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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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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平道:“就算要处死我们,也不应该送入此地啊!”

红衣女笑道:“要你们死得舒服啊!玉人在抱,然后,气绝而逝,那不是死得很舒适吗?”

白天平道:“原来如此……”放低声音,接道:“可是你们下手加害的吗?”

红衣女点点头,道:“是的,是我们下的手。”

白天平道:“你们武功很好吗?”

红衣女道:“我们没有时间学武功,学的都是媚人之术。”

白天平道:“那么你又如何能加害我们呢?”

红衣女道:“这个,这个,只怕我不能告诉你了……”

白天平道:“说的也是,大约你要向我下手了,说出来,我岂不有了准备。”

红衣女嫣然一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奉到杀你的令谕。”

白天平心中一动,忖道:看来,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娃儿,恐怕都是杀过人的凶手了,只不知她们用的什么方法,自己不会武功,竟然能杀死和她一榻并卧的人。

但闻红衣女娇声接道:“你不用担心,咱们既是乡亲,就算我真的奉命杀死你的,我也会设法救你的。”

白天平道:“在下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红衣女掀开垂帘,向外瞧了一阵,又放了垂帘,道:“你姓什么?”

白天平道:“在下姓谢。”

红衣女道:“你可要躺着休息一下吗?”

白天平道:“有乡亲照顾,在下可以放心睡一会了。”

他心中明白,如是拘谨得太过份了,那就不是天皇教中的门人了。当下躺了下去。

红衣女很熟练、自然的和白天平并肩而卧,一面道:“你能够忍得住吗?”

白天平道:“忍不住也得忍了,所以,咱们最好谈谈别的事,免得我意马难拴。”

红衣女似是觉着无话可谈了,颦一颦柳眉儿,道:“谈什么呢?”

白天平道:“先谈谈我的事吧!”

红衣女道:“好啊!小妹冼耳恭听。”

白天平谈了一些江湖见闻,搏杀经过后,话题一转,道:“这一次,你立了不少功劳吧!”

红衣女一怔,道:“什么功劳?”

白天平道:“武当弟子,被你们……””突然住口不言。

红衣女微微一笑,道:“这个啊,那些小道士,起初之时,还装的一本正经。但禁不住我们一撩一拨,就变了一个样子,那份急色儿,比咱们天皇教下的人,还要猴急。”

白天平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清静才能无为,如是道行不坚,一旦被点起欲火,不焚身叛道者,实是绝无仅有了。

但闻那红衣女接道:“等他吃过一次甜头,那欲壑难填,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条件都肯答应,叫他叛离武当,他们一个个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

白天平道:“难道武当门下,就没有一个道行坚定的人吗?”

红衣女道:“这个我倒没有遇上过,不过,我听几个姊妹谈过,她们倒是遇上几个不受女色诱惑的人,可惜,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药物,放在茶中,他们吃了一杯茶,就算是百炼精钢,也化作绕指柔了。”

白天平道:“这就难怪了……”语声一顿,接道:“他们常常来吗?”

红衣女道:“常常来,我们胸中记下了不少的甜言蜜语,一股脑儿,都倾诉出来,一阵迷汤,灌得他们颠三倒四,帮你很大的忙吧?”

白天平道:“忙帮大啦,这次,咱们教中的弟子,伤亡不大,全都是你们的功劳,使武当门下,倒戈相向,自相残杀。”

红衣女笑一笑,道:“这几天,大概你们打的很厉害?”

白天平道:“你怎么知道?”

红衣女道:“这四五天,那些小道士,都没有再来过,想是没有空来了。”

白天平忖道:“这手段果然是恶毒的很,如是武当掌门人知晓了此事,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只听那红衣女忽然叹一口气,道:“谢兄,你回去过没有?”

白天平道:“没有,我没有对我好的亲人,早就把家给忘了。”

红衣女道:“唉,我确是有些想家。”

白天平道:‘你多久没有回去了?”

红衣女点点头,道:“离家数载,不知父母身体如何,弟妹们也都该长大一些了。”

白天平道:“我离家之后,也从没有遇上过一个乡亲,你如是果真想家,我倒可帮你个忙。”

红衣女道:“什么忙?”

白天平道:“我带你逃离此地。”

红衣女道:“走不了,我们虽然罗衣锦食,但却没有一点自由,堂主和副堂主,都是身负绝技的人,我亲眼看到过两个逃走的姊妹,被抓了回来,身受惨刑,叫人想起来,就觉着不寒而粟。”

白天平道:“她们受的什么惩罚?”

红衣女道:“活活被火烧死,那凄凉的叫声,苦苦求饶的神情,想起来就叫人头皮发麻。”

白天平暗中盘算,以这位红衣女的身份,大约也就知道这些了。伸了一个懒腰,道:

“我想睡一会了。”说睡就睡,立刻闭上双目。

其实,白天平闭上双目之后,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目下的局面,最重要的是要设法取到解药,以解闻天和玄支下院中群道之厄。那一批造诣极深的武当剑士,不但和武当派的存亡关系很大,而且对整个武林大局,也有着很重要的影响。但如被困在此地,那就永远没有取解药的机会了。

还有那位总巡主,把自己送到此地,却未泄漏出内情,他的用心何在呢?

那位红衣少女大约认为白天平已经睡觉,悄然下榻,走了出去。

白天平睁开眼睛,瞧一眼,蓦地想起了洪承志,只不知这位从未有过江湖阅历的人,能否承受住这些妖媚女人的诱惑。

心念电转,想到了这些女孩子们,手中都握着置人于死的利器,不禁大感惊骇,洪承志不可能有自己这样好的运气,他不会有自己这样急变的机智,一旦身受暗算,那将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突然挺身而起。

双脚刚落实地,步履声巳到门外。软帘启动,进来的竟是那位身着蓝衣的总巡主。

暗暗吸一口气,白天平运气戒备。

蓝衫人望望木榻上零乱的枕被,微微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阁下既然用剑,想必是武当弟子了?”

白天平答非所问地道:“你不怕这些话,被那些女人听去吗?”

蓝衫人笑一笑,道:“目下这方圆十丈之内,只有三个人。”

白天平道:“什么人?”

蓝衫人道:“你、我,和你那位同伴。”

白天平心中正忧虑洪承志的生死,当下说道:“他在何处?”

洪承志掀帘而入,笑一笑,道:“在这里。”

手中提着长刀,衣衫整齐。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总巡主,可是想解开伤穴吗?”

蓝衫人道:“我想你定然还有条件?”

白天平接道:“总巡主的意思是准备和我们谈谈了?”

蓝衫人道:“在下如无此意,两位恐已身遭毒手了。”

洪承志道:“在下不相信。”

蓝衫人道:“你非信不可,如若那位陪在你身侧的姑娘,暗中用毒针刺你,你能够想到吗?”

洪承志呆了一呆,默然不语。一个人武功再高,如若在全无防备之下,被守在身侧的人,用毒针刺一下,实是容易得很。

白天平道:“是的,她们不会武功,任何人也不会防备她们。”

蓝衫人道:“这就叫攻其不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很可能杀死一个武功绝世的高手。”

白天平道:“贵教的手段,当真是卑下的很。”

蓝衫人并无恼羞之感,微微一笑,道:“不错,一个杀过人的人,才知道死亡的可怕,所以,我很怕死……”

白天平冷冷接道:“愈是残忍恶毒,杀人如麻的人,愈是胆小如鼠。”

蓝衫人道:“骂得好,不过,这也都是真实的事,可惜的是,这些事,解不了在下身上的穴道,阁下何不说出真正的用心,咱们也好商量商量。”

白天平突然间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似是在哪里听过,皱皱眉头,道:“阁下的姓名可否见告?”

蓝衫人笑一笑,道:“你朋友可否说出你真实的身份呢?”

突闻一阵燕语莺声传了过来。

蓝衫人一面以目示意,一面高声说道:“你们两人,虽是受伤未愈,但本巡主这种处置,你们已是因祸……”

但见人影一闪,香风扑面,全身绿衣的于副堂主,已然行入了小室之中。

只瞧她的快速,已知此女武功不凡。

目光一掠室中三人一眼,绿衣丽人淡淡一笑,道:“原来总巡主在此!”

蓝衫人一抱拳,笑道:“麻烦于副堂主了,这两人为本教立功不小,本座特命他们到此养息一番。”

绿衣丽人道:“不用客气,姑娘们闲着也是闲着,陪陪自己人也是应该的……”语声一顿,接道:“小妹久未到外面瞧了,但不知外面形势如何?”

蓝衫人叹口气,道:“武当派得贵堂之助,已然大部叛离,眼看即将冰消瓦解之时,却不料丐帮中人手赶到……”

绿衣丽人接道:“这群叫化子,当真是可恶得很,不论什么事,他们都插上一脚。”

蓝衫人道:“目下本教中在此实力,也不畏惧丐帮中人,但却有一个不易对付的人物,也赶来此地了。”

绿衣丽人道:“什么人物?”

蓝衫人道:“丐仙袁道,这老叫化功力通神,很难对付。”

人的名,树的影,一提丐仙袁道,绿衣丽人脸上的不屑之色,一扫而空,点点头道:

“袁老叫化子,难缠得很。”

蓝衫人道:“所以,在下也受了点伤。”

绿衣丽人冷笑一下,道:“总巡主,这件事报告给教主了吗?”

蓝衫人道:“教主大驾别去,在下已面报过副教主了。”

绿衣丽人道:“副教主如何行动?”

蓝衫人虽是总巡主的身份,但他对绿衣丽人一个副堂主,却似极敬重,当下说道:“副教主未置可否……”

绿衣丽人冷哼一声,道:“我去见他,咱们大功将成之际,如何能对敌示弱?”

蓝衫人急急说道:“于副堂主,在下以为不要去惊动副教主。”

绿衣丽人道:“为什么?”

蓝衫人道:“也许副教主别有苦衷,也许在等候教主裁决,于副堂主一催副教主,他必然会遣派人手出战,计划未必周密,一旦受挫,可能要引起教主的不满。”

一听说可能引起教主的不满,绿衣丽人的火气顿消,微微一笑道:“如非总巡主提醒,贱妾几乎闯下大错……”目光一掠白天平和洪承志,接道:“我听属下报告,你这两位属下,都还有能力自持,很爱惜自己的身子,没有作出越规的事。”

蓝衫人笑一笑,道:“难得他们竟还有这份定力,所以,我想带他们离开此地。”

绿衣丽人微微一笑,道:“他们力能自持,只是为了保命,如是要他们离开此地,只怕他们还有些不舍。”

蓝衫人道:“如是他们自愿留此,我决不勉强他们离开,目光凝聚在白天平的身上,接道:“必须说实话,你是否要留在此地?”

白天平道:“属下听凭总巡主的调度。”

蓝衫人点点头,目光转注到洪承志的身上,道:“你呢?”

洪承志道:“属下恭听总巡主的裁决。”

蓝衫人回顾绿衣丽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于副堂主,看来,他们还可以为本教效命。”

点点头,绿衣丽人笑道:“你带走吧!还能为本教效力的人,我们应该再给他们机会。”

蓝衫人一挥手,道:“你们谢过于副堂主,跟我走吧。”

白天平硬着头皮对于副堂主欠身一礼,道:“谢过于副堂主。”

洪承志却冷肃的站着,动也未动一下。

那绿衣女人,似乎根本不屑多理两人,转身向外行去,没有再瞧两人一眼。

蓝衫人带着白天平、洪承志,行出竹舍,转入林木夹道中说道:“你们准备留在这里呢?

还是准备离去?”

白天平道:“咱们要的东西,还未到手。”

蓝衫人道:“你要什么?”

白天平道:“解药。铁剑道长在武当掌门人和玄支下院剑士身上所下之毒的解药。”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那很不易取得。”

白天平道:“所以,暗们要你阁下帮忙了。”

蓝衫人道:“他们中的毒性不同,解药也非一种,我还得查查才行……”语声微微一顿,道:“本来,把你们放在花篷之中,可免我费心,但我又怕你们死在那花女的毒针之下……”

白天平接道:“阁下怕我们死了之后,你也要陪上一条命,那就不太划算了。”

蓝衫人冷冷一笑,道:“你觉着,我真的是很怕死了?”

白天平道:“阁下不是怕,也许是觉着不划算罢了。”

蓝衫人口唇启动,欲言又止。

洪承志却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位于副堂主之上,还有堂主了?”

蓝衫人道:“不错,她们叫万花堂。”

洪承志道:“那万花堂的堂主姓什么?”

蓝衫人道:“姓洪。”

洪承志双目神光暴闪,冷冷说道:“果然是她了。”

蓝衫人道:“是什么人?”

洪承志道:“那不关你的事,用不着你多问。”

蓝衫人冷笑一声,道:“最好对我尊重一些。”

洪承志满腔怒火,冷冷地望着蓝衫人道:“你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是吗?”

蓝衫人双目也射出寒芒,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白天平低声对洪承志道:“他受了伤,咱们不能再把他打伤了。”

洪承志冷哼一声,强忍下去,未再发作。

蓝衫人双目暴射出的激忿怒火,也似乎逐渐平静下来。

白天平冷眼旁观,发觉了两大可疑。

第一、这蓝衫人是对两人尽了极大的容忍,不愿造成冲突。

第二、这位总巡主,在发怒时,只有双目中暴射出神光,但脸上肌肉冷硬,瞧不出一些变化。

这证明,这蓝衫人和自己一样,也戴了人皮面具掩去了真正的面目。另外,有一点不能确定的是,对方似乎是在穴道受制的威胁之下,好像是早巳解开了被点制的穴道。

有了这两大疑窦,一点迷惑,白天平突然间变得十分温和。

轻轻咳了一声,道:“总巡主,我们愿意给予总巡主最大的合作,希望我们能够取得解药,因为,这是我们混来此地的用心。”

淡然的笑一笑,蓝衫人也变得十分和气,道:“别把我这总巡主的身份,看得太高了,掌理解药一事,是本教中最高的机密,一时间,我无法答应你一定能够取到。”

洪承志道:“但我们却非取到不可。”

蓝衫人怒望了洪承志一眼,道:“我想,咱们早晚要有一场搏杀的。”

洪承志道:“在下随时候教。”

白天平急急对洪承志一抱拳,道:“志兄,忍耐一下好吗?”

他一直不叫出洪承志的姓来,可以尽量的减少秘密外泄。

洪承志叹口气,向后退了一步,不再多言。

蓝衫人道:“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两位先要记着,天皇教中有很森严的规律,两位对我这等态度,一旦为人窥见,立刻就会暴露了身份。”

白天平道:“是!咱们当尽量和阁下配合。”

蓝衫人道:“由现在开始,两位暂时作我的从卫,只有如此,你们才能和我相处一个篷帐之中。”

白天平道:“我们必须在一两天内,取到解药。”

蓝衫人道:“所以,你们得尽力忍耐着,唯一取得解药的可能,就是等待机会……”语声微微一顿,道:“有一句话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两位身负重命,应当全力以赴。”

这几句话十分明显,洪承志也听得心中若有所悟,一抱拳,道:“在下,从此刻起……”

蓝衫人一挥手,接道:“随时能记得你扮装的身份就行了。现在,咱们走吧!”转身举步行去。

白天平、洪承志相互望了一眼,跟在蓝衫人的身后。

紧行一步,白天平追在了蓝衫人的身后,低声说道:“总巡主,要不要我解开你受制的穴道。”

蓝衫人道:“不用了,你们取得解药之后,再替我解开穴道不迟。”

白天平怔了怔,忖道:“这人奇怪的很,穴道受制,竟然不求解去,难道他早已自行解开了穴道,或是根本就没有制住他的穴道。”一念及此,疑窦顿生,也暗暗提高了警惕之心。

蓝衫人带着两个人,行出了密林小径,又是一处在茂林中辟出的空地。

这地方很小,但看起来,却很精致。整个的空地,只有三四幢房子,但却全部用翠竹编成。

蓝衫人大步行到靠东首的一间竹屋,缓步行了进去,道:“两位请坐在这座竹屋之中,未得我招呼,最好不要离开。”

白天平一欠身,道:“在下等遵命。”

蓝衫人似是对白天平的合作,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两位如肯和在下合作,看起来,咱们取到解药的机会很大。”

白天平道:“一切仰仗了。”

蓝衫人笑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望着蓝衫人的背影,洪承志低声说道:“白兄,这个人好像是很奇怪?”

白天平道:“什么奇怪?”

洪承志道:“他似乎是有意在帮助我们。”

白天平道:“咱们身处虎口,应该小心一些,那位总巡主,也确似有意帮助咱们,不过咱们也不能太相信他。这个组合中,充满着奸诈,寸寸杀机,步步死亡,咱们不能有一点大意。”

洪承志点点头,道:“兄弟的阅历太差,白兄要多用一点脑筋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兄弟的阅历也不丰富,反正咱们谨慎一些就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有句话,想奉劝洪兄。”

洪承志道:“兄弟洗耳恭听。”

白天平道:“洪兄对令妹的事,希望能暂时向后压上一压。”

洪承志道:“白兄的意思是……”

白天平道:“咱们先取解药,任何妨害到取得解药的事,希望能暂时丢弃,等咱们取得解药之后,再设法办令妹的事。”

洪承志道:“好,兄弟一切从命。”

忽然间,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步履声在室外停止,紧接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总巡主在吗?”

白天平缓缓站起身子应道:“不在。”随着答应之言,白天平缓步行出了小室。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腰里束着一条红色的带子,佩着长刀,神情肃然而立。

黑衣人道:“两位是……”

白天平道:“咱们是总巡主的从卫。”

黑衣人道:“两位是新入选的从卫吧?”

白天平道:“是!原来的从卫,不幸战死,咱们是新入选的。”

黑衣人点点头,道:“这就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着:“两位能不能找到总巡主呢?”

白天平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阁下难道没有听总巡主说过吗?”

白天平意识封这黑衣人的身份不同了,微微一欠身,道:“咱们刚刚入选,不懂规矩,有很多事,总巡主还未来得及告诉咱们。”

黑衣人指指身上的红色腰带,道:“这红色的带子,你们也不认识吗?”

白天平道:“兄台指点。”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我们是教主的红带从卫。”

白天平一抱拳,道:“失敬失敬。”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客气了,阁下快去找总巡主,一个时辰之内,教主的大驾,就要赶到了。”

白天平道:“好,在下立时找去。”

黑衣人点点头,道:“我不打扰了,找到贵上之后,要他在此等候。”

白天平一抱拳,道:“阁下好走!在下不送了。”

黑衣人疾快转身而去。

白天平快步退回室中,低声道:“洪兄,教主到了。”

洪承志点点头,道:“我都听到了,咱们应该如何呢?”

白天平道:“我瞧那位总巡主,似是有意的在帮助咱们,这件事,要不要和他商量一下?”

洪承志道:“这个要白兄决定了,不过,兄弟倒有个主意,但不知通是不通?”

白天平道:“请教。”

洪承志低声道:“咱们想法子把那位教主给抓住,威迫他交出解药,岂不是一了百了吗?”

白天平道:“这个,咱们得从长计划,一教之主,岂是儿戏,不但本身的武功,已够高强,何况还从卫如云。”

洪承志道:“如若咱们能布成前后合击之势,一举制服教主,就算他从卫众多,但为顾及教主之命,决不敢轻易出手。”

白天平道:“到时候再说吧……”

谈话之间,只见那蓝衫人带着两个青衣人疾奔而来。两个青衣人一个长得雄伟、魁梧,一个却看上去有些文弱。但两人都佩带着兵刃,那魁梧的身佩长刀,文弱的佩着长剑。

三人极快的奔到了两人身前。

白天平一欠身,道:“总巡主,适才红带从卫传来令谕……”

蓝衫人一点头,接道:“说些什么?”

白天平道:“教主在一个时辰之内,可能赶到此地。”

蓝衫人嗯了一声,举步行入室中。两个随来的青衣人,四道目光,一直盯注在白天平的身上。

白天平暗作戒备,行入室内,心中忖道:“这两人如若有动手之意,室外才好施展。”

虽然他已推断出两人没有动手之意,但仍然暗作戒备。

蓝衫人右手还包着白色的纱布,但他对白天平斩断右手三指一事,似是并不记恨。

佩刀的魁梧大汉,突然向白天平欺进了一步,道:“阁下,可否见告真实姓名?”

白天平只觉这人声音很熟,似乎是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却又想它不起。

佩剑的青衣人冷冷接道:“两位想取得解药,是何等重大的事,如若咱们不能了解两位的真正身份,决然不会帮忙。”

白天平心中一怔,忖道:这人的声音,也十分熟悉,一时间,心念电转,极力思索两人的声音,在何时何处听过。

蓝衫人笑一笑,道:“事机迫在眉睫,两位如是再不肯说出真正的身份,只怕……”

佩刀青衣人又逼进一步,伸手向白天平右腕之上抓去。

白天平一闪避开,洪承志已疾快的发出一拳,袭向青衣人。

那佩刀青衣人彪悍得很,右拳一挥,硬把洪承志的一拳接下,双拳相触,砰然一声大震,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白天平一横身,拦在两人之间,道:“两位且慢动手……”

目光转到那佩刀的青衣人的身上,接道:“兄台可是姓铁吗?”

青衣佩刀人手握刀柄,冷冷说道:“不错,阁下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铁兄的大名,可是叫上成下刚?”

铁成刚道:“铁成刚正是区区,阁下知道的愈多,死亡的机会越大。”

白天平笑道:“铁兄易了容,无怪兄弟认不出了,小弟白天平。”

铁成刚怔了怔,道:“你是白少侠?”

白天平道:“是的,铁兄,兄弟本当除去易容药物,以真正面目和两位相见,只怕时机紧迫,无暇再让兄弟改回原样了。”

铁成刚道:“用不着了,你只要能答复咱们几个问题,证明你是白天平就是了。”

白天平道:“好!铁兄请问。”

铁成刚问了几件事,白天平全都答了上来。这些事都是他们之间的相处琐碎往事,别人自然无法知晓。铁成刚似是问得兴趣很浓,接连不停的问了下去。

那佩剑的青衣人,突然插口说道:“够了,铁兄,他是白少侠不会再错了。”

铁成刚一笑住口。

末待那青衣佩剑人开口,白天千已抢先说道:“你是元超兄吧?”

青衣佩剑人点点头,道:“兄弟正是伍元超。”

蓝衫人道:“四位,我去巡视一下。”闪身出室。

白天平替两人引见了洪承志之后,笑道:“两位在天皇教中,是什么样的身份?”

伍元超道:“副巡主。”

白天平:“副巡主的身份,也不太低,两位又为何戴了人皮面具呢?”

伍元超低声道:“在一种奇异的魔功之下,极短时间内,我们都有了突破性的成就,就兄弟所知,我们这一批,大约有二十四个人,这些人大都是从各派门户中,选出的年轻好手,为了怕师长同门认出,所以,我们都佩带了人皮面具。”

白天平道:“两位到此很久了吗?”

伍元超道:“不太久,不过数日。”

白天平道:“能遇二兄,实是一大喜事,可惜处境不便,无法和两位痛饮一番。”

伍元超摇摇头,叹道:“天皇教暗中训练的精锐高手,已然大批调来此地,除了我们一行二十四人之外,听说又有一枇人手赶到,专以用作对武当下院的剑士……”

白天平接道:“他们既然出身于其他的门派,想必还存故旧之情,如能挑起他们……”

伍元超接道:“办不到,白兄,我和铁兄已经试过,他们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控制,忘了过去的事,个个都对天皇教忠贞不二。”

白天平想到武家堡中情形,必和后脑被开了一刀有关,如能找出一个破解之法,这些天皇教中以奇异魔功训练出来的高手,大半将变成天皇教中的敌人。

铁成刚叹一口气道:“白少侠,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一旦动起手来,只怕是一批很难对付的强敌。”

伍元超接道:“他们被一种魔功控制,不畏死亡,勇猛彪悍,异于常人,就是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也不好对付,如是武功不如他们的人,在他们急厉的追攻之下,只怕很难在他们手中走过几合。”

铁成刚道:“兄弟曾和一位受到控制的人,动手相搏,打了五十余招,未分胜败,兄弟觉着对手的勇猛,比兄弟似乎还稍胜一筹。”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铁兄,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劲敌了?”

铁成刚道:“不错,这批人手,才能算是天皇教中的主力。”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伍兄、铁兄,两位能不能估算,这批人手,有多少个?”

铁成刚道:“这个,兄弟无法算得清楚,天皇教有多少个训练这些人手的地方,属于最高秘密,培养出多少这样的人手,除了教主和三两个主持其事的首脑人物之外,别人很难知道内情。”

伍元超道:“目下调遣来此地的人手,大约在四十位左右,但这只是兄弟所见的一个估算,也许会有些差别,但不会太大。但是否还有人陆续调来此地,那就不是兄弟所能揣测了。”

白天平道:“唉,这么说来,只有武当玄支下院的剑士们,可以和他们抗拒了,可惜的是,他们都身中剧毒,数日内就要死亡,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设法取到解药。”

伍元超道:“那解药放在何处,白兄可有一点消息?”

白天平道:“兄弟和这位洪兄到此的用心,就是要找得解药,至于那解药存放之处,兄弟还未找出来。”

伍元超道:“就兄弟所知,本教之中,有很多种迷魂药物,就算咱们找到了药物存放之处,也不知道该取哪种解药才对。”

这倒是白天平未曾想到的事,不禁一呆。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那位总巡主,似乎是和两位十分合作?”

伍元超道:“是的!他出身昆仑门下,投入天皇教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总巡主的身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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