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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燃[星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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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梵洛顿了顿,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说辞。
德蒙盯着他,眸光闪动:“和他什么?”
两人对视着,伊梵洛为难地微笑,“和他道个歉。”
德蒙的眉心紧了紧,过了两秒胸腔微微隆起,深吸了口气,撇开目光。
“用不着。”德蒙低声说。他似乎想说更多,又似乎出自无话可说。
伊梵洛不说话。
“你会接受我,只是因为发情期?”德蒙问。
“除了发情期,我们之间没有其他联系,”伊梵洛不无冷漠,“我以为你很清楚。”
德蒙一句话也不说。
“你告诉他,”伊梵洛说,“别用火异能,我知道他被陷害,只要他保证不用火异能,别人只会认为是冒牌货的责任。”
德蒙忽然开口,“火异能是他的优势,如果他不听呢?”
伊梵洛想了想:“那我也帮不了他。我欠他点东西,只能帮他这么多了。”
“如果他就没想你帮他呢?”德蒙忽然抬头盯着他,澄澈的目光中透出同归于尽的架势,抬手抚向固定在耳后的虚拟面具。
只需轻轻一按,那层凶悍大佬的假面就会消失如风中轻雾,将德蒙原本的面目呈现给伊梵洛。
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算同归于尽。
德蒙那只手没有丝毫的犹疑,却也不急促。在手指触碰到耳边时,伊梵洛忽然一把扯过了德蒙的手腕,凑过去吻他。
德蒙一时怔忪,僵在原地,任伊梵洛结束了清浅的一吻。
“管他呢?”伊梵洛说,搂住更为僵硬的德蒙,“我又想要了。”
说着,伊梵洛低下头,眼见又是一吻落下去,被德蒙侧头制止,面露不悦,而德蒙放在耳侧的手也终于放下去。
“你不愿意,可以走。这段关系本就只是我不够坚定。”
伊梵洛说着松开手,盯着德蒙。德蒙从他怀中退开了几步,撇开目光不看他。
伊梵洛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了些,转身要走,就看德蒙坐在了梯形的驾驶台上。
伊梵洛:“……”
德蒙一手撑在腰后,一手扯了扯衣领,“在这里做吧。”
驾驶台是个呈四十五度角的斜坡,他双腿微微分开,臀部向上挪了挪,垂眸解开腰带。
伊梵洛立在原地:“……”
德蒙已经解开了所有扣子,见伊梵洛还在原地,低声开口,“不过来?”
伊梵洛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说的想要,只能走过去。
他没有走得太靠近,但德蒙手臂勾过他的脖颈,仰头吻了上去。
这是个不同德蒙以往作风,按伊梵洛对德蒙的理解,已经可以用柔情形容的吻。没有激烈的入侵翻搅,没有唇齿间的撕咬,也不像以往边吻边推伊梵洛。这次德蒙只是尽可能吻得很深,边吻边带着伊梵洛向后仰,像要把自己的全部交出去一般。
伊梵洛没办法不回应这个深情的吻,搂住德蒙,不知不觉就回应得很温柔。
两人闭上眼睛,唇舌辗转,厮磨之间情|欲电流般掠过四肢百骸,皆是十分享受这个吻。
不知不觉间,伊梵洛已经完全将德蒙压在驾驶台上。潮热的空气笼罩他们,两人唇舌分开,都微微喘着气,吐息喷在对方脖子上,伊梵洛半垂着目光和德蒙对视着,德蒙面颊微红,绿眼睛蒙了层情|欲的水雾,待呼吸平复了些,才找回神智一般,双腿弓起些,夹住了伊梵洛的腰。
面对德蒙无言的邀请,伊梵洛却知道他不开心。
他轻叹一声,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德蒙轻轻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手掌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缓缓安抚,“你看着状态不好,不用勉强。”
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清楚两种言下之意。
德蒙头埋在伊梵洛颈间磨蹭着,闭上眼,深深吸了满腔的属于他的信息素,再睁眼时眼里已一片红亮。
德蒙嗓音发哑,“就当是最后一次,”德蒙的手从伊梵洛肩上滑下,解开伊梵洛的腰带,“都要走了,还管状态?”
两人的身体本就互相吸引,此时贴在一起更是无需任何铺陈,便有了水到渠成的氛围。
伊梵洛轻轻覆了上去,比每一次都温柔,却比每次都更显侵占。
德蒙心情低落,却感到比每次都有感觉,竭力回应和勾起伊梵洛的反应,两人之间不刺激却激烈至极,如果不是伊梵洛那些话,德蒙甚至感到伊梵洛深爱自己。
两人皆到了极限,只等着最后一秒的一同释放。德蒙的喘息越来越难以抑制,轻声说在里面。伊梵洛眸色渐深,伏在他胸前,用力挺入最深处,力道之大将德蒙的身体向控制台满是按钮的上方推了过去。德蒙不住张开嘴仰起头,生理泪震落下来,表情更不加掩饰的忘情,用力偏了一下头。
就当是最后一次。德蒙对自己说。
然而就是这一下,他的耳后猛地刮上了一个按钮,光学面具“哒”一声清脆地关闭了,露出德蒙那张俊秀的、被通缉的脸。
伊梵洛猛然刹车:“……”
德蒙:“……?”
德蒙:“!”
第88章 瓦尔哈拉宫(一)
无言的尴尬如冷风般吹过二人之间; 瞬间; 所有温存和热情荡然无存。
伊梵洛的表情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在这种时候掉面具?!
德蒙更是反应不小; 伊梵洛难得从他脸上看到了一连串变化。
先是迷糊; 然后是茫然和疑问,下一秒骤然清醒,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震惊和羞愤。
下一秒,德蒙腰部一卷,结结实实踹在伊梵洛胸口上,将人踹出三米远!
刚还紧密联合的某处突然分开; 两人都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伊梵洛被踹到墙上蜷成一团,德蒙更是弓紧了身体; 颤抖着摁住小腹。
两人艰难地抬头; 无言快速对视一眼,立刻撇开视线; 又重新对视回去; 皆是神情复杂。
诡异的氛围中,德蒙一把扯过裤子往腰上提。
伊梵洛也心情复杂地捡了条裤子,一脸不可置信。
他该怎么办; 假装逮捕德蒙?还是再撒谎说一堆?说什么?他可没准备这部分台词; 现编来得及么?!虽说来不及大可用演技凑,可演技太好更会被揍了。
伊梵洛小心翼翼看了眼德蒙,感觉德蒙都快气鼓了。
感受到伊梵洛的视线,德蒙阴沉的目光扫来,欲杀之而后快般。
伊梵洛立刻低下头系起腰带; 定睛一看,忽然发现这条黑的好像是德蒙的。再偷瞄对方一眼,只见德蒙动作僵硬,快速系着属于自己那根银白色腰带,看起来果断而冷静,但拿错裤腰带都没发觉,显然比自己还慌。
伊梵洛犹豫道:“乔,嗯……德蒙……”
德蒙:“闭嘴。”他有几分咬牙切齿,“不要叫我名字。”
伊梵洛:“……”
德蒙穿得比伊梵洛快,落地时忽然捂了一下腰,看向伊梵洛的目光更不善了。
墙上挂了几个飞行器,伊梵洛只见他伸手卸下一个,下意识闪了一下,第一反应竟是对方要把它当凶器甩过来砸烂自己。
德蒙:“……”
他僵着脸开了飞船门,调整飞行器,但手不太稳,耽搁了几秒。
这几秒伊梵洛已经穿戴得差不多,站起了身。
“如果你想飞船爆炸,就过来。”德蒙立刻凶巴巴警告。
伊梵洛:“……”
伊梵洛正纠结说什么,没想到德蒙接着说了下去。
“什么都别说。”德蒙低头摆弄着飞行器,声音有点闷,还有勉强抑制住的火气:“对,我就是这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别那么看着我。”
伊梵洛:“……”
德蒙说着,手的动作和气息都稳了些:“我是想正式追你的,会变成这样纯属意外,我知道你现在不适合开始一段新感情,但不要满脑子甩开我。我……”他声音小了些,“等这些事结束后,我还会去找你。”
说完,他踩上飞行器就跃出了舱门。
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变成黑点,伊梵洛脑子一抽,疾步到舱门边大声叫住了他。
“德蒙!”
几个小时前,瓦尔哈拉宫。
听说德蒙在港口失败,卢西亚诺脑子一晕,扶墙才站稳。
大小道消息被占满,有形无形地纷飞,人心惶惶之下只有厄琉斯的背影淡定得很。卢西亚诺掏出终端,无心再纠结对方的所作所为,给她发了通话。
每一声等待音都让卢西亚诺心跳失控加速,听说厄琉斯现在亲自紧急转移一区居民,应该没空接通,可她没法停下手里的拨通键,超时再拨了不知几次,居然被接通了。
“这么着急?”厄琉斯带着笑意微喘。
卢西亚诺没想到会被接通,失语了一阵,才木讷道“你救救德蒙”,说完想到人家不久前刚拒绝了自己。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不会让德蒙死在这里?
卢西亚诺眼泪开始掉,听不见厄琉斯回了什么,哭着重复“不要让德蒙死,他输了,你能带他逃跑吗,他现在在哪”……语无伦次。
问到最后,厄琉斯已经不再答话,想必也是没在听了。卢西亚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着压下哭腔,看向窗外德蒙所处的位置。
她躲在寝宫的卧房里,站在窗边浑身打颤。一直有人在敲门,说要她逃跑,传来泰伦即将告捷的消息后才安静。
“如果有一天,”厄琉斯那边忽然有了清晰的声音,卢西亚诺发觉这是对着终端这边说的,立刻贴到了耳边。
厄琉斯的声音有点羡慕,但又带着点冷意,“有一天你也能为我哭就好了。”
卢西亚诺沉默了一会,“德蒙怎么样了?”
厄琉斯那边的背景音是嘈杂的人声,想必如她临走所说,现在人就在转移居民的客船里。
“就算是死了也有尸体吧。”卢西亚诺压下哽咽,“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
厄琉斯忽然笑了一声,“尸体?”声音充满冷意,“你不如担心你的泰伦哥,他告捷的消息是德蒙发的,就是为了断泰伦的后援和补给。”
卢西亚诺微怔,一时无法思考。
厄琉斯好听的声音微带恶毒:“怎么了,泰伦哥死了就是死了,德蒙不死你就不担心了?你干脆来求我救泰伦多好。”
泰伦和厄琉斯的关系如何差已经是全净土星所知,卢西亚诺知道这是讽刺,下意识反驳,心里却得不出答案。
泰伦和德蒙要打一架是早已注定的,可自己到底希望谁赢?
“到底是谁需要人性,露西?”厄琉斯调笑道,“我猜你在想,德蒙和泰伦都不要死?”
“我……”卢西亚诺语塞。
“都无所谓,”厄琉斯打断了她,故作困扰地微叹,“你从没有考虑到我,很薄凉。”
“……”
厄琉斯见她沉默又开心地笑了,“被我说薄凉,心里不舒服吧?”
“……你本来就很……”卢西亚诺抿了抿嘴,厄琉斯现在应该不忙,否则不会和自己浪费时间。被厄琉斯笑话了两句,卢西亚诺冷静了很多,知道她才不会因自己改变主意,此时被趁虚讽刺,不禁生了几分气,抬高分贝:“我怎么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想去吧!”
话音刚落,耳边又是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
卢西亚诺更不爽了,她和厄琉斯讲话没有一次占过上风,经常是自认占了上风反而还要被抚慰的状态,被压制得难受极了,决定骂一句狠的,骂完就挂断:“反正比你强,你就像只过街老鼠,害死所有人你就舒服了!”
和以往不同,那边的笑意立刻停了。
居然生气了?卢西亚诺莫名怂了,伸手要挂断,却被厄琉斯无形的手猛然扼住。
厄琉斯语气机械且狠厉,“一个被针对了十年的人一点也不熟悉皇室贵族的老鼠手段?你以为德蒙就什么都不懂?”
卢西亚诺最讨厌厄琉斯拿德蒙堵自己:“可是他……”
“可是他从没做过对么,”厄琉斯的声音忽然惬意起来,“有了武器却不保护自己,躲到边境的懦夫……对了,用你情绪化的说法就是‘没种’。他就是你心里没种的那类人。”
“……”卢西亚诺努力想让自己多说两句,但又觉得这情绪化的做法符合厄琉斯的评价,气越憋越大,气成河豚。
但最后河豚被扎爆了,瘪瘪地落下去,冒着泡泡安静地沉入水底。
扎破它的是卢西亚诺心底期待一切转好的柔软。
心底的答案让肾上腺素飙升,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
“如果你也‘没种’一些,”卢西亚诺开口,出乎自己意料地牙关打颤,眼里逼出泪水,“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厄琉斯那边很安静,只剩呼吸声。
过了不久,她喷出了一个笑,卢西亚诺分不清是释然还是讽刺。
又有人和厄琉斯报告情况了,卢西亚诺一直听不清楚,也不去打扰厄琉斯做事,但这次不同,耳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逐渐能听清报告的情况,卢西亚诺一怔,知道是厄琉斯调大了音量。
但报告的内容让她脑内一片空白。
厄琉斯的回应冷静且清晰:“拦截住德蒙的能源了?对,不留活口。德蒙当然会撤兵,他不会想动这里的人,泰伦对他的了解还是可信的。布置的火力全部对准德蒙,至于死活……”
厄琉斯沉吟。
“不要……”卢西亚诺下意识摇头。
厄琉斯决绝道:“无差别攻击,宁可错杀也不能留。”
“……”卢西亚诺身体一轻,坐到床上。
两人有一阵一言不发。
半晌后,厄琉斯开口。
“保护我?”她声音轻而飘渺,“用什么?”
卢西亚诺说不出话。
厄琉斯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又恢复成平时调笑卢西亚诺的状态,轻松温柔又心不在焉:“露西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
通话被厄琉斯切断。
……
卢西亚诺的世界顿时安静至极,她手指发凉,手臂无力垂落,终端掉下。
她望着窗外暗沉的灰色天空,眼泪蓦然一串串滑下,不是嚎啕大哭,不是悲痛欲绝,不是心如死灰,不为德蒙,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厄琉斯的语气和以往不同,卢西亚诺知道这次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因自己而生的情绪,淡漠疏离,让她头一次发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她无神捡起了终端,等待着情报,等待这个世界最后的判决。
厄琉斯?德蒙?泰伦?
她缩进被窝里,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等待既漫长又空虚。
不知过去多久,一条消息叫醒了她。
但她却觉得更没睡醒了。
骗小孩的吧。
厄琉斯的母亲……有叛国嫌疑?
第89章 瓦尔哈拉宫(二)
众所周知; 厄琉斯的生母爱莲娜·洛克菲勒是个女性omega; 在厄琉斯年仅五岁时便出了意外; 成为没有感官不能做出反应的植物人。她病情特殊; 甚至无法用机器输出意识。
在卢西亚诺的记忆里,就是从那天起,厄琉斯昙花一现的微笑开始笑得明艳而稀疏平常,漂亮依旧,却少了点什么,令卢西亚诺感到冰冷和害怕。
小时候; 卢西亚诺不懂缘由,将一切归咎于厄琉斯的丧母之痛——尽管归咎之后还是不懂厄琉斯为何如此变化; 但随着年龄增长; 多少也对真相有所耳闻,知道了当年爱莲娜险些死亡的意外; 和泰伦的生母约兰达阿尔巴鲁斯脱不了干系。
这是王宫里几乎人人都知晓; 却又人人装作不知道的确凿真相。
卢西亚诺不知道细节,只知道爱莲娜性情温婉,一双碧绿美眸柔情万种; “生前”是备受呵护长大的富商之女; 据说甚至有些不食烟火。她出事那天是和约兰达一起出去的,而约兰达毫发无损。
如果说爱莲娜是水中的青莲,约兰达就是火焰和黑暗中的荆棘。
这么明显的端倪无人追究,原因多是身为王后的约兰达生于三区总督家,大皇子泰伦又比起二三皇女更有继承王位的优势; 是默认的王储,约兰达的地位难以撼动。
更何况,唯一愿为女儿出头,敢和王室对着干的洛克菲勒夫妇也在爱莲娜死后一周,就消失在净土星上,会蹚这浑水的人就更没有理由了。
卢西亚诺只知道约兰达的可怕,再多就不知道了,因为自己的母亲直接投诚了约兰达的家族,也因此幸免于难。
但最后的受害者,就是厄琉斯。
约兰达明面上并没有对厄琉斯下手,当时的厄琉斯无依无靠,而皇帝对三个王妃包括子女都十分冷淡,也就间接给了约兰达足够的权限。光卢西亚诺知道的就有三四次,厄琉斯迈向政坛路都被约兰达堵得水泄不通。
卢西亚诺扪心自问,心里是知道厄琉斯开始有攻击性,正是这个原因的。
可对于泰伦哥哥的熟悉,让卢西亚诺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在小时候刚察觉端倪时就刻意避开,每逢想起,心里就空洞得可怕。就好像她所有象牙塔里的美好都是假的,最喜欢的泰伦哥的母亲迫害了厄琉斯一家,泰伦却还是肆无忌惮地和厄琉斯单方面吵架玩乐,而厄琉斯每每盯着泰伦背影的视线,代入这个角度来看都如蛇蝎般可怕。
如果从那时,一切就……
卢西亚诺想到就很怕,她去问过母亲,可母亲虽也是王妃,却不同约兰达般权力纵横,日子过得除了荣华富贵到受人诟病,和约兰达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就连在卢西亚诺心中越发神秘的厄琉斯都若有若无表现出过,对卢西亚诺是个生于王室的女性omega的同情,可母亲却十分庆幸她是个女性omega,对在遇到德蒙之前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的卢西亚诺表现出的,只有希望她嫁个好人家的态度。
对此,卢西亚诺甚至特别感谢厄琉斯隐瞒了她的发情期,并收买了所有卢西亚诺问诊的医生。
母亲对卢西亚诺的事只往利益上考虑,卢西亚诺也就更不想关注王室的事,心思都和德蒙一起飞到了边境。
至于对厄琉斯,卢西亚诺和所有人一样,采取了同样的态度,对当年的事不闻不问,却和所有人的目的不同,知道自己这样是出于软弱。
约兰达对卢西亚诺还是厄琉斯来说,都是定时炸|弹,卢西亚诺希望约兰达永远不会再对厄琉斯做出明显的危害,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假设厄琉斯已经接受、且默认了无父无母的生长环境,足够坚强无谓,受不到伤害。
这样,卢西亚诺就会觉得好过很多,日子平稳无需突破。
可偏偏,约兰达这次的做法让卢西亚诺愤怒到想吐。
爱莲娜本就被约兰达害成这样,现在,约兰达竟然派人对昏睡状态的爱莲娜动刑,原因是爱莲娜的洛克菲勒家泄露国家机密、和星际海盗联手经商?!
约兰达扯出这个理由的时机是儿子泰伦败在德蒙手上、厄琉斯却提前截住了德蒙的能源并间接守住港口,占尽优势之时。如此先斩后奏的消息一出,厄琉斯必然从一区急急赶往王宫,放下对德蒙的追击。
卢西亚诺虽觉得厄琉斯为了自身优势隐瞒泰伦不好,但约兰达的做法却让卢西亚诺感到真正的恶毒。
洛克菲勒家都被约兰达亲手灭了,怎么多年经商?——因为诈死。
爱莲娜昏迷那么多年,怎么行动?——就是借此贩卖情报。
就算爱莲娜罪证凿凿,怎么逼她招供?——毒打到她装不下去,原形毕露为止。
约兰达所有无人问津的罪孽,反被塑造成了洛克菲勒家的阴谋。
这毒打远远超出了对尊严的践踏,更是对不能还手、本应前尘已了的已死之人,鞭尸般的、赤|裸裸的侮辱和恶毒嘲笑,足以让所有心存正义之人怒目。
卢西亚诺小时候的记忆模糊,但对见过几次的爱莲娜十分有好感,自己都愤怒得发抖,更别提不时就去看望生母的厄琉斯了。
卢西亚诺根本就坐不住,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跑,边跑边打听厄琉斯在哪。
这件事就像一个开关,能让刻意忽略厄琉斯成长环境的卢西亚诺一下清醒,暂时忽略厄琉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为本质上,厄琉斯对她来说还是最好的姐姐,一旦面对真实,她无法不心痛。
在罗的好心提示下,卢西亚诺终于在爱莲娜的专属医疗室找到了厄琉斯。
罗身为厄琉斯的辅佐人,实在看不下去,破例出手阻拦了约兰达。约兰达也给了这个前任军事顾问几分薄面,让罗把爱莲娜带回病房,接受治疗后再审。尽管那是约兰达知道厄琉斯放跑了德蒙之后才同意,目的已经完全达到。
卢西亚诺远远就看见坐在长凳上的厄琉斯,她双手祈祷般合握着置于面前,麻木冰冷的眼睛盯着白色的墙壁,一眼不眨,视线能透入内部看到接受医生抢救的母亲一般。
卢西亚诺看到她的指甲已经用力到发紫,不知多久没有过血了。
罗站在厄琉斯身边,看到卢西亚诺,又扫到她脚上的拖鞋,不由绅士地温和一笑,走到她面前。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罗轻声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变化的厄琉斯,“她会很高兴的。”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卢西亚诺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我母亲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您能帮厄琉斯的母亲洗刷冤屈吗?”她觉得只能靠这位十分稳重有威望的老先生了。
罗沉默了一下,看卢西亚诺的目光淡淡的,又有几分叹息,重新微笑起来:“我承诺你,一切会好的,你也别太着急,好好陪着厄琉斯。”
“我?”卢西亚诺觉得罗太看重自己了,“我能起什么作用呢?”
“时候不早了,既然你来了,我也可以暂时放下这边去处理一些事,靠你了小露西。”
罗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走。卢西亚诺懵了片刻,朝厄琉斯走了两步。
厄琉斯不是不知道她来,瞳孔转过来,没有任何情感,又转了回去。
卢西亚诺陪她坐了两个小时,途中想到厄琉斯饿着肚子,就给她订饭,这时才发觉,自己连厄琉斯喜欢什么口味都不知道,于是酸甜苦辣、荤素腥膻组合着叫了几套,壮观地摆到厄琉斯身侧的长凳,最后竟显得可笑。
不出意料地,厄琉斯始终没有吃。卢西亚诺和她说话,得到的也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复,再就是沉默。
最后,菜饭全部冷掉,卢西亚诺自己经历了饿到不饿的过程,坐在厄琉斯旁边,不由自主和她摆出了同样的姿势。
“你在做什么呢……”她喃喃。
厄琉斯却出乎意料地回她了。
“在等。”
卢西亚诺一怔,等什么?爱莲娜出来?直觉却告诉她不是。
厄琉斯调开了终端,卢西亚诺略感惊悚地看到厄琉斯的嘴角毫无感情地弯起,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她想看一眼内容,但只看到厄琉斯点了确认信息的按钮,就站起了身,转身的动作毫无留恋,只是脖子还转在墙上。
墙上挂着一个朴素的圆钟,卢西亚诺忽然感到心里发冷。
她好像会错意了,厄琉斯一直盯着的可能不是治疗室里的生母,而是这个时钟。
而现在这一眼,才是她唯一一次透过墙壁看了一眼,卢西亚诺根本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这时,厄琉斯的目光移向了她。
目光就像从深海中浮出的碎冰,逐渐透入光亮。
卢西亚诺哑然。
一个厄琉斯的仆人算准了时间般跑过来,厄琉斯命令他按吩咐去做,顺便给卢西亚诺准备好奶油虾仁焗面,卢西亚诺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但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厄琉斯要走,而给她准备饭食是根本没打算带她去。
“谢谢你能来。”厄琉斯说着,和她擦肩而过。
卢西亚诺看她离开,一点一点和自己错过,心里蓦地难受,感到自己渺小得很,什么都做不到,连那句“我陪你去”都没底气说。
她垂下头,病房门却“碰”一声被打开了。
“殿下!”医生惊叫,“王妃,王妃醒了!”
厄琉斯猛地回头,卢西亚诺看到她的复杂神色,由短暂的不可置信转为庆幸欣慰、但最后变得茫然。
治疗室内。
所有医护人员被暂时勒令离开,卢西亚诺和厄琉斯坐在病榻旁。
病榻上的爱莲娜身上连着一些医疗设备,已经得知了自己昏迷多年,一双温柔深情的绿眼睛欣慰地望着厄琉斯,眼眶里润着泪水,嘴角的弧度慈爱。
“你是厄琉斯?我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爱莲娜的声音和卢西亚诺想的一样温柔,这么多年过去了,除去脸上新添的伤痕,和衣服上的血迹,她还是美得如同每一个从未受过任何苦难的少女。
这也说明,爱莲娜多年来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这次也很幸运地没有一点疼痛,虽然醒了就遭殃了。
厄琉斯一直紧握着爱莲娜的手,卢西亚诺从没见过厄琉斯眼里含泪欣慰微笑的模样,对这美好的画面移不开视线。
可是卢西亚诺很是忧虑。
爱莲娜受了重伤,在这种时候醒来,也许是母亲本能想保护孩子,但更有可能的是回光返照。
“我过得非常好。”厄琉斯声音轻柔,语气带着大家闺秀的涵养和包容,卢西亚诺头一次感到这对母女十分相似。
“我记得小时候你喜欢插花,现在呢?”爱莲娜有几分激动。
厄琉斯狡黠一笑:“国际比赛第一。”
卢西亚诺懵了片刻,她怎么从没听说过?是太不关注厄琉斯了吗?根本看不出来啊!
爱莲娜接连问了几个关于厄琉斯的兴趣爱好问题,厄琉斯一一答复,彻底颠覆了卢西亚诺的印象,如果不是尊重这对母女难得的对话,她几乎要打张开嘴了。
熟练插花、精通乐器、擅于经商、追求者无数?!这还是厄琉斯吗!?
爱莲娜越说越精神,笑靥奕奕,脸上两个梨涡,“太棒了,你的祖父母一定十分自豪。”
卢西亚诺的笑意僵在脸上。
爱莲娜还不知道洛克菲勒家已经没落了,这是当然的。
可厄琉斯还在微笑:“爷爷奶奶忙着环游星际旅行,上次看你已经是半年前了。”
“我能和她们通话吗?”
“不行哦,你醒得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厄琉斯笑笑,“你看他,还穿着拖鞋。”
卢西亚诺心说我穿着拖鞋还不是为了你,爱莲娜闻言看向她,抱歉一笑:“失礼了,你是……露西吗?”
厄琉斯柔声笑着:“露西是女孩子,你怎么连这个都记混了?”
卢西亚诺一时不知说什么,笑笑:“我是厄琉斯的……朋友。”
“男朋友?”爱莲娜露出一个调皮的坏笑。
“是啊。”厄琉斯若无其事接道。
卢西亚诺瞪着眼睛,厄琉斯朝她微笑:“婚期已经定了,他是个beta。”
“是beta好,”爱莲娜说,“比omega幸运多了……”
她说着突然顿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露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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