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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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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好多哦。”他一脸平静地盯着我,口齿清晰地说道。
我嗓子一紧,突然就无法呼吸了。
视线里我同桌又开始变得模糊,滋咔滋咔……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很沉。
身下冰凉坚硬,旁边有水流的声音,还有……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
这感觉就像,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我能想象,我躺在实验台上,有人在旁边洗试管。
天呐……
我叹道。
一个机灵,听觉能捕捉到更多。
这时我听到……
“加点二氧化锰!”
“稀硫酸是哪个?”
“麻痹大尧你他妈化学及格了吗?”
“我槽你别抖,这玩意儿都撒我手上了!”
什么鬼!
我猛地睁眼,看见王将。
原来是他在旁边洗试管。
我费力地坐起来,看见钱多多和萧尧夹着个试管在酒精灯上烧。
“你们这是……”我不解。
王将瞥了我一眼,没理我。
钱多多看着手里的试管变色了,挺兴奋。他闻声抬头瞄了我一眼,继续盯试管,“我们无聊,做会儿实验玩玩,这玩意儿我他妈就没及过格。”
我点点头……
你们三个好雅致啊!
“是朕呢?”我问。
“那呢。”萧尧扬扬下巴。
我顺着方向回头,我同桌坐在靠窗的实验台上,背对着我。
他望着窗下,太阳近乎落山,微弱的光照了他的侧脸,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我满腹疑惑,刚刚袭击我的是我同桌吗?我又是怎么被救到这里来的?
刚想开口,就听到楼道里咚咚的跑动声。
跑得很快!
我翻身下桌,可是其他几人都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我着急道,“有声音!你们听不到吗?”
“什么声音?”钱多多不痛不痒地应,继续烧他的试管。
我急死啦!转头叫我同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大力撞开了。
“媳妇儿!!!!!!!”
实验室没开灯,我只看到一个黑影快速闪过,直逼我同桌。
我离墙近,连滚带爬地去开灯。
这才看清!
这不是十六班的冷小台吗!
冷小台也看到了我,挺热情的打招呼,“哦!你好!明仔。”
不……其实我们不熟。
我对他点头,脖子痛得我不想说话。
他继续热络地和我说着,“咱们见过的,我是你同桌的好朋友!经常去你们班门口找是朕的那个!”
不不……你们俩关系应该没那么好,我同桌现在正拿脚抵着你的肚子试图保持距离。
我同桌蜷起一条腿坐在实验台边沿上,另一条腿顶着冷小台的肚子猛地往后一蹬。
他没说话,我感觉他有点生气。
冷小台这个人我从初中就听说过了。
学校里一般有名气的分三种,学习屌的,长得好的,打架猛的。
冷小台占后两项。
他是个男的,但是长得好看。
全学校的男的都承认。
如果不是他个头纤长,眉宇间有着男人特有的英气,踹人还踹得虎虎生风,我也觉得他长了张女人脸。
初中的时候我是他隔壁班的,学校里他的传闻沸沸扬扬。
我听说他这人独来独往,爱答不理,叼叼的。好像还因此惹怒了社会上的人。
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常有一群外校的高年级生来堵他。
总之我一直以为他这人不好接触。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招惹上我同桌了,经常来我们班门口找他。
天呐,年级组排倒数的他居然抱着一本英语书不远万里从五楼跑到三楼问我同桌英语题!
我当时觉得我要改变我“以貌取人”的陋习了。
虽然他长得一脸“生人勿扰”,但是似乎挺随和的。
现在他正撅着腚趴在实验台上,顶着他那张总受脸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冲着我同桌发情。
我同桌很嫌弃他的!
暴殄天物!
我气宇轩昂的走上前,往冷小台怀上一瘫,“美人儿,这里闹鬼,赶紧跑路吧。”
美人笑的可淫a荡,“怎么回去?你现在去一楼,你就炸了。”
我没懂,看向我同桌。
我同桌解释道,“一楼,二楼,不是一个气压。”
闻言,我恍然大悟!
方才的感觉还在我大脑里清晰的停留着。
刚刚,就在我迈下一楼最后一个台阶的那个瞬间,内脏剧烈胀痛,血管放佛要被撑裂。
因为,一楼,二楼,完全不是一个气压!
宛若两个世界一般,一楼的气压明显要比二楼小!
如果我还继续试图从一楼逃走的话,恐怕我会自爆而死。
那么刚才抓住我脖子往后甩,后来又拼命把我拖回来的,是我同桌,不是鬼!
他是为了救我!
我又要哭了,“啊!我刚才还以为是鬼啊,我以为我要被吃了。”
我同桌也一样嫌弃我,他说,“我刚把你拽回来,你还疯往楼下跑,抓都抓不住。”
哦,他看向了我,那个眼神一如既往的诉说着那句“蠢比——”
我也顾不上什么嘲讽不嘲讽了,我的好同桌,我的好同桌,我简直要抱住他哭一哭。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我喷了好多血啊,这个鬼有奇怪的放血play,吓完啦!
这时候美人又开始笑了,他笑的可甜可甜了,他说,“你他妈这不废话么,猪肉当然放血以后比较好吃啊,老外给猪搞人道主义,都电死,那猪肉真几把难吃,次奥。”
美人你还是闭嘴吧,回到那个我初中认识的你。
我遭到500点伤害,血条不足,我跟我同桌说我晕。
同桌欧巴说回家。
于是我们终于打道回府了。
不,是他们。
我一直都很想回家。
我可高兴,兴冲冲地把实验室的门打开。抬头,定神。
Holy艹!
鬼桑有点艺术的,他居然用冰雕在墙上写了一串字,“三缺一吗?”
不约!不约!
简直了!我吓得撞在了门框上。
后面几个人居然在笑啊麻痹的!虽然你们憋得很努力但是我都听到啦!
“我们六个分成2+4吧。”冷小台突然说道。
“WHY?”my同桌said。
“用行动告诉它咱们不约啊。分成3+3不就是说wele么!1+5又有人落单。”
“那就两人一组好了,我们分头找找怎么出去。”萧尧插话。
“就不能六个人一起吗?”我弱弱地打断道。
话音刚落,墙上的冰棱瞬间暴增,在离我的脸不到一拳远的地方定下了。
这鬼脾气有点大。
冷小台批评我不遵守游戏规则,没有娱乐精神。
我的爱蛋几乎是崩碎的。
我是不想大家分开的,但是其他几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居然在讨论分组。
我同桌不知道为什么甩了冷小台一个眼刀,走到我身边,说道,“我和他一组。”
冷小台说,“别啊,也许明明仔不想和你一组呢。”
他说的对,刚才的经历让我对我同桌是有阴影的。
另外他是个小残体,连窗户都爬不上去。
由于我是唯一受伤的,大家说我可以先选。
其实这五个人里,王将大哥目测是武力值最高的。
个子高,打架也厉害,就是人不太好相处,也许他比较嫌弃我。
我战战兢兢地问他,“王将大哥,那个,无论你身边的这个人体虚肾亏视力差,尿频尿急尿不尽,胆小作死还爱哭,你愿意和他组队吗?”
“我愿意~”王将大度的一挥手,平生对我讲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温暖。
我连忙道谢。
他接着说,“你抗揍就行。”
NO MORE LIFE。(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4章
我和王将决定下楼找找出去的方式,转身的时候我同桌往我手里塞了根试管。
试管有点沉,光线太暗我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但能感觉出是非常粘稠的液体。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说“开过光的。”
根本扯淡。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深究,我就当他犯了中二病,或许是想安慰我,便把试管当做护身符揣进兜里。
分配路线的时候,冷小台拿胳膊勾着我,贴在我耳边说,“四楼生物实验室,你懂的,你和王将去二楼吧。”
“别吓唬他了。”我同桌把冷小台从我身上拽下来。
我觉得美人他有点腹黑,他若是不提,我倒是忘记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言——生物实验室的器材室里有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死婴。
我们六个人一起走到楼梯口。
化学实验室在三楼,他们两组上楼,我和王将下楼。
“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三楼转过一圈了”钱多多耸肩,“没什么发现。”
“我和是朕去四楼,有什么事打电话吧。”冷小台迈上楼梯,扬扬手机。
王将微微颔首,转身下楼了,我连忙几步跟上,这时候听到冷小台在楼上笑了一声。
虽然是很轻很轻的一声,但是楼梯口的回音很大,他笑得我不舒服。
走到二楼的时候,我让王将停一下。
我拿出刚刚在实验室偷拿的酒精灯和扫把,点燃酒精灯放在地上。
王将一脸“what are U doing”的看着我。
我便自顾自地回答道,“那个气压层用肉眼看不到的,不小心闯进去就不好了。我不知道我同桌刚刚是怎么察觉的,所以我只能……”
说着我用扫把戳着那个酒精灯向前移动。
像戳冰球一样,酒精灯在前面开路,我和王将跟在后面。
“如果气压变化,火焰会有变化的。”我解释道。
王将垂着眼,沉默地跟着。
实验楼比教学楼大,我和王将在二楼走了半圈。
老实讲我刚才的伤势还是很重的,出血量超大。所以现在入夜了,我就浑身冷,整个人也晕。
最重要的是脖子疼,伤口胀得发痛。
我一手执着扫把,一手捂着脖子。突然视线一暗,有东西甩在我脸上。
我拽下来一瞅,是王将的衣服。
“呃……”我看向王将,他有些局促地指指衣服让我绑在脖子上。
我觉得他可能没想把衣服甩在我脸上,只是他手劲有点大。
王将那天穿了一件假两件的半袖,就是双肩假接两个长袖,在胸口打个结的那种,挺潮的。
他居然把那个袖子扯下来给我绑伤口!
此处应有BGM!
遭受了韩剧女主角待遇的我,十分配合剧情地喊了句擦浪嘿。
王将欧巴也很敬业,一副“蠢女人再这么蠢你就死定了”的气场。他拽了下领口,说,“有点热。”
啊啊啊啊啊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王将你不是沉默寡言目中无人,你是24K镶钻大傲娇啊!
你不是教科书式的傲娇,你是傲娇错题本啊,傲娇必读的一百种错误表达方式!
热什么热,你给我的又不是外套,明明是把衣服撕下来的啊!你还不好意思递给我,还甩在我脸上!
我颤抖着手里的两根布条,望着他双肩被拽脱线的两个大口子,实在不忍心揭穿。
得知王将是傲娇属性以后我十分羊性,结果羊性大劲儿了。
我说王将欧巴你好nice的。
然后我就被揍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傲娇不可怕,暴娇就是另一说了。
不管怎么着,这个衣服袖子就是比我同桌的英语周报好,我跟王将如是说。
从刚才大家相处的气氛看,我隐隐觉得王将对我同桌不一般。他总是刻意避开我同桌,但是眼神又总往同桌身上瞄。
果不其然,一提我同桌,王将就和我同仇敌忾了起来。
他说,“那个逼——”
恩。
我问,你为什么讨厌他呀~
王将怒冠冲发,“艹,那个逼——”
感觉这个仇还结的挺大。
过了一会儿,王将问我,“你和他什么时候熟起来的?”
我说我高二下半年才和他成为同桌,不过我高一的时候就和他比较熟了。
王将很不能理解。因为我同桌这个人逼格有点高,一般人很难入他的法眼。没什么机缘巧合,别说做朋友,熟人都很难。
我说咱们学校高一的时候,不是有校园活动么。我姓士,他姓是,我们俩名字打头字母一样,所以总是被分在一个组。
王将点点头,又问我,那你叫什么呀。
我要哭给他看了,三年同窗,就混个脸熟!
我说我名字不吉利,今天忙着闹鬼,我不想说。
在二楼没有任何发现,窗子也打不开。王将说不如干脆去一楼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酒精灯下楼,令我高兴的是,酒精灯的火苗没有任何变化!
一楼的气压层消失了!
我高兴地往大门那里奔,结果被王将拽住了。
他说,说不准气层退到哪里了,还是小心一点。
我们俩便推着酒精灯试探着前行。
一路平安!
走到实验楼门口,我掏出手机想通知我同桌,这才意识到我没有冷小台的手机号,我同桌也没有手机。
“将哥,你有冷小台手机号吗?”我回头问王将,发现他竟然跪在了我身后。
他表情狰狞十分痛苦,我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我的耳膜突然一阵刺痛,有一种剧烈的声音,大到宛若进入另外一个次元里。
我的脑仁抽痛,眼前一明一灭。
哇的一声,我听到王将吐了。
他狂呕不止,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帮他按着腹部,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他吐得几乎缺氧,上半身软在我怀里,张着嘴,像一个永远倒不尽的水壶,任凭大口的血流出。
我开始感到绝望,记忆撕扯着把我带回了十年前。
我的弟弟也是这样死在我怀里的。
不行!你不能死!
我抱起王将,他比我高,我只能揽住上半身,试图将他拖拽出实验楼。然而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打挺挣脱开,用力把我推出实验楼。
他是想让我快走!
我又跑回去,我说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王将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他嘴里含着口血,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是……”
“什么?”我屏息静听。
“是朕……”
我抱着他在实验楼门外站着,不知道是天凉,还是怀里的他凉。
是朕?我同桌?
周遭弥漫着血的腥臭味,我既不害怕,也不焦躁,有的只有厌恶。
我把王将放在花坛旁边,实验楼里又传来了一阵爆破声。
我抬头,实验楼安静地伫立,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唯独贯穿耳膜的爆裂和躁动让我知道,那里一定发生着什么。
我走上前,发现实验楼的门口突然多了堵气墙。我摸得到,但看不到。
之前封住实验楼和高三楼的冰从窗子上融化下来,我转身走到高三楼一楼女厕所窗外,抬手,推开了窗子。
和白天来时一样,我从女厕所窗子爬进去,路过了那个房顶滴血的走廊。
天已经黑了,月光屡清了我的视线。
这里不再是什么也看不见了。血已经不再滴了,黏脚的地板上,大片血迹清晰可见。
仰头,房顶糊着一层肉泥。
我抬步向楼上走。
二楼的风扇不再呼呼作响,三楼教室里的课桌上,落着月光的光块。
我从三楼的露天长廊走向实验楼,捡起了我用来掩住门缝的零钱,揣在兜里。
十七块钱呢,一会儿可以吃顿麻辣烫。
我合上了门,转身面向实验楼。
“是朕!”我喊道。
空旷的实验楼使得我这一声听起来特别大。大到我自己都有点发怵。
“老萧?”
也没有人应。
我往楼上走,我记得冷小台说他和是朕在四楼。
之后我又喊了几声,坚定了一个想法。
这栋楼的回音很大,不管他们在哪个房间,我这么多次的喊他们,是一定会被听到的。
那么,他们可能根本不在这栋楼里!
或者!
他们是鬼!
想到这里,我顺着脊柱凉到脖颈。
我在四楼的走廊里走着,突然!我路过的教室门咚地一声被敲响。
有人在里面向外砸门。
很明显,他想引起我的注意!
“是朕吗?”我问。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那个门再也没有动静。
由于没有门牌,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教室。无意间,用余光扫了一下左边,心脏猛地一震,我吓坏了!
旁边不是生物实验室吗!
那么这个门!
我后退了一步,这才知道,这个门是生物器材室!学校里传言这里面有死婴!
生物器材室的门牌好像在高二那年因为学生打闹被碰掉了,后来一直没有把它按好。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进入过这间器材室。
只是听说,有路过的学生偶然撞见门缝开着,偷瞄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死婴。
鬼使神差地,我已经走上门前。
转动门把,门没锁。我居然在内心冷笑。
果然有戏!
我走进去,房间泛着月光的冷色调。
噗!
什么声音!
我顺着响动望去,在一堆堆器材后面,看到了一个装满水的罐子。
噗!
那个罐子又消无声息地冒了一个泡。
麻痹啊!你喘气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情绪啊!
那罐液体里面,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不是飘着的,他双脚落地。
我之所以称它为人形的东西,是因为他不是死婴。
轻轻拉动窗帘,让月光照到他,他的肤色看起来像铁。这是一个婴儿雕塑,而且他还会呼吸!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一股诡异涌上心头。
印象里婴儿不论是在母亲的子宫里,还是在襁褓中,总是蜷着身子的。
可是这个铁质婴儿,居然笔直地站立着!
想到这儿,我有点想赶紧离开这里。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铁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不是铁质的!和人类一样,可以看出柔软的质地。
而且他没有眼仁!
大片的眼白让我觉得几乎被吞噬,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他睁眼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剧烈的撕痛。
这种痛苦不是源于肉体,而是源于灵魂!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铁婴想要我的灵魂!随着我逐渐虚弱,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白里渐渐浮现出黑色的眼仁。
拼上最后一口气,我拼命的扯住桌角,想要爬出去,可是我的身体却沉得不行,我的灵魂几乎要被拽出肉体!
啪的一声,一个试管摔碎了。
那是从我口袋里掉出来的,是我同桌之前给我的那只试管。
试管破裂的瞬间,里面的液体瞬间气化,四周弥漫起一股浓烈的麝香味。
我被这股气味剥夺了痛感,也失去了知觉。
第5章
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我妈问我起没起床,早饭都在微波炉里,自己热。
挂断电话,我精神一阵恍惚。
我现在,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手机显示的日期正是我去教学楼的第二天。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吗?
我赶紧又挂了个电话给我妈,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我妈说我昨晚和钱多多他们一起吃饭,我喝多了被老萧他们送回来的。
哈?
我翻身下床,镜子里我的脖子上没有伤口!
昨天的衣服被我妈扒下来丢在洗衣机里,经过一夜,早就沾上一股洗衣机里的霉味,闻不出血腥味。
但是没有血迹。
我走到微波炉前,把时针拧到两分钟后,仰在沙发里。
很饿,很累,真的是梦吗?
电视里也没有学校发生命案的新闻,不知道王将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手机里只有萧尧的号码,拨了几次没通。
吃过饭,我又尝试拨打了一次,这次通了。
“喂?”
“……”
“老萧?人呢?说话呀!”
“我快死了……”
“!”我一惊,站起来翻衣服,“怎么了?我去找你!”
事实上,昨晚冷小台找到萧尧他们三个,战了一晚上麻将。
我到萧尧家的时候,是王将开的门,真诚地,我非常shock。
我想抱着王将哭一哭,但是被他揍了。
进屋的时候,他家里尸横遍野。
钱多多横在沙发上,萧尧死在地毯上,冷小台睡在里屋。
我给他们四个买了点零食,王将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去厨房煮泡面了。
我抬脚踹了踹地上的萧尧,“昨天,怎么解释?”
萧尧吭叽了一声,很不满,“问钱哥。”
钱哥睡死如猪。
我继续踹萧尧,萧尧吭叽吭叽,然后说,“总不能告诉你妈,你被鬼吓晕了吧。”
“你们怎么出来的?”我问。
“我和钱哥在五楼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就下楼,结果畅通无阻,直接走出来了。”
“那我呢?”
“打你电话你不接,是朕进去把你抱出来的。”
“那王将呢?”
“我出来的时候,军座靠着花坛睡着了。”
“他吐了好多血,我以为他死了。”
“没有,他啥事儿没有,就你被抱出来时迷迷糊糊,我们就把你送家里了。”
我回头看着厨房里忙碌地王将,除了一夜没睡的黑眼圈确实看不出他曾经重伤。
联想到我脖子的伤口完全愈合,衣服上的血迹也全然消失,我也就接受王将没事的事实了。
“这不科学啊。”我嘀咕。
“跟鬼你讲究什么科学啊。”萧尧翻了个身,抱住我大腿开始睡。
真的是鬼吗?
王将娴熟的打开煤气灶,他双肩被撕开的口子让我坚信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昨天……为什么要在昏倒时……”
我的话被王将的眼刀打断。
这个死傲娇!
我赶紧改口,“为什么要在你重伤后,说我同桌的名字啊。”
王将把调料包倒进锅里,没有理我。
不过后来我发现,他手滑把鸡蛋摔在地上时也骂“艹,是朕”,没端稳把汤撒了也要骂“你麻痹是朕”,脚趾撞在餐桌桌腿上也要骂“我日你妈呦是朕”
看来他遇到什么痛苦的事情都要骂一骂我同桌。
多大仇?
后来我目击了王将左小腿绊在右小腿上整个人90°卧倒的重大事故现场,并目睹了他趴在地上上演的一场花式国骂,我同桌和他的祖宗们纷纷登场了。
我蹲下来把泡面捡进垃圾袋,丢给王将一个拖把,转身走进厨房。
炒完两个菜,把冷小台香醒了。
美人可nice了,从后背抱住我,一只手暧昧的往我腰上一揽,脸枕在我肩膀上,甜甜地开口,“艹尼玛这炒啥呢?真几把香!”
在炒你的几把。
我用筷子给美人夹了一块芹菜,“还加点盐吗?”
美人扬起下巴,含住筷子,眼神千回百转不可言喻,把我苏得不要不要的,我和我女朋友都没这么干过!
美人轻笑一声,微启双唇,“别加了,齁腚眼子咸。”
美人你可以滚了!
冷小台这人真是开口煞风景,内在与外貌极不相符。还是安静如鸡时景色最好。所以我不再理睬他了。
炒完菜,我拔掉电饭锅的插头,“我老同还好吧。”
冷小台一边往碗里盛饭一边说道,“是朕……不太好,估计快死了。”
“他出什么事儿了?”我焦急的追问。
话音一落,我觉得自己很蠢比。和这么一群不靠谱的人,我为什么要认真。
我同桌的监护人是他一位年长的哥哥。好像是出差了,所以没人给他煮饭。
像我同桌这种老鳖宅,确实很可能饿死。
我解开围裙,给我同桌发了一条扣扣。
他回了我一串菜单。
我吐槽他懒死了,为什么不自己下楼买。
他没再理我。
我同桌住得离萧尧家不远。
其实我们住的都挺近,升入高中后,为了方便孩子上学,很多家长都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
学校附近的餐饮业也发达,我曾和同桌用一个月刷完这一条街,好吃!
完成我同桌分配的任务,我拎着菜走到他家社区。
我知道他住这片儿,但是他家我还是第一次去,不知道哪栋。
“哪栋?怎么走?我在东门”我发了条扣扣
他秒回,“不好说,我也常迷路”
“ = = what?so?”
“wait在东门,我快饿死了,我让王宝军下楼接你。”
“王宝军?王宝军是谁?”
我同桌又不回我了。
真讨厌。
菜好重,袋子勒得我手指疼,便放在一旁的台阶上。
东门旁有老年人晨练用的健身器材,我跃身坐在双杠上。
王宝军是谁啊?没见过啊。
大概过了好久,也没见有人来接我。一只狗在我身下的栏杆呲尿,搞得我好凄凉。
我翻身坐在地上的台阶,那狗也老实地和我并肩坐在那里,搞得我更凄凉了。
我简直像我同桌的弃犬,在等主人接我。
我忍不了了,顾不得浪费流量,给我同桌发了个视频通话。
我大吼,“怎么半天了都没来!”
“不能啊。”我同桌懒懒得开口,“宝军应该到了。”
“他长什么样啊!一个人影子都没有!我都和一条狗都在这坐半天了!”
“那就是我们家宝军啊。”
哈?????
“你给你们家狗起名叫王宝军?”
“啊……对啊。”
“为什么?”
“我们宝军也是有头有脸的名犬,叫欢欢乐乐多俗,王宝军这名字多他妈仗!”我同桌难得语气带点兴奋。
想想我同桌叫是朕,他这个脑,给狗起名字叫王宝军也是可以理解了。
我站起身,拎起菜,跟着这条拉风的狗往家里走。
这时候对面走来一只小博美,真可爱!
两条狗闻来闻去,小博美的主人也漂亮,她问我,“呀,你家泰迪真可爱~”
我搭腔,“你家狗也可爱,叫什么呀~”
“叫乐乐~你们家的呢?”
“我们家狗叫王宝军。”
好吧,我能理解我同桌的感受了,这名字真他妈仗!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家住二楼,而且楼下就有馄饨铺子,这种人饿死活该。
王宝军脖子上绑了钥匙,我同桌连门都让我自己开。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人高的一摞披萨盒子。
我站在门口换鞋,他在屋里宣我,“地没拖不用换鞋!快给朕用膳!”
我还是换了鞋,推开他的房门。
他裹在被子里,偎在双人床上的一侧,一个折叠小桌板立在床的另一侧,电脑放在上面。
我把他的电脑放回书桌,把菜放在小桌板上叫他快吃。
他坐起来,眼睛都没睁,伸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盒菜递给我。
我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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