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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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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樱桃小魅的人设不错。男主尤其帅。”
    PV只有三十多秒,看不出什么门道。
    后来我拉着老萧给我讲剧情,一直熬到天亮才睡着。
    第二日,我们都没有出去玩的兴致,干脆买了回程的机票。
    由于失眠一夜,飞机上我和老萧睡得昏天地暗。
    出了机场,钱多多家的司机叔叔把我们送回家去。
    “钱哥,把车停这里就行了,我买点东西。”我对钱多多说。
    “买什么?你去买吧,我们等你。”
    “不用了,你先送萧尧他们回家吧,我家就在那边,自己走回去就行。”
    “行,过几天打你电话出去玩~”
    “好,拜拜。”
    从钱多多的车上下来,我抱着背包站在马路边。
    雪已经化了,空气中弥漫起了泥土的味道。
    我只穿了一件半袖,不再感到冷了。
    为什么会下雪呢?
    其实我没什么想买的东西,我只是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
    我走到那家饺子馆,看到饺子哥忙碌的身影。我又走到我家楼下。
    楼下花坛中的落雪已经化尽了,花被打落了不少,茎还是绿的。
    现在是晚上五点多了,不少人刚好下班或者放学。
    人们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盯着花坛发呆。
    “Toki?”
    “……?”
    有个人站着我身后,我闻声转过去。
    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男子。
    我左右瞅瞅,在跟我说话?
    “您……在叫我吗?”
    墨镜下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铃铃铃!小心啊!”
    “我次……”
    一个大娘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擦过去,险险撞到我。
    “没事吧小伙子?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一个趔趄躲了过去,“没事儿的阿姨,您走吧,我没事。”
    站直了身子,再回头,刚才那个墨镜男子已经不见了。
    什么鬼?
    认错人了吧……
    回家以后,我在冰箱里翻出一罐冰镇啤酒。
    抱着一包薯片,我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
    黄昏,房间里很暗,我懒得开灯,就这么干坐着。
    随意的往窗外一瞥,视线停在一处离不开。
    由于我的房间暗着,对楼开灯的房间就显得格外清晰。对面二楼的阳台上,有个人在抽烟。
    他是不是在向我这边看?
    等等,我记得上次冷小台给我打电话时,我洗澡光着身子忘记拉窗帘,也是对面这个人在阳台上看我。
    我心里涌上一股异样感。连忙拉上帘子开了灯。
    灯一开,我有点傻了。
    我说过我这人对于细节特别敏感。我甚至记得我离开前,床单上有几个褶子。
    床单上印了一只小恐龙,出门之前我把枕头放在恐龙鼻孔那里。现在鼻孔露出来了,之前的褶子也被铺平。
    我离开卧室,茶几上的遥控机向东转了约三十度,我妈房间的抽屉也多伸出了半厘米。
    我的眼睛仿佛有一把尺子,甚至能量化我离开前后所出现的变化。
    我把手搭在自己的电脑上,热的。
    有人潜进了我家。
    我给我妈拨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挺热闹的。
    “喂香丫儿,想妈妈了吧?”
    “你在哪儿呢?”
    “妈妈这边有篝火晚会,可热闹啦,还有好多帅叔叔呢哈哈哈哈”
    “妈,咱家钥匙你有给过别人吗?”
    “没有呀,就咱娘俩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香儿砸,不说了啊这边要开始了。”
    “好。”
    “在家乖啊!”
    “我挺好的,拜拜妈妈。”
    放下电话,我异常平静的穿衣服出门。
    我要去是朕家。
    我哐哐砸门,王宝军在里面叫。
    没在家?不开心。
    我就改咚咚踹门。
    大概踹了一分钟,门开了。
    我砸门砸得一肚子气,本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是朕我就萎了。
    同桌披着一件睡衣,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疲惫不堪的靠在门口。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大哥……你咋了,三四天没你音讯了,你不会真冬眠呢吧?”我关好门,跟他进了卧室。
    “冬眠?”他又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
    “下雪了啊!今天才化的。”
    “下雪了啊……”他一手抵着上眼眶的穴位轻轻揉着。
    “oh my god,不能够啊!你不会那天我们分开以后就一直睡吧?”我有点小shock。
    他没有理我,皱着眉好像困得不行。
    不一会儿他把手放下,眼睛睁开望着我,“饿了。”
    “……”
    于是我又被发配到御膳房,伺候同桌殿下用膳。
    王宝军的食盒子被是朕粗暴的灌了半袋子狗粮,我看不下去,又给宝军倒了点牛奶。
    我坐在他的课桌前,他坐在床上用小桌板吃饭。
    上次来他家,他也是在偎在床上,我甚至看到我同桌头顶上长蘑菇了。
    “老同,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是不是肾虚啊……”
    老同吃饭不理我。
    我望着他蜡黄的脸,发黑的嘴唇,突然打消了那个疑虑。
    那个罗斯柴尔德黑发炫富男应该不是我同桌。
    “同,你是双胞胎吗?”
    “不是。”
    “可是我……我昨天陪钱多多参加了一个拍卖会,见到了一个人,和你巨像!巨像!连跷二郎腿的双腿夹角都一样!”
    我同桌面无表情的嚼着,眼睛缓缓看向我,“是么……”
    我不说话,我就瞅着他。
    他也不说话,一脸淡然地喝粥。
    不一会儿,他居然自己笑场了。
    混蛋啊!到底他妈是不是你啊!
    我觉得我要掐死他了。
    
    第17章
    
    我不管,我一个熊扑把是朕按在床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骑在他的跨上。
    他也没忘了挣扎,一边乐一边提醒我,“粥!粥!粥要洒啦!”
    “快点说!那个人是不是你!”
    “谁啊!”
    “别装傻!那个装逼炫富男!”
    “不是不是不是,诶呦,真不是。”
    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其实我也不生气,我就是觉得特别荒唐。
    我被人监视!我怪事缠身!本来脑子里就够乱了,他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
    同桌一手举着碗,懒懒地躺着,任我掐他他也不推我。
    他笑眯了眼睛,“起来起来,压死你哥我了。”
    我松开他,质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啊……”他坐起来继续喝他的粥。
    “你真不是双胞胎?”
    “真不是。”他异常诚恳地回应。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的脑子里好乱,我觉得我同桌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他想瞒我,瞒就瞒吧,但是他演技太差了。
    你看看他!撒完谎,强作镇定地喝粥,然后噗嗤一声自己笑喷了!别掩着了,我都看见啦!
    这种演技让我怎么肯心甘情愿地被他骗啊!
    “是朕 ”我站在床边,“幻境中我看见雪地中的死者是我,结果校棍说死者长得和我不像。那个帮李明办理转学的S县开发商死后,我出生那家医院的医生也被拍成肉泥。李明在练习本上模仿我的签名,我家今天还被人潜入了。那个给我留下恐怖记忆的铁婴,也在拍卖会上被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用十二亿高价买走了。说不准现在就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的声音也被转化成电波传入他们的耳朵中。说不准我这些话还未说完我就糊了你家一天花板。我觉得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织网,我每走一步,身上的网就会越缠越多,最后我会动弹不得。我不知道那只蜘蛛是谁,在哪。但我愿意相信不是你。我出门来到你家,站在你这里,不是来留遗言的。”
    是朕微微仰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之前的话,本应该是激动的,可是我确是平静,陈述般的语气。
    他没搭腔,我也不再开口。
    沉默,大约半分钟。
    “无知而带来的混沌,有时比知识带来的混乱要容易承受。”他说。
    “无知带来恐惧。”
    “知识带来灾难。”
    “可是我已经被吵醒了。”
    “装睡。”
    “……好吧,你可以瞒我,但是不能骗我。”
    “我没骗你。”
    “炫富男不是你?”
    “不是。”
    “你不是双胞胎?”
    “不是。”
    “他的出现和你没关系?”
    “是的。”
    “好吧……”我重重呼了一口气,放佛我能放下似的。
    我选择相信是朕,临走时我把一个信封甩给他。
    “什么东西?”他问。
    “电话卡。”
    “干嘛?”
    “干嘛?老子要给你打电话!这是我以前用过的,里面还有两块钱。”
    我头也不回的开门就走,留下他在房间里呐喊。
    “什么啊明明!你真的不是来留遗言的么?怎么遗产就留给我两块钱啊!!!”
    我重重地甩上了门。
    其实我心里有底,我暂时还死不了,要死早死了。
    他们那么小心翼翼地设计我,正片必定还在后面。
    回到家,我大大方方地看了会儿电视,音响开超大。困了就睡,睡得特踏实。
    第二天醒来,有点早,才五点四十多。
    摸出手机给我送是朕的号码拨了过去,居然通了。
    电话里,我同桌有点鼻音,“艹……要死啊你……”
    我当然知道凌晨打电话的自己贱贱哒,所以被骂也不生气,便好脾气地哄着,“朕哥哥这么乖,我以为这电话不通呢。”
    “……我”他半睡半醒地嘟囔,“我没剪卡器,翻出我哥以前的小诺基亚。”
    虽然我同桌不用手机,但是我知道他以前有个iPhone4S。
    由于万年停机,后来干脆废号了,我见他偶尔用那小苹果刷刷微博什么的,比较便携。
    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会用他那iPad上网,手机就丢在他抽屉里。
    他还在那边有气无力的嘟囔,“能不乖么……我就知道你要打这电话,不装上你又要来踹门。”
    “拉倒吧,当我多稀罕你似的。”
    “失策啊失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打电话,防不胜防啊你这贱人。”他打了个哈欠,“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你要死了?来留遗言?”
    “不是,就是看看这电话通不通。”
    啪叽。电话被我同桌挂断了。
    也是,他一定是担心我出事才接的电话,结果只是一通骚扰电话。
    上午八点准时,我又出现在同桌家门口咣咣踹门了。
    这次他倒是比昨天开门开得快。
    只见门刷一下打开,我被他怒气冲冲地揪住衣领,直接拎到厨房按倒在菜板子上。
    他一手按着我,一手抽出菜刀。
    我真没想到他起床气这么大,特有诚意地求饶,“同同!老同!大哥我错了!”
    “妈的,留你一日,老子就少睡一个懒觉。这就废了你,换我几日清静!”
    “同桌殿下!小的是给您送早饭来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咣当,他闻言把菜刀往菜板子上一丢,转手把我手里装早饭的塑料袋扯走了。
    他把两盒豆腐脑从袋子里拿出来,“这次饶你不死。”
    我在厨房找出两个勺子,腆着老脸凑到饭桌上,“至于么,不就被吵醒了么。”
    “没有下次。”他厉声道。
    他好凶哦,我可真委屈。
    今天我同桌的气色好多了,不像昨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
    我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他居然拒绝了我。
    我不管,反正最后他还是被我拖到大街上。
    “你想去干嘛啊?”同桌打了个哈欠。
    今天的天气开始转暖,27°特别舒爽。
    “陪我去看看我女朋友。”
    “哦。”
    一路上同桌打的哈欠比他说的字都多。
    公交车上没几个人,我们俩坐在后排,吹着小风。
    “啊……对了,这个号码别告诉冷小台他们。”同桌支着头,望着窗外。
    “为什么呀。”
    他没有看向我,继续说,“哦,干脆就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呀……”他突然三令五申,还真让我对他不用手机的原因好奇起来。
    以前他是有号码的,我记得还有不少小女生朝我要他号码呢。
    哈哈,我当然给她们啦,深藏功与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一哈,就这个原因?
    “你怕别人给你打电话?”我说。
    “烦。”他应。
    后来他也没再理我,支着头睡着了。
    终点站到了,我叫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地跟着我下车,站在一片荒凉的终点站。
    “你女朋友住这儿?”
    “恩呢~走吧,带你去见你嫂子。”
    我同桌对于我拉他做灯泡的行为极度不解,我也没搭理他,就沿着街边走。
    这一带非常荒凉,不远处有个巷子,走进去还要上山。
    最后我们在一家疗养院停下了。
    我同桌停止了对山高路远灯泡虐心没事儿拉我出来干嘛我要回家补番啊补番的抱怨,他看了看“长青精神病人疗养院”的牌子,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走廊上,不少护士姐姐都认出了我,她们还问我是朕是谁。
    我说是同学。
    其实我来的次数不能算多,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记住的我。
    护士姐姐告诉我红叶还在睡觉,我道过谢,领着同桌走进病房。
    病床上睡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黑发,长长的。
    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她也白,我站得远,感觉她整个人都融在房间里。
    我到床边坐下来看她,我同桌靠着窗子看窗台上的那盆花。
    “一看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他突然说,还是盯着那盆花没看我。
    “恩,我喜欢黑头发。”我也盯着她没看他。
    我的头发天生有些泛黄,所以一直很羡慕那些头发黑亮的人。
    乌黑的头发,黑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肤。
    喜欢!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我同桌突然用他黑亮的眸子看我。
    “呃……就是……”我也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吧,我有次从补习班回家,她突然跑过来要来杀我。”
    “……然后呢……”
    “然后她打不过我,她就要跳河自杀。”
    “……然后呢……”
    “然后我说要不你别死了,不如当我女朋友吧。”
    “……然后呢……”
    “然后,我话刚说完,她就一不小心真的掉河里了。”
    “……你他妈能自动播放吗?”
    “哦哦……然后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医生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就报警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的家人,数据库里也没有她的资料。我就把她转送到这家疗养院休养了。我又不能把她接到家里,这里有人帮我照顾她。”
    “……哦。”同桌听完,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句。
    这时候,床上的人醒了。
    
    第18章
    
    注意到床上的人醒了,我转头看她。
    我坐在床边,是朕坐在窗台上。
    按理说她醒来应该先注意到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睁眼开始就一直偏头盯着是朕。
    我同桌一手撑着窗台,曲起左腿,懒懒地靠在窗子上。
    她看他,他就也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那个……”房间里太安静,我对红叶说,“你早上吃东西了吗?”
    红叶这才把头转过来,对我点点头。
    是朕收回视线,看看那盆花,又看看窗外。
    其实我几乎和红叶没有什么交流,我从河里把她救上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后来我把她送到疗养院,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她,送点生活用品,交交医疗费。
    和她在一起,最多是我陪她在后园子的那颗大树下坐上一下午。
    她不说话,我就看看书。有时试图和她交流,她最多也就是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由于找不到她的家人,她自己也不说话,我就给她起了名字叫红叶。
    因为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条印着红叶的裙子。
    要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呢?
    我也不知道。
    那天她跳河,我劝不下来,一着急就喊出口了。
    “不如做我女朋友吧!”这样。
    她竟然真的点头了,然后就脚滑掉河里去了。
    之后我们就陷入一种毫无交流的莫名境地。我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茬。万一她还记得呢?
    反正我觉得,既然我话已经说出口了,不能言而无信弃她不顾对吧?除非哪天她突然告诉我“大哥我早就把这茬忘了,你不用和我交往了,哦不过得记得给我打钱”,到那时候这页就可以揭过去了。
    我这次来,主要是该交这个月的医疗费用了。
    我问红叶有什么需要的,她摇头。
    坐了一会儿,我就出去了。
    护士姐姐告诉我,红叶一如既往地安静,平时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或者浇浇窗台那盆花。
    我道过谢,掏出银行卡付医疗费。
    这里的医护人员都知道我和红叶只是萍水相逢,对于我把姑娘送到较好的疗养机构还愿意承担费用的行为,他们都是以善举称道的。所以医生都帮我能省就省,最后所付的费用不算太多。
    一旁有几个年长的阿姨还不忘调侃我,“怎么这么久没来啊?不想你小女朋友啊?”
    我这人就禁不住被大妈调侃,耳根刷就热了,低头想否认来着。
    结果我话没说出口,我同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了。
    他说,“什么女朋友啊,人家又没答应他。”
    诶呀!太打脸了!
    我正要还口,他居然咄咄逼人,“再说,怎么会有人突然对陌生女孩子说你做我女朋友吧,这女生确定不是被你吓到才跳河的吗?”
    “不是啊!”我憋得脸都红了,“她突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闹自杀,我是无计可施一着急就说出来的啊!而且她是黑长直!”
    “那你干嘛还大费周章的把她送到这里,还自掏腰包,这种事情交给警察不就好了么,你是不是有歹心?”
    “苍天可见我对她什么事都没做过啊!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家,精神状态又不好,交给警察我也不放心啊!而且她是黑长直!”
    “你能不能小点声!旁边这么多人在呢,丢不丢人?”
    “咱们俩谁大声啦!咱们俩谁先大声的啊!”
    “别挑衅!”
    “咱们俩谁挑衅啦!咱们俩谁在挑衅啊!”
    “你看……你现在就很大声。”他突然平静地说。
    我靠我太委屈了,明明是他先吼我的!
    一不注意就激动了,这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好多护士姐姐在。
    她们站在不远处,聚成几波,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还笑!
    不懂,不知道,没有画面感。
    我同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和我吵吵起来。他平时都一副死么咔嗤眼的样,让他多说两句话都闲累的主,居然凶我!
    我不要理睬他了,转头回病房。
    但是我感觉他比我还生气呢,居然一个人跑掉了。
    别这样啊大哥!你不是吵赢了吗!给我拿出点胜利者的姿态啊!
    不管他,我进屋陪红叶。
    因为时间接近中午,疗养院又离市区较远,热心的姐姐们就留我们在食堂一起吃饭了。
    我来的时候,是朕同志已经腆着个老脸吃上了,旁边还围一圈小护士。
    无视他!
    绕过他,我和红叶坐得远远的。我拿起两人的铁盘子去打饭的时候,他也站起来了。
    他就和没事儿人似的站在我身后,放佛刚才没吵过架一样。
    这种人最让人不爽了,我需要他遭受良心的审判!
    所以,他向我迈一步,我往旁边迈两步。我要从行动上让他知道我很生气。
    他是来打汤的,捧着个碗,在我身后腾呼腾呼地吸鼻涕。
    “咱们啥时候回家?”他问。
    不理他。
    “吃完饭能走吗?我手机快没电了。”
    “找那帮围着你的护士借啊,刷脸。”
    “哦。”他应了一声。
    之后是一小段的沉默,直到轮到我打饭的时候,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她吗?”
    “啊?”我一愣,差点忘记要点哪个菜。
    给打饭师傅用手点点几道菜,我应道,“哪有那么多情感外溢啊……呃……还不错。”
    “为啥?”
    “黑长直啊!”
    “你就这么喜欢黑发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转身去拿筷子。我真没想到是朕当时站得和我那么近,肩膀蹭到了他的胸膛,我一抬眼,正对上他的脸。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黑色的碎发遮在他黑色的眸子上。
    我别过头,错开视线,“喜欢啊。”
    说完,我就匆匆接过打好的饭盘走开了。
    吃饭的时候,旁边坐着几个保洁阿姨。
    她们正在神神叨叨的议论什么。
    我说过,早年我就已经在露天长廊上修炼出一副炉火纯青的顺风耳,她们说的话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主观原因!是客观被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抱着丝毫不想八卦的心理,我听了一场八卦。
    大意就是保洁室的一位阿姨,大约两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
    因为她没有向单位请假,大家也无法联系到本人,有人已经报案说她失踪了。
    之后,她们就开始讨论这个阿姨的出身。
    说她年轻时是北京一家大医院的高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进监狱了,这两年才放出来,之后一直在这家疗养院做保洁的工作。
    后来,不少用餐的人员都凑到这桌加入讨论。
    说老刘这个人啊,品行不端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搞小动作,常找人借钱不还,偷别人柜子里的东西,还偷偷虐待病人。
    失踪的阿姨叫刘淑云,我喝着汤,默默记下了她的名字。
    虽然我嘴上说让同桌自己去打发时间,但也不可能真让他陪我在这里耗一下午。
    饭后,我把红叶送回病房,叮嘱几句就打算走了。
    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窗台上那盆花,开了。
    之后的日子,我没有再联系过是朕。
    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来联系我。
    我们俩的交际一般都是从我发起的,除了那次约我去教学楼怀旧,我印象中他从没有主动找过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再联系他。
    从疗养院回来以后,心情突然很别扭。就像输液时被针管刺入的血管,酸酸的,胀胀的,又莫名兴奋。
    我不喜欢把情绪交给激素支配,便把一段日子泡在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有很多陈年的期刊,有些报纸的年份比我出生得还早。
    那段时间我也少了那种“读西哲思当下”的耐心,只想看点平白的故事填塞时间。
    所以这片地区的奇闻异事我大抵领略了个遍。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高考成绩出了。
    班群里一片哀嚎,成绩好的同学十分体贴,只在私下相互恭喜,就不在群里虐人了。
    萧尧在群里吵吵着要聚餐,上一本线的请客,考多少分掏多少钱,遭到了广大落榜同志的一致好评。
    这时我们班的学神丢出一句话,妈的,不就690块钱么!老子今年不走了,陪兄弟们再战一年,明年掏700!
    接着就被抱大腿刷屏了。
    我盯着屏幕发呆,居然隐隐在期待我同桌的冒泡。
    以往我肯定私敲对方问他,“儿砸,告诉爹你多少分~”
    可是我没找他,他更没有。
    虽然我早就在网上查到分数,但是还是想去学校门口的成绩榜上看看。
    我记得高一时我就是这么站在校门口,看那些不认识的高三学长学姐们的成绩,时间一晃,轮到我看自己的了。
    心里莫名有种落寞,又感慨。
    我成绩不错,比平时多考了60分。其实在我预料之内,因为这次我手速突破天际,终于把生物给答完了。
    士冥 680 是朕 677。
    我们俩的名字挨在一起,被写在第一列的上面。
    身边不时有人围过来看榜单,有毕业生,也有小师妹,还有家长。
    我听到有人调侃我和是朕的名字太猎奇,我就也跟着乐。
    这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恭喜你了,考得不错。”
    我回头,说,“恩,我把生物答完了。你也不错。”
    他歪头说道,“我也答了。”
    相视一笑。
    
    第19章
    
    为了庆祝一下,我和同桌一起下了顿馆子。
    用他的话说,我需要感谢他长达一年半的培养之恩,这顿得我请。
    我表示不服。
    他居然还拿数据说话,把我从和他成为同桌的高二下半学期一直到高考的成绩排成递增数列,他还特意指出,尤其是高考一百天开始呈现了指数增长。
    我表示不服!
    我说那都是我个人劳动的所得成果。
    他居然还振振有词!
    他说,“可是我没带钱。”
    我服了。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川菜,吃辣,爽得我不要不要的。
    我同桌一手抓着螃蟹腿,辣得嘴唇红肿,“你打算报哪啊?”
    “哪妹子多我报哪,就你哥我这分,大学我还不挑着念?”
    “德性。那就咱们市那个航空学院,都是空姐。”
    “那不能,我想到大营子看看。”(方言,大营子大城市。)
    “那你想学啥啊?”
    “我想去搞艺术!”
    “我记得你以前想学建筑学,做设计师啊?”
    “改了,我要学媒体,做上层建筑设计师!”
    “……”
    酒足饭饱,我们俩懒懒地在广场上溜食儿。
    “对了,你上次说有人监视你,现在呢?”他问我。
    “我怀疑我家对面那栋楼的二楼有个大叔在视奸我。”
    “那叫监视。”
    “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在门上夹了一个小纸片。”
    “So what?”
    “我在纸片上写了句 “Hi how are U”……”
    “So ……?”
    “然后我把这个纸片放在距离地面一米七十三厘米二毫米处。”
    “自动播放。”
    “然后就是我昨天晚上回家以后,我看到那个纸片上被人回复了一句“ I am fine,3Q U,and U?”……这不是最chi激的,我注意了一下,那个纸片又被入侵我房间的大哥放回了1732毫米处!说明这个大哥进我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门缝有字条了,他回复完又放回去了,丝毫不差!太酷了!这才是专业的特工!professional!”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人家没准想要你的命。”
    “NONONO,那不能够,你看他还问我and U 呢,他杀了我,谁回复他 I am fine, too啊!”
    是朕大哥不理睬我了。
    后来我接了一通电话,钱多多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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