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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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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灿然,“老爷爷,我是听说几位二叔的旧识今日来我这儿小聚,所以就丢下两张数学卷子四页英语单词昨天试卷的错题本和明天摸底的化学复习来这儿给你们问个好~”
一旁士冥默默嘀咕道,‘你既然这么执着于没写完的作业,跑这儿来干嘛呀……’
在座的四位都是六月仁也的旧识,同时也是东南亚黑势力里风生水起的人物。即便是这样的大人物面对这嬉皮笑脸的JUN也不敢放松警惕。JUN的双亲死后,尚还年幼的他被六月仁也扶持成了新一任的家主。这孩子自小对家族事务兴致缺缺,统统交由六月仁也掌管。尽管如此,却没人真正认为六月JUN是被架空的傀儡。对内,JUN自小就懂得收拢人心。家族里毕竟不是六月仁也一人独大,JUN的感情牌和利益牌两手抓,可谓是既控得了权力股又控得了人心股,让家族的堂主们相互制约,心甘情愿地辅佐自己。对外,JUN则是将‘初来乍到,涉世未深,人小不懂事,叔叔你就帮帮我嘛’用得炉火纯青,占尽了便宜。由于他年纪小,即便得罪人也很少被深究。更令人忌惮的是,各大家族长久以来都是势力制衡,轻易不会动干戈。可JUN却丝毫不介意别人评价他为年少轻狂,万一惹怒他,他是丝毫不介意让彼此都伤伤元气的。由于六月组家底极厚,很多家族都得过且过了。一言以蔽之,仗着年纪小,欺负人!
就像今天,六月JUN毫无礼数地闯进来,四位长辈也只能心里嘀咕几声熊孩子,让这事儿过去了。
“其实……”JUN盘腿坐好,突然正经起来,“是来给几位长辈赔礼道歉的。”
不知道这熊孩子又是想吹起哪阵邪风,几位长辈都作出耐心倾听状。JUN稳了稳话音,继续道,“其实JUN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我任性地抢了很多军火走私的份额,几位长辈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照顾我,才不和我计较的。所以今天我来,是想将一些六月组的军火订单转让给各位长辈的。”
此言引得在座人的疑虑,就连士冥都不信JUN会有如此觉悟,这时JUN又接到,“实话说了吧,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自小对家族事务不上心。六月组从很早就考虑洗白转型,现在我二叔死了,我不堪重负,确实想寻一条新路了。六月组在东南亚的军火走私市场占得份额太大,所以想请各位帮我分担一些。不只订单,我库里还积压了不少武器。您愿意收我就更高兴了。”
“价格怎么谈?”左侧那位眼镜叔叔开口,“你让利给我们,你图的益是多少?”
“不图。”JUN笑,“我本意是不想收钱的,但怕各位心里过不去。价格你们比我行家,按行价的五成给我就好。只是六月组转型不是一朝一夕,其他业务还是会继续经营的,还望各位长辈能多照顾一些。”
又是寒暄了几句不重要的内容,士冥就跟着JUN从隔间里出来了。打了一圈酱油,士冥没插上一句话,还搞了满脑子浆糊。
门刚刚合上,士冥拉过JUN走到走廊拐角,“你在干什么?”
“发武器啊。”JUN漫不经心道。
“别骗我了!”士冥将人按住,“六月组最近根本没有要收缩军火市场的趋势,而且你库里早就没有存货了,你拿什么卖给他们?!”
“呦。”JUN靠着墙,低下头,“二叔这么关心我,你调查我?”
士冥语塞,对他来说,调查六月组只是敲敲键盘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闲来无事有了这个习惯,隔三差五就给六月组排个险,得知熊孩子暂时安全,就会心安些。
当家长,不容易啊!
“快说……”士冥错开视线,沉声道。
“呵。”JUN轻笑,双手伸进校裤口袋,似乎还挺享受士冥这样双手按着他,“帮你啊。”
“啊?”
“帮你啊。”JUN道,“不然你向鹰无贤吾订的那一国库的武器发给谁?谁帮你流出去?我们六月组虽然在东南亚占的市场比例很大,但也只能帮你流出去一部分。更何况,你肯定不仅仅想让这些武器出现在东南亚市场,今天这几个人在欧洲,北美,还有你期待的中东地区都有路子,这批货不会压到他们手里的。”
“你……”士冥哑然,松开了JUN,“你都知道?”
“拜托,你们在我办公室后面凿了个洞,我在那装几个监视器怎么了啊。”JUN哭笑不得,挥挥手,一副不提也罢的样子。
“你知道我要拿这些武器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JUN坦然,“老实讲,什么虚无帝神数据神格一类的,没听懂。”
“那你还帮我?”
“我也有我的理由。”JUN接话道,“虽然我一直表现出无视态度,但我二叔动用六月组的力量帮一个叫五瓣花的组织办事,我还是知道的。我本意只是暗中留意,直到我二叔死了,我才觉得事有蹊跷。”
士冥抬手呼噜了一把JUN的头,别说这小子还真高,“小瞧你了,什么蹊跷?”
JUN被士冥揉了个趔趄,扒了扒弄乱的发型,“你不会真以为六月仁也那么蠢吧,你不觉得他死得就跟闹着玩似的吗?一看就是有隐情。他就算隐藏得再好,毕竟也是在动用六月组的家底谋事,你们查不到,对我来说却好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他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然后找出了这个。”
说着JUN翻出手机中的一张照片举到士冥眼前,照片上有一团黑乎乎的烂泥,可怖的是这团烂泥是立起来的,隐约地还能看出里面藏着往外挣脱的东西。
JUN手指一滑,又翻到第二张照片,第三张,第四张……
“你看这些人,看清他们的脸,然后你再看第一张。”那些在烂泥里向外挣脱的模糊人形竟然与后续几张照片的面孔重合了!
咔嚓,JUN锁了手机,黑屏上映着士冥惊异的脸,“这些照片上的人曾是要被六月组做掉的人,看来我二叔没有让他们沉了大海,而是拿他们做了不得了的实验。如果这件事和五瓣花有关,我想弄个明白。”
“这就是你要帮我的理由?”士冥不解,“你的逻辑是什么?”
“你知道我这人不讲逻辑,或者说逻辑很怪。”JUN笑,“我选择了相信你,相信也是一种能力。”
Scene 3
咖啡馆,爵士乐小调,午后的阳光,翻到一半的硬皮书。
白餐桌,窗外的喧闹,打翻的咖啡,趴在桌上惨死的人。
这个人已经死了九天了,闷热的天气让他的尸体加速腐蚀,尸斑攀爬到他脸上,他瞪着眼,左眼已成了寄生虫的温床,他的额头有个骇人的血洞,那是让他致命的枪眼。
爵士乐按照店主的设定,每天早上九点准时自动响起,曲调明快舒缓,放给店里的十三具尸体听。
厄运袭来的时候,是一个傍晚。亮起的灯光从此未熄,每当夜晚来临,这代表着人类文明的光明会照亮整座城市。只可惜,这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两个月前,人们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无,信件内容,无,唯独有一个附件,是一张全是乱码的图片。
‘这是一个恶作剧邮件’是大部分人看到后的第一反应,然而却有人想起了多年前一个同样的事件。SOUL,五瓣花。这次事件是否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无处可查,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自从他们看了那张看似无意义的图片后,似乎能感到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灵魂波动。甚至一个医生还发帖说,他竟然不小心将濒死患者身体里的灵魂扯了出来,融进了自己身体里。
越来越多的人对此产生了兴趣,最先进行这个新鲜尝试的,是一名自称是来自猎刃的佣兵。他将几个俘虏困在笼子里,让他们相互残杀。他发现获得灵质越多的人,存活概率越高,那些被吸收的灵魂还可以转化成攻击,让他们所向披靡。
这股新兴风尚首先占据了人类的法外之地,然而很快的,普通平民遇害的事件与日俱增,人们纷纷通过非法途径向涉黑组织购买枪支来自卫,社会治安达到了空前的混乱。
有时候,恐惧的蔓延不需要太多时间。
士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梦里醒来的,胸口沉闷,像是涌上了无尽的力量。即便是隔着一个时空,他也能感到人类最绝望的嘶鸣。
他放佛睡了好久,记忆还停留在那块被猩红气海包围的星石上。那天他重启了神格,陷入了无尽的杀戮。他放兰切走了,回头寻找他哥时,却意外地看到了冷小台的面孔。
‘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他记得,他是这么说的,‘是朕那么信任你!你却出卖他!’
‘你先睡一下吧。’冷小台平静地走来,‘在你虚无神格彻底觉醒之前,你还是睡着比较好。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搞不好真会出什么乱子。’
说着冷小台突然向他抛来一层晶石粉,士凉呼吸一滞,冷小台顺势掐住他的两腮将人直接按倒,动作虽然粗鲁,声音却是温柔的,“恢复神格的事情交给你哥就好,安心睡吧,等你醒了,是朕还在等你去找他。”
记忆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困顿的士凉。
他坐起身,烦躁地晃了晃混乱的大脑。依冷小台的意思,他和士冥并不是真的反叛是朕?可他们做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还有神格觉醒的事情交给士冥?士凉屏气静心,竟发现翻滚于胸口的神格当真通透和缓了起来。
虚无神格的觉醒需要数以亿计的苦难波动共振,难道刚才梦里的都是真的!
士凉猛地站起身,向外跑去。然而他眼前的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苍茫大漠。士凉方才栖身的是一处随意搭建的木屋,在风戈中摇摇欲倒。士凉抬步走出,在沙漠上踏上了一个一个的脚印。
‘冷小台说是朕在等我,可他这是把我送到了哪?’
士凉疑惑着翻上了一个沙丘,忽地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他向声音的源头寻了去,刀枪打杀的声音渐渐入耳。他爬到沙丘的顶部,远远望去,竟看到了两伙人正在厮杀。
刀剑上挑,一个人被掀翻在地,扬起的血光惊了那匹拉着马车的马。马夫早就死了,那马亮起前蹄,失控地向前冲出去。
颠簸的马车上,竟让士凉看到了一个红影,‘那车上有个女人!’士凉心惊,欲起身施救。
那马跑上一个沙丘,车轮打滑,眼见着马车就要翻下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刻,大漠上忽然扬起一阵邪风。风沙将马车掀到了半空,红衣女人从车中坠下,画面中突然闪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将那一抹红色接入自己怀里。尘埃落定,衣带翩然,那黑红交织的身影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落了地。
黑衣男子身背一柄青色重剑,一头黑发利索地束在脑后。再细看那眉宇,平整的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平直的双目下藏着一副透着冷漠的黑眸,这副嘴脸士凉再熟悉不过了,此人正是是朕!
目睹了是朕英雄救美的一幕,士凉心中汹涌,拍案而起,大怒!
‘怎么不救马!’
这么想着,士凉意念一动,那卷着黄沙的马车带着一股巧劲儿落地了。马虽挨了摔,却没有受伤。
是朕没有看向怀里的女人,他抱着她,走到那群厮杀的人之中。那两伙人早已杀了个两败俱伤,为数不多生还的也只能在地上苟延残喘。是朕俯视时并不低头,而是视线下移,傲睨万物目空一切。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从这之中走了过去。远处围观的士凉心想,看这女子的穿着像是远嫁和亲的。古代不比现代,女子多半是被另一伙人劫杀,现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陌生男人抱走,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不知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么想着,是朕抱着女人走远了,而那些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伤者却在是朕的背后悄然断了气。
‘杀人灭口……’士凉心里一沉,这个是朕有点冷。
Scene 4
“少侠!少侠!”
是朕闻声,虽然感到是在叫自己,却没予理睬。
“驾!”身后人像是急了,驾马追上,挡下了是朕的去路,“我说这位少侠,你怎么不理人啊。”
是朕抬眼,马上的是一名白衣的男子,一双金丝镶边的白色长靴配上同样金色花纹的大带束腰,更配套的是那男子异于常人的一头浅色长发。这发色在古时的东方国度可不多见,是朕的视线不由得多停留了些。
白衣男子捋了把额前碎发,翻身下马,“少侠,我看这位姑娘多半是伤了脚。您抱着她,走在这无垠大漠之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多累啊,不如我这马借你,你让姑娘坐在马上,省省体力。”
这马有些眼熟,是朕蹙了眉头。士凉心想,万一是朕认出这匹马就是刚才他掀到天上那匹,从而再联想到捡到马匹的我目睹了他救下姑娘的过程,不会为保姑娘名誉把我也灭口吧?
士凉呜呼,好你个是朕,你这厮心里只护妹子,一个篆体的深柜癌!
“诶呀~其实这马也不是我的,刚才我从此处经过,这马像是得了失心病一般,差点把我撞倒。这会儿被我顺了毛,安分了些。”士凉装模作样地给马顺着毛,“少侠,你看我士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这马就让给姑娘坐了。有了马,你们也方便赶路不是?”
是朕短短思量两秒,便向士凉点头致谢,将女人放到了马上。士凉顺势拉过缰绳,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两人的队伍。
“诶姑娘,恕我直言。你该不会是远嫁和亲的大唐公主吧?”
红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透过那双陡然瞪大的双眼,士凉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公主没有予以回应,倒是是朕向士凉投以了不解的神情。
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士凉咯咯笑,心道,‘谁还不知道你那点风流野史,是煊很早就告诉我你138亿年里就把过一次妹,还是个大唐公主。’
不过这个故事说来凄美,据是煊说,少侠是朕在塞外荒漠上救下了一名遭遇劫杀的公主,俩人的姻缘只结了短短一日,公主身负安定边疆纷扰的重任,而是朕又不喜欢干涉人间之事,便把公主送到她远嫁的国度了。随后是朕回了尼布罗萨,又过几年,公主嫁入的小国发生政变,公主也因此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了。听闻此事后,是朕云淡风轻地应了句‘哦’,转身回屋蒙头大睡了个几百年。
想到这,士凉不免多看了公主几眼。面纱后的容貌无从猜测,但那双露出的眼睛着实好看。一头青丝黑亮,玉颈细嫩白皙,好看好看。可能由于那面纱的缘故,越是神秘越是惹人浮想联翩。士凉在脑内浮想着美人的面容,他也曾是个阅人无数的浪荡公子,自认为见过美女无数,要真论出个高低,他觉得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的女人应该是……红叶,甄红。
黑长直,帝大BBS上还置顶着她的真爱楼呢!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走出了荒漠。他们方才所在的位置是荒漠的边缘,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已经寻得了水声。向着水声走去,竟欣喜地看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
“少侠,姑娘,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此歇脚,明天天亮再走吧。”
是朕闻言,向公主投以询问的目光。这荒山野岭,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两个男人在山洞里过夜,实在是有些……公主点头说yes。
别闹好吗,一个白衣公子一个黑衣少侠,不拿上两张CG对得起这条支线嘛!
士凉喜盈盈地将缰绳拴在树上,扶公主下马。
“你脚伤了啊?”士凉道。哪料他刚刚问出口,是朕已经蹲了下来。他轻轻拿起公主的脚踝,肉眼不可见的灵质缓缓从他的指尖溢出。
不知怎的,这一幕忽地让士凉想起是朕也曾这样不由分说地抚上他的伤口,比如钓鱼台的大坝上,很多次。是朕这种不溢于言表的温柔温暖过士凉,可眼前这个是朕温暖着另一个人,还不认得他。而认得他的那个是朕现在又生死不明,士凉难免泛起了酸楚。
其实是朕和大唐公主的事情,士凉是看淡的。毕竟他Toki光是消费账单都能绕罪恶都市一圈,又何必和是朕计较这一桩。不在乎,不在乎的。
“公子……”公主的声音惊醒了士凉,“你磨刀干什么?”
“啊?!”士凉一愣,笑嘻嘻地站起身,“我……砍柴,我砍柴。我去找些干柴,咱们烧点烈火。嘿嘿嘿。”
他抬步欲走,扭头道,“怎么地少侠,你不陪我一起去啊?”
此时的是朕已经寻了块山石,坐在上面闭目养神了。士凉见是朕不睬他,又调笑道,“少侠,山里路不好走,我不方便带上姑娘,所以让她留在这里休息。虽说这附近没有毒蛇猛兽,不过……你看你们孤男寡女一起留在这里,我……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两个人拾柴也快一些。”
是朕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那副黑眸。他没有接应士凉的话,倒是自顾自地先行了去。士凉哭笑不得地望着那清冷出尘的身影,心里一阵欺身于您祖辈之上的奔腾不息。他猛然惊觉,自从在漠上遇见是朕,他还没有听到是朕说一句话!虽然转生后的是朕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至少还有点‘人气儿’,高中那会儿进入间歇性高潮还能讲两个黄段子什么的,可眼前这位已经是尊冰山了吧!
以前士凉就总听兰切吐槽是朕转世之前不食人间烟火,专制霸道又不给别人好脸看,难怪尼布罗萨的诸神对反叛帝朕这事儿如此群情激昂,一看就得罪了不少人。
帝朕独自走向山林腹地,拔起背后的青铜重剑,在头顶挽了一个剑花。重剑归鞘,整个过程并没有让他减缓脚步,他还是垂着眸子,面色沉静地往前走着。
走在他身后的士凉不明所以,刚要抬步跟上,紧接着头顶上就掉下了不少枯枝。他慌忙后退,这才明白,刚才是朕是把这颗路过的死树的枝叶斩了下来。而是朕已经远去,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负责耍帅,你负责跪下来捡。
士凉忍过这人一个高三,这点心胸还是有的,他任劳任怨地蹲下来把枯枝兜在自己的衣服里,不禁嗤笑,虽然转世后的是朕变得开朗了不少,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傲,一如既往地懒,一如既往地爱装逼。
两人很快集满了够用的干柴,是朕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此时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有的树还枯着,有的树却已含苞待放。他身旁的这颗梅树,就已经开了。
“我们回去吗?”士凉双手抱着干柴走过来。
是朕转头,视线停留在士凉的头顶上,沉默。看着这道视线,士凉心想,多半是有枯叶掉在他头上了,见是朕不愿言语,士凉故意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眨巴眨巴眼,“少侠,你看我做什么?”
是朕不答,继续盯。
“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是朕不语,继续盯。
“那你帮我拿下来吧。”士凉笑嘻嘻地把头往是朕那边歪了去,“我双手抱着干柴呢,自己弄不了。”
那是一枝落梅,是朕将它从士凉头上摘下,枝叶却不小心勾到了用于束发的丝带。清风扬起,丝带飘落,长发纷飞。是朕手执的那枝落梅,僵在半空中。
“是朕。”
“你是谁?”
第168章 【大结局。下】帝妃陵
Scene 1
“是朕。”
“你是谁?”
士凉莞尔,“我是你爹。”
哗啦,士凉丢开怀里的干柴,一个熊扑把帝朕按倒。
“哈?!我忍你很久了!死来死去的有意思吗?!玩我是吧!五瓣花挑事儿你就干他们啊!死什么死!你又在算计什么!还瞒着老子!还让老子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你!找你就算了还让我撞见你把妹!你竟然还敢不认识我!还不理我!死吧!!!”
帝朕不懂骑在他身上的这个美丽的疯子都在嚎些什么,脸色一沉,将士凉推了出去。怎料士凉比他想得虎,三下两下又把帝朕按住了。Toki近身战是一把好手,帝朕双腕被牢牢牵制,心里升腾起一丝怒意。只见他意念一动,一道灵质化作的劲力向士凉的肩膀劈了去。可士凉是谁?他也意念一动,劈来的劲力转瞬间化为虚无。
“你!”帝朕那平静的双目瞬间掠过一丝惊诧,这力量,是虚无!
士凉只觉眼前一道青光刺眼,紧跟着便有冰凉的剑风逼向了自己的颈喉!他迅速后撤,剑锋划开了他的肩膀。帝朕的青铜重剑被灵质催生出一层青焰。士凉无奈,只得扯出剞劂与之对峙。但几招下来,士凉就感到力不从心了。
论实力,这几个招式根本展露不出他和帝朕的实力,但无奈地是,帝朕招招致命,杀意十足,而士凉并不想伤他,气势上的悬殊很快让士凉败下阵来。恍惚间,士凉想起是朕曾经说过的‘Toki必须死’。对于此时的帝朕来说,只要杀了虚无,他的齿轮计划就成功了大半。虽然千年前的是朕并不认识自己,但剑锋上的决绝和帝朕眼底的凛冽还是让士凉难过了。
特别难过。
他步伐变沉,一个闪避不及被重剑划开了侧腰。
“啊……”士凉失声痛呼,这一刀可不是单纯的外伤,士凉感到灵魂衔在身体的地方被剑上的青焰撩开,整个腰腹都有难忍的灼烧感。
他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半眯的眼睛看着帝朕步步逼近。帝朕提着刀,眼尾没有士凉爱的弧度。
“呵。”士凉冷笑,你说让我来找你,你他妈在哪儿啊!
帝朕握紧刀柄,青焰瞬间膨胀,他举起了剑,带着不容刻缓的决绝向士凉劈了去。
噹!
突然,一把长刀甩了过来,将重剑挡下。就在刀剑相遇的一瞬,青色火焰迅速褪去,一个人几步上前,抬手握住长刀的刀柄,这一刀一剑就这么抵上了。
士凉惊魂未定,迅速将及时施救的人影捕捉到视野里。那柄长刀眼熟,是他刚刚被挑飞的剞劂;这个背影也眼熟,是他刚刚惨死的那个老公。
是朕?
两个是朕?!
老公一条牛仔裤,一件大黑T,胸口上还印着‘摇滚不死’四个大字,着实把帝朕惊到了。帝朕就算认不出士凉,对自己的灵魂还是有感应的。他当即明白了眼前的摇滚不死是千年后的自己,对他的造访以及救下虚无的举动满心的不解。
是朕心知帝朕不会贸然对他出剑,便丢开剞劂,转身去查看士凉的伤势。
“你过来我看看你。”他蹲下来,伸手去翻士凉的腰,而士凉则是一个猛扑,抱住了是朕的脖子。
虽然士凉嘴上不说,但是朕这次‘惨死’真是吓到他了。再次重逢让士凉情绪激动,他鼻头一酸,夸张地哀嚎起来,“啊!你这个臭不要脸哒!你还有脸活着!担心死我了,你死吧!!”
是朕一边忍受着耳边的歇斯底里,一边还要用灵质把士凉的伤口治好,嘴上还要不断安抚,“萌萌乖……”
几乎同时,两人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宛如探灯一般打在他们身上。朕萌顺着探灯望过去,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帝朕。
不知为何,士凉心里竟升腾起一股得意,“怎么,不敢相信咱们以后是这种关系?”
帝朕陷入困顿。
呵,士凉心道,任你帝朕再孤傲再神通,千年以后还不照样被我士某人收进乾坤被窝!这么想着,士凉猛地掰过是朕,吧地亲了一口。
帝朕‘;(%¥@#……%#????’
Scene 2
眼下的状况是,帝朕暂且不夺虚无性命,而且他感到困,便不再理喻这对‘飞来横祸’了。
士凉也不急着解释,他将地上的干柴捡起来,拉着是朕往山洞的方向走。
“怎么回事?”士凉低声询问是朕,“你不是死了吗?你回一千年前做什么?”
“原因有二。”是朕抄着口袋,懒懒道。
之后是朕帮士凉捋了捋思路。因为粒子运动有周期,所以宇宙每138亿年一次循环。为了打破循环所以是朕开始了长达亿年的齿轮计划。
齿轮计划顾名思义,用两个巨大的黑洞齿轮相互带动,破坏粒子原有的运动轨迹。
可帝朕创业未半,而中道搞基,由于老是家和老士家种种难解难分的爱恨情仇,最后被煊冥两人的人体电池取而代之。不过电池计划也以失败告终,因为是朕提前篡改了数据。
总而言之就是……宇宙的循坏依旧没有被打破,轮回之际马上就要来临了。
所以是朕自始至终都在坚持一件事,齿轮计划。他认为,只要创世与虚无都觉醒,这个计划是非常可行的。
但问题有二。第一,士凉再次苏醒后,灵魂能量低微,若想彻底觉醒,要再经历一次半觉醒转化的过程;第二,是朕转世后对以前的记忆缺失,所以他……
“忘了?”士凉惊讶出声。
“恩,忘了。”是朕耿直应,“我把怎么启动齿轮计划给忘了,所以想回到以前问问呃……问问自己。但是时空中只能存在一个帝神,所以我必须以‘死亡’的身份回来找他。我现在的身体是个记忆体,我确实化在那片希格斯场里了。”
士凉小S冷漠脸,又道,“那你是为了让我重启虚无神格,故意刺激我咯?你这也太狠了,你知不知道我把是戎给……给那啥,哦漏!我把是戎给!”
“是戎没死。”是朕接话,“是戎我们提前商量好的。知道你暴走时需要点灵质,他去给你送个人头。”
“影帝啊……”士凉感叹,“我都没看出端倪。可……可是!你知道我哥后来为了帮我脱离半觉醒状态,杀了多少人吗!”
是朕轻笑,“看来不是我在小瞧你哥,是你小瞧了他吧。他对数据的感知能力恐怕连我都不及,所以他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怎么猜到的?”
“首先,他知道电池计划是失败的,所以宇宙轮回已经在逼近了。其次,在他拿到是煊的内核时,应该肯定了一件事——我已经在按部就班地重启齿轮计划了,他只是顺水推舟了几把,比如引来五瓣花,他希望计划能进行得快一点。”
“也是,一个计划你拖拉了上亿年,不会有比你严重的拖延症了……”士凉吐槽完,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是煊是怎么回事儿啊?”
“士冥拿到是煊内核时,察觉到神格不是真的消亡殆尽,而是在格式化。”
“格式化?”
“对。我启动齿轮计划时,肯定要拿回自己压在地心中的神格。这样地球就不复存在了,人类也灭亡了。所以需要一个强大的灵体拷贝人类的灵魂数据。这样等我们计划竣工,再把人类原封不动地补回来。这次因暴乱而死的人也会回来的。至于是戎,你别小瞧他,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宇宙里的星星都是他造的。恢复地球也需要数据储蓄。他假死的这段时间,就是研究地球去了。”
“那有必要假死么……你们一个两个的,吓人一跳……”
“图个清静。不然五瓣花总派人找他,他嫌烦。”
听到这儿,士凉心里不免有点为五瓣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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