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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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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慕琴音轻声笑道。
“慕姐姐你跟老铁先走,我去拿样东西!”谢霓羽边说边一溜烟儿往屋子那边回跑了。
等谢霓羽提了琉璃风灯,又要一溜烟儿去追已经离开院子的两人时,却见有一人身披月光,满衣银霜,穿过夜空下纷落的枫叶阵,提灯从容而来。
少女放慢脚步,提灯前行了几步,片刻已有双灯照影。
“嗯?是哪位小同学在?”兰羲之驻足,唇角微扬。
“你明知道是我啦,兰老大!”谢霓羽晃了晃手中的灯,见来者一手提灯,一手搭了条兔毛披风,笑道:“你是来找老铁的嘛?”
“是,夜里凉,阿羡在里面吗?”兰羲之亦在轻笑。
“你来晚一步,他现在去散花小院的路上。”谢霓羽上前:“我也要去,披风要我带过去吗?。”
“我正有事情同阿羡谈谈,与你同行吧。”
“好啊,那就一起吧!”谢霓羽迈着轻灵的步伐与兰羲之同行。
默默走了好一程,有疾风掠过,摇落簌簌桂花粒,谢霓羽提着灯,目光平视前方,终是开了口:“兰老大,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普通人。”
“唉。”谢霓羽叹道:“你是位谦谦君子,温柔可亲,卓尔不群,将是紫霄学宫有史以来最闻名遐迩的名士。”
“哦?霓羽小友接下来可有但书?”兰羲之嘴角总是漾着淡淡笑意,声音也是温和可亲。
“太过美好的事物或人物,往往让在意的他的人小心翼翼,即便你就在那里,在他身边,羡羡或许还是会觉得,你是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你很了解阿羡。”
“阿羡他其实……特别在意你的看法。”
“嗯,我知道。”缚眼的白绫带尾被风轻轻扬起,披风上的兔毛亦如同涟漪漾开,而兰羲之神色平静。
“那么,他的那支箫……”
“我相信阿羡。”
“啊,那就好那就好,兰老大你相信他,那就好。”谢霓羽舒了口气。
“阿羡是我的弟弟。”兰羲之的声音坚定又怜惜:“他的性子,我了解,自然相信。”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真的……老铁他能有你。”谢霓羽深吸一口气,跺脚道:“哎呀我在紧张什么,总之兰老大,多谢了。”
“我很开心,阿羡有好友如你。”
“我也很开心能跟他做朋友呢!”谢霓羽眼睛又眯成了月牙,笑颜如四月里的桃花夭夭。
两人又复归沉默,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便已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背影,正往橘子林那边而去,姬无羡背着王涣,还腾出手随意摘了个橘子,边走边抛着玩儿。
“慕姐姐!老铁!”谢霓羽喊了声,跟着便跑上前去,擂了姬无羡一拳,“老铁,你完了,这橘林可是丹修二年级的试炼田,小芙她们辛苦一年统共才结了这几个果子,是要拿去仙果会参赛的,你居然敢偷摘!”
慕琴音抿嘴笑了起来。
“小羽毛你仔细看看,这果子的状况。”姬无羡语落,那果子被他抛起落下间,居然开始发光,如同一颗小橘灯。
“这……这是萤光毛蜉蝣?!”谢霓羽惊讶道。
“对啊!”姬无羡笑笑,随手捏爆了那颗橘子,无数萤火虫般的虫子飞了出来,发着橙色的光,在夜空中飞舞,看起来倒还算是漂亮。
萤光毛蜉蝣是众所周知的害虫,母虫喜欢挑品相皆佳的果子产卵,小光毛蜉蝣被孵化出来后,就从内部馋食那果子,直到长成成虫最后破果而出,再去寻找新的果子祸害。
信步而来的兰羲之随意挥了下袖,一道气劲袭去,那些虫子瞬间自燃,化作火屑纷纷扬扬,被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哥!”发现来人的姬无羡开心唤了声。
“嗯,阿羡。”兰羲之应道。
“大哥何必为它们动手,它们本来就活不过今晚了。”
非自力破果实而出的光毛蜉蝣,活不过三个时辰。
“害虫难免有死而不僵者,保险起见,尽早人力灭绝,也不过弹指而已看。”羲之云淡风清道。
又将灯放下,上前展开披风,抬手环过他的脖子,柔软的兔毛拂过脸颊,痒痒的,姬无羡身子也跟着僵了僵,垂眸又见一双为自己系披风带子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登时愣在那里。
“王若溪同学似乎身体有恙?”为姬无羡系好披风后,兰羲之才问。
“大哥还是莫问原因了。”姬无羡回过神来,无所谓地笑道:“能被这披风罩着,不枉昏过去一场。”
“呀,好酸!”
姬无羡咳了声,谢霓羽笑道:“我说的是橘子呀!”
“小羽毛,你笑成这样,我真不觉得你在说橘子。”
“哎呀,走啦走啦!”
月色舒朗,群星闪烁,在草丛里秋虫此起彼伏的欢快鸣声中,谢霓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最前面,姬无羡背着王若溪跟在后头,兰羲之提灯与慕琴音并行在最后,如同所有普通的兄长与长姐般,看着前面无忧无虑调侃拌嘴的小辈。
正是少年佳意气,寸寸光阴皆惜取。
将王涣安顿在客房后,谢霓羽扯着慕琴音的袖子也要留宿,后者自然答应了,谢霓羽十二分的高兴自己成了第一位留宿散花小院的夜客,且非是王若溪那般的病人。
兰羲之和姬无羡向那两位姑娘道了辞,便一同离开。
夜幕墨蓝,星光璀璨,夜风拂过已带秋意寒凉,沿途草木秋露盈盈闪闪,桂魄初生暗香浮动,此番是姬无羡提灯,两人沿着青石板小路离散花小院而去,一路无言。
走到那棵歪脖子老桃树下时,终还是姬无羡先开口:“大哥,关于那支箫,我有话要跟你讲。”
兰羲之停下脚步,笑道:“好。”
“在那之前,我,我想将新学的曲子,奏与大哥你听。”姬无羡低下头,语速因为紧张而飞快。
“好啊,多谢阿羡,我很想听。”兰羲之笑道。
姬无羡看着明月朗照下,唇角扬起的美男子,一时恍惚,觉得对方似乎更好看了。
第19章 兰亭序
他将琉璃风灯往身旁桃花枝上随手挂了,从怀里摸出那支竹箫,深吸口气,抵唇而奏。
箫音澈然,婉转低回,曲调悠扬,呜呜然间,又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百转千回,似有无数过往来了又去。
姬无羡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姑苏,满目缤白的世界,他眼前却是一片黑暗,而兰羲之的到来,给他苍白灰暗的人生带来了始料未及的绚丽色彩。
他卧病在床的日子,总是昏昏沉沉,轻则神思少有清明,重则陷入昏迷,但他总能轻易在萦绕在华室内的薰香,分辨出兰羲之身上清淡的药香,知道他那位好兄长何时来看他了,又何时离去,也无意听见了兰羲之与父亲兰霆的对话。
兰羲之说,弟弟的身子,若不加以好好照看,今后怕是无法顺利走上修仙之途,他作为大哥,有义务为兄弟保驾护航。
父亲兰霆虽有微词,但终究同意了。
便是如此,兰羲之选择了成为医修,便是如此,兰羲之将兰氏数代所擅长的剑修放在其次。
他能自由活动了,兰羲之便带他出府去看了姑苏最美的春天,正是草长莺飞的江南好时节,姑苏城内十里长街,沿途桃花绽放,美得如同名家笔下画卷。
比他高了一个头的锦衣少年兰羲之,那时候性格温柔又带了点潇洒活泼,牵着他的手,在大街小巷穿行,恨不得要把各大店家各小摊贩所有好吃的有趣的小玩意儿都买给他。
兰羲之开始时还细心问姬无羡的意见,到了后面便不再让姬无羡为难,将钱袋丢给姬无羡,直接买下他认为姬无羡喜欢的。
大哥负责挑选加搬运,小弟负责用大哥的钱袋付钱,他们是姑苏城内那些衣锦畅游的少年郎中最出挑的一对,整条街都被兰家两位小公子惊艳到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们的颜,还有令人称羡的兄弟情分。
而他们二人所经沿途,皆是美景,桃花夭夭掩映着青砖黛瓦,风过时还有桃花纷落如雨,姬无羡被牵着往前时,目光却只留给身边的人。
“阿羡,你在看我?”兰羲之怀里已经抱了座礼物小山,已腾不出手来,却还是停不下采买。示意摊贩将七彩风车递给姬无羡时,对上他的目光,有些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城外寒山寺的钟声遥遥传来,姬无羡接过那风车,看着桃花树下那人,点点头:“有。”
兰羲之抱着那堆礼物,笑道:“啊?是什么?在哪里。”
“是桃花,在大哥鬓角。”姬无羡抬手,拂过兰羲之鬓角,踮起脚尖,将一枝斜伸过来的桃花摘下:“哎呀,我看错了,原来它们是长在树上的。”
“阿羡,皮一下开心吗?”兰羲之笑着直摇头。
姬无羡手里把玩着那枝桃花,笑嘻嘻道:“很开心啊!好了大哥,你买的东西够我用一年了,快停手吧!”
“诶,那边有卖小乌龟的,阿羡你喜欢不喜欢?”兰羲之稳了稳手中的礼物小山:“走吧,先去看看!”
“……”
他自然只能跟上去了,并行时,又不由得去看身边人,兰羲之的侧颜也是极美的,只一眼,他便记在心上多少年。
过往如云烟,姬无羡又望向他的兄长,此时此地,灯下桃花与夜色皆成了虚幻的背景,如同大片浅绯的纸笺上染了淡淡墨痕,有意无意,是在心间上刻上了浓重的一笔。
兰羲之倚树而立,静默闻箫曲,那张极美艳的脸神情专注,白衣上沾了数片桃花瓣而不觉,姬无羡看着那道颀长身影,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他珍重珍惜之人。
平地起风,灯影之下落桃花,姬无羡垂眼,手中竹箫触感愈发冰凉。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曲毕,姬无羡移开竹箫,呼出一口气,叹道:“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多谢大哥,能耐心听完。”
“欢乐极,哀情多,阿羡若有心事,大哥愿意听。”兰羲之微笑道,身上寒凉月光也连带着温暖起来。
“大哥,这支箫,我是绝对不会毁弃的,还请大哥……见谅。”姬无羡鼓起勇气,虽低头逃避,语气却无比坚决。
“哦?有人要求阿羡毁箫吗?”兰羲之笑意愈发深了。
姬无羡猛地抬头,又惊又喜,不可置信道:“大……大哥,你不是来同我说,毁箫之事吗?”
“不是。”兰羲之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叹道:“阿羡,你这些天忧心的,便是此事么?”
姬无羡又低下头去:“是。此箫并无邪气,但毕竟是我斩杀恶鬼所得,前主为鬼,箫本身性质也不明,我以为,兰氏家门会不容此物,我担心,自己执意留箫,会让大哥忧心。”
“器物无罪,罪在人为,同样的刀与剑,在不同人手里,或为造孽造杀,或为护生斩业,箫也只是箫,用来奏曲怡情最合适,其虽可成为鬼修之利器,亦可用来走修仙之道,端看你如何用之,大哥自小看你长大,怎会不理解你的心性。我信你,又怎会忧心?”
“大哥……我……”姬无羡欲语,却已哽咽无话。
“还有,阿羡你不用如此在意我的看法,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便是,大哥希望你能开心快乐,而非事事皆先想到我。”兰羲之收回手,和暖道:“我是你的兄长,万不能成为你的心理负担啊!”
姬无羡的肩膀颤了颤,终于抬起头来,望着眼前之人。
兰羲之对他点点头,嘴角的笑容依旧温暖。
姬无羡金色的眸子里亮起了清明的光彩,继而也笑了起来:“哈,真的是我太多虑。”
风过桃树,灯下又是桃花纷纷扬扬。
“不过尚有一事你应清楚,此箫的确是鬼物,阿羡你要小心使用。”兰羲之又正色道。
姬无羡惊讶道:“怎会,我已用尽所学确认过了。”
“阿羡对朝歌唐氏了解多少?”
“嗯,知道一些,唐氏本是乡野散修,主修鬼道,近年来不知为何,迅速扩张,笼络了大批小门派,北方除了河洛萧氏,其余几个稍大的门派皆有趋附之势。哼,今晚我算是见识到了,唐氏门人,与阴沟里的老鼠别无二致。”
“然而卑劣之物,借助强大外力,也能尽展阴邪之能,造成祸患。如今唐氏动作频频,上下皆行挑衅之事,难免让人担忧其用心。”
姬无羡想起被挑衅的王涣,被扰烦的自己,以及那群唐氏鬼修前来闹事,那个白面女人投向自己的阴寒目光。
“大哥以为,唐氏能看出修士所携为鬼物?”
“并非看出,而是点血锁魂铃能感应到鬼物,这是我跟师长们试验月余所得准确结果。”
“点血锁魂铃?”姬无羡想起那些鬼修手腕所缚银铃:“我以为那铃铛只是个随身空间,竟然还能自动识别鬼物的吗?”
“二者是子母铃的关系,只有持有点血锁魂铃者能感应到鬼物,且能操纵其它鬼修的锁魂铃,今夜那个对你有敌意的女子,便是携有点血寄魂铃。”
“点血?谁的血?”姬无羡略微思索,继而明白:“难不成,是唐氏家主唐敏的?那铃铛不会只有一串吧,哈!那他血条够厚啊!”
“大哥在跟你说正事。”
“哦哦!好的大哥,我听着呢!”
“唐氏所修,并非单一的鬼道,还结合了养蛊之术。”
“养蛊?是抓了别的鬼修,关在同一个地方厮杀,如同将蛇蝎五毒物放入瓮中相斗,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位,便是被选中的幸运鹅吗?”姬无羡一听便懂了。
“嗯,据我们暗中查证,近年来,有不少鬼修被掳去的也好,自愿去的也罢,去了唐氏便再未出来,而唐敏手下的核心成员,便有了那些消失了的鬼修能力。”
“不是夺舍修为么?”
“不,我与师长们怀疑,是直接吞噬。”
“大哥,这唐氏一族,可真是邪啊!”姬无羡咂舌道。
兰羲之点点头,眉心微蹙,叮嘱道:“总之阿羡你记住,今后遇到唐氏的人,能避则避。你虽不修鬼道,修为亦不差,但已因执鬼箫被唐氏盯上,务必小心。”
“大哥,我只能答应你,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再来挑衅我,我会毫不留手胖揍了。”姬无羡扬起嘴角,不以为然道。
“哎,你呀。”兰羲之笑着摇摇头,语气宠溺又无奈:“怎么总是这样。”
“因为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兰羡之,大哥你的好小弟啊!”姬无羡的心情无比好,胆子也跟着大了许多,竟然上前拍拍兰羲之的肩膀:“奸佞邪诡,不是退让便能消灾,迎难而上,该打的时候就得打得他们服气,大哥你要对弟弟我有信心啊!”
“哈。”兰羲之拂袖,草地上豁然现出一个精致华丽的匣子,匣子带锁,是个飞檐亭子的样式。
“这是……”
“打开看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这两天的评论,有点话想说。不明生物们虽然讨厌,但那种跑来ky一句污蔑句抄袭就跑的,大家不用理会了,就让凉着吧,不与傻瓜论短长,把讨论文文本身或卖菜的高楼盖起来呀^_^有实在过分的,我看有小可爱提出的三层楼原则挺适合,就那样办吧。然后,我很欢迎真正的理智路人,但文案也写了,随缘来去,喜欢则留,不喜且去,留言前请想想什么叫互相尊重,我这个人有点脾气,踩我雷点了,怼人不分亲疏路黑,10000多条和谐友爱的评论,请不要看着几条求仁得仁杯怼的就来扣什么帽子。最后,最重要的话要跟我的读者道友小可爱们讲,大家三次元都有自己的工作、学习,不要被网络上的事情影响到正常生活,我写文的意义有多重,但大家看文就当调剂吧,不要被杂事干扰,消耗太多时间在上面,我希望所有关心和喜欢反光的大家,都能开心、快乐,我希望文文带给你们的,是美好的回忆和心情,我爱你们!
第20章 音尘绝
他抛出的银钥匙在暗夜划出一道细小银亮的弧度,姬无羡抬手接了,又俯身扶起那匣子,仔细看了看钥匙和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哥,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少年的兰羲之,有段时间沉迷各种开锁游戏,还会自己做木工铜匠做锁,拉姬无羡一起玩游戏,姬无羡倒也没被难住过。
既是游戏,自然玩腻了便不再继续了。
时隔多年,兰羲之竟然又重新拾起旧时兴趣,还有了升级版的玩法!
那把亭子形的锁结合了古时藏家汤列子“迷宫锁”与藏诗锁的特征,精巧复杂至极,亭子正面的瓦楞上有三排相似锁孔,以亭子顶端为轴心,飞檐有八角,檐上皆有铜箍,每个铜箍上镌有二十个秦小篆,将铜箍对应亭顶轴线上的字扭对,排列成制锁人预设好的那句诗,再将钥匙插·入正确的锁孔才能打开。
而他并不擅长诗文,兰氏家学里启蒙教育期要求朗读并背诵的诗词三百首,每次抽背,他几乎全军覆没。
“口令是你唯一熟练的那首。”兰羲之笑着提醒道。
“哈,多谢大哥手下留情。”姬无羡这才低下头,仔细去看那锁孔,细细比对了那把钥匙的齿痕,将钥匙插·进最右边的锁孔。
再伸手,拨动那一个个铜箍,直到上面所有字排成一句,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姬无羡喃喃道,轻转手腕,只闻那锁发出轻轻的“嗒”地一声,开了。
桃花灼灼,暗香浮动,兰羲之立在灯与花下,安静地望向姬无羡,即使双眼缚有白绫,双眼无法视物,可嘴角温和的笑意,却如同早已将一切纳入眼眼中。
“哈!”姬无羡惊喜地呼出一声,金色的眸中亦是欣喜之色。
匣中躺着一柄弯刀,有着新月般美丽的弧度,刀柄和刀鞘为银制,银面有镂空的精致蝴蝶纹,蝶翼又有珐琅丝,串联镶嵌好的细碎红宝石,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你不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武器么?这把刀,应该还行。”
“我知道,这是大哥特意为我打造的!”姬无羡在看到那把刀的第一眼,就想起去年在书房找刀谱无意间翻到的一幅图纸,他自然认得出是兰羲之的手笔。
兰羲之亲手设计了刀图,托人带去波斯,特地为他姬无羡打造的舍施尔弯刀,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羡。”兰羲之笑道:“只知道你喜欢蝴蝶纹,其它纹饰,今后可以再加。”
“嗯!”姬无羡开心点头,他对蝴蝶,自小都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蝴蝶对他来说,似乎是某种图腾或印迹。
“试试吧,可还趁手。”兰羲之又道。
“好的大哥!”语落,姬无羡已是抽刀出鞘,只见刀身是由乌兹钢锭所铸,通体雕错蝴蝶花纹,刀刃锋利,定是削铁如泥。
姬无羡手指抚过长刀,入眼是冷冽寒芒,暗夜亦流光。
一念已至,便是信手一挥,寒刃破长夜,伴随轰然声响,不远处山石瞬间被削成两半。
“真是好刀!多谢大哥!”他反手将刀扛上肩,眼中光芒愈发明亮:“这是大哥送的第一千零一件礼物,弟弟我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还得完啊!”
“来日方长,何况阿羡你的心意,向来不在外物之上。”
兰羲之总是带着那样和暖的笑容,温柔的语气。
闻言,姬无羡微微偏了头,大胆地盯着眼前人看,只觉得月光下桃花间的兰羲之,真的特别特别好看,美得如同神仙下凡。
“阿羡,你又在看我。”兰羲之微笑道。
又被发现了,这个人,真的是神仙吗?明明看不见的啊!
姬无羡声音瞬间如同蚊讷:“大哥的鬓角……沾上桃花了。”又上前一步:“真的,这次不骗你。”
兰羲之抬手,从容拂去鬓角桃花瓣,笑容不减:“我知道。”
姬无羡看着灯下那人,听见自己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这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今后,你就用刀吧!”兰羲之认真道:“剑修也好,刀客也罢,阿羡,答应我,永远不要走鬼修一途。”
姬无羡脸上的笑容一滞,继而以更张扬的笑容替代:“好啊大哥,我答应你!”
“嗯,天晚了,阿羡先回宿馆歇息吧!”
“大哥你呢?”
“现在要去浮光雨上楼。关于唐氏之事,我尚要与宫主和师长们商讨。”
“好的,那我先回去,灯留给大哥。”姬无羡取下风灯,递给兰羲之,
对方来接过风灯时,姬无羡有意提灯在兄长眼前晃了一下,见兰羲之并无任何反应,便已有了决定。
盲者提灯,非为己照路,只为黑夜里无灯之人之便。
又或者,是对无法看见光明,只能借灯火的温暖来感受光明。
姬无羡将刀归鞘,放回刀匣中,扣上匣盖,将刀匣抱在怀里,又笑道:“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只见风将兰羲之手中的灯轻摇,灯光晕染开一片暖意。
“嗯,路上慢点。”兰羲之温和道。
两人转身,各自往不同方向而去,有疾风起,花雨纷纷,姬无羡抱着刀匣,默默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去,唤了声:“大哥!”
“嗯?”兰羲之闻言,亦转过身来。
隔着花雨夜幕,有了片刻的沉默,只闻秋虫此起彼伏热闹的鸣叫声。
“今晚的月色真好!”姬无羡没头没脑来了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句话。
“是吗?我想也是。”兰羲之虽然同样不解,却依旧笑着应了,语气温柔又宠溺。
“大哥!今后我可以常为你奏箫吗?!”姬无羡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控制不了地语速飞快:“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听说乐理相通,大哥擅琴,今后还望大哥多多指教。”
“好啊!”兰羲之笑道:“说不定,阿羡还能试试修乐。”
“哈哈,如此来看,我的选择范围真是广,天纵英才啊!”
兰羲之温和笑意又深了几分。
“那大哥快去找师长们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抱着剑匣转身,姬无羡的笑颜瞬间不再,边走,边在想,此箫所奏之曲,的确能缓和兰羲之双眼畏光的症状,就是不知对恢复嗅觉是否有帮助,今日他的心事,并非只关乎箫,还有羲之本人。
兰羲之之从不饮酒,之前闻到酒味都会微醺,然而白日里那么大的酒味,却没嗅到,大哥的五感真的在渐渐退化。
是他不该,在十岁那年生日许下可笑的生日愿望,他珍重之人,为了他的愿望,失去了双眼,如今,竟连嗅觉也已快不行了。
五感俱失吗?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姬无羡抱紧怀中匣子,穿行在一片霜寒月色中,心里却有簇火苗在熊熊燃烧。
“我已经有办法了,大哥,等我。”他喃喃道,嘴角带着似喜似悲的笑容,无人得见。
回到宿馆,姬无羡放下刀匣,草草洗了个澡便上床去了,然而躺着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终于有了困意时,却是长夜将尽。
他才眯了一小会儿,便耳闻晨起的钟声,本不想去理会,像往常般缺席,却不想,外面传来砰砰砰地敲门声。
“羡之兄!羡之兄!开门呐,快开门呐!”十万火急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谁。
姬无羡翻身下床,边走边打哈欠,拉开门,闯入眼帘的正是眉头轻皱,睡意朦胧的小鹿眼少年箫挽银。
“哈,挽银你又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我?”姬无羡笑道。
“羡之你快洗漱穿衣啦,今天早自修又是骆驼老三来督查!”箫挽银略微焦虑哗啦啦摇着扇子,此番已经换好了校服,但因急着来通知姬无羡,没注意到发冠戴歪了。
“哦,好吧!你先进来坐,我尽快。”看着萧挽银如此够意思,姬无羡为他正了正发冠,也不再随性,真的去洗漱穿衣了!
然而穿好那身青莲纹的白衣,姬无羡才想起自己的莲冠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便又拿了根头绳将那头卷毛随意束起,喊醒坐在那打瞌睡的萧挽银,一同出发往课室去了。
萧挽银性子急,虽然离铃响尚有段时间,他还是拉着姬无羡在通往课室的小树林中急急而奔,来到中途,却是猛然一个刹脚,惊叫出声道:“啊!!!!!!”
姬无羡没睡好又起得早,被拉着跑时还是梦里梦憧的,因这惊呼,半阖的双眼睁开了些,问:“怎么了?”
“蟑螂!蟑螂!啊!!!!!”萧挽银边叫边往姬无羡身后退去。
姬无羡垂眼一看,果然,青石板小路上正有两只蟑螂在爬爬走,这就算了,它们还不怕人!有只还挑衅似地对他摆了摆触须。
萧挽银最怕的就是各种活虫子,荧光毛蜉蝣,蟑螂什么的就不说了,看到只七星瓢虫他也能吓得绕道而行。
姬无羡边拍萧挽银后背安抚,边抬脚将那两只蟑螂碾死了,冷漠脸道:“看,它们死了,别怕。”
萧挽银这才放开紧紧抓住好友衣裳的手,松了气:“多谢羡之,你若不在,它们可真是会要了我的命了。”
“走吧!”姬无羡拍拍他的肩膀。
刚走了两步,却见一道白影扑来,跪地大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月溪!小阿!你们死得好惨啊!”
姬无羡见那人脸肿得像猪头,又见其背着个包袱,哭的凄凄惨惨戚戚,心想或是其家人去世忙着回去奔丧,难免有些同情道:“这位同学,你是忍不住心中哀恸为谁哭丧吗?”
“月溪,小阿!”那人呜呜咽咽,抬起头来,哭诉道:“姬无羡,你好狠的心,昨晚你对我做得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居然连我的宝贝宠物们都不放过!下如此杀手,你不怕遭天谴吗?!”
姬无羡蹙眉,闻言只觉一阵反胃,庆幸自己还没吃东西:“你谁啊?说话注意点!”
“我是唐知秋!”那人抹了一把辛酸泪,哑声吼道:“你居然不记得我!”
“唐知丘?”姬无羡冷哼一声:“不认识,不记得,又怎样?”
萧挽银拉了拉姬无羡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他就是昨晚被羡之你揍了的唐家小子之一啦!”
“哈,原来是你啊!”姬无羡脸上的笑又冷了几分:“不服的话,自己去领号到公开墙贴告示,我们怼兮威灵台见。”
姬无羡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善良,毕竟他对眼前这只可怜的猪头暂且下不了手。
“姬无羡!”那唐氏小子气得咬牙切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然而两位白衣少年却不理会,径直离开,连背影都似乎带着讽刺。
到了课室,正是踩着铃响,里面一如既往闹哄哄的,姬无羡随萧挽银找了个并排的位置坐下后,扫了眼小白菜们,发现少了两道熟悉身影。
“咦,王若溪同学和小羽毛都没来?”萧挽银站着环视了一圈,疑惑道。
正逢那道驼色身影踏进课室,萧挽银便立即坐下,整个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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