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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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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有个事儿问你。”
我简单解释我这边有个破译题目和当年你给我看的东大招生题有点像,让他帮帮我。
由于电话里讲不清楚,萧尧说可以让我远程。
这个远程可不是我们平时的电脑远程,事实上,萧尧通过改变光路,可以在百里开外的地方看到我的电脑屏幕。最令我震惊的是,他居然用光线凝聚成了一双半透明的手。
“明哥!接下来,你就跟着那双手,他按什么键,你就敲什么键,屏幕上有个心形光标,变红时双击,你鼠标也跟着光标移动。”
“真6!”
“闭嘴,快点,我正忙着和军座吃饭呢!”
我跟着那双‘手’不停地在鼠标与键盘之间游移。萧尧先后尝试了几种方式,最终得出了一个压缩包。他说如果真的按照东大那道题的解法,题目的症结就在于你能不能看出这是个class文件。可惜运行以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他妈不会又加了一层密吧?”萧尧无奈。
我盯着压缩包解压出的那串代码,“这可就不好办了,天知道是朕用了什么函数,这些代码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我滑动鼠标,将界面又切回最初的001010101上。
等一下!函数?坐标系?
“老萧,也许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复杂!”
“怎么了?”
我随手扯了是朕桌子上的一本书,在最后一页空白的地方画出了一个坐标系,“麻烦你把这些binary全都帮我翻成decimal。我试试能不能在坐标系上得出函数。”
之后萧尧就将那些ASCII编码翻译成了十进制的数字。我将它们看作是坐标点,果不其然,我在坐标轴上画出了一字母T。
Toki?那下一个字母会是O?
显然下一步我没有进行下去,而且我认为是朕不会无聊到用二进制数值表示一个坐标系里的Toki。
不过这还是启发了我,因为我发现,在表示完字母T后的二进制数值里,那个0不是0,也就是说,那不是阿拉伯数字零,而就是字母欧!
卧槽!太他妈猥琐啦!
我忽略掉那个o,继续用接下来的二进制数值转化为十进制,然后将它们看作坐标点XY,果然画出了字母K和I。
我揉着眼睛,“我靠,一屏幕的0011谁他妈看得出那个零不是零,而是欧啊,我眼睛都花了!”
萧尧在电话那端发出踢里拖落吃面条的声音,“啊?其实我刚才就发现了,我对光很敏感的,这个欧一看就比零小了一点。我以为是BUG,没提醒你。”
“……你可以滚了。”
我挂了电话。将字母O简单粗暴地用其二进制数值‘01001111’替代表示,又按照老萧最初的方法输出一个gz压缩包,解压,更改扩展名为。class,运行,然后我得到了一个下载链接,是个视频文件。
我重重地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这么百般折腾,费尽心力破解出来的神秘视频会揭露什么呢?
看着下载进度趋于百分之一百,我竟然隐隐感到后怕。若是我真的撞破了什么阴谋,我和是朕还能继续站在原点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点开了播放键。
短暂的两秒黑屏,之后便是满目杏黄。
“OH!yes!fuck me please,fuck my ass baby!oh yeah……oh……you are so big!”
YOU ARE SO BIG!
What tama this!!!
是朕big big!你过来!为什么你精心设计的代码破译出来竟然是两个欧美大妞和黑人壮汉的大尺度高清无码性爱视频啊?!
你还特意把Toki的名字写到代码里去,你就这么恨他嘛?你就这么无聊嘛?你看片都such有逼格的嘛?
YOU ARE SO 逼格!我手中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收拾了下心情,我关了电脑,疲惫不堪地推门而出。
是朕big big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剥桔子。他见到我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完事儿了?”
你滚蛋!
我懒得理他,瘫倒在沙发上。
想不到我千算万算,算不过他一个爱装逼,好不容易破译出来的神秘文件居然是部黄片,穴特!
是在下输了。
是朕一定以为我撸伤了身体才疲软于沙发之上,竟热心地给我倒了杯大补茶,“来,喝了这碗茶。”
我充耳不闻,挺尸状。
他将茶碗放在茶几上,顺势用手指撩起我的一缕头发,“我们一会儿去试试衣服。”
“……”我弹蹬了一下腿,茫然地抬头。
是朕笑而不语。
为了节省时间,午饭在车上啃了热狗。我们分工明确,我负责开车,他负责在副驾驶上吃。
“啊……”我张嘴。
他将热狗递到我嘴边,我不满,“诶呦,这个是你那个,你左手拿着的那个是我的。”
是朕不分你我地随意啃了口左手的,“这无所谓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面,故作冷漠,“我们很熟吗?”
也许是我心理作用,车厢里诡异地安静,只有热狗塑料袋稀里哗啦的声响。
他停下了肯热狗的动作,从中央后视镜上看着我。
他说,“你是不是闲的?”
好吧,是的。
我张嘴咬了口他递来的热狗,含含糊糊地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他示意我靠边停车,“这就到了。”
刚下车,是朕就被是戎一个飞扑给掳走了。
是戎虎头虎脑地抱着是朕的头,还不忘了回头跟我嚷呼,“你在这等一会儿啊!我找是朕有点事!”
然后我便目送是朕一路挣扎着和是戎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
这里是一条环山的水泥小路,车停在了一条长长的台阶之下。
这个台阶从半山腰开始一直通向山顶,如果是朕一会儿要我徒步上去,我必然是拒绝的。
我抱着热狗,无所事事地靠车站着。
一分钟,两分钟,是朕一直没回来。
我拉开车门,打算回车里等着。就在这时,一辆宝蓝色的跑车疾驰而过,停在了我身前不远处。
这车非常抢眼,我唰地甩头锁定目光。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子。目测192,身材上乘,皮肤白皙,染了一头醒目的蓝发。
那个男人带着墨镜,我看不清眼睛,不过额头饱满,下巴带钩,鼻头削尖,完美到整容都不知道从哪下刀。
我这个人非常敦厚,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我就看,毫不避讳,眼睛都不眨的。‘你瞅啥呀’‘瞅你咋的’,就跟不怕挨揍似的。
男人注意到我赤裸的视线,潇洒锁车,向我走来。
我捧着热狗,瞪着无辜的大眼。
他当然没有揍我,而是和我打招呼,“来了啊……”
听起来似乎和我相熟。
然而我并不认识他,只得点点头,继续盯着他的尖下巴。
“是朕呢?”他问。
“呃……”我指指身后,“那边。”
“哦。”他似乎也没啥想和我说的,转着手里的车钥匙转身走了。
我和他挥挥手,继续啃我的热狗。
这男的的气质非常洋气,感觉像是长在美国的ABC华谊,印象里我没有这种朋友。相比之下,站在马路牙子上冒着大风天啃热狗的我实在是太挫了。
“你跟他聊什么了?”是朕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没聊什么……”我回头,“这人谁啊?”
是朕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兰切。”
或许是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谁?”
“兰切啊……”
“噗!!!!!”我一口老血,颤抖着手里的热狗,“纳尼?!虐得我体无完肤的那个大肉囊?!”
“是呀。”
我眼角有泪,生无可恋地仰头,“你又骗我了……”
是朕觉得好笑,勾着我的肩膀引我向台阶走去,“是他,他只有能力暴走的时候,肉体会4倍膨胀,平时就刚才那个样。”
我木讷地随是朕走,心好累。
妈妈,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第84章
“朕哥……我们不能用飞的么,这个台阶也太多了……”
“走着吧……”
我起初想不通为何残朕会乐意走这个看着就心塞的通天石阶,后来我才发现这台阶暗藏玄机。
我老大不情愿地迈了上去,发现身边的景象迅速后退,转眼我就已经到了石阶的一半。
“电梯吗?”
“不够准确,这层石阶确实是带磁场的,你触及的一瞬间,石阶受压后磁场启动,身体和灵魂被瞬间打散,然后在下一个传输口高精密重组。”
“哦……那为啥要修这么高的台阶?”
“是煊说这样好看。”
“哦……”
“不过……”是朕沉吟片刻,“刚才重组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灵魂质量怎么会这么轻?”
“轻?自然寿命短?”
“呃……正常人的灵魂寿命都能支撑两三百年的,死亡是由于肉身提前衰败。但你的灵质……”
“你直接说我会英年早逝得了……”
是朕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了起来,“你的灵魂秩序以前很乱的,是不是后来被重新排了序?”
“呃……”既然被看出端倪,这时候坦白是最好的掩护,“朕哥,其实上次你在五瓣花总部救我,我腹部的伤不完全是兰切撕开的。”
是朕想起我那惨不忍睹的大血口,微微眯了下左眼,“然后?”
“我先是被人扎了一刀,又被推进希格斯粒子场中,我的一切被打散,然后重组。”
“哦……”他沉着脸色,“谁扎的?”
我如果说出安以乐,他要是继续调查安以乐的身份,我和Toki这层关系估计藏不住,所以我便撒谎了。
“没看清楚。突然袭击。”
“是么……”
是朕沉静的神色让我忐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台阶之上,是一座宏伟的祭台。建筑的风格说不出具体贴近人类的哪种文明,但是东方的元素更多一些。
各色花纹的石雕柱子将祭坛围起,祭坛之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男……一个人。
那衣服绣的龙飞凤舞,巨大的衣摆围成一个圆,像一朵在场中摊开的花。
那人留着一头长发,天色渐暗,起风了。几缕发丝随风扬着,是朕安静地从他身后靠近,伸手,风落,那发丝就轻轻落在是朕掌心了。
我停下脚步,很想保留住这个画面。
远处的火烧云,祭坛上的黄昏,一个一袭衮服长发纷扬,一个丰神俊逸翩翩少年。
最重要的是两人长着一张脸。
“你们俩可以去拍个穿越剧了。前世今生,都不用电脑特技。”我调侃着上前,乱揉了把是煊的头发。
是煊拿开我的手,撩起长发扎了个干净利索的马尾。
“你怎么突然又留长发了……”我问他。
他调笑,“难道穿这身衣服留个莫西干吗?”
他说完,我居然成功脑补了我同桌穿着古装还梳着莫西干。我痛苦不堪地捂着脸,“妈个叽,有些事儿还真不敢深想。”
是煊也是热心肠,说要变身一下给我看看。然后被我同桌及时制止了。
开玩笑,无论是是煊还是是戎出洋相,是朕也是有连带损失的。因为他们丢的都是同一张脸。
是煊那身衣服五六层,宽大的袖子,拖地的衣摆,立起的高领,最外那层材质很硬,支支愣愣地。
我见是煊起身费尽,便去扶他,“老同,你说要来试衣服,就是这种的?”
是朕在一旁点头,“恩。”
“你要穿这个?也留长发吗?”我兴奋起来,讲真,这衣服像个女人。
是朕又笑而不语了。
“是戎呢?”是煊接话问道。
是朕摇摇头,“刚才见到他了,怂恿我和他一起逃圣礼。”
说曹操曹操到,是戎突然勾住是煊和我同桌的肩膀,出现他们中间,“走吧,一起跑吧!”
哥仨勾肩搭背,是朕最先发话。
“…_…我再跑,李司怕是要刨我坟了。”
“…3…你们不陪我我不敢啊,南拳老爹好凶的!”
“…_…得了吧,拳爸爸为了哄你都穿女装逛早市儿了,那丑的,俩民警偷偷跟了他一路。”
“…3…好气啊……明明咱才是老大,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是煊你赶紧把这个坑爹圣礼废除了!”
“^…^ 不是独裁社会了戎戎宝贝儿,王在法下。更何况我家侍神大大等着咱仨圣礼的高清写真呢,据说漫展的摊位都租好了。”
“…3… 哎,怪不得是煊你最听话了,你家侍神大大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_…没事儿,最近他家侍神忙着谈恋爱呢,已经不管是煊死活了。”
“^…^ 别说了,我都要哭了。”
“那个……”我打断道,“你们不会是因为讨厌穿女装才死活不想参加圣礼吧?”
“昂!”他们三个异口同声,默契地拿鼻孔看我。
我哭笑不得,“多大点事儿啊。穿就穿呗。”
他们三个纷纷表示 U can U up,No can 别他妈 bb。
是戎表示,爱几把谁can谁几把can,反正老子不想can。
是煊表示,你爱他妈不can就不can,反正在下我得can。
是朕表示,你们can吧朕不care,反正我家萌萌can!
萌萌表示,“我什么都没有表示啊!”
是朕老哥老弟地揽过我,“好萌萌了。”
“不好不好。”我苦于挣扎,“我什么都不懂。”
“Can you help me?”
“不help!不help!”
是朕松开我,似乎胜券在握,“士冥同志,你要知道,其实这个圣礼呢,不过就是穿着那身红不拉几的大裙子在祭坛上走一走。”
“我不知道,你知道。”
“而且呢,圣礼的时候是有面具的,没人知道面具底下到底是谁。”
“你又骗我了,如果这么简单,是煊是戎为什么不用?”
“Smart~”是朕打了响指,把手心伸给我,“因为只有我有这个。”
他的掌心之上悬浮着一颗被深色云雾包裹的小球。
“这是什么?”
“别碰。这是第五态。”
物质的第五态,即电子从原子中挤出,形成电子云,原子核聚集,物质密度极大。哪怕是朕掌中的小球仅有弹丸大小,怕是也有千百吨的重量。
“So……到底是什么?”
“我神格的内核。”
“啊?”
是朕收起手指,那个小球又消失了,“把内核取出来是大忌,我当年封印是戎的时候恰好剥离出来,之后就这么留着了。”
“那你拿出它是想干什么?”
“送给你。”
“……”我赶紧制止他,“你不至于吧……就因为你不想穿裙子?”
是朕一脸‘不如杀了我’的决绝。
我无奈,“不行,我不同意。要不你就去死吧,死掉了就不用参加圣礼了。”
是朕拉着我走到一根柱子后,避开了是煊是戎,“你不用害怕,内核先在你那里保留几天,圣礼结束你再还给我。另外,你要知道,圣礼那天还有擂台赛,兰切曾经是我的侍神,实力就不说了,手段还那么残忍。你拿什么和他打?你会死的。”
“朕朕honey,你难道是为了我?”
“不,我是不想穿裙子。”
“好吧!”我挺身而出,决定为了我的好兄弟献身一次,“为了朕哥,不就是穿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一圈么!交给我吧!”
是朕给我这个好兄弟点赞,“记得在流星暴下游时我教你灵力使用的原理吗?你有了神格,自然而然就都懂了,这里面还储存了一部分我的灵质,够你打一场用的。圣礼那天带着面具别说话,诸神在你身上感受到我的神格,没人会怀疑你。”
“好。”
我靠着柱子,看着远处夕阳落山,“什么时候给我?”
“就现在。”
说着,他伸手撩起了我前额的刘海,我呼吸一滞,他唇上的柔软就附在了我的额头上。
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一种说法,额头吻代表着最想保护的人。我不知道剥离内核的‘大忌’会有什么代价,也不知道失去神格的他会变成怎样。
夕阳西下,柱子的影子以肉眼不可察觉的速度偏移。
柔软离开了额头,我顿时感到灵台清明,连风的动向都可以被清晰感知。
这就是神格吗?
他顺势将下巴枕在我肩上,无力地靠着我。
我伸出手臂圈住他,“你没了神格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疲惫,“让我睡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卷角:关于昨天那个代码啊……其实我最初是想在里面放Toki的性爱视频的啊,但我怕萌萌承受不住,真的。我怕读者承受不住。
士凉:没事儿,我承受得住。
是煊:我还以为那视频里是toki和朕朕的那啥视频
是戎:萌哥要是想看,那就让他俩录一个得了!行不行?
士凉:可以啊
朕朕:……
士冥:……
第85章
是朕将神格给我的事自然瞒不过煊戎二人,是戎骂骂咧咧地说是朕狡诈,然后将睡着的是朕从我怀中接过,把他送回家了。
“走吧。”是煊转身,“既然是朕让你代替他,我就带你去试试衣服,顺便教你那天要注意的礼节。”
那身衣服很重,双肩支撑着偌大的衣领,每走一步都感觉身后的衣摆在拉我。
“就是这样的。”是煊慢步走在我前面,“会有些辛苦,礼节也繁琐,适应一下就好了。”
我扯扯衣服,“是戎说得对,你们是帝神,既然不喜欢这个仪式,为什么会让它存在?”
“有个物理学家叫李政道,他说过一句话,他说,物理学的尽头是美学,美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当人们顺着一条科学规律摸索而上,发现交织在万物之间的法则时,惊叹之余就会将世界的有序归功给神明。事实上,我们确实存在。人类也好,尼布罗萨的居民也好,任何灵魂个体都能从信仰中得到指引和约束,得到寄托和聚合。他们既然有朝圣的愿望,我觉得这其实挺好的。虽然我们三个常常吵着逃圣礼,可从没有真的要去废除它。圣礼已经成了尼布罗萨的节日,既然我们选择群聚,就必然活在规律之中。”
“你这句话,让我想到一个人。”
“恩?”是煊缓缓转身,夕阳在他身上罩了一层暖红。
我说,“他明明是个人类,却不觉得自己活在规律里,而你们帝神却将自己归纳进社会范畴。”
是的,我回忆起十年前在埃及,士凉蹲在集市拐角说的那句话,他说,‘货币交易是人类社会的发明,我不属于社会范畴,更别提什么文明。’
“是谁?”
“我弟弟。”
“Toki吗?”
我笑笑。
是煊的眼里竟有哀伤一闪而过,在遇上我的目光时,他迅速将视线移向远处,对着夕阳眯起了眼。
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却不会解答我的任何问题。我不知道他那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指的是谁的嘱托,但我却不忍心开口问。
因为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太悲伤了。
我记得他说过,他有个很好的人类朋友,后来死了。我猜那个人会是Toki,想到这里,心脏顿了一下。
“是煊,我不在乎我和是朕卷入了怎样的计划,soul,五瓣花我都不在乎,我只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弟弟还活着吗?”
“他死了。”
是煊几乎没有迟疑,回答得平静又淡定。
我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
是煊见我心情不好,识趣地先离开了。
我坐在祭坛的台阶上,逆光望着那剪影般的石柱,发呆。
其实我说不上心情好坏,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心情,就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更不想思考。
之前我就知道Toki可能就是那个已死的李明,只是我一直不信,今天信了。
夕阳西下,远处的山峦上镶了一条红边,天是蓝的。地上的影子浑成一片,我转身向殿堂走去。
就像是朕说的,有了他的神格,很多事情我自然而然就懂了。比如我对殿堂里很多巧妙的设计都无师自通。
转着左侧的烛台,前方的地板亮了起来。我站在地板之上,眼前一明一灭,我又出现在了一个更大的厅堂。
这里应该是地下的某层,因为没有窗。
厅堂是由特殊星石堆砌而成,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只是随心情想在这里转转,漫无目的。
走到大厅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两扇门的缝隙细不可见,黑金流光的门板与周围的装饰物混作一体,让我差点以为这只是一面墙。
我走到门下,举头望向那高我十米以上的门框,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开它。
而且是朕的神格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我用略湿润的指腹在门面上划了一道指痕,痕迹在光滑的门板上蒸发消逝。
然后,眼前的庞然大物竟消无声息地打开了,静得诡异。
我站在门缝前,望着里面的幽蓝,从容地迈了进去。
这是一个暗室,空旷阴凉,墙角镶嵌的几颗蓝宝石发出了幽蓝的光亮。
我拖着大红的衮服,向暗室的中央走去。
暗室中央有一根用淡蓝色的晶石铸成的石柱,令我惊异的是,它的内部似乎不是固体,因为我看到不断有气泡在里面涌出。
半透明的晶石中包裹着一个人,他赤裸着,一如胎内的婴儿般蜷着身子。
他的脊背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颜色有深有浅,日积月累。
弹痕,烫伤,刀疤,每一道伤都讲述着他的一天,我细数着这些伤痕,就像在阅读一本写他的书。
我将手心贴上石柱,靠得更近了一些,晶石上映着我的脸。
一股水流将他的头吹得微微上扬,我的脸便于他的重合了。
这是两张如出一辙的脸,只是他闭着眼睛,我在看他。
我看到那人的眼尾处滑下了泪痕,这显然不是他在哭,而是我映在石柱上的影子。
“终于找到你了,士凉。”
驱车回家,我一如平常地和他们吃了晚饭。
餐桌上的氛围很融洽,我和他们配合得很好,是戎直夸我幽默。
我想,我是得有多不开心才能让他们都觉得我很开心。
饭后,是煊让我去休息。我点点头,转身进了是朕的卧室。
我换了一身他的睡衣,单手拎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撩起被子,我在是朕身边躺下。
是朕呼吸平稳,睡得很沉。我伸手将他额前的发缕到耳后,视线在他的睡颜上停留了片刻。
随后我支起膝盖,将笔记本打开。
是的,我要重新看一遍那个代码解出的视频,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中途醒来撞破我。
事情总有了结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迟迟不来,我就要把时间拽过来。
我不想再这样浑噩下去了,我要知道真相。
我淡定地在是朕的旁边解锁着他设下的密码,将那个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拖动进度条,屏幕上的光晃在我平淡的脸上。
我曾说过我有量化世界的能力,这不局限于视觉,我的听力可以精准地定论每个声音的分贝,就拿现在这段视频来讲,在某几个点上,我发现了微不可查的爆音。
是朕既然有网配的经历,想必对常用的音频软件不陌生,在视频音轨上做手脚确实像他会用到的加密方式。
我点开‘开始’界面,在列表中找到Adobe Audition,将视频拖入软件中,抽出音频。
果不其然,整条音轨的振幅似乎被刻意放小,而偏偏有几个地方被人为调大振幅,因此爆音了。
我对着几个爆音的点无限放大,直至那条绿色波浪形出现了无数个方块小点。好的,就是这几个点。
是朕刻意调大的这几个点分别接近着以下几个数值1。22。34212,3。41。62124,10。25。65372……等等。
这些数字是什么呢?难道又是一层密码?不不不,如果再是一重密码我就要对床边那位来一刀了。
莫非这些数字就是我同桌要保存的重要机密?看来是了。
记得在洗手间偷听到是戎和是朕的对话,是戎提到过一个齿轮计划。我同桌转生前曾是这个计划的主谋,那么这些数字很可能是这个计划的计算数据。
因为重要的数据不能明目张胆地随便写在记事本上,所以他就设下了这个代码,用音频的方式帮自己记下了这些数据。
齿轮计划会是什么呢?
突然,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他大力把我往下扯去,欺身压上。
我不慌不忙,平静地看着身上那个气息紊乱的男人。
是朕的瞳孔没有聚焦,我知道他的意识还在沉睡,只是身体本能地要从我这里取回他的神格。
而我同桌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他之前没有预料得到的。
我将笔记本合上,随意将手中的纸笔丢开。双手捧起那张无神的脸。
“是朕?”
他没反应。
我笑了,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截获了他的唇瓣。我咬住他的下唇,他愣了两秒。
就像沙漠中遇到水源一般,他疯狂地在我口腔中汲取和探寻着。
我以前常见到书上将吻描写成热烈的,炙热的,确实如此,我融身于这团热火中,连呼吸都不愿。
在我濒临窒息的挣扎间,是朕终于放过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扣住是朕的双手,翻身将他按在身下。
要知道,现在是朕的神格可是在我这里。
他被我按得动弹不得,双眼仍是失神的。
我俯下身,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鼻尖抵住他的鼻尖。我们都乱了气息,不加掩饰地喘着。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瞳仁,用灵力捋顺他躁动的灵魂,“宝贝儿,这个吻算是给你的礼金,你的神格要在我这儿多放几天,乖乖睡吧。”
说着,是朕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第86章
尼布罗萨有个不同于地球的现象,这里的‘太阳’是围绕星云公转的行星。转一圈的时间远比24小时长,所以一日的时间是39小时。
本次的祭祀仪式被定在了黄昏,上午则是备受瞩目的擂台赛。
清早,看台上座无虚席。擂台的顶棚是一个气膜状的大屏幕,可以将战斗的细节捕捉放大,让整场的精彩之处一览无余。
是煊的派系属于执政派系,而且他的侍神据说离家出走不问世事,所以他哭喊着想死忙得两天不见神影了。
相比之下,在野党是戎阁下就非常清闲了,所以是他陪我来参加比赛。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问他。
“我是等着给你救场的。”他说。
我投以赞赏的目光,“是戎你知道吗?我就欣赏你这种有话直说不傲娇的。”
是戎赶紧表示不客气,“万一你挂了,是朕又要逼逼哔哔逼逼哔哔,没准哪天心情不好再想个损招把我塞到监狱里,我不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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