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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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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的人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诅咒束缚全身,在所有人的眼前快速侵蚀而死。”
“人们就开始乱了起来,克恩斯坐在我的旁边,遇到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他发现这是一个魔法阵结构,结构的中心指向台上的兜袍人,他就跑上去跟人打起来了,就是这样的情况。”
格莱忽然庆幸自己是个穷命没抢到坐席票。他抬头瞄了一眼在打斗中逐渐落了下风的男子,因为离着太远,格莱看不清楚男子的五官,但从身形上瞧的确略微有那么一点像雪貂,他道:“你那克恩斯有点吃力了,你不去帮他吗?”
朵夫卡夫知道格莱在说自己,便道:“克恩斯很厉害的,不会轻易被打败,我的那点技法还是他教的,我上去恐怕倒会拖他后腿,还是让他专心应付,等一会儿伊沙凯尔的骑士团就会来人增援了。我相信他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格莱扯扯嘴角:“你的信任可能害死他。”
“不会的,万骨蜈蚣知道吗?我的克恩斯可是杀死过那种魔王级的怪物。”朵夫卡夫骄傲地说。
“那傻家伙玩自己的爪子都能玩一整年,是个人都能弄死它。”格莱不以为意道。
“你有本事你去打败它!”朵夫卡夫气道。
“它都死了,我怎么再弄死它。”格莱犟道,他并不敢大声和背上的朵夫卡夫拌嘴,一路溜边儿跑到窄门后,溜出剧院。
克恩斯余光已然瞧见朵夫卡夫被人救走,虽然距离过远他并没有看清救她的人的模样,但是凭朵夫卡夫的蛮横性格若是被陌生人强掳走,她断不会那么老实地跟着走,克恩斯猜测是熟悉的人带走了她,这样一想,克恩斯便感到安心了。
没有后顾之忧的克恩斯握紧手中的银剑,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专心应对面前的人。
兜袍下的迷雾使人分辨不出性别,即使对方想故意隐瞒,但从灵活多变的技法中仍能窥见一丝正统骑士磨炼后专有的痕迹。
克恩斯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他不断地试探对方,而对方给予的微妙回击越来越有所保留,他知道对方已看破他的意图。
就在两锋交错的关键时刻,克恩斯撤回抵挡的一剑,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白色的冲击光束卷起风沙乱石迎面朝克恩斯撞来,克恩斯没有任何躲避,被这撞击直直推向后墙,砸裂墙面。
见克恩斯毫无防备的接下一击,兜袍人霎时收手,慢慢走向如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克恩斯,克恩斯低垂着脑袋,仿佛再无力气站起。
兜袍人将一直握在右手中的哀悦之眼调换到了另一边的手掌,剑身上紧闭的哀悦之眼猛地启张起浊黄,比右手更为娴熟地,兜袍人的左手握着剑柄将比之前更为强劲的虚白色的魔力注入,这将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转瞬之际,兜袍人的剑刃已朝克恩斯的头颅下纤弱的颈处横斩而来,克恩斯猛地抬起头,徒手握住剑身,颤抖的手掌潺潺流淌下一缕鲜血。
“为什么?”一双眼睛极其清醒的克恩斯直盯着眼前的兜袍人发问,他仿佛透过那一面迷雾看到掩藏在那下面的他应熟悉的却已然陌生的面孔。
兜袍人显然始料未及,就在对方愣神的一瞬,克恩斯扬手将自己的利刃插进兜袍人腹部,他的银剑再从兜袍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一滩暗浊的污血。
兜袍人捂着自己的腹部倒退几步。
克恩斯伸出手,他想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使用虚白的第六位元素、哀悦之眼、彼此熟悉到默契的决斗方式……种种巧合种种迹象统统指向一个人,但是他仍不敢相信,他仍要再一次确认,他要亲眼所见,他要现实亲自给予他刺目的证明。
就在克恩斯的手即将碰到兜袍人的迷雾面时,兜袍人倏忽闪身回站到舞台之上魔法阵的阵源,哀悦之眼极速转动,兜袍人将宽剑插到阵源之处,庞大的魔法阵乍然昭显在地面上,精巧的魔法布局、繁复的流脉构架……绝不会是匆匆而就,这无处不显示着大剧院早已成为一个精心筹备的捕猎陷阱。
忽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本就摇摇欲坠的石砖建筑第二次坍塌下来,位于阵源中心的兜袍人就在落石纷纷之下消失不见。
克恩斯快跑过去却连残影都未抓住。
格莱背着朵夫卡夫跑出剧院大拱门,不料被格莱一脚迈出去,背上的朵夫卡夫却被打落下地。格莱听到咚地一声,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朵夫卡夫被摔在屏障之内。
因为格莱是无法接受魔元素的体质,所以连那道由魔元素构成的屏障防护也对格莱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便能自然而然地进来进去。
“你犯毛病吧。”朵夫卡夫揉着自己被撞出响声的额头,大声道。
格莱忘了关于自己身体的这件事,他含糊着略带歉意道:“你……你多敲敲这透明屏障,一会儿有人感应到了就会来这儿放你出去。”
“屏障?”朵夫卡夫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用手朝前摸去,直到她的手在透明的空气中感觉到了隔阂:“还真的……那你怎么没事?”朵夫卡夫疑惑道。
“我先去找雪貂和满,你好好呆着别乱走。”格莱匆忙撂下一句,就赶快溜走了。
吉莉·玛失踪了,他们最有可能先去吉莉·玛的家找或者是她姐姐的家。
格莱觉得他还是和那两个人尽快汇合为好,最近不顺心的事太多,他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格莱想着,腿已经奔着吉莉·玛的住宅方向找去。
第47章 绿湖汀
格莱来到吉莉·玛的门口前。门是虚掩着的,格莱轻轻一推便开了。
夜幕沉沉,这条改建在墓地上的街道本就冷清,加之吉莉家的这个嘎吱作响的旧门一碰就开,莫名添了几分鬼怪将来的气氛。
格莱似是不怕邪,踏进吉莉的房门的第一件是就是开嗓儿冲着房间内大喊:“有人吗——”
久久没有人回应,格莱便不再多做打扰,转身要走。
忽闻身后地板轻陷的响动,格莱转身的动作顿住,一阵微风吹过,他敏锐地在其中闻到一丝血腥气息。
未等他的视线移过来,兜袍人已提着宽剑劈砍而来。
格莱错身及时,却已然跳远惟一的门口。格莱见后路已断,左右跑不出这间房子,那就只能跟这兜袍人在房间里周旋。
如果上去跟那把比格莱的身形还要高大的宽剑硬扛,格莱就是傻子。
他跑到厨台边,顺过一把切水果的小刀握在手中,这时背后剑风阴阴,格莱凭着直觉蹲下身躲过宽剑的横切,旋即伏低身子拿着小刀朝兜袍人的腹部划去。
当然他并不指望他的水果刀能伤到兜袍人,但是在对方躲闪的时候能拉开些距离也是好的。这样他就有机会抓住小楼梯一侧的扶手翻身跳上楼阶,跑到房间多的楼上,他记得哪间房里有那种草金铃话筒来着?
他现在就祈祷,满和雪貂回家了。
少年的身形有着意想不到的轻盈,能够几次三番躲开兜袍人的攻击,渐渐地,几次三番地偏离目标的行为似乎惹恼了兜袍人,兜袍人越快的逼近暗示着他已经不会善罢甘休了。
格莱凭着记忆推开一间房门,然后立刻反锁上,好在他的直觉是对的。格莱一把抓过桌上的草金铃话筒,照着自己挂在胸前的星图石片,在话筒的石板上画连起纹路。
身后,兜袍人的宽剑重重砸着房门,一声声重响仿佛敲砸在心脏上。
因为担心年轻漂亮的吉莉·玛独居时的安危,雪貂献殷勤地在她的每间房门上施加的防护符文,现在可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可是那颤巍巍的旧门正劈裂出一道浅痕,想必上面的初中级的防护符文也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格莱侧耳靠紧草金铃听筒,然而里面一直是一片沉寂的死音,一点没有联接上的意思,格莱心急如焚,他不敢背对着房门。
他抱着话筒,死死盯着房门,握着小刀的手掌不禁渗出些冷汗。
倏地耳边传来一阵杂音,格莱紧绷的情绪顿时松垮一般倾泄而出,没等对面开口,他便急急道:“快来吉莉·玛的家,救我!”
“我要是死了,做鬼折腾死你们!”
正在这时,嘭地一声房门被砸劈开两半,话筒从格莱的手里滑落。
兜袍人踹开房门,未等他踏进房门,格莱径直将那把水果小刀甩飞出去,直刺进兜袍下那张迷雾的面孔,兜袍下猛地传出尖利的惨叫。
是个女人的叫声。
格莱震惊地终于有所察觉:“你是戈莉!”
兜袍人疼得浑身颤抖,她哆嗦着手指探上插在眼睛上的小刀,含着狠利落地将其从眼睛上拔下甩丢出去。
接着她将兜帽向后扯去,露出戈莉·玛姣好的面容。
只是如今那面容上有一侧眼睛空着一圈血洞,那只眼睛下滑落一缕血痕,显得可怖而残忍。但很快地,一些黑色的晶体从血洞里涌出,斑驳交错地填补完血洞,直至恢复成一只眼睛的形状。
是诅咒?格莱心底有了几分把握。
戈莉·玛顶着黑晶状的眼睛,笑起来:“你好,格莱。”
“剧院里的兜袍是你,是你把绿湖汀炸成废墟的?”格莱联想起种种,反应过来:“吉莉·玛不是失踪,你早有准备,你是故意的,你怕连累她,你把她藏起来了?”
戈莉感到不可思议:“格莱,你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粗枝大叶。”
“她很安全。”戈莉接道:“你不太安全了,可爱的小男孩。”
格莱僵硬一笑:“你是个好姐姐,可惜不是个好人。”
“我曾经是,现在依然是。”戈莉柔和的声音忽然阴低道:“才能、人品、性格……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是最优秀的。”
光凭人品这一条,格莱就在心底并不敢苟同,但他也没有蠢到要当面和她对着干。
“我狩猎的对象都是罪有应得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黑骑。他们本就该死,只不过经由我手提前送他们一程。”戈莉平静道。
“我早得知绿湖汀庆典之上会有这帮黑骑前来参与,并且提前得知他们的席位座次,并根据他们的位置制作出一个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处刑魔法场,但是场地的狩猎范围过广,难免惊扰无辜之人,这的确是我应当承担的责任。”戈莉慢悠悠道,她的伤口需要时间愈合,眼睛上的已经快要恢复视力,但是腹部的伤口因是被圣剑攻击所以修复得会慢很多,她还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好让她拥有足够的力量传送去遥远的地方。
格莱琢磨着逃跑路径,他已经失去了他唯一的武器,门口的位置已被戈莉和她的宽剑堵住。
清凉的夜风吹拂过格莱后颈上的汗毛,格莱悄悄向后瞄了一眼,窗户大开,二层高的小楼下面是矮灌的小花丛,摔下去残疾的几率大过五成……
他想尽量拖住话题,好让他有时间思考一个更有把握的逃跑路线或者拖到满和雪貂赶来……
可惜他并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在他短暂的思索之时,其实他和戈莉之间对话已停留了一段令人尴尬的空白。
“你在思考怎么逃出去吗?”戈莉带着黑绸手套的手轻轻抚摸过宽剑的剑身:“格莱,抱歉,我并不忍心伤害你。”
说罢,戈莉没有任何犹豫地提起宽剑朝格莱刺了过来。
格莱受激,想都没想翻窗跃下躲开戈莉的攻击。
格莱一头扎下楼下的花丛里,脸上身上顷刻划出红道。有灌木的缓冲,格莱侥幸没有摔成残疾。他来不及感受从高处摔落下来的浑身骨骼之间的震颤,赶忙翻滚起身跑到空荡寂寥的街道上,戈莉一跃而下追赶上去。
宽敞的街道上有一棵黄叶凋敝的老树挡在中间。
被人拿着刀追逐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如同落荒而逃的格莱直奔那棵树下,身后的戈莉穷追不舍,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格莱正如此想着,戈莉已厌倦了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她想尽快结束,她将宽剑快速地用黑绸袋装好背到身后,她摘下自己的黑绸手套,赫然呈现眼前的是一双被诅咒黑晶侵蚀完全的手掌。
一支黑色长晶在她的手中凝化而成,像锥子一般锋利地刺向格莱的后背。
然而诅咒黑晶在触碰到格莱的身体时,忽尔碎成一地的黑色晶凌。
戈莉惊住。
而格莱并没有感觉到背后有诅咒攻击他,他只猛然间觉得额头滚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格莱不自觉地放缓逃跑的脚步,向前走着扶上前方的秋树,他用手揉揉眼睛,想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却越揉越模糊,甚至揉过眼睛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点金黄色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明明是夜晚,格莱却觉眼前仿佛落下一片明亮的属于秋天的金黄。格莱未来得及好奇,他的手脚便像不听使唤了一样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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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泰乔来到戈莉的那一幢花房一般的住宅面前,却见房门紧闭把手也拧不动。泰乔按着门铃无人响应,透过旁边的窗他只能望到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泰乔还是有点魔法常识的,这种透光度极低的玻璃应是在上面施用了迷雾类的符文。泰乔思来想去,伸出手掌伏在窗上,使劲儿聚集着他能感应到空气中的魔元素,沉静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玻璃上仍是漆黑一片,一点变化都没有,全然无事发生。
泰乔泄了气,收回了手,毕竟他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犹豫着还是打算去吉莉的新家与克恩斯的哥哥会合吧。
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算作一无所获,至少他还知道了吉莉的新家地址不是。
而雪貂和满来到吉莉家时,屋里屋外皆空无一人,他们便匆匆赶往戈莉的住处。
然而当他们到达地点时,他们完美地和泰乔错过,他们没有在这里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然而雪貂并不能确信泰乔是否来过此地查看过,他便也如同泰乔之前所做过的举动,他拧了拧圆铜把手,又朝窗户里望去,不过有一点不同,雪貂和满则是非常懂行,他们将窗上迷雾符文散去,定睛往里一看,吉莉躺倒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雪貂见状,抬脚踹门。但是门上被人施加过坚硬的防护符文,硬踹是踹不开的,雪貂手边并无可用的魔导器具,即使是骑士也不会在悠闲过节的日子里随意带剑上街吧。
满这个时候,却伸手握住门上把手,看着雪貂焦急的侧脸,道:“借过。”
满拥有高等种的血统,不用凭借魔导器具便能徒手施用魔法,虽然徒手施用的时候并不如借助魔具时所带来的效果,但对付一个木门上的防护应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走近漆黑的房间里,雪貂特有的夜行种的裂痕瞳孔越于深黑的地方越将熠熠生辉,在满摸黑要找烛台时,雪貂摇了摇沙发上吉莉,探上她的颈脉,是活着的,她身上也没有明显可见的外伤,倒在这里像是睡着了。
这时,雪貂发现了她额间的琥珀其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夜行种的眼睛另一个特点便是能够在任何事物中捕捉到魔力的流脉。
雪貂唤着满过来,并用手指着琥珀提醒他注意,满端着蜡烛来到沙发跟前,他上手将琥珀中的暗藏的符文消除。
片刻后,吉莉悠悠转醒。看着面前两张熟悉的面容。
“你们。”她糊涂起来:“我……糟了,表演!”
然而当她强站起身时,忽闻一声巨响,窗外遥遥远远瞧见的绿湖汀的一角便这样轰然倒塌。
吉莉不可置信:“不……不……不。”说着便夺门而出也不顾还有没有爆炸的危险径直冲向绿湖汀的方向。
雪貂不放心地追了出去,满也不好落后。便三人一路跑向绿湖汀剧院的大门。
门口已被巡逻队的人把手。
可吉莉却偏要入入内,她求着巡逻队的人放她进去。
满和雪貂见巡逻队的人态度强硬,便拉走吉莉:“你进去太危险,我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想进去,哪怕就看一眼。”吉莉眼中已啜起泪花。
说着,绿湖汀周围的大地又一次震动起来,然而这次是极小规模的仅围绕着绿湖汀内部左右,并未波及外侧,如同余震。
这时天空中寻荡的扩声海螺嘶哑作响:“内场已无诅咒迹象,屏障降阶,所有巡逻人员速到内场清理检查。”
吉莉忙道:“没有危险了,我可以进去了吧。请放我进去。”
可是门口的巡逻队却十分强硬地将她推了出去。
正当吉莉不依不饶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朝他们走来:“克恩斯的哥哥!”
朵夫卡夫欣喜道:“你们来了?格莱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
“他先回家了。”雪貂心里庆幸格莱早早回家并没有在绿湖汀里。
而朵夫卡夫则以为是方才格莱救出她之后与他们在路上相遇后便回家的。她没有多想,悄悄娇声“哦”了一声,他没事就好。
同时,朵夫卡夫很快注意到吉莉一脸的迫切而巡逻人员却一脸的刚硬不近人情,道:“你们这是要进去?”
吉莉点点头。
朵夫卡夫便昂起头,她可要好好的在格莱的朋友面前展示自己,朝守门的巡逻队发号施令:“我是木风长女,未来的木风女公爵,让他们进去,出了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巡逻队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娇小的女孩子,他们也不认识什么木风公爵,木风氏族的领地离这里远着呢,他们并没有闲心去印证女孩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最后一句话,遇到危险他们自己承担,这倒让巡逻队的人有了松口的可能。
“你们进去快点出来,里面正要工作呢,可别打扰。”巡逻队员见吉莉十分渴望,也不好太过阻挠。
剧院内,被赶来的修医强行按倒在地包扎伤口的克恩斯余光瞄到一群非巡逻队制服的闲杂人等走了进来,他担心地起身,却抬头发现这群人皆是他熟悉的面孔。
“克恩斯,你受伤了。”朵夫卡夫一眼就看到剧院内的克恩斯,不过她仅是惊呼一声,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黏过去。
克恩斯听到这一声令他骨颤的女声,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见朵夫卡夫很平常地站在远处并没有要折腾他的意思,他反而惊讶道:“你怎么没扑过来?”
朵夫卡夫一愣,随即低声喏喏道:“是这样的,我还没有考虑好究竟选择你们两个之间的谁,所以我想先等他长大,我再从中选择,在这之前,克恩斯,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谢天谢地,克恩斯内心感激涕零。
“雪貂。”克恩斯一见到他的哥哥也在擅闯危险之地的人里面,便率先叫住:“这里还没有清理干净,你们不能进来。”
雪貂听见克恩斯的呼唤本是打算故作看不见的,然而当他看到绷带外渗血的克恩斯朝他走来时,也是惊神片刻,不过他仍强硬道:“我也是骑士。”
满则看着失神的吉莉走向剧院破碎的舞台上,解释道:“是她执意进来。我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吉莉提起裙摆朝已成一片废墟的剧院里走去。
她第一眼便望见那她心心念念许久,等待许久,为此筹备许久的舞台,如今被一根长柱砸下,劈成两半,却如她的梦想毁于一旦。
“不……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还没来得及向全世界,向她的父母,那个不认同她的姐姐证明,证明她……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机会,不能因此就毁掉她为此付出的心血。
吉莉像是着了魔一样,她站到露天之下,沉默的立姿如欲展翼的白鹤,没有配乐,没有指挥,静悄悄地,只有她心底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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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似清醒又似昏睡地过了几分钟。
视野重新被黑夜占领,当他重回神识时,面前的戈莉已几近疯狂,她的背后不知何时生长出一双残破的黑晶羽翼拢护左右,如落败的天神。
戈莉瞪大着眼睛,气息不稳,狼狈的模样似经过一场激战。她半跪在地,笑得虚弱:“哈哈哈哈……你原来……”
格莱不明所以,他更震惊地是戈莉的宽剑不知何时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手下剑身上污血浑浊的眼珠转到剑柄之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向他解释,只见戈莉浑身聚集起诅咒黑雾,黑雾如燃烧一般在她的身体上茂盛生长,仿佛要将她体内所有的诅咒释放,即将落下的蓄力一击将远超于之前所有。
格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他用尽力气提起宽剑,紧盯着戈莉的一举一动。
不料,戈莉的动作却在一刻停止,蓄势待发的诅咒黑焰忽地倒转收缩回她自己的体内。
“怎么……”不及一声惊呼。
不远处一座尖顶钟楼顶上,举着单筒望远镜望向远街的库里斯眉头蹙起,他安稳地坐在高邈的钟楼围栏横柱上,背靠着笨重漆黑的铜钟,稍远的半空中扩声海螺不停循环着刺耳的警报,他的脚下却是全城的灯火景色。
他微微收紧自己的手掌,望远镜里的戈莉霎然瘫倒在地。塞贴在他右耳耳郭里小巧的机械星螺闪烁起蓝光,星螺里传来远方的问候:“大人,初等诅咒之源的魔量出现异常削减。”
“是的,我放弃她了。”库里斯略有失望的语气:“戈莉得到过我最悉心的培养,她却没有任何进步,她一直达不到我的预期,作为一个半成品她并不算合格。我也不太喜欢她太过招摇的行为方式,这为我们增添了许多麻烦。你认为呢?桑尔。”
“是,大人。那么我们是否应寻找下一位合适诅咒之源的人。”
“全权由你负责,桑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该学会培养自己的心腹了。”
“谢大人厚爱。”
联系切断,耳里的机械星螺暗淡下来,库里斯将望远镜偏移到远街上的另一人身上:他多想拥抱他,可惜他还有很长的时间需要等待。
他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冷清街上的格莱对这反转的一幕诧异非常。
戈莉忽然间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蜷缩在地,疼得喊叫。
格莱几乎立刻认定她遭到了诅咒的反噬,只能说她并不是成熟的诅咒使用者。
格莱走到躺在地面上痛苦的戈莉,没有犹豫地提起宽剑朝戈莉的心脏刺去,哀悦之眼迅速滑动到剑尖,一剑刺透心脏,停止了诅咒对她的侵蚀。
人的心脏是所有魔元素释放的基础通道,无论是诅咒还是其它的十五种魔元素,心脏一旦停止,就意味着无法释放也无法接纳任何元素。
“谢……谢你……”停止了她的痛苦,她堕落于深渊的痛苦。
戈莉露出初见时的笑容:“我没有想到给予我安息的竟然是你,你比我想象的善良。”
“……这是你死之前的幻觉。”格莱解释道。
生命消逝时是安静的,就像此时仰望着深沉黑夜的她。
远处绿湖汀上方的水晶球恍惚转动起来,里面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意识逐渐涣散的戈莉微微睁大眼睛,剧场废墟之上,骄傲的身姿无忧无虑地旋转,黎明渐渐描绘出她的神采……
“幻觉……”戈莉长叹息着。
“你永远看不到你行为里的善……正如舞者永远看不到舞蹈中自己的美。”戈莉的目光逐渐飘远,远到那悬浮空中的水晶球里映出的废墟上的翩翩舞姿。
格莱没觉得戈莉的话里那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出于对将死之人起码的尊重,他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疑惑压了下去。
“看你使用诅咒的样子很熟练,是有人教过你吗?”这个问题倒是已经在格莱的脑海中盘旋了好一阵儿,每次见到有使用诅咒的人,他都想这样问一下。既然她快死了,那她应该能把她所知道的告诉他,说不定他能从中得出一些关于库里斯的线索。
“……”
戈莉再也听不到人世间的任何声音了。
他还是问晚了。
天际升起朝阳。
格莱拔出插在戈莉身上的宽剑,戈莉大部分的血液已被诅咒侵蚀殆尽,即使身体千疮百孔也再流淌不出带有温度的鲜血,她的胸膛上仅留下一道月牙形的伤口。
第48章 绿湖汀
与雪貂二人生生错过的泰乔心急火燎地赶往吉莉的新家,然而他并不熟悉吉莉小姐的家的具体位置,多绕了好几条街、穿过各种七扭八拐的小巷才在他狭窄的视野里才现那棵吉莉小姐居住的街上极具标志的秋树,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不负辛苦找到了正确位置时,他先是听到一声从那条街上传来的女子痛苦的叫声,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小巷中探出头去,却看到令他最为惊愕的一幕。
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把与他极不相称的宽剑,残忍地杀死了一个女人。
天边渐渐明朗,泰乔也逐渐看清了少年的面容,他大为惊恐:是,是那船上的少年。
是魔王……
另一边的剧院废墟上。
吉莉一舞将罢,台下的两个观众满和雪貂纷纷鼓起掌。
“吉莉·玛小姐?有些事我想我必要告诉你。”克恩斯因行礼而抬起的手缠着绷带,他走近舞台中央。
“您……”吉莉眨眨眼睛,看向自己身边的雪貂,再望向一身骑士短袍的克恩斯,即使之前她分别见过雪貂和克恩斯,但是在两尊一模一样的人却十分生疏地站到一起时,她仍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克恩斯阁下。”吉莉提起绿纱裙摆,回礼道。
旁边的满看了一眼这具有修养且贵族气息浓厚的礼节,再看看身边的雪貂,明明是一模一样,明明雪貂才是哥哥,怎么自家的气质就这么软呢。
克恩斯注视着吉莉:“是关于你的姐姐,戈莉·玛。”
吉莉眉头一紧,道:“她怎么了?”
“她……”克恩斯犹豫起来。
“克恩斯阁下!克恩斯!让我进去!”泰乔被巡逻队拦在剧场外面大喊道。
“泰乔?”克恩斯示意道:“让他进来,他是我的朋友。”
“出了什么事?”克恩斯见泰乔慌慌张张朝他快步走来。
“我看见了,我找到了……我找到魔王了!是那个男孩!他出现了!”泰乔语无伦次快速地描述:“他刚才杀了人,我看到了!”
“在哪?!”克恩斯立刻提起警觉。
“吉莉小姐家的那条街上。”
原本安静的街道在这个早晨喧闹非常。
吉莉第一眼见到树下阖着眼的人时,泪水先一步夺眶而出。
“这不可能……不可能……姐姐……”吉莉不敢置信地颤抖着摇晃起戈莉冰凉的身体。
“别动她。”克恩斯拉开此时脆弱不堪的吉莉:“她身上有诅咒。”
泰乔一听,更加确信道:“诅咒!天,那就是魔王!”
克恩斯为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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