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狐咬君-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狐髻道:“既然是圣旨,臣只得遵命。”
说着,狐髻便席地而坐了。
霜翎疑惑地说:“你在做什么?”
狐髻回答:“君上命我在此多待一会儿,直到吃早饭,臣便在此,奉旨等开饭。”
霜翎心想:这个国师也是一副智力不行的样子……看来这个破解荧惑守心的任务,只能落在我这个仙鹤练习生的肩上了。
“那、那你慢慢等吧。”霜翎说,“我先下去了。”
说完,霜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纷华殿,飞向了观星台,也要看看这天象是否有问题。
纷华殿寝居内便独留了狐髻与兔簪二人。
兔簪坐在床上,狐髻则坐在地上。
狐髻这盘膝而坐,锦袍委地,神色淡然,在灯火里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真是神仙之姿。
兔簪看得入迷,托着腮帮子瞅得一脸陶醉。
狐髻不言不语的,被这样瞧着,看起来也不尴尬。
兔簪却渐渐有些困了,眼皮打架。
狐髻便道:“君上累了,便休息吧。等开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叫的。”
这狐髻冷不防地开口说话,倒把兔簪吓了一跳,瞌睡虫也赶跑了大半。兔簪挺起腰来,说:“这……我去睡了,你呢?你坐地上冷不冷?”
狐髻轻轻撩起袍子下摆,但见一条蓬松的赤尾巴露出。
狐髻解释道:“有这个,不会冷。”
兔簪羡慕地说:“你的尾巴好大啊,还能保暖呢!真叫人羡慕。我的尾巴就不行了,短短的,也不知有什么用。”
狐髻道:“有装饰用。”
兔簪噗的一声笑了:“那就是没有用。”
“我持相反意见。”狐髻道,“好看就是好用。”
兔簪化形未全,仍保留着耳朵和尾巴,所以兔簪一直穿着宽松。
谈论到此,兔簪忽然想起,过往他与狐髻的缠绵。那一簇短短的小尾巴,不知道被狐髻看了多少次去了。每每中途,狐髻还常会揉弄那兔子尾巴。
想到这个,兔簪一下子脸就红了。 兔簪满脸发烫,便扭过头,躺回床上。
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我可真是兔性淫。”兔簪咬着枕头,“一想到这种事情就特别兴奋呢。”
兔簪紧紧闭上眼睛:可不要胡思乱想。
兔簪在床上开始努力闭上眼睛,希望让自己去除杂念、静下心来,蜷着腿侧躺着,忽然听得有人趋近了、还撩起了床帘。兔簪便回过头,见狐髻站在床边,一脸平和地俯视着自己。
兔簪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过来了?”
狐髻说:“我看君上没有盖被子,怕您着凉了。”
说着,狐髻还伸出手来,替兔簪盖上了被子。
兔簪用耳朵遮住发烫的脸颊,缩在被子里说:“谢谢国师大人。”
“您不必称我大人。”狐髻说。
兔簪闷在被子里半晌,听着没动静了,又怕头探出来,便看到狐髻又坐回了地上,眼睑半垂着,神色似若有所思。
兔簪便道:“要不,国师别在这儿枯坐了,不如先休息吧。等早饭来了,自会有人通传的。”
“好,那臣就先睡了。”狐髻站起来,走到床边,开始脱鞋。
兔簪察觉什么不对:“你……怎么脱鞋了?”
“睡觉脱鞋。”狐髻道,“怕脏了龙床。”
兔簪大惊:“我……你……你要睡龙床吗?”
狐髻道:“我看这儿也没有别的床。”
“说的……也是啊……”兔簪被说服了,还往里挪了挪,“那你上来睡吧。”
狐髻便宽衣解带,上了龙床。
二人睡了一晚,倒是相安无事。
这相安无事的,倒让兔簪觉得有事。
兔簪心里痒痒的,老想和狐美人发生点什么事,但也不好张这个口,毕竟一国之君,还是要脸的。人家是国师呢,哪儿能……是吧……
兔簪和狐髻大早起来吃早饭,两人相对着,也没说话。
这不说话,便有些安静了,安静了,就有些尴尬了。
兔簪拿着胡萝卜和生菜那那儿咔咔吃的,吃了半天,也不见狐狸动筷。半晌,兔簪才想起来了,只说:“您……您是修道狐狸,辟谷的是吧?”
“是的。”狐髻回答。
兔簪挠了挠耳朵,说:“噢,那是朕考虑不周了,还请您吃早饭呢。敢情您都是不吃早饭的。”
狐髻道:“我吃的。”
“你吃什么?”兔簪问道,“你不是辟谷么?”
“吸风饮露。”狐髻道,“刚刚君上路过花园,身上沾了许多晨露。”说着,狐髻将手指放在兔簪发端,沾下一点晨露,放到嘴边舔了舔。
看着狐髻那沾湿了的嘴唇,兔簪觉得自己手里的胡萝卜都不香了。
兔簪正发着愣,却又听见霜翎的脚步声了。
霜翎急匆匆从外头走来,推门而入,见狐狸也在,怔了怔,才说:“你还真待着吃早餐呢?”
“咳咳。”兔簪干咳两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昨晚去哪儿了?”
霜翎回答:“我去观星了呀,确实是要荧惑守心了。”
兔簪便道:“人家国师不都说了吗?你还去看!”
霜翎倒赌气说:“我也是有修为的,怎么还比不上这个新来的国师了吗?”
“这……”兔簪也不好说什么。
赤狐却站起来了,只道:“早饭已用完,臣先回去了。”
“那……”兔簪还是不舍,站起来说,“要不要吃过午饭再走?”
这话问得,狐髻也还没回答,霜翎就先说话了:“你别为难国师了。我都看到了,人家国师面前的菜一口未动。”霜翎指着桌面:“显然人家狐狸和你兔子吃的就不一样。何必逼迫人跟你一起吃素呢?”
“倒不是这个原因。”狐髻道,“和君上用饭是我的荣幸。但我还得回去办事,不便久留。”
兔簪想了想,问道:“你回哪儿办事啊?我跟你一起吧。”
霜翎更不解了:“你办什么事儿啊?你的爱好不就是打游戏吗?”
“这……这是什么话?”兔簪分辩道,“这次的荧惑守心事关朕的生死。我当然要跟着去看才放心。”
霜翎便说:“那我也去。”
兔簪反问:“你去做什么?”
霜翎便答:“这事关你的生死,那就是跟我也有关系啊!我也要去。”
这话说得是有点道理。
兔簪也不好阻拦。
于是,兔簪、霜翎便跟着赤狐国师一道去了国庙了。
到了国庙,却见红炉已在等候。
红炉上前汇报:“主子,小福子、太医院院长以及太医院的荷兰鼠都死在刑部了。”
兔簪大惊:“怎么死的?”
红炉回答:“昨晚关押他们的牢里失火,是烧死的。”
狐髻道:“好,我知道了。”
红炉便先退下了。
霜翎觉得十分古怪:“怎么突然失火?怎么突然死了?”
狐髻便道:“确实蹊跷。看来是有人故意灭口。”
“谁会灭口?”霜翎越发觉得迷惑,“他们做了什么吗?”
兔簪想到过往种种,就说:“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幕后的人怕他们的身份被发现,便先下手了。”
和前几世不同,现在小福子还没有被发现携带狂犬病毒,太医院蝙蝠的真实身份也还没暴露,幕后元凶大约认为,只要这个时候下手,就能撇清和蝙蝠岛的关系。
却不知道,兔簪已经知道了。
“这事恐怕和蝙蝠岛有关。”兔簪忽然说道,“要查蝙蝠岛。”
“不必了。”狐髻淡淡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啊?”兔簪大惊,没想到狐髻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是谁?”兔簪忍不住问。
第44章
“新国师说天象不吉,昨晚半夜入宫面圣了。”奴仆汇报。
这个奴仆是小马驹,跑得特别快,最能传递消息。是皇后很信任的耳报神。
皇后听着小马驹的汇报,说:“我记得这个国师刚上任不久。这么快就观察到异象,还要半夜面圣,恐怕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啊。”
“到底就是个算命的术士。都不知到底宫里谁人做主,谁可以真正左右他的升迁。居然先去禀报了君上,却没有来拜见皇后。”小马驹不以为然地说。
“嗯……君上一直对这些术士都没什么好感的,大约不会理会他吧?”皇后问。
小马驹却道:“这次倒是不一样。君上很喜欢他,还让他留宿纷华殿。今天一早,君上还跟着国师去了国庙参拜。君上还说了,要在国庙焚香沐浴、斋戒数日,看能不能感动上天、以驱除不祥之兆。”
皇后顿感惊讶:“君上还信上这个了?”
“怕是和霜翎总管有关。”小马驹又说,“见了国师之后,霜翎总管昨夜就离开皇宫去了观星,回来也是满脸忧色,证实了确实有不祥之兆。”
“君上一直很信任霜翎,如果霜翎说了是不祥,那君上在意也很正常。”皇后道,“但不知道是什么不祥之兆,连霜翎也这么在意?”
“据说是荧惑守心。”
“荧惑守心?”皇后想了想,笑了,“还真是不祥之兆。”
过了半晌,皇后又说:“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首席大臣吧。他听了肯定得急。”
小马驹也没多问,马不停蹄地就去给首席大臣递消息了。
首席大臣听了,果然就急了。
左右侍从还劝他:“荧惑守心是说帝皇会有灾难,和大人有什么关系?毕竟,一直都是铁打的首辅、流水的皇帝啊。”
“你们懂什么!”首席大臣拂袖,又大喊,“叫车,去国庙!”
于是,首席大臣专用黑色轿车便朝城外国庙疾驰而去。
到了国庙外,首席大臣探头看到了皇后的车也到了,便是吹胡子瞪眼的往里头走。但见国庙大殿里,皇后已经坐在那儿喝茶了。他见首席大臣来了,笑道:“大人来了?快坐下吧。”
首席大臣坐下,又说:“看样子,皇后也还没见到君上吧?”
“君上在静修。”皇后说,“说暂时不见客。让我再等等。”
“荧惑守心的天象,您怎么看?”首席大臣反问皇后。
皇后道:“当然是非常担忧啊。希望能够用一切办法化解。”
“用一切办法?”首席大臣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借题发挥、趁机陷害吧!”
“我要是想陷害大人,怎么会找人给你通风报信?”皇后反问。
首席大臣道:“那是因为你恶趣味,想看我急眼!”
“嗯。”皇后大方地承认了,“是的。”
首席大臣如皇后所愿地当场急眼,疯狂挠墙。
等狐髻、兔簪和霜翎出现的时候,大殿的白墙上已是深深浅浅的沟壑纵横,首席大臣的猫爪子也是挂满了水泥灰。
“阿弥陀佛。”狐髻念佛一声,又说,“好端端的,怎么在此玩井字过三关。”
首席大臣见狐髻来了,便说:“这位就是目光如炬发现荧惑守心的新国师了?”
“是的。”狐髻回答。
首席大臣上前,亲切地用自己的猫爪子握住了对方的狐爪子:“真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呀喵!听说狐狸爱吃鸡,我特别给您带来了新鲜野鸡!”
“新鲜野鸡?”狐髻一怔,指了指皇后,“这位吗?”
“……”首席大臣怔住了。
狐髻指着珠光宝气的皇后说道:“送食材还包装得这么精致,首席大臣果然阔绰。”
霜翎气得打鸣,骂道:“你胡说什么!这是皇后!如此出言冒犯,还不谢罪!”
狐髻便道:“臣知罪。”
首席大臣倒是呵呵笑道:“不知者不罪嘛!我想皇后心胸宽广,肯定不会怪罪你的。”说完,首席大臣又望向皇后,问:“是吧,皇后?”
皇后皮笑肉不笑:“当然。”
兔簪却一直看着皇后身边的侍从小马驹。
皇后察觉到了兔簪的视线,便问道:“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兔簪尴尬地摇头: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辈子我看到皇后在蝙蝠岛杀侍从……那时候皇后杀的,就是这个小马驹……
大约感觉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兔簪便转话题道:“……对了,皇后、爱卿,你俩怎么来了?”
皇后答:“我们听说了荧惑守心的天象,都很担心,便来问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狐髻道:“潜心修行,或可破解。”
“或可?那就是或可、或不可了?”皇后似有质疑。
“是的。”狐髻道,“不知道皇后有什么见解?”
皇后便道:“我可听说,荧惑守心虽然是降灾祸于君上,但也是有‘移祸’的办法的。”
“移祸?”兔簪好奇问道,“是何解啊?”
皇后却又道:“我也不太清楚,大约国师会知道吧?”
狐髻却不说话。
倒是霜翎自己抢答了:“我知道!我知道!说是天要降祸于君上,可以通过杀死丞相来移除灾祸!这就是移祸的说法了。”
首席大臣脸都绿了。
皇后笑着说:“霜翎总管真是见多识广!”
霜翎受到了夸奖,还觉得很骄傲。
兔簪十分震惊,问狐髻道:“国师,这是真的吗?”
狐髻便道:“确实有这样的说法。荧惑守心,国运有厄,可移祸于相。”
霜翎听到这个回答,更加高兴了:“是吧,我说得可一点都不错。我也是很有见识的!”
首席大臣跳起来,说:“这一听就不靠谱啊!太荒唐啦!我没法同意!”
皇后却道:“相爷啊,您也是肱骨之臣,不是一直都说愿意为君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您还等什么啊?”
首席大臣气得拍桌子:“要死而后已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啦!”
“国家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吝惜一己之身的。”皇后一脸庄重地回答。
“皇后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狐髻忽然开口,说道,“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
皇后从一脸庄重变成了一脸懵圈:“哎?”
狐髻便道:“西汉末年曾出现荧惑守心,当年汉成帝为了移祸,杀了丞相,但一年之后,他还是死了。”
“是……”皇后想了想,“是听说过。”
“证明死个丞相,也不一定有用啊。”狐髻道。
首席大臣闻言点头:“对啊,国师说得太对了!所以我一见国师就说国师一表人才,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皇后反问。
狐髻道:“皇后命格贵重,而且还和兔皇是互补的命格,是难得的纯阳雄鸡,以您的血祭天,必定可以平息这场灾祸。”
在场的人都懵了。
还是首席大臣见过世面,反应最快,立即去拿刀,说:“哎呀,皇后,您刚刚不是说了要为君上死而后已吗?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您还等什么啊?”
皇后大惊道:“这、这……”
“这、这简直是一派胡言!”霜翎跳出来反对,“怎么可以听你一句话就拿皇后去祭天啊?我看你妖言惑众、居心叵测!”
狐髻便道:“阿弥陀佛!怎么会?”
霜翎又骂:“你是道士,嘴里却阿弥陀佛,我看你是个假道士吧!”
狐髻道:“佛道儒本是一家,无所谓的。”
皇后倒是冷静下来了,想了想,又说:“但无论是佛道儒都没有随便杀人的道理。我还记得,春秋战国的时候,荧惑守心,宋景公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不肯移祸他人,从而感动上苍,破解了这个天象……”
“皇后真是博闻强识,还知道这个典故。”老猫冷笑说,“怎么刚刚说要杀我的时候,却没想起来?”
“正要说呢。”皇后笑道,“可不没来得及吗?”
兔簪倒也反对:“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朕也不会同意的。”
狐髻倒是淡定:“我也没说要杀人。”
霜翎跳出来,持续反对:“杀鸡也不行!”
狐髻淡然说:“我只是说要鸡血祭天,没说要他死。就是一点血而已。”
“哦……”皇后一怔,“就一点血啊?”
“嗯,就一点血。”狐髻说,“我是修行的人,怎么会妄自杀生?”
“哦,是我想多了。”皇后放下心来,“原来如此啊。”
狐髻便让人取来针筒,要抽血。
首席大臣这下不乐意了:“就一点点血会不会不够啊?用针筒效率不高啊!”
狐髻道:“大人以为如何?”
“事关国运,我看着,好歹得拿把青龙偃月刀才行吧?”首席大臣回答。
霜翎气得咯咯叫:“敢情砍的不是你,你就看热闹不嫌事大?”
首席大臣只说:“我说皇后的事情,总管怎么如此在意啊?”
霜翎如首席大臣所愿地闭嘴了。
狐髻抽了血,当着众人的面把血样放入祭品盒里,搁在神坛上,又说:“这个纯阳之血就放在神坛七七四十九天,期间必须诚心供奉,不得触碰。”
众人都说好。
皇后却仍心存疑虑:“这样就能解厄?”
“或者可以。”狐髻说,“事在人为。”
霜翎不悦地嘟囔:“实在不行,也可以试试移祸于丞相嘛。”
首席大臣笑道:“皇后若肯为国捐躯,老夫也不会爱惜一己之身啦喵!”
皇后也无心和首席大臣纠缠,只说:“我也乏了,先去回宫休息。”
狐髻却说:“希望皇后不要离开国庙,坚持每日都来焚香跪拜,好感动上天。”
皇后闻言,道:“那是自然的。只是我在宫里还有物件,等我回一趟宫,收拾收拾,再过来国庙住下吧。”
狐髻却道:“这血已放在国庙了,还请皇后不要离开国庙半步,否则不诚心。”
皇后心中生了疑虑:“是吗?”
首席大臣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啊,皇后,你就听他的吧。难道你不想破解荧惑守心的天象吗?”
这话放在这儿了,皇后也无法拒绝,只得答应了:“好,那我让人帮我回宫取日常用品,总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狐髻道,“请便。”
皇后转身走出大殿,与随从一路走向狐髻替他安排的住处。到了住处,他屏退侍从,只剩下心腹小马驹。小马驹只问皇后:“皇后怎么愁眉不展?”
皇后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像是故意把我架到了一个位置,又让老猫掺和进来,让我不得不答应抽血、不得不答应留在这里。”
“这有什么问题吗?”小马驹反问。
皇后扶着额头:“虽然他说不让任何人动我放在那儿的血样,但我到底不放心。等一下你以帮我取东西的名义回皇宫,找蝙蝠族的刺客,将血样调包,换成别的雄鸡血。”
“是。”小马驹领命便去。
“还有……”皇后唤住他。
“请皇后吩咐。”小马驹说。
皇后道:“我觉得这个国师不对劲,把他杀了吧。”
“是的,皇后。”小马驹干脆地回答。
皇后这边忧心忡忡,而兔簪那边何尝不是疑惑重重?
静室里灯光温暖,台上放着一株百合花。
兔簪和狐髻相对而坐。兔簪却不看花,只看对面的玉面狐狸。狐髻一边冲茶,一边说:“你看我做什么?”
兔簪道:“首席大臣走了、皇后去了住处,霜翎也被遣退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吧?”
狐髻道:“什么凶手?”
兔簪被他搞蒙了:“就、就刺杀我的凶手啊!”
“刺杀你?”狐髻看起来很惊讶,“谁要刺杀君上?”
兔簪一下愣住了:“呃……啊……”
对啊,这辈子还没有人来刺杀兔簪呢。
兔簪咽了咽,改口说:“我是说……刑部里烧死太医院两位太医以及侍从小福子的凶手。”
“哦,你说这个。”狐髻将冲好的一杯茶移到兔簪面前,“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兔簪看着茶汤热气氤氲,眼前微带了朦胧,但心思却越发明晰了:“你……你是怀疑皇后吗?”
“不是怀疑。”狐髻道,“是确定。”
兔簪却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答案,恐怕就在那一管血里面。”狐髻道。
第45章
“什、什么意思?”兔簪更加迷惑了,“血液里面的答案?”
血液里能藏着什么秘密啊?
兔簪拿起了那只玉色的茶盏,仔细看着茶盏里黄中泛绿的茶汤:“秘密……”
蝙蝠岛……蝙蝠族……太医院的院长是蝙蝠假扮的……刑部灭口……背后都是皇后。这皇后从能力上是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的,但是动机呢?
原因呢?
上一世,有一点皇后说得极对。
那就是——兔簪的死对皇后有百害而无一利。
皇后如今身份尊贵无比,靠的都是兔簪这个昏君在位呢。如果兔簪死了,皇后也得下台,拱手让位……
“难道……”兔簪捧着茶杯,抬头看狐髻的脸,“难道皇后也是蝙蝠假扮的?”
“朝堂安保系统每天都会进行DNA检测。是最严密的,无可挑剔。”狐髻看着兔簪发愣的脸,说,“皇后每天都上朝,若是蝙蝠族假扮,不可能瞒天过海。”
兔簪也没怎么上过朝,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安保系统,半晌却问:“系统不能做手脚吗?难道皇宫没有检测的安保系统?”
“皇宫的系统直属皇后管理。皇后可以利用漏洞来放行。但朝堂的安保系统是皇后为首的皇室以及首席大臣为首的议会共同管理、监督的,光靠皇后一个人做不了主。”狐髻淡然道。
兔簪听着狐髻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也很佩服:”还有这个道理……那会不会首席大臣和皇后串通?”
“你看首席大臣像是会和皇后串通合谋的交情吗?”
“这……”兔簪一想,“确实不像。”
虽然说首席大臣对兔簪挺瞧不上的,但是首席大臣同样对皇后挺看不上的。
都是一样的,首席大臣不会为了皇后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兔簪越想越不明白,忍不住问狐髻。
狐髻反而问兔簪:“我看霜翎好像很关心皇后?”
“是吗……”兔簪仔细一想,说,“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啊……”
兔簪以往都泡在纷华殿里打游戏度日,很少关注外界的事情。兔簪和皇后见面也少,偶尔见面,霜翎还总是在言语里与对皇后十分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霜翎不敬皇后,对皇后有意见呢!
而皇后却总对霜翎的冒犯非常宽容。
但这也是自然的事情,毕竟,皇后总以宽厚待人著称。
现在想来,却总是很奇怪的。
“平日,霜翎总是对皇后不敬,但今天的事情一看,霜翎很维护皇后啊。”兔簪摸着下巴细想,瞬间,一个可怕的猜测掠过他的心头:“难道——”
“什么?”狐髻看着兔簪的眼睛。
兔簪也看着狐髻的眼睛:“难道今天的霜翎的蝙蝠假扮的?”
“我看不像。”狐髻说,“霜翎总管那骂街的口条,一般人甚难模仿。”
“那也是。”兔簪点头,“那可是内宫之中都无人出其右的骂街水平呢。”
狐髻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查皇后的事情,需要让他知道吗?”
“这……”兔簪一时也犯难了,“这确实很难。”
这可是个问题……兔簪站起身来,在屋里踱步,思前想后的,那思绪如同脚步一样零星落在地上,落在心头。
“嗯……”兔簪捏了捏拳头,说,“他是我最好的小伙伴,我不能瞒着他!”
狐髻看着兔簪,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讲话。
被狐髻那双幽深的褐色眼睛凝视着,兔簪心神慌乱,自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试探着问:“你不同意吗?”
“你做事不用征求我的同意。”狐髻回答。
兔簪叹了口气,说:“也罢,我现在就把霜翎叫回来,跟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狐髻站起来,拉着兔簪的手,说:“不急。”
“现在还不急吗?”兔簪眨了眨眼。
“现在有什么好急的?”狐髻回答,“你仍非常安全。”
兔簪愣了愣:“那……那现在要做什么?”
狐髻说:“反正无事,我们谈恋爱吧。”
“诶?”兔簪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你……你说什么?”
兔簪的大耳朵竖得高高的,倒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狐髻便轻轻凑近了耳朵,细细声再说一遍:“反正无事,我们谈恋爱吧。”
兔簪把自己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恋爱……?
兔簪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狐髻。
狐髻每一生的脸总是不一样,但在兔簪看来,却又总是一样的。
气质像是刚从天上飘下来却未沾地的雪花,是冰冷又洁净的,却又是随时准备融化、坠入凡尘的——那种杂糅的美感。
狐髻低头看兔簪的时候,就是那样像是快要融化的温柔。
兔簪把手放在狐髻的肩膀上。
狐髻把唇压在兔簪的额头上。
“就这样吗?”兔簪的心跳得极快,却犹嫌不足,“就这样就是谈恋爱了吗?”
狐髻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恋爱之事。”
“那你就要和我谈了?”
“可我就要和你谈了。”
兔簪把头放在狐髻的肩膀上,说:“爱,不是谈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狐髻深以为然,便和他做了。
这是禅室、雅舍。
木制的结构。
踩在上面会发出叩击木板的声响。
摇动的时候,家具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但这些声音都没有兔簪发出的声音大。
俗语说,兔性那什么来着。
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个静室处在国庙最深的院子里,不准闲人接近,所以倒没旁人打扰。
在天将近晚的时候,霜翎却回来了。
他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响。身为兔簪守护者的他立即雷霆大怒,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打人了。
却不想,一只红狐狸挡在了门前。
“你是谁?”霜翎伸手指着对方,“竟敢阻拦本大爷?”
“我是红炉。”红炉道,“是国师的侍从。”
“你让开!”霜翎吼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红炉笑了,只说:“一只鸡还能对狐狸不客气?但凡是上过小学的都说不出这样没常识的话来。”
霜翎哪里受得这等挑衅?立马一个白鹤亮翅就起手和红炉打了起来。
如同前世在禅师那儿一样,今生的霜翎依旧不是红炉的对手。红炉那大尾巴狐狸的本领可真不小,上跳下窜的,霜翎连他的尾巴都抓不住,反而摔了个狗吃屎。
霜翎痛摔在地,红炉便一个跃身,一屁股坐在了霜翎的背脊上,嘻嘻笑着。体重摆在那儿,霜翎如被五指山压着一样,怎么腾挪都起不来,只得压趴在地,嘴里骂骂咧咧:“****的骚狐狸,你****敢对我无礼!”
红炉笑道:“像我这样****的骚狐狸,最喜欢就是****的鸡屁股!”
说着,红炉抬手就朝霜翎的屁股上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