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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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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多谢慕姑娘。”姬无羡将药包收好,笑嘻嘻道:“珊瑚籽长什么样?我来帮你采啊!”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阿羡了,兰公子已经在帮我。”慕琴音摆手道。
  “羲……我大哥他还没回学宫吗?”姬无羡环视了下周围,并无他人:“他在哪里?”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慕琴音微微一笑:“他只说,太阳下山之前会将药草给我。”
  “哦,这样吗。”姬无羡低下头喃喃道。
  “你先回学宫去吧。”慕琴音柔声道:“兰公子应该会晚点回去。”
  “哈哈,那正好不过,慕姑娘你别告诉大哥有见过我啊!”他很快恢复了轻松笑意。
  “好。”慕琴音点点头,扫了一眼那串粉瓷瓶:“万不可喝多了。”
  “我明白,这是我半年的储备。”他便告了辞,提着那串瓷瓶上山回学宫了,然而在山门处就被挡下,好巧不巧,正碰上负责检查学纪的修者巡逻。
  “紫霄云宫禁止带酒饮酒醉酒。”修者冷声道。
  “哦,那我不跨进学宫大门,站在外面喝,总没问题吧?”姬无羡挑衅似地晃了晃酒瓶。
  “姬无羡!”
  “想动手么?反正我也心情不好,来啊!”


第4章 策万鬼
  “老铁你怎么才回来!”伴随着清脆的女声,一道紫色身影闪来,清风扑面,将他手中那串酒瓶顺了去。
  紫影立定,是位身着参金线莲家纹紫色外袍,袍下是素裳湘水裙的清丽少女,娉婷而立,腰上所系水晶莲花坠在风中摇曳,衬得她人也如同一朵风中盛开的紫鸢花。
  “谢小姐,紫霄……”那个修士有话要说。
  “不是说了吗,我们不在学宫喝。”谢霓羽翻了个白眼,拉着姬无羡蹬蹬蹬转身就走。
  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顺利翻墙而入。
  寻了棵桃花树,谢霓羽水袖轻甩挂住树枝,借力足尖轻点,翩然翻身而上,半倚在树上,微微阖眼:“我说老铁,你那支竹箫不会真的是鬼物吧?”
  “何出此言?”
  “因为最近你心情变得些阴晴不定。”谢霓羽悠悠道:“兰家名门正派,又是纯剑修,若你觉得有压力,可以来我金陵谢氏。”
  “兰叔叔对我很好,我修乐,他没有多说什么。”姬无羡肃然道:“这支箫也并无邪气。”
  “好吧,那事出总有因,你下山打壶酒而已,何事不开心了?要本小姐出马讨公道么?”
  “哈,酒来。”
  “嘁。接着。”谢霓羽抛了瓶酒给他。
  恰有疾风拂过,回忆如同过往如同风中残叶簌簌凋零,他望着那红枫,只见红叶已化作满目的红,越来越清晰,即便闭眼,竟还是见到满目的血色。
  “为……何?”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剑,内心的绞痛却并非来自肉体的创伤。
  兰羲之面无表情地握住长剑,冷冷道:“如今你我,身在奈落。”
  “为何……要血洗兰氏,兰叔叔是你的父亲,死去的都是你的族人和门客,你……你怎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的声音嘶哑,颤抖中带了哭腔。
  他是个孤儿,不知自己名字,父母留给他的,只有一枚小小的玉,刻着前朝贵族的姬无姓氏,对此他觉得是天大的讽刺,饥寒交迫时甚至想卖了那玉,却终究没舍得,直至冻昏在街头。
  他醒来时,入眼便是做梦也见不到的温暖华室,惊慌间,有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别怕,这里是姑苏兰氏。”
  将他捡回来的兰羲之,那时也还是个衣饰光鲜的小公子,从小就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兰羲之从小到大,未曾向父亲兰霆提过要求,除了带他回家收养这件事。
  兰霆同意了,兰羲之开心了一个晚上,特地翻了辞典,找了个跟自己名字相似,意义又好的,单名一个羡字去问他:“小弟,你觉得这个名怎样?”
  “我喜欢这个名字。”
  兰羲之又开心了一个晚上。
  兰霆待他如同亲生,兰羲之亦很关照这位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姬无羡资质修为属于上乘,很为兰家争光,虽然性格与兰氏谨言慎行的风格不同,兰家其他人还是尊重他。
  “兰羲之,今后你做家主,我定全心辅佐。”他暗暗在心里下决心。
  他天资聪颖,修为进展很快,十六岁便以一人之力杀了祸害洪泽湖一带数百年的蛟怪,一举成名。
  朝歌唐氏主修鬼道,却有仙家法器观尘镜,力量太过强大,时任家主的唐敏为人残暴冷寒,其府邸所在的云深不知处被题名仙宫,富丽堂皇,玉宇琼楼无数,圈了半片紫薇山。唐敏更是以仙皇自居,其族中子弟也大多飞扬跋扈之辈,欺压他人成性,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在三大仙门联合讨伐朝歌唐氏的铡月之征中,在最终战,便是姬无羡执竹箫默情,临夜奏响。唐氏门下鬼魅皆受箫音影响倒戈。
  姬无羡一曲箫乐策万鬼,血洗了云深不知处,暴虐无道的唐氏就此凋零。
  铡月之征后,坊间更有兰二公子兰羡将继任姑苏兰氏家主,甚至能成为仙门之首的传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那时起便与兰羲之有了嫌隙。
  姬无羡后悔,没有早日发现兰羲之的不快与变化,直到后者盗箫召来傀尸酿成惨案时,他也未来得及阻止。
  “众人皆知,犯下罪孽的人,是你。”对方一手执默情,一手握剑,肩膀微微颤抖,幽深如古潭的眸中交织着痛苦与无奈。
  那应该是兰羲之第一次杀人,他是医修,那双匀称修长的手,向来是用来救人的,此番却是要置他姬无羡于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
  “你……你要欺瞒世人,将你之罪恶加诸我身,再伺机祸害其他门派吗?!不……我不能,不能让你得逞。”姬无羡双手握住剑锋,咬牙想将剑撤出。
  “你……已癫狂了。”兰羲之垂眸:“不管怎样,事已至此,阿羡,认命就戮吧!”
  如今谢霓羽也说:“他于我,如今是敌人,曾经的……同修好友。”
  姬无羡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活得如同过街老鼠般,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如今连昔日挚友,竟也不再信任他。
  就因为兰羲之,陷害他的人,将一切过错推给他,带着美名死去。
  许多人都以为,兰羲之已死。
  他也不解,兰羲之做这一切的意义,人死了,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大费周章只是徒留美名,又有何用?
  姬无羡自嘲地笑笑,满世界都在构陷自己时,还有那么少部分人在为自己据理力争,不同流合污,却被别人歧视称作活傀尸,如今这颠倒黑白的世道,他并无留恋。
  可现在他知道,兰羲之还活着,血洗姑苏兰氏的罪魁祸首,如今还活着。
  他要找到那个人。
  “君莫笑,当真佳酿,只是没有共饮者,当真寂寞。”姬无羡闭着眼,却还是有一滴泪无声划过眼角。
  身边有人轻叹了声,他蓦地睁开眼睛,却见一方雪白锦帕。
  “抱歉,今日失态良多,此番又让道友见笑了。”他愣了愣,接过帕子低声道。
  “阁下不必介怀,道子未曾看见。”对方依旧笑容和煦。
  “原来道友也会说笑……”姬无羡说完,却发现哪里有不对。
  那人说话时,虽然看着他,但那双湛若秋水的眼眸,并无任何聚焦,也没有眨一次眼。
  “你的眼睛……”姬无羡倒退一步:“怎会,怎会……”
  “阁下也不必惊讶,道子虽眼盲,但通过经年练习,加上有这面铜镜指引方向,提醒障碍,行动倒能如常。”又是那种温和耐心的语气。
  “抱歉。”姬无羡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只是又想到了那位故人。”
  足边细犬呜咽了一声,道者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好狗儿,你也在替主人悲伤吗?”
  黑狗狂点头,发出呜呜噜噜的声音。
  “真的很像吗?道子倒是对阁下那位故人有些好奇了。”那人笑道。
  真的很像,兰羲之在十岁那年,眼睛便盲了,因为姬无羡。
  那些久远的回忆,好的坏的,温情的肃杀的,都争先恐后地要涌出来。姬无羡却定下心神,不敢再去多想,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内心渺小的期盼又多了几分,眼眶又是一涩。
  却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低下头,见是一个梳着百合髻的黄裳小姑娘,灰头土脸的,似是逃过之前那劫的百姓,正举着串糖葫芦递给他:“哥哥不哭,吃糖糖。”下一刻就被追上来的老婆婆抱了回去:“丫头啊,奶奶才说了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怎么不听话呢?”
  又对两位道:“年青人,打扰了,老身孙女不懂事,方才经了变故尚未清醒,你们莫怪啊!”
  “小姑娘很可爱。”道者柔声道。
  “哇!美人道长哥哥你在夸我吗!你们的汪基也很可爱,我能摸摸它吗?”小姑娘扬起头,眼睛笑成了月牙。
  姬无羡愣了愣,老婆婆忙解释道:“狗子,是狗子。”
  “狗基。”小姑娘重复了遍:“我知道,羲之哥哥昨天还说,非已之物,勿要擅动,讲道理,我要摸摸汪基,就要经过主人同意。”
  “是杜蘅君兰羲之。”老婆婆摇摇头纠正道。
  “大娘,你们同他……熟识么?”姬无羡似不想说那个名字。
  “不不不,是因为老身住的地方离哨岗近,前些天受到妖物攻击,杜蘅君前来查看情况,这丫头又跑去看新鲜,差点误事,好在杜蘅君能为非凡,为人大度,未同我们计较。”老婆婆叹了口气:“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活了几十年,金陵城从未如此。都怪那瘟神姬无咸哦,走到哪里哪遭灾。”
  “嗯,说得也是。”姬无羡的内心毫无波澜,一路上这样的话他听了不少,他若死了,定是人人称道,大快人心。
  又有不知哪里来的蒲公英,轻轻漂浮在空气中。
  “红衣哥哥,我能摸摸它么?”小姑娘再次请求道。
  “同意,但我经过一个长满艾草的山坡时,被它跟上的,不知道算不算它的主人。”姬无羡用轻松的语气道。
  “汪!”黑狗汪了声,飞快地摇着尾巴。
  “汪基说你是它的主人耶。”小姑娘开心到:“现在我能摸摸它的狗头了吗?”
  姬无羡点点头:“你喜欢它吗?”
  “喜欢!”小姑娘亲昵地用手轻抚细犬的毛绒绒的狗头:“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
  “那叫它小艾坡怎样?”
  “很好的名字。”姬无羡稳稳心神,又对那老婆婆道:“大娘,您说的杜蘅君兰羲之可是姑苏兰氏长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写得真是心情舒畅lalala


第5章 晓星沉
  “是啊,那可是位神仙般的人物。”
  小姑娘跟黑狗玩抛树枝的游戏,跑来跑去不亦乐乎。
  “但我听说,兰公子不是已经……”
  “老身之前也这样以为,毕竟所有人都说兰长公子已死。然而现下啊,金陵城传言,也不只是传言,云梦楼里布袋戏都还在演呢,当初医仙子是保住了兰大公子性命,只是尚未治疗完毕,那作孽的姬无咸就杀了慕姑娘,兰大公子便成了活死人,这些年来,都是谢氏在暗地里寻名医治疗兰大公子,数天前,兰大公子方醒转过来,就着手处理傀尸灾。”老人家说完,又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人啊你看,就是命薄了些。”
  “但好在,他还活着。”姬无羡喃喃道。
  “就是就是,老天终于有了眼,既然杜蘅君还活着,那姬无咸,也就做不了多久恶了。”
  “哈,就是。”姬无羡扯起嘴角笑了笑,又有风起,裹挟着几朵小小的蒲公英。
  小姑娘玩了好一会儿,才在奶奶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跟黑狗和它的主人们道别,三步一回头地离去了。
  老婆婆带着小姑娘告辞离去,黑狗没了玩伴,便跳起来捉蒲公英玩,姬无羡看着细犬,问:“道友此番,是独行么?”
  “道子向来皆是独行。”道者微笑道。
  “需要引路人吗?”姬无羡顿了顿:“我能做你的眼睛。”
  “萍水相逢,道子并不想成为负担。”白衣在风中轻飘,道者立在那里如同一只优雅白鹤:“何况,还有它在。”
  他是指手中那面圆铜镜。
  镜子造型古朴,镜边镶了缠枝莲纹的镂空铜边,镜背则是菱花浮雕,镜面却如一轮混沌不清的满月,无法清晰照影,只映得出模糊轮廓。
  这不是观尘镜,姬无羡在内心确定道。
  铡月之征中,众人皆见到观尘镜悬浮在邀月台上空,然而那镜子也是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了。在那次之后,无人再见观尘镜踪迹。
  后来在不谢花台,有自称拥有观尘镜的高人,利用千里传音为慕琴音解围,但那人并未入世,慕琴音死后,江湖上亦在无观尘镜的消息。
  黑狗跃到白衣道者面前,亲昵地拿头蹭了蹭,道者俯身轻轻摸了下狗头,又直起身对姬无羡道:“阁下应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道子也该告辞了。”
  姬无羡尚未回答,那黑狗已经呜呜咽咽两声,十分不舍。
  “道友。”姬无羡深吸一口气:“能否帮我照看这只狗?”像是怕被拒绝,一鼓作气道:“我要办理之事,带着狗,有些不方便。”又低下头:“不过你也不要勉强,我可以再为它另找去处。”
  “浮梦生。”白衣道者温和道。
  姬无羡愣了愣。
  “道子的名号,晓月星沉·浮梦生。”道者嘴角漾开笑意。
  “浮梦生。”姬无羡重复了一遍。
  “对啊,虽然一起逃过难,遛过狗,可要在这莽莽红尘找一个无名之人何其难。”道者递过来一张画了朱砂纹的黄符:“你要领回小艾坡时,可在这符纸上写我的名,默念一次,便能联系上我。”
  “多谢。”姬无羡也笑了起来。
  “那么,暂别了。”
  “嗯,暂别。”
  浮梦生辞别姬无羡,转身离开,细犬也用脑袋拱了拱姬无羡的膝盖,便撒开腿摇着尾巴去追那白衣身影了。
  “多谢。”看着浮梦生远去的身影,轻轻舒了口气,喃喃道:“你是或者不是他,待我去赴完此约,便能确定了。”
  姬无羡到达莲坞山脚,天已黑尽,星子闪烁间隐隐能见那山峦轮廓,起伏又绵延聚拢,恰似一朵巨形莲花。他现下所在之处,便是进山的唯一通道,荷叶镇。
  金陵一带自古皆是富庶之地,此处虽是个镇子,入夜灯火煌煌,青砖黛瓦尤不减水乡情貌。
  莲坞山地处金陵琅琊交界,灵气卓然,风景秀丽,荷叶镇又有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是两地短途周边游的好所在。
  然而近来因为“阴冥鬼首·姬无羡”之祸,山镇不甚太平,成了金陵城外闹灾最凶的地方之一。
  傀尸,凶煞,恶灵,妖兽接连出现,此处被紧急划为隔离区,有条件的原住民和商户大多投奔亲戚避难去了,没条件的去了金陵谢氏、琅琊王氏的安置点,留下来的都是胆大的,更别说再无游客前来。
  姬无羡沿正街走过,只见修士甚多,有不同校服色的各大仙门中人,也有些散修,神色大多不轻松。
  街边有个茶铺,有群散修正聚在那商讨事情,意见分歧似有些大,争论的声音不低,在路上走着远远都能听见。
  他便也去找了个座位,要了壶茶,安静听着。
  “……我认为对付那些东西,必须用到若邪符,因为傀尸数量实在太多。”
  “我反对,若邪符是鬼道之人所用,使用不慎还会反噬自身!”
  “鬼道用于除恶正途便无妨。”头一个人反驳道:“至于技艺不精的人,为了保险,不用便是!”
  “你什么意思!”后者气呼呼道。
  人却不理会他的生气:“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
  后者已然气成河豚,只见他旁边一个圆脸修士拍拍他的肩膀,又问先前那人:“那道友你知道若邪符有几种画法吗?”
  “这还不简单,若邪符有四种画法,当初我可是参加过铡月之征的,完全了解。”对方志得意满道。
  “怕不是会为他人做嫁衣裳,论画符,在场哪个比得过狗子?当初铡月之征目标一致也就罢了,此番我们与那魔头可是敌人,若邪符是他所创,谁知道他会掌握什么秘密机巧,你要用这些符对付他养的狗,后果还请三思。”
  其他人闻言,深以为是。
  姬无羡笑了,并无什么机巧,只不过已画好的符,可通过增减笔化让符或废或逆,那人能有此考虑,倒是不差。
  坚持要用符的人还要说什么,那圆脸修士又道:“一张若邪符的作用大小跟术力等级很有关联,且画符之后尚需时间恢复,万一遇到更高阶的凶煞恶灵,我方战力堪忧。”
  “就是就是,遇到傀尸还是一剑刺死算求了,不过是些低等魔物。”有人高声道。
  “死人化的傀尸还好对付,活傀尸才让人头痛啊!”又有人叹气道:“那姬狗子真是作孽,杀人灭门不说,躲藏的这些年还养蛊似地弄出这么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其他人一听,深表赞同,有人摇头道:“活傀尸散布各地,百姓们都不堪其扰,却因为他们虽然脑子坏了,却都还是活人而不能直接打死,伤神。”
  有人愤愤骂道:“自己躲躲藏藏背后暗算,放出这么一批东西出来作乱,姬狗子实在太不要脸!”
  话音刚落,却见一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往那愤然之人扑去,动作狂野蛮横,龇牙咧嘴道:“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为什么平白无故污人清白!”张嘴就朝那人脖子咬去。
  突来变故,众人皆是惊怔,姬无羡眉一蹙,轻旋手中茶杯,一片茶叶飞出正中那女子额心,她如同被火灼到,退了一步,将凶狠目光望向这边。
  “这这这,这就是活的活傀尸?!”那几个修士一愣,齐齐离座,要来助阵,却又下不了手,那毕竟是个活人,还是个女子,着实让几个大男人发了愁。
  却见一名老妇急急而来,抱住那女子哭喊道:“阿梨,回去吧,快跟娘回去吧!”
  那女子挣扎一番,心口剧烈起伏,妇人边努力制住那挥舞的双手,边急急道:“追随无羡君,慈悲济世心,追随无羡君,慈悲济世心……”
  姬无羡听着,只觉哪里怪怪,而其他众人则是齐齐翻了个白眼。
  那女子终于安静下来,却是神情恍惚,偏偏倒倒,妇人扶着她对姬无羡与那群修士行了一礼:“我女儿只是神智不清,并不严重,各位高抬贵手,千万不要上报王宗主啊!”
  姬无羡还在寻思王宗主是谁,旁边那圆脸修士摆摆手:“带回去吧,下次看好别让她再跑出来便是。”
  那妇人千谢万谢地离开了。
  “敢问道友……”
  “呸呸呸,谁跟你是道友,我们是修仙道的。”其中一位修士鄙夷道:“你们这些鬼道邪道,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姬无羡一愣,继而了然,方才他用了鬼道的飞叶点睛术,被那人看在眼里。
  唐氏之后,还有臭名昭著的他,便是修鬼道最有代表意义的反面教材,若从前仙门对鬼道还算宽容,如今,鬼道早已是个不见光的修炼之途。
  “道友,莫气,我们与鬼道虽是殊途,但目的若都是解决姬狗子引发的祸患,却还算是同道啊!”圆脸修士好生劝道。
  “哼,看他那眼睛和这身打扮,怕是来游玩的异域人士吧,大概连刚才那妇人的行为都不解,怎会投身除魔大事?”
  “还请道友指教。”姬无羡诚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愉快的一天,周末了,有小可爱来看文嘛


第6章 夜月逢
  “‘追随无羡君,慈悲济世心’这句虽不知是谁最先传播,但能让暴躁的活傀尸平静下来,多是亲友使用。”圆脸修士解释道。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姬无羡散布的,名声臭了当然想挽回,奈何只有脑子坏掉了的活傀尸会帮他传颂。”
  “反正我是说不出口,恶心地隔夜饭都能吐出来。”有人皱眉道。
  “就是就是,让我说这句,我宁愿死!”他的同伴亦是同样反应。
  姬无羡心平气和地听完,笑了笑,又问:“那位妇人似乎很忌惮王宗主。”
  “应该是所有有活傀尸的家庭都忌惮,活傀尸发疯不分时间地点,又很有攻击性,时常引发伤亡事件,但其他仙门对活人终究还是心软。”那人顿了顿:“而琅琊王氏现任宗主,手段比较铁血,也是他最先验出活傀尸脑子里有种菌丝,但凡有活傀尸在王氏地盘上闹事的,都会被抓了去关押。”
  又有位修士补充道:“活傀尸被治好后才会被放出来,然而现在尚无根治方法,因此活傀尸在王氏那,现在是有进无出,闹得过分的还会被毒打一顿。亲友再是心疼也没办法,只能自己看护好。”
  此时天幕间恰有一道亮光划过,如同流星坠落,往山坳飞去,几乎没人注意。
  “这是倒逼亲友看管好啊,免得家有疯狗还不拴链子,琅琊金陵一带少有傀尸出来扰人,还得多谢王氏。”另一位修士点点头,又咦了一声:“方才那修鬼道的人呢?”
  众人这才发现姬无羡已离去,先前鄙夷他的人又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人也配当道友?”
  “走吧,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上山夜猎了。”圆脸修士笑道。
  一行人便带上各自东西,除了茶摊。
  姬无羡在山道上疾步而行,那道亮光,如同银蛇般在目之能所及的峰峦间穿梭,悠然轻灵,他却丝毫没有放松,往那方向追去。
  夜色愈发浓重,森然树林间,却闻几声急切呼救声。
  “有人吗?快来人啊!”
  “救人啊!”
  就是这一分神,那在山峦间游离的亮光倏尔消逝,再无踪迹。
  非常时刻,这入夜的山岭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吃人的巨兽,此番在山中呼救,邪物鬼魅的可能性更大。
  姬无羡冷笑一声,往那呼救声源头而去。若真是邪物,就得承受惹恼他的后果。
  到了那处,才发现并无妖邪,只是几个大活人,被困在一个阵中,地上散落着风罗盘,八卦镜等小法器,还有几张劣质符纸,被风一吹,十分凄凉地飘飘飞飞。
  每个人被困住的姿势不同,或趴或跪,膝盖以下皆罩了厚厚一层珠丝般的银网,还有一个被裹成了茧,只露出个脑袋,在那呜呜哇哇大喊。
  是个缚灵阵,那阵法本就不简单,效果参考粘鼠板,加上那雪峰蛛丝做的网,猎物但凡被困住,皆难以挣脱,非等闲之辈也少不了折腾一阵。
  是结伴上山除恶的散修,看他们一脸晦气的样子,并未猎到什么有价值的妖鬼恶兽,却踏入哪个有钱家子设的陷阱中了。
  雪峰蛛丝粘性极高,管你是人还是妖魔精鬼怪,粘上就难跑脱,实用性高,原材料却又稀少珍贵,加上人工成本,那样一张网,没有千金是做不出来的。
  那些人一见有人来,齐齐将希望的目光投向姬无羡,却见是个相貌平平的外族年轻人,一身装扮倒是上档次,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能为,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
  被挂在树上那人再次嚎了起来:“救命啦!救人啦!”
  其他人也跟着嚎了起来:“谁来帮帮我们!救人啊!”
  姬无羡被吵得脑仁疼,走上前去,一脚踏入阵中,默念口诀,足下草叶狂舞,缚灵阵随即被破。
  那几人惊讶间,只见刀光一闪,身上蛛丝尽断,那个茧落地还弹了弹,里面那人用力剥开已被长刀破来的茧,从里面爬出来,坐在地上深吸了口气回神来,他的同伴们已有发声:
  “少年人啊,多谢多谢!”
  “就是就是,太谢谢你了!”
  “好俊的刀法!”
  “少侠定是哪个仙门大派中人吧?这是新校服吗?”
  姬无羡将刀归鞘,转身就走。
  他还要继续去找那抹亮光。
  “少年人呐,还是不要往里去了。”有个看起来寡言的汉子好心道。
  方才唯一未呼救之人,也是最先道感谢的人,姬无羡便停下脚步,回过头,笑道:“为何?”
  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尤其明亮,如同豹或者猫那类夜视动物。
  “此阵是个警告,再往前,便是琅琊王氏的夜猎区。”
  “我不记得,莲坞山有哪个仙门的圈过地。”姬无羡平静道。
  但若是王氏作出此事,他也不惊讶。
  能称得上仙门世家的,大多有数百年以上根基,而最顶尖的四大家族,在仙门竞争愈发强烈,各门能人辈出的情况下,大多是百年一换。
  百年时间并不短,但民间戏语流水的排位,铁打的王氏却是不假,数百年间,无论经历各种境况,琅琊王氏总在四大家族中屹立不倒。
  当初唐氏仗势称皇,让御用笔杆子黑秀先生写了封《告天下书》,引经据典强添族史,先有起源后四仙,唐氏更在起源前,洋洋洒洒万字将仙门四大家族皆踩了个遍,依次送至四大仙门,要求盖族徽朱印章,联合署名拥唐敏为仙皇。
  而历史远比其悠长,宗主王朔独子还差点在“世家苦修班”中被唐氏整残废的琅琊王氏,却是首先臣服于“仙皇”的家族,宗主独子因此与父亲决裂,离开王家,王朔却毫不在意,亲自盖章署名,从唐敏那得了个逍遥侯的赐号,为庆贺,还发出布告,海纳百川,新侯上位,也要广纳民意,广纳民礼,无论何种评价各种礼物,他都会一视同仁悉数收下。
  此布告一出,如同沸油中泼了一瓢水,本对唐氏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众人爆发了怨言怒骂,但唐氏走狗要勒索,礼还不能不送,是以当时兴起一股送人参公鸡的热潮。
  附贺书的人参公鸡作为礼物被送到琅琊王氏所在月牙湾,各地市面上的人参与公鸡基本都断了货,是以有梨子与马搭配的替代方案,而琅琊王氏收到的无数人参公鸡与梨马,九成九是给王朔的。
  贺书自然少有真的祝贺之语,多是花式骂文,多则千字,少则百字,文采斐然者有之,语言粗鄙者亦不乏。
  王朔将贺书留下,将梨放在府邸门口任那些流浪乞儿取走,在自家荒山放养了半山公鸡母鸡走地鸡任由食不果腹之人捉走,精挑细选好参宝马进贡给唐敏,王朔又很会做人
  王氏以实际行动为唐氏承了万千唾骂,与唐敏关系愈加良好。
  铡月之征中,王氏也是四大仙门中,唯一加入唐氏的盟友,数百年清名将败尽,没人想到,在河洛萧氏被唐氏屠戮灭族、三大仙门联军即将溃败之际,王朔却跳反。
  琅琊王氏家主王朔与唐敏同归于尽,唐氏从此走上覆灭之路。
  一宗之主为等待时机,忍辱负重,最后更是付出性命扭转了关键战局,王氏族人在反唐氏的过程中也有死伤,时人皆道王氏付出了惨痛代价赢来最终胜利,外在赢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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