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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咬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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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兔皇又将狐袖讲过的话再说了一次,只说阴兔是月亮,丧精是失魂,这样“阴兔丧精沉残夜”,大概说的是月亮在残夜里下沉,和色 情 淫 秽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霜翎头都炸了:“你听他吹呢!他知道你是纯阴之体吗?——你想想,你是纯阴之体,又是兔子,阴兔当然是指你呀!”
兔皇怔住了。
过了半晌,兔皇惊得大叫:“那我要死了?”
霜翎唉声叹气。
兔皇却又摇头说:“不,我没死啊。”
霜翎只说:“你现在没死,不代表就不用死。”
兔皇却说:“那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人终有一死。说不定我八十年后才死呢?难道那也算在讖言头上啊?”
霜翎一下被噎住了。
兔皇摆摆手,说:“既然我丧了精但却没有亡了魂,就证明无事!现在别说这个了,你先去给我办一件事。”
“什么?”霜翎不情不愿地问。
兔皇答:“下一道旨意,免去狐美人日常跪拜之礼。要是他不乐意的话,也不必去跟皇后请安了。”
霜翎听到这话,更是气愤不已:“我看首席大臣真没说错,你真的是被狐媚勾引了!他的OO上面是不是涂了迷药!”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霜翎还是尽职地把这道旨意发到了六宫各人的工作邮箱。后宫的几个妃子坐不住,跑到皇后那儿抗议:“皇后,这个狐狸美人怎么可以搞特殊化?而且他根本不会打游戏,怎么配伺候君上?”
“还是看君上的意思吧。”皇后回答,“要说游戏什么的,本宫也不曾打游戏呀。”
“对啊,所以皇后您一直都不得宠呀!”蚂蚁贵人眨巴着眼睛说。
皇后呵呵一笑,说:“诶?我怎么依稀记得君上说过要降你为答应来着?”
“……”
蚂蚁贵人降为答应,即日执行。
并不知道后宫已经生了妒忌心,兔皇这晚再一次翻了狐美人的牌子。他心情特别雀跃,天刚擦黑,他就兴冲冲地说:“霜翎,快备车,我要去临幸狐美人了。”
霜翎抬眼看了看时钟,说:“时辰还没到呢。”
“我提早点儿去不行吗?”兔皇说。
“侍寝前所有妃子都要焚香沐浴的。”霜翎说,“你去早了也没用。”
兔皇眨了眨眼,雪白耳朵翕动:“所以我现在去到他那儿,能看到他沐浴?”
霜翎噎住了,半晌说:“你不是说你是清纯小白兔?和那些淫 乱的兔子都不一样吗?”
“这……”兔皇也噎住了,半晌才讪讪说,“我说过这样的话?”
霜翎只道:“君无戏言!”
兔皇笑了:“那是明君,我那么昏庸,还是出尔反尔、沉迷后宫比较合理吧!”
霜翎见兔皇这样坚决,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备车陪兔皇去看狐狸洗澡了。
第6章
按照宫中的规定,皇帝一般在傍晚翻牌子。被选中的妃子要在天黑之后焚香沐浴,就是洗香香好被O。当然,妃子也不总是被O的那一个,历朝历代,妃子反O的事情也是有的。一般看皇帝的兴趣在哪里。
但第一次有皇帝被反O的时候,确实是引起前朝后宫的震荡的。大家都觉得妃子冒犯天威、损伤圣体,必须格杀。
当时的皇帝是鸡妖,这个鸡皇就说:“这不能怪爱妃,要怪就怪朕是一只喜欢被O的鸡。”
大臣们非常震惊:“君上,这可是有违天命的!”
“真的是有违天命吗?”鸡皇叹道,“要是天命不许,为什么老天爷要把朕的G 点放在朕的P眼里呢?”
大臣们哑口无言。
鸡皇不但让妃子O自己,还揣上了妃子的鸡蛋。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倒是宗亲们觉得面上无光,将鸡蛋偷了砸碎。鸡皇得知后,气得飞天了,史称“鸡飞蛋打之变”。从此之后,皇帝的宗亲都很难入宫了。
也是因此,兔皇的兔子亲戚们都很难入宫见兔皇。兔皇的父母一直为“阴兔丧精”的讖言所困扰,但不能入宫盯着兔皇不破色戒,只得在兔皇入宫前锁了他的情窍,又疏通一番,把霜翎一并送入宫中,好监督兔皇。
在兔皇前去狐美人寝殿的路上,霜翎便长吁短叹:“唉,我真的辜负了兔爸兔妈的嘱托!”
兔皇却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见美人。
如霜翎所言,狐美人正在寝殿里焚香沐浴。
浴池里洒满了玫瑰花瓣,犹如俗套的电视剧画面。
但因为狐袖的身姿,却又让这个画面不落俗套了。
狐袖留长发,用桃木簪挽起高髻,耳边却仍落下几缕束不住的青丝,垂在灵狐玉面的两端。
隔着纱帘,兔皇看着若隐若现的美人面,也是丧精失魂了,只对霜翎道:“你看,你说,这美不美?你就说,美不美?”
霜翎冷哼一声,评价:“妖孽!”
兔皇道:“那就是美的意思啦?”
霜翎不肯承认:“妖孽就一定美?”
“当然啊。”兔皇说,“妖孽就是美的。不美的那叫妖怪。”
霜翎倒是噎住了,半晌又说:“妖孽也好,妖怪也罢。我都瞧不上。”
兔皇自是习惯了霜翎这样的言谈,可站在帘子旁侍立的仆人可不。狐袖是他的主子,他自然听不得霜翎这样讲狐袖坏话,故这仆人便说:“你自然谁都瞧不上,你是阉鸡,六根清净。”
霜翎当堂气得咯咯叫:“你他妈的说什么!”
“我他妈的说实话!”仆人反击道。
霜翎正要跳起来用白羽翅膀扇他丫的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却听得一声淡淡的“罢了”隔着帘子传来,声音轻而平,像丝竹声悦耳、却又惑人。
那是狐袖的声音。
“罢了。”狐袖说,“红炉。”
这个叫红炉的仆人,也是狐袖从宫外带来的,和狐袖一样,是个赤狐。不过这红炉还是只小赤狐,尚未到成熟期,不需要阉割就能进宫伺候,便对霜翎开起嘲讽了。
狐袖从浴池便拾级而上,水珠从他的肩膀泻下,直到脚踝滑落,流过他玉雕的一样的身躯。
这样的画面,连霜翎看了都脸红,忙转头别过视线。但狐袖好像对自己的裸 露毫不在乎,仿佛穿衣服和没穿衣服在他看来都是同一件事,并不因为一丝不挂而羞耻、也不因为天生丽质而自傲,只是平平常常的、不徐不疾地走了过来,隔着帘子对兔皇说:“你来早了。”
兔皇的腮边染了兔耳朵一样的粉红:“啊……早了吗?”
红炉捧起了浴巾、礼服,替狐袖伺候穿衣。
狐袖一边穿衣,一边说:“你确实是早了,我还有事。你先等等吧。”
兔皇倒是听话,乖乖坐下,却见狐袖与红炉一起往外走去。霜翎却忍不住忿忿不平说:“狐美人好大的架子!君上来了,你也不理他!”
狐袖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霜翎答:“我可是大内总管,管的就是大内的事情。君上的起居更是我不得不管的事情,你这样简直是欺君罔上……”
狐袖说:“说来惭愧,我是狐狸精,本性就是喜欢迷惑男子、为所欲为。明知是不对的,但总难以自控。”
“怎么会不对呢?”兔皇站起来,握住狐袖的手,“美人尽管对朕为所欲为吧!”
看着这个场景,霜翎也一下气得咯咯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场下蛋了。
第7章
但霜翎多生气也无用,兔皇被这个狐狸的媚术给勾住了魂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尽管霜翎一直站在兔皇身边、帮兔皇怒怼首席大臣为首的保守派,但是现在的霜翎却忍不住萌生了让保守派来将妖狐收走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罢了。
“我先失陪了。”狐袖朝兔皇微微颔首,便和红炉去了花园。
兔皇在屋里等候了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只对霜翎说:“你别陪我在这儿苦等了,你先去休息吧。”
霜翎也没眼看这个昏庸的君王是如何被男狐狸精魅惑的,便说:“好,那我去睡了,你们小点儿声。”说完,霜翎头也不回就走了。
兔皇遣走了霜翎,便自顾自跑去花园,去看看狐袖到底在干什么,是什么事情比伺候君王更重要。却说兔皇走到了外头,便见花园里秃秃的,没什么植物,只有红炉在翻土播种,忙得热火朝天,而狐美人则在旁边的藤椅上翘脚坐着,手握羽扇,闲适得很,不时指挥两句。
兔皇便走上去,问:“在种什么呢?”
狐袖见兔皇来了,也不让座,仍端坐于藤椅上,淡淡说:“种花。”
“什么花呀?”兔皇好奇,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记得这个花园里本来就种着紫枝玫瑰的。这种玫瑰四季都能开花,宫妃们也喜欢,觉得是好意头。况且,这些玫瑰香气也很浓郁呢。”
“什么都好,”红炉回答,“就是俗气。紫色里带粉红的,很俗气。我们主子一点儿都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要他!”兔皇笑着说,“那现在种的是什么?”
红炉答:“这是胭脂茉莉,我们主子的生辰花。”
兔皇极为喜欢,又说:“这名儿就好听,什么是胭脂茉莉,我竟然从来没听说过。”
红炉回答:“那是我们那儿才有的花。”
“我真要见识见识了。”兔皇倚在旁边,说,“一定和狐美人一样,好闻又好看。”
狐袖却道:“不值什么,不过是一种胭脂红的茉莉花罢了。”
说着,狐袖从藤椅上起来,扶着兔皇的手,说:“我们进屋吧。”
红炉便在外头继续锄地,狐袖撇下他,只和兔皇一同回了殿里。兔皇又对狐袖说:“那小狐狸一个人在外头锄地怪辛苦的,怎么不见别的宫人呢?都跑哪儿去了?该不是见你是新来的,欺负你,躲懒去了吧?”
“不,是我不喜欢人多。”狐袖说,“打发他们走了。”
若是霜翎还在这儿,听到狐袖这么说,一定会说狐袖孤僻装逼。但兔皇听见狐袖这么说,只觉得这位美人清新脱俗,遗世独立,真的好特别哦。
兔皇陪着狐袖进了寝殿内头,见妆台花瓶上养着一株浓香扑鼻的紫枝玫瑰,那艳丽的模样确实和殿内简约的装修格格不入。兔皇便说:“你不喜欢这个玫瑰,我让人把它扔了。”
“也不必。这花虽然颜色俗气,但其实妙处在它的枝干,你看他的茎干是紫色的,几乎没有刺,要是配着白色的花苞,倒还可入眼。”狐袖折下一朵怒放的粉白玫瑰,轻轻放到了兔皇的鬓边,只说,“倒是适合你。”
兔皇的肤色也和这重瓣的紫枝玫瑰相似,洁白无瑕,透着一点细腻的粉红。
兔皇眨了眨眼,只说:“你知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头上簪着花,原来想把我唤作‘兔簪花’,因为嫌弃‘花’字不适合男孩,便定了我的名字叫‘兔簪’。”
“我知道了。”狐袖说,“你叫兔簪。”
“是。”兔簪缓缓说,“你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狐袖在床上躺下,说:“早些歇息吧,兔簪。”
兔簪在狐袖枕边躺下,鼻翼翕动,妄图寻觅一星半点昨晚从狐袖发肤间泄露的香气,却是无从寻得了。兔簪忽然想起,狐袖说过,这个香味只有情动时才会闻得见,狐袖不曾动情,自然就无色无味,干干净净,只有刚刚焚香沐浴时残留的一点人工香气。
兔簪忽然觉得很可惜,仰躺在床上,轻声叹气。
狐袖问他:“你不高兴吗?”
兔簪讷讷道:“有一点儿。”
“为什么?”狐袖又问。
兔簪翻了身,面对着狐袖,说:“怎样才能让你散发胭脂茉莉的气味呢?”
“噢,你不是不高兴了,你是发了情了。”狐袖恍然大悟道。
兔簪忽脸红起来,脸色从粉白玫瑰便作了粉红玫瑰:“朕不过——”
狐袖翻身压上,听从君命。
兔簪半推半就,却又想起什么,道:“霜翎让我们小点儿声。”
狐袖把无刺的玫瑰杆儿放在兔簪嘴边:“咬着。”
【——】
翌晨,红炉来收拾床帐,见狐美人床榻枕巾上落尽玫瑰重瓣,杆儿倒是光秃秃的了,断成两截,伴作一双。
第8章
“皇后,君上已经很久没有来我们宫里了!”妃子们不甘地吵嚷着,“我们真怕那个狐美人懂什么狐媚之术,把君上迷惑住了。我们失宠事小,君上伤身事大啊!”
这个每日向皇后请安的活动一直都是“后宫例会”一样的存在。
因为狐美人奉旨不用参加,大家说起他的坏话来就更肆无忌惮了。这些妃子已经好多天见不到兔皇了,便都来皇后面前告状。
皇后点头听着,只说:“虽然酒色会伤身,但是打游戏一样不利健康。”
妃子们讪讪的不好讲什么。
却又有人说:“但是,他入宫这么久了都没来跟皇后请安,怕是恃宠生娇,以后都不知道会怎么不敬皇后。”
皇后答:“他能够伺候好君上,就是对我最大的礼敬了。”
说着,皇后又问:“哦,对了,犬妃怎么没来?”
蚂蚁答应说:“犬妃说身体不舒服,不能来请安。”
“派太医去看看吧。”皇后道。
“太医早看过了,”蚂蚁答应说,“但是说了,要是他不绝育又不OO的话,这个病怕是好不了的。”
皇后叹道:“唉呀,真是深宫里的可怜人。送个好些的枕头去给他O吧。”
宫里众人莫不感叹,幸好自己不像公狗那样容易发 情,但又害怕自己发 情期来了,那该怎么办,是不是会跟犬妃一样发疯、抱病?
兔簪倒不太知道后宫的怨念,只一味的想着讨好狐美人。
而狐美人也不曾打听后宫的事情,他只顾着和红炉一起在花园里种植胭脂茉莉,闲暇时看书读报,打坐禅修。日子也过得相当清静。
不过,兔簪老往这儿跑,他也清净不了多久。
兔簪时不时带些礼物来,试图讨美人的欢心,可惜美人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兔簪送他吃的,狐美人却在辟谷断食,吃食都转赠了红炉,让红炉这只小赤狐变成小圆赤狐。兔簪送美人珠宝,但美人偏偏脱俗,不戴金银。兔簪想给美人的家人加官进爵,却发现美人是个孤儿……
总之,兔簪想博美人一笑都不知从何处着手。
跑得多了,美人便问:“你是不是想OO?”
兔簪怔住,说:“也、也不是不想……”
狐美人就断然把他O了。
渐渐的,兔簪也跑得不那么勤了,毕竟身体条件不允许。
这日,兔簪便在纷华殿里养生,却见霜翎捧上了内务府为兔皇新作的常服。
“听说狐美人呢,喜欢清雅的东西,”兔簪一摆手,“以后这种粉红粉绿的衣裳就不要给朕穿了!”
霜翎白眼一翻,说:“狐美人也不喜欢你呀,你不也每天往他跟前凑?”
“你……你说什么!”兔簪脸色不善,“狐美人怎么会不喜欢朕呢?”
霜翎便说:“他每次接驾的时候都一副死爹脸,怎么可能是喜欢你啊?”
“那是他天生不爱笑!”兔簪反驳。
霜翎却说:“他可曾说过喜欢你呀?”
兔簪讷讷:“那……那是他不善言辞。”
“我看你倒是挺善言辞的,还能替他找一百样的说辞。”霜翎泼冷水道。
兔簪却不甘地说:“你只是看到我们刚见面的样子罢了,等我们进了卧室,那可火热了!你又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霜翎说,“可是他搞这个搞得好,那是他的专业特长吧。他只是在营业呀!”
兔簪噎住了:“营……营业……”
霜翎打量兔簪两眼,冷嘲道:“不是吧,君上,该不会人家在打工,你却在恋爱吧?”
第9章
今天是初一,皇帝按例不能翻嫔妃的牌子,只能去皇后那儿,或者称病,或者在纷华殿批奏折。
兔簪是从来不批奏折的,也不想称病,就先去了皇后宫中了。皇后接待了兔簪,给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边又闲话起来:“最近后宫的妃子对你过分宠爱狐美人一事非常不满意。”
兔簪闻言,只说:“行吧,我确实有阵子没有玩游戏了,等这季度末我会办个联赛,让大家活跃活跃。”
皇后又道:“那记得给联赛冠军晋升位分,这样也可以分淡大家对狐美人的嫉妒。”
“他们很嫉妒狐美人吗?”兔簪问。
皇后道:“也不能说嫉妒,只能说是不甘心吧。”
“我知道。有爱情才有嫉妒呢。”兔簪喃喃道,“其实六宫里没有人对朕有爱情。”
皇后笑道:“看来君上真的是成年了,开始需求爱情了。”
兔簪瞥皇后一眼,说:“我怎么感觉皇后在笑话朕呢?”
“并不是。”皇后回答,“谁不希望有爱情呢?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笑话。”
兔簪好奇:“难道皇后也需求爱情吗?”
皇后怔了怔,只说:“在皇宫里,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都是可得的,唯有真情难得。”
兔簪却问:“难得,不代表不需要啊?”
“君上知道我的为人,我素来安分,很少去求不可求之事。”皇后淡淡回答。
兔簪又问:“为什么?试一试也没坏处啊!”
皇后却道:“怎么会没坏处?你知道人生八苦吗?爱别离、求不得。这两项苦痛极为强烈。若说完全不求他,那就可以完全避免了。”
兔簪一时竟被说服了,半晌说:“那皇后可真是机智。”
皇后陪兔簪用过了晚饭,便先行回自己寝殿了,又让霜翎送君上回纷华殿休息。兔簪颇为疑惑,又对霜翎说:“以往皇后还会留朕一起睡觉的,只是最近几个月,皇后都直接打发朕回去了,你说是为什么?”
“你还寻思这个做什么?”霜翎没好气,“你很想皇后陪你睡觉?”
兔簪回答:“总好过一只兔睡嘛,长夜漫漫,很冷的。”
霜翎便说:“那你找你的狐美人吧!狐狸的毛够长,比鸡毛保暖多了。”
霜翎不过随口一句,却被旁边的小太监听到了,第二天,紫金城都传遍了“迷惑!霜翎劝君上初一弃皇后而幸狐袖,理由:‘狐狸的某个部位比鸡长’!”
红炉每天都刷紫金城八卦APP,看到这一段也是瞠目结舌,拿着给自己主子看:“您看!”
狐袖看了也没什么的,只平静地说:“这是实话,很奇怪吗?”
狐狸比鸡长有什么奇怪的?
无论哪个部位都好。
皇后殿那边也翻了天了,奴婢们都忿忿不平,只对皇后进言:“这多么大逆不道!皇后,您一定要澄清事实啊!”
“怎么澄清?”皇后无奈道,“难道还把狐美人叫出来,当众比划比划?”
至于纷华殿内,霜翎自然盛怒,速速命人把乱讲八卦的小太监抓来疯狂抽嘴巴子。
兔簪见了殊为不忍,便说:“算了啊,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霜翎怒道:“怎么就实话了?”
兔簪便道:“教训了就算了,难道还要打死吗?”
霜翎这才放了小太监,又说:“真是气死人!”
兔簪又说:“算了,算了。”
“被说闲话的不是你,你当然就算了!”霜翎气冲冲地叫道。
“被说的不是朕……”兔簪一怔,半晌恍然,“对啊,我应该关心当事人呀!”
“你也知道呀?”霜翎没好气。
兔簪又说:“我得赶紧去看看狐美人。”
“……”霜翎也算没脾气了。
兔簪到了狐美人的宫中,但见狐袖相当淡定,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兔簪也放心了,只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流言而不开心。”
狐袖说:“这没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兔簪看狐袖总是这样平和,却叹道:“是啊,我看你不会不开心,但也不会开心。”
狐袖便道:“我要是因为这样的流言而开心,似乎也太失礼了。”
兔簪愣了愣,说:“我不是说这个!”
“哦?”狐袖静静看着兔簪。
兔簪自顾自说下去:“我是说,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不会开心,也不会不开心。”
狐袖回答:“修行者本当如是。”
兔簪不觉想起霜翎那句“狐美人只是在打工,不是在恋爱”的话来,忍不住问道:“那你入宫来、伺候朕,也是怀着修行的心吗?”
狐袖答:“世间一切都是一场修行。”
兔簪听得云里雾里的,想了半天,又开朗起来:“所以你不会抗拒世俗的恋爱吧?毕竟那也是世间的一切,也等于是修行!”
狐袖凝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兔簪咽了咽,只小心问:“你……你会不会和我恋爱?”
第10章
“恋爱?”狐袖看起来有些疑惑。
兔簪也有些害羞了,不自然地摸了摸兔耳朵:“嗯啊。”
狐袖却说:“你说的‘恋爱’是什么意思呢?”
兔簪也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定义“恋爱”。
狐袖又问:“你是想要OO吗?”
兔簪有些臊,却也有些恼:“怎么每次你都问这个?”
狐袖便答:“因为你看起来想要。”
兔簪居然无法反驳这件事。
于是,兔皇帝和狐美人又糊里糊涂地来了一发。
等那一发过了,兔簪又恢复了理智,一边穿衣服一边正色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兔簪自认为义正辞严地说着这话,但落在狐袖眼里,此时兔耳少年衣衫凌乱、气喘微微,神色中带着几分恼意地说话,很难让人相信他的意思不是这个。
狐袖带着怀疑的眼光问:“是不是不够?”
兔簪羞恼地说:“我都说了不是这个!”
狐袖便问:“那是什么?”
兔簪只说:“你和我做得了这个,和别人也做得了吗?”
狐袖道:“自然不得。”
兔簪眼光微微闪过喜悦:“是吗?”
“我会被浸猪笼的。”狐袖说,“这可是大罪。”
兔簪眼里的微光便暗淡下来:“只是因为这个吗?”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狐袖问。
兔簪不悦地说:“那我问你,如果你不是朕的宫妃,你会不会和别人OO?”
“大概不会。”狐袖回答。
兔簪又隐约高兴起来:“为什么?”
狐袖答:“我潜心修行,一般不做这个。”
兔簪再一次失望,不免恼道:“你既然是修行人,怎么还入宫选秀?!”
这话问了也白问,其实兔簪自己也清楚。他要选秀,狐族自然挑好的来。狐袖国色天香的,狐族肯定送他来,他也没得拒绝。再说,按照狐袖这个随遇而安、所谓“一切都是修行”的个性,那也是不会拒绝族人安排的,因此便来了宫里了。
兔簪一时气馁无比,只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什么都没做错,族人送你来选秀,你来了。你被选上了,就用媚术伺候我。一切都没错的。错的是我。”
想明白了这层关系,兔簪一言不发地离去,回了自己宫中。
这是狐袖入宫以来,兔簪第一次没留宿赤狐宫。
这也是兔簪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不安。
他忽然想起了皇后说的话,“求不得”“爱别离”都是人生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不如一开始不抱有期望,那就不会失望,更不会难受了。
“我是不是要学着这样子?”兔簪自问。
连着几天,兔簪都没有翻狐美人的牌子。
宫里流言四起,说赤狐失宠了。
而兔簪却觉得,最不得宠的是自己。
心里按捺着对狐袖的思念,兔簪继续打游戏,打得却也没什么滋味儿,心不在焉的。他免不了会想,狐袖此刻在做什么?自己冷落狐袖了,狐袖会寂寞么?
但仔细一想,恐怕是不会的。
兔簪的耳朵耷拉着:“他一定觉得很清净,能够好好禅修,还可以自在地种种他的花。”
霜翎见兔簪没精打采的,也是看不下去了,只怒骂:“大哥,您是个皇帝啊!你为了一个妖媚狐狸精这样值得吗?”
“为了一个妖媚狐狸精不值得?难道为了一个丑陋王 八怪就值得吗?”兔簪反问。
要害相思,当然是选个美人啊!
霜翎一下噎住,半晌却说:“我看您是开过荤了,容易欲 求不满吧!其实宫里和你一样情窦初开的妃子也很多啊。比如那个犬妃,还是条公狗,绝对天生有过人的长处!”
兔簪想起上次在犬妃那儿留宿的经历,连连摇头:“那不行,他长处太长了。”
“蚂蚁答应呢?”霜翎又问,“他不是最会讨你喜欢吗?”
兔簪摇头,说:“不可。”
“那也是。”霜翎批评道,“他的短板太明显。”
兔簪对此也没什么心思,却又想着皇后对这些话题很有真知灼见,不如和皇后聊天谈心,说不定可以得到开解。故而,兔簪说:“这样吧,我去皇后那儿。”
霜翎脸色一变:“他……他哪儿能成……”
“怎么不能?”兔簪反问。
霜翎脑子意乱,便口不择言:“这……鸡类虽然名字带‘鸡’,但天生没有鸡 鸡,您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兔簪一脸“我也学过生物”的表情,“就是因为鸡类天生没有**,你这个假太监才混得进来的嘛。不过,这关我去皇后那儿什么事呢?”
霜翎脸色微变:“对啊,皇后没有,您有啊……”
第11章
“是啊,虽然他没有,但朕不会因此嫌弃他的。”兔簪一脸的善解人意。
霜翎这个大内总管正要继续破口大骂皇帝,却不想外头传来了通报声:“君上,不好啦!”
霜翎正在气头上呢,听到就骂:“你妈才不好呢!会不会说话呢?”
外头小奴才也习惯了霜翎的暴脾气,只作答:“不是我妈不好了,是犬妃不好了。”
“他怎么了?”兔皇问。
小奴才回答:“犬妃发热不退、神志不清。”
兔皇关怀道:“是吗?那我去看看他。”
小奴才又说:“可是太医让君上不要去,说犬妃得的可能是传染病。还说请君上到太医院说说情况,确认不会有传染之虞。”
“说情况?”兔皇不解,“我这几天都没有见过犬妃,就算传染,也传染不上我啊。”
小奴才却说:“奴才也不知道,但是皇后非常重视,连折子都不批了,就先到了太医院,又命奴才请君上,不得耽搁。”
虽然本朝议会权力很高,但皇帝也要批阅议会送上来的折子,并与大臣商量国事。兔簪罢朝已久,行使皇权的使命一直落在皇后的身上。而皇后也相当勤勉,一心悬在前朝,对于后宫之事都不太重视。无论是兔簪沉迷游戏、乱封后妃,还是妃子们排挤争宠、恃宠生娇,皇后都是不太理会的,一直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
“现在是上书房工作时间,皇后连折子都不批了,跑去了太医院,那肯定是大事情。”兔簪不觉如此推断,“那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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