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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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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姑吃了一惊,道:“残废?”

伍元超道:“不错,大部分都成了残废,不是少一只手,就是缺了一条腿,也有些手足都残了的人。”

黄凤姑道:“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吗?”

伍元超道:“不行,大部分的人,都被锁在石室之中。”

黄凤姑道:“大部分人被锁,那是少数人可以自己行动了。”

伍元超叹口气,道:“这里面的事情似是很多,我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出内情,而且,感觉之中,还有大都分隐秘,没有发觉。”

黄凤姑道:“可惜白兄没有来,他如来此,定可找出内中隐情。”

伍元超道:“你是说白天平?”

黄凤姑点点头道:“不错,他不但武功成就高强,就是才智方面,也非常人所及。”

伍元超沉吟了一阵,道:“黄姑娘,你们混入这山腹秘洞中来,不知有些什么打算?”

黄凤姑道:“目下情形如何,我还不太清楚,大约在适当的时间内,会有人告诉我们。”

伍元超望望黄凤姑道:“姑娘,如是你们现在还不能有所行动,这就……这就,很叫人为难了。”

黄凤姑一时间,倒还未想通他言中之意,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什么事使你为难?”

伍元超道:“姑娘难道还不明白他们把你送到这石室来的用心吗?”

黄凤姑怔了一怔,道:“他们要你,你……”她完全明白了,顿觉心中紧张无比。

伍元超道:“他们用心是要我们强暴你们,唉!在下被送入这石室之时,曾经得到警告,必须摧残了那送入石室的少女,但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你!”

黄凤姑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如若不是我,你就真要照他们的吩咐办吗?”

伍元超道:“不错,非得照他们的吩咐不可,如是我要留这里,如是我学习魔功,别无可以选择的路。”

黄凤姑道:“难道你对我也要……”

伍元超接道:“这就是在下的为难之处,不知道如何对你黄姑娘才好。”

黄凤姑道:“无论如何,你不能沦入魔道。”

伍元超道:“在下不明白,我和铁兄混入此地,是否有意的安排,此刻的处境,我们又应该如何选择?”

黄凤姑道:“这室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弄乱了长发、衣衫,你骗骗他们如何?”

伍元超摇摇头,道:“骗不过他们,来此时,他们已告诉过我,如果心存仁慈,将会得不偿失……”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自然,你们的际遇,比我要凄惨十倍。”

黄凤姑吓呆了,对眼前的形势,顿生出茫然无措的感觉,既不能出手相搏,又无法委屈求全。

但闻伍元超接道:“姑娘,今日这一关,咱们已经无两全之法,何况,日后,你要遭受更惨的事情了。”

黄凤姑道:“什么事更悲惨?”

伍元超道:“听说那习练魔功过程,无法离开女人,培养出一个,至少要糟塌三个以上的纯洁姑娘。”

黄凤姑愣在当地,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你难道对我也有这种念头吗?”

伍元超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就是为难的地方了,我们之间,如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很快就会被人发觉,如若要在下强暴姑娘,伍某人又做不出来。”

黄凤姑眉儿一动,似要发作,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叹口气,道:“伍兄,你也许确有苦衷,但你该明白,一个女孩子的清白,珍逾性命,这件事万万不可。”

伍元超双目盯注在黄凤姑的脸上,道:“姑娘,你到此真正用心何在?可否告诉在下?”

黄凤姑又呆住了,沉吟了一阵,道:“伍兄,我现在还不清楚。”

伍元超严肃地说道:“黄姑娘,一个女人的清白,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武林大局,似是尤在个人的名节、生死之上,你们奉命而来,不外两个用心,一个是里应外合,动手毁去这座山腹秘室,一个是帮助我潜伏在敌人之内,姑娘总该有个决定吧!”

黄凤姑困惑了,来此之前,虽知此行凶险万状,但做梦也未想到,竟然是如此尴尬的处境,沉吟了良久。道:“伍兄,现在我们应该如何?还无法决定,这一点,希望你伍兄原谅。

不过,小妹觉着,我宁可血溅五步,战死于此,也不愿使清白受污。”

伍元超道:“你不该来,既然来了那就只有忍辱负重,牺牲小我,需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便破坏了我潜伏于敌人之中的机会,而且你也是一样要受到玷污。”

黄凤姑只觉伍元超有了很大的转变,和初度相见时,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却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同,呆呆的望着伍元超出神。

伍元超也睁大眼睛,望着黄凤姑出神。四目交投一阵,伍元超的双目中忽然泛起一阵欲火。

黄凤姑身躯颤抖了一下,垂下头,道:“伍兄,你镇静一下。”

伍元超双目中的欲火,却是愈来愈形炽热,全身微微的颤抖着。显然,他用了最大的耐力,克制着内心中的激动。

黄凤姑心胆俱颤,道:“伍兄,你怎么了……”

伍元超苦笑一下,接道:“我难过得很……”

黄凤姑道:“你本是少年侠士,千万不可沦入魔道。”

伍元超伸出双手,抓住了黄凤姑两只玉臂。

黄凤姑挥臂一挣,竟然未能挣脱,这才警觉伍元超用了很大的气力。

只觉双臂一挣,伍元超的双手,力道忽然一收,像两道铁箍一般,紧紧的扣在黄凤姑的玉臂之上。

黄凤姑大为惊骇地说道:“伍兄,你怎么了?”

伍元超双目暴射出情欲的火焰,全身微微在颤抖,但他的理性,还未全灭,缓缓说道:

“黄姑娘,他们可能给我服用了什么药物,我难过得很,全身都像被火烧一般。”

黄凤姑脑际中早已经深深印下了白天平的英俊形像,但伍元超眼下的处境,却又使这位满怀仁侠的姑娘心中生出了怜悯之心。

她出身侠尼妙善门下,对这些事本来是深恶痛绝,但她又看得出伍元超确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不是他的本性。

何况,黄凤姑在伍元超的突起发难,全无防备之下,双肘间的关节,都已被他拿住,伍元超加力一收,之后,黄凤姑已失去反击之能。

原来,伍元超出手擒拿的部位,又正是黄凤姑的关节要害。

黄凤姑纵有出手反抗之心,但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伍元超双手忽然用力一带,黄凤姑整个的娇躯,全都被伍元超抱入怀中。肌肤相接,香泽微闻,这又使伍元超本已经无法控制的情欲,更为泛滥。

突然间,伍元超松开了抓在黄凤姑左肘上的右手,一把扯住黄凤姑身上的衣服,刷的一声,扯开了黄凤姑整个的衣衫。这一下事出意外,黄凤姑哎哟一声,被松开的左手,急急抓住衣衫,掩住酥胸和露出的肌肤。

伍元超被催起的情焰欲火,早已无法控制。如何还受得住这黄凤姑雪肤隐约的诱惑,忽然扑了上去,抱住了黄凤姑,滚在木榻之上了。

他双手齐放,黄凤姑也同时恢复了功力。一种本能的反应,使得黄凤姑右掌一挥,拍了出去。

这一掌击在伍元超的右肩之上,打得伍元超个身子飞了起来,跌落实地。

黄凤姑一挺而起,跃下木榻。但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脚落实地,立时露出了一部分玉肩,和红色的肚兜儿。这就使黄凤姑不得不一只手抓住衣服。

伍元超缓缓由地上站起来,双目尽赤,但他的神志,却似是清楚了很多,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你快些出去。”用力咬破了嘴唇,鲜血淋漓而出。

他似乎在忍受着一种很悲惨的折磨,忍受着无比的煎熬、痛苦。

黄凤姑望着伍元超狼狈神情,心中感慨万端,也不禁黯然泪下,道:“你撕破了我的衣服,要我如何出去?”

伍元超双颊泛起了血一般的红霞,喘着气,道:“我似是被一种欲火在燃烧着,不知道他们给我服用了什么药物,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你要害多保重。”突然一个转身,猛向石壁之上撞去。

黄凤姑娇喝一声,道:“慢着。”一跃而下,斜里一撞,把伍元超撞得歪向一侧。

伍元超突然一张双臂,又紧紧地抱住了黄凤姑,像一头饿狼似的,咬向黄凤姑的脸上,伍元超唇上的鲜血,染红了黄凤姑的双颊,梁红了她的鼻子。

黄凤姑未再挣动,但伤心的泪水,却像泉水一般流了出来。

这真是一处魔窟,一处吃人的魔窟。她暗中估量过处身的境遇,就算让伍元超死去,自己也无法逃得出去,后面的际遇,自然是更为悲惨。

伍元超极快的撕碎了黄凤姑身上的衣服,也撕碎了黄凤姑的心。

黄凤姑闭上双目,她的心碎了,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不仁,一阵狂风暴雨,石室中重归沉寂。

伍元超脸上的红霞退去了,双目中赤焰消失了。人也逐渐的恢复了理性。

黄凤姑脸色是一片苍白,紧闭双目。脸上除了一些泪痕之外,她不再流泪。极度的伤害,使她的心枯泪干。

伍元超呆呆地望着黄凤姑那美丽的胴体,想适才狂态,顿有着无地自容的感受。突然间双掌齐挥,自己括了几个耳括子。

黄凤姑缓缓睁开眼睛,冷漠地说道:“替我穿上衣服。”

衣服都已被伍元超撕破,只好嗫嚅着说道:“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黄凤姑冷冷说道:“不用了,抱我到床上去。”

伍元超抱起了黄凤姑,行近木榻,把黄姑娘放在木榻上面。

黄凤姑伸手拉过棉被,掩住了身躯,缓缓说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伍元超道:“好多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下惭愧得很。”

黄凤姑道:“我们一起来了五个人,是不是都要和我一样。”

伍元超道:“是!把几位送入此地,那就是把羔羊送入了虎口。”

黄凤姑黯然说道:“以后呢?我们的处境如何?”

伍元超道:“我将尽力设法保护姑娘,但我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黄凤姑严肃地说道:“不用你保护了,你记着,我本有取你性命的机会和能力,但我所以不肯下手,那就是为了整个武林着想,你混入此地,更难得的是保有了清醒神志,希望你好自为之。”

伍元超道:“我明白。”

黄凤姑突然闭起了双目,再也不望伍元超一眼。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突闻石室门开之声。黄凤姑微启双目望去,只见当门而立的,正是那皮总管。

看满地裂碎的衣服,皮总管似是很嘉许伍元超的做法,笑一笑,道:“伍兄,洞主召见。”目光转到黄凤姑的脸上,接道:“起来,躺在那里装死吗?”突然一探手,从腰中扯出一条长皮鞭来,一挥手,啪的一鞭,击在黄凤姑掩身棉被之上。棉被被甩向一边。

黄凤姑本能的一收身躯,缩在一起。原来,她仍然是一身赤裸。

皮总管冷冷说道:“穿上衣服,就快些出来。”

黄凤姑一则未穿寸褛,无法行动,二则是既已失去了清白,应该是再多忍耐,以便多得知一些内情。

一个黑衣女子,快步行了过来,放下了一套衣服而去。

黄凤姑穿好衣服,缓步向榻前行动,她虽有一身武功,但此刻行起路来,却有着很大的异样。

出了室门,那位黑衣姑娘,正站在门口等候。

黄凤姑冷冷地问道:”要带我哪里去?”

黑衣女道:“去你们休息宿住的地方。”

黄凤姑冷冷接道:“你在这里很久了。”

黑衣女道:“早你们一年罢了。”

黄凤姑道:“看你有说有笑,似乎是生活得很快乐?”

黑衣女道:“我亲眼看到了十个以上的少女进了这山腹密室,但现在活着的只有我一个,你说,我应该快乐呢?还是应该悲伤?”

黄凤姑道:“是快乐,还是悲伤,那要因人而异了。”

黑衣女淡然一笑,道:“姑娘,请跟我来吧!”

处此情景,黄凤姑纵有满腹委屈,一腔悲伤,也只有咬牙强忍,跟在黑衣姑娘身后而行。

这假山腹内,大约是地方有限,虽是巷道纵横,但却很短小。转过了两个弯子,黑衣姑娘推开了一扇木门。只见申玉春、申玉秋和曹氏姐妹,都已在室中坐候。

黄凤姑大大的一震,暗道:照我的际遇算计,申氏姐妹,只怕也未逃过身受玷污的厄运。

那穿着黑衣的姑娘,把黄凤姑送入,随手带上了木门而去。

曹氏姐妹发乱钗横,双目哭得红肿起来,但仍在不停的啜泣,显然,那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春秋姐妹,并肩而坐,默然无言。但两人神色平静,叫人瞧不出一点什么。

黄凤姑轻轻叹一口气,道:“两位妹妹……”

申玉春抬头望了黄凤姑一眼,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最好别问了。”

黄凤姑道:“我们目下处境,息息相关,生死同命,两位妹子的事,难道我不关心吗?”

申玉春低声道:“小妹感觉之中,这间石屋有鬼,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最好不要多谈话了。”

黄凤姑警觉的行到另一面墙壁处,缓缓坐下。

暗中向申氏姐妹看去,只见两人神情冷漠,不像是吃了什么大亏的人。心中暗忖道:这两人小了我几岁,但遇事的镇静,实叫人无法不佩服她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木门开处,两个黑衣大汉,替五人送来了很丰富的食物。

那位黑衣姑娘,紧随而入,挥挥手,道:“两位去忙别的事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两个送饭的黑衣大汉,应声而去,回手带上了木门。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一掠曹氏姐妹道:“两位请忍住痛苦,别再哭下去了。”目光转到申氏姐妹的身上,接道:“两位姑娘可会武功?”

这句话问得很突然,申氏姐妹突然抬起头来,四道目光一齐盯注在那黑衣少女的身上。

申玉春缓缓说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道:“不用问我是谁,但你们暗用手法,伤了两位未来的煞星,是何等重大的事,但如今竟然还没有被人发觉,这中间是否有些道理呢?”

申玉秋低声道:“你帮了我们的忙?”

黑衣少女道:“不论是谁,反正是有人帮了你们的忙。”

黄凤姑心中大大震动了一下,暗道:我还以为申氏姐妹和我一样,也有着玷污了清白之痛,想不到她们竟然能保持完璧未损。

但闻申玉春道:“姑娘,你如是帮我们的人,必有原因了?”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申玉春道:“小妹有一件不情之求。”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你说说看?”

申玉春道:“不论我们留这里对武林大局有多大帮助,不论我们留这里对世人有多大的好处,但我们都无法留下去了。”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两位可是想离开此地?”

申玉春道:“不错。”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当初不该来的,既然来了,也无法那样容易离开。”

申玉春突然流下泪来,道:“不论多么苦的事情,我们姐妹都可以承受,但我们不能忍受清白被污之辱。”

黑衣少女低声道:“那么两位为什么要来?”

申玉春道:“我们不知来此之后,要忍受这些屈辱。”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两位可知佛门有一句禅语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任何事,都要代价,越是大的事情,代价也愈高,两位几乎弄坏了整个大局,事情很巧合的是,我领先一步赶到了现场。如是先到的是皮总管,两位只怕现在正受着很悲惨的折磨。”

申玉春皱皱眉头,道:“我们准备战死此地,也不愿清白受污。”

黑衣少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位姑娘清白受污,也只是两位个人的事,但如两位影响了大局,那就不是两位个人的生死之事了。”

申玉春呆了一呆,道:“姑娘的意思是……”

黑衣少女接道:“我的意思是,两位已经几乎闹砸了一件事,希望两位记着,今后,要想法于适应这环境。”

申玉春道:“只怕我们无法适应。”

黑衣少女道:“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办法……”

申玉春接道:“什么办法?只要能保持清白,我们都不推辞。”

黑衣少女道:“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两位自绝而死。”

申玉春听得一怔,道:“你要我们两个去死?”

黑衣少女道:“你不能牺牲一己,成全武林,那只有保全清白,求得贞节二字。”

申玉春沉吟了一阵,道:“死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逃避死亡,不过,我们还不想就这样轻易死去。”

黑衣少女皱皱眉头,道:“那两位准备如何呢?”

申五春道:“我们要死吗?也要拼两个人。”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的行径,已然引起疑虑,难道真的是一定要把事情全盘闹砸不可?”

申玉春目光凝注黑衣少女脸上,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两姐妹是不是丐帮申帮主的义女?”

春秋姐妹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黑衣少女道:“申帮主大仁大义,却收了你们这两个不懂事的女儿,哼哼,只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们两姐妹手中了。”

申玉春愣了一楞,道:“这样严重吗?”

黑衣少女道:“这件事还不严重,如何才算严重,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两位这样一搅混,不但帮不了忙,而且还坏了整个大局。”

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让我们想一想好吗?”

黑衣少女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听回音。”转身向外行去,顺手带上了室门。

曹氏姐妹,相拥对泣,哭得伤心欲绝,根本没有听到三个人谈些什么。

黄凤姑也有着碎心裂肝之痛,但她究是有着武功根底的人,耳目灵敏,异于常人,三人谈话,听得十分清楚。

目睹黑衣少女去后,申玉春缓步行到黄凤姑的身侧,低声说道:“姐姐!我们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黄凤姑点点头,道:“听到了。”

申玉春道:“我们该怎么办?”

黄凤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重逾生死,但如是为了武林大局,个人所受的委屈,似乎是又不算什么大事了。”

申玉春黯然说道:“姐姐呢……”

黄凤姑凄凉一笑,道:“我吗?已经……已经……”连说两个已经,却是接下不去。

其实,她不用再说下去,申氏姐妹巳然从她凄苦神情中瞧出了端倪。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姐姐,我刚才想过了那位黑衣姑娘的话。”

黄凤姑道:“怎么样?”

申玉春道:“想想她说的很对,我们个人的生死事小,但如害了整个武林大局事大,其实,我们一个人,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还在乎什么清白。”

黄凤姑突然想起了铁成刚,低声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见过一位姓铁的吗?”

申玉春道:“什么姓铁的?”

黄凤姑哦了一声,把铁成刚的形貌,描述了一番。

申玉春摇摇头,道:“小妹没有见过。”

黄凤姑瞄了曹氏姐妹一眼,道:“大约那两位曹姑娘遇上了?”

申玉春道:“那位姓铁的是什么人?”

黄凤姑道:“是他们选上的人手之一。”

申玉春低声道:“姐姐,你遇上的可是咱们自己的人。”

黄凤姑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下手伤他。”

申玉春道:“就武林大局而盲,姐姐做的对,也比我们高明多了。”

申玉秋叹口气道:“春姐,小妹想到了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申玉秋道:“我想到了,咱们应该跟黄姐姐学,义父常说,一个人生于天地之间,但求上不愧天,下不怍地,至于外人的看法如伺,那就不用去管它了。”

申玉春道:“秋妹说得对,幸好是咱们还未把事情弄砸,还有补救的机会。”

黄凤姑听两人对答之言,似是已决心牺牲清白之躯,献身于武林正义。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道:“两位姑娘,姐姐想奉告两位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清白,内心中的痛苦,比死还要难过,活着的只是一个躯体,两位妹妹要多想啊!”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得到那种痛苦,不过,如是想到自己一个人牺牲了,能够挽救武林大局的安定,这种牺牲还是值得。”

申玉秋道:“义父从小把我们抚养长大,传以忠义,教以仁侠,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义父。”

黄凤姑正待答话,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室门大开。

那身着黑衣的姑娘,大步行了进来。她神情很严肃,一口气冲到了申氏姐妹身前,低声说道:“两位姑娘想好了?”

申玉春点点头,道:“想好了。”

黑衣少女道:“两位姑娘怎么决定?”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为武林大局奉献自己,不计任何牺牲!”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两位还未把事情弄得太糟,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申玉春道:“现在,姑娘要我们做些什么?”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两位本应该各陪一位,但不幸的是,那两人欲火焚身,爆裂了两条奇经,已成了废人,所以,两位也跟着沉沦悲惨的境遇之中。”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奉献一切,姑娘也不用再隐瞒了,你要我们作什么?”

黑衣少女道:“把你们送入花室……”

申玉秋奇道:“什么叫花室?”

黑衣少女似是甚感为难的沉吟了一阵,低声道:“被两位点中穴道的人,本来是两位的男伴,借两位之力,助他习练魔功,想不到两位竟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致使他们服用药性发作,无法发泄,血管爆裂,人已残废,难再为用,一时间,再找两个资质、禀赋、年纪,皆可为用的人,顶他们的遗缺不易,但又不能使另外三人等待,只好,按照计划进行,但两位巳无男伴,那只好送入花室,供人蹂躏了。”

申玉秋道:“这怎么行?”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那只怪两位行事孟浪,造成了今日之果,如何能怪得别人?”

申玉春叹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黑衣少女道:“有,两位在一个时辰之内,自绝死去,可免去清白受污之辱。”

申玉春叹口气,道:“好吧!如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活在世上,那就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情愿被送入花室。”

黑衣少女黯然一叹,道:“两位姑娘应该明白,我无意伤害两位,事实上,都是为了武林大局着想。”

申玉春道:“是!我们一点也不恨姐姐。”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那就好了。”回头望着曹氏姐妹,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吧!”举步向前行去。

曹氏姐妹,纤纤弱质,尽管心中痛不欲生,却已没有了反抗勇气,拭干了泪水,跟在那黑衣少女身后行去。

黄凤姑掩上室门,苦笑一下,道:“两位妹妹,你们作何打算?”

申玉春脸上泛现出坚决之色,缓缓说道:“我们为武林大局,决心奉献清白。”

黄凤姑心中暗道:“如果任人蹂躏,那还不如失身在伍元超的手中了。”但觉申氏姐妹所忍受的委屈,比起自己更大,痛苦更深,心中大是不安,心想安慰她们几句,但又觉无从说起,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申玉春笑一笑,道:“黄姑娘,不用为我们哀伤,也不用为我们痛苦,须知人生在世,主要的活在一个观念之中,我们觉得清白贞操,重于生死,那就宁可纷身碎骨,一人蹂躏,和十人蹂躏,有何不同?”

黄凤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申姑娘这等想法,当真是伟大得很。”

申玉春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我们的牺牲,要有目的,我要问问她,我们的目的何在?”

黄凤姑道:“申姑娘说的是。”

等待片刻,室门又开,那黑衣少女重又行了回来,望着申氏姐妹,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我要先带这位黄姑娘去见一个人。”

申玉春道:“姑娘请慢行一步,小妹有一件事请教?”

黑衣少女道:“什么事?”

申玉春道:“你把我们姐妹送入花室,那就是这石洞中人,只要能去花室,都可以蹂躏我们姐妹的了?”

黑衣少女道:“不错,所以,我对两位的遭遇,也感到无限哀伤。”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通了,我们姐妹决心牺牲清白,不过,我们也希望还有些代价,希望你告诉我们,代价何在,我们牺牲了清白之后,应该如何,才能使武林安定?”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申姑娘,这不是买东西,一手钱,一手货,此事需要时间,两位牺牲了,也不能立竿见影,再说,你们只不过是大局中一个枝节,能有多大的作用,我们也无法预料。”

申玉春道:“如是无补大局,我们的牺牲不是太大了吗?”

黑衣少女道:“不错,对两位个人而言,牺牲是太大了一些。”

申玉春神情严肃,低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暗施毒手,杀他们一个是一个?”

黑衣少女摇摇头,道:“不可以!”

申氏姐妹对望了一眼,突然流下泪来。这也是无异答应了那黑衣少女的要求。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两位请稍候,我会尽力把花室布置得舒适一些,也尽我之力,减少两位的痛苦。”也不待二女答话,说完了带着黄凤姑一起离去。

黄凤姑被送到另一间石室中,伍元超早已在室中坐着。

黑衣少女一欠身道:“伍爷,这位是……”

伍元超一挥手,冷冷说道:“我知道,你请去吧!”

对伍元超,黑衣少女似是极为恭顺,又欠身一礼,才退了下去。

伍元超长长吁一口气,掩上石门,低声说道:“黄姑娘,我想不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凤姑心中复杂万端,剧痛如绞,但已经成了事实,她不能不忍受下去,冷冷说道:

“事情也不能怪你。”

伍元超默然说道:“不论姑娘内心怎样恨我,但你表面上必须装作十分柔顺……”

黄凤姑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伍元超道:“做给他们看,皮总管和金芝是专门管理你们的人,只要被他们瞧出了什么,你就要有一顿苦头好吃。”听他口气,似乎还不知道金芝的身份。

黄凤姑暗暗忖道:金萍、金芝,似都是正大门户中派来的卧底之人,不知她们用的什么方法,能得武家堡主这等信任。心中念转,口中却嗯了一声,算是对伍元超的回答。她心里矛盾得很,虽然明知事情怪不得伍元超,但内心之中,总有一股恨意无法排泄出来,希望对他发作一下。

伍元超倒还能谨慎自持,处处忍气吞声。室中沉默了下来,伍元超闭目盘膝而坐,似是在运气行功。

黄凤姑久久不闻伍元超说话,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伍元超顶门上泛现出一片黑气,烛火下看上去如烟拟雾,不禁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魔功,怎会有此形象。

仔细看去,只见伍元超整个脸上,都泛出了一片浓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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