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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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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尸游走,也就是所谓的“鬼”。
  他一世为太子,二世为伯爵,至今一直留恋于世间不肯离去,第十殿的判官给他判了不轻的罪,之前刃唯来过阴寻他,寻到第四殿,就是他正在历经第四殿的刑罚,背上的伤痕也是那时候留的。
  如今刀山火海都过了,第十殿迎来最终审判。
  人间的大雪还没停,市内的情况上了新闻,各地也开始拉起暴雪预警。
  这是南方第一次下如此之大的雪。
  费尔曼酒店门口铲雪的员工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时不时交头接耳,都不知道小少爷到底要干什么。
  “哇,忙里忙外地喝酒呀?”
  “谁大白天搁外边儿喝露天酒啊!”
  “作孽啊,咱头儿是不是疯了……”
  “冰天雪地的,酒喝着不冻?”
  “卧槽我们小少爷失恋了?”
  只见刃唯裹着一身酒店棉服,从费尔曼的塔楼花园匆匆跑到主楼厨房边,跪下来,把坛子酒扣起来自己喝几口,再把坛子盖儿摔碎,将酒坛子放在烟囱下。
  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两枚鸡蛋,用舀汤的长勺将鸡蛋依次放进坛子底部。
  一切做完后,刃唯抬头,用极为严肃的眼神扫过偷看自己的手下们。
  刃唯一声吆喝:“都去工作!别看了!”
  胆子大的先小步跑过来给他递一杯热茶,小声问道:“您这是……”
  “给你们找老板娘呢,”刃唯喝了口热茶舒服多了,搓搓手,“都散了吧,别看我了。”
  他被众人盯得耳朵一红。
  随后,刃唯眉毛倒竖,吹鼻子瞪眼的,吓得众员工又开始各忙各的。
  这才对了。
  上位者需要有威严!成景廷教的。
  不过,这个放酒放鸡蛋的操作,还是蔺三教自己的。
  下午,蔺三打电话来说,成景廷在阴间接受完了第九殿的审判,正在第十殿等着轮回,无法抵抗的轮回。拖了这么久,这一次不是他不想就能不想的了。
  刃唯听到这消息时,感觉心都空了一块。
  他还记得,成景廷口口声声说:再轮回,我就不是我。我可能不会再爱你。
  成景廷选择了新的开始,他们也到了真正需要道别的时候。
  蔺三说,成景廷这种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头七”按照在第九殿受完最后刑罚的日子来算,今夜刚好是第七天。
  今夜,小鬼会送成景廷回他生前的家,也就是费尔曼来看看。这些阴间小鬼,没什么定力,又爱吃鸡蛋,你就在家里烟囱下放一坛酒,在酒里沉两只鸡蛋。小鬼为了吃鸡蛋,就会把酒喝光,等小鬼喝醉了,你就可以和成景廷在他醒来之前多待一会儿。
  刃唯早就不得不信鬼神之说,立刻去自家酒窖取了一坛上好的酒,再去厨房掏了鸡蛋出来,还拿隔离绳在烟囱下牵出围栏,请了保安部的员工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夜里,刃唯把自己裹得厚厚的,蹲在不远处盯着那坛酒看。
  为了不被发现,刃唯关了后厨屋檐下的所有灯,自己眯着眼,努力朝那一处看。
  午夜十二点,他亲眼看见那坛酒微微倾斜起来。
  仔细竖起耳朵听,耳边还有“咕噜咕噜”地响声、咂吧嘴的声音——这些小鬼,怎么个个都跟蛋黄酥、小手枪一样,喝个酒都这么傻逼。
  刃唯想着以前在X酒店的欢乐时光,居然傻笑了一下。
  不对,现在重要地是看成景廷!
  他警惕地朝四周望了几眼,都没看见人。等了一会儿,酒坛那边“扑通”一声,刃唯吓得呆毛一颤,心想是这只小鬼太贪吃,直接半个身子摔进去了。
  没几分钟,他又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还有酒嗝。
  刃唯放心了,蔺三不愧是老江湖,果然料事如神!刃唯一激动,迅速转过背,从塔楼花园的大铁门摸进去,再偷偷上了费尔曼塔楼。
  推开卧室门,夜来风起,吹开半透明的纱帘角。
  房间里空无一人。
  刃唯强忍着内心的失落感向前走几步,环视一圈周围,确定成景廷不在。成景廷身上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况且都临着要永别了,成景廷没有理由不见自己。
  这下,成景廷真的变成回忆了。
  刃唯苦笑一声坐到床沿,扭头看见雪白的大床上摆了两朵花蕊相对的曼陀罗花。
  他愣了几秒,伸手摸上去。
  是两朵新鲜的、真实的曼陀罗花。
  和他那天过阴时在阴间看见过的一样。
  好早之前,成景廷还说,阴间有一种花,枝叶生生世世不相见。刃唯“哦”了一声,靠在他怀里,说好可怜。
  此时此刻,刃唯觉得花不可怜了,可怜的是自己。
  他瞟到床被上还有一张全新的纸条,闭上眼根本不敢去看。刃唯满脑子都是什么“此去,恐再无会期”、或者“世事纷扰,望君珍重”这一类的话,他害怕看到。
  这些话,他也悄悄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
  诀别的情景他想了好多种,万万没想到是现在这样。
  成景廷为什么最后一面都不见了?刃唯想不通。
  最后,心中的失落和疼痛与好奇心抗衡起来,刃唯忍不住去拿了那张纸条,看了一眼就再说不出话。
  ——晚安宝贝。
  落款是:成景廷。
  “晚安”两个字深意太重,刃唯甚至不知道,这一夜过去,对于自己来说还有没有明天。
  他记得,以前成景廷问他:“如果我真的成了回忆怎么办?”
  “那等我老的时候,牵着我看晚霞的就是别人呗,去公园跳坝坝舞的也是别人,我还得喊人家一声’老伴儿’!”刃唯待在他怀里玩儿他的手,“老伴儿,帮我揉揉腿!”
  成景廷笑着去捏他小腿肚,刃唯被揉得热,掀衣服晾肚皮,说吃好撑喔。
  “我都忘了晚霞是什么样的了。”成景廷说。
  刃唯眯着眼哼哼,舒服极了:“晚霞多好啊?除了你,我喜欢晚霞胜过一切。”
  “为什么?”
  “晚霞来了,夜晚也就来了,”刃唯摸摸成景廷冷冰冰的脸,“你也来啦。”
  成景廷一颗冰封的心软成一滩温水。
  揉完小腿又揉肚子,成景廷一只手就没歇过。他的呼吸始终是冰冷的,刃唯被弄得不舒服,还是没说。
  怔愣间,回忆戛然而止的刃唯挪不动脚步。
  他又不争气了。
  每次一面对成景廷,他就不想当费尔曼酒店顶天立地的小老板了,他只想当伯爵先生怀里的小糯米团子。
  他寻了纸笔,吃力地写下三个字:诀别书。
  这份标题十分骇人听闻的《诀别书》只有七个字:
  ——看晚霞吗?我等你。
  刃唯想了会儿,化悲愤为力量,忍住了自己想写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之类的话。
  后半夜,刃唯搬了凳子在院里看星星。
  听说,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成景廷会不会也可以?
  天际漆黑一片,望不到头,更望不到他心里的那一颗星。
  刃唯想着想着,在冬夜里睡着了。
  一大早,刃唯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是蔺三的电话,刃唯吓得迅速清醒,坐起来接电话:“喂?三哥!”
  “刃唯吗?哎呀,快起来,别睡了!”
  “三哥,我昨晚……”
  “什么昨晚不昨晚,昨晚你没见着吧?”
  “没呢。”
  “那就好,那就好……”蔺三竟松了一口气。
  刃唯傻了:“三哥,怎么了?成景廷不该来吗?”
  “这可千万不能来,很危险的。”蔺三点了根烟。
  刃唯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可是……昨晚床上还放了两朵曼陀罗花和他亲自写的卡片……”
  “他疯了?!”
  蔺三惊叫起来,声音大得刃唯一震,连忙问:“……怎么了?”
  “哎,长话短说,你现在赶紧下楼,”蔺三急得不行,“费尔曼酒店有石雕的酒店牌匾吧?你把牌匾下新长的小草全部拔掉!青绿色的!全部!”
  “全部?”
  那玩意儿下面就是草坪。
  “对,只弄青绿色的,新长的,嫩的!赶紧!”
  “他……”刃唯艰难地开口,简直伤心到想报复社会,“他转世成草了?”
  成景廷浑成这样,怎么可能转世都这么素。
  不可能!
  “是,”蔺三想不出怎么形容,“哎呀,也不是……”
  刃唯彻底焉儿了:“这他妈比守活寡还让人难以接受……”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冲下楼,又根据蔺三的指示开始做全酒店员工都赶来围观小老板的事情:除草。
  刃唯不挑老的除,专门扯新的,一扯一个准,边扯边抹眼泪,真的把那些新鲜小草当成成景廷的尸体了。
  转世就转世吧,三哥让我把你扯了干嘛?!
  刃唯已经开始考虑要用世界上最贵的器皿把这些廷小草装起来了。再变态点,大不了找人做成标本,天天裱着看。
  哎,不对,扯了不就死了吗?
  刃唯顶着一头清晨的雨露站起来,手里拿着草,嘴角还含了一根。
  在他的视线威逼之下,众员工又迅速假装路过地走开。
  就在他犹豫时,蔺三又发来短信:——草死了,我去看看还能转世成什么,我们见一个杀一个,我们……
  刃唯瞪眼,打电话过去:“这是什么不靠谱的方法?!”
  蔺三望天:“……我尽力了。”
  心如死灰。
  此时此刻,刃唯的心情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打了客房部的电话,专门叫人上来,把那两朵曼陀罗花当成费尔曼塔楼的客人伺候好,最好做成干花,不能有一丝枯萎颓态。
  但刃唯知道,这毕竟是阴间的东西。
  那两朵曼陀罗花,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
  红肿着一双兔子眼去到前台上班,刃唯觉得自己已经无欲无求到能够立刻打坐。直至今日,他都不敢相信成景廷走了。
  ……真正地变成回忆了。
  掏出写了“晚安宝贝”的小卡片,刃唯贼心不死,拿笔在角落写了两个字:在吗?
  他还记得,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特傻逼地给成景廷发“e…mail”的。
  等了会儿,卡片上也没任何动静。
  昨晚,自己在那么凉的阳台上盖着绒被睡着,也没有人管自己……如果成景廷还在,他肯定会把自己抱进屋,再往眉心印上一枚凉凉的吻。
  中午吃过饭,刃唯困到在前台打盹。
  但今天客流量大,他根本不能放松,得打起精神来。他掐了掐手表时间,看离下班时间也没多久了。根据刃镇烽的安排来看,刃唯每天就是来前台站几个小时,再回自己的行政楼层处理酒店其他事务。
  电脑屏幕亮起,刃唯正在专心地查账,来排队办入住的客人都暂时交给了一起搭班的另外一位前台。
  雨停了,雪也停了。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
  酒店大堂入门斜右方便是前台,阳光除了从大门射入,还从费尔曼酒店透光的彩色天顶倾泻而下。刃唯许久没见过如此好的天气,将手背摊在桌上,想捧一掌心的温热。
  被阳光握着手的热度,让他想起曾经成景廷牵他。
  那会儿他以为是成景廷自带的体温,根本不知道是成景廷悄悄用明火烤灼过的。
  他为自己付出太多。
  从未忘记过的回忆,让今天本就心神不宁的刃唯走了神。
  “您好。”
  突然,刃唯耳畔仿佛炸开一声惊雷。
  他垂眸,看向自己眼前放的一只手。
  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有力的手。
  这只手的指缝间夹了一张身份证,字体清晰,大小合适,和普通身份证没有区别。
  刃唯的目光顺着后排的小字往上看:
  ——住址:西南省蓉城市星里街88号
  出生年日:1992年11月9日
  性别:男
  姓名:成景廷
  那人又说:“办入住。”
  刃唯眸中渐渐泛起一层水光。
  那只手又用身份证敲了敲桌面。
  他嗓音低沉,笑着半催促道:“我办入住。”
  刃唯在慌乱间匆匆抬头。
  他的嘴唇快被自己咬出血。
  然后,刃唯将自己被穿堂风冻得冰凉的手覆上成景廷的手背……热的。
  居然是热的。
  鼻子好酸。
  眼前模模糊糊的,自己快看不清成景廷的脸。
  奇怪。
  今天,先没忍住眼泪的,居然是成景廷。
  他越过高山,越过天地,越过生死,风尘仆仆地赶来到了自己身边……
  刃唯乖乖地踮起脚,双手扶在前台的桌面上,上半身前倾,后脑勺被成景廷用温热的手掌心捧住。成景廷使坏,还在他脆弱的后颈轻轻揉了几下。
  接着,旁边一起工作的女前台一声惊叫,原本人声鼎沸的酒店大堂忽然安静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这一处。
  只一刹那,其他的是是非非都不再重要了。
  两个人隔着费尔曼的前台交换了亲吻。
  如此真切的吐息纠缠在一处,亲密感几乎时隔百年。
  刃唯尝到了。
  成景廷的眼泪原来也可以是热的、咸的。
  “你……”刃唯正在震惊中还没缓过劲来,“你现在是……”
  “刃唯。”
  他听见成景廷喊他,然后附在自己耳边认真地开口。
  “你说过,你闭上眼是要我亲你。那我想告诉你,说’晚安宝贝’,意思是’明天见’。”


第五十二章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刃唯的认知。
  离开对方的嘴唇后; 刃唯喘着气,开始打量眼前的男人。
  我靠。
  又是一次……无法自拔的“一”见钟情。
  至少,他是第一次在现代社会如此真实地看见完全是人的成景廷。
  成景廷帅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身长腿长,站在自己面前,已经超出了自己以往见过的国际男模标准……与以前的毫无血色相比,刃唯发现他还阳了也好看。
  嘴唇不再没血色; 脸也不再冷冰冰; 但大冰山的气质分毫没改,还是将刃唯吃得死死的。
  刃唯看得心花怒放; 两三步并作一步扑进成景廷怀里。
  至于成景廷的表情……
  世人说他无情无义; 那是没见过他的温柔乡。
  匆匆撇开大堂里处于震惊状态的所有人,刃唯拖着成景廷直接从旋转楼梯上楼; 乱找房间,拿着房卡就往里边儿怼,还没开始刷,成景廷冷不丁提醒他:“……里边儿有客人。”
  刃唯一抬头:“嗯?”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成景廷无奈地笑笑,也知道现在刃唯神经太过于紧绷; 指了指门口亮得微弱的“请勿打扰”。
  刃唯连着敲了敲好几扇门; 终于找到个没回应的。
  他几乎是掐着成景廷的手腕把人推进去; 转身盲人式落锁,根本不敢把眼神挪开成景廷身上一秒……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一个眨眼; 人又不见了。
  成景廷指了指自己的皮带; 说:“你要不然把我拴住?”
  “我; ”刃唯急红了脸,“我不玩那种play。”
  成景廷:“……”
  懒得跟他多废话,刃唯把成景廷连拖带拽地推进房间内,再扑到床上,抽了成景廷的皮带在掌心打了又打,动动脖子,厉色道:“说!”
  成景廷看刃唯这架势,简直是单方面兴师问罪。
  “说……”成景廷憋笑,面容冷峻不再,倒显得柔和许多,“说什么?”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身上这么热?什么叫今天见?”刃唯开始展开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模式,管他喵的怎么装酷卖萌,混不过自己这关别想从这个门出去!
  成景廷怀里忽然蹿出一只初五,对着刃唯乖乖地嚎了一声。
  刃唯愣了,“哪儿冒出来的?”
  “……一起的。”成景廷笃定道。
  这什么设定……高冷大哥哥在要接受严刑拷打时从怀里拎了一只猫出来?
  刃唯低头亲了成景廷一口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凶道:“请端正你的态度!”
  “我……”成景廷捂住一只眼睛,嘴角笑意掩藏不住,“你先下来。”
  刃唯扭了几下不动了。
  他坐在成景廷腰间,自己屁股又肉多,自然感觉到了某个迅速胀起的硬物。刃唯第一次在成景廷这里感觉到如此的炙热,双颊一下就红了。
  冷静下来,刃唯干脆直接以这个当惩罚“欺负”成景廷,压着问:“别想跑啊,我现在制着你,你哪儿都去不了,知道吗?”
  鲜少见到刃唯在自己面前强势,成景廷还来了兴趣,把双臂交叠到脑后,挑眉道:“明白。”
  刃唯打了个响指:“依次回答问题。”
  成景廷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说:“我……还阳了。”
  心中高悬的大石轰然落下,命运的长河迎来海啸,将刃唯的所有理智吞没。
  “意思是……”刃唯深呼吸,“以后也不会再走了?”
  成景廷点头:“嗯。”
  “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可以和我一起吃饭,睡觉,生活一辈子?”
  “嗯。”成景廷努力多憋几个字,“可以和你吃饭睡觉,一辈子在一起。”
  “那下辈子我就不奢求了,我只求现在了……”刃唯说着,还没缓过来,“你明明在阴间,昨天蔺三哥还说你要轮回,怎么就……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不敢说,”成景廷说,“我知道你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我不能给你希望。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到最后能不能成功。”
  “但是……”
  “我没有把握,刃唯,我不敢拿你的意志去冒险。”成景廷掐住刃唯的腰,低声道:“去年在X酒店的时候,我身上就已开始发热,还记得么?”
  “……那,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征兆了?”
  “有。”
  成景廷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办公室做爱,你说你要给我讲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的女鬼就是通过和爱人交合、生活在一起的方式,逐渐吸收了人间阳元之气……”
  “我当然记得!”刃唯脸烫得快跳起来,“你不早告诉我?”
  他说这话时,手都差点攥上成景廷的衣领。
  西装、领带、衬衫,活脱脱的禁欲精英男,怎么可以说出“做爱”和“交欢”这样的词语……要不是自己体验过,他都不信成景廷这种人会有性生活。
  就像刃依依小时候一直觉得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不应该擤鼻涕一样。
  刃唯乱七八糟地想着,又拿手去捂成景廷的嘴。
  成景廷伸出舌头,往刃唯掌心舔了一下。
  刃唯一声惊喘,刚想毫无威慑力地骂一句“色鬼”,又反应过来成景廷已经还阳,才骂骂咧咧地抓住成景廷的手,又问:“那昨晚你的曼陀罗花是什么意思?”
  “我来放的,”成景廷说,“但我昨晚……正在还阳的状态中,再进出阴阳两界很不安全。”
  “那你为什么要来?”
  “我知道你在这么冷的天找了酒,在半夜等我,我不想让你失望。”
  “呜……”
  刃唯咬他一口,趴人胸前装死。
  然后,手掌悄悄在摸成景廷超级好摸的胸肌。
  像忽然想起什么,刃唯又说:“草又是什么意思?你真转世成了草的?”
  “嗯,”成景廷有点儿不愿意承认,“蔺三让你去拔草,意思就是阻断了我的转世路。我一冒头就被你薅没了,所有灵气又被打回现在的体内。”
  “那……”刃唯有点紧张,“你还会回去吗?”
  “我都是活人了,户口本身份证都有,不是黑户。放心嫁给我吗?”成景廷笑起来,“你还想弄冥婚?傻不傻?”
  之前为鬼的成景廷极少说这么多话,刃唯听得激动,连连点头:“嫁呀。”
  他心中的小火苗燃烧到过度,至今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了。
  把小问题都过滤了一遍,刃唯捧着成景廷的下巴,怕他说一句话漏点儿阳气,紧张坏了。成景廷笑着握他的手,说真没事儿了。
  “还阳”就是这么来的。
  人气足够,执念过深,又捱过了阴间刑罚的考验,再放弃一次轮回机会,阴差和判官会在头七之前将人放回阳间。
  成景廷说,“我一放回来,这百年的爱恨纠葛也就结束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我。”
  他说着,朝刃唯靠近些,抱他软绵绵的腰,“我会陪你经营酒店、招揽生意,会陪你上班下班,买菜做饭,会让你记得带伞,会让你有听不完的故事……千年来的事,我慢慢讲给你听。”
  刃唯眼眶热热的,搂住成景廷脖子索吻:“你今天……为什么选了中午来?这么大的太阳,真的没关系吗?”
  他不敢相信。
  刃唯还留在“男朋友不能晒太阳”的初级阶段。
  “你想看晚霞,”成景廷吻他,语调温柔得不像话,“我就一定赴约。”
  刃唯喘不过气,问:“蛋黄酥他们呢?”
  “都投胎了,去了几户好人家。”成景廷抵住他的额头。
  “你的酒店……真没了?”
  “没了,”成景廷磨他鼻尖,“你要是喜欢,我们再建。”
  “阴间回到阳间……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下就闪现了吗?”
  成景廷笑笑,心想小孩子果然对这些灵异志怪感兴趣,说:“我从桃都山来,也就是东海的方向。它的东北方有一处鬼门,就是我们的出入之地。”
  “桃都山?为什么不是泰山?”刃唯咬咬牙,“我之前以为阴间之门在泰山,我还说这个寒假我要一人仗剑走天涯呢。”
  成景廷听得心惊肉跳,解释道:“东方青乙木是生气之极,物极必反,所以也是死气之极。东海有水,在物理上来讲,能通幽冥。”
  还好自己来得及时,没让刃唯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进入阴间。
  不然真的小命不保。
  “真要娶?”刃唯也跟着笑,“我很难伺候的。”
  “第一世我是太子殿下,第二世我是伯爵大人……”成景廷捏他脸,根本没吝啬力气,“世上哪儿有一直好的事情?这一生我来给你当饲养员,行么?”
  刃唯被拧得呲牙咧嘴,佯怒道:“成景廷!你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因为不恨了,”成景廷嘴角弯弯,“豁达了。”
  他想起什么,说:“你不知道,我在阴间,都要被你烧纸烧成首富了。”
  “哇,”刃唯看他包里鼓鼓囊囊的钱币,用手指勾开一小截儿看一眼,“哎哟”一声,说:“哪有拿冥币下聘礼的……”
  “我回去换。”
  成景廷说完愣了一下,似乎忘了自己已经不能回阴间了。
  刃唯看他怔愣的模样,笑出声,抱住成景廷的腰,用脑袋使劲儿拱一下,尾音拖得老长老长:“你个笨蛋——”
  “还阳了你就犯二?”
  “我没犯二。”
  “那你是什么?”
  “我是高冷男神。”
  “你高冷个屁,你……”
  刃唯话说一半,抱他的腰,痴汉似的不撒手,“犯二我也好喜欢哦!”
  整个费尔曼酒店都不知道为什么,酒店小少东家身边从此多了个礼宾部的超级大帅哥。
  整个刃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少爷刃唯火急火燎地带了个男人回来就匆匆出柜。
  两个人往家里客厅一站,吊顶水晶大灯都没他们俩亮。
  整个市内的圈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万草丛中过谁他妈也看不上的刃唯居然准备闪婚了。
  关键是,以上三件大事,都在重逢那一天的费尔曼酒店大堂接吻照爆出来之后,舆论从“卧槽我不信”变成了“啊啊啊啊啊啊好配啊”。
  最不能接受的是白宣,其次就是齐流,再其次是刃依依。
  一号选手觉得我操这哪儿杀出来的程咬金啊唯唯我跟你说你不该这么快定下来,二号选手觉得成景廷长得太帅不稳定,三号选手觉得弟弟都找了个这么帅的自己也应该找个更帅的但是找不到。
  刃唯听了也很头疼。
  但是,他不打算鸟他们。
  谁都管不着他了,塔楼塌了也管不着。
  他已经不是那个曾经能被家里摆布,动不动就“我才十几岁我好累”的刃唯了。他除了能在爱人怀里嘎嘎大笑,也可以在商场上将自己讨厌的人一举击败,比如严鸿声。
  虽然说,“除鬼”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严鸿声现在也根本不记得成景廷和自己有过瓜葛。
  刃唯知道,严鸿声在记忆消失前了解到成景廷是鬼,还是因为白荷拿错的那一张房卡,勾起了严鸿声的好奇心。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刃唯怨不得谁。
  于是,平时在市内酒店业的商会上,总能看到刃唯一边敬酒,一边对严鸿声展开皮笑肉不笑的“刻薄攻击”。
  偶尔,他还拉着成景廷去住严鸿声家的酒店,并且在评论区狂挑毛病,没有造谣。
  在成景廷回来的第一个月,市内下了一场暴雪,砸塌了费尔曼塔楼的半个顶,心疼得刃唯抓着成景廷手臂嚎,说要找防震的、不锈钢的,以及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来修缮它。
  成景廷看刃唯充满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打击他。
  百年的老房子了,怎么着都会受点损。
  成景廷回来后,这一年的冬天似乎过得极其缓慢。
  刃唯没事儿就拖着成景廷去买菜,把火锅料弄好,两个人躲在费尔曼房间里煮火锅。成景廷抬头看烟雾警报器,说宝贝这真没事儿么?
  刃唯说,切,我告诉你,五星酒店一般这种烟雾警报器都是摆设,吓唬人的,抽一口赔五千,不少人都不敢冒险!
  成景廷还在洗菜,又看了看,说真的没问题?
  刃唯叼着烟踩上沙发,吊儿郎当地对成景廷说,老公,我给你表演个生化危机!
  说完,刃唯特别无所谓地把烟雾往警报器前一吐。
  草,然后警报器响得比刃唯把成景廷踹下床那晚的叫床声还大。
  因为这件事,刃镇烽还把亲儿子和捡来的儿子叫到办公室里去罚站了一下午。
  刃唯是“见爹怂”,虽然现在还多了个“见夫怂”……为了护着成景廷,刃唯身子骨特别硬朗,说站就站,站着站着,站着站着啊,就靠在成景廷肩膀上睡着了。
  成景廷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
  ……真是甜蜜的负担。
  直到刃唯忽然惊醒,红着脸说了句,景廷哥哥,罚站你都要贴着我……
  成景廷:……嗯。
  他极为享受这种霸占了刃唯心中每一处空隙的感觉……生活随时都在一起,半点不觉得腻。
  大概是前两辈子遗憾太多。
  刃唯的可爱,成景廷一点一点地记住,逐渐也开始爱笑。
  刃唯经常掐他脸,说不许对着客人笑得花枝乱颤。
  成景廷无辜,说我没有。
  成景廷说,那我只笑一边?
  他说着,勾起一边唇角。刃唯“啪”地一声捂住他脸,大喊,你他妈乱放电!这叫“邪魅一笑”你不知道吗!勾人的!不许笑!给我冰山!艹高冷人设!
  成景廷被逗得不行,快要乐死,表面还是憋着,说我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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