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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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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着。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泰乔尴尬地虚笑着,他不自觉地脚步后退,转身欲逃。不料却回身的一霎被一重拳揍到脸上,随即倒地。
首领甩甩手,命令周围的手下道:“把他绑起来。”
克恩斯见状不对,便反身抽剑与人短兵相接,他想要快点冲到泰乔的身边将他带走。
铁匕蜥蜴的人没有料到克恩斯的反抗如此剧烈,即使有二三个人围困住他,仍有人不慎受他刀剑轻伤。
“你的朋友挺能打的。”首领站在泰乔的身边,呵笑着:“你让他停下,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大哥,我们是不是有误会?”泰乔被人将手脚捆绑在地:“不是我杀害了你的兄弟,你报仇的对象不应该是我,我也是船上的受害者……那个少年,那个在船上复活的少年,他才是罪魁祸首!你放了我们,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给你找出凶手来!让您为您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不知哪句话挑了首领的命门,那个精壮的男子一把揪住泰乔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骂道:“我他妈不想报仇,我现在要活命!”
泰乔吓得发懵:“什,什么意思?”
首领的手狠狠地一松,将泰乔推到地上:“把他嘴堵上。”
随后,首领与手下低语道:“马上通知那帮畜生,人我已经抓到了,叫他们放了我们的人。”
“是。”
见泰乔要被他们带走,堵在巷口的克恩斯心急分神,不料防守的姿势露出破绽,围攻他的人抓住机会朝他的背后刺来,克恩斯堪堪躲开,腰上仍是擦出一道血淋。克恩斯护住伤口的动作很大程度拖延了他的反应,面对四个人同时的挑衅发难他开始变得吃力。
正当他背倚着墙壁想着对策,静心定神之时,面前正对着的一人颓然倒地,接着另几个围攻他的人也从背后受了重击,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哀吟。
克恩斯抬起目光,视线中一张久别的面孔呈然而现。
雪貂用极其标准的姿势握着一把高凳椅的凳腿,仿佛他正握着一把银光凛凛的利剑。
克恩斯震惊地动动嘴,却始终发不出一声呼唤。
当雪貂发现被群殴的人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时,亦是震惊不已:“是你。”
克恩斯不知该动用怎样的问候,正当他们皆在分心时,雪貂后面赫然立起一道银光。
“你后面!”克恩斯情急喊道。
雪貂即刻回身,握紧高凳椅用做抵挡招架,然而木质的椅子瞬间被利剑削断一半。
雪貂没有任何思考,他拿起恰好被削出尖利的凳腿当做长IIIII枪反击,几番刺探下,竟夺回了优势,直逼男人退至墙面,最终无路可退,男人的手一松,银剑坠地,宣告结束。
“不要多管闲事。”男人眉宇下露出一道阴鸷的晦光。
“就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雪貂淡淡道。
忽然身后一声钝响,雪貂机警的转过身去,却发现克恩斯已将想要偷袭他的人全部放倒在地。
小巷中横陈了十几具五大三粗的男人的身体,顿时显得拥挤,他们倒还喘着气就是站起来有些费劲。
雪貂眉头紧蹙,他原本是下工来小巷倒垃圾的,手里的高凳椅则是因凳腿高低不齐被老板要求扔掉的,没想到方才竟成了保命的武器。
雪貂更没想到会在一个破烂的小巷里再遇到这个人。
这个与他孪生之人。
雪貂不想多留,他见已经没什么危险,便转身离去。
克恩斯终是压抑不住,朝雪貂背影喊道:“对不起。”
雪貂脚下一顿,背影停立。
“我很想念你,哥。”克恩斯低语道。
雪貂继续走他的路,头也不回道:“我不想你。”
第42章 绿湖汀
骑士学院的临街上一幢租屋此时从窗子里透出暖和的光亮,满坐在自己的独坐上腰酸背痛,他保持一个坐姿将近整个下午,他都嫌累了,然而沙发上喋喋不休的白袍少女却越说越来劲,情到深处甚至留下两行清泪。
“你真的认错人了。”满捡起搭在自己扶手上用来擦碟碗的手帕,远远地递给朵夫卡夫:“你在街上遇见,让你一路跟到这儿的那个男的名叫雪貂·雅里昂,这个名字他用了十九年了,如果能改他早就改了,而且雪貂是个贫苦的底层平民,与你口中‘克恩斯’的身份天壤之别,不要说与氏族酒会,他恐怕连香槟都没有见过,更不可能与你在氏族酒会上一见钟情。所以,朵夫卡夫小姐您请回吧。”
格莱因为沙发被人霸占,不得已靠在窗前站着听完女孩整整一个下午的叙述,格莱听到这里,也有些疑问:“香槟是什么?”
满并不喜欢格莱插话,他总是会把话题带偏,便敷衍地想堵上格莱的发问:“别多话,回头给你买。”
朵夫卡夫攥紧拳头,抗争道:“我有相片为证!克恩斯的鼻子、眼睛、嘴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做梦都不会模糊,我怎么会认错!”
满头疼道:“你的克恩斯存在,我们的雪貂也是活生生的。我听了你一下午的废话,没有一句是我想知道的。据你所说,在我看来,他们两个人的经历完全没有相通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有交集,所以他们两个只可能是长相相似的两个不同的人,你不能否决其中任何一个,也不能把这个认成另外一个,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请你顾忌木风氏族长女的身份,不要在我的家作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也不要在我家留宿惹来不必要的风言风语我承受不起。请回。”
朵夫卡夫几次想辩驳,却被满一气呵成的言辞挡在喉咙里一句也发不出来,她站起来,然而汹汹的气势受困于矮小的身高折损大半:“好,满·鬼兰治。我进来的时候真没想到会在这幢脏乱的小房间里遇见你,没想到你会窝藏在这么堕落的地方。你终于意识到你漂亮的蓝脑子里其实塞满了荞麦壳子所以来这种地方重修幼稚园课程了是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阻止我在这里等待克恩斯回来,我也不在乎。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尖酸的嫉妒心作祟。没错我当年的确有负于你,我不该调戏了你又退了你的婚,但没有办法你就是一个让女人的热情不能在你身上维持超过三秒的无聊男人,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朵夫卡夫·木风在这儿,等、定、了。”
说罢,同样一气呵成气势如虹的白袍少女拽过沙发上的粉色小象搂进怀里,一扭腰在沙发上坐下。
“……”格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你们慢聊,我上去睡了。”
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格莱听得脑袋都要炸了,他拎起脚边的篮子也没兴趣再知道雪貂是不是真的有一位他从没透露过的孪生子的逸闻,他现在就想求个耳朵清净,况且他还挂心着篮子里的一反常态的骨头,他需要好好检查一下他的骨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哦,忘了。”格莱爬上阁楼的梯子前,忽然想起他还有一样东西没拿,他走到白袍少女面前,一把从她怀里将小象布偶抽了出来,夹在了自己的胳膊下,并声明道:“我的。”
朵夫卡夫见状,朝着格莱爬上阁楼隔间的身影嗤之以鼻:“谁稀罕,我十岁就不喜欢粉红色的东西了。”
这时房门的黄铜把手发出咔啦地拧动声,房间里剩余的两人注意力皆立刻被其吸引同时望向房门。雪貂刚一踏进房门,便被两道煞人的视线包围,未等及他反应过来,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朝他扑来:“克恩斯!”
“小姐,您抱错人了。”雪貂轻轻将人推拒开,稍微侧了下身,露出身后的一名一模一样的身影来。
“真的……有两个克恩斯。”朵夫卡夫迟缓地接受着眼前的情况。
“我叫雪貂。”雪貂沉声介绍自己。
满悄悄拉过门口的雪貂:“你们是孪生子吗?”
虽然早有预想,但站在切切实实两名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面前,满仍是十分诧异。
“嗯,格莱呢。”雪貂似乎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谈。
“阁楼上。”满道。
克恩斯看到雪貂与房间里的另一个年轻男子似乎很是熟识的用小声交谈着,便上前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克恩斯·米伽达·塔李威尔。雪貂的孪生胞弟。”
满瞧了过来,看着和雪貂的容貌一模一样的男子,这正式的名字反倒令他奇怪起来:“你怎么不是动物的名字?”
克恩斯道:“我是被塔里威尔氏族收养后改的名字。”
满更奇怪道:“你们是孪生子为什么没有一起收养?”
“……”克恩斯的眼神无意间掠过雪貂:“因为……”
克恩斯强行转移目光到身旁的一脸惊疑不定的白袍少女身上:“朵夫卡夫小姐,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您真的会给人填麻烦。”
“下次不会这样了。”朵夫卡夫神情小心翼翼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孪生哥哥嘛。”
“雪貂也是……”满刚想打趣,却遇上身旁的人沉默的视线,他调笑的嘴角立马降了回去。
见空气莫名冷滞,克恩斯知趣道:“感谢您对雪貂的照顾。作为弟弟我并不称职。有时间我想多向您了解哥哥的近况。今晚我们不多打扰了。”
“慢走,不送。”雪貂道。
朵夫卡夫雀跃地挽上克恩斯的手臂,并朝一直对他们冷言冷语的雪貂吐了吐舌头,她在心里暗道:即使是双胞胎,还是她的克恩斯好~
克恩斯三人离去,雪貂立刻将房门反锁。
“你今天性情大变啊。”满探问道。
“是他非要跟着我回家的。”雪貂泄了气一般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一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面叹气。
满见状,好奇心忽然旺盛起来,他这次忆起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雪貂自己的私人问题,他正打算开口询问。
壁炉旁的三脚桌上奏响一阵如烧开水的呲鸣声。
满接起草金铃话筒:“您好,是的。我们是由赏金行会认证的正规黑骑……好的,好的,地址我记一下……好的,明早八点准时。”
满笑盈盈地冲着话筒看不见的另一面。
雪貂在一旁看着,默默祈祷:千万别再是上树救公鸡,下河捞金鱼这种委托了……
第二天一早,雪貂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像他们这种便宜又好用的新手黑骑哪里会被人找到去作正经的骑士活计。
他们三人整齐地站在一幢青藤爬上半壁的房子前,一片宁静祥和的模样,偶尔会有两只白蝶在藤蔓上落脚。
“我猜这次是找小花猫的活。”格莱想。
“看房子的装修风格应该是一名女士的住所,也许是让我们帮忙打毛线。毕竟秋天到了。”满思索道。
而雪貂按下了门上的门铃。
久久无人应门,但如果细细侧听去门里似有争吵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雪貂打算再按一次门铃,他的手刚抬起,门便被一把打开,开门的是一名将亚麻色头发编挽成舞女发髻的女子,这样的发髻能够露出女子极具魅力的纤长的颈。
然而当开门的女子一眼见到雪貂时,便毫不犹豫地啪关上门,并以隔着门仍能听清的声音喊道:“戈莉!找你的!昨天那人渣。”
“我再说一次,你不可以这样无理,你很让我丢脸。”再开门,则是与刚才那名女子长相颇为相似,但长发披肩,紫罗兰的眼睛透着安静。
“克恩斯?快请进。”戈莉欢迎道。
雪貂心下便知,他解释道:“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克恩斯,我叫雪貂·雅里昂,我和我身旁的这两位都是您家昨晚联系的黑骑。”
吉莉和戈莉互相对望一眼,皆是对雪貂的说辞颇感意外。
请进家门后,戈莉才终于问明白前因后果,笑道:“天哪,好巧,我从不知道克恩斯有一位孪生哥哥,而且就居住在浮金都。”
吉莉眨眨眼睛:“那昨天街上的是你……”
“昨天街上发生的事,也是那名女孩错认了人。”雪貂不厌其烦地解释。
“抱歉。”吉莉心虚道。
“没事。”雪貂道。
戈莉端着餐盘,餐盘上放着三杯小巧的花瓣茶杯,她依次将其端给沙发上并坐一排的三人。
“谢谢。”满接过茶杯道。坐在雪貂身侧的满,见气氛差不多融洽,便想尽快切入可以挣钱的正题,道:“误会解开就好,请问您的悬赏委托是什么?昨晚预定我们是需要我们做什么?”
“并不是我预定的你们。是我的妹妹。”戈莉道。
吉莉点头道:“是的,我希望你们帮我分担一下行李,我都打包好了,就在楼上我的卧室里。”
满早料到会是这种搬运工的任务,便认命道:“要运去哪里,港口吗?”
吉莉道:“不是,我在另一条街上租下了一个房子,离绿湖汀很近的。你们把我的行李搬到那里。”
“噢,你们不是住在一起的?”满随口道。
远远侯在一旁,一直安静的戈莉,张口道:“她非常讨厌我,我们一见面就要吵架,经过昨晚的相处,我们一致认为,她并不适合与我住在一起。”
吉莉却道:“你别把自己说的多高尚,是你非常讨厌我,你总是摆布我的生活。我只是忘了把叉子放回碗架里,你就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在数落我!”
“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的人不会有多大出息。”戈莉站姿笔直,却一直不回头与自己的妹妹对视:“绿湖汀剧院也不会收你这样粗心大意的人成为首席。”
吉莉气得直喘大气:“你不可理喻,你就是个疯婆子。”
坐在沙发上的三人齐齐端起手中的茶杯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默默向沙发后背仰靠过去,尽量隐藏起自己的气息,使之不叨扰到姐妹俩的‘二人世界’,他们的眼睛朝姐妹俩左右瞄去。难得可以见证女士之间的吵架,三人都像是坐在剧院观众席的第一排那般从心里感到紧张刺激。
“难怪你在圣鹿宫待不下去!”吉莉恨道,然而话一脱出口她便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并不想揭戈莉的伤疤。
戈莉一怔,转过脸去直直面向自己的妹妹:“婚礼当天将新郎吓跑的新娘,全世界恐怕就你一个,真不知道究竟谁是疯婆子。”
“你真是……你都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你不要在这儿胡说!”吉莉气道。
戈莉厉声反击道:“丑事传千里,难道你要我亲自去见证你的难堪吗?!亲自去看你嫁给一个窝囊废!”
“我不准你这样说佛仑先生,他是我选择的对象!”吉莉怒极反笑:“哈,我忘了,你总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工作,瞧不起我选择的人,那你倒是好好看看你自己,全家省吃俭用供你上骑士学院,当年我舞蹈考核报名的钱都拿去给你买骑士佩剑,到头来呢,你现在不还是在给一个残疾人当女佣吗。”
戈莉深吸一气:“我在骑士学院得到过的荣誉,我在圣鹿宫得到的勋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企及到我曾到达的顶峰。”
“我是个舞者,我要你那些玩意儿干什么!我有我自己的顶峰。”吉莉不屑道。
“那你达到了吗?我在你的岁数我已经是骑士领域里的佼佼者了。你呢,有一个正规的剧院聘用你了吗?”
吉莉正色道:“因为我还没有成就,你就否定我现在所有的努力吗?”
“我是看到了你身上并没有舞蹈方面的才能,时间证明你根本没有天赋。我认为你没必要从这条街搬到那条街了,还浪费钱财资源,你直接安心搬回老家帮爸爸妈妈种南瓜吧。”戈莉道。
吉莉无言反驳,便骂道:“你非常地目中无人!你就是个狭隘的蠢蛋!你非常讨厌。”
“你真的要当着外人的面侮辱你的姐姐吗?”戈莉道。
“……”
看戏好一会儿突然被关注到的看客三人,脸上皆挂起不自然的笑,满道:“我们去楼上搬行李。”说着,三人放下茶杯互相推搡着走上楼梯,远离女子之间的‘战场’。
吉莉小姐的新家房子不大,周围环境却非常清静,左右的邻居院落荒草丛生好似从没有居住过,冷清得过分。
“吉莉小姐,行李都搬齐了。”雪貂放下最后一箱装着床垫毛毯的行李箱放到空荡荡的新房客厅里。
“辛苦你们了。”吉莉道,她给三个人每人一盘茶点,这是她顺便从她姐姐的厨房里拿来的。
雪貂环顾着四周木板的门窗,道:“你的左右四邻似乎都没什么人,吉莉小姐如果一个人住的话,我认为在门窗上加一些防护符文比较好。”
“噢,那你帮我加一下吧,我不懂这些。”吉莉道。
雪貂点头应下,他拍掉手上的糕屑正准备干活。吉莉忽然拉住他:“等一下,这个防护符文需要加钱吗?”
雪貂望着吉莉一双亮盈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道:“不需要。”
吉莉放下心来:“太好了,刨去租房费和雇佣黑骑的手续费,我实在不剩什么钱了。”
格莱坐在行李箱上,见状频频斜眼过去,小声地向着雪貂的耳边吹气道:“献殷勤。”
满一听说不要钱,也是朝雪貂剜去一眼。
雪貂却对这些决定充耳不闻,充眼不见。他跟着吉莉上了楼梯,他拔出佩剑,一边在各个门窗上施加防护符文,一边与吉莉搭话道:“您是要成为绿湖汀的舞蹈首席吗?”
吉莉谦虚地笑道:“就试试看吧,尽量争取。毕竟我之前卖南瓜挣的钱快要花完了。”
“我相信您。”雪貂道。
“没有那么容易,绿湖汀虽然是新建的大剧院还未建立起名声,但它的规模不小,前途不可限量,竞争它舞蹈首席的人不在少数。”吉莉沉重地想着。
“那考核的方式是什么?”雪貂问道。
“就是跳一段舞。下个月的福灵节那天绿湖汀将举行开幕典礼,剧院的辅理人想要借此机会,让竞争首席的人上台参演,每个人准备自己的舞蹈歌曲,由现场观众席上的反应来作为评判的标准,反响好的就被聘用首席。”吉莉说着,从自己的挎袋里取出几张纸票:“我这里正好有两张剧院的赠票,送给你们,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到场帮我喝个彩之类的。”吉莉难为情地将赠票递了出去。
雪貂欣然收下:“好的,我们一定到场。”
“谢谢你。”吉莉道:“对了,你知道这附近哪个教堂有少年唱诗班吗?”
“好像旁边的善施教堂就有。”雪貂指路道。
吉莉默默记下,她见雪貂似有迷惑,便解释道:“我选择的上台舞蹈不适合那种带有弦乐器和鼓点的节奏,所以想新颖一点,用人声合唱,最好是童声,显得比较空灵古典,比较适合我的舞蹈。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万一被我的竞争对手听到,我可不会放过你……”
对女子的威胁,雪貂笑道:“遵命。”
雪貂的笑容令吉莉一时恍神,让她忽然想起她落跑的未婚夫,吉莉恍惚道:“雪貂,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倏地,雪貂的那双夜行种特有的裂痕似的瞳仁骤扩一圈,他怔然着并不确信自己的耳朵。
第43章 绿湖汀
漆黑的夜晚绵绵的细雨,一群手臂上纹着铁匕蜥蜴的纹身的男人聚集在无人经过的路边一架没有任何追踪功能的公用的螺讯仪,雨水打湿他们铁青的面目,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肃杀感令人惴惴不安。
铁匕蜥蜴的首领拿起陈旧的螺讯仪,快速地在上面描画起星图,草金铃形状的听筒因积灰将从里面传出的声音变得嘶哑破碎,使对方本就轻柔的声音更显迷离:“我一直在等候你的电话。”
首领动动嘴角:“那小子带了帮手,我们遇到点儿麻烦。”
对方平静道:“不必了,我已经不需要他了。辛苦你们这些天的奔波,你们今晚就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们。”
首领隐忍道:“那我的手下……你要什么时候放过他们?”
“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一物换一物,你们将我需要的人带到我的面前,我就将你们需要的人还给你们。现在你们并没有把我需要的人带来,请恕我还不能履行交换的承诺。”
“你!你……”
“有点无赖,是吗?”对方轻笑一声:“我也这样认为。抱歉,是我最近太得意忘形了。方才是我开的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对方不急不慢地道:“我会将你们的朋友送还给你们,就在下个月绿湖汀开幕典礼上如何?我邀请你们一同观赏绿湖汀的演出,席位我已定好。希望借此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原谅我之前对你们诸多不礼貌的地方。”
“……好,希望你履行你的承诺。”
对方道:“一定,到时候再见。祝你有个好梦。”
首领放下话筒,面色阴晴不定。
身旁有人提醒道:“首领,小心是陷阱。”
“我们的弟兄还拿捏在他们手上,我只能答应他。”首领心痛道。
旁边的同伴愤恨道:“我们太被动了,一直被他们耍着玩。”
首领冷笑道:“把弟兄们换回来之后,你们几个迅速带他们撤离。剩下的人,若在剧场发现那个红头发杂碎的踪迹,给我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他。”
一家即将打烊的小餐馆里,客人寥寥无几。一张靠窗的桌前,库里斯拿着木雕话筒放在耳边并未放下,他在对面挂断之后,便又在螺纹仪的星砂盘上飞快地勾连起一段星路图,他语调柔和道:“我的小姑娘,你好吗?”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晚餐。下个月,绿湖汀。我想你一定喜欢。”库里斯说着,餐馆里的侍应生端着一杯浓郁的咖啡放到他的桌上。
库里斯一面朝侍应生微笑示意,一面与话筒另一边说道:“不急,你可以先处理自己的事,如果需要我的帮忙,千万不要客气。”
库里斯终于放下话筒,与侍应生道:“谢谢你们的螺讯仪,帮了我的大忙。”
“哈哈,没事的。”餐馆的女侍应生似乎很是开朗健谈:“您如果用完了,我就把它搬走了?”
“完全可以。”库里斯从桌上挪开些距离,以便空出点空间让侍应生抱起那笨重的仪器时不会连带上桌上的其它东西。
可仍不巧地是,侍应生并没有拖稳,她将库里斯桌上的一沓草纸碰洒落地。
“不好意思。”侍应生连忙把螺讯仪放到脚旁,弯腰拾起那一张张草纸。
草纸上面用浅色的墨水勾描出一张张或熟睡或疑惑或开怀大笑的神情,然而这些神情全部属于相同的一张脸,一张少年幼圆的脸。
女侍应生将收拾好的草纸重放到库里斯的面前:“这孩子看着真可爱,他是您的弟弟吗?”
库里斯笑而不语,他尝饮了一口杯中烫喉的微苦,回味良久道:“不,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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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福灵节。
福灵节是在一年之中最中间的那一天,是一个古老的并具有一丝神秘色彩的节日。传说这一天的夜里人们可以收到来自已故之人的祝福。这一天人们秉烛夜游彻夜不眠,巡街的狂欢盛景热闹非凡。人们的手中将拿着一根蜡烛并在心中默念着想要见到的已故之人的名字,绕过家门、树林、小溪、铁匠铺、布料铺、酒馆、香料店,即绕过所有已故之人曾熟悉的地方,在烛火熄灭之前将蜡烛送至大教堂前,垒起一座蜡烛塔燃至天明,等到第二天已经离去的已故之人会在想念它的人的门前放下一颗雨花石,寓意着将给予他一年的好运。同时这一天人们规定了四条禁忌:不可欺辱老人;不可戏谑孩童;不可哄骗女子;不可寻衅男子。如果触犯了这几条,便会被别家的已故之人纠缠一整年不得安生。
当然,其实真实的福灵节并不会那么邪乎,顶多是集市彻夜敞开,供人们热热闹闹地玩闹一番,人们会提前预备好蜡烛和雨花石,巡街一圈后将蜡烛放到教堂前祈祷一番,等一明早清晨起床,便用小口袋将铺放在门口一晚上的雨花石装起来挂在自己的手腕上,也就是将‘福灵’戴在身上,去上街上胡闹一番。这一番接一番的节日就这样过完了。
从高处俯瞰下去,夜晚的小路林间飘荡着点点烛火,巡夜的人们手中雀跃而繁密的火光与天边的星河交相辉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跟着人流走动的雪貂,手上托着蜡烛台,似自言自语道。
满托着自己的蜡烛,煞风景道:“能问出这种话的都是调IIIII情老手,你这颗嫩芽菜吃不消的。”
“你磨磨唧唧将近一个月了,你要真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她。”格莱本就怕火,还让他一路拿着蜡烛,那蜡烛上身姿婀娜的烛火仿佛试图随时随地地‘燎’人,他稳稳地托着呈接着蜡滴的烛台,让它离着自己远远的。
格莱又道:“但是我猜她不会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说不定就是说着玩玩。”
满回转过身朝跟在身后捧着一根小蜡烛,迈着战战兢兢的步伐的小孩投去一个赞同的手势,然后他倒行着追上被雪貂的背影,并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话,雪貂向身后的两人笑道:“你们俩似乎都对这种事颇有经验?”
满急表态:“我没有,我很清白。”
见满抵触的态度,格莱却感到不解:“一见钟情又不是坏事,又省时又省力,两个人一见面就能结婚,不用拖拖拉拉三四年,连摸个小手都扭扭捏捏的。”
“……”
“你一见钟情过吗?”满打量着格莱干净的嘴巴周围连胡子都没长出来。
“当然!”格莱立刻道:“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任谁见了他第一眼都会非常喜欢他。”
见一个不及成年人腰高的小孩在那大谈‘一见钟情’,并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的神情,满与身旁另一个成年人的雪貂悄声道:“我打算明年春天送他去一家善慧教堂里读书,省得他一天到晚闷在阁楼里胡思乱想。”
同样担忧格莱将有臆想症倾向的雪貂忙回应道:“我同意。”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格莱用另一只手遮在自己的烛火周围,让他那柔弱的烛苗不受四面微风的侵扰。格莱虽害怕,但也想求得一点好运福灵,别管这福灵节的传说是真是假,他总有那么一点希冀的。其实格莱捧着蜡烛的这一路上,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他心底一直默念着库里斯的名字,已故之人的亡灵他确实非常想要再见一面。
自从骨头不再朝气勃勃之后,格莱做事都变得提不起力气来。就像他此刻,骨头被他放在阁楼小屋里并没有像之间那样贴身带着了。在他查明骨头的‘病因’之前,在他的骨头恢复活力之前,他不能再让它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瞎折腾了,那毕竟算是库里斯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是否可以祈祷,祈祷骨头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过库里斯曾陪伴他的……
路边偶尔经过的喧闹孩童们,他们瞧见有一个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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