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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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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库里斯放开舌上的缠吮,但并没有打算放弃全部,他将人一点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强迫他接受自己。
  低沉着的视线,越过怀中人的肩头,瞥到不远处一抹幼蓝,他微恼,手指悄悄绕过身前靠着的人的后背,凭空描绘一段符文抬手挥了出去。
  提着木桶的少年犹豫许久,本已走远的他,仍是想与那个湖边与他搭话的大人道一声谢意。
  当他折返湖边,却发现刚才那个人的身旁又多了一个男人。
  他们很亲密地在一起。
  少年不小心与另一个男人对视片刻,那种感觉,如冻在冰天雪地之中,僵冷环顾,饥兽待扑。
  他很危险。
  年幼的少年还读不懂人世间最复杂的感情,心中唯有这一种直觉。
  他想去提醒那位曾帮助他的人,忽然眼前模糊,再清晰时,湖泊清澈,林影绰约,前方空无一人。
  少年愕然,他向前迈出一步,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放在原地的木桶,被留在身后远远的地方,少年只迈了小一步,却移动出一段即使是成人也要跑一段时间才能达到的很长的距离。
  无形的跨度,巧妙地在空间上留下一处的空白。
  少年明白这是魔法的作用,他们一定还留在原地,只是不会被人发现,被人打扰。
  少年寻求无果,便离开了。
  命运无常,后来格莱与少年之间有了莫名的缘分。一次一次的相遇,每次都像今天的初见一般。
  短暂的,足以铭记一生。
  少年不善言辞,格莱亦沉默少言。
  直到他与格莱势均力敌,直到他斩下魔王的首级,直到他亲手将他们埋葬。
  他都没有说出口,最初的也是最后的遗憾:谢谢。


第25章 原典
  会议结束,满微微打起哈气。他跟在父亲与其他的哥哥们的后面,像个影子似的,不声不响。
  月希利落的鞋跟的声音从身旁经过,悄声道:“会议中途你去哪了?”
  “盥洗室而已。”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连最起码的耐性都没有吗?”
  面对月希的教训,满仅是敷衍一笑。
  “鬼兰治公爵!”一位头发斑白的男子突然拦住了林·鬼兰治。
  “布兰德尔公爵。”林·鬼兰治礼貌回应道。
  “请借一步说话。”
  不过一会儿,那边的声音愈大,仿佛因什么事而争吵。
  满只听到几句:
  “事先不是……”
  “你知道我儿子……”
  “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月希见事情要闹大,本等候着的她立刻上前解围,见模样十分柔和恭敬。
  布兰德尔公爵却瞪目欲裂,他扬手就要扇上月希的脸,幸好月希反应快速向后躲一步。
  “你!你骗我儿子!是你蛊惑他!为了娶你,讨好你,你让他瞒着我把赤心魔矿卖给黑市!然后再揭发他,你们好顺理成章得到魔矿的属权!这都是你们的圈套!圈套!月希·鬼兰治,林……你们一家,歹毒至极!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鬼兰治将女儿护在身后,并警告道:“布兰德尔公爵,作为老朋友,我谅解你因失子之痛而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原谅你刚才所有不得当的甚至污蔑的言辞。你冷静之后,我们再交谈。”
  说着,鬼兰治公爵就将女儿护走。
  满冷眼旁观着不远处的三人,心中大约清晰了几分。
  不过,满习惯在他的家庭里默不作声,毕竟他只要转转眼珠,就会被他们认为心怀鬼胎。
  回到行宫中专门为鬼兰治氏族准备的寝殿,一族之长的鬼兰治公爵坐在长餐桌的主位,休憩时的茶点已经安排妥当,每人面前都摆放着漂亮精致的糕点,他的浑身透露着喜悦,饮着浓茶道:“月希,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鬼兰治家的其他儿子们和满的待遇差不太多。
  在他们的父亲的眼中,在他们的妹妹,满的姐姐面前,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即使是家族内部的餐桌聚会,他们其余的人也像是空气一般。
  老大懦弱,傻呵呵地赔笑,老二想插话总插不上,老三心不在焉只关注他的甜点,满呢静静地揣摩所有人的表情,看起来一肚子坏水实则……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从母亲远渡夜之林,满·鬼兰治对这个氏族愈加没有留恋。
  只是他的羽翼尚未丰满,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他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仍旧要在这混沌里忍耐一段时间。
  月希懂事地摇摇头:“父亲,经营赤心魔矿已经耗费了我们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我们家的财政并不如景气的时候,我不需要什么礼物,只希望全家人一起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时期。”
  林·鬼兰治夸赞道:“你是上神的恩赐,孩子。当你降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我爱你,我的精灵。”林·鬼兰治慈爱地望着她:“作为父亲,我一定要让我的女儿在她诞辰那天如星辰般耀眼。”
  “谢谢父亲。”月希道。
  林·鬼兰治公爵怎么看自己的女儿怎么完美,公爵道:“晚上的时候,记得与机械联盟的第三荣誉伯爵好好接触接触。我相信你的魅力,他会是对我们非常有用的人。
  此话一出,谁都不是傻子。
  月希始料未及,她道:“父亲,我们刚刚得到了赤心魔矿,没有多余的资金再去参与机甲的竞拍……其他的氏族对此虎视眈眈,我想最后的成交价不会……”
  “我当然清楚。”林·鬼兰治道:“新代机甲对我来说不重要,你应该知道机甲的淘汰更新非常快,你年幼时的诞辰礼物那个陪了你十几年的‘初代机甲’女仆,已经是迟钝的老款了。说到如此,你为什么还留着过时的东西,趁此机会,你可以让那个第三伯爵为你换个新的。”
  “父亲,我一直将她打理保养的很好,一些零件齿轮在修补时,我也进行过适时的更新,我相信现在的‘洛歌’速度能力依然不亚于新式的机甲,她不需要更换。”
  林·鬼兰治无所谓道:“我只是个提议,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是第三伯爵你一定要去接触,记住我们不是为了他制造的机甲,而是他现在掌握的技术以及未来将掌握的技术。我听说他是机械领域的天才,他从年幼时就痴迷那些金属块,他在这方面会很有发展……”
  “而且他有这个意愿,他曾私下找过我。他说他对你一见钟情。”
  “……我们从没见过。”
  “我给他看过你的相片。”
  “父亲!”月希忽然提高音量道:“我还没有和布兰德尔氏族解除婚约?”
  “订婚而已,况且他们已经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我也不会留给他们余地。你的婚约从布兰德尔的儿子入狱的那天起,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月希不可置信,她抵触道:“外界会怎么传言?我刚刚失去未婚夫就立刻另结新欢?”月希的声线有些颤抖,满能感觉出来她是在用浑身的‘教养’来抵抗即将爆发的情绪。
  满心底暗爽,他还从没见过自己完美的姐姐向父亲露出她的尖刺。
  林·鬼兰治脸色微变:“你不需要在乎这些,你只需要在乎怎么才能为家族谋得更多的利益即可。”
  “父亲,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为家族谋得利益,不一定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据我所知,那个机械联盟的伯爵性格轻浮放荡,他并不像布兰德尔那样容易单纯地被我掌控……”
  “月希!来我房间。”林·鬼兰治立马喝住。
  月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自知失言,便跟上父亲的脚步。
  林·鬼兰治于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晚宴准时参加。”
  “是,父亲。”
  满的声音淹没在其他哥哥们的回应之中。
  寝殿的房门关上,一声清脆的声响猛然而至。
  月希的侧脸霎时露现五指红印,她捂上侧脸。
  “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我重新教你吗?”林·鬼兰治的眼角吊起一道怒痕。
  月希默然不作声。
  林·鬼兰治本是怒气冲冲,可一见到月希姣好的脸蛋,态度又慢慢软和下来,因为他知道月希的脸是唯一能帮他成事的东西。
  他绕到自己的书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生辰礼物提前拿出来,交到月希手上:“打开看看。”
  月希迟缓地抬起手,接过红方的盒子,里面有一对儿珍珠耳环。
  林·鬼兰治将它们一一拿出来,爱惜地将它们的扎刺过月希耳垂上的小巧的耳洞里。
  林·鬼兰治重又换上慈父的面容,他一边为月希戴着耳环,一边说道:“这本来是你的生辰礼物,现在提起被你看到了,我希望你知道,爸爸很爱你,很爱这个家。”
  “但是你该理解现在这个家的难处,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只有你,月希,你从诞生的那天起,你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我,帮助这个家。”
  “我知道你为此牺牲了很多,但你想想这不应是你该付出的,你该回报的吗?我们赋予了你生命,优越的氏族家庭养育你成长。你看看外面,有多少人还在为一口饭食挣扎,有多少人为达到你如今的位置机关算尽拼命争取,而你,这一些东西全都是与生俱来的,全都是家族给予你的。我说的不对吗?”
  “对……”月希轻启一声。
  林·鬼兰治将珍珠耳环为月希戴好,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并欣赏道:“真漂亮,像你和满的妈妈。但是你要比你的母亲美丽,你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丽。”
  “我现在需要你的天赋去为我们的家族作出一点贡献。去征服夫科萨伯爵,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你已经为我验证过你在这方面的能力……他生性浪荡,但你一定有办法满足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如果他想上你,到时候我会替你另想办法,好吗?”林·鬼兰治用和蔼的语气抚慰道。
  片刻,月希僵硬地点了点头。
  “抱歉,我刚才对你粗鲁了一点,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父子没有隔夜仇?嗯?笑一笑。”林·鬼兰治望着与他有着同样蓝色眼睛的孩子,慈爱道。
  月希牵强地拉动起面部的皮肉,唇角连带着微微勾起。
  “回去房间好好休息,整理自己,去吧。”林·鬼兰治一顿,接着道:“哦,还有满,他不会把握机会,你的心思就不要浪费在他身上了。”
  “但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将诅咒治好。”
  “明白,父亲。”月希低垂道。
  “晚宴按时参加。”
  “是,父亲。”
  回到自己的房间,月希倚在双扇门的接缝处,慢慢攥紧了拳头,大约平复了很久,她才走到衣镜前,她望着镜中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面露厌恶,想都未想,她的手便立刻抓上自己的耳朵,想将那对儿耳环扯下,然而她却停住了,她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良久,因为用力过紧,捏住耳垂的指尖已然泛白。
  她盯着镜中倩丽的人影,似有无尽的怨恨。
  镜中的人仿佛一幅色彩斑斓的赝品油画,只要细心地就会发现那浓墨重彩下的粗鄙与虚假。
  他啊,不是她。


第26章 原典
  红木桌上,青麦酒里的气泡浮着璀璨的烛光。
  淑女名媛们的绸缎长裙,旋转的舞姿,如盛放的郁金香。
  珍珠、水晶与翡翠,纷纷落缀于她们的额际,锁骨,皓腕,脚踝上,柔韧的身枝好似淋了一场繁星雨,徘徊与静待之间翩然如精灵。
  相比之下,颜色稍有逊色的王孙贵族们以束腰拔起凌人的气势,用礼服修饰风度与谈吐。
  一首首舞曲之中,一对对佳人退让而矜持的步调,礼仪式的笑意与冷峻之间各有各的棱角。
  历代君王的威仪悬挂殿内两侧,这里,只有它们时时刻刻保持着肃穆。
  透明的酒杯清脆的相撞之中暗藏着冰凉的玄机,低音的羽管键琴大肆宣扬着高雅。
  入夜的多拉姆宫褪去阳光下庄严与暗藏硝烟的互搏,换上一派恍若美梦幻境中的华贵与天真,未曾改变的是人心的复杂。
  氏族酒会是西大陆所有氏族结盟后,为保持统一稳定长久不衰,流传下来的政事传统。以在六族之争中唯一幸存的提戚皇族为首,每年的夏月,提戚皇宫便会举行为期十天至二十天不等的议事酒会,召请各个氏族的家主或执令者纷纷前来参与。
  白日里,各个氏族的领袖们齐聚提戚皇宫的主宫——多拉姆宫,一同商讨着近一年悬而未决的事项,而入夜后,为增进氏族之间的联系,便会以欢乐的酒会舞会为名邀请各族领袖及其家眷。即使白日里圆桌前的会议是多么不快,在夜晚的酒会上的人们也不会表露一二。
  这些在白日里象征着睿智与公正的一族之首的男人女人们,在夜晚酒气的微醺下也变得随意而坦白,他们毫不吝啬自己的偏见言辞,对在场的贵公子与小姐们的模样气质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月希·鬼兰治此刻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一直没有人邀请她去跳一支舞,她穿着一袭白纱长裙,静静地站在那儿,如海边无意间飘荡上岸的盛着细碎月光的浪花浮沫,长裙别出心裁的款式巧妙地勾勒出她细弱的腰身,在娉婷行走之际,她偶尔会露出裙摆下裹在一双秀足上的缀满珍珠琉璃的高跟凉鞋,而她本人不知道的是,她这双夺目的凉鞋却在背地里惹来不少细心人的议论。
  “你看她那双鞋,那是顶级鞋匠里亚·恰西纯手工制造,全世界一共就两双,一双赠给了提戚小公主作为诞辰贺礼,另一双明码标价600万密朗,我那时候就跟我爸爸提过这件事,他都没有同意让我买……没想到最后落她手里了。”
  “哇,600万,鬼兰治氏族还是有钱,我哥哥还说他们家要完了呢。这一看,一双鞋600万都能轻松拿出来,鬼兰治家的普通开销指不定是多少钱呢。”
  “不对,你看她上面那几个哥哥,哪有像她那么奢侈的。她呀就仗着父亲宠……”
  “真羡慕啊她呀,父亲宠着,未婚夫还那么优秀。”
  “你不知道吗?她的婚事早就取消了,她未婚夫被投进监牢了。”
  “什么?”
  “那她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给谁看呢。”
  “当然是勾搭下一条大鱼咯。”
  “我听说她特别‘那个’。”
  “‘那个’是哪个?”
  “就是……到处挑逗男人,水性杨花。”
  “那不就跟木风氏族的‘小魔女’一样吗?”
  “可不一样,木风的那位到底刚长大成人,仅仅是嘴皮子上逗逗,而鬼兰治这位,我听说‘经验丰富’,而且那方面特别旺盛,我听说有男人为了满足她,服用春IIIIIII药过量最后竟死在她的床上……”
  旁边的未出阁的淑女们全都不忍卒听似的羞红了脸。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跃入淑女们的交谈:“小姐,能否赏光与我一舞。”
  淑女们抬头望去,面前的男子容貌非凡,谦恭的姿态自有引人沉沦的风度,然而深邃而精明的眉眼与薄情的嘴唇,却暗示着他曾伤害过多少无知的心灵,人们只要细心留意完全可以透过一举一动而看到他背后劣迹斑斑的轻浮。
  好姑娘们都非常的聪明,她们从来不会选阿尔·缪布洛夫·夫科萨作为伴侣的候选人,也尽量避免着与他这样危险的人物接触,他的名声在外,即使他足够赏心悦目,她们也仅仅像隔着橱窗一般远远地打量,不会轻易将自己交到对方的手上。就像花间的蝴蝶,他飞舞的模样色彩斑斓,但他停在你的指尖上时,你不难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翅膀下衬托着多么丑陋而真实的面目,那模样如同任何一只你所厌恶的害虫。
  “十分抱歉,夫科萨伯爵,我们都有些累了,只想坐下来姐妹之间聊聊女孩子家的事。”
  其中一位淑女如此回绝道。
  好在夫科萨并没有纠缠不放,他依然十分得体地鞠躬:“祝各位天使今晚愉快。”
  在众人揣度与好奇的目光下,这位年轻的伯爵阿尔·缪布洛夫·夫科萨很快又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月希并不是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但是由于父亲的嘱托,他今晚可以拒绝所有男人的邀舞,唯独不能拒绝阿尔的邀请。月希从各方面也打听过这位南大陆来的贵客,他的风流韵事可是比他所创造的成就还要名声大噪。
  在悠扬的舞曲之中,月希见四周其他人的舞伴女子都不免对阿尔略带退避的打量,便笑道:“您的风评似乎不太好。”
  阿尔面露微笑:“您的也是。”
  “您在意吗?”月希回道。
  面前的男子却如沉醉一般,从月希旋转轻扬而过的长发之间轻嗅:“您实在是太香了,瞧您的妆容精致无暇,瞧您的长裙纯洁高贵,您就像被上神细心打磨过的人偶,不可思议的完美,美得夺人心魄,美得虚假……”
  月希对男子的表现从胃底涌上呕意,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的状若苦恼:“伯爵大人,我不知道我父亲向你拜托了什么,但是您知道我的未婚夫,我仍沉浸在这段感情的泥潭不能自拔,我承认您的确是位十分有魅力的人,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开始新的情感……原谅我,或者您可以等待我吗?”
  阿尔握住月希微微出细汗的手心:“哦,我也许是醉了,我竟在听一个人说梦话。”
  月希一怔,随即面露谨慎。
  阿尔道:“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会娶你的。但是与您共度一夜良宵,我确实乐意的。”
  月希不可控制地蹙起眉心。
  阿尔接着道:“这对我们之间的生意有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我保证无论您今后需要什么东西的开采权、所属权,我全部奉上给您,而且我也保证我的能力绝不会死在您的床上。”
  听罢,月希沉眸半响,再扬起头他便笑着揽上阿尔的双肩,踮起珍珠鞋尖,轻轻伏在男子的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一词:
  “滚。”
  舞会结束,名媛淑女们纷纷往自己的寝房走去。
  庭院回廊之中,有两位女士手挽着手,私下窃窃道:“哎,你看到舞会上月希·鬼兰治和那个机械联盟的什么伯爵了吗?”
  “看到了哇,听说是鬼兰治公爵要和机械联盟的这位伯爵联姻……”一女道。
  “是吗?”另一女则窃笑道:“一个水性杨花,一个轻浮浪荡,我真期待他俩在一起。”
  “为什么?”
  “我想看看他俩谁能绿得过谁。”
  “哈哈哈,你真讨厌。”
  正当二人说笑着,一道珍珠色的倩影倚在回廊下的梁柱旁正朝着她们这边微笑。
  二人皆一惊立马收起了嬉笑,然后故作无事地提起裙摆,问候道:“月希小姐。”
  然后匆匆地从月希身边经过。
  月希微笑着目送着对他议论纷纷的二人离去的背影,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瞬间冷了脸色,气得他脱下自己一只脚上的凉鞋直想朝着那两个挪着恼人小碎步的身影砸去。
  但随即他又想到这一只价值300万的鞋过几天还要毫无损坏的还给提戚氏族的小公主,便饮恨作罢。
  月希弯下腰将凉鞋重新系好,再站起身烦闷立刻涌上他的心头。正巧此时一片银光荡映在他的侧脸,月希转头望去,远处有一片风景甚宽阔的小湖。
  月希便趁着四下无人,越过回廊的栏杆外,双足踏上庭院中的草坪,朝庭中央的小湖走去。
  夜色下,四周静悄悄,月希独自一人望着平静的湖面,清澈的湖面上折射着他浓妆艳抹下虚假的面容。
  月希终忍不住长长地叹气。他的机械女仆被当作为武器而被挡在氏族酒会之外,他那唯一贴心的朋友此时此刻应该是被关在这座举行氏族酒会的宫殿的某处冰凉的兵器库里,直到酒会结束他都不能与她再见面,月希恍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直孤立无援,没有人知道真相,没有人关心他的真实,连他的朋友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人偶。同时他也知道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他需要靠自己靠行动改变一切。
  这样的想法更令他坚定了之前他藏心底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决定。重新整理好心情,月希朝着湖中自己的倒映勾起一道微笑:“再见。”
  正当月希准备折身返回,却被赫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惊道:“阿尔伯爵,您吓到我了。”
  阿尔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现,他反而走近月希的身旁道:“您在和谁说再见?”
  月希很快反应过来,他露出那温柔而娴静的一面,回答道:“湖里的精灵。”
  “您真是一位浪漫多情的诗人。”阿尔恭维道。
  “不,我不是。”月希无意与他周旋,便道:“阿尔伯爵是特意来此处寻我的吗?”
  “不,我不是。”阿尔模仿着他的语气,回答:“我只是与您一样被湖里的精灵所吸引。”
  “我原以为您是位现实的且懂得享受的人,现在看来,您比我想象得要天真一点,您似乎还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阿尔道。
  月希很烦,很烦一个男子絮絮叨叨,尤其烦一个男子穿得比女子还有花哨,身上比女子还香。
  “我首先要为我在舞会上对您轻薄的言辞表示歉意。”阿尔道:“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像其他因利益而结合的氏族之子与伯爵之后一样,婚后的生活将在互不打扰中平稳度过。但是刚才舞会上所见,您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通情达理’……抱歉,是我冒犯您了。”
  月希就知道是自己那‘开放’的风评所引起的祸端,虽有一大半抹黑是他自己放出去的风儿,他以为他能用这些言论来抵挡住众人的追求以及来尽可能地延迟他的婚事,毕竟不会有正派的人物需要一位风流浪荡的‘妻子’,但是月希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的这假风流居然能被一个真浪荡盯上。
  忽地,月希灵机一动,听阿尔伯爵言下之意,阿尔伯爵以为月希·鬼兰治与他作风相同,便以为他会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阿尔似乎也是在希望寻求一位有名无实的妻子来作为他日后到处沾花惹草的挡箭牌,这一点,倒是在月希之前的计划中遗漏了。
  现在细想,与其用谣言来推拒婚事,倒不是用婚事来推拒婚事更为彻底果断,阿尔的提议与月希的目的在某一点上不谋而合,月希思来想去便改口道:“阿尔伯爵,是我之前唐突了,希望您不要介怀。正如您所说,我们的结合百利而无一害,经过您方才的一番点拨,我理解了您的意图,您的确是位思虑周全的人,我想我会认真考虑的。”
  阿尔道:“您的转变令我欣喜,好的,我期待您的答复。”
  这时阿尔的目光下移,他早就注意到了月希脚上的不妥,便道:“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您,您凉鞋上的系带开了。”
  说着,阿尔半蹲下身,看那举动好像是要帮月希系好鞋带。
  月希见一双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脚踝,立刻排斥地向后撤了一步,不料,他离着湖边太近,向后一退,鞋跟便悬浮在池台边上。
  眼见着月希的身形向后仰去,阿尔立刻站起身伸手揽住她的腰。
  月希被他的臂弯带了回来,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月希被人抓了腰,就像是被老鼠啃了手指一样,反手就将本是拉住他的男人推远出去,这一推反倒将阿尔推进了湖水里。
  月希也是下意识地举动,没有想到会酿成大错,他见这锦衣华服的男子落入水中,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扑腾着水花,他大呼着:“救……我不……游泳!”
  月希一急,跳下水中,他游向沉入湖水中不断挣扎的阿尔,搂勾住他的胸膛,将他沉重的身体拖向岸边,然而阿尔的体重和他不断的挣扎令月希在水中寸步难行,月希忽尔怒道:“你放松,别扑腾了!”
  闻话,阿尔果然老实许多。
  月希将阿尔费力拖上岸后,幸好阿尔没有呛水太久,他上岸后仅是咳嗽了一阵便恢复了点力气,他不住地对身下同样浑身湿透的人说道:“谢谢……谢谢你。”
  “无妨,伯爵您能站起来吗?我被你压得喘不上气了。”月希胸闷道。
  阿尔见他趴在月希身上的姿势实在不雅便赶忙起身,却不料在慌张之中他的手掌按到了对方的下身。
  月希猛地弓坐起来,差点惊呼出声,他咬着牙忙从阿尔的身下翻滚开。
  阿尔一惊:“你?”
  月希脸色惨白:“无妨无妨,湖水太冷,我回去换件衣服。阿尔伯爵您可自行……”
  月希踉跄着站起身,话未说完便逃也似的从湖边跑开。
  等到提戚宫廷的巡卫发现湖边的动静匆匆赶来时,只有阿尔伯爵一人被留在湖边,金发湿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失神……


第27章 原典
  多拉姆宫中安静的一角,月光落到叶上的露水,倒映其中的虚影仿若凝固。
  库里斯独自坐在庭院中央的长椅上,纤白的手指托住黑色烫金的书脊。
  路过他身旁的女士凭直觉认为这名温文尔雅的男子一定是哪家的贵族子。为了制造恰当的气氛,她费劲周折,故意将自己的手帕丢下到他的面前。
  库里斯淡淡一笑,他合上书,弯腰将那张方帕捡起递还给女子。
  在刚才的酒会宴席上,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因为他有着一张在氏族中并不常见的陌生面孔,红发灰眸,由于某种历史的原因,遗传了这一类长相的西陆人基本上终身与爵位权力无缘。
  即使这些人有所怀疑,他们也仅是远远地打量,因为询问一个人是否为某个‘罪犯’的后裔,对任何能够参加此等盛大高贵的宴会的人物来说都是唐突和冒犯。库里斯不得不感谢自己的当年的‘威名’远播至今,才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解释。
  只要他不主动,麻烦就不会找上他。
  “谢谢您。”女子故意道:“咦?您看着面生,我似乎没有在之前的氏族酒会上见过您,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库里斯微笑道:“您无须在意一名氏族私聘的学董。”
  “你谦虚了。”女子礼貌地敷衍道,她将手帕卷回自己的手心里,略感失望。
  原来只是个学董,可惜了,没有地位,配不上她。
  女子走后,桑尔操控着自己的机械轮椅来到他的跟前:“坦利伯恩大人。”
  “少爷,在外面不需要您这么客气的。”说着,库里斯站起身,抬手一扬,手中的教典瞬间被一团黑色火焰燃烧成灰沫。
  “大人,您……”桑尔大惑,他们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竟这么轻易地焚毁。
  库里斯淡淡道:“没用了,里面没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况且这本是假的。”库里斯遗憾地摇摇头:“第九教典是东斐的手抄原典,同时也是一件始祖圣武。圣武被我拿在手里不可能毫无反应。”
  “假的?您一早就知道它是假的?”桑尔惊道。
  “嗯。”库里斯将变为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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