,外号人头收割机。
“但我觉得他也行,”罗星弈指了指场中正端着枪要点狙的高个青年,“论实力,他更强,不过这个人仇恨值也高,经常被其他人先结盟围殴。”
望舒也参与了讨论,他资料库里有每个队员的基本资料,看了一圈,很是客观地说:“据计算,高崎的获胜率是73。14%。”
“高崎?”罗星弈回想了一下,把名字和人脸对上号之后说:“他脑子比较好使是真的,体能水平一般吧。”
资料库里保存有世界各大战术著作的望舒振振有词:“兵者,诡道也。”
这边场外看客讨论谁会取胜讨论得有理有据,就差开盘买股,那边场内却是突发了一个状况,让不少人都停了手。
当时正是一场多人会面一触即发的混战,而被瞿临钦点会取胜的小青年正在等待时机。可偏偏就在他伏击出刀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忽然一抖,从树上摔下,捂着肚子抽搐起来。
场上厮杀场面已经足够混乱,一时间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直到他惨叫一声,大声呼救,这才让众人纷纷停下了交火的手。
而罗星弈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场地模拟训练,进入场内查看情况。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小青年已经疼得面如金纸,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不断地重复着:“疼,疼!”
罗星弈本想立即实施急救措施,可他刚一拿开小青年捂着肚子的手便惊了一下——那肚子里似乎装有什么东西,一块肿起的大包正在起起伏伏,缓慢移动!
这下罗星弈再不敢轻举妄动,立马叫人联系医疗队,却被告知这里并没有配置医疗队,所有人看病治伤都必须要去医院,便又立即改口叫人联系医院,让救护车赶紧来。
训练馆离市医院并不近,救护车便是全速赶来也要二十分钟,小青年一直哭嚎疼痛,甚至有了咳血的症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罗星弈想了想,便先联系了也在附近福利院帮工的郝医生,问他能不能先来看看情况。
事关人命,郝医生接到电话后立即应下,带着医疗箱来得非常快,给小青年做了些简单的急救,等救护车到后又帮着一同把人送往急救室。
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快得叫人回不过神来。直到把人送进抢救室,罗星弈才在走廊上看着自己染了血的双手猛然想起来,好像也不是毫无征兆的!
他叫望舒把小青年近期的资料全都调出来,一一看过去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的,小青年就是那个之前他发现身体数值有异常的队员。
那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训练方法让人吃不消,现在看来,这里面或许还有点什么别的原因!
发现了这个问题,罗星弈立马跟郝医生说明了这个小青年的身体之前有过数值异常的情况,并给他看了测评的资料。
没想到郝医生的反馈更令人吃惊,他看完资料站在走廊上,懵懵地看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和闪烁的灯,茫然说道:“几年前……也是这个场景。”
罗星弈心头一跳,本能地回头,和身后神色如常的瞿临视线相撞,都明白才入桃源的那场没有凶手的凶杀案,又再次向他们悄然靠近了。
医院的灯光不明不暗,走廊完全涂白,座椅漆黑,冰冷得像是一间灵堂。
瞿临的视线越过罗星弈和郝医生两人,看向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他虽然一言未发,没有任何分享给罗星弈让他提心吊胆的意思,心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有一种极为不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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